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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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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指间风月

【由文,】

第1章 女子为质

宋绯隔三差五就要上一趟青楼,大约是已经习惯了,此刻她已经完全可以面不改色地接受玉人馆的莺莺燕燕们的调戏,同时还会顺便摸一把揩揩油,以证明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因为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放过占女人便宜的机会。

悠悠然往前踱了几步,触目皆是锦绣丝履,耳听环佩叮咚,宋绯暗叹几声,面上却笑得愈发开心。摆脱了几位姑娘的纠缠,她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径直拐到位于通道最里头的房间里。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靠坐在榻上的妩媚女子迎上前来:“世子,你怎么来了?”

宋绯阖上门,径直坐下来,嘴角习惯性地浮上轻佻的笑容:“嗯,这不是想你了么。”

晏青青托着腮,眼波一转,很配合道:“难得世子还专门跑一趟,世子的情意青青真是无以为报呢。”话刚说完,宋绯很自然地过来搂她,青青不耐地拨开她,“周围没有旁人,你整天这样装累不累?”

“抱歉,本世子还真是习惯了。”宋绯正色,站起来背着手踱到窗边,来到晋国做质子整整两个月,她已将男子的神态举止学了个十足,除了身形稍微削瘦一些,别的地方还真看不出异样来。

伸手打开窗牖,浓郁的脂粉味扑面而来,脚底下是花花绿绿的世界。

宋绯摸了摸嘴角的笑痕,现今的世道,天子式微,礼崩乐坏,各国诸侯并起,杀戮战争是再频繁不过的事。各国之间交换质子也再寻常不过。

她原是卫国人,因为某些原因不得已女扮男装代替卫国世子入晋为质。

晋是强国,卫是小国,若是让人发现她不是真正的卫国世子,那便是泼天大祸。

上一世她就是太大意,吃了长相的亏,被人识破身份,自己不仅落得身死,还牵连了整个卫国。如今重活一世,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露出一点马脚。

她天生肤白,扮男子很容易惹人怀疑,所以在来晋国的路上,她弃了温暖舒适的马车,改骑马,那会正是夏季最炎热的时令,酷暑难耐,撑了五天,硬是将白皙的皮肤晒成健康的麦色。

女孩家爱美,谁愿意如此,她是别无他法。

男人天生力气大,她此行只带了两个侍从,田业和韩云起。韩云起身手不错,每天用罢晚膳,她都会跟他学一个时辰的拳脚功夫,坚持了两月余,力气虽比不上男人,但总算有些长进。

她能瞒天过海还有一点事卫国出美男,而且男子大都长得偏阴柔一些,加上她身材高挑,跟一般男子比起来矮不了多少。所以在晋国呆了一个月,倒是没让人发觉半点异样。

晏青青原本就是卫国安插在晋国的细作,委身玉人馆,既不容易令人怀疑,也容易打探消息,因为青楼鱼龙混杂,什么三教九流都有。

宋绯来到晋国后,便和晏青青接上了线。男人嘛,身边本就没有侍妾宠姬之流的,再不上青楼,很容易令人怀疑,所以宋绯隔三差五就要来一次以示自己是个很正常的男人。而晏青青就是她在玉人馆的“红颜知己”。

宋绯抚着窗棂心想,不知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晏青青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笑着打趣道:“我说世子呀,你完全没必要来得这么频繁,会影响本姑娘接客的。”

宋绯回过神,撩袍坐下,取了一只茶杯把玩道:“天下的男人都一个德行,就是好色。我不来岂不令人怀疑。”

“天底下的男人嘛,确实都是一个臭德行,外表再衣冠楚楚,进了玉人馆瞬间变色鬼。”晏青青打着扇子,不知想起什么抿嘴笑了笑,“晋国的王上今年二十有二,血气方刚的年纪啊,竟然坚持为先王守孝三年,不立后不纳妃,啧啧,我起初还以为他多正派,后来听流言才知他不过是打着为先王守孝的招牌而已,其实是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

宋绯抚着杯缘,不置可否道:“只是坊间传言罢了,做不得真。”上一世,她只见过晋王两面,两次都是在王宫中的晏上,隔着幢幢人影,他站在万人之上,而她仅仅只有一席之地。虽接触得不深,但却隐约觉得晋王陛下是位深不可测的人物。

两人正谈笑,外面传来敲门声,只听青青的婢女在外轻声提醒道:“姑娘,太叔公子朝这边过来了。说是要见你。”

宋绯眼风扫了外边一眼,双手本能地一搂一抱将晏青青抱入怀中,而青青也顺势坐在宋绯的大腿上,涂满丹蔻的修长玉手搂住她的脖子,衣袂间尽是勾人的馥郁香气。

宋绯毕竟是位姑娘,起初青青坐在她腿上时,她还有些受不住,不过时日久了,她早就锻炼出来,甚至还能做出享受的表情来。因为真正的男人应该很乐意美女坐在自己大腿上的。

此刻宋绯的表情就很享受。

刚坐定,半掩的窗牖被推开,一人靠在窗下,锦蓝深衣,贵公子的派头,一脸的骄矜,他瞧了里边一眼,眉头挑得老高,嗤地笑出声:“我一进来便听说卫国世子也在这里,啧啧,,一有闲暇就迫不及待地来这里,瞧这点出息……”啧啧叹了一声,“果然是小国来的,见得世面忒少。怎么,我们晋国的美女比卫国的水灵多了吧?”

在青楼里男人和女人关在房里一般会做的只有一件事而已,对方不仅大刺刺推开窗子撞进来,无半分忌讳,言语上还要讽刺几句,只能说,他真是毫无礼义廉耻。真不像是名门出来的贵公子。

宋绯对他时不时的挑衅已经习以为常,对付这种人,你越生气,他只会越高兴,你若是唯唯诺诺,他反而会认为你好欺负,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你。所以保持平常心即可。

宋绯一手揽着晏青青,适时彰显着男性本“色”,微微一笑道:“太叔公子说得是,晋国的美女确实比卫国的美女好看。不过太叔公子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喝茶么?”言外之意你不也是来嫖的么?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太叔棋听出他言外之意,肚子里有些恼火,寄人篱下竟然还如此不卑不亢,他是哪里来的底气?他扯唇笑道:“本公子来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过问,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吧,指不定哪天晋要灭卫,正好可以拿你来祭旗。”

宋绯仍是笑:“卫国若是被灭,太叔公子会觉得很光彩么?你莫非忘了你的祖上也是卫国人,做人做到把自己的祖宗忘了,也真是悲哀。”

太叔棋重重一哼:“背井离乡,寄人篱下,你也就嘴上逞逞强罢了。”朝晏青青勾了下手指,“青青姑娘快过来,爷今个让你伺候。”

那语气好像是赐予青青天大的荣幸。

晏青青闻言自宋绯膝头上跳下,款款踱至窗下,灯火下一张脸艳丽至极,眼里秋水盈盈。太叔棋目光有些发怔,只听她低声道:“卫国世子哪及得上您,妾身也不愿服侍他,可我做的便是这迎来送往的生意,客人出钱,我也不好违拒,公子若是真的喜欢青青,替青青赎身可好?”

她是久经风月的人,懂得拿捏人心,既让太叔棋听着高兴,又能让他打消念头。

太叔棋一听忙道:“得,爷今个就不为难你了。”晏青青长相虽美,却不大对他的胃口,会挑她只是不想挑衅卫世子罢了,一听晏青青想让自己替她赎身,生怕对方缠上他,忙打消了念头。

太叔棋前脚一走,宋绯松懈下来。

晏青青走过来给她揉腿,嘴里道:“太叔棋处处与你针锋相对,偏巧他爹又是权倾朝野的人物,你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宋绯吐了口气,又笑起来:“我能怎么办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晏青青叹道:“生在帝王家也不是事事如意的,享受多大的尊荣,就得承担多大的责任,还不如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宋绯在玉人馆宿了一夜,直睡到日上三竿,*苦短,大概每个男人都这么觉得。她现在碰上事了第一反应是:若是男人,会怎么应对?时日久了,她已经习惯了站在男性的思维上思考事情。这是个好现象,不容易露出马脚。

天气委实炎热,宋绯洗了个澡,整了整衣冠,确定胸口被束得平坦如玉都,然后浑身清爽地走出玉人馆。伪装男人久了,连步伐都迈得大了一些。

自卫国带来的两个贴身长随田业和韩云起早已在外边候着,见状忙迎了上来。

晋国是大国,连都城都比卫国都城来得繁华,布局和建筑风格自成一派,看起来十分大气。玉人馆位于玉都的城东,这里是烟花柳巷的集聚区,而宋绯住在城西的骊山别馆里,这处别馆是晋景公也就是现任晋国国君的父亲为讨好宠妃下令敕造。景公薨后,宠妃齐姬也随之薨逝,昔日夜夜歌笙的骊山别馆彻底沉寂下来。

桓止继位后将骊山别馆重新修葺了一番,专门用来接待各国诸侯使者以及安置别国质子等。

这周围还有大片林立的宅邸,夹杂着宫柳青青,远远望之巍峨如仙邸,是晋国的贵族聚集区。

宋绯再次整了整衣冠,抬脚进去。骊山别馆并不大,胜在建筑绮丽,无一不透着精巧。

刚走几步,却见一人自照壁后悠然走出来,黑冠玉簪,玄色曲裾深衣,气势如虹。身后紧随着骊山别馆的掌事者王宗印,王宗印小心翼翼地侍立在一旁。

宋绯停了步子,心里有些惊讶,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正思忖着,那人目光突然扫过来,乌漆的眼,沉静的眸,不言不笑的模样令人胆颤。

宋绯心里猛然一跳。

第2章 王其人

宋绯心里的这一跳是有原因的。

这个人不是别人,乃是自己脚踩这片土地上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人。

现今的晋王桓止十三岁时入秦为质,在秦国做了整整八年的质子,其中的辛酸可想而知。一般来说,被选为质子的大都是不受宠的,多半与王位无缘,搞不好小命也可能丢在敌国。

桓止确实不受父王景公的宠爱,景公薨后,继位的是小儿子子义,可子义只做了三十八天的王,便被手底下的三位上卿联合废掉,然后迎桓止归晋继承王位。

这其中有什么内幕外人无从得知,可以猜到的是现今的晋王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因为这个,宋绯一见到晋王,不自觉提起十二分的小心,生怕露出一丝马脚来。他是晋国的王,一声令下或许可以颠覆卫国。

只是晋王怎么会来这里?

宋绯神色一整,迎了上去,行了一礼。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宋绯自小生活在贵族圈子里,可能是卫国风气太过奢靡,她所见的卫国贵族男子或骄矜自恃或放荡不羁。像晋王这样沉稳持重的还真是少见,很有可能是受少年时期的质子生涯影响。

瞧瞧,晋王不说话,光是站在那里便形成一种无形的压迫,一般人达不到此等境界。

须臾,晋王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年轻沉稳的嗓音,随意的口吻似在寒暄:“世子昨日去了哪里?”

这话问的,她出入骊山别馆都得向王宗印报备,行动上受监视,晋王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宋绯抬头,面上依旧平和地微笑:“在下昨日去了玉人馆。”

桓止背着手踱了两步,看她一眼,眼中意味深长:“世子倒是好兴致。”

宋绯讪笑:“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让陛下见笑了。”倒是晋王年纪轻轻的不立后不纳妃很是耐人寻味。

桓止点点头,又道:“世子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寡人既答应了卫侯会善待世子,就绝不会失言。”

宋绯在心里斟酌了下措辞,笑道:“陛下说哪里的话,别馆里提供的吃穿用度皆是上乘,真是令人宾至如归。”

她现在的身份是卫国世子,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卫国的尊严与立场,在敌国的君王面前,表现得太过于谦卑则失了卫国尊严,但若表现得太过孤高,那自己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怎么把握好这个度,是门学问。

桓止沉吟:“如此甚好。”

两人不咸不淡地扯了几句,宋绯猜不透晋王此行的用意,待送走晋王,便回了寝室。

宋绯的寝室在一栋独立的院落里,很安静,她白天处处受监视,唯一一点的私人时间便是入了夜,基本上不会受人打扰。

长河月圆,院子里悄然无声。王宗印遣奴婢送来膳食。

宋绯坐在食案后,案上五菜一汤,丝毫不亚于她在卫国时的待遇,不管晋王为人如何,明面上还是做得不错的,别馆里提供的吃穿用度皆是上乘,只除了行为受监视这一点。

入敌国为质子的皆是如此,行动上总是受诸多限制,不自由。

宋绯看着面前那份量十足的五菜一汤,正常男子的饭量比女子大一些,怕引王宗印疑窦,她不敢剩太多。

但自己又吃不了这么多,偷偷倒掉的话时日久了又怕被人发现,所以宋绯在用膳会让田业和韩云起在一旁伺候,顺便偷偷帮她解决掉一些。

总之,她不容易,跟随她来晋国的也十分不容易。

田业在最底层摸滚打爬过,什么样的囧境都遇上过,身处这样的险境里还能自得其乐说:“世子,坦白说,小人在卫国时吃得可没在这里吃得好。”摸了摸肚皮笑呵呵的,“来晋国两个多月,我倒是胖了不少。”

韩云起抱剑立在一旁,闻言瞟他一眼,微哼:“在这样的险境里你还能吃胖,我真心佩服你。”

宋绯忍不住微微一笑,斜眼看他:“愁眉苦脸也没用,还是看开一些为好。”拿巾子净了净手,又顺手取下悬在壁上的长剑,“走,练剑去。”

每日练剑是家常便饭,坦白说,宋绯不是习武的料子,学了两个月才堪堪将一套剑法练得稍微熟练一些。韩云起性子耿直,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有所顾忌,授起剑术来完全就是严师的姿态。

宋绯还没受过这样的苦,原本养尊处优的一双手结了好多厚厚的茧。可又不能像个女人一样撒娇使小性子,否则让外人撞见了就不妙了,只好打落牙齿混血吞。

今日确实有些乏了,宋绯只练了半个时辰便作罢,回到寝室沐浴一番后躺,床上歇息去了。

田业和韩云起宿在隔壁的耳房里,她扯开嗓子一喊,他们便能听到。

帷幔放下来,月光幽幽洒进来,宋绯睁着眼,依旧睡不着。

她是卫国的公主,真正的卫世子是她的兄长宋谨。

三个月前,秦国铁骑踏着卫国百姓的尸骨一路势如破竹,兵临卫国国都楚丘。

卫侯亲自披甲上阵,冒着大雨在城墙上指挥作战。可强秦已团团将楚丘四面包围,城内供需被断,卫氏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差别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而早在强秦逼近楚丘时,卫侯早已派出两拨人马分别前去楚国和晋国游说,希望这两个大国可以伸出援手。

卫世子带了一波人马前去楚国,迟迟没有传来消息,倒是晋国率先伸出了援手,呵,所谓的伸出援手也不过是站在自己的利益上罢了,晋国的要求是帮卫击退强秦,卫割五座城池答谢,而且还要求卫国世子入晋为质。

这一招真是狠,谁都知道卫侯年迈,女儿不少,膝下却只得一个儿子,晋国握住了卫世子,不怕卫国不臣服于晋。

卫侯虽百般不愿,但整个卫国与儿子相较,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最后咬牙应了。

与晋订下盟约后,晋国迅速出兵,使了招“围魏救赵”之计大败秦国。

晋国要求卫国履行盟约,可是远在楚国的宋谨突然失踪,堂堂一国世子突然失踪,说出来恐怕不会有人相信,而且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到晋国,晋王怕会以为是推脱之词,彼时卫国遭秦血洗,元气大伤,晋国若是再以不守信诺这个借口伐卫,那真是半点抵抗之力都没有。

不得已,宋绯代替大哥入秦为质,宋绯同兄长有七分相像,身高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她皮肤白一些,身材偏瘦一些,况且大哥久居深宫,与各诸侯国鲜少接触,她仔细打扮一下应该可以瞒天过海。

一人之身,却系着整个卫国百姓的生死存亡,肩头的重担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在晋国的每一天真是如履薄冰。

也亏得她天性乐观,不至于被压垮。

宋绯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摆脱这困境。

逃跑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让晋王下令放人。可是没有天大的利益他怎会放他回国?心里忍不住长叹一声,她身上目前没有这个筹码,眼下唯有伺机而动。

各种纷繁复杂的想法自脑中一晃而过,辗转一夜也没睡好。

第二天宋绯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洗漱一番后,田业打帘进来,站定在帷帐外躬身道:“世子,车马已经备好,今日我们去哪儿?”

在晋国两月,宋绯每天的生活基本就是吃喝玩乐,斗鸡走马,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因为一个浪荡不羁不务正业的世子比正经八百居安思危的世子更容易令人放心,而且市井之中鱼龙混杂,多结交些三教九流的也不是坏事。

柔软的日光落在帷帐上,大片的光晕,宋绯看着那片光晕,低头想了一会儿,道:“今日不出去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夜晋王在王宫中设了场宴会,就是在那个宴会上,一众舞姬献舞庆贺,酒酣耳热之际,晋王让诸位舞姬献酒,一位妖冶的舞姬大胆地坐在了她宋绯的腿上,她当时吓了一跳,差点把对方推下膝头,不过看在场其他男人几乎人手一个搂着舞姬,及时抑制住了。

不过那时她并不知道,那位舞姬是故意为之。紧接着那舞姬给她斟酒,却将整杯酒洒在了她的前襟上,胸口大片被濡湿。舞姬啊一声,拿着帕子在她胸前擦拭。

宋绯察觉出不对劲,本能地想推开舞姬,对方却突然死死地抱住她,一手按压在她的脖子上,吐气如兰:“世子长得真是俊,可惜没有喉结呢。”

她心寒胆颤,手下愈加想挣脱开,那舞姬却似乎是有备而来,使了个巧劲按住她,轻笑:“世子堂堂男子,力气竟然不如小女子大么?”嘴上说着,眼色忽然一变,伴随着一声惊叫,自宋绯身上弹跳开来。

原本乱轰轰的宴会会突然沉寂下来,在座众人纷纷转头望着这一幕。

那舞姬当场拆穿宋绯的女子身份,旁观者中有许多不相信的,但那舞姬斩钉截铁一口咬定她是女儿身,晋王便令人将宋绯带下去验明正身,结果可想而知,宋绯身份被暴露,卫国失信于晋国,失信于天下。晋王若是要出师伐卫,也是堂堂正正师出有名,是卫国作茧自缚。

起初她被邀请赴会时就觉得怪异,晋国内部的庆功宴不该拉上她,现在想来是早有预谋的,那个舞姬也是受人指使。她至今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让人识破身份的,她自认伪装得还算成功……

正寻思着,外头珠帘晃动,抬头望去,却见王宗印站在门外,肃声道:“世子,今日陛下在宫中设宴,请您过去。”王宗印待她还算客气,十分有礼,也是,两国没撕破脸之前,明面上还是得做足了的。

宋绯暗叹,该来的还是要来。她结好衣带,一手撩起帐子笑道:“呵,晋王设宴,膳食必定是海陆俱陈,整天吃这些是该换换口味了,这就来。”

第3章 宫中之宴

晋王宫依山而建,位于玉都的西北部。虽说离骊山别馆算不上多远,但这热死人的鬼天气,走上一小会便能令人汗流浃背。所以宋绯乘了马车。

恰好进入雨季,晌午还是艳阳天,转眼间就乌云聚拢,黑压压一片,不消片刻,一场大雨轰隆隆而下。

宋绯下了马车,田业小心翼翼地在她头顶撑起伞,嘴上道:“世子当心脚下,小心雨水溅到衣上。”

韩云起则独自撑了伞在她身后护着。宋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抬头看向面前巍峨的晋王宫。

高高的台基拔地而起,四周地势错落,宫殿或高或矮,团团环抱住高高的台基,清一色的黑瓦,乌压压一片,如一副行在山水中的水墨画,不够奢华,却自有一番雅韵意境,恢宏大气。

一国之君也当如此,不要在乎表面的锦绣繁华,胸有城府,腹有良策,能把国家治理好才是本事。

宴会设在正仪殿,没有晋王的恩准,她带来的人是不能随便入内的,所以田业和韩云起只得站在檐下干等。

田业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不放心地在一旁叮嘱道:“世子万事小心。”

宋绯点了点头,整理了下衣冠,却见两个内侍抬了红毡子过来,准备铺在殿前的玉阶和丹陛上铺以防滑,宋绯也没在意,经过内侍旁边时,那内侍却突然往后退,踩到了宋绯的脚,她吃痛,一个趔趄,田业和韩云起离得远,救之不及,眼看就要摔倒,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双手及时拉了她一把。

宋绯站定了,瞧了那内侍一眼一眼,对方眼里毫无歉意,继续若无其事地铺他的红毡子。

宋绯早就认清了局势,质子质子,说白了就是高级一点的囚犯,卫国又处于弱势,她身后没有强大的依靠,那些惯于捧高踩低的小人自然不惧惮她。

而旁人也不敢和她走得太近,否则晋王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扣过来谁担待得起?

比如前些日子在玉人馆碰到了风流倜傥的魏家大公子,她不过凑近一些跟他说了几句话,他那避之不及的惊恐眼神至今令她印象深刻。

大家普遍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突如其来的有一位公子对她伸出援手,虽说只是举手之劳,但真的是太难得了。

宋绯拱手道了谢,寻思了会儿笑道:“这位兄台出手扶我,不怕别人说闲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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