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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重重-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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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天真了!皇上已经把紫薇叫去,仔细问过了!该说的话,大概紫薇都说了!皇上不但没有‘感动’,还越听越气,告诉我说,他最大的错误,就是认了紫薇和小燕子!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们两个,立刻杀了!”
永琪大震,瞪着令妃。
“这么说,我更不能一个人出去了!我得留在宫里,和他们共存亡!”
“共什么存亡?”令妃大急:“现在,逃一个是一个!等到皇上气消了,你再回来!”就压低声音,对永琪语重心长的说:“宫里有我,还有晴儿!你快走,去找福伦,安排一切。我留在宫里,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就和晴儿联手,救出他们几个来!可是,宫外,一定要有人接应,你懂了吗?”
永琪睁大眼睛,看着令妃,明白了。
“我懂了!令妃娘娘,你这么好心,老天一定会报答你!可是,你自己会不会有问题?”
“放心!我好歹有个小阿哥,帮我撑腰,我不怕!皇上再怎么生气,不可能把整条船打沉的!你收拾一点东西,快走!信任我!尔康、小燕子、紫薇……都像我亲生的儿女一样,我不会让他们送命的!”
永琪想想,就毅然的一摔头:
“好!我出去等消息!安排一切!不过,我先要给皇阿玛留一封信,免得你被牵连!”
永琪给乾隆留了一封信,就在令妃的掩护下,匆匆出宫了。
他马不停蹄,直奔学士府。到了学士府,福伦已经在等着他。把他带进了书房,他就惊见柳青和柳红,赫然在座。
“柳青,柳红,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柳青奔过来,激动的摇了摇永琪的胳臂,说:
“我们今晚来找尔康,福大人把我们留住,了解了我们和你们的交情,才告诉我们,你们大家出了事!”
福晋急忙上前,说:
“大家长话短说,我们这个学士府,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怕皇上会认为这儿是追查香妃的一条线索,派人盯上咱们!”
“目前还不会,因为尔康在牢里!”福伦说,看着永琪:“现在,五阿哥不能待在我这儿,皇上一发现五阿哥跑了,第一个就会查到我们这儿来!所以,你们马上去帽儿胡同,那儿有我的亲信老柯!”他交了一张纸条给永琪:“这是地址,到了那儿,自然有人会招呼你们!”
“福大人的意思,我们还是不太明白!”柳红有些困惑。
福伦紧紧的看着大家,压低声音:
“令妃娘娘已经答应我们,在适当时机,把他们四个全部救出来!等到他们救出来了,我会把他们送到帽儿胡同。那儿,已经准备好了马匹,马车,干粮,盘缠,衣服和行李。我知道,柳青柳红都有一身功夫,你们大家上了马车,就彼此保护,也彼此作伴,亡命天涯吧!”
永琪震动极了,看着福伦和福晋。
“福大人!福晋!你们舍得尔康吗?”
“不舍得又怎样?”福晋眼泪一掉:“总不能眼看他死!他和紫薇,这一场恋爱感天动地,我们做父母的,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如果他们还能逃出这次的劫难,我认了!让他们远走高飞吧!五阿哥,你和小燕子也是!那个小燕子不属于皇宫,在宫里,迟早要出事,你们走吧!天涯海角,总有生存的地方!”
永琪怔怔的看着福伦和福晋。柳红问:
“我们都跑了,你们会不会出事呢?”
“我已经派人去西藏,叫回尔泰和塞娅!我想,我有世袭的爵位,是三代的忠臣,皇上再狠心,也不忍心动我!何况,在朝廷里,我还有我的背景!再加上尔泰是西藏驸马……不要紧,你们大家放心,也让尔康放心的走吧!他留在宫里,我才胆战心惊呢!”福伦说。
“福大人,福晋!”柳青就义薄云天的一抱拳,说:“我柳青向你们两位保证,会拼命保护五阿哥和尔康,让他们健康平安!”
“好在,这一走,也不是永远走了,过个一年半载,如果香妃的事件平息了,皇上淡忘了,还是可以回来!”柳红安慰着福晋。
“我们还有一线希望,”永琪说:“说不定皇阿玛会突然想通了,饶了我们!”
“就是!就是!”福晋说,想想,又忧心忡忡了:“如果皇上一直想不通,大家就危险了!不知道令妃娘娘是不是能够把他们救出来?万一救不出来,怎么办?”
福伦看着福晋,怀抱着希望,说:
“我们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你别忘了,在宫里,我们还有一个希望,就是晴儿!”
福晋眼睛一亮:
“是啊!还有晴儿!”
第十一章
晴儿确实使出了她的全力,在太后面前,给小燕子等人求情。
“老佛爷,请您开恩,跟皇上美言几句,放了他们大家吧!”
“你说得多么简单?哪有这样的好事?他们犯下欺君、叛国、包庇、偷渡……种种大罪,每一条都是好几个死罪,怎么可能再有生路?晴儿!你也醒一醒,既然那个尔康和你也没有夫妻缘份,你就不要再去顾念他了!”
“夫妻缘份虽然没有,知心朋友还是可遇而不可求。老佛爷……他们犯下的案子,不是正好解除了老佛爷的心腹大患吗?把香妃送走,老佛爷也松了一口气……以后,香妃就再也不会回来迷惑皇上了!何必再去追寻她的下落呢?将错就错,不是很好吗?万一追回来了,皇上又不可自拔,难道老佛爷还要再赐死香妃一次?”
太后一楞,深思起来:
“晴儿说得有理!”
“所以,他们几个,是歪打正着,为老佛爷除害了!”晴儿赶紧再说:“老佛爷,你可不可以看在他们也有‘功劳’的份上,放了他们呢?”
太后深深的看着晴儿,似乎要看到她内心深处去。
“晴儿,你对尔康,还是很喜欢的,是不是?”
晴儿眼中含泪,默然不语。
太后就有活动的意思了。
“或者,可以让尔康免于死罪吧!”
晴儿猛然打了一个寒战,急促的喊:
“就让他们一起免于死罪吧!如果他们都死了,尔康一个人活着,对他而言,是生不如死啊!”
太后怔了怔,还来不及说话,外面传来太监大声的通报:
“皇后娘娘到!”
随著通报,皇后带着容嬷嬷急步而入,匆匆请安:
“老佛爷吉祥!”
“这么急冲冲的,有什么事吗?”太后问。
“老佛爷派到济南去的高庸,回来了!”皇后声音清脆的回答。
太后一震:
“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回老佛爷!”容嬷嬷走到太后身边,神秘的说:“高庸带来了三个人!一个是当年亲手接生紫薇的李婆婆,还有一对老夫妻,是紫薇的舅公和舅婆!”
“人呢?”太后神态一正,眼神专注。
“就在外面等!不知道老佛爷要不要马上传来问话?”皇后问。
“还等什么?马上传进来!”
“是!奴婢这就去带进来!”容嬷嬷立刻走了出去。
晴儿退在一边,惊奇的看着听着。紫薇的舅公舅婆?难道找到了什么破绽不成?她睁大眼睛,谅惧不已。
容嬷嬷带了高庸、李婆婆、舅公舅婆等人进来。高庸甩袖一跪:
“奴才高庸叩见老佛爷,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次奴才去济南,寻访了好多人家,总算没有白跑,已经把紫薇格格仅存的亲人,和接生的李婆婆都带来了!请老佛爷亲自查问吧!”
太后眼光锐利的看向后面三人。只见那三人,都是一身灰布衣服、满脸风霜,很老实的普通老百姓。这时,早就匍伏于地,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世面,都吓得簌簌发抖。
“谁是李婆婆?”太后威严的问。
“我是!”李婆婆急忙抬头。
“紫薇是你亲手接生的?事隔十九年,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哪一个紫薇?”
“如果是当年住在大明湖边‘趵突泉路江家巷五十二号’的夏家,那就没错了!”李婆婆战战兢兢的说。
太后立刻敏捷的接口:
“趵突泉路江家巷五十二号的夏家,你怎么记得这样清楚?”
“因为接生那天,我实在不愿意去!”李婆婆惶恐的说道:“又是下大雪,又是深更半夜,又不是老主顾……我左推右推不想去,可是,来人一出手就是两个银锭子,实在太多了!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接生费,这才冒着风雪去了!”
太后顿时大震,提高声音,尖锐的问:
“风雪?那紫薇是八月二日生,怎么会有风雪?”
“我没说是八月二日呀,”李婆婆愕然说道:“如果我没记错,那晚刚好是腊八!因为夏家派人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喝腊八粥!”就一指那个舅公:“夏家派来的人,就是这位!”
太后惊得一个颠踬,心想,原来紫薇是冬天出生的,这么说,她根本不是皇帝的骨肉!早知这个紫薇身世可疑,看来,根本是个骗局!她整理了一下零乱的思绪,盯着那一对老夫妻,再严肃的问道:
“你们确实是紫薇的舅公舅婆吗?”
“是是是!”两老拼命点头。
“紫薇的母亲是夏雨荷吗?”
“是!夏雨荷是我的外甥女。当年住在趵突泉路,大家还很亲近,相信紫薇还认得我!后来,雨荷搬到千佛山下面去了,大家就疏远了!”舅公说。
“那么,你们可曾知道,紫薇的生父是谁?”
舅公惭愧的低下头去:
“实在不清楚,雨荷的事情,一直好神秘,没有成亲就有了孩子,生活不是很检点……大家对他们都有看法……雨荷生产那天,夏家一团乱,还是雨荷的娘,求着我去请产婆的!”
“你确定那是十二月八日?”
舅公斩钉断铁的一点头:
“对!癸亥年腊月八日!”
太后又惊得一跳:
“癸亥年?难道不是壬戊年?”
“不是!肯定是癸亥年……”舅公就转头看老妻,不太有把握的问道:“她不是和我们家秋儿同年生的吗?”
“是!”舅婆点头说:“秋儿是我们的孙子,生在秋天,她生在冬天,雨荷那时跟我很接近,还开玩笑的说过,要亲上加亲呢!”
太后整个震住了。
晴儿也吓呆了。
同一时间,乾隆正为了永琪溜走的消息,气得发昏了。
“留书出走?什么叫做留书出走?他不是生病了吗?”
小顺子跪在地上,双手高捧着一封信:
“这是五阿哥留下的信,他从监牢里抬出来的时候,确实病得很厉害,肚子痛得不得了,后来,吃了药,好多了。他说到御花园走走,就一去不回了!”
“岂有此理!早知道,让他死在牢里,不要放他!”
乾隆就一把抢过那封信,拆开来看。小顺子磕了一个头,赶紧起身退出去。
令妃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察看着乾隆的神色。
乾隆只见信上写着:
“皇阿玛,请原谅儿子的不孝,在您如此暴怒的时刻,就算我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我们几个,对皇阿玛的尊重和敬爱,始终如一,天地可表!香妃事件,我们虽然大错特错,但是波涛汹涌的表面,在底层,总有一个撼动的根源!如果皇阿玛有一天找到了那个根源,说不定能够原谅我们的一切!皇阿玛,我再次为我们五个求情,如果皇阿玛饶恕了我们,您将得回四个儿女,我会回来向您负荆请罪!否则,永琪不能独活,就在这儿和您永别了!”
乾隆把信纸一抛,气得暴跳如雷:
“永别了!好!让他消失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我没有这样不孝的儿子!”
令妃捡起信看了看,婉转的说道:
“皇上!臣妾觉得,五阿哥这封信,纸短情长,让人感动!字里行间,充满了无可奈何!只要皇上原谅了紫薇他们,他就会回来的!否则,他选择和尔康他们大家‘同生共死’!皇上,您真的要三思啊!已经失去香妃了,何必再失去这么多儿女呢?悲剧喜剧,就在皇上一念之间啊!”
“令妃!你不要再帮他们说话了!悲剧喜剧,不在朕的一念之间,在他们的一念之间!当他们选择了帮助香妃逃亡,他们已经选择了悲剧!在这件事情里,最让朕痛心的,还不止是他们帮助香妃逃亡,还有他们对朕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朕一问再问,他们咬定香妃变成蝴蝶飞走了……”他越说越气,大吼:“哪有这样的儿女,把朕当成一个白痴来玩弄?”
乾隆如此盛怒,令妃不敢说话,偏偏这时,太后的人到了,甩袖跪倒:
“皇上,老佛爷有请!说是有急事,请万岁爷去一趟慈宁宫!”
片刻以后,紫薇、小燕子、金琐,全部被带到了慈宁宫。
小燕子是乐观的,看到有人来带她们,就惊喜起来。
“一定是皇阿玛想明白了,要放我们了!”
紫薇没有那么乐观,但是,也带着希望:
“皇阿玛是个‘性情中人’,只要给他时间,他就会想明白!肯传我们,就是好事,就怕他根本不理我们!”
在慈宁宫门口,她们又惊见尔康被押了过来,更加肯定有好消息了。连金琐都振奋起来,高兴的喊:
“是尔康少爷耶!你们的分析一定对了,皇上也传了尔康少爷,大概真的要释放我们了!”
尔康一看到紫薇等人,也惊喜交集,恍如隔世:
“紫薇!小燕子……你们也来了?”他忘形的奔了过来,贪婪而心痛的看紫薇:“你怎么样?是不是很冷?有没有受伤?赶快告诉我!”
“赶快进去吧!不要在这儿聊天了!”狱卒不耐烦的打断他们。
小燕子心怀希望,对狱卒一凶,掀眉瞪眼的喊:
“你当心!皇阿玛叫我们过来,是要释放我们!你凶什么凶?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我们到底是格格耶!我们放了之后,头一个拿你开刀!你这个势利小人,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说!”
狱卒被小燕子的气势吓住了,连忙赔笑:
“格格不要生气,奴才也是奉命办事呀!各位格格大爷,请快进去吧!”
紫薇看不到永琪,急忙问:
“五阿哥呢?”
“昨天就出去了!有机会再说!”
大家进了慈宁宫,就呆住了。只见一屋子都是人,乾隆、令妃、太后、皇后、晴儿、容婉赎等人都在,个个神情严肃。除了宫里的人,地上还跪了好几个老百姓,正是李婆婆、舅公和舅婆。
太后立刻开口:
“小燕子,你们几个谁都不要说话!”就看着地上的老百姓问道:“哪一个是紫藏,你们认一认!”
“我真的认不出来!当初是个小婴儿!”李婆婆哭丧着脸回答。
舅公舅婆抬头,仔细看着紫薇、金琐和小燕子。
紫薇等人愕然着,被动的看着那三个风尘仆仆的老人。尔康更是困惑。紫薇看了半晌,忽然认出来了,眼睛一亮,惊喜交集,定睛看去。
舅公舅婆也认出来了,不由自主,就站了起来。
舅婆向紫薇伸长了手,热情的喊:
“紫薇!你还记得我吗?”
“舅婆!舅公!”紫薇兴奋的喊:“你们不是在济南吗?怎么会到北京来了?”
舅婆就紧紧的抱住了紫薇,舅公含泪点头,说:
“好多年不见了,紫薇,你长大了!长成一个小美人了!记得你们搬到千佛山下那一年,你才只有九岁,才到我这儿!”用手比着紫薇的身高。
舅婆更是热泪盈眶,一迭连声的说:
“好好好!这么标致的女儿,又进了宫,雨荷可以安心了!”
太后看到这儿,就重重的咳了一声,提高声音问:
“认亲认完了吗?紫薇,这确实是你的舅公舅婆吗?”
紫薇赶紧放开舅婆,恭敬而困惑的说道:
“是!不知道他们两老,怎么会到北京来?是来找我的吗?是来投奔我的吗?”
尔康觉得情形十分古怪,不禁去看晴儿。晴儿的眼光和尔康一接触,就对尔康着急的摇摇头,表示“情况不妙”,尔康就整个人都绷紧了。
金琐诧异的看着舅公舅婆,忍不住也上前了一步,屈了屈膝:
“舅爷爷,舅奶奶,你们好!”
“哎哟!这是金琐吧?”舅婆惊讶的喊:“还跟着紫薇呀?真好!真好!”
太后冷玲的说:
“好了!那么,这个亲戚关系,是没错的了!”就陡然提高了声音,厉声问:“紫薇,你家原来住在哪儿?后来搬到哪儿?”
紫薇吓了一跳,赶紧回答:
“原来住在‘趵突泉路江家巷五十二号’,后来搬到千佛山下面的梨花镇去了!”
“你是哪年哪月生的?”太后再问。
“我是壬戌八月二日生的!”
太后就大声说:
“李婆婆!你把紫薇的出生年月日,再说一遍!”
“我去接生那天,是癸亥年腊月八日!”李婆婆吓得发抖,颤声说:“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姑娘?我完全认不出来……”
“夏雨荷有几个女儿?”太后就厉声问舅公。
“雨荷只有这一个女儿!”舅公吓得噗通一声,又跪倒了。
这一下,紫薇明白了。她太震掠了,踉跄后退。顿时之间,脸色惨变。她拼命摇头,看着那三个人,无法置信的说:
“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我是八月生的,我娘说,那年紫薇花开得特别好,到八月还没谢,所以取名叫紫薇!”
“可是,你确实是癸亥年腊月八日生的!”舅公肯定的说:“是我帮你娘找的接生婆!你小时候并不叫作‘紫薇’,大家都叫你‘小不点’,因为生下来好小!一直到你六岁,你娘才突然给你改了名字,说是叫起来不好听,这才叫‘紫薇’!”
不止紫薇明白了,大家都明白了。小燕子睁大了眼睛,又惊又怒。金琐也是睁大了眼睛,困惑不已。尔康全神贯注,脸色苍白。乾隆满脸的痛楚,满眼的愤恨。
紫薇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像自己的世界全部粉碎了:
“怎么会这样?我娘不会骗我,她说得清清楚楚,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昏乱的看着舅公舅婆:“你们肯定吗?我不是壬戌年生的?”
舅公、舅婆异口同声的回答:
“真的!没错!你和我们家秋儿,是同年生的!没错!”
乾隆听到这儿,忍无可忍,往前一迈,痛楚的盯着紫薇,咬牙切齿的说:
“紫薇!你和你娘,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圈套,把朕骗得团团转!什么苦守十八年,让朕以为你娘是第二个王宝钏!对她充满了歉疚和惭愧,用一颗最真挚的心来接受你……结果,这是一个处心积虑,策划多年的大骗局!你的出生,远在朕离开济南两年以后!你娘,居然是这样诡计多端,满腹阴谋的女子,怪不得有你这样诡计多端、满腹阴谋的女儿!朕真是瞎了眼,才会认了你!”
紫薇被乾隆这几句话,彻底打倒了。她崩溃的摇头,凄然的、结舌的说:
“我娘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她不是……皇阿玛,你认得她,你了解她……”
乾隆大声一吼,打断了紫薇:
“不要叫朕皇阿玛!朕不是你的‘皇阿玛’!”
一直旁观的小燕子,这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往前一冲,大叫起来:
“皇阿玛!你不要中计!到底这几个人,是怎么跑出来的,谁也弄不清楚!就算他们真的是紫薇的舅公舅婆,他们已经老了,说不定记错了年份月份!你不要冤枉了紫薇,再去冤枉紫薇的娘!夏雨荷已经死了,没有办法从地底下爬起来帮自己说话!皇阿玛……”
乾隆指着小燕子,厉声打断:
“你给朕住口!你和紫薇,串通一气,根本从头到尾,是个大骗局,现在东窗事发,还不知羞耻,居然还敢振振有词!什么皇阿玛!朕也不是你的‘皇阿玛’!”
金琐看到这样,忍不住痛喊出声了:
“皇上!我跟在太太身边九年,直到太大去世!我用我的生命和一切来发誓,太太是个高贵贤慧的女子,绝不可能像皇上想的那样!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教育小姐,也非常严格……”
“朕不要再听关于雨荷的任何一句话!朕再也不相信那些谎言!把这些跟雨荷有关系的人,通通给朕拉下去!朕不要见到他们,滚!”
便有太监上来,把舅公舅婆李婆婆等人拉走了。
紫薇看着乾隆,眼泪夺眶而出,她摇着头,痛楚已极的说道:
“皇阿玛……这件事我百口莫辩!当不当皇阿玛的女儿,我已经不在乎……但是,我娘的人格操守,不容侮蔑!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我娘怎么会那样说?我已经混乱了……”说着,她情绪大乱,噗通一跪,仰天大叫:“娘!你在哪儿?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告诉我……”
“好了!不要再演戏了!”太后铁青着脸,大声说:“我已经看够了你们的戏码!如此欺君大罪,已经罪不可赦,回监牢里去等死吧!”
尔康急冲上前,脸色惨白的喊:
“皇上!请听我说几句话!”
太后一拦,盯着尔康,话中有话的说:
“尔康!今天把你叫过来,就是要你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你这一年多以来,陷在怎样一个大阴谋里?你以为只有皇上被骗吗?还有两个被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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