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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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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歌在里头听了,忍不住有些想笑,这两人,一个话多得离奇,简直就是个话痨,一个性子又冷得要命,一天不说话都没关系,放在一起真是绝配。
绝配?
她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唬得一怔,墨迹与阿雪?
一冷一热,一静一动,可谓极端,若是生活在一起,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才不过少顷,外边的墨迹自己先已憋不住了,“得得,算我怕你了,还不到这边来坐着,站那吹风也不嫌冷。”
宁天歌嘴角抽了抽,又一个别扭的男人,这话听着语气不好,里面的意思可不就是心疼么。
“怎么,又惹阿雪生气了。”闲适慵懒又低缓好听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脚步落地无声,缓缓而来,与那边紧张局势有着截然相反的悠闲。
“主子!”
“主子,你过来是告诉我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墨迹蹭地一下从车上跳下来。
“好消息如何,坏消息又如何?”墨离不显山不露水地问。
“好消息就是我们现在就能出宫,坏消息当然就是我跟阿雪要在这里露宿一晚了。”墨迹没好声气地看了眼远处还在继续的搜索,“不过看样子,主子是不可能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你就这么肯定?”墨离一脚踩上脚踏,随手扔了件东西到他怀里,“既然如此,那就让阿雪跟我回府好了。”
墨迹一愣,眼睁睁地看着墨离掀帘而入,那边阿雪已跃上车子,驱动了马车,这才回过神来,匆匆打开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嘿嘿一乐,紧追两步一跃而上,与阿雪并肩坐在前头。
“过去点!”阿雪冷着脸,看都不看他。
“我就喜欢挨着你。”墨迹不知羞臊地又往旁边挤了挤。
“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不信。”
“……”
“哎哎,你还真踹啊……”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六十七章 在死之前,一定会拉你垫背
马车内,光影重重,不时有明亮的灯光从缝隙中透泄进来,又很快被摇晃的窗帘掩去,水墨丹青般的容颜映在明灭的光影中,虚幻美好如画。
墨离懒懒地靠着车壁,并未如往常般卧于软榻上,浓密的长睫轻垂下来,遮去潋滟的眸光,以及眸底意味不明之色。
蓦然,长睫一颤,漆黑如墨玉的眸子冷光四溢,与唇边那抹似笑非笑交相辉映,温润如玉的气息瞬间由冷情肃杀所替代。
长臂一展,碧色衣袖团起凌厉劲风,横扫向角落上竖起的宽大靠枕,修长手指一曲一抓,便将柔软蓬松的枕头抓在手中,再往回一带,后方却有股相反的力道将枕头往后扯。
一拉一扯间,缎面撕成两半,雪白的羽片如雪花般飞扬在车厢内。
锦帛破裂之声被车辙辗过路面的声音掩没,纷纷扬扬的羽片中,两只同样白皙的手已过手数招,气势凌厉,寂静无声。
“停车!太子殿下有令,今晚宫门封锁,没有谕旨谁也不得出入!”马车一顿,有人在前方大声喝道。
窗帘晃动,有光漏进来,正好将昏暗的角落连带着那个黑色的身影照了个清楚。
“是你。”墨离低低一笑,两指成勾,直取女子面门,如云碧袖上片片玉兰呼之欲出。
宁天歌脸色一沉,好你个墨离,她处处手下留情未出杀招,他却想戳瞎她的眼睛。
纤腰一扭,上身陡转方向,险险避过这要命的一招,身躯敏捷矫健如一只猎豹,夹杂着几许道不明的怒气就合身扑了上去。
砰然一声,墨离被她扑倒在软榻之上,她双手合围毫不迟疑地取其颈项,明亮的黑眸怒意闪烁。
墨离眉梢微挑,眸中精芒一闪,出手如电,在她双手卡上他脖颈的刹那擒住了她的手腕,同时劲腰用力,一翻身就反将她压在了身下。
软榻狭窄,空间有限,浅淡的光影中,咫尺之外男人的脸与似笑非笑的神情处处昭示着他此刻已占上风。
宁天歌一咬牙,抬起双腿就将他两条长腿缠住,手肘在他的胸口使劲一顶,趁他吃痛之际手脚同时使力,再一次翻身而上,处于主导地位。
两人的动作呵成一气,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彼此的位置却已换了几次。
四目相对,一人冷冷地抿着嘴角,一人微微地勾着唇弧,谁也未松懈身上的力道,谁也不想放开对面的那个人。
“瞎了你的狗眼,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车外,墨迹抖开手里的卷轴,伸手往前一递,眼睛却看向了微微波动的车帘,又与阿雪对视了一眼,对车内轻微的动静有些疑惑。
“谕旨?!”先前放话的禁卫军上前一番查看,顿时大手一挥,“放行!”
马车徐徐启动,墨离的双手仍如铁铸般箍着宁天歌的手腕,身子却软了下来,惬意地躺在她身下,悠悠然地低声说道:“如果我现在叫人,你说你会有什么结果,关入天牢?还是乱枪刺死?”
“我不知道。”泛起一丝淡淡的冷嘲,她扯了扯嘴角,“我只知道,在我被乱枪刺死之前,一定会拉着你垫背。”
“哦?”他轻笑,“我不信。”
“你可以试试。”她冷了声。
“试试……”他垂下眼睫,修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圈浅浅的阴影,光影交换间,优美的唇向上扬起,“这主意不错。”
沉吟片刻,他突然就提了口气,双唇微张欲喊。
宁天歌怎么也料不到这男人说喊就喊,心头微微一乱,未作任何想法,头一低,柔软的双唇就堵住了面前男人轻启的唇。
------题外话------
嗷嗷嗷~终于亲上了,这算香喷喷滴肉了吧~
快过年了,这几章更得比较少,大伙表骂我哈,等年后入V我会尽量多更滴。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六十八章 情难自禁
四唇相接,唇齿相叩,温暖柔软的触感如玫瑰花瓣丝滑,清新中又带着丝馥郁的香气,如夜昙花缓缓绽放在沉沉的黑夜中,寂静,又分明能聆听到花开的声音。
呼吸间尽是男人淡雅似兰的气息,舌尖在微张的唇齿间无遮无挡地触上了她的唇,湿热软腻,如羽翅滑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酥麻如电流通过,一瞬间,她的脑海中竟是完全的空白。
光影中,她的眸光被他幽暗深邃的眸子绞住,平静的镜湖此时已幻作深不见底的漩涡,她深陷其中无法挣脱,想躲,却象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扯住,挪不开。
仿佛有无数旖旎在翻涌,清澈的眸光泛起一丝迷离,眼前的人似乎与记忆中的那个人相重叠,这一刻,竟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他的眸微微眯起,一手渐渐松开女子的腕,攀到她的脑后,修长的指穿过她的黑发,另一只手抚上她纤瘦的背,轻轻用力,两人之间再无空隙。
一如记忆中的浅香幽幽,一如记忆中的纤细柔韧,一如记忆中那个午后,短促的相拥中女子留下的清浅痕迹,短暂而深刻。
有说不出的悸动从心底深处如火山般喷薄而出,是谁的滋味如此美好,如溋溋玉色,无论时光流转,尘埃往复,依然深蕴着动人心魄的美丽,一经触及想到的不是浅尝,而是更深的占有。
多年来心中空缺的一角在这一刻被填满,世事苦楚,孤寂沉痛在此时依稀淡去,他叩开她已然失去防守的城门,长驱直入,肆意攻陷她的城池,轻柔而坚决。
是谁,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一开始只为堵住那张嘴的初衷?
是谁,在彼此纠缠中从最初的一时兴起玩笑之意转为情难自禁?
从未如此迷失过自己。
从未如此放纵过自己。
在辘辘的车轮声中,路似乎永无尽头,梦仿佛永不会醒,只有这小小天地间,绮丽万千。
急促的马蹄声自远处疾驰而来,在空旷寂静的皇宫大道中犹为清晰,一声长喝自后方遥遥传来:“安王殿下留步!”
象是一道惊雷,惊醒了车内的两人,宁天歌猛然仰头,紧紧闭起双眸,此情此景下,她不是不敢面对墨离,而是无法面对自己。
墨离静静地注视着她,薄唇轻抿,眸中的波澜渐渐平复下去,沉静得再也激不起任何水花。
今晚,他不该如此不懂克制。
这样的错误,他不该犯。
“什么事?”墨迹勒住马缰,不耐烦地回头问。
后方的人却不再打话,七八匹快马直接奔了过来,越过马车再调转马头,横成一排挡在马车跟前。
“原来是太子殿下。”墨迹与阿雪并不下车,而是在马车上拱了拱手,冷淡地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叫住我们主子有何要事?”
禁卫军统领答话:“宫中没有找到刺客的踪迹,所以太子殿下要再查一查安王殿下的车辇,确保不会被刺客混出宫去。”
“太子殿下莫不怀疑我们主子窝藏刺客?”墨迹不掩讽刺地说道,“刚才禁卫军已奉太子殿下之命搜过一次,现在殿下却要亲自再搜,太子殿下这是不放心我们主子,还是不放心宫里的禁卫军?”
“放肆!”禁卫军统领沉了脸就要斥骂,被墨承抬手拦下。
“七弟,五哥也是公事公办,还望你体谅。”
车内有片刻的寂静,之后墨离低笑声自车帘内传出:“五哥说的哪里话,五哥要办的都是大事,关系重大,做弟弟的怎会不体谅,五哥但查便是。”
------题外话------
激情四射有木有?!大伙要留言啊啊啊~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六十九章 不识情趣的野猫
墨承无声一笑,翻身下马走到车前,墨迹与阿雪略一迟疑,还是下了马车。
车帘霍然被掀开,有人高举宫灯,将车厢内的情景照得分明。
软榻上,一人手撑额头慵懒侧卧,雪白貂裘披盖在身上,双眸因这突如其来的光线而微微眯起,尚且带着一丝迷蒙,似乎刚刚从朦胧的睡意中醒来。
“打搅七弟了。”墨承挑着车帘,一双利目不放过车厢的任一个角落,视线忽而被散落着的羽毛所吸引,“这是怎么回事?”
“嗯,什么?”墨离眨了眨眼,眼神清明了些,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哦了一声,笑道,“也不知哪只野猫跑到我车里来,撕破了一只靠子,弄着里面的东西到处都是。”
“野猫?”墨承笑了笑,“这只野猫倒也懂得寻好去处,就是不太知情识趣。”
“五哥说的是,若是被我抓到了,定要将她关起来饿上个三天三夜。”墨离唇角轻挑,貂裘下紧握着那只意欲拧他的手,笑得恣意。
墨承收起打量,挥手让那擎灯之人退了开去,车厢光线骤暗,他却在此时咦了一声,从车厢边缘拾起一物,“七弟这里怎会有此物?”
阴影中,一颗小巧的钢珠在他手中闪动着淡淡的光芒,站在一旁的阿雪眸光一寒,这时禁卫军统领惊讶道:“殿下,这不就是刚才捡到的那颗钢珠么,安王殿下的车内怎么也有?”
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微笑未语,裘衣下与他贴身而卧的宁天歌双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钢珠?
她不排除那两颗为了引开阿雪的钢珠会被墨承捡到,但若说她将钢珠遗落在了车内,绝无可能。
“七弟,宫内之人不可能有这东西,最大的可能便是刺客留下,可如今它出现在你车里,这……你是不是该给哥哥一个解释?”墨承微一发力,便将钢珠弹了出去。
墨离一手抄过,淡淡睨了一眼便扔了回去,“五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且不说这东西是不是那刺客的,就算它是,又能说明什么?”
“为何别的地方都没有,单单在七弟车内?”墨承把玩着手中的钢珠,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七弟不觉得太过蹊跷了些?”
“五哥的意思……”墨离正了正身子,“是怀疑我窝藏了刺客?”
“我并没有这么说,但是既然这个东西落在七弟车里,七弟总该向父皇去说个明白,否则,我很难向父皇交代。”
见墨承最终将弯子绕到了墨离身上,宁天歌忽然心里敞亮,说什么发现,说什么向皇帝交代,恐怕,这一切不过是墨承临时起的意,想要硬将刺客与墨离扯上关系吧。
一旦证据落实,就算墨离能想法子摆脱干系,以皇帝多疑的性子,只怕也会失去信任。
她静静地等待着,如果形势于己不利,她只能硬闯。
墨离不是冉忻尘,她虽将出宫之计寄托在他身上,但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不会被他在关键时刻推出去。
“太子殿下,你这话说得有些好笑了吧。”墨迹早已按捺不住,“鬼知道这么个小珠子是从哪来的,跟我们主子有何关系?你想让我们主子解释什么?”
“主子跟太子殿下在说话,你多什么嘴!”阿雪低斥了一声,将他扯了回去。
墨承负手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脸上的笑意有些冷。
“若我不去呢?”墨离依旧懒懒地支着额,裘衣下抓住那手不放,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女子掌中的薄茧。
------题外话------
今儿个是大年除夕,俺穿着大红袄裙携小离与阿七在这里向大伙拜年了,祝每一位看“凰谋”的妞儿在新的一年里,万事顺心,出入平安,荷包鼓鼓,帅哥多多!总之一句话,妞们都能心想事成,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PS:昨晚开始浙江一直在下大雪,每位出行的妞都要注意安全哈,结冰路滑,尤其开车的妞要小心些行驶。
卷一 韶华莫负 第七十章 我可不舍得
接近子时的夜极冷,长风呜咽,各处宫灯四下翻飞,灯影不断摇曳,拖出长短不一的黑影。
墨离浅笑晏晏,眼梢却有些冷。
“七弟,我不想强迫你,但你若是不肯体谅我的难处,也莫怪我将你强行留下。”墨承的神情却已是阴鹜,笔直站在那里,态度强硬。
“五哥,我也不想让你不快,但现在人困马乏的,弟弟我只想回去睡一觉。至于这个与我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珠子,五哥呈给父皇也好,另作处置也好,都与我无关,更没什么可向父皇解释的。”
“七弟是存心与我过不去了?”墨承右手微抬,已然随时下令的手势。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但五哥若非得这么认为,那么……”墨离轻轻一笑,鬓边发丝随风飞舞,眉睫蓦然轻扬,眸光似雪色一闪。
墨承只觉得心头一跳,背后禁卫军统领已惊呼:“你们要做什么?”
他猛地回头,便见随他而来的几名禁卫军不知何时被定住身形,动弹不得。
好快的身手!
不过是墨离轻轻一眼,他心神微微一晃,墨离的两名手下便已将这些久经训练的禁卫军点住了穴道,这样的速度,连他都不能小觑。
“做什么?点穴,没见过?”墨迹没好声气地收回手,阿雪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
“别逼我动手,五哥,这珠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比我清楚,我若真依了你为这莫明其妙的珠子去向父皇解释,你不觉得太过可笑了么?”墨离敛去笑意,朝墨迹二人沉声道,“还在磨蹭什么,开车!”
两人坐上马车,墨迹斜了眼那些木雕似的禁卫军,又看了眼脸色极为不好看的墨承,轻哼了一声,跃上马车便甩动长鞭,那鞭子一声暴响,惊得那两匹马撒蹄便奔了起来。
墨承不得不放开车帘,闪身避过马车的冲撞,冷冷着盯着马车滚滚而去,许久,才铁青着脸将禁卫军的穴道解开。
“殿下,要不要追?”统领在身后低着头问。
墨承沉沉地盯着马车消失的宫门没有说话,随后翻身上马,狠狠地打了下马屁股往宫内驰去。
——
刻钟内,安王殿下的车辇连过九门,其下护卫手持谕旨,所见之人无不避让。
皇宫渐远,马车行驶在宽敞安静的街道之上,时值子夜,所有街铺都已关门打烊,街上无一行人。
偶有手持更鼓的更夫走过,拖着长长的语调在寂静的夜里吆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此刻的夜,极尽宁静,车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裘衣下,男子与女子交握的手呈胶着状态,一个想拔,一个紧攥不放。
裘衣上,男子的半个身子都倾压在女子身上,两条长腿紧抵着女子膝盖,将她紧紧地嵌于他与车壁之间。
“你放开我!”黑暗中,女子的声音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我若不放呢?”男子悠闲里噙着笑意,亦一字一字吐得极缓。
女子的胸微微起伏着,裘衣下的呼吸有些粗重,刻意压低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丝恼意,“安王殿下,此处离宫已远,你再这样将我捂下去,是想要将我闷死不成?”
“我可不舍得。”男子低低地笑,空闲的一只手将裘衣往下拉了拉,露出女子的一双眼眸。
光线太暗,看不清女子的容颜,然而那双眼眸却是极其明亮湛黑,在身下散发着熠熠光辉。
------题外话------
大年初一,长风向大家拜年啦!大家吃好喝好玩好啊,总之一切都好,好上加好!
卷一 韶华莫负 第七十一章 她的名字
两人中间只隔着一件裘衣,紧密相贴的姿势极为暧昧,宁天歌不自觉地扭动了下身子。
“别动。”墨离极快地说了句,低笑道,“你不知道这种时候乱动是很危险的么?”
她轻嗤一声,“什么危险?难不成安王殿下还有随时随地办事的癖好?”
抓着她的大手一紧,男子的气息更近了些,且灼了几分,那双如镜眸子悬在她的上空久久未移开。
“还从未有人敢跟我说这种话。”许久,他低低地问,“你是希望我有这种癖好还是没有?”
无耻!
宁天歌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没有答话。
男人这种生物,她虽见得多了,也自认在识人方面有一定水准,但对于这个男人,她却从未看透过。
在宫中为了躲过墨承的搜查不得不藏身于他身后,与他同盖衣裘,将自主权交到了他手里,难免受了这男人的限制,眼下更是处于下方,自然不敢拿这种事来刺激男人的优越感,谁能保证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不会做出禽兽不如之事?
“不敢回答?”他低低地笑,似乎很享受她这一刻的沉默。
她恨不得将他的笑容给撕了,就算看不真切,也能想像出他此时的笑容该有多得意。
“告诉我名字。”他突然住了笑,带着几分认真。
“阿七。”她顿了顿,还是作了答。
“名字。”
“阿七。”
“我要名字。”
“阿七。”
“……”他闭了嘴,直直地凝着她。
她也不说话,定定地与他对视着,就象进行着一场难决胜负的较量。
“罢了,你要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他忽然挪开了眸,身子往后一仰,撤去了对她的钳制。
宁天歌一把掀去身上的裘衣,长长了作了个深呼吸,霍然起身越过他下了软榻。
“这次多谢殿下帮忙才得以顺利出宫,这份情先欠着,待日后有机会定当偿还,后会有期。”
她潇洒地一拱手,抬腿便往外走,忽觉身后风声袭来,墨离悠然道:“谁说你可以走了?”
她眉头一皱,头也不回便伸手去挡。
挡了个空,后面那只手半途突然改了方向,手掌在她手臂上一捋,也不知作了什么手法,她只觉得袖口的绑带倏地一松,那袖子就被他抓了个结实。
“主子,需不需要我跟阿雪进来帮忙?”在外头早就听到动静且已经忍了很久的墨迹终于忍不下去,隔着帘子回头问道。
宁天歌眉梢一动,从宫内到宫外,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的异常声响,外头感觉相当敏锐的两人听到了也不奇怪,能忍到现在才出声,对于这位墨迹也算是相当不易了。
墨离没有理睬,懒懒地躺了回去,一手抓着她的袖子,“你想走,总得问问我同不同意吧?”
她扯起一侧嘴角,“是么?”
肩部猛地往后一缩,整只手臂如同泥鳅一般灵活地从袖管里缩了进去,再用力一撕,便听得“刺拉”一声,那只袖子已悲惨地离她而去。
“殿下既然喜欢,就留给殿下作个纪念吧。”
话音未落,她已腾身从车窗里扑了出去,窗子狭小,受不了她的力量而“咔嚓”破裂,车外两人几乎与同时分别行动,一人飞身追了过去,另一人伸着脑袋就从帘子里钻了进来。
“主子,阿雪已经追过去了,我还要不要去?”
卷一 韶华莫负 第七十二章 有仇不报非君子
“不必了。”墨离挥了挥手,“叫阿雪也别追了。”
墨迹哦了一声,退到一半又觉得不明白,“为什么?”
“别问这么多,照我的话去做。”墨离支着颐靠在小几上,眸光从被撞坏的窗口透过,望着黑暗幽深的长街。
既然之前两次跟踪都以失败告终,此次也不可能例外,倒不如……
深夜的风从窗子里吹进来,拂起他额际垂下的墨发,一抹久违的笑意终于在沉静无澜的眸子里缓缓漾起。
夜已深,人未眠,有什么在烟笼雾罩的江波中浮沉跌宕多年,在此刻渐渐清晰。
今晚,有意思的事情还在后头。
少顷,墨迹与阿雪一同归来,确实如他所料,一无所获。
“主子,阿雪无能,再次让她逃脱。”阿雪抱拳请罪,声音冰冷。
她向来以她的轻功为傲,然而却在同一个女子手下败了两回,在她认为,这是她最大的耻辱。
“阿雪,你无需自责。”墨离笑了笑,“她,不是一般人。”
“主子,现在该回府了吧,都半夜了。”墨迹很是难得的没有落井下石,象往常那般趁机嘲笑一番,而是很有眼力见的转移话头。
“不,去相府。”
“去相府?现在?”墨迹一愣,连问两句。
“对,就现在。”墨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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