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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骑绝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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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他耳孔中传来回应：“收到，会有人继续盯梢，对了，袁宏回国后也去海鹏了，有无闹事？”
“闹了，凶得很，不过被制住。”咸鱼面色古怪的道。
电波那台沉默了一下，才问道：“多少人出手制住的他？有没有进医院，这家伙才从扶桑回来，火气应该大得很。”
“一个老道士，叫张养神，据说一百多岁，还有我们的目标，一人制服他一次。”咸鱼道。
“你说白蒙打赢了袁宏？”王莽立刻讶异的问道，“知道了，那道士姓张，武功很高？”
“非常高，我看不清他出手，至少有六耳水平。”咸鱼道。
王莽沉吟道：“姓张的老道士，武功高强……看来我要问问江西龙虎山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老怪物跑出来了。”
第五十四章 马步与静坐
盛夏的温度努力向着橙色黄色还是什么颜色的预警向前，大部分都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天气越来越热，却是一致的深有体会。
白蒙卫校毕业后找工作失败，高树根要招他进医院也拒绝了，李如原本看儿子没有个着落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生，但是白蒙告诉她安心，她也就听之任之了。
在她眼里，儿子连癌症都难治，这本事去哪混口饭都没问题了。李如从不求白蒙能飞黄腾达，只要日子过得舒服，以后能攒出娶媳妇的钱，她就满足了。
况且白蒙现在每天不是读书就是搞研究，一头埋进医方子里面就抬不起头，现在还开始跟着新搬进来的张老神仙练功夫，李如看着儿子努力，也是开心的。
不过白蒙发现自己不上班不上学，反而越起越早。以前跟着黎灵读书是六点就进，现在五点就让张养神拉起来站马步，虽然夏天天亮得早，也才见鱼肚白呢。
张养神并没有像一般武馆里那样教什么拳术，只是要白蒙早上一个小时的马步，晚上二个小时，然后九转玉液泡澡，他要帮白蒙按摩筋骨，之后是要以双盘静坐。
双盘，也就做大盘、七支坐法，佛家又称跌跏坐。张养神讲道门静坐之法有96种，这是一切静心之法的根本。
所谓七支坐法，就是指肢体的七种要点：一、双足伽趺；二、脊梁直竖；三、左右两手圜结在丹田下面，平放在胯骨部分；四左右两肩稍微张开；五、头正，前颚内收；六、双目微张，似闭还开；七、舌尖轻微舔抵上腭。
如此静坐，从身静到心静，慢慢体悟。白蒙问过张养神坐多儿，张养神说越久越好，到最后可以代替睡眠，几个小时就恢复精力。
白蒙却有几分不信。这坐法开始还是有些难的，先是两只脚要搬到膝盖上面，就费了不少力气，不过有位百多岁的师父帮助，折腾一会也掌握了要领，之后正身、整意，张养神也是一丝一毫的指导，非常细致。
张养神的功夫脱胎于道门养门功法，融合了天师道、武当山还有太极、八卦、形象不少内家拳的功夫，以马步和双盘起手，一外一内，一养身体一聚精神，白蒙有些体会，却也说不出每天这样练是为了什么。
不过总这么傻站呆坐的，新鲜几天白蒙也有些烦。这天两人在楼下的小公园站完马步，白蒙问张养神：“师父，什么时候传点真正有用的拳术，我也防身健体呀。”
张养神一乐，笑问：“你觉得这是没用的东西？”
“怎么会呢……我就是想学点直接的！”白蒙笑了起来，实际意思，却还是觉得这些东西没什么用。
马步，静坐，现代人哪还有练这些东西的，白蒙觉得武术就是力量、反应、身体柔韧性，加上符合科学规律的正确发力方法，这样就造成了强大的实力。
他不会武功，但是也能和杨旬、袁宏对上几招，都是占了力气大的便宜。他是看过张养神出手的，速度要比常人快得多，招式天马行空，却是日积月累和养生功夫保持的，却也是动起来的东西，不是这样站站就可以的。
见了白蒙的表情，张养神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摆了一个步子，沉声道：“你看我真正的发劲。”
张养神身后是一株胳膊粗的白蜡树，白蒙只见他一转身，啪！的一掌，抽在了树干之上。
张养神宽大的道袍被一股气力激起，随风一荡，与此同时，咔嚓一声，那白蜡树杆从掌击的地方断成两截，平飞了出去。
张养神又轻轻一踩，地面本来光滑的水泥地，好像被压力机碾过一样，寸寸龟裂。
“我……晕！您好大的力气！”白蒙看得一阵目眩，把一句差点爆出的“我草”生生的闷在了嘴里，换成了一个晕字。
“哼，你个小子看清了吧，那何老头说我是暗劲高手，我告诉你，这是暗劲，又叫做内劲！也许练拳击的和一些军人通过现代手段刺激和加强营养，服用蛋白质粉和各种激素也能达到现在的水平，但是那都有副作用！力量大了反应就慢了，一身傻力气，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来一群我收拾一群！”
张养神吐气收身，张开手掌，道：“你看我手。”
白蒙看去，只见张养神的手上湿漉漉的，全部都是汗。
“刚才那一拳，所有的力气都从我手上打出来的。”张养神看见白蒙惊讶的模样，笑骂了一句。
“您就打了一拳，怎么出这么多汗？”白蒙暗暗估算运动量，看出了其中不正常的地方。
“小子，打人不是光用力气，是用心的。马步让你身体强大，精神强大、集中才能把这种强大集中在一点。”
张养神摇头晃脑地继续说道：“拳经里面有口诀，叫遇敌好似火烧身。人一急，全身都会立刻出汗，元气大量的奔泻出来，比剧烈运动出汗还多。但一般人出汗走全身，我却可以闭住毛孔，所有力气都到了手上。”
白蒙摇摇头，却是不信：“人协调四肢筋肉，毛孔哪能里控制……”
不待他说完，张养神手突然一动，点在他尾椎上一点。这一下乍起突然，张养神又用了不小的力气，白蒙立刻身体直起，只觉全身汗毛倒竖，身上一凉。
见了白蒙的反应，和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张养神解释道：“脊椎控制身体运动神经，这没有问题吧？就和毛一样，尾椎一受刺激，你的寒毛就立起来了。我们人虽然没有了尾巴，但是自己又练出来一条，一刺激就可以控制毛孔了。”
“练出尾巴……刺激尾椎……集中精神……”白蒙喃喃道，陷入了思考。
“嘿，你小子身体基础比一般人好，自己又会配这一等一的药浴调养，站了这些天，腿上的力气和协调性也差不多了，今天我就教你真正的长力气、长功夫的姿势。”
张养神得意的说完，却发现白蒙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是显然注意力不在这里，忍不住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我说话你听着没？”
“啊？啊是了！”白蒙回过神来，谦虚的点头道。
“是你个头啊，你根本没听。”张养神气得胡子翘起。
白蒙挠头讪笑道：“师父，你说这控制尾椎，练到极处是不是也可以控制内脏，以此达到内视？”
他却始终记得，和张养神学功夫的目的是“内视”，张养神后来没再提，他却一直在琢磨，现在见这功夫真的能控制到平常人根本控制不了的地方，却才是想出一点门道。
张养神点头道：“不错嘛，你小子竟也反应过来了。是的，功夫练到深处，又肌肉到发肤到内脏，就可以感知身体的反应，当精神集中心思沉静的时候，是可以看到自己身体内部的。”
“谢谢师父，快教我那真正长力气的姿势吧！”白蒙得了张养神的保证，这才笑了起来，心痒难搔的求教了起来。
张养神无奈的笑了起来：“这个小子比猴子还精，不得了保证难道还不练了是吗？别嬉皮笑脸的，快站好！”
白蒙神色一正，心里却一突，自己性格虽然不是沉闷的，却也很少嘻闹，怎么和这家伙在一起，不自觉就放松了许多，甚至有一种想要耍赖胡闹的冲动？
难道这个师父，真的很值得自己信任？
这些日子看了一些心理学的白蒙却是明白，人只有感觉安全的时候才会放松，这个张养神虽然来历不详，又是自己倒贴上来的便宜师父，但真正有本事的又对自己没有图谋，白蒙想到自己信任他也是应该的。
“我前几天教你的马步，你练腰腿和脚趾的力量的。今天再教你一个这个桩法，是通过锻炼脊椎来掌握自己全身毛孔开合。你注意了，你用心感受我手指的地方。”
张养神用手点住了白蒙的后脑，随后一寸一寸，顺着脊椎骨的骨节向下移动轻推，每移动一寸骨节，白蒙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自己的脊椎骨一点一点的挺直。
与此同时，脊椎骨的运动，也带动了全身骨骼的移动和肌肉的伸缩。白蒙觉得全身发热，身体微微出汗。
然后，张养神和刚才一样，点了白蒙尾椎上。
白蒙全身的重心，骤然下垂到了脊椎末端，这次经过刚才的调教，他不是乱蹦，而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唰！全身寒毛炸起，皮肤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层鸡皮疙瘩。所有的汗和热气，都仿佛被逼了回去。
“这桩法头，身，尾，三式一体，名为三体式。站到最后，你就多了一根尾巴来！”张养神笑道，“有了尾巴，你就真成了小猴子了。”
白蒙了解人体构造，很容易就记住了这感觉，松了姿势笑道：“您老是暗劲高手，岂不是也多了一条尾巴。”
“当然也是……”张养神顺口答道，可转思一下，立刻明白这小子是骂自己“老猴子”呢，忍不住又在白蒙后脑勺猛拍了一下，却是转而笑道：“我老人家是化劲层次的，比暗劲的高一个水平，所以才能内视！”
第五十五章 停不下的奔跑
这天，白蒙给房远博给打电话，大家一起约定好了去见杨舒的。
听说她是肾衰，白蒙想到了一些引动肾水复原的方子，又问过张养神，他老人家从讲了些，不过确实如何治，需要见到病人才能确定。
房远博从借了辆小车来接白蒙，杨舒住的地方但是不远，在水东区中山门，拆迁改造之后一水的楼房，普遍六层，大部分都是还迁回来的老居民。地价在整个渡城市内六区中算是便宜的，外地和新搬来的居民也不少，几十年的发展，教育、医疗配套的都很齐全。
白蒙打量着杨舒家，大概六十平的两室一厅，摆的电器有些年月了，杨舒亲自给他们两个开的门，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这位隶属天泉研发部的项目负责人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按说毕业没有几年，就可以独立带一个不小的项目，从她项目的发展方向和标书、解说辞，白蒙都很佩服她的才华。
杨舒宽着宽大的休闲服，头发很随意的搭在肩上，没有化妆，素着一张清秀的脸热情的给白蒙和房远博倒书。她很瘦，手上可见突出的骨节，皮肤缺少光泽，这些都可以证明生病，不过脸上一直带着怡然的笑意，没有愁苦之色。
只是此刻虽然很闲适，但是偶尔看人时，还是有些锐利的光芒，有种女强人的感觉，整个屋子布置也偏向冷色调，没有女人喜欢的可爱布置。
她随意的聊起那天评标会的事情，对于白蒙给她打出的高分很是感激。提起这事房远博就一脸歉然，他对于自己没有顶住压力，改了解说辞，才导致杨舒辛苦准备的项目成为其他评委口中的垃圾，杨舒只是淡然一笑，宽慰起自己的手下。
“你们的配方最后用上了没？”白蒙问道，他知道燕雅香的评标会是千金买骨，但是中医协会的配方是投了钱的，不可能不用。
“中医协会的配方作为高端产品，要求他们开发一款滋养产品配套销售，我们走低端路线。”房远博解释道，这些东西不算是商业机密，以后见了产品自然会知道，告诉白蒙也无所谓。
杨舒泡了一壶龙井，给三个人分别倒上，笑道：“毕竟我们是自己的研发部，而且中医协会的配方也交给研发室作为参考了，是不是？”
房远博点点头：“那可是燕总花钱买的。”
杨舒和房远博提到自己公司董事长，都是无比佩服的语气，白蒙想到燕雅香的御下手段，也不得不服。又聊了一会，白蒙趁机请教了杨舒对于化妆品还有相关的一些见识，她对此类产品的设计包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识，随意几句，都让白蒙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认真的记了下来。
聊了一会，杨舒毕竟是病人，有些经历不济，她自己也唉叹一声，自嘲的笑道：“以前跟研究的时候几天睡觉都行，这才说了一会话，就感觉到累了。”
她轻轻的靠在椅背上，再乐观，她也还没有到三十岁，正是青春大好的年华，啜饮着茶水，似乎在回忆什么。
“我给你号号脉吧。”白蒙来此的根本目的，还是给杨舒看病，终于话题转向了杨舒的病情。
房远博倒是一奇：“阿蒙你还会看病？”
他请白蒙来是因为杨舒想见见替她项目说话的白评委，现在见白蒙提出要给杨舒看病，露出一丝讶色。
“我不会看病，你们燕总为什么要找我做评委？”
白蒙笑着解释道，房远博这才想到，燕雅香请的都是医界的大拿，白蒙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上去，肯定是因为有独门本事，才能入得了燕雅香的法眼。
这也是白蒙现在学聪明的地方，知道自己年龄小不受重视，先是想到一招借力打力，这两个燕氏的员工都对自己的老总燕雅香佩服无比，白蒙这样讲，就减少了他们的一层疑虑。
“是了是了，你看帮杨组长看看。”房远博的有些黯淡的神色，出现了一丝希望。
杨舒已经开始肾衰，每周三次透析，一直等不到合适的肾源，生活对她来说就是熬时间罢了。
她没抱什么希望，但也不排斥，有些无所谓的伸出左手。
白蒙的伸出三指轻搭在杨舒手腕上，闭目细考，手指不进轻按，反触杨舒的脉象，感应内里的生机。
对于中医的了解越深，白蒙就越有体会，号脉可不是单单的根本脉象对比其中的不同，和找方子一样和前人总结出的病情匹配，得出一种病然后开方子。
真正的好中医是可以分析出病人体内生机强弱的，人体是一个精巧的系统，自有其平衡稳态。任何一种病都不会是一个细胞出问题，肯定会牵涉到其他系统，从纷乱的表象中找到根本的问题，加以纠正，这就是现在人对比后，得出“西医治标，中医冶本”的原因。
西医是哪里有病，直接一刀切下去，告诉不会再烂了；而中医却是激发有病地方自身的生命力，让自己变得强壮，以求康复。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中医也有下虎狼之药的，西医也有调理的，各有长处，白蒙身兼二家之长，却也是渐渐认识。
他探明后，轻声道：“右手。”
杨舒伸出右手，白蒙这次比较快，约半分钟就松了手，笑道：“好了，你写个方子，你照着吃就是了。”
“能治？”房远博惊喜的道，想不到除了肾移植，中医就能治好杨舒的病。
杨舒带有一丝不信：“你给说说疗效时间表，否则我可不喝那些苦苦的药汤。”
白蒙笑了起来，真不愧是搞项目的，治病都要时间表，这可是一般大夫都不敢说的，病情复杂无比，谁知道病人什么时候好呀，这其中变化无穷，光是病人的合作态度就会影响疗效，可比股票都要复杂多了。
但是白蒙肚子里面几十年的临床经验，又是从根本上治疗，自信道：“首先我保证你的情况不再恶化，这副药先吃一个月，你大概透析次数能减到每周一次，我们换药方。半个不再依靠透析，大概再多三个月，你就能恢复正常工作学习。”
“这么有把握？”杨舒眼睛放光，她收入不低，中医也是看过的，不过一般也就是开副方子说“吃吃看”，她还是头一次见大夫像白蒙如此斩钉截铁的断病。
房远博也听着吓了一跳：“也就是九个月，你就能治好杨组长？”
白蒙点头道：“没错，九个月。”
杨舒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不过房远博已是站起来喜道：“阿蒙，你要是治好组长，我们整个研发部都感谢你。”
杨舒眨着一双妙目，看着这个信誓旦旦说治好自己的年轻人，他比自己都小，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眼睛中没有炫耀医术的光芒，平静如一汪深潭，却是清澈见底，没有说谎的样子。
杨舒自认还是有些识人之能，否则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带领一个项目管住里面很多恐怕比她大上十几二十岁的研究员。她沉吟了一会，道：“好吧，我吃一个月先试试。”
可以获得健康，即使有一丝希望，也是值得试的吧？而且白蒙自信的样子，坚定的语气，让人确信这不是一丝希望，而且他真的可以治好你。
治病就是一场心理战，细节处都要做好，才能让人信服。白蒙自从被秦驰洲当作骗子吼了一次，就开始思考如何取得病人的信任。
再好的商品也要包装，好医生也是。他见到杨舒点头，刷刷的写下了一张方子，递给了她。
白蒙想了下，补充道：“如果实在怕苦，倒可以放些蜂蜜。不过……”
“不过什么？”杨舒和房远博都被他说得紧张起来。
“即使大好了，你也不能太过熬夜什么的。正确的生活习惯是健康的根本，一个人总是透支自己的生命力，神仙治不了的。”白蒙摇头叹息道。
杨舒想了下，却没有答应白蒙的这个要求，只是道：“我尽力吧。”
“呃……杨组长，你真的别太辛苦，听阿蒙的不好吗？”
房远博却是知道杨舒做事时的拼命架式的，也在一旁劝道。
杨舒笑骂道：“说的好听，你有哪天是一点前睡觉的？”
房远博愣住了，吞吞吐吐地道：“我不是没事嘛，就是……”
“好了我都清楚。”杨舒打断他，也是看着白蒙道，“可像我这样吃饭都困难的，哪里有资格说自己安排时间？世界就这么大，你多吃一口，别人就少吃一口，你停在原地，别人就已经跑到了你的前面。人的差距是越来越大的，有人上大学打游戏，有的人一整天都泡在图书馆，或者已经开始了自主创业，如果身边都是这样的人，你敢停下来吗？”
房远博坐直了身子，显然他也是这样熬过来的。白蒙摸摸鼻子，不得不承认，自己过去浪费的时间，都需要奔跑着补回来。
“时间……永远是不够用的。”杨舒轻声道，不知道是一个命不久矣病人的感慨，有几分自怜的哀叹。
白蒙想到，如果从七岁上学开始，杨舒已经奔跑了二十年才拥有今天的一切，可是生命，却没有让她享受的机会。听到她的感叹，心里有些堵的难受。
“姐……”
一声有些酸楚的叫声从门口传来，白蒙看清门口眼圈泛红的汉子，不由一愣，心下不由极是讶然：“杨舒是你姐姐？”
第五十六章 有殂
来人很高很壮，根根直立的短发都透出一股彪悍的气息，白蒙清楚他的强壮，因为和他打过一架。
喊杨舒叫姐的，是杨旬。
杨旬还没开口，又一个年轻人抱着一个大箱子，倒退着撞开门进来了，口中念叨道：“杨哥，这些东西放哪……唔，是你！”
他一边念叨道，一边转过身子向客厅里面打量放东西的空地，却一不小心的看到白蒙，下意识的夹进了屁股。
这个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白蒙的眼睛，他嘿嘿坏笑着屈了下脚趾，认出了这人是曾经被他一脚“爆菊”，又讹诈了十万块的孔庆丰。
杨舒不清楚三个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见他们两个愣在门口，以为是自己刚才不曾经流露的情绪影响到了弟弟杨旬。
“站那做什么，你们两个快进来！小孔，东西就放这吧。小旬，这是我的同事房远博，这位是他的朋友，白蒙。小房阿蒙，这是我弟弟……”
“杨旬，我认识。”白蒙打断了杨舒的介绍，笑了起来，主动伸出了手。
不得不说，他对杨旬的印象还是不错。
杨旬注意到姐姐意外的表情，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握了下：“你好，欢迎来我家。”
孔庆丰把那个大箱子放好，也走了过来，几个人互相介绍过后，杨旬也没有提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孔庆丰看向白蒙的眼神还有些畏惧，看来白蒙对他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杨舒眼睛在白蒙、杨旬、孔庆丰身上转了几圈，没有看出什么线索，只不过好像不太可能打起来的样子，也就放松了下来，笑道：“大家都别走，我备了材料，去给大家烧几个菜，中午就在这里用个便饭。”
“不用麻烦了。”白蒙和房远博连连推脱。
“姐，你的身体……”杨旬却是从另一个方面考虑。
杨舒笑道：“我天天还给你做饭呢，不也没事？多两个菜，没什么的。”
“杨组长，哪里还能麻烦你做饭啊，我们随便吃点就行了。”房远博工作学习起来也是很拼命的，吃饭马虎惯了，随意的道。
“那可不行，我让你把白蒙请来，可不能怠慢了人家。”杨舒柳眉微挑，却还是轻声细语的道，“阿蒙不许走，我在家闲着没事，也就琢磨琢磨菜谱了，这做滴定练出来的精巧度，炒菜也是不错的。”
她自顾自的笑道，屋里的四个大男人，却实在不好让她这个病人下厨。白蒙看到杨旬对自己连打眼神，要自己阻止杨舒，微一沉吟，立刻道：“杨姐，我下午还约了朋友，就不在这耽误了。”
“很快的，烧菜二十分钟，吃饭十五分钟，也才中午。”杨舒却是时间观念很强，对于中午下午界定的很清楚。
“那要不楼下吃点，我请你们好了。”白蒙根本就知道直接跑掉没戏，所以是铺好了路，退了一步道。
杨舒还在迟疑，杨旬已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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