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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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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卿季宣的怀里哭了好久好久,哭得卿季宣心手足无措。他叹了一声,卫世子毕竟对他有恩,可他又轻薄了阿缨,见她哭成这样,他的心都要碎了。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人知道。用不着卿季宣说,自然有些善于谄媚的小人,抓紧了机会告到晋王那里。

晋王闻讯立即乘车去了卿家,一路走来,卿家的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径直进了屋子,彼时桓缨正缩在榻上揪着卿季宣的衣角咬着唇呜咽。

桓缨小时侯性子娇纵,凡事稍微不如意便放声大哭,好像哭得越大声越有理一样。后来母后死了,兄长流落在外,没人再宠着她,渐渐地,遇到伤心事,她不再放声大哭,只是咬着唇默默地流泪。因为哭了也没人会心疼。

她这副模样勾起不少心酸往事。桓止看得心口一痛,在榻沿上坐下来,一边轻声安抚妹妹,一边问卿季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面上平静如水,但帝王心思谁都摸不透。卿季宣跪下来道:“卫世子醉酒,行事难免冲动了些,轻薄了公主。只怪臣大意,没保护好公主。”

他有意想将错往自己身上揽。

桓止听明白了事情缘由,心下沉吟,此事若是卫世子为了打消他的疑心故意如此做,那么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可他若真的是男子,公孙华的那番说辞又怎么解释?他心思百转,又垂眸看着妹妹,不论是男是女,伤害了阿缨,就该罚。

他摸了摸她的头,转头淡淡吩咐道:“卫世子饱暖思淫/欲,饿他几天,他就没功夫想这些了。”

内侍领命前去骊山别馆下达命令去了。

王宗印这才知道卫世子调戏了公主,真是色胆包天。他诺诺应下,迟疑了下又问:“可是要饿几天呢?”

内侍摇头:“陛下没发话,就一直饿着吧,饿不死就成。”

当晚宋绯用膳时,膳食很丰盛。她正纳闷,王宗印跑过来,意味深长地说:“世子,您可要吃好,明天可就没有了。陛下说您平日吃得太饱穿得太暖才会生淫/欲,所以要禁食几天。”

宋绯握着银箸,神色倒是平静得很。因为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相比较而言,晋王的处罚比她预料的轻多了。她点了点头,问:“能喝水么?”

王宗印奇怪地看着他:“到这个时候世子还有心情挑陛下言语里的漏洞?”

“那就是不让喝了?”宋绯点点头,突然笑起来,“这样正好,如果给水喝,我得饿上七八天,如果没水喝呢,我顶多饿上三四天就可以了。你们总不会将我饿死,是么?”

田业和韩云起垂首站在一旁,听得甚是心酸。

王宗印赞道:“世子,您真乐观。希望这心态可以保持下去。”

宋绯点头:“那当然,否则我早没法活了。”

王宗印回头又将宋绯的话如实传达给晋王,晋王寻思片刻,笑道:“卫世子是故意如此说的吧,想让寡人给他水喝?不用,就饿上他三天。”

宋绯确实是故意这么说的,想激晋王给她水喝。人和人的体质都不一样,她是属于那种打两天不喝水就上火的体质。她自小长在宫中,出入有人服侍,衣食无忧,还真没尝试过断水的感受。

眼见晋王没上钩,宋绯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能吃饭当然更不能出门,她干脆整天躺在床上保存体力。饿个一两天没事,可不能进水简直要她的命。

韩云起想着去偷些食物和水,可晋王下了令。王宗印不敢有丝毫懈怠,膳房和水井处都有人专门看守,连宋绯寝室门口也派了两个侍卫把守。宋绯咬牙心想,不就三天么,撑一撑就过去了。

可最近气也是候越来越干燥,然后毫无意外地,禁食禁水的第一天晚上,她嗓子开始发干冒火。

田业急得团团转,韩云起干脆道:“我进宫去求情。”

宋绯饿得四肢无力,丝毫不想动弹,咳了咳,道:“也不是多严重,再说王宫是你想进就能进得么,就剩一天了,我睡一觉就撑过去了。”

一晚上就在昏昏沉沉中度过,半夜里喉咙里干涩好似着了火,迷迷糊糊地起床想喝水,交及了地才想起来根本没水可喝。

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宋绯开始发烧,烧得脑子里一片浆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事情都赶着往一块凑。

她迷瞪地翻了个身,灯火下瞧见韩云起朝床边走过来,说了一句:“公主,冒犯了。”随之一双厚实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他喃喃道:“烧得这么厉害,不行啊,世子,我去通知王宗印过来。”

宋绯含糊地应了声,嗓音沙哑得不像话:“你说晋王会心软派医师过来给我看么?我想他应该不会置之不顾的,毕竟我还有利用价值,不是么?”她握着他的手压在额头上,冰冰凉凉的真是舒服呢。她现在的处境,早就将男女之防抛在一边。

韩云起道:“那我立马就去。”

宋绯阻止他,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屏上蔫蔫的模样,对田业道:“你去通知王宗印,让他知会晋王。”

田业抹泪应了声是,举步朝门口走去。

宋绯又躺回去,摸索间宽宽的衣袖直滑到腋下,露出整只纤细白嫩的手臂,她真是烧糊涂了,医师诊脉时把胳膊露出来可就不妙了,她呆呆地看了会儿,心中一动,忙叫住田业。

田业又折回来。宋绯顿了顿,说:“你去跟王宗印说,如果可以的话,务必请晋王来一趟。”

言罢又转头对韩云起低声吩咐了几句,韩云起静静听着,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来。

***

田业一张嘴算得上能言善辩了,找到王宗印求情:“我们世子烧得厉害,这发烧起来要是严重的话可是要人命的,我们世子虽然做错了事,但也犯不着这么折腾啊。而且世子一身系晋卫两国的盟约,世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贵国也会遭受各诸侯国指责的。请王大人帮忙通禀一声,派医师过来看看。”

王宗印也不敢私自做主,再怎么着也是卫国世子,绝权衡再三,他亲自进宫禀告晋王去了。

晋王正和桓缨用膳,闻言拿汗巾擦拭了下双手,沉吟道:“是真的发烧么?”想当初他流浪在外,也曾三天不吃不喝,卫世子委实虚弱了些。

王宗印颔首应道:“发烧是真的。而且卫世子还说要见陛下。”

晋王摸不透他的心思,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寡人就过去看看。”

***

晋王进了宋绯的寝室,灯火朦胧,宋绯躺在床上,床幔垂下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飘过来。时已入秋,床幔并不像夏季那样轻薄可见。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而田业和韩云起垂首站在一旁,眼圈都有些发红,真忠心为主的好仆人。

晋王在案边坐下来,身后尾随着两位医师,他淡淡道:“先给卫世子诊脉。”

两位医师应下,其中一位走到床前,刚要开口。宋绯很配合地把胳膊伸出来,宽大的衣袖直捋到腋下,露出一只黝黑的胳膊来。

晋王借着灯火打量,那只胳膊虽瘦了些,但是看起来很有力量,应该是男人的手臂无疑。难道他果真猜错了?

那头太医急得满头是汗,不对啊,这脉象再正常不过,他又反复探了探,还是平稳如常,难道卫世子是装病?可是听床幔后传来的声音确实沙哑得不像话。

医师沉吟了下,正不知如何是好。站在一边的韩云起瞪着医师,不耐烦道:“敢问医师你到底会不会看病?诊脉诊了半天到底什么情况?”

医师犹犹豫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床幔里的人忽然缩回了手,下一瞬床幔撩起来,露出卫世子通红的脸颊,他瞟了韩云起一眼,咳了一声道:“休得无礼。医师是陛下亲自带来的,医术必然是宫廷里数一数二的,细工出慢活,急什么。”

韩云起被训斥了几句,讪讪地退下。

长指轻扣长案,晋王问道:“医师,世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医师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胡须,其实心里在沉思:卫世子嗓音沙哑,脸颊通红,瞎子都看得出来确实是病了,可脉象显示如常,这诡异的情况还是他从医多年来头一回见到,唉,疑难杂症多得是,他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而且他是宫廷顶尖的医师,陛下在场,他若是说脉象正常,岂不是砸自己的招牌。犹豫再三他回禀道:“陛下,卫世子只是热火之症,从而引起的发烧,咽喉肿痛,臣开一剂方子即可。”

晋王抚着膝头,淡淡道:“那就开吧。”

宋绯垂下眼睫,暗暗地舒了口气。

第25章 李代桃僵

医师开好了方子,先行退了出去。王宗印过来请示道:“陛下,这膳食还要继续断下去么?”

晋王端坐在灯火下,抬眸瞟去,宋绯靠在床头掩着衣袖剧烈地咳嗽。

他敲了敲案头,语声平和:“禁了两天食,世子可有悔过之意?”

“冒犯了公主,本就是我不对,此番让陛下过来就是想赔个不是。”宋绯抚了抚发烫的额头,要认错得有诚意才行,勉力起身,赤着脚下了床,身后床帷悄悄落下来。

韩云起走过来要扶她,被她甩开。诚意得做足了么。

灯火噼啪,室内寂然无声。宋绯忍着晕眩,缓缓走到晋王面前,弯下腰深深一礼,她是卫国世子,没有朝敌国君主下跪的道理,这一礼算是极限了。

“在下醉酒糊涂,酒醒后也是悔恨不已,陛下罚得好,我不敢有丝毫怨言。”又是一咳,“公主现在没事了吧?”说完,又是一阵掏心掏肺地咳,双唇白得毫无血色,脸颊渐渐升起奇异的嫣红,那一双眼黑得湛亮。

这副衣不胜带的模样,看来真是病得不轻,加上认错态度好,晋王脸色有所缓和,奇怪的是,他竟然动了恻隐之心,是因为曾经的自己与他同病相怜?惩罚到这地步也够了,还不至于要他的命。他静了一会儿,点头笑道:“知错就好,这回寡人就既往不咎,世子回榻上歇着吧。”

“谢陛下。”宋绯彻底松了口气,脸颊越来越滚烫,她感觉自己快要被烧死了,直起腰来时狠狠一晃,晋王刚好也站起来准备走人,见状顺手扶了她一把,肌肤相触,才发现他身体果真烫得吓人。

晋王淡淡道:“去膳房看看,汤药熬好没有。”转向韩云起,“扶你家主子去榻上休息。”

韩云起忙将宋绯接过来扶到床上,她倒在床上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脑袋里一片混沌,稍顷,仆人盛上来熬好的汤药。宋绯皱着眉喝下苦涩的药汁,复又躺下来。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些,竖起耳朵聆听外面的动静。

晋王低沉的嗓音隔着床帷飘过来,不知吩咐了什么,王宗印连连应诺,再然后,其他人陆陆续续退了出去,满室归于寂静。

宋绯迷迷糊糊睡下,到后半夜的时候醒来的时候,呆呆地坐起来,一时有些茫然。

田业听到动静,隔着床帷低声道:“世子,醒了?”

“嗯。”她撩开床帷,烛光照进来,她不适地眯了眯眼。

田业就站在床边,见状捧了杯水上前,笑呵呵道:“世子,就知道你醒来会渴,快喝水。”

宋绯是久旱逢甘霖,一连喝了好几杯,猛然想起来自己床上方才还躺了个男人。她顿了顿,沙哑地开口,“缪吉呢?还有怎么不见云起?”

田业道:“这不趁着夜色,巡夜的侍卫换班,韩云起把他送回去了。”

宋绯闭了闭眼:“那就好。”

她想出这一招也是临时起意,即使她调戏了公主,晋王也未见得会彻底打消疑心,发烧更是令她措手不及,她不懂医理,但也知道男女脉象是有些微区别的,宫廷的医师都是医术精湛的,要是从脉象上看出端倪可就不妙了。

可是如今烧得这么严重,不让医师诊脉很容易惹人怀疑,于是她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虽然偷偷把人渡进来很可能被人发现,凶险万分,但若事成了,可以彻底打消晋王的疑心。

可是找人代替她并不容易。

骊山别馆属于皇家禁苑,守卫森严,要想把外人带进来几乎是不太可能,所以只能朝骊山别馆里的人下手。

别馆里这么多人,总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宋绯在这里居住了五六个月,对骊山别馆上上下下一干人等摸得还算透彻,思来想去,终于挑中了一个叫缪吉的侍卫。

缪吉虽说是侍卫,但是没什么能耐,只因舅舅是王宗印手底下的一位管事,走裙带关系进了骊山别馆当值。脸倒是长得不错,就是瘦弱了些,孤家寡人一个,胸无大志,爱财贪酒。晚上不当值的时候常常呼朋引伴地去就酒肆里喝酒,入了夜回来倒头就睡。

这个缪吉也就比女人稍微壮实那么一点点,他代替宋绯比较容易令人信服,而且他没什么本事,好制服,还有一点,他是个没什么骨气的人,弱点也很明显,很容易收买。

宋绯主意既定,便令韩云起趁夜将缪吉绑过来。缪吉一如既往地烂醉如泥,轻轻松松搞定。

韩云起对别馆的地理位置熟得不能再熟,轻而易举地避开巡夜的侍卫。

可是宋绯寝室门口也有侍卫把守,这个好办,宋绯装出快死的样子,田业拔高嗓尖一喊,将侍卫们引进来。韩云起再趁乱潜入房里躲在屏风后面。

一切搞定,宋绯担心缪吉中途醒来,便令韩云起将他打晕了扔在床上。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负要代替她露一下胳膊就可以了。

总的来说,这一夜过得真是跌宕起伏精彩万分。

宋绯靠在床头上,吸了口气道:“那个缪吉中途有没有醒过来?”

“没有,他什么德行小的早就见过,十天里有三四天是醒着的就不错了。”

宋绯点点头:“那就好,免得后患无穷。”

田业嘴里应着,关切道:“世子,您还发烧么?饿不饿?我让人弄点吃得过来。”

肚子应景地附和着,宋绯点点头:“去吧。”

因为有晋王的命令,大半夜的厨子即使不甘愿,也得从被窝里爬起来,很快弄了三菜一汤过来。

宋绯两天未进食,吃什么都津津有味,隔了会儿,韩云起去而复返,脸上如释重负的泰然:“世子,总算过去了。这下晋王该不会怀疑你了。”

宋绯点点头:“暂时应该不会了,对了,那个缪吉没什么异常吧?”

“没有。”

宋绯这才彻底放了心。

打那天以后,缪吉逢人就念叨说:“我头天晚上喝醉了,次日起来头上起了个包,你们说怪不怪?”

大伙都笑他:“准是你喝多了,夜里滚下床摔着头了。迷迷瞪瞪又爬上床又睡了,什么都不记得,脑袋上只留了个包。以后还是少喝些吧,这次是摔到床下,下次没准摔到望月湖里了。”望月湖是骊山别馆的一处风景,因湖中心有亭,亭中可观月而得名。

缪吉摇头道:“胡说!我三天两头醉,从没摔下床过,没可能的事。”

田业得到消息带了一壶小酒去探他口风。人喝醉了嘴容易漏风,田业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问题,并没发现什么异状,回来后对宋绯笑道:“缪吉什么都不知道。世子安心,云起当时将他打晕了,他即使心里起疑,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第26章 旁敲侧击

又起风了,时事也是变化不断。

那日公孙华被晋王赶出晋国,宋国没有外援,王都很快被楚国攻破,宋君仓皇之下逃往他国。

楚王最近春风得意,一干小国灭的灭,降的降,

宋国国力在诸侯国中算得中上。此次别楚国拿下,也难怪楚王骄矜自满了。甚至派使者去周天子面前问鼎之大小轻重。

鼎是天下的象征,天子九鼎,诸侯七鼎。楚王问鼎有多重,把周天子吓得不轻。周边小国为了讨好于楚,建议让楚王称帝。

楚王被恭维得飘飘然,早忘了秦晋齐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前一阵晋国与秦齐两国不睦得很,一见楚国强大起来了,甚至陈兵列于周室王都之外示威,大有问鼎之势。

晋秦两个大国又不是吃干饭的,哪容得了你一家独大?

晋王抓住时机,遣使去秦国,表明要共同伐楚,重建宋国。秦王也正是这个心思,双方一拍即合,于是敲定了共同伐楚的策略。齐国的打算呢本来是想坐山观虎斗,秦国硬要拉齐国下水。

齐国权衡利弊,意思意思地派了三百战车参战。

晋王下的一手好棋,此举解宋国燃眉之急,让宋君对他感恩戴德,还能和秦重修旧好,又能打击楚国。真是一石三鸟。

宋绯听到消息,有些担忧,秦晋重新旧好,不知道对她有没有影响?

九月末,晋秦齐三国打着伐楚复宋的旗号,以正义之师挥师南下。

晋王亲征楚国,临行前,把宋绯召进了宫中。

她和晋王站在城楼上登高望远,脚底千里沃野,那是晋国的土地。暮色茫茫,城楼上每隔几处就有灯火点缀,士兵们站得笔直如标枪。

晋王一手扶着墙垛,一手拎了壶酒,玄色披风被风吹得招展,眉宇间落落洒脱,全然不见朝堂之上的端正严谨。大战在即,他脸上看不出一点看不出对战事的担忧,想必是胜券在握。

宋绯上前行了礼。他顺手将酒壶扔给宋绯,嘴角有浅浅的笑意:“夜色正好,对月小酌也挺惬意的。”

宋绯接过来,这酒是晋王喝过的,可喝过的又怎样,没出息的人连给君王洗尿壶都觉得很光荣呢。她不好表现得太扭捏,对着壶口灌了一小口,猛然一想她现在是男人,要多灌几口才是。于是又灌了好几口。两人就一壶喝酒,她心里颇有种微妙的感觉。

城墙上的月光正好,晋王笑意一敛,转而对宋绯说起正事:“此番伐楚,要借道卫国,你说卫侯会不会答应?”

他之所以有这么一问,是因为卫侯首鼠两端,先前见楚国声势浩大,已隐约有依附楚国的迹象。

宋绯忙应道:“陛下是正义之师,我父王怎么可能不答应呢?”她心里黯然,父王怕是巴不得激怒晋王,好让晋王处死她,这样就没人知道卫世子是假冒的了。可是此番晋国有秦齐助势,希望父王可以看清时局,否则苦的还是卫国百姓。

晋王也做过质子,当然明白那种夹在中间两面为难的感受,他心中一动,淡淡道:“当初秦军围卫,寡人出兵解围,自认待卫国不薄,对世子也是以礼相待,已是仁至义尽。此番若是卫侯不肯借道,寡人也不会客气,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卫侯,世子莫怪。”

宋绯斩钉截铁道:“我父王不至于糊涂至此,一定会借道的。”

晋王笑道:“其实卫侯年迈,也是时候让贤了。寡人可以扶持世子登上卫侯位。”

宋绯暗忖,想扶持她做傀儡对晋国言听计从么?面上却是笑得轻浮:“陛下说笑了。我是臣,不敢做以下犯上的事。再说我胸无大志,若是继承王位多不自在啊,天天一堆杂七杂八的事,你稍微做错了,大臣们指手画脚,哪有抱着美人舒服啊。”

他这插科打诨倒是一绝。晋王笑了,拍了拍他的肩道:“如果你不敢,卫国宗室里等着继承王位的大有人在,到时候新王能容得下你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么?”

宋绯瞟了眼他放在她肩上的手,她为了伪装男人,勾肩搭背的事没少干过,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晋王的手怎么就令她那么不自在呢。嗯,大概是因为他身上的王霸之气……

长睫一敛,宋绯不动声色地避开,脸颊不经意擦过他的手指,心不知为何跳了一下,眼见晋王眸子觑过来,她故作镇定道:“我本就无意王位,做个闲散公子不挺好么。”

晋王笑了:“既然如此,那就作罢,世子将来可不要后悔。”

他召卫世子来的目的是打算是以王位相诱,从他口中套些卫国重要城池的兵力部署。但是他不上套,左一句不敢,右一句不想,看似胸无大志,其实是玲珑心思,既然如此,那就另想办法吧。

***

因为要对楚作战,导致整个晋国上层的核心人物都很忙。单剩下一个游手好闲的太叔棋,不过他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宋绯倒是不怕他。没人找茬的日子简直是太幸福了。

上回调戏了桓缨,将卿季宣得罪了个干净。宋绯这几天琢磨着要去卿家赔罪,可光嘴头上说说没有诚意。送礼也不行,人家可比她富有。

田业提议道:“不如从桓缨身上下手,桓缨是卿季宣的心上人,也是晋王最疼爱的妹妹,从她身上下手,两边都能讨好。”

宋绯想想也是,桓缨是位很好的姑娘,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肯开口说话。晋王和卿季宣应该很想将她的毛病治好。晋宫里的医师虽然都是顶尖的,但是卫宫的医师也不比他们逊色。把他们请来,给桓缨看看,即使治不好,好歹心意摆在那里。

打定主意,她立即修书一封给父王,让他派两名最顶尖的医师过来。其实她这封信也有试探之意。若父王站在晋国这边肯定会派医师过来,若是站在楚国那边,那就不会。如果是后者的话,她得早做打算。

写好了书信当然要给王宗印阅览,确定没什么异样后,扎好了快马加鞭传至卫国。

宋绯挑了风和日丽的一天,带了厚礼前去找卿季宣赔罪。

卿季宣起先不肯见,一如当初说的那样。

宋绯是真心来赔罪的,桓缨那么柔弱,伤害了她,她一直觉得愧疚,可又不能告诉她自己也是姑娘。于是她很有毅力地在门口等了两个时辰。

卿季宣心没那么狠,到底还是见了。脸色却没当初那样温和。

宋绯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因为是真心实意,所以语气分外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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