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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给朕跪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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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大人不是说,打算在丞相府安插眼线么?可是卓青倒是发现,丞相府内部,倒是到处都是陛下的眼线,卓青怕他们发现,便将眼线安插到了丞相府稍微远了点的地方,不过那晚,丞相府的动静太大,想忽视都不行。”卓青凑近他,用更低的声音道,“眼线漏出来的消息说,那晚陛下慌慌张张地跑去丞相府,”他轻声说,“是为了阻止谢临打胎。”

“什么?”尉迟正本还悠然镇定,此时一听,不由心中一震,回过头来,目光暴射一般盯着他,“你说谢临要打胎?”

卓青看了他一眼,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

83

“什么?”尉迟正本还悠然镇定;此时一听;不由心中一震,回过头来;目光暴射一般盯着他;“你说谢临要打胎?”

卓青点头道:“外面的话传来,确实如此。”

尉迟正震惊地坐回去;“……谢临是女子?”

观谢临平日姿态、行径;与男子一般;而且作为丞相教训众人时,说话也头头是道;气势惊人,让人辩驳不得;而其相貌……

他一拳头砸向桌子。怎地早先没有发现;他曾还想,这般相貌,于男子来说也太过姣好了一些,观其种种行迹,也能看出对方身份,只是谢临掩饰得当,让人从无怀疑。

身后卓青愤懑的声音传来,“这么一个女子,竟也把持大楚朝政这么久,压在我等一干男儿头上,也不知她如何魅惑陛下,陛下竟也不惩处她,竟还让她怀了陛下的孩子!先帝肯定也是受了她的蒙蔽,否则陛下怎能日日掣肘,以陛下之威仪,竟还要让她三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卓青恐怕也是受了谢临本为女子一事的刺激,开始唠唠叨叨,满是牢骚的愤懑语句,尉迟正却仿佛没有听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对方竟是女子这件事。

那些对谢临朦朦胧胧的感觉,似乎忽然之间明显了,就像是开了一扇窗,窗外满是风景。

如果对方是男子,尉迟正还可以安慰自己,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关注她,是因为同朝之谊,是因为他对对方有羡慕,有嫉妒,他不得不老是去看她。

可是如果对方是女子呢?

那他的借口就完全没有了,那些赤/裸裸的感情,就这样明晃晃地昭示在白日之下,让他连拒绝都不能够。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尉迟正轻声喃喃地说。

这让他一直以来蓄意对付谢临的行为,变得越发可笑,而且可悯。

xxx

“爱卿,这杯酒,是祝你此次出征,一举剿灭夷国,马到功成。”明重谋将酒端起来,对尉迟正抬了抬,然后一口喝下。

众臣亦道:“祝尉迟大人此次出征,一举剿灭夷国,马到功成。”声音震动云霄,众臣说罢,随即皆将酒喝下。

尉迟正被说得慷慨激昂,亦站起身,“尉迟正,定不辜负陛下与众位卿家厚望,夷国欺我国土,扰我民众,尉迟正定为陛下,为天下,定国安邦,将那些鞑虏驱除,定我河山!”说着,将酒一口饮下,就酒杯一砸。

酒杯“啪”地一声碎成碎片,众人仿佛也受感染,纷纷哈哈一笑,也将酒杯砸在地上,“定我河山!定我河山!”众人连声说着,激动得热泪盈眶。

夷国侵扰大楚边境已近五十年,不胜其扰,所有人都几乎为这个外敌绞尽了脑汁,花白了头发,如今终于可以干掉它,当真是喜不自胜。

明重谋站起身,向赖昌招了招手,赖昌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锦盒送到陛下桌前。

众臣见状,停了一停,想起此次宴会的另一个目的,目光落到那锦盒上,皆仿佛被烫了一下,低下头去。

“这是什么,尉迟卿家你可知晓?”明重谋笑问。

尉迟正眯了眯眼,恭敬道:“臣不知晓。”

他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怎么可能不知晓?昔日上级侯铁铮,就是因为这个玩意儿,被卸甲归田,憋回了家乡。而他被赐予这个东西,却是因为陛下的信任,和当朝局势的完全拧转。

不过尉迟正就算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明重谋笑了笑,没有打开锦盒,而是站起身,将它带到尉迟正面前,轻声道:“收好它,朕不打算拿回来,朕还要你平定琉球。定国安邦,这是你说的,朕信你。”

尉迟正抬眼看这位大楚天子,他与谢临一样,每一天,他都能看到他不一样之处,或是成长,或是威仪,或是心机埋得更深。

惟有那双瞳眸,包含着无尽的,好似没有底一般的深沉,还有坚定。

这就是谢临倾尽一生要奉献的人?尉迟正本来一直认为,谢临与陛下在一起,也许出于某种目的。

可是忽然之间,他明白了什么。

有些行为的发生,并不一定是出于目的。

尉迟正接下了虎符,并将其小心翼翼地收在怀里。

明重谋见了,欣慰地笑了。

忽听一旁吏部尚书,如今代谢临主持丞相事务的史达高声道:“陛下,臣有一事,请陛下恩准。”

明重谋疑惑,“讲。”

史达恭敬道:“请陛下为小女史红药指婚。”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史达之女史红药的成婚风波,众臣皆晓得一二,此女曾几乎为后,又差点嫁予谢临,如今史达在此时此刻,在陛下授予尉迟正虎符之时提出,其涵义不言而喻。

明重谋明了,史红药被他所拒,理应由他帮忙安置一番未来,史达提出指婚,也不算逾矩。

“既然如此,那便由朕说了算,”明重谋笑吟吟道,“传朕口谕,吏部尚书史达之女史红药,指给兵部尚书尉迟正,待尉迟正剿灭夷国凯旋之时,便择日成婚。”

史达大喜,叩首,“多谢陛下。”

尉迟正神色恍惚,怔在那里,众臣正要恭喜,却见尉迟正迟迟不行礼谢恩,众臣皆不由怔愣,大殿内外静得可怕。

尉迟正身旁大臣忙拽他衣角,用力使眼色,尉迟正这才慌张回神,叩首,“谢陛下隆恩。”

众臣这才大声恭喜,兵部翁达笑道:“尉迟大人到时灭夷国,凯旋而回,又娶史达大人之女,到时可谓双喜临门,这要多喝一杯才是。”

众人捧腹,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惟尉迟正坐在一旁,阴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xxx

尉迟正曾经在这条官道上送走了被封为定国公主的侯铁铮之女,他毫不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可是当他也被送行,去剿灭夷国的时候,他却颇有感触。

行前,尉迟正策马经过丞相府。

丞相府大门紧闭,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他也同样进不去。因此尉迟正能做的,仅有拉扯着门上的环,想敲门,却又放了手。

丞相府的外面全是宫中禁卫,因此尉迟正这番作为,立刻就被禁卫拦下来,“丞相府不许进出,这位大人,您请回。”

宫中禁卫直属陛下统领,向来不管谁是什么大官小官,通通一视同仁。说不让进出,就是不让进出。

尉迟正看他一眼,冷哼道:“尉迟某只是在这里站上一站,没打算进去。”

虽然他这么说,不过禁卫仍然信不过他,只在旁边防着。

尉迟正看了一眼丞相府大门上的额匾,心中烦躁。

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他不想见谢临,一点也不想。

可是为什么要来这里,他也不知道。

这日,尉迟正在丞相府的大门前,望着门上的漆出神,发呆地站了整整一个上午,禁卫也盯着他看了一个上午。这一个上午,尉迟正也没有产生一丝一毫想进去的念头,当日头当中的时候,他便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禁卫松了口气,回到原处去。

尉迟正并不知道,他的所有表现,眼神,情态,动作,所有的一切,都被躲在阴暗处的卓青看在眼里。

等到尉迟正走了,卓青也走到丞相府门前,他抬头看了看丞相府的匾额,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力气向“丞”中间的一竖一扔,然后便要走。

这一下的声音太大,方才的禁卫跳了出来。

刚送走了一个瘟神,结果又来一个。禁卫痛恨地抓住卓青的臂膀,“你干什么?”

卓青冷哼了一声,“禁卫大人,您不是只管丞相府进出之人么?我一没从丞相府进去,二没从丞相府进来,您管得着我么?”

禁卫冷不防他强词夺理,不由一怔,“这……”

卓青对着大门方向大声道:“谢临,你早晚得倒,你给我记着!”说罢,卓青便甩开禁卫的手,转身扬长而去。

禁卫被他莫名其妙的行为给惊住了,不禁摸了摸鼻子,心想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怪人,一个一个都脑子有问题吧?遂也不当回事,隐回到原处去了。

xxx

尉迟正对夷国的捷报频频从北方传来,缺了大将的夷国就如失却了抵御的左膀右臂,缺了主心骨,尽管夷国皇帝仍主战,可是年迈的皇帝却已经力不从心,再无曾经的斗智。

夷国皇帝也有两个儿子,一个主和,结果被打得节节败退,另一个主战,可是空有行动却无策略,在尉迟正的压迫下,只会也跟着节节败退。

大楚军灭夷国,仅仅用了半年多的时间。

兵力虽然相当,然而夷国物资的匮乏,还有夷国主心骨的缺失,夷国士兵皆毫无战意,被大楚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夷国皇帝宠幸美人,掠夺民间许多珠宝,致使夷国国力衰退,皇帝人心渐失,自然更没有人会为了保卫这样一个皇帝而拼命。

春去夏来,夏去秋来。

夷国都城被攻破的那一天,主和的皇子自己抹了脖子,主战的皇子带着残兵躲向了更北的地方,那边更寒冷而干旱,物资更加匮乏,可是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尉迟正不打算追击,因为他知道,对方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了。

尉迟正带着他的军队来到夷国皇帝的宫殿,富丽堂皇的美好之物,尽皆摆在他的眼前,一切摆设布局,于大楚皇宫何等类似。

一个裹着狐裘的美貌女子,蜷缩在那唯一的龙椅上,旁边是夷国皇帝的尸首。

老迈的,布满褶子的脸上,充满了惊恐,惶惑,不可置信。他身上全是血,染红了他为自己穿上的龙袍。

他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剑柄上还带着红穗,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昭示着这把匕首作为收藏之物而非杀人之物的本分。

尉迟正一见就明白了,“你杀了他。”

那女子更缩在狐裘里,仿佛那是她的保护壳,“是,”她的声音仿佛如黄莺出谷一般婉转,“他是我杀的,他死得毫无戒备,你看他惊恐的表情,他死的时候一定不敢相信。”她看了看那尸首,或者看的是那尸首胸膛上插着的剑匕,“你大概不知道,这凶器还是他送给我的,还有这宫殿,这些珠宝。因为我喜欢,他就会把什么东西都给我。”

“他是除了父亲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她美貌的面庞,仿佛夜空中的满月,可是她哀伤的神情,却仿佛满月上,下了雨。

尉迟正微微点了点头,“或许他待你,也比我待你更好。”

她沉默着,或许是因为无话可说,或许是因为默认。

尉迟正仿佛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我听说他为了你,倾尽国家财力,我的仗打得这么容易,你应该记首功。”

她轻轻哼了一声,“无论如何,我是侯铁铮的女儿。”

尉迟正没有说话,或许,这次他注意到她神情中的惶惑不安。

“真的好冷,”初秋的季节,外面还很暖,她却蜷缩在狐裘里,“这么久了,我一直盼着你能来。能来救我,不要让我面对着这个足以当我父亲的男人。”

“可是,你一直都没有来。”她继续说,“我听说了,听他们说了,你做了兵部尚书,父亲的兵权被你拿走了,这次攻打夷国的统帅,是你。夷国皇帝本来打算要用我来威胁你,以保证他活命,可是后来他又不忍心,又说要带我走。”

“我没听,就捅了他,一下还不够,又刺了一下,又刺了一下,直到他身上全是血,我身上也全是血,才干休。”

她把狐裘脱掉,里面也穿着白衣,赤着脚,白衣上全是血,脚上也全是血。她站起身,柔弱得像柳,仿佛一下就要折了,“我杀了人,你还要我么?”

这么长时间,她更美了,连史达的女儿史红药,都比不上她的美。

谢临那个家伙的容貌,更是及不上她一半。

这个时候,尉迟正发现,自己想起的居然不是他与她曾经在军中的情意,不是那些一点一滴。

而是另一个人,一个他本不应想起的人。

这是受了什么蛊惑,中了什么邪?

尉迟正将那个人从脑中挥去,笑了笑,“怎会不要?你杀了皇帝,是我大楚的功臣,你还是我大楚的臣民,身为大楚统帅,我当然要救我的臣民回去。”

她走向他,“我要你说你的心里话。”

女人的直觉总是惊人的敏锐,尉迟正发现了这一点。

“当然是心里话,我回去之后,就娶你回家,这个老皇帝能给你的,我也尽量都给你,这样你可放心?”尉迟正说。

她满意了,依偎进他的怀里。

尉迟正灭夷国,带回无数马匹牛羊俘虏等战利品,并带回侯铁铮之女侯韵薇,本应有无数赏赐。

可是大楚朝中的另一事,已使朝中事乱,朝中已顾不上给他记功封赏,因为另一项事务更加紧迫。

即是:谢临的女儿身份,被所有臣子知道了。

谢临常年把持朝政,以丞相身份监国,又树敌众多,早就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的女儿之身一被暴露,登时朝中常年压制的矛盾就彻底爆发了出来,朝中许多臣子都针对她的女儿身份大做文章。

众臣以尉迟正一派,认为谢临隐瞒身份,把持朝政,目无法纪,且行为逾矩,无父无君,女纳侍妾,颠倒阴阳,无视边务,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按律当诛。

其人党羽,多贪官污吏,与其狼狈为奸,目无法纪,理应连坐。

一时间,大楚朝中事务烦乱,与夷国被灭同行。

尉迟正回朝后,便面临着谢临被揪住,当朝被审的情况,不禁大吃一惊,心忖她的女儿身份明明隐藏得很好,为何会突然暴露了?

尉迟正回府将侯韵薇安顿好,打算遇卓青打听消息。

卓青却阴沉着脸,对他冷声笑笑,凑过来,低声说:“大人,您的忧患,卓青都帮你安排好了,您尽管看戏,一切万事放心。”

84

大楚国大殿上;满朝文武聚集。

这或许是大楚朝极少数臣子全数俱在的情况;甚至包括许多不问世事的老臣。

这或许又是大楚朝极其罕见的文臣武将俱是牙尖嘴利的情形;每个人仿佛忽然都长了八张嘴;恨不得将自己的愤怒全数倒出。

“陛下;臣等听闻;我朝大楚丞相;乃是女儿身所扮;此乃大逆不道之罪,请陛下明察!”

明重谋今天一上朝,就忽然面对大楚朝上下臣子的责问。尽管他知道只要谢临在;那么他就总有一日要面对这些;但是声势浩大的频频叩首与声声责问;仍令明重谋不禁一怔。

“陛下,谢临身为我大楚丞相,不以身作则也罢,竟然欺君罔上,犯下如此欺君大罪,陛下当惩治其人,以示效尤!”

“不错,”一人高声道,“我朝从未有过女子为相的先例,且律法不许,我看谢临根本就没资格当丞相!”

许许多多本就与谢临有异议的众臣,皆不禁纷纷应和,“确是如此!臣看恐怕连先帝都蒙在鼓里,谢临这厮,必须严惩!”

“对,必须严惩!”

有谢临一派的大臣们听不过去了,反驳道:“你们谁又知道丞相大人是女子了?你们有证据么?”

兵部翁达冷笑道:“证据?这还用证据么?拉着谢临出来,让各位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拉出来看看。”

“什么拉出来看看?谢临这么多年在朝,就算她当真女扮男装,你们一个个的,谁看出来了?啊?”礼部左明忍不住道。

他的话倒是不禁让众人一怔,“这……”

众人思忖谢临模样,却都冷不防想起她那双冰冷的眼睛,且谢临虽然面容姣好,可是气势夺人,这些年从未让人觉得她有可能会是女子,被人这样一问,顿时不禁犹豫起来。

正思忖间,却听翁达冷笑着建议道:“有什么好想的?让她当众宽衣,不就得了?是男是女,一目了然。”

此话一出,众位大臣不禁一惊。站在此处的大臣大多古板保守,尤其以尉迟正一派的众位大臣,更是以清白廉洁自居,因此听到翁达此话,大多觉得翁达所言未免有些耸人听闻。

无论谢临是男是女,被逼到当众宽衣的情境,只怕大多都不堪受辱,而且谢临以丞相之位,更是面子或许比许多其他的东西更为重要,翁达此言,确实有些太过了。

以谢临一派的众奸臣虽然家中妻妾众多,有时候也玩些富人花样,然而所谓树大好乘凉,他们并不想让谢临就此倒了,而且上司面子尽失,恐怕他们也不会好过,自然纷纷表示如此不妥。

礼部邢余更是摇头,吞吞吐吐道:“这个提议不好,实在有些……”他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众臣都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也不禁沉沉点头应和。

翁达本与谢临有私仇,正觉得此时正是大好时机,不如借机羞辱于她,不想众臣竟然无一人附和,不禁恼羞成怒道:“你们这些古板的家伙,难道就不想想,若勒令谢临当众宽衣,她若当真是女的,只怕早已招认,她若本就是男子,更是不惧,宽衣不宽衣又当怎样?”他指着众臣,恨不得破口大骂,“尔等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若是原来的兵部侍郎翁达,众臣被骂也便罢了,然而他却已被降了三级,威望和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众臣听了,便觉得十分逆耳,有些脾气大些的,已恨不得大怒着反驳回去。

一时之间,朝堂之内,剑拔弩张。

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

党争的情状已经显露,各派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这是一个看尽大楚臣子真实面目的时刻。

尖刻的,正义凛然的,冷眼旁观的,惶恐不迭的……

大楚朝堂上激烈的矛盾在谢临是男是女的问题上凸显出来。忠义的,奸狡的,廉洁的,贪婪的,隔岸观火的,冷静的,愤懑的,压抑的,爆发的……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问题,都像要在此激烈地爆发出来,就像沉闷许久的火山终于喷发一样。

大楚朝终于面临了这一地震。

明重谋知道,这些问题不是一日两日了,而是经历了许久,沉静了许久。矛盾并不是一直没有,而是缺少契机。

而这个契机,正是谢临身份暴露的那一刻。

明重谋看着这些大楚朝的臣子们,谁是忠臣,他知道,谁是奸臣,他也知道。

许久以前,他看不出谢临究竟是忠是奸,可是后来,他明白了。

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他不言,不代表他不明白。

“不管怎么说,”翁达大声道,“起码把谢临带出来,她若真的犯了欺君之罪,那是杀是剐,是活是死,容后再说!”

众臣一想有理,便也附和道:“对,先把谢临带出来。”

“对,带出来!”

还有的仍对谢临保持着敬意的,便都不直呼其名,仍叫“丞相”,一旁的人便拍他脑袋,低声道:“叫什么丞相?谢临早晚落马,朝堂风向都变了,圣意你都不知道揣摩?陛下早都让史达大人代理丞相之事了,估计史大人就是未来的丞相没跑了,我看你应该今早改口叫史丞相大人才是!”

那人摸摸脑袋,茫然道:“史大人要当丞相了?我咋看着不像?”

旁边那人啐了他一口,“榆木脑袋,知道什么?”

不论怎么说,史达确实是最有可能成为丞相的人选,众臣纷纷看过去,想着史达大人起码也应该表表态,以后好随时追随。

结果史达却只是双手环胸,沉默不语,也不知是在思忖些什么。

众臣见史达不表态,不由面面相觑,按说揣摩上意的话,史达的想法,或许就离陛下的想法不远矣,然而史达却仿佛离这些朝堂烦扰甚远,并不骄傲,亦无颓然。似乎得不得到丞相之位,和他没什么关系。

众臣忽然觉得事情恐怕不如所想,这纷纷扰扰的闹腾劲,这才消了不少。众臣仿佛这才想起龙椅上的万兆皇帝仍在,一抬头,冷不丁看到陛下漫不经心却冷漠的眼神,从他们面前一扫而过的时候,众臣不禁忙低下头,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了下来。

大殿上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自古以来,臣也能逼君。

明重谋轻轻在龙椅扶手上敲着手指,忽然想到了这句话。

所谓臣子,为君分忧解劳,这是为臣的本分。然而君若弱,则臣强。因此常有臣逼君以成其事。

明重谋没有接着他们的话题,反而道:“朕自登基以来,有多久了?”

众臣不知明重谋所问有何用意,便小心翼翼答道:“自陛下登基以来,已三年了。”

明重谋听了,阖上双目。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令一个不成熟的君主,变得杀伐果断。

或许他和谢临的关系,也是如此——君弱臣强,君强则臣让。

然而她却又有所不同。与对大多数臣子的感情不一样,明重谋每次想到她的时候,只觉内心一片柔软。

“看来你们还把朕当成刚登基时候的模样,”明重谋漫不经心地说,“当时朕还未能亲政,大权旁落,任你们搓圆搓扁,朕也不说什么。”

众臣一惊,忙叩首道:“臣等不敢。”

“或许还要有人说,当时大楚的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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