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神州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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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校长姓王，和王小虎家同姓，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不过，在这里，事实上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而最后一位来自邻村清风寨的老师，姓龚。

这位龚老师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十八岁就念完了高中，因为差了几分，和一流大学擦肩而过了，他倒是没有随大流下海什么的，也没有在家散心什么的，而是直接找了王校长，把个王校长说得激动不已：“有你这样的教育工作者，何愁我三省不出人才？”

王校长是个把小学教育看得很重的人。

当别的名落孙山的学子还在自怨自艾的时候，龚老师已经开始在备课了，他想把教育当作事业来做，而且，他还有一个梦想，他觉得，学校的业余时间，是很不错的一个时间段。虽然做老师的工薪少了一点，可是，倒确确实实是一个可以写一写文字的工作。

说实话，年轻人对他多半是不理解的。

但与之相反的是，老人们对他的选择却是赞不绝口，用老人们的话说，这是一个铁饭碗，多年媳妇熬成婆，吃甘蔗从苦的那一头吃起，越吃越甜。

九龙村完小有三个年级，一年级、二年级和三年级，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一个班有一百多学生，读到三年级的要少一些。

三年级读完了，那么就可以去区里面读了，按成绩的好坏分到不同的班级。

这个暂时还有点远，不提。

却说此时此刻，也是到了上学的时候了。

前尘往事如云烟，没有想到，还有再会的时候。

这个时候，读书的都还比较启蒙得晚，十二三岁才读一年级的也还有那么一拨。六岁的王小虎，算是非常小的了，王小虎也是身体比较短的，就分在了第一排，一张长条桌，坐了五个同学，嗯，整个教室是很大的，但也只是分了三组，好在桌子比较长，全是村里的老一辈木匠做的，做得很有水准。

当人都到齐了的时候，老师们便像是赶鸭子似的把小朋友们赶到操场去了，然后按高矮次序排一下，就开始五个五个的一桌分下去了，按班干部指定的位子坐。

班干部只要一个人，最高、最能打的那一个，总领一应事务。

分好座位之后，就要干活了。

大一点的，在外围拨草什么的，里面一点的，就由像王小虎这样小小的扫地，擦洗桌子板凳等等。

开学第一天是不上课的，把学校都弄亮堂了，同学们再在班干部的带领下，跑一圈，就下课了，然后，明天就开始正式上课了。

王小虎玩儿得很开心，完全是一种身心全都放松了的玩乐。

第二天，王小虎背上了妈妈早就缝好了的新书包，早早地就去上学去了。书包里面，是崭新的带有墨香的课本，这些课本，学生们都自觉自愿地用旧报纸做了封皮，保护好了，到期末时，每一桌只要求回收三本，这是要捐出去的，有更需要这些课本的地方。

当然，每到期末的时候，总是全部同学都会捐出来的，不过，老师是一桌只收三本的。

留下的两本，是给大伙用来复习的。

进了教室，当王小虎真正坐下来了的时候，他看了一下同桌都有哪些人，这一看，让他想起一些事来了。

好家伙！

这个时候，一个小朋友凑上来了：“小虎，想不到我们成同桌了。”

这位小朋友叫杨飞，之所以会对王小虎有兴趣，完全是因为王小虎敢在放牛的时候去那些会发生国界纠纷的地方。

王小虎昨天太兴奋，没仔细看，现在，看清楚了。

他们这一桌是第一排，五个人坐的位子的中间，坐了一个女孩儿，叫刘绣袍。

王小虎一下子醒了。

他可是知道的，这个刘绣袍，可是在后来的一档最火的节目《超级女声》里拿到了全国总冠军的。只不过……王小虎也记得很清楚了，也就是坐这第一排，自己被杨飞这色胚带坏了，二人眉飞色舞地天天掐小绣袍的小屁股蛋儿。

丫的！这可是让我们的小刘同志记恨了一辈子，甚至于敢于拿到电视节目上说。

以至于全国人民都知道小天后原来有这么两个色鬼同学。

历史不能重演，来了就要改变。

不重演的历史是会生出其他变故的，不过，王小虎顾不得那么多了。

上课铃响了，确切地说，是九龙庙里的钟响了。

在上课的第一天，杨飞就伸出了罪恶的手。

王小虎早知道这小子会来这一手，一想到多年以后小天后会帮他二人扬名，这可不行啊。

于是，王小虎动手了，动起手来就没有轻重。

也是，对自家兄弟，能不下毒手吗？

可他却忘了，现在，他和杨飞还不是那种铁哥儿们。

刘绣袍从来没想到，会面地这种情况。面对那只咸猪手，只能下死命掐，这么羞人的事，哪里敢跟老师说？

不过，杨同学才得手了三次，流着小口水还来不及体会个中滋味，想再来一次的时候，王小虎一书就盖过来了。

这是王小虎第一次用全力来了一次扣杀。

打过乒乓球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这力道，非常足！

此时此刻，正在上课的时候，就这么一书本盖了过去，而且，还不算完，王小虎抡起小拳头就朝杨飞的脸上招呼过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猛士

杨飞并没有被这么一打就打懵了，只不过，被王小虎突然下手了，没有办法，只有招架的份，哪里还有还手的可能？

接二连三地这么一番精准打击之下，杨飞快哭了，同桌们都乱了套，像是一群鸭子之间突然放了一条狗一样，四散开来，坐外面的朝外面跑，走里面的紧贴墙角。

绣袍已经是傻掉了，当她祈求一个英雄出现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只想YY一二，没有想到，英雄居然真就这么来了？

上课的是杨老师，正是杨飞的本家，杨老师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倒是火速地处理了这事。

“居然敢上课打架？王小虎你给我站教室外面去！”

杨老师还要上课呢，所以，处理得很快。

“二叔，不能就这么便宜了王小虎！”杨飞叫了起来，好似村里面都不知道他是杨老师的小侄子似的。

教室里哄堂大笑起来，同学们是最看不起这种打不赢就找大人的没骨气的家伙了。

“要叫杨老师，先上课，杨飞你不要扰乱课堂纪律了，我会公正地处理王小虎的。”杨老师觉得心里面有点堵。

“现在的小朋友，不好带啊！”

王小虎在外面站了一早上，其间下课时分更是接受了无数注目礼，但是，王小虎表示没有什么压力，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中午到吃饭的时候了，学生们都被老师赶回去了，不许再围观王小虎。

“好你个王小虎！上课第一天你就敢打架，你把学校当成你家那三分苞米地了是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反了天了你！你说你有没有错？”杨老师有点头大，自家大哥有点护短啊，虽然是小孩子，可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他心里会有气。

“我有错，我不该动手打人，杨老师，我错了，你让我回家吧。”王小虎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

“回家？好啊，我亲自送你回去。”杨老师看到小朋友服软了，也就见好就收，收工。

王小虎对和杨老师一起回家，表示没有压力。

家，很近，三两步就到了。

“娴大娘啊，现在的学生不好带啊，你家这个学生，第一天就把人打了，我怕他害怕不敢回家，给你送回来了。”杨老师把人送到，是说了一番好话。

王小虎对此，只能是翻白眼。

舒娴哪里会生什么气？

“杨老师进来一起吃吧，让你费心了。”

杨老师礼貌地回答了一下，然后回去吃饭去了，下午可是还要上课的。

“小子，你长能耐了嘛？都知道打架了？平时还没看出来……打赢了没？”舒娴先是骂了一通儿子，最后再轻飘飘地问了关键处。

这叫个什么妈妈啊？

王小虎对这个妈妈很无奈地说了：“都是我在打，从头打到尾，他都没有还手的机会。”

“没伤着自个？”

“没有。”

母子的话很简短，但是，传达出了一个信息：此地果然是出猛人的地方。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不能让孩子在外面吃苦，要从小教育他敢打敢拼。

与王小虎比起来，杨飞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你不会打他？他拿书打你，你不晓得拿笔捅他？”杨飞他爹杨建国很上火。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杨飞辩解道。

“别找那些借口，下午给老子连本带利地打回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当杨建国和王石见了面的时候，那就真是说真心话了：“两个小娃娃，多打一下，对身体好！不打不成交情。你家那小子利害啊，第一天就敢动手，以后有前途……唉，我家杨飞不行了，窝囊！”

这个时候，王石说话就见水平了：“能让我那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儿子动手，你家儿子也是个能挑事的。”

两个不良男人同时笑了。

不过，大人们是永远不知道小朋友们是在想什么的了。

下午，一场大战并没有上演。

因为，王小虎对杨飞说了：“信不信我把你的事说出去？”

杨飞投降了。

至于班干部来问了一下，他也只是强调了一下，要打可以，但不要到教室里面打，下课了，或者是放学了，想怎么打都行。

王小虎表示受教了，他，并不想节外生枝，此事烟消云散得越快越中他意。

到了学校，王小虎霸道地把位子调了一下，让绣袍小MM坐到了最里面去，而自己则贴着她，其他三位同学，滚远一点。

老师对此并没有说什么。

可能王小虎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当然，这里要除去那个什么为了不让未来的小天后报复的借口。

从现在开始，王小虎要认真学习了，嗯，他可不想以后，再来说什么杨老师的拼音教得不好，然后不会拼音，只能用五笔输入法……

他很明白他自己要什么，所以，他得静下心来。学习才是王道啊。

王小虎在不知不觉间，打了他人生的第一架，他有预感，以后只会越打越多，现在嘛，早打早好。

王小虎站在正义立场上，一面倒地虐了一位小朋友的时候，他心里偶尔还会惦记的那个尚文东，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暗火有自己的医生，但不是拿来给外围成员用的。

所以，除了一些简单的处理，剩下的，就只能靠尚文东用命硬挺。

有一段时间，尚文东都已经是迷糊了，可是，他到底是不敢睡过去，他想自己的爷爷奶奶，他想自己的弟弟，他告诉自己得活下去。

就这么简单。

最后，他活下来了，也可以事后诸葛亮地说一句，原来他就没死。

可为什么尚文东自己，偏偏有了一种可以直面生死情景的精神力量了呢？

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嗨！兄弟，你没事了？”这是罗格的声音。

“黑鬼的心不黑啊。”

尚文东心里感谢罗格，却并没说出口。

尚文东并没有在床上赖着，一能下地，他就开始下地走动了，不过是些外伤而已。

神王猜见尚文东可以动了，就启程朝训练基地去了，是该让他们拥有能力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春寒

第一个学期，王小虎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拿个一百分或者是别的什么的，跟一群小孩子来这一套，有趣吗？

当然，他一个人玩儿乒乓球的时候，他就没有想过什么有趣不有趣了。

同龄的孩子都在偷偷摸摸地学抽烟的时候，看到王小虎这么一个独立特行的异类，自然会在心里鄙薄一番：“这么大的人了，还玩乒乓球，有趣吗？”

一个学期下来，王小虎唯一感到得意的是，拼音学会了。小孩子就是好啊！学拼音也没有人会笑你，而是会夸你，尼玛，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可以卖乖的好事啊。

一个学期下来，也是有几件好玩的事的。

王小虎和杨飞打了一架之后，倒是成了好朋友了，王小虎对此一点也不意外。

有些烂人，天生就是一伙的，就像王小虎和杨飞。

他们曾有一次抓鱼抓得忘了上课，把鱼放在雨鞋里，再加一点水，免得让鱼死了，不过，那些可怜的鱼大概是被薰死了吧，这两位小朋友的雨鞋，那可是大杀器啊，就算是蛆虫进去，那也是有去无回，直接会毙命的下场。

那是一个下雨天，抓了鱼然后再想起去上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

这里要再加一点的就是，那些鱼，是别人养的，不是什么河里的鱼。

于是，两人都被罚站了。

王小虎和杨飞对视一眼，都嘿嘿地笑了，一种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的兄弟之情油然而生，尽管，可能现在的小杨飞还不知道王小虎想的是什么。

这事最后是不了了之了。

王小虎和杨飞好了起来，同时，让他意外的是，绣袍也明确提出了要和王小虎做朋友的要求，当然，不许和任何人说！

这个时候，男同学和女同学，那是水火不相容的。

这还真是有点让人受宠若惊了，王小虎深知，按他所知道的情况就是，两人是没有什么交集的，能让这丫头在成了小天后之后不再记恨自己，那也就是逆天了，别的，王小虎可不敢奢求。

总不能因为对方以后会怎么怎么样就去亲近她吧，做一个优秀的人，得学会挑食，挑自己最爱的。

“不是我想要的，我不要。”

王小虎有自己的追求。

王小虎是知道一点刘绣袍家的事的，其实，说起来，这家人家也可以说是书香门第了。刘绣袍的爸爸刘邦，是个能唱全段《红楼梦》的能人，当然，九龙村也只有他一人懂，也只有他一人会唱。

刘绣袍家其实并不是本地人，和王小虎家一样，都是从外地搬来的。

因为绣袍家也姓刘，最主要的还是刘邦是一个说话做人都很好的人，虽然人是瘦削得很，可是，骨子里那种知识分子的气场，还是很足的。

九龙村的老少爷们，真到了谁也没招的时候了，那么，去找刘邦吧。

这，就是刘邦的口碑。

到了王小虎这一辈，其实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他家是外地搬来的了，这刘邦家，穷，穷得很合九龙村的脾性，大家也就都愿意接纳。

“是绣袍的同学来了吗？叫什么名字啊？”

这是王小虎和刘帮第一次见面时刘帮问的话。

王小虎一一做了回答，看上去，是个好学生的样子。

刘邦是以一种男人的情怀对王小虎说了：“以后，罩着绣袍一点，你上次帮她，像个男子汉！”原来，这事已经大白于天下了？王小虎听刘邦这么说，有点懵。

后来，刘邦和他说了，是绣袍说的。

汗！

再后来，王小虎是在绣袍家吃了饭才走的，不吃走不了啊。

说起来，这刘邦，也是不善经营，日子过得很是清苦，不过，看上去，他却很快乐。

那是一种打心里的快乐。

第一个学期，大体也就记得度这么几件事，余下的，随便提一下。

杨飞是个很有些二的家伙，老师问，谁会背诵课文啊？你说你不会你瞎嚷嚷个什么劲儿，好了，老师说了：“王小虎和杨飞一起背书吧。”

“司马光！司马光砸缸……”

哑火了。

原来，两人都不会背。

当老师问：“下面呢？”

王小虎低头了，总不好大声地、理直气壮地说太监、烂尾什么的吧？

好死不死的是，杨飞正儿八经地回答了：“最后，水缸砸破了，人没死翘翘。”

这事儿吧，除了换来一阵哄堂大笑之外，还在外面站了一节课。

还有像是捐了一次款了，举行了一次运动会了。

大体上还有一些和“今天的小白菜二毛钱一斤，还饶两棵葱”这种级别的事情，不提。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开春了。

春寒料峭，万物复苏正当时。

刘邦想发家致富，于是买了二百黄绒绒的小鸭子，绣袍也就多了一个活儿，做起了小鸭倌儿。

如果说，时间就这么过下去，王小虎每天也只为他的“伟大的0。1”奋斗不息，再加上打一打一个人的“男子单打”乒乓球，最多偶尔会想起一下尚文东，当然，另外一个人，他是不怎么敢想的。

王小虎有个目标，那就是在年龄差不多的时候，尽快进入国家队，或者是那些俱乐部。

说真的，他已经是把刘绣袍这么一个小女孩儿给忘了。

要不是一次看到这小妮子看鸭子的时候看得完全是把小鸭倌的脸儿都丢尽了的话，王小虎是真就没可能和她再有什么事了。

做一个认识的路人，想都不去想和对方会有其他关系，仅仅就是认识，这就真是路人了。

可是，有了好奇，或者是其他，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小虎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大太阳天，很有些热了，绣袍家的小鸭子都长大了不少，也调皮了很多，可这个时候，水稻刚长出一点点势头，最怕就是鸭子什么的去绞动了。

这是鸭倌们都明白的，所以，这个时候，也是最得上心的。

偏就这一天，刘邦家有事，就只有绣袍一个人。

她家的小鸭子是长大了不少，可是，绣袍却一点也不见长，矮矮的、胖胖的、黑黑的，哪有什么日后的小天后范儿？

所以，对付起这群小东西来，绣袍很是力不从心。

她哭天抹泪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蝶变

正午的太阳是毒辣的，就是大人也受不了，何况是一个小孩子。

大人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活，虽然是看到了刘邦家的小女儿在那儿哭鼻子，也只能是上前去问一下事情的缘由，然后再安慰一下小女孩儿，说是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了，不用害怕。

大人们见只是小孩子害怕，倒不是什么被毒虫毒蛇什么的咬了，也就放心的走了。

要是大人们知道“肺活量”这个词，铁定是要说一下了：“小孩子多哭哭对身体好，能增加肺活量。”

后来，王小虎看到了，看她哭成那样，也实在是不忍心，就走过去了。

还是再强调一下，中午的太阳很大。

王小虎都能感觉到脖子上似乎有些痒啊刺啊的感觉，何况是一个正哭得热乎的人呢？

远远地看去，小女孩儿虽然哭得不行了，可是职责所在，她倒是没有脱离工作岗位，只见刘绣袍一边哭着还一边“喝喝”有声地用一根竹竿赶鸭子，这不是赶鸭子上架，而是不让它们上岸来。

小女孩放鸭子的地方正在九龙庙下面，也就是在学校的下面，说起来下面还有一个水井，再就是水井出去，却是一个半月形的水面，有一两百长宽的样子，而绣袍就是顺着这条半月形的河岸看鸭子。

这就是一个天然的牢笼，沿岸是一米左右宽的田坎，也还是比较高的，只是有几个地方，偏又是斜着的，鸭子也是很狡猾的，就朝能上的地方上，朝着田里冲。

而绣袍的职责便是，不能让鸭子进了水稻田。

其实，鸭子也怕热，哪怕是在水里，这一点，王小虎是知道的。

看着小女孩儿就这样跑来跑去，不让鸭子上岸，也不让鸭子跑了出去……呃，怎么说呢，只能说，做鸭子，在水里摇啊晃啊上不了岸，真可怜啊！

不过，说真的，王小虎从来没有看到哪一个女孩子会有这么一面，这也许是王小虎本就没怎么和女孩子交往的缘故吧。

王小虎觉得，自己心中最柔软的那某一处地方，有被触动到了。

他在这一刻，有那么一种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冲动，很自然地，他就冲上去了。

“怎么了呀，同桌？”

绣袍一看是和自己一个班的同学，感动啊。

虽然，小女孩儿可能都还不知道“感动”这个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可她的确是感动了。当下，绣袍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断断续续地就把事说出来了。

“从早上……到现在……爸爸一直都没有来……”

王小虎听得心里一颤悠。

“哎呀，受不了了！这个声音……太萌了。”

王小虎自己都要骂自己了，都什么时候了，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无比标准的金鱼佬似的念头，你还是人不？

“不是！”

“你本来就是禽兽！你就是一个无耻的金鱼佬！”

这是王小虎对自己的评价。玛德，这也太破坏气氛了吧？怎么能这么想呢？

然后，王小虎就把心神收了，不再去想什么波光粼粼的水面，映衬出了特定环境下的让人怜惜的……呵，不能再想下去了。

“我来帮你看吧。”

王小虎也不待绣袍说什么，直接抢了她的竹竿，那竹竿最前面缠了一点红色塑料袋，像一面红旗一样，王小虎朝水面赶了过去。

绣袍跟在他后面，不哭了，也不拦他，一幅他爱怎么做就这么做的样子。

这是信任啊。

这么一个水面，除了水，还有什么？

这也难怪鸭子们会不干了，都没吃的还不让休息，自然就会造起反来。

王小虎把鸭子一赶，全赶出去了。

从出口出去，就是学校下面，河两边都是岸，再加上学校这边岸上，不但有青草，而且，还因为学校的地势比河面差不多高了十几米，更有树荫遮过来，那地方，是很凉快的。

一群鸭子，一但脱身出去，那还不“呱呱”叫着拼命往前冲？

王小虎就和绣袍淌过河，去了对岸了，也不守着，王小虎叫上绣袍，去阴凉处坐下了，远远地看着。

那群鸭子也是饿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