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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只反派来镇宅-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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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舟听着她的话,正乖乖的守在药炉边,只是一颗心思全落在了周锦身上,见她回来,下意识的站起,话就到了嘴边,“娘……”
但是很显然,周锦并没打算让他把话说下去,而是打断道:“风太大了,收拾一下早点睡吧。“说着,弯下腰就要去盛药。可是刚一弯腰,刚才好不容易被压制住的麻痒又开始了,而很明显,这一波来得更剧烈,所以她怎么也抑制不了,只佝偻着身子咳着,脸一下涨的通红。
周舟吓得不轻,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见周锦做着盛药的架势,忙道:”娘,我来弄,我给他端过去!”说着,也不等周锦拒绝,顾不得烫就盛了满满一碗往屋里走去。
屋子是两间,一间灶房,一间卧房。容肃此刻正躺在横放在卧房角落里的那张木板床上,看着那腐朽的木梁,面色沉然,浑身无力。
当他走下马车看到面前景象的那一瞬间,心中的悲怆是浓重的令人窒息的,甚至,是令人绝望的。
他看到了什么?
是一间窄小又破烂不堪的屋舍,是一个既定的结局!风光十数年,万千荣华享尽,到头来,却只有山间一座破屋为归宿,这种落差足够将人击溃!若非勉力压制,那口郁结在胸的血只怕早已喷出!他宁愿继续那无止境的奔走,哪怕更要艰辛,却总要好过这结局如此残酷的到来!
深山,旧屋,度残生,太惊心了!
可是如今,他还有什么选择呢?
山民修补好了四周坍塌的墙壁,可到底来不及修补屋顶上那几处破洞,山风灌入,呼呼作响,听得人格外的寒凉。容肃心如死灰,只一动不动的躺着,仿佛这样,就可以将自己与所有的一切隔绝开。外面在说些什么,他无暇顾及,在忙些什么,他不想过问,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他也根本不曾在意,天地间,仿佛就剩下了一间破屋,一个他,一个结局。
所以,当周舟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便只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躺着。在油灯的掩映下,他的面庞青灰的可怕。
许是寒风突袭,周舟打了个哆嗦,看着容肃的目光也有了些颤抖。
“喂?”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下。事实上,在这一路上,他从未跟他有过一句交流,他恨他,也怕他。
呼喊没有回应,周舟犹疑了一下,又上前一步,伸出手指想去探容肃的鼻息,可是就在这时,容肃冷不丁的睁开了眼睛。
容肃闻到了药味,原本以为是周锦,却没想到是周舟,本不想应答,可感觉到他的靠近,心又禁不住提紧——这是多年下来形成的本能,这个孩子对他的敌意,这一路上,他感觉的再明显不过。
周舟吓了一跳,退后一步,回过神来后又忙道:“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猜出了他刚才的意图,容肃松了防范,又闭上了眼睛。
周舟见他无动于衷,以为他没听清,便又说了一声:“你该吃药了!”
还是没有回答。
想到他如今不过是个“废人”,一路都是被他们照顾着,周舟便又有了些不耐,“药凉了就不好了。”
依然没有回答。
周舟的表情有些愤懑,而就在他再要开口时,容肃终于说话了,“我不会喝的,你拿走吧。”
这句话,对于容肃来说,是极有耐心的一个回答,可是对于周舟来说,却是一个挑衅。
“为什么!”之前,一直是周锦把药端来端去,周舟也从未留意过这碗失控还是满。
容肃又不再说话。
是他的伤好了?还是他只是不喝我端来的?周舟张嘴想问,可到底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只瞅了他一会,转身往外走去。
“娘,他不肯喝。”声音里有些委屈,有些不平。
周锦正在烧热水,听到后头也不抬的回道:“那就倒掉吧。”
“……”周舟有点懵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他之前都不喝的吗?”
“嗯。水热了,拿盆来洗脸。”
周锦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平常,口气更是漫不经心,可是周舟听着,却很是吃惊,他怔怔的看着忙碌着的娘亲,好半晌,才问出一句话:“他都不喝,你为什么还每天辛辛苦苦的给他熬?”
每天,辛辛苦苦,一点不假,有时候药吃完了又没赶上药铺买,娘都能上山去采,有好几次,都是带着满手划痕满身泥土回来,其中艰辛,自不必说……更何况,现在娘都病着……
周舟一瞬不瞬的看着周锦,企图得到个答案,可周锦却并不搭理他,只是将手一挥,道:“快点把盆拿来,水都冷了。”
周舟知道她是不会回答了,心有不甘,可到底还是转身离开。
他一转身,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一瞬间周锦变化的表情。
为什么不喝还非要给他熬呢?是因为,说到底,在那件事上,她是欠着他的,那把匕首,也是她亲手、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腹部。
那时候,他已放下一切而来,可是她选择的却是,将他置于死地!
……
第108章 身心疲周锦倒下
半山的这间屋舍太过破旧;可是周锦三人执意要住在这;山民们劝阻无用;只能抓紧着帮忙整修。只是到底时间太过紧迫,到了傍晚时候;他们也只来得及将四周的栅栏修好——住在这里;野兽来袭是最大的忧患;山民们首先考虑的就是他们的安全问题。而就算在天黑后再紧赶着;到最后也只来得及将卧房那间里坍塌的墙壁粗陋补好,至于灶间,依然是寒风透过前后半个桌面大的破洞贯穿而过,将两扇木门吹得吱嘎乱响,所以到了夜里时候,周锦三人便是枕着这个声音睡着的。
周锦倒是不受影响;她早就累着了;基本收拾完东西就已经体力不支,所以一倒下就睡着了;容肃有点嫌吵,也不想就此入睡;可到底架不住身心俱疲,所以熬了一阵,也终究睡了过去;倒是年幼的周舟,虽然同样疲倦,可是到了半夜,依然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他挨着周锦,听着周锦的呼吸,心里百感交集。
他不明白,为什么娘非要住在这里。那些山里人走的时候,看着屋子还是那么破败,可是很不放心的,还让他们先搬到山下去住,等到什么时候修好了再住上来,可是娘一直没答应,甚至就住今天一晚上她都是笑着拒绝了……这是为什么呢?山下那么好,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冷清又破旧的地方,连一晚都不行?
他不明白,可是隐约也能猜出,这大概是跟那个人有关。
想到那个人,自然的,就又想起了那碗药,于是,心里的愤懑又掺杂了些委屈——娘对那个人太好了,好的,好像他都没了地位。
不过好在,今天晚上,娘还是跟自己睡的。
原先一路逃亡时,很多时候都是三个人挤在马车里睡觉,那个人盖一床被子,娘跟他盖一床被子,只是那个时候,他是“病”着的,得照顾着,可是现在,有了屋子住,他的“病”似乎也好了些,夫妻又是要住一起的……所以在要睡觉的时候,他好一阵忧愁,心想只怕从今晚开始自己又要一个人睡了,可是没想到,到了上床时,娘还是掀开了自己的被子……
周舟有点小满足,可是很快那点满足感又被扑灭,他紧紧的挨着周锦,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心里越来越难过。
连续好几个晚上了,娘的身体都是冰冰凉的,怎么捂都捂不热。都说死人的身体是冷的,那娘这样,是不是……也快要死了?
周舟不敢想,只吸溜了下鼻子,然后一滴眼泪便啪的一下掉了下来。
……
第二天天蒙蒙亮,周锦就起了床。昨晚山民们走的时候,就说明日一早再来,周锦婉拒不得,只得做好准备。而果然,她刚烧好热水,抬头一看,就见山民一个个出现在了山路上。
山民带来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工具,木材,甚至米面,见到周锦,也不陌生,一个个打完招呼后就各自忙开了。
周锦原本只想他们将屋子修补好就行了,其他的可以自己来,可是山民们一看屋子太破烂,怎么修补都显得寒碜跟危险,便又商量着干脆重新翻修。他们的提议不容拒绝,周锦无可奈何,只好任他们帮忙,然后在不被注意的时候,将容肃转移到停在边上的马车里。
屋子一翻修,工程量就大了,而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山民们跟周锦他们愈发熟稔,当然,除开容肃。
容肃,自始至终是跟众人隔绝开的。
不管他们如何忙,容肃始终一个人待在马车里,不参与,不帮忙,哪怕周锦跟周舟忙到凌晨,他都不会搭把手。不但如此,白天时候,当山民过来打招呼的时候,他都只是漠然的瞧一眼,然后置之不理。周锦跟周舟早已习惯她这样的做派,可是山民们不知底细,便在心里存了疑。
一家之主该是担起一家的担子了,怎么这个男人什么都不做,连饭菜都要端到嘴边?
周锦知道众人看容肃的目光有了不同,却也只能解释是他之前生了大病至今没有复原,至于不愿搭理人,是突遭变故,一时还没缓过来。山民们将信将疑,却也不好多问,只是在心里对容肃又鄙薄了几分——身子不好尚可原谅,可为人处世到这般田地,算什么东西!
对容肃有诸多不满,可是看在周锦跟周舟的面上,山民们也不再计较,只是无意的谈论还是难以避免,而这些议论,统统的,听在了周舟的耳朵里。
听得越多,周舟对容肃的意见也越来越大。
这几天,娘跟自己都快忙成狗似的的,特别是娘,人前忙前忙后精神的很,可谁能知道她几次避开人群去咳嗽!到了晚上时候,更是大不好了,身体冰的都像是没了人气!自己人小利微,只能尽可能的帮忙,减轻她的负担,可是他呢!不但不帮忙,反而添乱!娘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他还不领情!
越听越火,越想越气,而当再一次看到辛辛苦苦熬的药满满端进去又满满端出来时,周舟看着身形越发瘦削的周锦,再也忍不住了。
“娘!他既然不要喝,就不要再给他熬了!他要死就让他死好了!”
“闭嘴!”没曾想,得到的只是一声呵斥。
寒风吹在身上,冷在心底,周舟抬头看着周锦,难过的想要哭出来。
周锦想让自己的眼神变得凌厉,可是看着周舟通红的眼睛,心又一下硬不起来了,她叹了口气,道:“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为什么!他害得我们这么惨,你为什么还要对他那么好!”周舟终于哭了出来。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周锦又有了些怒意,曾几何时,周舟也哭着说过类似的话,而那个时候,她心软了,然后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可是那个时候,到底什么选择才是正确的呢,好像无论什么,都是错的。周锦有些无力,不愿再继续,只重复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不要再恨他了。”
不恨了,才能好好的相处下去,才能……在没了她的时候,他还能有个依靠。
……
虽然争论有了结果,可周舟依然不甘,他看着瘦削与劳碌的周锦的目光越来越心疼,而看着闲适与淡漠的容肃的目光越来越愤怒。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周锦说了,“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就给我走”。他再不愿跟娘分开,所以,他只能选择忍耐,只能选择视而不见,然后,尽可能的跑前跑后为周锦分担。只是,虽然经过那么多事,他到底年幼,所以当再听到山民们的议论时,或者再看到自己的娘花心血熬出的药被糟蹋时,他依然会无法克制自己的向容肃虽在的方向瞅上一眼,那一眼里,满含恨意!
他到底凭什么,凭什么让娘对他那么好!
周锦对于周舟的心思依然心知肚明着,她想找个机会好好开解一番,可是当她想着到底该说些什么时候,她又有了些惘然,所以到最后,她依然选择将问题留给时间。
可是时间,只是将问题变得更严重。
这天,山民们忙了一上午后,围在一起一边喝着自家酿的酒,一边谈天说地着。屋子翻修了近十天,已经差不多好了,如今既结实又美观,看得人格外精神。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山民们分外满足,各个红光满面着。而周锦,就站在边上,给每个人盛着饭菜,脸上也着笑容,只是她身边的周舟,却是一脸忧色。
周锦的双颊上泛着红晕,额头上也冒着一层细密的汗,好像是忙碌了一上午又被阳光晒的缘故,可是周舟却知道,她不过是一直在忍着痛苦罢了。就在刚才,他还看到她差点晕了过去,若不是他扶得及时,只怕当时她就摔倒在地上了。而就在搀扶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她的身体是如此的滚烫。
娘病了,病的越来越厉害了,可是她什么都不说,就算他忍不住问了,她也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差点被晒晕了”。周舟看着强撑着身子忙碌着的周锦,鼻子酸的厉害,而待他看到她这么虚弱还要给容肃送饭菜去时,他一个头热,抢过碗筷就道——“我送去吧!”
去的路上,周舟捧着饭碗,恨不能将之捏碎,他很明显的看到,娘给他夹的,都是好的。他咬紧牙关,眼睁得又红又疼,与这些相比,娘给自己盛的,又算什么!而且,就算给他盛那么好,他也不见得就领情吃下!
一定要跟他说了!不能让娘硬生生的被他拖累死!
周舟怀着一腔怒火绕过小树林走到马车边,本想一鼓作气掀开帘子声讨一番,可是待看到车内的光景时,一时竟愣住了,到了嘴边的话也只得强咽下去。
马车内,竟是空空荡荡。
人呢?
环顾四周,心里竟有些着急,可是等寻找一番后,看到背对着站在山崖边上那个一袭黑衣的人时,着急落定,怒火又开始燃起。
原来,他根本不是病的不行了!原来,他不需要人也可以一个人行走!原来,这么久了,他就是不愿帮忙就是要拖着娘来照顾他!
原本还因为他的“病”而稍微有些释怀,可如今看着容肃迎风负手而立没有一丝不妥的样子,周舟激愤之下,眼眶一热,眼泪啪嗒一下就下来了。
他猛地走上前,将手中的饭碗往容肃脚跟一扔,怒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饭菜撒了一地,溅在了鞋子上,容肃回过头,看着一脸躁怒的周舟,苍白的脸上无甚波澜,只是双眸一瞬幽暗了。
周舟眼泪不停滚落,擦都擦不及,心中万般委屈,为自己,为周锦,想要痛斥些什么,可到最后只是一句怒吼,“你为什么不死了呢!”说着,将容肃狠狠一推。
他多想将他一把推下山崖啊!
可是,他到底是个小孩。
容肃猝不及防,却只踉跄了一下就站定,而后猛的握住周舟的双手,脸色铁青,杀气四溢。脚底下,石子滚落,一下消失在山崖下。
周舟心中骇然,可是头却始终昂着,一双眼睛怒视着容肃,表情满是倔强。
四目对视了一会,容肃挪开视线,然后狠狠将周舟往边上一丢,随即转过头,是不想再看他一眼。
石块磕疼了背脊骨,周舟疼的眼泪掉下来,可是他咬紧了牙关,没让自己哭出声——他不愿在这个人面前示弱。忍了半晌后,他复又开口,是想再次痛斥一番。
“你……”
“滚!”可是容肃却没让他说下去,只是阴狠的丢出了一个字。
这个字力道太重,周舟只觉心中一凛,脸色就变了,然后怔了一会,爬起来就走了,是明显被震住了。
感觉到小孩走远了,容肃挺直的脊背一下弯了,接着就是一个弯腰,一口血便喷了出来。刚才周舟那一下,正好推在了那道伤口上。
……
回去的路上,周舟的表情很复杂,心里是又羞耻又气馁,他没想到,自己会那么惧怕容肃,他说一声“滚”,他就乖乖的滚了。他对自己感到失望,又对容肃更加的怨恨起来。
而这种心情到了晚上都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
天越来越冷了,山民们修好了屋舍都早早的下了山,于是到了傍晚时候,整个山腰上就都又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天上繁星点点,炉灶里火苗燃燃,周舟坐在板凳上,给炉子里添着柴,表情森然。周锦依然让他熬着永远没人喝的药,而让他更为愤恨的是,明明中午的时候还看到他可以一个人好好的站在那,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依然是让娘搀扶着进了屋!
太假了!太恶心了!可是偏偏娘还对他的“病”久久没好深信不疑着!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周舟的目光愈发灼热,而待想通了什么后,他腾的站起就往门外走去。
哪怕娘再骂他,他也不能让娘再吃苦下去了!
周锦正在院内清洗着下午刚上山采摘回来的草药,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就看见周舟一脸古怪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药草已经清洗好,周锦放进盆里端起就往屋内走。一阵风吹来,吹起她的阵阵咳嗽。
周舟跟着往回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白天看到的事说了出来,语气极为严戾。
听着他说完,周锦顿下脚步,脸色有些疑惑。她看着周舟,目光带着审视,不是她不愿意相信他,只是,他对他的怨恨太深了。
然而,周锦这样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周舟,他伤心极了,“娘,你不相信我!”
这是真的了……可是明明扶他的时候他依然虚的厉害……周锦试图回忆起当时的细节,可是咳痒又不停的袭来,难受的烦躁,也不愿多说,只是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进屋去吧。”
“你就由着他这样啊!”周舟却误会了她的不作为,“你看你,都咳成什么样了!你都这样了还由着他!你是不是都快要死了……你是不是宁愿自己为他死了也不愿意听我话……”说到“死”,周舟的眼泪又大把迸了出来,激动之下说话也语无伦次。他死死的抓着周锦的袖子,好像怕自己一松手,周锦再往前一步,她就会死了似的。
周锦劳碌了这么久,如今早已是勉力支撑着身体,刚才又受了凉,也已是头昏脑胀,此时再听得周舟又哭又闹,只觉耳边嗡嗡的,烦躁的很。感觉到自己似乎是支撑不住了,也顾不得周舟,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屋内,见周舟跟着进来还在说些什么,生怕自己就这么倒在他的面前,撇见药熬得差不多了,掀开盖子舀了一碗往桌上一放,道:“你要还认我这个娘,就什么都别说了,把药给我端给他去!”说完又开始捂嘴咳了起来。
周舟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药碗,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娘,睁大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般。眼泪依然在不停滚落,嘴巴也在不停翕动着,可是当他还想说些什么时,周锦又大喝一声阻断了他。
“你是不是都不要我这个娘了!”
周舟见周锦是真生气了,只能闭嘴,然后抽泣几番后端起药碗往屋内走去,只是虽然听话照做了,可是怎么能是心甘情愿,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百般艰难,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般。身后周锦的剧咳声不断传入耳,他听着,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浑身发抖着,任由心底那些怨潮翻滚着滔了天!
“呕——”这时,身后的咳嗽声突然变了,周舟一惊,猛一回头,却见灯火下,周锦弯着腰,一手撑在桌面上,一手捂着嘴,而捂着嘴的手指缝间,不停有红色的东西溢出。
“!”周舟惊懵了,他看着那血,神魂直接散了去。
周锦也被自己吓着了,可是感觉到周舟在看着她时,她依然故作轻松的把手放下,然后用袖子把嘴边的血擦掉,而后头也不回的厉声道:“还不快去!”
这一声,神魂又回了来,周舟终于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了,娘,真的要死了!
可是就算她要死了,她想的,依然还是那个人!
怨愤终于再也压制不住了,周舟一个转身,快步跑入卧房,将手中的药碗往容肃身边一放,怒吼道:“你现在满意了吧!我娘为了你都吐血了!”
容肃正在闭目,听到耳边“啪”的一声微一皱眉,待睁开眼看到站在床边哭得满脸是泪的周舟并听到他说的那番话时,心没来由的一惊。
这时,周锦也已赶了进来,只是刚才吐了血元气大伤,脸色一下苍白如纸,扶着门的身体也似风中的树叶,轻飘飘的,好像随时要倒下似的。她看着周舟,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周舟如何还能听她的话,只手一指,继续对着容肃咆哮道:“你看看她!她现在要死了!你满意了吧!”
“闭嘴!”周锦依然怒喝。
容肃看向她,看到的却是一派触目惊心的景象。
只见周锦,摇晃了一□体后,头一仰,整个人便轰然倒了下去。
轰隆隆的,那一瞬间,容肃仿佛听到了山倒塌了的声音……
第109章 幡然悟容肃释怀
在容肃的眼里;这个叫周锦的女人就像一座山;沉稳着;浓重着,又坚韧着;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像山般的女人;有一天;会那么突如其来的倒在他的面前。
所以,他的心慌了。
疾奔过去,一把扶起,抱至床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带思考的迹象,面上是可以看见的慌张。
周舟见到周锦倒下,也吓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飞扑到床边不停推着她的身体,同时哭喊道:“娘!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娘!”
可是任凭他怎么呼唤,周锦始终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周舟想着她大概已经死了,哭得愈发厉害,“娘!你不能死啊!你不能丢下我啊!娘!”
容肃身体僵直着,脸色也难看的很,暗吸一口气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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