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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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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她抿起一丝讽意,黑发在长风中肆意飞舞,声音蓦然如出鞘的兵刃般冷冽,“等着我来取你的国么?”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身后的皇家卫队与兵士们脸上显出怒意。

没有人敢对他们的主上如此不敬,他们的国,又岂是说取就能取的!

“你想要我的国,可以!”简晏眉头一皱之后随即松开,眸光紧锁着她,“只要你答应做我的皇后,我定以江山为聘,天地为媒,亲自将我的人与我的国奉上。”

“你的江山我要,但皇后之位……”她冷冷一笑,不屑道,“不稀罕!”

众人哗然。

简晏薄唇的弧度往下一沉,“如此,请恕我不能将聘礼拱手相送。”

她的眸光如冰山顶上的千年积雪一样冷,“不送,我便不能夺么?”

简晏至此才将她的话当了真,眉头深锁,上前几步走到护城河边,落日的最后一缕斜阳洒在他黑金袍子上。

“你,当真要夺?”

“当真!”

“为何?”

“为何?”宁天歌觉得很好笑,事实上,她确实也笑了,“简晏,莫要告诉我,你不知我今日为何而来。”

他没有言语。

她渐渐敛尽了笑意,那丝尖锐的刺痛陡然窜了上来,穿透整个心房,连呼吸都不能用力,“你既然想让我亲口相问,我便问你一问:墨离,是否是你派人暗杀?”

简晏身后的皇家卫队中,有一些人脸色一变,虽然极快地恢复正常,但足够证明一些事。

简晏紧抿着薄唇,沉冷的眸子久久地定在她脸上,许久,他沉声说道:“是我。”

他可以暗中动手,但做过就是做过,他不会否认。

“很好。”她轻轻点头,即使明知是这种结果,心口那份痛意依旧蔓延了整个胸腔,闷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仰起头,紧闭着双眸,嘴里嘶嘶地往里吸着凉气,只觉得胸口似有什么在急剧地膨胀,膨胀,快要超出她能承受的界限。

美到惊心动魄的女子,凌乱飞舞的长发伴着被风鼓荡起的长裙,裹着纤细单薄的身子在狂风中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卷入这护城河中。

此时她仿佛被巨大的痛楚所包围,那种隐忍之下散发出来的浓浓悲怆,令对面的所有男子都为之动容。

她肩头的雪狐,呜呜地将额头埋于她颊边,与她紧紧相依,亦似有着极大的悲伤。

简晏不由又上前一步,负在身后的双手亦往前伸,象是想要将河对面的女子拥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宽阔的胸膛,给她以安慰,给她以自己所能给的最大限度的温暖。

这一刻,连他自己都忘了,她所受的痛苦正是由他给予。

只是从她身上,他似乎又看到了当初她跃下同州城城楼时,那个固执地伸着一只手想要抓住她的自己。

那时候,他的心也是痛极。

可是,她当时是那般决绝,不留一点余地,他只能看着她脱离他的掌控,离他远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从来没有女子敢如此对他,甚至欺骗他,将他玩弄于股掌,他这般骄傲的人又岂能接受得了。

而墨离在城下当着三国将士公然亲吻她,她的顺从,又何尝不是对他的讽刺?

那个时候,他就发誓,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她不爱他,那么,他便要她爱无所爱。

他做到了。

可是,他为何没有得到一丝喜悦?

看到她如此痛苦,为何他的心也跟着痛?

女子蓦然睁开双眼,眸中是一片没有温度的光芒,在夕阳西沉之下,在薄暮之中,闪动着令人心惊的寒意。

“简晏,我本不想与你兵戎相见,可是,我们终究是敌非友。”她声音若雪,神情凛冽,“今日,我便与你,做个了断。”

“你想与我做了断,可以。”简晏缓缓收回手,复又负于身后,坚毅的面容亦冷硬如石,“但是,就凭你一个人,又如何夺得了我的国!”

她冷眸定住他的眸光,一字一顿地道:“夺你的国,只要夺你一人性命即可!”

“嚓!”城墙上,城墙下,所有兵士与皇卫都将手中武器齐齐对准了河对岸的她,眼里有愤怒,有怀疑,有蔑视,有惋惜。

一个未见带任何兵器,体型单薄的女子,即使身手再好,面对如此众多的对手,哪怕本事能通天,又能奈何?

就算那雪狐能召唤鼠虫,威力不可估量,那又怎样?

毕竟,彼此之间还隔着一条宽阔的护城河,难不成还能隔着河取他们主上的命?

笑话!

卷五 红尘初妆 第二百五十四章 以命偿命

宁天歌冷眸扫向护在简晏两侧的皇家卫队,就是他们,奉简晏之命夺去了墨离与他那些随从的性命,今日,莫要怪她大开杀戒。

这不是滥杀无辜,而是以命偿命!

刚刚还在肆虐的狂风不知何时已停止,然而女子的衣裙却无风自动,宽大的衣袖张扬鼓起,及腰黑发在身后凌乱飞舞,而她身上,竟慢慢氲氤起一阵淡淡的薄雾。

薄雾犹如蒸汽般自女子身上散发出来,渐渐转浓,将女子笼于其中,而女子的手指微微曲起,掌心中亦各有一团白烟缭绕萦茴,更是往外冒出丝丝白气。

她肩上的那只雪狐,亦收起慵懒蹲坐的姿势,绷起四肢,昂起头颅,如一名待命的战士一般紧盯着河对面,尽管一身毛发乱舞,它却如一尊雪雕一般凝立不动。

中间隔着数丈之宽的护城河,河对面的皇家护卫却感觉阵阵寒意透衣而入,这种寒意,绝不是来自这业城的天气,而是来自于……那个女子!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众人齐齐露出吃惊之色。

这究竟是怎样的武功,能令如此距离开外的人都能感受到这真实的感觉。

简晏紧锁着眉头,眼睛微微眯起,脸上棱角冷峻分明。

她到底要做什么?

心底里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慢慢升起,令他倍感压抑,倍感……担忧。

蓦然有一抹杀意自女子身上迸发,女子容颜雪白,衣袖翻飞,骤然出掌——那一掌,却不是击向对岸,而是击在那条放慢了流速的护城河上。

“轰!”刚刚还缓缓流动河面平静的护城河,陡然被掌风击得露出河床,而四周则数股水柱冲天而起。

对面众人骇得倒退数步,唯有简晏双眸紧盯着那些水柱,虽惊诧,却立于原地未动。

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越发浓郁,墨发与白裙狂乱飞舞,对面的人都仿佛置身于蒙蒙细雨之中,头发眉毛上都落了一层细细的水珠。

女子却在这时再次出掌击向冲天的水柱,水柱在一瞬间爆裂开来,形成一幕巨大的水珠幕墙,而令人震惊的是,这漫天的水珠在飞洒四散的那一刻竟凝成了一根根锋利的冰棱,如利箭一般射向对岸。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众皇卫与城墙上的守城将士大惊失色。

“主上,快退后!”数名皇卫顾不得尊卑将简晏往外拽,其他人则迅速围拢过来将他护在身后,飞快拔剑去拔射至眼前的冰棱,护着简晏想要退回城内。

“弓箭手!”城墙上,许槐大喝。

“不准放箭!”简晏连挥带踹地甩开拖拽着他的皇卫,并不许城墙上的人放箭,也不肯退回城内,铁青着脸往河边走,却被一阵阵冰棱逼回。

“主上,再不入城,恐有性命之忧!”皇卫统领急得头冒青筋,不断挥动着手里的剑,一不小心便被一根冰棱射中手臂,手中的剑立即跌落在地。

冰棱铺天盖地,嗖嗖声不绝,皇卫中已有不少人受伤,甚至射中要害身亡,城墙上又能放箭,在这种急剧降温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急得冒汗。

许槐只能命城内兵士出城相助,只是出来的多,受伤的人也跟着增多。

“主上,臣求您退后!”许槐眼见着只守不攻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对面的女子更是抱着必杀的心态,冒着被责罚的风险护着简晏往城内拉拽。

“放手!”简晏一掌将他挥开,转身看着越发被雾色笼得看不清的女子,心里象是被一把钝刀慢慢磨着。

那个悲愤难抑的女子,还是他印象中那个从来冷静得不会有情绪起伏的女子么?

安王,到底在她心里占了多大的分量?

一角,一半,还是全部?

“噗!”一声利器刺破皮肉的轻响,肩头顿时传来刺骨的疼痛。

他低头一看,一根冰棱正扎在他的肩骨边,血却瞬间被冻住,一滴都未流出,然而身体的体温却很快下降,似乎全身的血都被凝固住,中了冰棱的肩部转眼间便麻木得没有知觉。

“主上!”许槐大惊,不由分说便低下身来要背他入城。

简晏那只完好的手一把将他推开,咬牙将那根冰棱拔出,伤口处留下一个可怖的血洞,但血肉都已凝在一处,仍然未有血流出。

这到底是什么内功,能催动河水变成冰棱,成为杀人致命的武器?

她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他抑不住内心的诧异,但仍紧紧地盯着对岸,伤口的痛抵不住内心那种钝痛。

如果,她真想要他的命,他给就是!

“我不想伤及无辜,但如果你们执意要出来,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宁天歌透过冷雾看着不断从城中涌出,将简晏围在中间的兵士。

那些皇卫已差不多死尽,没死的,也活不了,余下的,也就只有简晏。

双手合抱,在手掌心中凝成一团更大的白气,如冰如霜的双眸一寒,双手猛然往前一推。

大片河水被激起,发出撼天震地的巨响,刚升起就迅速凝成冰刃,一层层推进,一层层堆叠,在渐沉的天色下闪烁着一片凛冽的光芒,泛着噬人的冰冷杀气,将整个天际都照得发亮,呼啸着直奔简晏而去。

“主上!”

“保护主上!”

“快挡住!”

黄昏,薄暮。

冰阵,杀气!

河对岸慌乱中想要堆叠起人墙,人墙却还来不及叠起,便被这势不可挡的冰崩覆盖,惨叫声全被淹没在巨大的冰刃中,简晏亦被众多兵士推倒,身上压着人与冰,连翻身都困难。

一缕血丝从宁天歌唇角缓缓流下,她双眉紧蹙,攻势依旧丝毫不松,河水不断被激成杀人的武器,双眼始终与对面的简晏遥遥相对。

他受了伤,此刻又无法动弹,离死,不会太远。

“快放箭!”城墙上突然出现一条人影,大声喊道,“你们还不放箭,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主上被她害死不成?”

这声音……

她蓦地抬眸,城墙上鼓动兵士们放箭之人,不是宁泽轩还能有谁!

“不准放箭!”简晏仰头怒视着宁泽轩,表情再也不是万古不变的冷峻,“谁敢放箭,就等着被抄斩满门!”

“主上已危在旦夕,你们若是不将那女人射死,万一主上有个好歹,你们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宁泽轩却不管简晏的话,对着城墙上犹豫不决的弓箭手们继续动摇他们的决心。

宁天歌缓缓勾勒出一抹嘲弄,有些仇恨,果然只有随着仇人的死才能消除。

比如,她之于宁泽轩。

再比如,简晏之于她。

护城河边,尸体渐渐堆积,城墙上的人渐渐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那个孑然的女子。

放箭的结果,也许会被满门抄斩,但若是主上死了,他们也不可能活在世上。

宁泽轩双手撑着城墙,看着那边的宁天歌,唇边挂着一抹冷笑。

宁天歌合起双眸,冰阵的攻势突然停止,她一动不动地垂手站在原地,只有长发与衣袂在微微飘动。

城下的兵士们面面相觑,连忙趁着这个时机聚拢在一处,并将简晏从死人与冰堆中扶起,城墙上的弓箭手亦不知道这箭是该放还是不该放。

宁泽轩一急,“你们还不趁着她休息的时候放箭?等下就来不及了!”

弓箭手复又缓缓拉紧弓弦,将箭头对准了宁天歌。

四喜大怒,黑亮的小眼睛瞪着城墙上的宁泽轩,身上的毛发根根绷直。

宁天歌的唇边却抿出一丝极淡的笑意,绽放在这昏沉的暮色里,长睫轻垂着,洁白如莲的裙摆飘扬在薄雾中,美丽宁静得仿佛已入睡,而嘴角那缕鲜红的血迹映在雪色容颜上,令人触目惊心。

心有余悸的兵士们,一时被这眼前的美景所震撼,失了言语。

“再放箭,你们快放箭啊!”宁泽轩大急,错过了这个良机,他将很难再有机会。

“谁敢放箭!”简晏怒而扬声,眸光凌厉。

弓箭手顿时齐齐垂下手中弓箭,没有人敢违逆这位君主,除非自寻死路。

宁泽轩咬着唇,突然伸手夺过旁边一人的弓,又低头从那人腰间的箭囊中用牙齿咬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竟硬是用牙齿拉开了弓弦。

血,一滴滴从唇齿间滴落,那箭却稳稳地对准了宁天歌,不颤也不偏。

瞒着所有人暗中苦练,等的就是这一天!

宁天歌倏地睁开眼眸,眸光雪亮,竟也似氲氤了一层雾气,周身更是如被一层冰晶包裹,连雪白的衣裙上都似镀了一层银光,美得惊人,也冷得惊人。

“吱——”弓弦一声微响,利箭就要射出。

寒气蓦然逼人,更为让人胆寒的冰势就要出击。

在那箭就要离弦,河水就要凝冰之际,一枚冰棱突然自城墙上笔直射向城头,正中宁泽轩心口。

宁泽轩不可置信地望着射入胸口的冰棱,又望向下方的简晏,口中的箭无力跌落,弓也脱手坠下城头,他软倒在城墙上,空洞的眼睛仰望着天空,再也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而于此同时,一股强劲的冰柱哗然从河中升起,直扑城门外的简晏。

“主上——”无数惊呼与惨叫淹没在这山崩地裂般的呼啸声中,那些兵士与简晏尽数被这冰柱砸中,无一脱身。

“噗!”一口腥甜涌上喉间,喷溅在雪白的衣裙上,宁天歌缓缓笑起,如一朵夜间盛开的昙花倒在地上,视线渐渐模糊。

墨离,我来了。

你,可有等我?

卷五 红尘初妆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惜一切代价

业都城内一片混乱,所有守军都奔出城外忙于施救,奋力将巨大冰柱搬开,然而冰柱在抬起之时便化作无数碎片,轰然塌下,根本无法一时救出下面被压之人。

而河对岸,四喜象是傻了一般,呆呆地望着倒在地上的宁天歌,象是被她胸前那片鲜红的血渍吓着了,怔怔地看着,看着……

许久,它猛地扑到宁天歌脸颊旁边,伸出舌头不断地舔着她的脸,她的脖颈,用脑袋去顶,去拱,鼻子里发出呜咽悲鸣之声,黑亮的眼睛里更是流出晶莹的泪珠,象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滴到她的脸上,滑入在泥土中。

可无论它怎样努力,怎样呼唤,它的主人都没有给它半点回应,身体冷得犹如冰块,将衣服与胸前的血渍都冻得发硬,头发与眉毛上更是起了一层白霜。

四喜脸上的泪水也被这层寒气冻成了冰,它不断地用舌头给宁天歌以温暖,舔着她冰冷的肌肤,眼睛里全是她胸前那抹象绽放的鲜花一样的血渍。

血渍?

血?

它忽然象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张口便用力咬下,锋利的牙齿咬住皮毛,脑袋往旁边一扭,一块皮肉便被它豁地撕开,血立即流了出来。

它想也不想,将流血的爪子贴到宁天歌唇边,可她紧闭的双唇根本就不张开,那血全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很快便凝固住。

它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流得更凶了,整个身子伏到她胸前,另一只未受伤的前爪去扒她的嘴唇,硬是扒开一条缝,那血才顺着那条缝渗了进去。

喂了片刻,它爪子上的伤口都已止了血,可宁天歌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呼吸都似乎已停止。

四喜绝望地抱住她的肩膀,将头伏在她胸口,依恋地趴在她身上,静静地依偎着。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对面依旧在忙碌,不断有伤者或尸体从冰堆里挖出,呼喊“主上”之声不绝于耳,天还未黑透,城上城下已将火把点得如同白昼。

四喜的眼泪不再流出,它慢慢撑起身子,留恋地看了主人一眼,之后退后几步,转身,昂首,挺胸,静默地望着对面冲天的火光与黑压压的人群。

长长的毛发在夜风中徐徐飘扬,它神情肃然,头顶那簇金色的毛发在火光下闪动着明亮的光泽,眼里的悲伤随风渐渐飘散,静若死水的护城河倒映着它孤单而傲然的身影。

“主上!”

“主上没事!快快,搭把手!”

“仔细些,别伤着主上!”

一阵惊喜的呼喊在对岸爆发,兵士们欣喜若狂,将简晏从死人堆里抬出来,简晏猛烈地咳嗽了一阵,呕出一口血之后缓过气来。

冰柱威力虽大,到底护他的人太多,在冰柱砸到他之前,其他人已将他护在身下,虽然被压得几乎窒息,再晚一步也许会窒息而死,但并未被冰柱直接伤到,只是受了不太严重的内伤。

就在这时,一直静立不动的四喜蓦然仰天长啸,声音如金刚之石,破石惊天,足可穿透云霄,所闻之人无不耳鸣目眩。

“不好!”曾在同州领教过四喜杀伤力的人,率先在懵懵之众中惊醒,赫然变色。

简晏有些昏沉的头脑顿时清醒,并不顾四喜即将带来怎样的灾难,而是立即挣扎着站起,挣脱所有人的扶持,冲到岸边。

彼岸,女子如一朵雪莲般安静地躺在地上,似乎,睡着了。

脚下一个踉跄,若非后面的手下赶来及时,他险些一头栽下护城河中。

她,死了?

这个发现,让他霎时面若纸白,胸腔中的那颗心似乎被一股大力硬生生扯成两半,再狠狠地揉搓着,最后掏出来掷在这冰地上,受着这入骨之痛。

她怎么能死?

他还没死,她怎么能死?!

“来人,放吊桥!”他头发散乱,头上的金冠早已不知掉在何处,衣袍亦残破不堪,哪里还能看出半分国君之仪。

“主上,不可啊。”许槐指着对面,饶是他身经百战,此时亦颤了声,“您看看那边,若是吊桥放下,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什么可不可,放吊桥,不放我就杀了你!”他哪里听得进去,生平头一次失了理智,怒吼。

“主上,主上!您冷静些!”许槐亦白了脸,按住他的双肩喊道,“您先看看那边,您看看!”

亦是头一次被手下的人如此大声喊叫,简晏静了静,慢慢转过头,顺着许槐所指的方向看去……

城墙上下的火光足可照亮河对面的情景,但见那只曾经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的狐狸就如一名临阵杀敌的大将一般,昂首立于河边,全身毛发迎风飞舞,而它身后,一大片黑浪正汹涌奔袭而来,火光处,可看清最前方的五色毒蛇鲜红的蛇信。

如此寒冷的北地,本该绝迹的毒蛇毒蝎竟数以万计地如潮水般朝这边扑来。

简晏猛地回头,清楚地看到身后所有的兵士们都已变了脸色,若非隔着一条护城河,他们定然已成了这些毒物的目标。

此刻他们都紧张地看着他们的君主,他们的命能不能活,完全就在于他们君主的一句话!

再转回头,看向对岸,遍地的毒虫毒物就象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整齐列队于四喜身后,如听命号令的三军,只要主将一声令下,他们便将全力拼杀,吞噬敌人的血肉。

挺胸而立的四喜,胜于他以往任何一个战场上的对手,以一种藐视睥睨之态瞟着他。

冷汗自他发际流下,他竟不知,他会有面临如此为难之境之时,比以往任何一次上阵,甚至比面临四喜在同州城时的那场鼠虫之灾更为煎熬。

目光慢慢落在对面那名女子身上,利眸微眯,气息下沉,他身边的许槐见此更为冷汗如瀑,手心里皆是冰冷的汗湿,只等着他的一个决定。

“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给我带过来!”终于,简晏还是一字一顿地下了命令,沉冷的脸上是不计后果的决绝。

“主上!”许槐砰然跪于地上,苦求,“请三思!”

“主上,请三思!”身后,所有将士齐齐跪下。

“你们,都想抗旨不成!”简晏霍地转身,脸色冷若冰山。

“主上,若是放下吊桥,这许多的毒物过了河,危及的将不单单我们这些将士,而是整座业都城内的百姓。”许槐拼死进言,“而且,若是主上遇到不测,我西宛的臣民怎么办?您多年来打拼下来的江山怎么办?”

简晏死死盯着许槐,象是要将他生吞活剜了一般,而心里全是女子倒地的身影,他象是得了梦魇一般,似恍惚又分明决断,字字从唇齿间迸出,“我,管不了那么多!”

许槐颓然弯了脊背,无力地跪在地上。

他们向来英明果断,冷心冷情的主上,在遇到这个女子之后,为何如此一再失去理智?

护城河两岸都是死一般的寂静,一边是绝望困厄,一边是虎视眈眈,一人一狐隔岸对峙,堪比一场最难打的仗。

简晏的右手缓缓扬起,所有人都无望地抬起眼睛,那手却忽然顿在半空,他转身看向远方黑暗处,剑眉深深拧起。

马蹄声促,疾如鼓点,迅速朝这边移来,很快,骑着快马的大批人马便出现在视线中,随着距离的缩短而越发清晰。

“阿七!”

“七妹!”

“天歌!”

“陛下!”

悲痛的呼声几乎同时响起,马未至,人已跃下马背疾奔过来,无视那遍地的毒物,抱起地上的女子,触手之下惊痛难当。

“怎么会这么冷?”楼非白将宁天歌抱在怀里,脸上血色尽褪。

紫翎惊得退后一步,“阿七,阿七她……不,不会的……她怎么会……”

“七妹,七妹,睁开眼睛看看我!”司徒景拼命揉搓着她的胳膊与手,心里瞬间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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