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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借犊-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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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塔怖空间的大门是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
本来众队员摸遍佛堂每一块砖,死活没找到类似“通道”的东西。偏偏窥魂灯只在佛堂里打转,哪儿也不去。
石田英司在定位器上察看进入羊头峡谷以后的路线,随口说了一句:“像这样的寺塔应该有四座吧,有了多闻天、广目天,另外两座塔是供奉增长天和持国天的,这四天王塔少一座也不成。”
这点常识大家当然都知道,原本也没什么。
只是接下来陶文又随口说了一句:“这不和桑耶寺的四色塔一样吗?”
魏淑子没去过桑耶寺,听他这么说,心里一动,脱口就问:“那塔里也有天王像?”
陶文说:“现在的四色塔和以前不一样的,只有绿塔有塑像,原本应该是五色塔,中央还有座金塔,是帝释尊主塔,后来和大殿合二为一,寺塔结构也就被取消了。听寺里喇嘛说,桑耶寺是吐蕃王朝第五代赞普请密宗大师莲花生主持建寺,初始设计并没有四色塔部分,后来在建寺过程中屡屡发生垮塌事故,经过调查才发现那地方地气特别重,妖气横生,怀疑地底是妖魔寄居的巢穴,为了镇压那些妖魔鬼怪,才特别建了四色塔,请来佛教护法金刚镇寺。”
田洋说:“我倒也听过相关传说,四色塔外部有佛眼装饰,能使妖魔现形,就算变化成人或者动物,在法眼普照下也无以遁形。原本塔内专门设有直达底层的通道,凡是被法眼照过的妖怪,都会被吸进那个通道里,从此被封锁在底下,再也作不了怪。”
说起照妖,就会想到照妖镜,想到了镜子,魏淑子某根神经就搭上了。
查桑贡布既然邀请他们上门做客,不会连点提示也不给,要不然怎么无端端寄张镜子设计图过来呢。所有壁画都重新上过色,独独漏下天王手上的白玉盘,怎么想也是别有用意的。
魏淑子从包里拿出骨相镜往上一对,大小正合适,正考虑该怎么用时,骨相镜却自动吸附在墙壁上,先顺时针旋转半圈,发出“咔”的一声,又逆时针旋转一圈,又是“咔”一声。镶嵌镜子的那一圈墙壁往外伸出,原来是插在墙里的一根水晶柱,整面墙往后平移两尺多,地面上露出一个空心沟槽,接着墙体朝前翻转半圈,墙面贴地,水晶柱被压进沟槽里。
墙后是一条向下斜伸的隧道,幽暗深长,一眼望不到头。墙体还在继续朝前翻转,如果让它转上去,又得把通道给堵住了。
田洋当即一招手:兄弟们,跟我上!
大伙一窝蜂往前冲,从倾斜的墙面上翻了进去。
墙体转了三百六十度,又顶天立地地竖立起来,有广目天壁画的那面墙被转到了里面,水晶柱逆时针转一圈,再顺时针转半圈,发出“咔咔”两响,又慢慢往回收,逐渐和墙壁融为一体,骨相镜脱落,掉在地上。墙体平移到原来的位置,又把出入口严丝合缝地挡住。
管师傅用最后一个皮人点起窥魂灯,窥魂灯顺着隧道往前飘荡,各人戴上防毒面罩,紧紧跟在后面,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出口,外面豁然开朗,一条窄路笔直伸向前方,路的一侧是垂直陡峭的岩壁,直插上天,抬头望不到穹顶,另一侧是条小河,宽不出五米,两面看不到头,小河那头也是岩壁,两面岩壁形成一个狭长的空间,把人夹在中间。
☆、塔怖十八
地面上生满郁郁葱葱的野草,岩壁湿润光滑,挂着藤条。
石田英司用探测仪检查环境:“空气质量正常。”
队员们放心了,摘下闷死人的防毒面罩,脱了作战服,洞道里温度偏高,和外面的冰天雪地截然是两个世界。
石田英司又去测试河水,是温水河,水质很清,深不见底,靠近岸边的水面上有水草浮动,暂时没发现水生物。
管师傅放开窥魂灯,让它继续往前飘。这里的环境让列列感到很舒服,它情绪高涨,也不跟着大部队一起走,摇着尾巴朝前直冲。冈达倒是本本分分地跟在陶文身边。
“也不管管你家姑娘?”张良调侃陶文。
“没事儿,也就看到这一条路,让它当先锋,跑跑才精神。”陶文和张良本就兴趣相投,经过这几天的患难与共,感情又更进一层,差不多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儿。
就这条直路,实在长得吓人,好像漫无尽头似的,中间休息了三次,从白天走到晚上才总算看到头。
列列的狂吠声传来,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大伙儿跑过去一看,就见右侧岩壁上有个洞,洞口被一团粉红色的肉质物塞满,棉花糖似的肉团以极缓慢的速度原地蠕动,肉团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口器,正在一吸一吐地扩张收缩,像嗷嗷待哺的婴儿嘴巴。口器张开时,能看到里面锯齿状的细牙。而在肉团中央,浮现出一张生满疙瘩的怪脸,额头部位长出一缕缕粗黑的长毛。
“这是什么恶心的鬼东西?”鲈鱼掌柜拉着管师傅往后退。
“有点像肉色年糕,放在火上一烤,软趴趴,吃起来口感特好。”石田英司连吞口水。
田洋横了石田一眼,暗骂死吃货,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吃吃。
魏淑子想凑近观察,谁知没迈两步,那肉团上就鼓起很多凸点,凸点伸长,形成指头粗细的触角,朝这边卷来。张良从后揽住魏淑子的腰,抱起来往后退,直退到三米外,那些触角才又收了回去。
“唔,有点像嗑过毒品蛲虫的小流氓,身上长的鬼脸和肉团上的脸挺像,也有触角。”魏淑子把张良的手掰开。
“说起来,这张疙瘩横生的脸,倒是有点像畸胎怪。”周坤托起下巴,越看越觉得像。
“什么毒品?什么畸胎怪?”鲈鱼掌柜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所有队员当中,只有鲈鱼掌柜和管师傅不清楚这些事,也不知道他们的宋姐已经变成了一头畸形怪物。
魏淑子觉得既然宋玉玲和这两人曾是合作伙伴,家族又是世交,有些事就不该瞒着他们,但田洋认为知道得越少对他们两人来说越安全,魏淑子也没什么话好讲。
现在已经走到了死路,前面被岩壁挡得严严实实,窥魂灯在洞口上方打转,看来唯一的出入口就是岩壁上这个山洞,可洞里塞了一滩具有攻击性的畸形肉团,该怎么通过呢?
张良说我来试试,拔出匕首走上前,割掉缠上来的触角,直走到洞口,伸手就往肉团上抓。
魏淑子心想这人怎么又乱来?没看到上面长满了口器吗?抓哪儿都会被口器给咬住。
果然,一个口器突然扩张,像菊花绽放似的,把张良的手给吸吞进去,直吞到手腕。别人都提心吊胆,鲈鱼掌柜甚至惊呼出声,张良自己倒是满不在乎,还主动把手往里送,直送到大臂根处,再发挥他掏心挖肝的杀手锏,在肉团内部一通搅合,猛然拔出手臂,锯齿状的细牙竟然被这股抽出的力道给崩断了几颗。
被掏过的口器还维持着□的形状微微颤抖,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合不拢了。
魏淑子连忙去检查张良的手臂,好家伙!皮肤上只有浅浅的牙痕,连皮都没破。魏淑子捏捏他的肌肉,冰冷坚硬,说是钢筋铁骨也不为过。
“那肉团的体腔很深,怀疑不只是个肉团,而是一滩体积巨大的活肉,整个洞道恐怕都被它充满了。”
通道被肉质物占满,前面又没路了,这该怎么走?正犯愁时,窥魂灯改了方向,飘到河面上缓缓降落,直至沉入水中,魂气引燃的火苗不怕水,只要魂气没散尽,就能一直燃烧下去。
管师傅放长线,窥魂灯沉到水深处,已经看不到窥魂灯的影子,但丝线还在往前牵拉。按说河道也被岩壁给堵起来了,窥魂灯应该飘不过去,但事实上丝线越拉越紧,已经放到了头,却还有被牵拉的感觉。
管师傅正想收回窥魂灯,谁知有一股力道通过丝线传递上来,把管师傅朝前一带,丝线“噔”的就断掉了。
“这水底肯定有出入口,石田,我们小队配了几套潜水装?”田洋问。
“每个队员都有,格桑没有,反正他也用不上了。”田洋把记录物资这些工作全都交给石田英司打点。
“我先下去看看,包给我。”田洋朝石田英司伸出手。
石田英司指了指下巴:“你身上有伤,还是我先去吧,我水性好。”
魏淑子不喜欢下水,与其说是不喜欢,不如说是对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能压抑得住,能克服,却始终不能完全消除。石田英司这回积极得出人意料,原本他都是不愠不火地在做事,没什么显露身手的机会。魏淑子也没吱声,心想正好见识一下这位日本阴阳师的本领,试水打先锋这种事,谁爱做谁就做去好了,她是不打算强出头的。
周坤和张良显然跟魏淑子是一个想法,都端着膀子瞧好戏。
石田英司得到田洋的许可,换上潜水服,挂上氧气袋,在田洋的搀扶下直立下水,潜下去没多久,浮上来,吐了管子,捏出一把鼻水,趴在岸上对田洋说:
“底下是有条裂缝,潜得不深,我探进去看了看,人能进撒,裂缝后面有条水道,不知道有多长,要我来回游一趟吗?”
“不用,别浪费氧气。”
田洋点了点潜水套装和氧气袋,开始分配工作:鲈鱼掌柜、管师傅、陶文和两条獒犬看管行李,原地待命。其他人潜水找路,把多余的氧气袋全带上,以便随时替换。
“为防万一,把常备物品放在防水包里带上,陶文,你们只等两个小时,如果两个小时还没见到人出来,立刻原路返回。”
田洋把定位器和阴阳骨相镜交给陶文,又说:“这面镜子能打开佛堂的暗门,定位器上记录了完整的路线,有冈达和列列协助,想出去不是难事,皮艇藏在哪里你们也知道,过沼泽区时一定要留意方向指标。”
陶文不干了:“这怎么行?要回去就一起回去!”
田洋说:“我要你负责把小卢和老管平安送回营地,把他们平安送回去后,你想怎么样,你可以自由决定。”
管师傅和鲈鱼掌柜都表示要共患难。
“先生们,现实点,别给咱添乱就谢谢了,你们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再跟下去就真成累赘了。”魏淑子知道田洋说不出这种缺心眼的话,没办法,黑脸还是得由她来扮。
管师傅和鲈鱼掌柜的脸色果然都很难看,却又没法反驳,魏淑子的话虽不中听,却一针见血,都是大实话。
田洋还要缓和一下:“如果我们没回来,那肯定是发现了新大陆,氧气有限,不能浪费资源,如果你们要板等,我们会放不开手脚行动,心里总惦记着外面有人,是要误事的。”
周坤也说:“你们安全,我们才能放心,本来这趟行动心理压力就大,还得靠你们帮着减压呢。”
管师傅长叹口气:“也是,这会儿非说要留下来,那就是不知斤两了,留下来也没什么用,行!我们服从指挥。”
鲈鱼掌柜摸摸鼻子:“既然管哥表态了,我也没什么话说,不过管哥身上那块斑该怎么办?”
魏淑子拍胸口担保:“包在我身上,帮你们找到那个姓苏的女人,逼她把解决办法给吐出来,放心。”
张良说:“还是不放心的话,你们就去白伏镇找炮筒,他会推荐一个人给你们解决问题,那人道行高深,没他解决不了的事,见了人,就说是我张良叫你们去的,他不会不帮忙。”
魏淑子知道张良说的是黄半仙,那老狐狸确实像只千年妖精,有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超脱感,总觉得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只有他不想办的事。有疑难杂症,找半仙,包治!
所有事情都敲定后,众人迅速换好潜水服,把换的衣服和常备物品全都塞进防水包里背上,贴身小包和腰囊也用防水薄膜裹了个严实,一切就绪便挨次下水,潜到一定深度,由石田英司带头往前游。
这条河水温度适中,河底有宽叶水藻和类似珊瑚的多触手生物。在扁而宽的隧道里还发现了一种吸附在岩壁上的奇特水生物,外形像一张摊平的半透明降落伞,伞面上隐约浮现出黑色斑纹,每一只水生物的斑纹都不一样,这些斑纹近似于人的五官,或哭或笑,大多是扭曲而狰狞的面貌。
☆、塔怖十九
当人游过时,透明降落伞纷纷漂起来,在人周围来回游荡,像极了水里的幽灵。两侧石壁上被凿出蜂窝状的孔洞,有的孔洞是空的,还有的孔洞里放着铜壶,这些壶不知在水里沉了多久,表面长出绿毛来,看形状构造,有点像清朝时期用来装死刑犯鞭子的漏岁壶,壶上加盖,还压了石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魏淑子放慢速度,潜在最后面,悄悄把一个漏岁壶的壶盖打开,壶口结着五股丝绦,像是某种封条,壶里装的是一颗骷髅头。大红祭中有种人头祭,就是把祭品的头部装在容器里埋在土里或淹进水里,也有类似的水葬方式,周围那些降落伞状的奇特生物,没准就是留在头骨里的幽灵所化。
魏淑子想入神了,感到肩上被拍了一下,心里一惊,连忙回头,发现张良飘在身后,他打了个手势,问魏淑子在干什么?
魏淑子让张良看了壶里的头骨,比了个“嘘”的姿势,指指其他地方,暗示他:别的壶里恐怕也都装了头骨。
张良打手势,示意魏淑子别做多余的事。魏淑子朝他摊个手,把壶盖盖上,重新压上石块。前面田洋发现有人没跟上,已经停了下来,魏淑子赶紧拉着张良游过去。
游了约有十多分钟,氧气袋即将耗尽,前方传来光亮,大家心头都是一喜,总算看到出口了。正待奋力游出去,水压突然发生了变化,一股强大的吸力使得周围水流动荡盘旋,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把所有队员全都卷了进去。
魏淑子捂住耳朵,随着回旋的水流打转,完全无法控制身体的动作,氧气袋被强力扯掉,胸口撕裂般疼痛。在一片混乱中,魏淑子的头重重撞在石头上,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闭上眼前,依稀看见一团黑影涌过来,黑影中有一双血红的,会放光的眼睛,和梦魇中的那只水鬼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噩梦里的那双眼睛凶残狠毒,令人感到恐惧,水中的这双眼,却是带了几分没来由的暖意,魏淑子就在温暖中沉沉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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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文他们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什么动静也没有,只能收拾收拾走人。刚出密道,才进佛堂,不知哪个缺德鬼在地上铺了一张大网,外面一声呼喝,大网边缘朝上收拢,把三人二犬给兜在网里。三根粗长的网绳穿过上方横梁,牵引到庙门外,接着传来转轱辘的声响,网绳收紧,网兜晃晃荡荡被吊了起来。
一男一女闪进门内,男人三十来岁,身材高瘦,面色灰败,正是公安厅侦查中队已离职的警员刘肖东,在化蝶案中和鲈鱼掌柜照过面。女人艳丽非常,穿一身黑色紧身服,把曲线勒得□,正是查桑贡布身边的古丝婆。
鲈鱼掌柜没见过古丝婆,但他见过同为皮影师的苏萱,见面时,苏萱戴着面具,遮住了面貌,但眼前这女人和苏萱都一样涂着鲜红的唇膏,又和刘肖东在一起,早就猜测她们是同一个人,现在看来,是半点疑虑也没有了。
鲈鱼掌柜抓着网绳,吃力地问:“你是苏萱?”
古丝婆给鲈鱼掌柜抛个飞吻:“苏萱这正儿八经的破名字我不喜欢,我更喜欢人家叫我的外号——丝婆娘,你要叫我婆娘也行,我就喊你爷,嗨!好久不见了,鱼小爷。”
鲈鱼掌柜面上一红,犯起结巴:“谁、谁叫你婆娘?你也别叫我爷!”
陶文扭头问:“他们是什么人?”
鲈鱼掌柜说:“一个是离职警察,一个是精通皮影术的方术士,和我们卢家有些渊源。”
古丝婆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啊,是有渊源,竞争对手嘛,一个投了燕山派,一个投了齐派,从来是水火不容。”
陶文小声嘀咕:“看他们出现在这儿,八成和鬼头教脱不了关系。”
冈达和列列“呜呜”叫了两声,听起来像在附和主人,其实是它们的狗腿从网眼里伸出来,被细绳子勒得生疼。
鲈鱼掌柜惦记着管师傅身上的白斑,见了古丝婆,哪有不问的道理:“管哥身上那块白斑是怎回事?余苗村村民之所以会结茧化蝶,都是你搞的鬼吧!”
古丝婆笑眯眯地回话:“这些问题呀,等哪天咱俩能单独喝茶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她拍了拍手,就有四个穿黑袍的人从外面推进两架拖车,拖车上各放着个大铁笼,底部用锁链固定在车板上。陶文本想掏枪,遭到当头棒击,被打得眼冒金星。在网兜里你挤着我,我挨着你,做什么都不方便。
敌方却是人手一根木棒,用最原始的方法把他们一顿好扁,没收所有行李和武器,人装一个笼子,狗装一个笼子,铁链上下左右各缠几道,高唱凯歌推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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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文三人被抓,其他队员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水中,张良没能顾得上其他人,只捉住了周坤的手,两人一起被强大的涡流吸了进去,等水流平稳下来,周坤已经失去了意识,张良把备用的氧气袋给她吸上,夹着她往外游动,出了洞道浮上水面,身后是悬崖绝壁,身前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茫茫水浪。
有人猜测塔怖空间是一片地下海洋,真给猜对了。
张良用力撕咬手腕,这一口咬得毫不留情,咬破了动脉,血液喷涌而出,溅在水里,洒向空中,血中散出团团黑气,这些黑气化作十几只黑蝙蝠,朝远处飞去。张良托起周坤,跟着蝙蝠往前游,不知游了多久,终于看到陆地。
张良把周坤拖上浅滩,沙地温热,能看见许多被冲上岸的贝类水生物和树桩,浅滩上还长着棕榈和大蕉树,暖风吹过时,听见虫鸣鸟啼,风中的气息湿润清新,让人精神焕发。
周坤的防水包被冲走了,贴身腰囊里只有急救物品。张良的行装都还在,他在水位线上挖了一条能躺人的沟,三面堆上沙土拍实,做成一圈高约一米的沙垅,找来浮木搭在沙垅上当横梁,做成一个屋顶的框架,在框架上铺棕榈叶,坑里垫软草,一个简易的沙滩凉床就制作完成了。
张良把周坤拖到坑里,沙滩外是一座葱密的老林子,在林口折些干枝子回来,生了一堆火。周坤身体回暖,气血活络,不久就醒了过来,坐起身一看,张良正在烤海鲜,有五彩花大扇贝、螺以及两只螃蟹。
周坤惊笑:“这都从哪儿搞来的?”
张良拿起拨灰的树枝随手一指:“沙滩上捡的,岩石缝里掏出来的。”
周坤朝四周一看,才发现这是块沙滩,前临碧水背靠丛林,头顶看不到天空,只能看见灰蒙蒙的烟尘,却有光投射下来,在水面上方形成一层带有七色淡彩的光罩,颇有几分隔世仙境的味道。
“我们……这是在地底?前面是海?”
“是在地底,不是说冰原下方有海吗?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地下海洋。”张良用大叶片包了只滚烫的螃蟹递给周坤,“林子里有野生动物,本来想打两只过来,看你没醒,也不敢走远,这些腥气的东西你先将就吃吧。”
周坤接过螃蟹,见张良手腕上有伤,伤口周围生出一层黑毛,知道他用血化了蝙蝠,沉下脸说:“良哥,你又犯忌了,半仙不是叫你别再血化蝙蝠了吗?伤身,还很危险。”
张良笑笑没说话,也没什么可说的,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他当然不想拿身体开玩笑,但跟周坤没关系,没必要告诉她。
周坤环目四顾,沙滩上就只有他们两人:“其他队员呢?”
“人太多顾不过来,只拉上了你,其他人大概都被水冲到别的地方去了。”张良把螃蟹掰开,膏黄已经被烤干了,肉也融化不少,他“啧”了声,揭开蟹壳,把里面的毛须子拔掉,连着壳咬。
周坤知道是张良把她带上了岸,却皱起眉头:“你救错人了,我们不是正常人,死不了。”
张良把嚼烂的螃蟹腿“噗”的吐出来,看了周坤一眼,说:“我一直都把我们当正常人看,怎么不正常了?就算死不了也不能活着受罪。”
周坤发现防水包只有一个,突然紧张起来,摸向腰囊,从夹层里掏出包着防水膜的琥珀坠子,拆开检查,坠子完好无损,她放心了,长舒一口气,又把坠子小心翼翼地收好。
张良问:“什么东西?”
周坤笑着说:“小顾送的吉祥物,是她母亲的遗物,说是能保平安,非让我带着。”
张良不喜欢顾易贞,觉得那女人腻味,还有点做作,但周坤好像顶喜欢,一提到顾易贞就眼泛柔光,张良也不好多说什么,心里挺为周坤担忧,她在感情上吃过大苦头,千万别重蹈覆辙。
看到琥珀坠子,张良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送给魏淑子的观音坠,喃喃说道:“那丫头,有把坠子好好戴着吧?
☆、塔怖二十
“你把从不离身的娘娘坠给小魏了?”周坤早发现张良一直贴身藏的木雕坠子没戴在身上,当时就想是不是给了魏淑子,还真是。
张良也大方承认:“给她了,我看小陶女人送给小陶珊瑚珠,就把娘娘坠给了那丫头,让娘娘保佑小丫头平安长大。”
周坤笑得直咳嗽,叹口气说:“良哥,你应该先去救小魏。”
张良说:“没事,她自己能应付得过来,不要我操心。”说这话时,把手里的螃蟹给捏烂了。
周坤看着张良绷紧的脸,看了一会儿才问:“你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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