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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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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持续响着,杂乱的,毫无章法的。就好像小孩子拿着木锤乱敲一通。真是有些糟蹋这些精美的乐器。

宋绯忍不住皱眉:“在下还有另一事。”

桓止显然不这么认为,眼里有浅浅的笑意:“世子请说。”

宋绯跪坐下来道:“陛下可还记得上次宫宴,陛下要赐舞姬给我,可我说自己在玉人馆有个红颜知己,希望陛下借我点钱替她赎身。”

桓止轻皱了下眉头:“记得,怎么了?”

宋绯脸上出现愤怒:“太叔丞相的公子也看上了青青姑娘,他以势压人,青青姑娘只得委曲求全。可是我这心里如刀割啊,在下孤身漂泊在外,身上连个寄托也没有,万幸的是碰到陛下这样仁厚的君子,这位青青姑娘是在下的命,没有她,在下寝食难安,希望陛下成全。”

屁大点的事都要闹到晋王面前,晋王只会觉得她没用,这也是宋绯乐于见到的。而且借晋王之手帮忙,何乐而不为?

这番话说完,抬眼发现晋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宋绯心里一虚,只听他淡淡道:“一个风尘女子也值得你们这样争来争去?徒增笑话罢了。她既然委身玉人馆,便是玉人馆的人,既不属于世子你,也不属于丞相的公子,寡人不好干涉。”

宋绯一噎:“太叔公子身边红颜知己无数,我却只得这一个,我孤身在外,不好得罪权贵,可这事搁陛下那里就一句话的事,陛下就不肯帮帮忙?”

晋王沉吟了会儿:“前些日子寡人不是赏了你三百金?替她赎身完全绰绰有余。”

宋绯早料到晋王会有这么一问,她长期混迹在风月场所,玉人馆有位家财万贯的常客,他在玉人馆有位红颜知己,几乎夜夜宿在红颜的香闺里。宋绯也算常客,一来二往,和他混了个脸熟。她有时候好奇会问那位常客:“你既然那么喜欢你那位红颜,怎么不替她赎身,讨回去做个偏房?”

那位常客说:“我有个怪癖,养在家里的女人呢,长则半个月短则七八天就腻了,可是外边的不一样啊,每回去都觉得新鲜。”

宋绯当时就觉得男人果然都有兽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说得简直对极了。

此番晋王这么一问,宋绯便照着那位常客的原话叙述了一遍。末了还故意补充一句:“而且陛下赏的那三百金早被我在赌场败光了。”

晋王默手下顿了顿,轻笑了声:“寡人原以为凡是做质子的都是来受苦受难的,世子真是令寡人开了眼界。”

言外之意就是说她来晋国,是来享乐的。

宋绯不知他因何而笑,也许是在嘲笑卫国未来的储君如此庸碌。她满不在乎说:“人就一辈子,活着就要开心些,我没什么本事,也无力改变什么,只好让自己活得开心一些。”

晋王偏头想了一下:“世子倒是容易满足,这点小要求寡人都做不到的话,别人怕是要说你在晋国受了亏待,回头我跟丞相说一声,你放心去罢。”

宋绯应了声诺:“谢陛下。”

***

宋绯走后,桓止收起笑意,沉思了会,着内侍把传太叔衍入宫。内侍领命去了。

清脆的钟声仍然持续着,桓止缓缓走到编钟架子前,她背对着他玩得正开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笑得那样无邪,白玉的脸上甚至沁出薄汗。

桓止笑道:“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玩吧,累了就进寝宫休息。”

她头也没回,轻轻地嗯了一声。

桓止来到议事殿,太叔衍早在殿门外躬身候着。日头正盛,宫侍们如木头人般垂手站在廊下,四周寂然无声。桓止不打算进去,站在门口

,对太叔衍道:“寡人听说丞相的公子和卫世子又因为青楼女子争执起来,丞相可知情?”

太叔衍弯下腰去:“犬子胡作非为,让陛下见笑了,臣已狠狠教训过他。”

桓止悠悠道:“丞相公子只是年轻气盛了些,丞相也不必生气,意思意思罚下便可。不过丞相身为国之肱股,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晋国的形象,丞相公子经常出入青楼怕是不妥,卫世子爱爱去逛青楼就随他去,横竖损的是卫国的脸面。”

桓止这话说得妙,言辞之间全是在为晋国和太叔衍考虑,把宋绯贬得一无是处。太叔衍听得心里舒坦,忙笑着应是。

桓止话锋一转,又问:“丞相认为卫世子品性如何?”

太叔衍一顿:“表面上看起来浪荡不羁,整日只知吃喝玩乐,可焉知他不是装出来的?”

“丞相说得有理。”桓止目光投向远处,微眯了眯眼,“丞相无事,便退下吧。”

第13章 祸从微起

宫里的甬道笔直而绵长,道路两旁一排排翠松绿柏。

暂时解决了心头之患,宋绯心情极好。而且晋王真是体贴,还特意派了辇车送她回去。

由内侍领着路,在树荫下走着,远远瞧见一辆辇车慢悠悠地朝这边过来,漆画羽盖,车上的妙人懒懒地拖着腮,清冷的眉眼,花如画的容貌。美则美矣,就是那睥睨的眼神,让人看着不舒服。

是魏家的大姑娘,魏蓉。

宋绯回身看了眼身后绵延的宫室,看来外边的传言果真不假,魏蓉是真爱慕晋王,时不时进宫来刷一下存在感。

魏蓉显然也看到了宋绯,撇了撇唇,将脸扭到另一边去了。

宋绯琢磨着魏蓉是天性如此,还是因为上次绣帕事件把她得罪了?她心大,从来不记隔夜仇,十分理解不了魏蓉的态度,大概是身为大美人,平日里被捧得高了些,受不了别人一丁点的怠慢。

待辇车走远,宋绯时刻不忘展现男性本色,由衷地赞叹道:“魏姑娘真是美呀。”

内侍挺得意:“那当然,我们魏国第一美人。”又摇了摇头,“可惜我们陛下瞧不上啊。”

宋绯眼珠一转,笑道:“晋王瞧不上我瞧得上啊,我是卫国第一美男,她是晋国第一美人,我们两个才是绝配呢。”

演戏就要演得逼真一些,当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真的不务正业,好色又贪财,就算有那么一两个怀疑的大概也会随大流地以为她本性就是如此。

果然,内侍听了宋绯的话,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待送走宋绯后,跑到晋王面前将宋绯的原话转述了一遍。末了啧啧叹道:“卫世子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

晋王不置可否。

他十三岁入秦为质,八年的质子生涯,他学会的最大的本事就是伪装,装温和无害,降低对手的防心。卫世子是真的在装还是本性如此,试试就知道了。

***

晋王发了话,太叔棋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宋绯每次在玉人馆和他巧遇时,他眼神愤愤地看着她,一副想拿她怎么样却不能付之行动的憋屈模样。

宋绯心情好,还给他倒茶:“太叔公子消消气,这大热的天气,小心急火攻心。”

太叔棋更加愤怒了:“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

太叔氏祖祖辈辈都在卫国做官,到了他祖父这一辈被昏庸的卫侯所杀,事情发生时,他和父亲在友人家,在友人的掩护下,父亲连夜带着他逃亡宋国,家族其他人全都没能幸免。

父亲带着他辗转于各国之间,颠沛流离,最后才在晋国安定下来,一步一步往上爬才到达今天这个位置。

若不是卫国,祖父叔父娘亲怎么会死?他小时候又怎么会过那么多苦日子,如今风水轮流转,卫世子落到晋国,他想报仇,可是眼看着卫世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晃,却不能掐死他,他心里恨得牙痒。

可是父亲一直劝他稍安勿躁,说自有妙计。

他攥着拳头,忍了又忍,拂袖离去。

没了太叔棋的刁难,宋绯过了一段平静日子,这期间,她去玉人馆没往常那么频繁了,适当避开一些,也许对她和青青都好。

算算来卫国也有三个多月了,初来晋国时还是春末夏初,转眼天气已经转凉,又该裁制秋衣了,王宗印遣人过来给宋绯量衣长,宋绯可不敢让他们给自己量,一量量出性别怎么办?她不会也不能自己给自己量,田业和韩云起两个大男人自然更不会了。

宋绯胡乱找了个借口:“不用这么麻烦,我闲着无事自己去成衣店逛逛得了。那些用来给我裁衣的费用直接给我就行。”

这下王宗印到没有疑心,反倒以为宋绯是变着法子要钱花,心里小小地鄙视了一把,还是应下了。

打定主意,便前往东市,东市的北头有不少成衣店,宋绯挑了一家看起来比较上档次的,衣服上的花纹和做工都非常精美。她是来买男人衣服的,可是眼光不由自主地移向那一排精美的女子衣饰,衣上的云织暗纹,华丽的裙摆配上长长的绣色衣带,腰间若是再配上一组玉佩,简直漂亮极了。

以前做公主时,她老想着穿男装出去混迹江湖,现在她又怀念女装,人真是矛盾的动物。

不知这辈子还有有机会穿。

她盯着女装直看,店主心里犯嘀咕,疑惑地看着宋绯。

田业机灵,悄悄拽了拽宋绯的衣袖,笑道:“我家公子疼妻子,看到好看的衣服忍不住想给夫人买。”

店主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田业这样一说,宋绯买衣服的时候就不得不买女装了,店主笑容满面地打包好,田业顺手接过来。

宋绯背着手往门口走去,心想这女装太良家妇女了,青青肯定穿不上,可她自己也不能留着,回头吩咐田业扔了即可。

大街上熙熙攘攘,宋绯边走边想,眼风扫见一道婀娜的绿衣身影,她直觉侧身让开,眼神不经意地望过去,顿时愣了一下,是阿缨姑娘。她猛然想起自己买的女装,忙叫住她。

阿缨疑惑地回头,怔了下,方认出宋绯,拘束的模样,冲她浅浅一笑。

宋绯笑吟吟道:“阿缨姑娘,怎么没见长平君?”

阿缨愣了下,摇了摇头。

她不说话,宋绯也不知道她摇头是什么意思。她从田业手中拿过来用布帛包好的女装,转手递到阿缨面前:“这是我新买的。”打量了下她的身形,“你应该能穿,送给你吧。”

阿缨又摇了摇头。

宋绯往她怀里推,笑道:“客气什么。来,拿着。”

阿缨烫手似地躲开,往后退了一步。宋绯又跨前一步,“真的不要?”

阿缨见他逼近,更加用力地摇头,眼里渐渐浮上一层水雾。

宋绯见她如此,吓了一跳。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唐突了。阿缨姑娘已有心上人,她现在的身份是男子,又是卿季宣的朋友,她此刻送衣服给她,阿缨肯定误会了,生怕因为自己的缘故使卿季宣失去好朋友。

真是善良的姑娘。

“好,你不要就算了。别哭别哭,我没别的意思啊。”宋绯反手把衣服扔给田业,又低下头来安慰阿缨,“你别哭啊……”

阿缨眼圈仍是红红的,周围行人见状都停下来,渐渐地聚拢了一圈人,纷纷对宋绯指指点点的。

宋绯俨然成了路人眼中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

“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欺负小姑娘!”

“就是,身后还带了两个打手,一个个面相凶恶!”

无辜受冤的田业和韩云起黑了脸。

宋绯抚额,晋国的百姓实在是太单纯了。她本想直接走人,但阿缨姑娘这样怕生,又孤身一人,长得又漂亮,万一碰到恶人怎么办?她不忍心,便道:“阿缨姑娘,你一个人么?我带你去见长平君?”

阿缨闻言睁大眼,那双翦水秋瞳里盛满了惊恐。

搬出卿季宣都不管用?宋绯有些无奈,转头低声吩咐田业:“你去把长平君叫过来!”

田业前脚刚走,人群中陡然传来一声斥喝:“放肆!”

宋绯本以为是哪家豪侠看不下去出来打抱不平,可是用词不对,放肆这个词一般是长者用于晚辈,尊者用于卑者,如果不是打抱不平的,那来人是……

她转头望去,只见两个武士模样的高大男子排开众人,急冲冲跑过来。一人迅速地将阿缨护在身后,另一个则拔出剑来,面容肃杀,严阵以待。

看样子阿缨姑娘的出身不简单。

韩云起也不甘示弱,拔剑相向。

宋绯瞟了韩云起一眼,“不要动手。”她往前跨了一步对那两个武士道,“两位有话好好说,在下对这位姑娘没有恶意,只是看她独身一人想送她回去而已,两位既然是这位姑娘家的护卫,那就不用我多事了,两位送她回去吧。”

那两位武士呆呆地看着宋绯,不说话。

半晌,其中一个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你可是卫世子?”

宋绯心头一凛:“你们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那武士继续压低了声音道:“我们是宫里的侍卫,陛下设宴或者上朝议事事,我们就执戟罗列在丹陛之下护驾,世子参加过几次宫宴,我们自然认得你。”

宋绯听到这里,脑中嗡嗡一响。

对方继续道:“世子随我们走一趟吧,否则陛下面前不好交差。”

宋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口中的陛下正是晋王,要说殿前的那些侍卫都穿一样的衣服,脸上一个表情,她哪认得出谁是谁,早知如此,她就先一步开溜。

阿缨姑娘又跟晋王什么关系?

她有些头大,晋王问起,这要怎么解释?

解释她送阿缨姑娘衣服,阿缨姑娘不肯要,所以哭了?

晋王肯定会问送什么衣服?

证据就在眼前,她无从狡辩:“女装。”

然后晋王肯定会很疑惑:“世子竟然买女人的衣服?”

她该怎么回答?

第14章 随机应变

能让晋王派出宫廷侍卫保护的人,有两种可能,一是至亲,二是喜欢的女人。

阿缨姑娘跟卿季宣很亲密,所以第二种不太可能,那就是至亲了。瞧年龄,应该是妹妹。

宋绯试探地道:“我真的没有冒犯公主。”

那侍卫只道:“世子跟在下说这些也没用,还是到陛下面前解释吧。”

卫世子出了名的好色,他窃以为,卫世子肯定是见色起意,想调戏公主,否则公主怎么会吓成这样?

宋绯简直有口难言。

现在最棘手的是她该怎么应对晋王的质问。她不禁长叹一声:“侍卫大哥,晋王只有这一个妹妹么?”

侍卫嗯了声:“当然,陛下唯一的亲妹妹。”

宋绯斟酌片刻道:“公主看起来如此美丽纤弱又惹人怜爱,晋王想必相当宠爱吧?”

“那当然。”另一个心直口快的侍卫说,“所以世子你今天倒大霉了,谁不惹偏要惹公主!陛下早年在秦国做质子,王后又去得早,公主那时还年幼,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深宫里,无人庇佑,受了不少苦难。陛下回来后,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宋绯突然有些能明白晋王的感受了,他十三岁就入秦为质,阿缨姑娘那时候更小。晋王在秦国无依无靠,尝尽了人情冷暖的滋味,回到晋国后身边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妹,兄妹两都受尽了苦难,他必然加倍珍惜和宠爱妹妹。

宋绯想自己跟阿缨的境遇倒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她比阿缨幸运得多,想了想,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动之以情。

昨天刚进了晋宫,今天又要进真是有缘分。得到消息的晋王早已端坐在殿中等候,见到阿缨被带回来,箭步踱至阿缨面前。

阿缨委屈靠在他肩上,并不说话,一双眼圈红红的。

晋王摸摸她的长发,柔声:“谁欺负你了?嗯?”

宋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那样温柔绵软的话自晋王嘴里吐出来,真是说不出的违和。她唇角动了动,眼里都染上浅浅的笑意,晋王在她心目中深不可测的形象一下子变得明朗了,原来他也是有弱点的。

那头桓缨眨巴着眼睛不说话,桓止转头向宋绯这边望过来。

宋绯见状挺起腰,勇敢地直视他。怕什么,她行得正坐得端。

桓止低下头来,说:“是他欺负你么?”

桓缨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哭?”

桓缨揉着衣角,斜手指了指韩云起抱怀里的衣物。

桓止忙命人打开,内侍里里外外仔细翻看了下,并无异常,肃然回禀道:“陛下,只是几套男装和一套女装。”

桓止有些明白了,又问桓缨:“是他要送你东西?”

桓缨还是点头。

桓止心里头有些疑惑。妹妹自小长在深宫,鲜少出去,即使出宫也是去找卿季宣,几乎没有太大的机会接触外人,照理说不该认识卫世子,可既然不认识,卫世子为什么要送她东西?而且还是女孩家的衣物?纵然晋国民风开放了些,但也没开放到这等地步。

他心思数转,笑道:“阿缨,你认识卫世子是么?”

宋绯听到这里,心头猛然一跳,阿缨若是说了实话,拔出萝卜带出泥,她和卿季宣的关系也会暴露出来。到时候晋王若在卿季宣跟前问起,卿季宣实话实说,她上回编造的受刺客袭击岂不是露了馅?

宋绯紧张得手心冒汗,面上却极力镇定,晋王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自她身上掠过。殿里的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桓缨看看兄长,又看看宋绯,半晌,摇了摇头。

宋绯重重地松了口气。

“不认识?”桓止略顿了下,转念一想,妹妹的心思跟别人不一样,不该这么问,私下再问好了。他想了想,转头吩咐侍女,“公主累了,扶她回寝宫休息。”

桓缨轻声应下,又觑了眼垂手站在一侧的宋绯,怯怯地扯了扯兄长的衣袖,无声地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的手足不是白当的,她一个眼神桓止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轻声道:“你是要我不要为难他?”

桓缨用力点了点头。

桓止沉吟片刻道:“好,你先回去休息。”

桓缨一步三回头地去了。殿内气氛只余凝重。

桓止负手踱了几步,手指挑了挑那件女装,笑道:“世子,你来为寡人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在笑,可是令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笑意。

宋绯低下头:“不瞒陛下,在下也有位妹妹,但因是在五月五出生,所以不受父王宠爱,连带着其他的姐妹也不待见她,阖宫上下只有我是真心待她,她自小喜欢黏我,我也宠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说到这里,偷觑了眼晋王一眼,他脸色已然缓和,想来也是感同身受,对自家妹妹也有这种怜惜的感觉。

她顿了顿,续道:“宫里没人陪她玩耍,她很孤单。我有时候出宫办事,便会让她扮成侍卫带着她一块出去,她一听说要出宫,就高兴得不得了,那样容易满足,我曾允诺要带她走遍王城的大街小巷,吃遍王城里的美食。可是现今是做不到了。此番我来晋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宋绯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身份和兄长调换了一下而已,想到往事,心里有些怅惘,“方才在东市逛,恍惚还以为自己身在卫国,小妹就在身边,便顺手买了件女装给她,可一扭头才发现人根本就不在身边。”越说越想起兄长的好,可是他现在生死未卜,她抹了把泪,“让陛下见笑了。”

晋王走到宋绯面前,看着他没有说话。宋绯心头愈发惴惴,半晌,沉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哦?就因为令妹是五月初五出生?民间虽然有传说五月五生子,长于户齐,将不利其父母。但也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卫侯实在是糊涂。”

宋绯勉强应道:“父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晋王语气也变得温和许多,显然这步棋是走对了,她暗暗舒了口气。

“倒看不出来世子还是位好兄长。”

“彼此彼此,陛下对公主也是爱护有加。”

一码归一码,有些话,晋王还是要问清楚的,“世子买了女装,那接下来呢?”

宋绯道:“小妹不在身边,我拿着女人的衣服也没用啊,刚好碰上公主,就说转手送给她,谁知公主那样怕生。”

“你认识公主?”

宋绯忙摇头:“不认识,不过青城别柳不是有位赵琴师么?我前阵子去听他抚琴,巧遇了公主和长平君,当时就惊为天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我一直记着公主的模样,后来今日巧遇,便想把衣服送给公主,顺便借机跟公主说上几句话。我发誓,我连公主的一根头发也没碰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自觉也没做错什么,陛下说是也不是?”

这话半真半假,虚虚实实。最令人摸不透。

桓止从宋绯话里也确实挑不出什么矛盾来,他说没对桓缨做什么他是相信的,否则桓缨也不会替他求情。

他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寡人还以为你调戏了公主。”

宋绯忙道:“在下不敢。”

“倒是寡人错怪世子了。”桓止瞄了眼日头,天色已近日中,他摆手吩咐传膳,又对宋绯道,“世子也别回去了。今日就留在宫里用膳吧。”

宋绯:“……”对着这张脸,她会很难以下咽的。但

是也不好驳晋王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用膳的只有三个人,晋王,桓缨,宋绯。

宋绯本以为晋王的膳食会很丰富,今日一见,却并不怎么丰富,至少比起她在卫王宫里的膳食简单多了。

她听说魏氏一族十分奢侈,魏凝之每回用膳时,常常是十几个婢女手捧托盘,托盘上是各色珍馐美味,魏凝之想吃什么,一张嘴,哪个婢女就捧着他想吃的菜上前。

这只是传闻,宋绯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总不会是空穴来风,臣子做到这份上,不怕你的陛下惦记你么?

而晋王真是勤俭又勤政又深沉,晋国不强大简直太没有天理了。

宋绯乖乖尊奉着圣人的名言“食不言,寝不语”,专注于膳食上。

晋王真是位好兄长,不停地为桓缨布菜,自己都没怎么吃。

宋绯默默地夹菜,看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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