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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借犊-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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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钦毛了:“这怎么行?军营三个月,母猪赛貂蝉啊!周警官她还不止是头母猪——呸呸呸!”

张良把拳头压在腿上,目不转睛地瞪着屏幕,咬牙说道:“小周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要求,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格桑次仁对摄像头比出中指,尖声叫道:“叫你们关,没听到啊?我格桑次仁可是鬼头教的骨干,骨干啊!你们敢动我吗?不让我痛快,别指望从老子嘴里套出半个字,先让我上了这娘们儿,想要情报,拿身体来换,干一次五十个字,干十次,我就再画张地图给你们,这笔买卖你们赚了啊!哈哈哈!”

仁钦一拳砸上键盘,怒道:“狗东西!太嚣张了!”

怒归怒,在周坤的坚持下,仁钦还是迫不得已把监控视频给关了,拉下开关,监禁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在黑咕隆咚的封闭密室内,只能听见急促的喘息声。

“灯灭了,我们开始吧。”格桑在周坤身上乱摸一气,摸得很用劲,长指甲划破了周坤的皮肤。

周坤闭着眼睛,不急不缓地说:“在开始之前,先来谈谈条件。”

格桑说:“你已经落在我手里,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聪明点,自己把裤子脱了,只要我玩儿得尽兴,会适当透露点你们想知道的内、幕。”他还刻意加强最后两字。

周坤说:“现在外面有四个人,其中至少两人有我这种水平,还有一个,是连巴图也忌惮三分的人。”

提到“巴图”这名字时,格桑的手明显一抖,周坤又说:“我们和鬼头教成员均有接触,曾发生过正面冲突。”

格桑哈哈大笑,瞪着眼说:“臭娘们儿,你少骗我,就凭你这两下三脚猫功夫,和那些歪魔邪道正面冲突还能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

周坤倏然张开双眼,一对瞳仁在黑暗中闪动着幽幽荧光。格桑被这双会发光的瞳孔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坤一个头槌砸上脑门。格桑凭着危机本能紧急起身,周坤趁隙从他身下爬出来,一跃而起。

两人又打了起来,这次风水轮流转,格桑长久受强光照明,根本适应不了黑暗,灯一灭,他就成了半个瞎子。而周坤夜视能力超常,前面一直闭着眼睛,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楚。之前周坤对环境不熟悉,在短暂适应期过后,身体机能等各方面很快就配合环境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周坤被格桑撕了上衣,也要以牙还牙,先扯掉格桑的僧袍,又拽下内衣,让格桑的上半身充分暴露出来,然后冲着他腹部、侧肋等柔软部位进行猛攻。周坤在魔鬼眼和巴图对打时略逊一筹,占着技巧过硬,才勉强不落下风。而格桑次仁虽然动作灵敏,力量上却远远不如巴图,只因格桑上肢比普通人长,让习惯计算的周坤一时吃不准,才会处处受制。

但这会儿,黑暗封锁住了格桑的行动力,在视力上占绝对优势的周坤想扳倒他并不困难。没多一会儿,格桑次仁就被扒光了上身,多处要害成为攻击目标,周坤的腿脚很厉害,她总是穿尖头鞋,踢人时不用鞋底,而是用鞋尖照准一个地方猛戳,面积小压强大,戳到要害就能致命。

格桑被周坤扫到侧腰,大概是撞击到了某个穴位,顿时左腿一麻,单膝跪地。周坤片刻不歇,高抬脚,用鞋后跟往格桑次仁头顶上磕。

格桑抱头朝旁边滚,狼狈地避过这一脚——端看这一脚速度和力道,是成心要致人于死地!

格桑次仁在监禁室安逸太久,身体总不活动难免生锈,再加上一紧张,立马气息大乱,而周坤那对如夜行生物般忽闪忽闪的瞳孔更在无形中加深了他的恐惧感,他扛不住了,被逼到床边后连忙举手投降:“不打了!不打了!”

周坤脚尖点地,活动活动脚踝,气定神闲地问:“真不打了?”

“不打了!算你厉害。”格桑次仁跳上床,盘腿坐下,抬手一抹,出了满头的汗。

周坤却是脸不红气不喘,口气稳当当的,像根本没做过激烈运动一样。

周坤拉拉裤腰,又问:“还想不想跟我睡?”

“想!”格桑次仁脱口而出,说完后又紧急转了个弯,“想归想,没那么大胃口。”

周坤好风度地说:“别失望,总能找到对你胃口的,接下来是不是能跟我好好谈谈了?”

格桑次仁捂着被踢疼的腰,龇牙咧嘴地嘟囔:“你还真敢,我可是鬼头教的骨干,老家伙仁钦都没怎么下狠手拷问,你就不怕打死我丢了线索?”

周坤靠在墙上,老神在在地说:“你根本不是什么骨干,不过就是个打杂的,利用价值尽了就要甩了你,你能知道的也不会多。”

格桑脸色一变,周坤没给他辩驳的机会,接着说:“知道鬼头教核心成员有什么特征吗?耳后纹有大黑天教标,染料的主要成分是息香木,只有人死血凉,教标才会消失。你身上有吗?”

“肯定不会有,山本铃你应该认识,她身上就有大黑天教标,此人因为任务失败,已经自杀身亡,验尸结果很有意思,在山本铃的血液里发现了微量植物毒素,你认为教标的意义仅在标识身份吗?”

“当然不可能,像鬼头教这样行事隐秘的特殊组织,为了不使内部机密和资源外泄,对核心成员的筛选控制必然严苛,让人甘心卖命除了要给人好处,适当的威胁也不能少,利益是驱动力,威胁是保险金,息香木教标正是牵制内部成员的保险金,山本铃任务失败即自杀,如果你格桑次仁真的掌握那么多秘密,还能把命留到向警方自首的一天吗?”

格桑次仁面色铁青,额上冷汗直冒,这些可都被周坤给说中了。

周坤的话有五分依据,还有五分是推测,但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则是百分百的胸有成竹,格桑次仁还真给唬住了。

周坤在黑暗中观察格桑的神情,知道猜得八九不离十,格桑次仁是为了自保才抬高自己的身价,借以引起重视,否则只会被丢到下层机关或者是发霉的监狱里,在那些地方得不到有效保护,很容易被神不知鬼不觉地灭口。

格桑次仁的确是掌握了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讯息,比如传说中的塔怖空间是鬼头教大本营,塔怖空间位于羊头峡谷后方的冰川带,该从哪条线路进入——这些都是格桑次仁透露给仁钦队长,并已得到证实的资讯。

但这些资讯大多概括含糊,不能切中要点,仁钦达扎在预估不足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导致自家人员损失惨重。格桑神神秘秘地表示,他所透露的只是部分边角料,还有更多秘密在肚子里,之所以不一次性全招出来,是为了防止警方过河拆桥。仁钦队长对这点深信不疑,他认为格桑一定掌握了更为关键的内部资料,曾多次交涉,甚至以释放为条件,希望能得到他的全力协助。

田洋来找格桑次仁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套口供,而是要让他当个短期导游。对于鬼头教的讯息,他未必掌握的就比格桑次仁少,但是正如仁钦达扎所说,前往塔怖空间必须经过陷人无数的沼泽区,必须要找个熟悉地形的人带路才能最大限度避免伤亡。

周坤发现格桑次仁很烦躁,从瞳孔变化和夸张的肢体语言能看出,他长期处在压抑状态,二十四小时强照明以及封闭狭窄的环境不可能对人毫无影响,心理素质差点的,恐怕熬不上一个星期就要精神崩溃。

这是变相拷问,从精神上施加压力。既然格桑次仁能挺过一年,那么再持续下去,只会让他越来越麻木。

周坤想卸下格桑的心理武装,于是放软态度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鬼头教那群人确实可怕,我说我们曾和他们对上,这可不是蒙你的,我和巴图一对一交过手。”

格桑说:“你不可能是巴图的对手,能安然而退,说明他没有动真格。”

周坤说:“那次碰头只是小试牛刀,双方都以试探为主。”

格桑只是冷笑,对周坤的话不以为然。

周坤说:“我来找你的目的,是为了让你带我们去鬼头教的据点。”

格桑也狡猾,顺着她的话说:“我不是核心成员,哪可能知道确切位置?什么塔怖空间,我连大门也没踏进去过,只知道个大方位。”

周坤说:“知道大方位就足够了,据闻你老家就在岗加冰川一带,领我们过去,能不能找到那扇大门是次要的,主要是先熟悉环境。”

格桑说:“你当我是傻子?好不容易逃出来,想再把我送回虎口?门儿都没有!”

周坤说:“如果你想一辈子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小房子里,没有金钱财富,没有女人家庭,只有一日三餐饱腹,那当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格桑苦着脸说:“知道我为什么和鬼头教合作?就是因为我犯的罪太多,杀人、偷窃佛宝,哪一条能脱得了一个死字?知道你们警方不会放过我,不如找棵大树好庇荫。”

周坤说:“将功补过能减刑,只要你能协助我们,通融一下不是大问题。”

格桑咧开嘴,露出个很扭曲的笑容:“你和仁钦老家伙说的话都一样,无罪释放、减刑,都是漂亮话,真当我是傻子吗?等你们有能力把鬼头教端了再说,跟你们去,谁能保障我的安全?什么灵破支队,呸!没一个顶用!”

格桑不是不想要自由,谁愿意在地牢里呆一辈子?在鬼头教当中,和格桑次仁来往最密切的是巴图,格桑和巴图之间实力相差悬殊,根本拼不过他,而这里没一个人是格桑的对手。格桑哪敢把自己的命搭在一群窝囊废身上?

周坤探出了格桑的心思,知道他是缺乏安全感,觉得警方不可靠,看来这人很怕死,宁可受关押苟延残喘,也不愿出去冒险。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轮到张良上场,让格桑领会一下什么叫——要么死,要么服从。

☆、塔怖五

张良进去五分钟以后,监禁室传出轰然巨响,仁钦队长连忙赶了过去。门一开,只见张良坐在断裂的床板上,脚底下踩着仰面朝天的格桑次仁。格桑满脸是血,翻着白眼昏死过去,在他头侧的铁皮板上,有个清晰的拳印。

仁钦没想到张良会直接采取暴力镇压,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人给打趴了,压根就没沟通过:“你你……这可是重要证人啊!”

张良甩了甩沾血的拳头,转动鞋底踩踏格桑次仁的胸口,说道:“没事,我温柔得很。”

魏淑子冷眼扫过格桑红肿的左脸颊,再看向地板上的拳印,心想:这倒说得没错,是很温柔,多余的怒气全撒在床板和地板上了。

仁钦赶紧叫医疗人员过来检查格桑的伤势,除了皮肉伤,鼻梁也给打断了。仁钦一开始没把张良这斯文俊秀的小青年放在眼里,没想到是个狠角色,开口说话也透着股粗俗的流氓气,真是人不可貌相。

格桑次仁被张良给震慑住了,这么能打的哥们儿是前所未见,如果巴图的力量单位以一头野牛来计算,那张良至少有三头野牛的强度。

张良笑眯眯地威胁:“别再推托了啊,再找借口,下一记老拳就冲你心窝子去了。”和和气气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背后发毛。

魏淑子也在毛,张良这人,笑起来比狠起来还吓人,一股子阴味儿,就不像个人。

仁钦队长利诱说,只要能铲除邪教分子,就免去牢狱之灾,给他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环境。

恩威并施,格桑没得选择,他要求也不高,就是想活命,能舒服地过日子当然更好。如果鬼头教玩完,那他就再也不用活在恐惧当中。见识过张良的厉害,格桑有了信心,觉得张良值得依靠。

趁着仁钦队长调集资源的空档,格桑次仁把自己和鬼头教的渊源说了出来。格桑次仁出生于信奉苯教的葛巴尔族,苯教是吐蕃的本土信仰,在印度佛教传入吐蕃之后,引发了佛苯之争,佛教引入之初,遭到苯教信徒的强烈排斥。

吐蕃时期经历了两次禁佛运动,葛巴尔族就是在第一次禁佛运动中被反佛教势力暗中培植出来的杀手族群。在朗达玛赞普执政时期,统治阶级又掀起一波声势浩大的灭佛热潮,这第二次禁佛运动正是藏族历史上轰动一时的“朗达玛灭佛”。

葛巴尔族作为“灭经使”参与了灭佛运动,在大昭寺、小昭寺等各大寺院打砸佛像,屠杀佛教徒。当时人牲祭盛行,被当作祭品惨遭杀害的佛徒多达上千人。那次法难让葛巴尔族名声大振,在苯教徒中具有极高声望,朗达玛把当时著名的古林古寺庙改名为葛巴寺,交给葛巴尔族管理。

灭法运动加速了吐蕃王朝的覆灭,其后藏传佛教复兴,西藏割据势力为了巩固政权,又发起驱逐苯教的风浪,首当其冲遭难的就是苯教代表寺庙的葛巴寺。

在多方势力逼压下,葛巴尔族几乎全军覆没,幸存下来的族民带着经文法典大逃亡,几经辗转,来到岗加冰川地带,定居在格拉雪山东坡,凭借过人的身体素质,在严酷的环境下生存了下来。

到格桑次仁这一代,葛巴尔族仅剩十几个人,生活很贫苦,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村里有人从附近的多纳河里打捞出两个金碗和一些零散器物,那时候没人知道什么古董文物,只觉得样式不错,就把完整的拿出去变卖,缺损的留着自家用。

格桑次仁说那些器物是从多纳河上游被冲下来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河道涨水,就有零零散散的物件顺水飘流下来,他们便开始猜测是不是河道的某处淹了宝藏,于是组织群众往多纳河上游探寻,由此发现了无人区深处的羊头峡谷。

峡谷后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雪圣地,他们沿河深入,在与多纳河相接的冰湖中找到一座寺塔,寺塔下部被埋在冰层下,想来那些器物就是从寺塔里流出来的。格桑等人进入寺塔搜寻,果然从塔顶小阁里找到两个被冰封起来的箱子,他们把箱子带回去,砸开来看,里面装的是串起来的铜片,已经氧化发黑,除了两个压箱的凤头人面碗,并没找到什么值钱货。

格桑把凤头人面碗拿去杂市上卖,就在那一次和查桑贡布不期而遇,查桑贡布向格桑打听凤头人面碗的来路,并请他当导游,进入羊头峡观光,那还是十年前的事。

“这么说来,鬼头教的根据地还是你帮他们找到的?”田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格桑捶桌子:“不错!但那时我只把查桑贡布那伙人当成科考团成员,根本没多想,只要他们肯付导游费,我就帮忙带路,前后一共进去了三次,每次只带到冰湖寺塔那里,再往深处环境更恶劣,据说还有雪熊,太危险了,我不想跟进去送命,他们也不勉强,我想走就让我走,现在想想看,他们是巴不得我走,就算我想跟着去,他们也会找借口把我赶走。”

“最后一次进去,我是一个人出来的,还特意在羊头峡外面守了七天,七天都没动静,我以为他们不是死在冰原里,就是找到了别的出路,那次过后有很多年没见到那伙人,就在我快把他们忘记的时候,巴图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组织。”

周坤问:“你就加入了?”

格桑梗起脖子:“为什么不加入?我们葛巴尔族是古苯教分支龙苯的信徒,查桑贡布持有的龙鸟徽标是龙苯世系家族的身份标识,查桑贡布说那是祖传秘宝,也就是说,他是我们龙苯精神领袖大日曼住持的传人,我们这些信徒因生活困苦,对来自神魔的拯救已经期盼太久,查桑贡布的鬼头教既然是由龙苯演变而来,自然成了我们的精神寄托。”

田洋叹气:“他是骗你的,鬼头教不可能和龙苯有任何关系,鬼头教的教标大黑天是佛教密宗的护法神,龙苯信奉的是纯粹的苯教,不会接受外来信仰,大日曼住持在驱除苯教的风潮中受到极大的迫害,如果他真有后人或传人,怎么可能把佛教的大黑天当作教标?”

格桑苦笑着说:“是啊,就连有教标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作自己人,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一颗小棋子。”

周坤斜眼看了他一会儿,问道:“确定他们的根据地是在羊头峡内部?”

仁钦队长说:“早前我也怀疑过,但后期行动中,我们的队员在峡谷后和人发生冲突,尸体被送出来,身上画了鬼头教的教标。”

羊头峡附近是无人区,峡陡山高,还有气流带,直升机无法降落,唯一能通行的就是冈加河谷的沼泽区,也是遍地陷人坑,沼泽区后有复杂交错的水系网络,走岔一个点都能岔十万八千里。

仁钦队长曾派人在沼泽区外埋伏,想趁鬼头教人员进出时抓捕,可守到现在连根毛也没抓到,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通过防线进入沼泽区。

魏淑子想起了在余苗村山里见到的幻景,那种幻阵能在某个特定时刻改变阵内环境,倒是可以用作障眼法。

格桑说:“我的任务就是帮他们把关,谁靠近羊头峡就宰了谁,在那种无人地带,处理尸体方便得很,好在去的人也不多,前前后后,总共处理了二十多个人吧,是分两批来的,前批是科考团,后批是漂流队,漂流队里有个漂亮女人,叫什么名字记不得,哭着求我放过她,说做什么都行,我看她臀肥奶大,真不舍得下手,又不能放走,就把她关起来,一日三餐好好伺候着,每晚干几顿,嘿嘿,结果那女人不耐操,竟然自杀了。”

魏淑子抬脚往格桑胯间踹,格桑两腿一夹,把魏淑子的脚夹在膝盖中间,搓着下巴上的胡渣子说:“小鬼的味道太难闻,我可没兴趣。”

张良冷冷地说:“松腿!”

格桑乖乖松开腿,魏淑子抽回脚,瞪着格桑说:“让你死确实太便宜你了。”

格桑不理魏淑子,继续说:“查桑贡布利用关系安排我进桑耶寺,就是为了偷盗被密藏起来的黄晶佛头,也正因为这件事,我才会暴露身份,遭到警方通缉。”

格桑以为查桑贡布早已帮他准备好了后路,没想到查桑贡布拿到佛头后,竟然翻脸不认人,让巴图杀他灭口。

格桑说:“在逃亡期间,我忍不住偷偷回了趟村子,谁知道村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们收藏的经文、法典和古董器物也全都不见了,可恨!”他抬手按住两眼,用力甩头,咬牙道,“肯定是他们下的手,我们族人只是普通的信徒,除了我之外,没人真正见过他们,我的族人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竟然也不放过?”

魏淑子阴沉一笑:“你不也把别人给杀人灭口了吗?二十多条人命啊,你们族才十几个人,一人两条命才够填的。”

魏淑子就不信格桑处理尸体的时候,那些族人没帮忙。

“你!”格桑猛拍桌子跳起来,气得涨红了脸,恶狠狠地瞪向魏淑子。

魏淑子也站了起来,歪头斜瞟格桑:“干嘛?想干架?”

张良托着下巴看好戏,田洋出来打圆场,还是那些没什么说服力的疲软场面话:“先别窝里斗,现在要一致对外,格桑以前是干了不少违法犯罪的事,但人死不能复生对不?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要展望未来,消灭邪教分子也是为人民群众造福对不?都坐吧。”

魏淑子翻了个白眼,缓缓坐下来。田洋也把格桑拉坐下来,揉揉额头,参加这次行动的成员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是能管得动的。好在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主要是探寻塔怖空间,鬼头教端不端倒在其次,但万一途中遇上敌人,普通灵媒肯定应付不来,需要像张良、周坤这类打不死的小强才行。

☆、塔怖六

在特刑部好吃好睡了两天,把精神养足,配好行李装备,带了两条警用獒犬,搭车直奔目标。初始两天,路途还算平稳,到了沼泽湿地开始艰难起来,在这种情况下,格桑的用途就显出来了,哪里能通车,哪里不能过人,他全都了然于心,虽然前进速度变慢,却是无惊无险平安度过。

格桑得意地说:“知道有多少考察人员在这片沼泽里丧命?没我带路,你们能平安过去?”

陶文回头瞪了格桑一眼,恨恨地说:“是啊,就你那路线图画得不清不楚,危险地带不标出来,坑死了我们几个队员!”

格桑满不在乎地笑道:“以你们队的蹩脚程度来看,才死几个算不错的了。”

陶文猛按喇叭发泄。田洋只好又出来打圆场,把队员们情绪安稳下来后,转头对石田英司说:“别忘了记下位置。”这次进来,务求把路线标记清楚,田洋记忆力过人,只要配合定位系统,回头就能复现出一张完整精确的路线图。

石田英司对田洋笑了笑,说:“放心,已经在做了。”

GPS上显示的数据是北纬32度41分,东经94度16分,海拔4671米,已经到了无人带,把这位置放在地球仪上看,处于“全球神秘大回环”的下方,靠得非常近。

石田英司悄悄把这些数据做了些改动,传输给在沼泽区外守候的仁钦达扎,然后托腮往窗外看,这时天色已晚,野生动物都出来活动了,能看到不少旱獭和野驴。

魏淑子在这一路上留心观察石田英司,这位桥本社成员淡定过人,也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整天懒洋洋的,摆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好像对这次行动兴致不高 ,但田洋吩咐的工作,他倒是尽心尽力地在做,卧底卧得非常敬业。那双终日戴着手套的手让魏淑子特别在意,总觉得里面隐藏了什么秘密,问起时,只说是职业病,也不能强行把人家手套给拽了。

石田英司留意到魏淑子观察的眼光,偏头冲她一笑,石田英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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