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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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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她闷声道。
这可不能怪她,吃了那药,能走太长时间的路才怪了。
简晏神色一缓,走了过来,在她旁边站了片刻,突然将她拦腰抱起。
“你这是做什么?”她惊讶地抬头。
四喜急得跳脚。
简晏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在众多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兵卫面前走过。
她毫不掩饰探究的神情,微勾着唇,歪着头打量着他。
他对她的探究与其他人的目光毫不在意,脸不红心不跳眼眸连丝波动都没有,仿佛他做任何事都是天经地义。
也是,作为一国之君,不管做什么,谁敢多言半句?谁敢多看一眼?
他走得很稳,怀抱很宽,很结实,抱着她未有丝毫吃力之感,她安静地待了一阵子,在快到主院之时,忽然说道:“不如,你放了我吧。”
抱住她的双臂微微一紧,但很快恢复原状,简晏恍若未闻,目视着前方,连个余光都未给她。
“刚才你们议事的内容我都听到了。”她平静地仰头看着他,“如今东陵,桑月以及北昭三国联成一体,西宛再怎么强,能强过这三国同时出兵?你不放我走,难道还真的要等三国破你大军攻入同州城?”
脚步一顿,简晏低头对上她的眼眸,眸光沉凉,“三国联合又如何?同州可攻可守,外有二十万强兵驻守西平山脚下,还有四十万调拨过来的大军不日即到,同州又岂是说破就能破!”
宁天歌抿唇不语。
她早就知道简晏重兵,亦知他此次兴兵的决心,却不想他会把六十万大军都调集在同州,他这是打算与东陵打持久战了?
沉吟间,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更有人一路拦劝,“……里面是我家主上休息之处,还请王爷留步,容我入内禀报……”
“滚!”珠玉撞击般的声音圆润中夹着冷怒,“你家主上怎么了?小爷想去的地方,岂容你拦得!”
司徒景?
宁天歌看向简晏,却在他眼里也看到了些许意外,便知司徒景的到来与他无关。
“放我下来。”她示意地拍了拍他的肩。
他却反将双臂收紧了些,冷然转过身,目视着很快走近的来人。
“主上……”紧随而至的吴将军与大将军等人,见此已知拦也没用,一同上前请罪。
简晏冷锐的眸光望着一身五彩锦衣粉面含怒的司徒景,一言不发。
司徒景则微眯了狭长的双眸,定在他怀里的女子身上,眸中满满皆是不加掩饰的惊艳。
如此绝色的女子,只有七妹身边那个假红杏才可与之一比,便是他的王妃夫人们,在她面前也只能退居其次。
而相较于那个假红杏,他更被这女子的气质所吸引,就象,就象……就象他的七妹,一见便不能忘。
面对他直勾勾的眸子,宁天歌低垂了眼帘,并不与他眸光相接。
司徒景缓缓勾唇笑起,“向来听闻君上不喜女色,如今看来,传言这个东西果然信不得。”
------题外话------
传说中的狼多肉少…
天气很热,大家注意防暑降温,我这边实在太热了,传说中的人工降雨也只感受到了一天,每天看见天上那个白花花的日头就心里发悚,夏天,快快过去吧。
还有,今天八一,祝大家节日快乐。
卷四 朔风乍起 第二百三十四章 使诈
“不知平阳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简晏冷唇一抿,不理会他的明嘲暗讽,“如果是特地跑来说这句话的,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
“当然不是。”司徒景手中卷起的马鞭一击掌心,一双长眸透出锐利光芒,在宁天歌脸上来回扫视。
简晏陡然转身,抬步迈入主院,冷冷道:“送客!”
“平阳王,请……”
“啪!”马鞭甩过半空,亮出一道脆响,司徒景旋风般跟入,挡住了简晏去路。
简晏眸光一寒,所有兵卫刷地一下围了过来,将手中长枪齐齐对准司徒景。
司徒景只看着宁天歌,“君上,她是谁?”
“与你无关。”简晏冷冷回答。
“是么?”司徒景桃花般的双唇斜斜一挑,“姑娘,你自己说,你是谁。”
感觉到身边男子的紧绷,宁天歌低头笑了笑,不答反问:“王爷,你想让我是谁?你家夫人?”
“你……”司徒景眸光微动。
这说话的声音,虽然与他熟知的不同,却让他有种无法摆脱的熟悉感,而且这名女子的身形,与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人太过相似。
还有这种语气……
可是,两者之间的容貌相差太远,远得连他都不敢冒然猜测。
“不要淘气。”简晏却在这时忽然放柔了声音,低头对宁天歌说道,“你明知道平阳王为寻他的夫人花费了很多心力,还与他开玩笑。”
宁天歌心中闪过一丝错愕。
抬眸看向简晏,却分明在他低垂的眸光中看到一丝警告。
这是他的地盘,这周围都是他的人,只要他一声令下,不管是她,还是司徒景,性命都可以如一只蝼蚁般脆弱。
这倒令她不确定了。
他不许她说出真实身份,是在担心司徒景不惜一切将她救走?还是担心消息泄漏出去,让东陵那边知道她被他所擒?
应该是前者,司徒景这个人做事很少考虑后果,若是将她带走,他手中便会少了对付墨离的筹码。
而他擒了她,本来就是用来对付墨离,消息走不走漏,墨离知不知道,关系倒不大。
“无妨,我最喜欢美人与我开玩笑。”司徒景邪魅一笑,上前一步,看着宁天歌道,“美人是脚疼么?不如来我怀里,我的怀抱要比君上更舒服,你一定会喜欢。”
“是么?”她抿唇一笑。
“当然。”司徒景见她笑了,顿时笑逐颜开,朝她张开了双臂,“来,美人,到我这里来。”
“平阳王,不是什么女人你都可以碰的!”简晏蓦然往后退出数步,旋身与他错开,脸色已然沉下。
“哦?”司徒景放下双臂,慢慢往手上缠着马鞭,别有深意地说道,“君上,你的话可更让我好奇了。如果她是你的女人,我也许不会去碰,但若是不是,为何我不能碰?”
即使在简晏面前,他依旧说的是不会去碰,而不是说简晏的女人他碰不得。
在他眼里,这天底下没有他碰不得的,只有他不想碰的女人。
这话,实则极为狂妄,也极为不将简晏放在眼里。
简晏的手下自然都大怒。
却见简晏紧抿成一线的唇弧以可见的速度缓缓上扬,“你说的没错,她是我的女人,所以,你不能碰。”
一言既出,全场皆惊。
一惊主上是被司徒景气疯了?竟将一名罪不容赦的阶下囚说成自己的女人!
二惊他们的主上居然会笑?如果不是,那他脸上挂着的那丝笑容又是什么!
三惊主上身为一国君主,后宫妃嫔无数,可至今尚未对他人说过,哪个女子是他的女人。
惊的不止一个。
宁天歌黑曜石般的黑眸蓦然上抬,他在说什么?
就算不想让司徒景知道她的身份,他也无需做出这样的回答。
他是君主,说出的话便是一言九鼎,决不可更改,玩笑也不可以。
更何况,以简晏的性子,根本就不会开玩笑。
“你的女人?”全场唯一不当回事的司徒景负着双手来回踱了几步,侧眸定在宁天歌身上,忽而重重一喝,“七妹!”
宁天歌眼睑一垂。
“你若再装,也可以。”司徒景冷冷一笑,“但是,红杏的命,就得看我心情决定留还是不留了。”
宁天歌缓缓扬眸,眸子清淡中带着丝丝如针般的冷芒,“你们一个两个的,是不是都不把我当回事,觉得随便拿个人便可以威胁我?”
司徒景刹时呆住。
“果然是你!”他不可置信地一步步上前,脸上血色倏忽褪去,狭长的眸子渐渐隐现出淡淡的红。
他刚才不过是使诈,并不确信她就是七妹,未曾想……
缓缓抬手,想要去摸她的脸,被简晏转身避过。
他猛然扑过去,无视简晏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一把抓住宁天歌的两只胳膊,长眸死死地盯着她,象是要把她钉死在眼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的七妹,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模样!
可是,眼前这双眼睛与他记忆如出一辙,漆黑,冷静,淡然……
还有她的神情,语气……他之前的那种熟悉感没有错,正是她!
“是我。”宁天歌点头。
“好,好,好……”听到她给予肯定的回答,司徒景象是被什么大力击中,边说边点头,眸中划过伤痛,看向简晏抱着她的手,“逃我的婚,叫我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原来你是要跑到别的男人怀里!”
宁天歌垂眸片刻,冷声道:“放我下来。”
简晏沉默了一下,弯腰将她放在地上,才松开双臂,却朝身边冷眼一瞥,大将军立即会意,迅速离去。
她眼风掠过,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对不起。”顿了顿,她站在司徒景面前,眸光清澈,正色说道,“这声对不起,我一直想对你说。之前的种种,虽不是虽出于无奈,但终究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向你郑重道歉。”
“道歉?”司徒景长眉一划,双手骤然放开她,讥讽道,“你以为一声对不起就能将所有事情都抹去?你以为,我会在乎你这一声道歉?”
她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司徒景眯起的眼眸在她脸上一点一点扫过,又抚过她的脸廓,末了,自嘲,“认识你的时间也不算短,竟从未发现那是张假脸,如今我才知道,我竟愚蠢至此!”
宁天歌眸光轻垂,掩住眸中那丝心疼与歉疚,他不是愚蠢,而是对喜爱的女子太过信任,以至于,成了他的弱点。
“若非男人婆来找我,告诉我你在这里,我刚才还真连使诈都不敢。”他的长眸凝着她的脸,眸光极为复杂,似痛心,似欢喜,似怨恨,又似恍惚。
阮清?
阮清远在定边,能如此迅速就能得到消息,除非墨离通知了她,而阮清告诉司徒景的目的,则从司徒景的匆匆到来与今日东陵北昭联盟的消息来看,便不言而喻。
司徒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久久,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顿时面色一沉,声色俱厉,“七妹,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宁天歌抿紧了唇角。
这个问题,如果如实以告,会不会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不要告诉我,你是什么天机老人的徒弟,与阮清只是朋友关系,我一概不信!”司徒景已截断她所有可以退的去路,“如果你的身份如此简单,你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让我来告诉平阳王,她是什么身份。”沉默间,简晏冷然开口。
宁天歌蓦然抬头。
“什么身份?”司徒景迫前一步,眸子紧盯着他。
简晏象是没有看到宁天歌的神情,看着司徒景缓缓吐字,句句清晰,“她是东陵宁相之大公子,安王墨离身边的主簿,她叫宁、天、歌……”
“宁天歌!”司徒景霍然转头,粉面冷得吓人,“他说的,可是真的?”
宁天歌紧抿着唇,迎着他的眸光,缓缓点头。
刹那间,司徒景眼眸泛红,眸中有丝丝利芒迸出,似针似灼的眸光象是要把她扎出千针万孔,要将她焚烧殆尽化为灰烬。
“你,竟然就是那个……迂腐酸儒?”他一步步后退,面色沉痛,恍若不信地摇头,直至退出十余步,他才摇晃着站住,唇边的弧度已是惨淡,“七妹,你骗得我好苦,好苦……”
“司徒景……”声音一出口,已皆是苦涩的哑然。
不是存心欺骗他,可世事总是如此由不得人,走着走着,就到了今日这种地步。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从头至尾,都是她在欺骗他,而他,却满心满眼里全是她,一直追着她跑,尽管追不上,却是一腔真心。
喜爱一个人,何错之有?
到头来要被伤及至此,何辜?
轻轻闭眼,她在心里默默说着对不起,是她的错,伤了一份世间最珍贵的情感。
他或许花心,或许风流,但至少,在感情方面,他从不作伪。
“七妹,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这种感觉,好么?”司徒景看着她轻声嘲弄,“既然你喜欢的人是简晏,为何不告诉我?怕我跟他抢?还是……你当真厌恶我至此?”
------题外话------
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又没什么时间码字,一堆乱七八糟的事。
卷四 朔风乍起 第二百三十五章 清白不能毁
回想起刚才她被简晏抱在怀里,安静得如同一只小猫,他的心口便一阵阵刺痛。
在这时,却有一阵整齐有力的步伐声朝这边奔来,很快便到了主院门口,之后便是众多身着盔甲的士兵涌入,包围了整个主院内外。
而再远处,则是一阵喧哗之声,隐约可闻有人高喊,“爷,爷,你可在里面?”
似乎是大勇的声音。
司徒景环顾一周,冷笑道:“简晏,你想抓我?”
“平阳王一路劳顿,我只是想尽尽地主之谊,留平阳王多住几日。”简晏腰板挺直,负手立于院中,冷酷的声音中无半点作为主人的热情。
“可惜这地方太臭,小爷我住不惯。”司徒景冷言讥笑。
“住不惯住得惯,平阳王将就着住就是。”简晏不为所动,大手一挥,四方兵士就要上前擒拿。
司徒景横眉一竖,粉面生怒,扬起手中马鞭便横空一甩,鞭声响亮,所过之处顿起一阵痛呼,而更多的人则向他扑去。
“住手!”一声清喝如一道闪电划过,并不见得有多震耳,却令所有人动作一顿。
宁天歌转身,如瀑黑发在微风中轻扬,容颜清绝,声音清冷而坚决,“放他走。”
简晏剑眉微不可见一蹙,淡淡望着她,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不管司徒景这次来会不会与他作对,他都不能错过。
他不能允许一个对手,一个走出将军府大门便会返身攻击他的虎豹被自己轻易放走。
宁天歌眸光沉然望着简晏,双唇轻抿,不退不让。
“宁天歌,你这是愧疚,还是怜悯?”心高气傲如司徒景,哪里会接受她的求情,冷笑道,“再怎样,我司徒景还没到需要由女人求情的地步,更不愿欠一个女人的情,你还是省了吧。”“闭嘴!”宁天歌转身喝了一句,朝他一步步走去。
前面围得水泄不通的兵士竟因她的前行而慢慢往后退,将手中兵器竖起,竟似怕伤着了她,硬是让开一条路来。
司徒景被她喝住,脸色更为不好看,嘴里讥讽道:“我在你眼里本就什么都算不上,我是生是死,与你何干,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虽说如今你已是简晏的女人,但你以为,简晏会因你而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宁天歌在他跟前站定,并不理会他的讽刺,而是从袖笼中取出一个小盒,递到他面前,淡声道:“这块牌子是你平阳王的信物,今日你既然来了,正好还给你。”
“你,要把它还给我?”司徒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还他信物,眸中血色更重,死死地盯着那盒子,蓦然劈手夺过,惨笑,“好好,还给我也好,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我只是想物归原主。”她看着他的长眸,声音无波,“只是那牌子被我不小心磕出了一条小坑,不是很明显,终究我是保管不力,你别介意。”
“介意?”他紧紧捏着那盒子,冷然道,“你伤我如此,我还会介意这种死物?”
她点点头,“不管如何,它是你唯一的随身信物,你且放好,千万别弄丢了。”
“你放心,就算把我自己给丢了,我也再不会丢了它。”他冷笑着将盒子收入怀中,最后一句却是意有所指。
当初在烟波楼前,他为了她毫不犹豫便将这牌子丢了出去,即使再珍贵,只要能换得她,便没什么可舍不得。
如今,一片真情被伤得支离破碎,他还会为了谁而把这种珍贵之物随便丢出去么?
再也不会了。
不再多言,宁天歌缓步走回简晏身边,低声道:“放他走,或者,我跟他走!”
“你以为,你能走得了?”
她淡淡道:“或许走不了,但我可以陪他一起死。”
简晏眸底一沉,“你威胁我?”
“如果你愿意这么认为,也可以。”
他凝着她不语,之后缓缓道:“你对他有情?”
“无情。”她答得毫不迟疑,“但这是我欠他的。”
两人低声轻语,靠得又极近,无人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然而在远处的司徒景看来,这一幕就如民情人之间的耳语一般,耳鬓厮磨,分外亲热。
心越发地冷。
简晏久久沉默,眸子紧攫着她,眸色沉郁。
宁天歌平静地垂着眸,只等他的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简晏终于抬起手来挥了一挥。
“主上!”众将军惊呼。
“不必再说,让道。”简晏沉着脸,转而看向司徒景,“平阳王,今日看在宁天歌的面子上,我且放过你,但你若再次来犯……”
“你我下次再见,便是兵戎相见!”司徒景自有傲骨,容不得半分施舍。
但他也不是莽夫,懂得识时度势,不拿性命逞一时之勇。
今日形势,如果硬拼,他必不可能全身而退,但这场屈辱,他记下了。
宁天歌抿了抿唇角。
简晏眸中皆是阴云。
众将军见简晏决心已定,明知此为放虎归山,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下令让道。
黑压压的兵士让开一条道,司徒景大步走出,再也不看宁天歌一眼,傲然昂首离去。
众军如来时一般,迅速退去,转眼间便只余下原先那些兵卫,宁天歌慢慢走向廊前台阶,在柱子后躲了很久时间的四喜嗷呜一声跳了出来,纵入她的怀抱。
“就你这点出息!”宁天歌重重一拍它肥圆的屁股,笑骂。
四喜只管呜呜地在她怀里撒娇。
如缎黑发及腰,雪白裙裾逶地,雪莲般的女子抱着雪团般的狐狸,嬉笑嗔骂,亲密相依,在阳光下如梦幻般美好。
身后望着那背影的男人,眸中阴霾终渐渐散去,被透入的阳光替代。
——
“驾——”随着一声呼啸的甩鞭声,健马如箭般离开将军府门口。
几名高如铁塔的汉子连忙扬鞭跟上,心中无不打鼓,这小夫人到底找没找着?还从未见过爷的脸色如此吓人,会不会出人命?
其中一名身材相对较矮小,模样清秀中不失英气的随从望着前面绝尘而去的司徒景,微微挑了挑眉。
一路出了城,又追了很长一段路,后面的人才看到在河边饮水的郦王,还有仰面躺在河边斜坡上的司徒景。
铁塔们吓坏了。
“爷,您怎么躺地上了?”大勇连忙脱下外衣,想要垫到司徒景身下。
爷最爱好看,从不允许身上有半点脏污,会影响爷的形象。
司徒景却闭着眼,毫不作理会。
大勇铁牛等人面面相觑,想问,又不敢问,只好搓着手望向旁边那名清秀男子。
男子抱着双臂,看了司徒景半天,走过去,“嗳,平阳王,见到七妹没有?”
“别跟我提七妹!”刚刚还象是睡过去的司徒景猛地翻身站起,长眸含怒,“男人婆,你也骗我!”
被称为男人婆的男子,正是自定边与司徒景一同前来同州的阮清“哦”了一声,“我骗你什么了?”
“还不承认!”司徒景气怒更甚,朝她逼近一步,“她是宁天歌,东陵宰相之女,安王身边那个迂腐酸儒,根本就不是什么七妹!”
“你知道了啊。”阮清轻描淡写地拨开他,在坡地上盘膝一坐。
“你!”司徒景为之气结,眸中刚褪下去的红色又隐隐泛了上来。
阮清抬头瞟他一眼,“你该不会是要哭了吧?”
“你!”司徒景粉面蓦然涨红,指着她气得话都说不出。
他怎么可能会哭!
他是男人!他是平阳王!
哭?笑话!
大勇等人急得满头大汗,心道,完了完了,这东陵的大将军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还惹爷生气,不怕天塌下来么?
眼睛却不自觉地往司徒景脸上飘,若爷真是哭了,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绝对不容错过。
“不要哭?那你眼睛这么红做什么?”阮清却不怕死地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你这男人婆才要哭!”司徒景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愤然坐在她旁边,扭头背对着她。
哟,这气看来不小!
阮清见他实在气得不轻,也就不再寻他开心,正色问道:“她的身份已经被简晏揭破了?你见着她,她怎么说?简晏可有难为她?”
“不揭破我又怎能知道?”司徒景讥哼一声,“难为她?简晏怎么可能难为她!”
阮清这下倒有些意外,“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司徒景转过身来,更为嘲笑她两句,“看来她对你也不过如此,并不是事事都与你知道。”
她眉头一皱,看着他不语。
“你放心,她好得很。”见她皱眉,他本该趁机奚落几句,却实在没什么心情与她斗嘴,抬头看着天空道,“我见着她的时候,她正在简晏怀里,简晏抱着她,两人就象夫妻一般亲密。”
阮清眉头倏地拧紧,这怎么可能?
“你不信?”司徒景自嘲地笑了笑,“她的容貌大改,已恢复本来模样,起先我并未认出她来,后来在知晓她身份之后,我也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阮清摇头,要说宁天歌与简晏如此亲密,她确实不信。
宁天歌与墨离的感情她最清楚,而宁天歌的为人她也最明白不过,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即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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