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田园药草香-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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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反手握住文夫人的手腕，道：“夫人，你先坐下，我替你把下平安脉。”

文夫人惊异道：“芸丫头，你也会诊脉了？”

李芸点了点头，道：“我本来会一些，后来又遇高人指点，现在，一般的病症是难不倒我的。”

文夫人知道李芸是个实在人，不说大话，便放心地把手腕交给她。

李芸用心把了脉，微笑道：“文夫人，胎儿很好，不用额外吃药。平时多吃些水果蔬菜豆腐干果什么的，不要吃太燥热和太寒凉的东西就成。”

文夫人喜笑颜开，抚了抚肚子道：“我已经有个儿子了，我希望这是个女儿。芸丫头，你能诊出来是男是女不？”

“再高明的大夫都不能诊断胎儿性别。”李芸失笑，“这个真不能。”

文夫人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随即又高兴起来：“管他是男是女，我都喜欢。”她顿了顿，“对了，你这次来镇上办什么事呢？”

李芸道：“我种的药材收获了，趁今天有蔬菜要卖，便一起来镇上把药给卖了。”

文夫人叹道：“果然是个能干的，小小年纪，就又种菜又种药的，我要是有你这么能干的闺女就好了。”

李芸笑笑，问道：“对了，文夫人，你平日里找哪家药房的大夫诊脉呢？还在春晖堂吗？”

文夫人哼了一声道：“我被害过一次，怎敢再相信春晖堂？现在我找的一家叫做长春堂的，规模仅次于春晖堂，那儿大夫的水平也还可以。”

李芸道：“我倒有个好介绍。”

文夫人哦了一声，感兴趣道：“给我说说，是哪一家？”

李芸道：“那家药房叫做德仁堂，规模不大，掌柜也就是大夫，叫做周斌，我之前说的指点我诊脉的高人便是他。”

文夫人奇道：“芸丫头介绍的，必定错不了。只是，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德仁堂的名号呢？”

李芸笑道：“德仁堂面向的是普通老百姓，卖的药也便宜，光看那药房的装潢，是入不了文夫人的眼的。因此，文夫人没听说过，也不足为奇。”

文夫人点头道：“行，我记下了。”

两人坐着又聊了一会儿，忽然有文府下人急匆匆赶来，对李芸道：“李姑娘可是认识一位叫做周斌的大夫？”

李芸点头道：“是，有什么事吗？”

那下人道：“门外来了一个年轻人，自称周大夫的徒弟，说是周大夫家出了事，让李姑娘赶紧过去一趟。”

正文、112　借力打力

李芸惊讶地站起来问道：“说没说出了什么事？”

那下人摇头道：“这倒没说。”

李芸非常惊奇，到底是什么事，让周斌束手无策，要向她一个小姑娘求救？不管怎样，先去看看再说。

李芸站起身来，向文夫人告辞。

文夫人却道：“芸丫头，我跟你一起去吧，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文家在平镇势力大，文夫人或许真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李芸便不客气地道：“谢谢文夫人。”

文夫人笑道：“你也不用谢我，我如果能帮上周大夫的忙，以后他也能对我尽心尽力。”

文夫人话虽如此，李芸却知道，文夫人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去帮忙的。李芸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将这份情记在心中。

李芸和文夫人到了门外，周斌的弟子黄文第一时间把目光投向文夫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朝文夫人点了点头，随即把目光转向李芸，急声道：“芸儿，德仁堂出事了，快随我去吧。”

李芸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黄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

黄文催促道：“我们边走边说。”

文府家丁在前面开路，李芸和黄文上了小刀驾驶的马车，文夫人则上了自家的马车，后面跟了一众丫鬟婆子们，浩浩荡荡地朝德仁堂出发。

车上黄文告诉李芸，周斌因为收购了她送来的红花，德仁堂被春晖堂的伙计们团团围住，逼他将红花交出来。

李芸诧异地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黄文叹气道：“这件事，看来师父并没有告诉你。近年来，春晖堂掌控着全国的药材命脉。凡是采药人采集的药材，都要必须卖给春晖堂。春晖堂会留下品质好的药材自用，再将不好的药材转手卖给其他的药房，从中捞一笔。如果谁私底下从采药人手中买药，便会遭到春晖堂的无情打压，直至从春晖堂的势力范围消失。”

李芸怒道：“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黄文道：“春晖堂如今是药材皇商，认识许多达官贵人，在朝中也有许多人脉，一般的官吏，谁也不好得罪他们。而那些艰难为生的小药房，根本没有任何背景，因此无法与春晖堂抗衡。因为我师父跟春晖堂的关系，以前德仁堂也经常自行收购药材，也一直与春晖堂相安无事，不知这次李忠为何会突然发难。”

李芸嘴唇抿了抿，道：“难怪，你不去找衙门，反而来找我，因为我跟文府关系好，你们认为文府一定会帮忙？”

黄文惊诧于李芸的敏锐，苦笑道：“芸儿，你别怪师父，师父也是没有办法。”

李芸点了点头：“我理解。”

说话间，马车到了德仁堂外，只见许多人将德仁堂围得水泄不通，外围的人，正踮着脚尖朝里张望。

只听李忠的声音非常的傲慢：“周斌，去劝你把红花都交出来，不然，不交出红花，补足银子也行，总不能坏了我们春晖堂的规矩，否则，你可别怪我们春晖堂没给你路走！”

“文府的马车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外面围观的群众哗的一声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李芸和文夫人下了马车，穿过人群，只见前面却有十几名男子围住德仁堂的门口，站着没动，领头的正是春晖堂掌柜李忠。

周斌的几个弟子护着大门，如临大敌。而周斌坐在德仁堂门口，闭着眼睛，一副要打要杀随意的样子。

翠柳见李忠等人拦住了文夫人的去路，大声道：“文夫人来看诊，是谁这么不长眼，挡着文夫人的路啊？”

周斌睁开眼睛看向李芸，目光中充满感激。随即他站起身来，微微朝文夫人颔首示意。文夫人微侧身体，回了一礼。

李忠假装才看到文夫人，嘻嘻笑道：“哟，文夫人，怎么到这种不上档次的小药房来看病啊？您说句话，我们春晖堂随时到您府上为您服务，哪用亲自劳您大驾？”

文夫人看了一眼站着不动的春晖堂伙计们，淡淡道：“春晖堂服务的都是握有实权的达官贵人，像我们这种土里刨食的乡下人，李大掌柜自是不必看在眼里的。”

此言不但道出文府与春晖堂关系紧张，还将春晖堂跟平镇的乡绅们摆在了对立面。

李忠是个油滑至极的主儿，打着哈哈道：“文夫人您可真会开玩笑。”脸色一变，对手下的伙计们喝道，“不长眼的狗东西，还不让开！没看到文夫人来了？”

伙计们连忙让出一条道路，翠柳扶着文夫人娉婷走过，周斌连忙浮上笑脸，做出邀请的动作：“文夫人，快里面请！”

文夫人一脚跨入门内，一脚还在门外，转身道：“你们还围在这儿做什么呢？本夫人要看诊，难道你们等着打听本夫人的*，好到处宣扬吗？”

她目光扫过之处，人人都觉得她是在看自己。在平镇，没有谁会愿意得罪文府，于是围观的人一哄而散。

不过，不包括李忠以及他的伙计们。

文夫人将门内的一只脚收回，不快地朝李忠看去。

李忠立即呵斥伙计们：“没听到夫人的话吗？后退后退！”

他带领着伙计们后退到街道另一边，却没有离开，而是陪笑着看着文夫人，指指耳朵，又摇摇头，示意这个距离，文夫人在药房内讲话，他们听不见。

之前围观的人群虽然散了，他们却假装在周围的店前挑选商品，不时地偷偷地朝这边观望。李忠装疯卖傻不肯退走，这让文夫人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脸色越发难看。

“文夫人别生气，孩子要紧。”李芸低声安抚文夫人，嘴角浮上一丝冷笑，“让我去跟他说句话，他定会乖乖的离开。不过，我要借用一下文府的威风，借力打力。”

文夫人抚了抚胸脯，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点头道：“好。只要能让他滚蛋，不在我面前碍眼，怎么说都行。”

李芸朝李忠走去，大声喊道：“李掌柜，文夫人有句话，让我说给你听！”

围观的众人支起耳朵，想要听李芸都说些什么。李芸却背着小手慢悠悠的走到李忠面前，勾手示意李忠附耳过来，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说罢，她悠闲地背着手走回德仁堂。

李忠面色变了变，把手一挥，示意众伙计先行离开。

他匆匆走过来，傲然道：“周斌，告诉你主子，我家大小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再给你们十天的时间，期限一到，若是不能遂了大小姐的心意，你们看着办。”

说罢，拂袖离开。

李芸皱了皱眉，这事，看来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啊。

文夫人虽然好奇李忠的话中深意，但她并没有过问此事，而是好奇地问李芸：“芸丫头，你刚才对李忠说了些什么？”

李芸道：“我只是告诉李忠，平镇有大半的商铺都是文家的，我问他，以后在平镇还要不要穿衣吃饭？”

文夫人恍然大悟，抚掌笑道：“果然是芸丫头厉害，我一生气，竟然没有想到这个。”

李芸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文夫人并不是一个擅长心计的女人，所以才被文有财的小妾暗害了这么多年而不自知。不过，正因为她不擅心计，李芸才愿意跟她来往。

周斌朝文夫人鞠了一躬，感激道：“多谢文夫人仗义相助，否则，今天这事恐怕没这么容易解决。”

文夫人摆摆手：“不用客气，我跟芸丫头是莫逆之交，你是她伯伯，以后李忠再来找你的麻烦，你随时去文府找我。行了，问题解决了，我也该回去了。”

李芸道：“来都来了，不如让周伯伯再给你诊下脉如何？”

文夫人笑着摇头道：“不了，你今天不是已经给我看过了吗？”转眸望向周斌，“周大夫，过几天我再请你过府给我诊平安脉吧。”

周斌连忙应了，千恩万谢地将文夫人送走了。

二人回到药房坐下，李芸道：“周伯伯，我听黄师兄说，以前你也经常自己收购药材，春晖堂也并无打压过你，不知这次为何突然对你发难？”

周斌忽然神色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

李芸抿了抿唇，周斌不愿说，她便不再问。不过，她从李忠的话中也能推测一二。

第一，周斌并不是德仁堂的大老板。联想到周斌说红花并不是在这一家店卖，猜测德仁堂在别的地方还有分号。

第二，德仁堂的大老板跟徐家大小姐之间有纠葛，看周斌的尴尬神色，猜测是感情纠葛。大小姐想要嫁，德仁堂大老板却不娶，大小姐便要翻脸，指使下面的人打压德仁堂。

坐着喝了一会儿茶，李芸见时间不早了，便站起来准备告辞。

一骑快马却从街上狂奔过来，到了德仁堂门口，戛然而止。

李芸惊讶转头去看，只见明之轩从马上跳下来，来不及擦满头大汗，风一般掠了进来，围着李芸转了一圈，紧张道：“芸芸，你没事吧？”

李芸惊讶道：“我没事啊！你怎么来了？”

明之轩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周斌眼中闪过惊讶之色，恭恭敬敬站起来，道：“少主。”

－－－－－－题外话－－－－－－

感冒，发烧，流鼻涕，状态极差，字数少了些，亲们将就看吧。

正文、113　吻

“少东家？”李芸的目光疑惑地在明之轩和周斌二人身上转过，“还有，你们认识？”

“芸儿，我这店铺，眼前这位才是正经老板，我没跟你说起来。”周斌回过神来，抚掌笑道，“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少东家，你跟芸儿竟然是熟识的？你说你住在附近乡下，不会正好是住在*村吧？”

明之轩摊手笑道：“那可是真的这么巧。”

“是，他在我们*村当先生，你年前去的时候，他正好回家了，所以你没碰到他。”李芸回答了周斌的疑问，目光朝明之轩凉凉地乜了过去。她可是跟明之轩提起过周斌的德仁堂的，但这家伙当时却什么也没说。

“呃，芸芸，你别生气，这件事，我慢慢跟你说明。”明之轩摸了摸鼻子，芸芸的目光，似乎并不是那么的高兴那……

李芸淡淡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是你的事情。”

明之轩苦笑，他倒宁愿她生气！

见气氛有些僵，周斌开口道：“少东家，坐下喝口茶再说！”

明之轩坐下，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道：“嗯，也好。”

李芸却道：“周伯伯，事情已经解决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明之轩嗖地一声站起来：“周伯，既然没事了，我也该走了。”

李芸淡淡地看了明之轩一眼，朝周斌点点头，便自顾自地往外走。

明之轩立即追了上去：“芸芸，等等我！”

“少东家！”周斌将明之轩拉住，低声在他耳边把李忠的话说了一遍。

明之轩脸色变了变，道：“芸芸当时也在场？”

周斌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明之轩匆匆赶出去。

周斌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道：“少东家对芸儿不一样啊！”

李芸已经上了马车，明之轩立即往马车上钻。

李芸堵住门口，不让明之轩进车厢，道：“你自己骑马。”

“芸芸，我刚才骑马过来，屁股颠得好痛，你让我坐车好不好？”明之轩弯腰低头，深深地凝视着李芸，一双漆黑的眼眸充满着祈求，那脸上表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似乎拒绝他，是一件多么不人道的事情。

就会装可怜！李芸暗中骂了一声，拦住明之轩是手微微往下垂了垂，道：“你的马儿怎么办？”

明之轩立即就势挤了过去，往车厢里一钻，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笑着答道：“它自己会跟过来。”

李芸只好坐进车厢，吩咐小刀：“小刀，走吧。”

“是。”

马车平稳地朝前行走，李芸掀开窗帘，漫不经心地看着街道两旁的店铺。

明之轩翘着腿，手肘搁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看着李芸柔美的侧脸，心中发愁，小刀驾车驾得这么稳，按照这晃动的幅度之小，如果他假装被晃得朝芸芸跌过去，以芸芸的聪明，肯定会被拆穿。

讨厌的小刀，讨厌，讨厌！

明之轩对着小刀的背影面目狰狞地做出掐死她的动作，李芸忽然回头，没好气道：“你在干嘛？！”

被抓包的某人立即换上一张人见人爱的金牌笑脸，双手互相揉了揉，嘿嘿笑道：“刚才骑马过来，缰绳勒得我手痛，我揉揉。”

李芸把头转了过去，继续看窗外。

明之轩看着李芸拒绝他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心中思衬，如何才能打破这沉默，又不会惹李芸反感呢？

却听背对着他的李芸淡淡开口：“你怎么来了？”

明之轩坐正，收腹，并腿，双手放膝盖上，一本正经答道：“周伯飞鸽传书，说是春晖堂来找麻烦，所以我才赶过来，替周伯解决问题。”

李芸等了片刻，明之轩并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她回头，凝视明之轩，期待地道：“还有呢？”

明之轩立即道：“就这样。”

“没别的要说了？”

“没有。”明之轩否认得很干脆。

李芸抿了抿唇，将头又转了过去，望着窗外。

在她转过头的刹那，明之轩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疏离和冷漠。

明之轩只觉得心脏忽然一痛，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胸口。他知道，以她的聪慧，肯定猜到了什么。而他的隐瞒，让她对他失望了。想到她以后用这么冷漠的眼神看他，他不淡定了。

明之轩伸手扶住李芸的双肩，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凝视着她：“芸芸，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只求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我会心痛。”

李芸的身子僵了僵，推开他的手，把头别开，一个字也不说。

“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要不理我。”明之轩牵着李芸的小手，便往自己脸上打去。

李芸想把手收回来，明之轩的力气很大，她无法挣脱，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李芸想不到明之轩果真打了下去，面对这狗血的一出，她真心觉得受不了。

“放开！”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放。”明之轩耍赖，拉着她的手，作势还要打。

李芸忍不可忍，怒道：“你脸皮厚打不痛，我的手可打痛了！”

明之轩：“……”

他讪讪放开李芸，叹了叹气，道：“芸芸，我都告诉你。”

李芸摆着一张“你爱说不说”的面瘫脸，目不斜视，不赞同，也不反对。

明之轩苦笑了一下，自顾自地道：“此事说来话长，还得从我祖父的身份说起……”

明之轩的祖父明谦本叫月乾，是前朝的太医院院首。当年，前朝灭亡，作为死忠前朝的臣子，月乾不愿效忠当今朝廷，于是在一个小镇开了一间小药房春晖堂，定居下来。

当时，徐振义不过是春晖堂的学徒。因为他聪慧能干，又会讨月乾欢心，慢慢的，月乾便把春晖堂的事务交给徐振义打理，自己则潜心于研究医术。

后来，月乾的身份不知怎么被朝廷得知，皇帝三番几次邀请他入朝，月乾不肯，于是改名换姓明谦到了吕城，过起了大隐隐于市的生活，开了一间德仁堂，专门卖廉价药给吃不起药的穷苦百姓。

一年前，明之轩祖母过世，明之轩大受打击，不肯替人看病，便把心思投入到德仁堂来，陆续开了二十来家分号。平镇的这家分号，是明之轩来到平镇之后从周斌手中收购的。

而春晖堂在徐振义的打理下，发展壮大，分号开遍全国各地，后来还成为凤月帝国唯一的药材皇商。

因为明谦不想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以，天下人只知道春晖堂的老板是徐振义，并不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是明谦。

“哦。”李芸忽然插嘴，斜视着明之轩，“当初，我第一次去春晖堂，受了气，李忠和那两个伙计前倨后恭，还巴巴的给我送药，原来，是你亮出了少主人的身份？”

明之轩笑眯眯的夸道：“芸芸就是聪明，一点就通。”

“切！”李芸对明之轩的拍马屁，全然不领情，提出了另一个疑点，“可是，后来，我去向李忠预定制作‘续骨膏’的药材，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李忠对我的态度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又是为何？难道徐振义把春晖堂吞掉了，所以不认你这个少主人了？”

明之轩叹了口气，苦笑道：“女人聪明起来真是可怕！”

李芸冷冷道：“觉得我可怕，从我的马车上滚下去。”

“不、不，你听错了，”某人见风使舵，笑得那叫一个甜，“是可爱，可爱！”

李芸白了他一眼：“少在这儿插浑打科的！继续说。”

明之轩立即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遵命！”

徐振义早就起了要吞掉春晖堂的心思，近年来做了不少假账，将春晖堂的资产慢慢掏空，明谦早有察觉。不过，明谦是春晖堂的幕后老板的事，有不少早年跟随明谦的伙计知道。徐振义要维持自己的形象，表面上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无可诟病。而因为早年明谦对徐振义太过信任，导致如今的春晖堂全是他的人。因此，明谦无法找到徐振义贪污的证据，想要把春晖堂从徐振义手中夺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本来，徐振义可能会一直装好人，直到春晖堂被完全掏空。直到去年，徐振义的孙女徐盈盈在平镇遇到明之轩，便打破了这个平衡。

徐盈盈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看见了明之轩，竟对他一见钟情，回到京城后，便缠着徐振义为她提亲。

徐盈盈是徐振义的长房嫡孙女，徐家没有男孙，徐盈盈将来是要继承徐家家产的，因此徐振义对她很是疼爱。另外，徐振义也想通过两家联姻，来达到方便进一步吞并春晖堂的目的，于是很积极的向明谦提亲。

说到此处，明之轩小心地去看李芸的脸色，发现李芸并无异样，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继续讲述。

徐振义去提亲之时，正好明之轩从*村回到吕城。对于自己孙儿的婚事，明谦保持非常开明的态度，让明之轩自己决定，明之轩当然是一口回绝。

作为女方，主动上门提亲，已是失了颜面，如今又被断然回绝，颜面尽失，徐振义尽是全然没有顾忌，当即与明谦翻脸，拂袖而去。

不过，徐盈盈不肯就此放弃明之轩，对明之轩放话道，若是他肯与她联姻，她能够保证春晖堂依旧属于明家，否则，不但明家保不住春晖堂，也保不住德仁堂。

“芸芸，我之前想要瞒着你，是怕你不高兴。”明之轩的声音低低的，软软的，“现在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嗯？”

李芸白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为什么要不高兴？有美女喜欢你，那是你的福气。作为朋友，我很高兴。”

并不是她矫情，徐盈盈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如果她不喜欢明之轩，那么，谁喜欢明之轩有什么关系？她自会祝福他。

如果她喜欢明之轩，那么，谁喜欢明之轩又有什么关系？她自会抓牢他。

明之轩却没懂李芸的心思，眼中怒意一闪而过，抓住李芸的双肩，激动地道：“芸芸！你怎么能够这么没心没肺？你明知道，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