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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给朕跪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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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重谋一听,便知道这当年的太子太傅,如今又要教导自己了。虽然谢临被众人大声臭骂嘲讽,讥其为奸相,然而此人真知灼见,却也与众人不同。明重谋不得不承认,他曾从这人身上,学到了许多从别的夫子身上学不到的东西。

“那依谢卿所见,如何成就一代明君?”

“请陛下准臣回府,臣愿效仿诸葛孔明,为陛下书写锦囊一枚,陛下可依此行事,万事可成。”

等到明重谋拿到宫人从丞相府送来的锦囊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而当日的谢临,正在为卓青入狱一事发愁。

XXX

说发愁,也不算对。

因为谢临也没怕过什么事,卓青这等小人物,又与他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他犯不着为他发愁。

他只是发愁在,这案子究竟要怎么审。

写出“红颜白骨,江山枯,地田千亩,万坯黄土”这样词句的人,也许只是感怀自己已逝的结发之妻,也许只是慨叹一下虽良田百亩,却农耕难而已,那个红颜白骨什么的,可能只是无奈旱时,总会有饿死的,无论你是红颜还是丑妇。

又或者他当真是在嘲讽今世今时,功臣大将军之女远嫁边塞,成为和亲的牺牲品,万里江山,全是埋葬牺牲或不幸的百姓冤魂。

一个人作诗常常是有感而发,不会胡乱而作。谁会无缘无故写这些伤春悲秋的事?毕竟大楚今年尚无旱情,亦无水灾,若说死人,也只有战争如此残忍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卓青,总归是在忧国忧民,若是他在咏悼他的妻子,也无过错。

入狱的话,除了给自己脸上抹黑,再为自己“奸佞”的名头再添一笔之外,对自己也没什么益处。

但是不处置他,又显示不出皇家的威严,更显示不出自己权倾天下的手段。

谢临也不知如何是好。看向一旁谄媚地看着自己的吏部郎中,谢临忍不住笑了笑,“这卓青,你检举的?”

刚被左迁了的刑部主事甄牧,一边擦了擦鬓角的汗,一边谄媚地说:“大人,正是下官。这卓青好大的胆子,竟敢作诗讥讽当今时事,讥讽……”他本意想说讥讽丞相大人,但见到谢临锋利的眼神,话到嘴边,便硬生生变成了“讥讽镇远威武大将军,大将军为国效力,鞠躬尽瘁,虽未见用兵如神,但这卓青竟讽刺大将军牺牲过甚,不仅牺牲了许多参军的将士,也导致牺牲了自己的女儿。”

他脸色一变,恨恨地,就像这卓青杀了他父母似的,痛心疾首地说,“这卓青,该死,下官见了,实在不好为这渣滓掩饰,就算他与下官在一处为朝廷工作,下官也得大义灭亲,将其上报朝廷,由陛下定夺。”说着,甄牧又“嘿嘿”一笑,小声凑过去对谢临耳语,“也请丞相大人,定夺,嘿嘿,定夺……”

谢临饶有兴致地听着。果然这诗,真是一个见解,一个样,明明一个人做的,就这么几个字,也能掰出三个意思来。谢临还记得,这甄牧大人前日弹劾卓青的折子,写的明明是痛批卓青嘲讽和亲计策,嘲讽当朝丞相。

结果丞相坐在这,他的话倒硬生生改了。

谢临心忖,这“真木”肯定不知道,皇帝虽然亲政,但这折子,可是一个一个自己都看过眼的。

“大将军忠心为国,卓青讥讽此事,确实不对,”谢临对甄牧笑了笑,又斜眼睨向尉迟正,“倒不知尉迟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

甄牧顿时脸上一变,脑袋低了下去。他自说自话,倒把一旁的尉迟大人给忘了。

他可记得,这尉迟大人可是皇帝钦点的兵部尚书,以前,可是在那威武大将军手下,做副将的。

这卓青,听闻在中举前,可是在大将军手下当参谋的,这尉迟大人和卓青两个人的关系,只怕……一想起他方才一直在痛骂胡诌卓青写诗一事,甄牧不由汗涔涔而落。

为今之计,只能寄望于这丞相大人了,只是不知,明明是刑部审的案子,尉迟大人和丞相大人,是怎么管到这件事上来的?

审问判刑

卓青一案,甄沐将其弹劾之后,刑部就开始审理,但尉迟大人似乎对此案颇有关怀之意,丞相大人也三番两次来刑部探问。

这尉迟大人,现在似乎是皇帝陛下眼前的大红人,是当朝早朝被赐座的第一人,可谓殊荣。此人似与丞相大人不睦,新官上任,就废除了丞相大人对兵部所提议十项制度中的三项,只怕政见与丞相大人大不相同。

谢临和尉迟正都对这卓青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反正刑部自认不会猜,也不想当夹缝中生存的墙头草,就干脆把卓青这烫手山芋丢给甄沐,意思是你弹劾的人,你自己去审。

审得好,审得符合两位大人心意,那么自然皆大欢喜。

审得不好,两位大人不都满意,那你甄沐,就收拾细软,随时准备滚蛋吧。

想来甄沐大人自己也知道,一听说刑部的人要甩手不干了,便赶紧为自己争取权益:我甄沐不是刑部的人,没权力审讯犯人!

没权利?

刑部有对策:大人没权利,我们就为大人争取权利。

于是御书房里,就多了一封折子,折子上大肆赞扬甄沐审讯犯人的能力,可媲美刑部各位大人,审问卓青这么一个小人物,毫无问题。

丞相大人翻看此奏折后,则用朱砂替陛下批注:刑讯非常人所能,甄沐非常人。

明重谋翻看了此奏折,把谢临的批注也看了之后,想起甄沐平日作为,是几乎毫无作为,不禁痛心疾首,与丞相言道:“竟未体察甄沐之能,致使人不能尽其才,无所作为,是朕之过。”

谢临面无表情地说:“陛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便为陛下下了一道圣旨:左迁甄沐为刑部主事,主刑讯。

还没审卓青呢,甄沐的官职就从正三品降了级,郎中变成了主事。刑部的人一场虚惊,卓青果然是个烫手山芋,谁摸谁死。

就算甄沐不想在刑部干活,也不行了。每日只得起早贪黑,到牢狱看望那烫手山芋,不知上面两位大人的心思,这卓青也打不得,骂不得。甄沐干脆把两位大人一起叫来,一起来审。我甄沐就在旁边干瞪眼听着就好。

这时只听丞相大人向尉迟大人询问:“不知尉迟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甄沐只觉怪不得丞相大人能够把持朝政,就这表情,下官便学不来。

尉迟正似也对那表情有些抵触,不禁皱了皱眉,冷淡道:“丞相大人决定就好。”

谢临似乎对尉迟正的回答早有预料,立刻便道:“谢某也不知怎么审,不如——”谢临看了看旁边的甄沐,“既然是审讯,那便先打了再说吧。”

甄沐立即领会,大声道:“拉卓青,打二十大板!”

狱卒们登时拆了锁着卓青的绳子,棍子架好,地上放块木板,把卓青往上面一扔,就打算往卓青屁股上打上二十下板子。

尉迟正吃了一惊,再不能一本正经,立时就站了起来,大喝道:“慢着!”他武人出身,这一喝,几乎把房梁的灰尘震下些许来。狱卒们也吓了一跳,手中的板子没拿稳,直接掉在卓青屁股上,卓青重重地挨了一下,饶是他本打算宠辱不惊,在奸相面前,也毫不示弱,也忍不住惊喘了一声。

谢临抽了抽嘴角,皱眉道:“尉迟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尉迟正一甩长袖,面对谢临,怒声道:“私刑朝廷命官,我朝律法向来禁止,丞相大人,你这是死罪!”

谢临听了,站起身来,他本比尉迟正矮上一些,斜睨着尉迟正的眼神,却仿佛居高临下。谢临嘴角一勾,淡淡道:“不想尉迟大人,竟是出尔反尔之辈。”

“污蔑!”尉迟正怒极反笑,“不知下官何时出尔反尔了?”

谢临道:“尉迟大人方才还说,让谢某决定就好,怎地一盏茶时间未过,竟出尔反尔?”他叹息道:“我大楚有这等臣子,是我大楚的不幸,是陛下的不幸,倒不知尉迟大人,是如何被陛下看中的,好好的武官不当,却来当文官。”说完,谢临频频摇头,言下之意,似对陛下决断十分可惜。

尉迟正长袖下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浑身怒意几乎不能按捺。

一旁甄沐看尉迟正脸色铁青,心下同情,不禁小心翼翼地插口道:“尉迟大人本就在军中,对军中之事亦十分了解,兵部的事,也并非文官就能管辖得了的,陛下决断也有其道理……”

“哦?”谢临笑了,“看甄大人对陛下决断如此推崇,想必甄大人对自己如今的官职,也没什么不满了。”

甄沐刚从吏部正三品降到刑部XX品,怎么可能没有不满?一听此话,甄沐登时闭口不言。

尉迟正沉声道:“卓青未有大错,下官深怕这三十大板下去,反而屈打成招,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甄大人不是说,这卓青作的诗,嘲讽当世当时,罪如谋逆,谢某觉得,若就此放了他,不杀一儆百,当世人都有胆子做那等歪诗供人传诵,岂非对我朝不利?”

“这……”尉迟正一听,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倒不如这样,”谢临说,“其实谢某本也无意惩处卓青,那三十大板,就当是个惩处了,告诫他以后作诗小心些,官降三级,回家反省三个月,也就是了。”

尉迟正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卓青一案,也就这样结了。

卓青身为当朝命官,不知为朝廷效力,反而吟无用之诗句,无病呻吟,判其作为不力之罪,打三十大板,官降三级,以儆效尤。

就这样,卓青不只被打了二十大板,还被多打了十次。当天刑毕,卓青便因后腰疼痛,卧病在家,持续反省了三个月之后,卓青却再也没回来接着做官。

当夜,尉迟正府上,来了一个人,看到尉迟正,当即就跪,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抹在尉迟正下摆上,“请大人为民请命,草民愿做尉迟大人府上客卿,为尉迟大人出谋划策,效犬马之劳,诛奸佞,斩谋逆,清君侧,恳请尉迟大人收留!”说着,直接一个磕头,卓青的脑袋挨到尉迟正脚背上,重重地落了下去。

尉迟正脚趾一疼,偷偷看了看自己下摆上的污渍,沉着脸,故作和蔼,抓起卓青两臂一捞,让卓青整个人站得直直的,这才道:“卓大人请起,你愿为尉迟某出谋划策,某不胜感激,然而卓大人你好不容易才中进士,入朝为官,某实在不愿意,卓大人牺牲自己,抛却前程,做这尚书府客卿。”

卓青叹了口气,“‘大人’称呼再也休提,尉迟大人尽管叫我卓青即可。”他恨恨道,“如今朝政为这奸佞把持,陛下为这奸佞蒙蔽,这奸佞乱我朝纲,毫无上下尊卑之念,卓青知道,尉迟大人必已决心,铲除此奸佞之臣,否则尉迟大人必不会弃武从文,做那等心不愿之事,卓青只愿为尉迟大人,分忧解劳!”

尉迟正不禁动容,向卓青一揖到地道:“卓青如此,可谓我朝肱骨之臣,尉迟正定不负阁下忠心之意,来日诛谋逆之功,必不忘卓青一份!”

XXX

最近,明重谋总是遇事懒洋洋的,先前还总想着要亲政,要头悬梁、锥刺股,偶尔雨露均分,宠幸一下后宫什么的。

但是最近总是经常提不起劲。

谢临这香包不错,又香又漂亮,绣着两个秀水鸳鸯,里面还藏着张纸,美其名曰:锦囊妙计。

这比诸葛孔明的锦囊妙计有诗情画意多了。明重谋把香包翻过来调过去,爱不释手,偶尔再抽出一张纸来,只见上面写着:事必躬亲,真相自现。

就是这八个字,让自己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

昨儿个锦绣宫霜妃的宫女,被晋阳宫洛妃的嬷嬷给打了,宫女不忿,又还了嬷嬷一巴掌,两个妃子见自己家的仆人被欺负了,也均给对方仆人上了一顿打,仆人被打了回家哭诉,就最后演变成两个妃子掐架,你掐我来我掐你,好不快意。

掐完了,火气升级,又要找皇帝陛下评理。

皇帝陛下当时正好见到这个锦囊妙计,忍不住想试试看,便要也做做决断,询问了这边,又询问了那边,两边似乎都占了理,谁都在争,也争不过谁。皇帝陛下头都大了,心说事必躬亲,事必躬亲也躬不过来啊,朕只有一个脑袋,没有三个脑袋!

明重谋赶紧叫停,冷冷道:“你们要评理,去找朕的肱骨之臣,谢丞相说去!”

丞相谢临,如雷贯耳,连皇帝的账都不买,昨儿个刚把朝廷重臣卓青给罚了,三十大板下去,卓青一个文弱书生,当时就晕了过去。若是这三十大板也落在自己身上……〖TXT小说下载:。。〗

两个妃子打了个寒噤,自此再也不拿后宫之事烦陛下。

这倒让明重谋忧愁了。

朕的后宫让朝臣来震慑,朕这个皇帝的威严,到底摆在哪里?

卢阳密室

前日里,太后有对明重谋重申自己想抱孙子的意愿,而且必须是皇子嫡孙,明摆着,就是想让明重谋早早大婚,立国母,娶一位贤良淑德的皇后。太后又将自己曾为皇后,占尽优势对抗所有先帝妃嫔,最后保住身为皇子嫡孙的明重谋,将其扶上皇位。以此证明,皇子嫡孙,其母又为皇后者,确实占尽优势,其优势,可保皇后和未来皇帝平平安安,可保我大楚,万代长青。

太后口若悬河地说着,明重谋也就这样听着,偶尔口中答应两声,代表朕有在听,太后说的话极是,太后说的事极对。

然而明重谋又忍不住腹诽,这些都是陈年掉渣子的故事了,先皇在位只有两年,连朕的兄弟都来不及生出几个,就驾崩西去了,唯有的几个,也早年夭折了,朕连个能跟朕抢皇位的人都没有,先皇唯朕一个独苗,不细心呵护了,大楚可就连继承人都找不到了。朕能顺利登基,绝对不是太后您的功劳。

这么想着,忽然就隐约想起,当年扶上自己登基的几个老臣,最年轻的那个,当属谢临了。

太后自然不知道明重谋不仅心下腹诽,更已开始神游太虚,将陈年旧事说了一遍又一遍之后,自觉口渴,让婢女沏了杯茶,做了结束语,虽然也很长很久,但归结起来,还是让明重谋考虑人选,准备大婚。

说了这些话之后,太后也累了,这才打发明重谋出去,准备喝了茶好休息,却忘了茶很热很烫,一口喝下去之后,舌头猛地如烈火燃烧起来,被婢女伺候着咳出了痰,这才回寝。

明重谋出来之后,不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又想起谢临送给自己的锦囊妙计来,便琢磨着去试试事必躬亲的滋味。

御书房摆着高高厚厚一堆一堆又一堆的奏折,明重谋每次见了,都深觉内容繁杂,更何况要一份一份去批阅。明重谋翻起其中一张奏折来,见到奏折旁的朱砂小字,端端正正,内含风骨,笔画转折,皆甚是用力。

这是谢临的字。

却又不像谢临的字。

谢临其人,工于心计,城府极深,平日里,好风月,骄奢淫逸,狂傲自负,却又左右逢源,拉党结派之能,舍谢临其谁?

那么他的字,应该也是善于隐藏的,却又狂傲的,笔画圆润的,又丰腴的。

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笔一划皆刚劲有力,好似随时挂帅战场即将面临拼杀的武将,端的是正直可信。

明重谋正想着,却见这折子上的内容,却是户部的主事胡瑜,弹劾工部尚书严柳方,指责其修缮严姓尚书府,如此尽心尽力,奢侈豪华,但近日为陛下修缮偏殿卢阳阁,却毫无操守,卢阳阁华丽抵不过严尚书府的一星半点,甚至还有倒塌的危险!言语恳切,深深期待陛下明察。

明重谋又扫了一下谢临朱砂批注:如真属实,罪乃欺君。

明重谋想到怀中锦囊的八个字,立刻抚卷按平,摆驾卢阳阁,审查卢阳阁施工的情况。卢阳阁为皇宫仅有的三层小阁楼,虽为偏殿,却极为特殊。明重谋进入小阁楼后,不顾灰尘满地,挥退跟随着自己的太监宫女,让他们在外面等候。

他把身上的披风扔在一旁,走到一块砖的旁边,踏了踏,又踏了踏旁边的,只有这一块砖与别的砖不尽相同,下面是空的。明重谋在一旁的砖边,用力地踩,那块砖立刻就陷了下去,一个密道,出现在明重谋眼前。

明重谋顺着密道下的阶梯,走了下去。

卢阳阁的特殊,就在于在这下面,有个密室,密室里放着先皇留给他的,许多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削铁如泥的兵刃,各种各样绝版了的字画真迹。

还有父皇的两位兄长的头颅。

父皇的上任皇帝,是父皇的兄长,自己的皇叔,他不是自愿退位的,而是父皇杀了他,抢夺来的,父皇的二皇兄不忿,也要跟父皇抢皇位,父皇就也杀了他,因而坐上了这个皇位。

不过父皇也只当了两年的皇帝,最后还是便宜了他。

这里是父皇的秘密,父皇西去前,才告诉了他。

这个世界上,现在,除了明重谋知道这个秘密,另外还有一个人知道。

这个人就是严柳方。

想到这里,明重谋走出密道,合上机关,又披上披风,走了卢阳阁来。

他决定亲自到严府走一趟。

事必躬亲,真相自现。

这是谢临的教导。不知道谢临知不知道,刚即弱冠的小皇帝,向着帝王术的练就,迈进了一大步。

XXX

严柳方的尚书府,果然足够奢华,卢阳阁和他的尚书府相比,那就是个渣,尘埃,太渺小了,实在不值一提。严尚书跪在地上高呼“万岁”的时候,抖得就像个筛子。

明重谋实在对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看不过眼,就没让他起来。过了一会,又觉得他跪着的模样不太好看,又让他站起来坐下。

严尚书不好意思和当朝皇帝平起平坐,于是自觉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的腿边。

“……”

明重谋看着恨不得趴在他腿上化成小狗谄媚的严尚书,不禁把自己想说的话,全忘了个干净。

于是重新在心里打腹稿,编了一些新的抚慰臣子的话,又问了问卢阳阁的进展情况,严柳方脸色直接一变,口沫腾飞地诉说自己仅仅用了三千两,就将卢阳阁修缮得焕然一新,对自己的精打细算又给陛下省钱的能力表示深深的佩服。

皇帝陛下抽搐着嘴角,又问了一句:“那不知工部尚书府的修缮,用了多少钱?”

也不知道严柳方是忘了自己就是工部尚书,还是脑袋抽了,以为便装了的皇帝是自己的好哥们,有秘密咱们好好分享,直接三个拇指亮出来。皇帝陛下随口一猜,“也三千两?”

严柳方登时摇头。

皇帝陛下再猜,“三万两?”

严柳方又摇头,神秘兮兮地说:“三十万,严某共花了三十万两,才将府上修缮得差不多,其实严某本来打算用五十万两的,但又怕被谢丞相看出来,”严柳方义正词严地说,“像谢临那等奸臣,严某不愿与那等人同流合污,所以……”

明重谋越听越是不对,这严柳方一口一个“严某”,连“臣”这个字都不说了,还背后批判朝廷命官,居然怕的是被“谢丞相”看出来,而不是怕被“陛下”看出来,显然这工部尚书也没把朕看在眼里。

朕是皇帝,朕不跟你哥俩好,在朕面前说明目张胆地说贪污!朕本以为这严柳方是个老实人,是个嘴巴严的人,连自己贪污的秘密都能随便跟人说的人,怎么可能替朕与先帝守住卢阳阁的秘密?

皇帝陛下已经要怒到要掀桌,却听门外有人通报,“尉迟大人到——”

明重谋眯起眼睛,如今朝中分为两股势力,一边是谢临,一边是尉迟正,两股力量互相牵制,朝臣站队,也无非这两派。严柳方说不与谢临“同流合污”,想必……

“你是中立派?”

严柳方登时摇头。

那这贪官,显然就是尉迟正一派了。

明重谋冷冷一笑。看来这满朝文武,一个都不能信!

于是万兆皇帝一甩长袖,怒声道:“回去传话给尉迟正,就说工部尚书严柳方,挪用朝廷国库款项,以权谋私,造谣惑众,欺君罔上,即刻推出去斩了,尉迟正为监斩官,午时三刻行刑,刑后尉迟正提头来见朕!”

“陛下冤枉啊陛下——”严柳方即刻跪下,连小板凳倒了也顾不得,膝行抱住皇帝陛下的腿,嚎啕大哭。明重谋一脚踹开他,大踏步直行而去,沿途尉迟正风闻皇帝陛下斩杀严柳方,正懵懂奇怪,追上来询问:“陛下为何要斩严柳方?严柳方何罪之有?”

明重谋正在气头上,闻言也不多做解释,只冷冷一笑道:“兵部尚书尉迟大人,你且去问谢丞相,自有决断。”

朕来严府前,就想把这严柳方宰了灭口,这严柳方倒是真符合朕的心意!

事必躬亲,真相自现。谢临,好得很!

尉迟大人依然一脸茫然,赶在午时三刻前,给丞相府送去一封信,信上询问陛下为何为严柳方如斯震怒,以至于要斩杀朝廷重臣。

直至午时三刻过后许久,严柳方人头落地,丞相府的信才姗姗来迟。

谢丞相将户部主事胡瑜弹劾严柳方挪用修缮卢阳阁款项来修缮自己尚书府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说了,末了,只见谢丞相以端正有力的笔体写道:“若严柳方当为我朝肱骨之臣,我朝兴国安邦,不需如此恶臣为我朝效力尽忠,陛下所言,当无所惑。”

尉迟正不了解户部主事胡瑜究竟是何人,问一旁人,旁人道:“胡瑜者,户部主事,曾为丞相大人下首,万事以丞相大人马首是瞻。”

再结合方才,严柳方一直高呼“陛下,臣冤枉,万岁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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