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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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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艳福,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宁主簿身子如何,可要我先送你回府?”耳畔一热,墨离身子靠了过来,似笑非笑很是亲密,这半日来的骚~乱对他来说似乎没有半点影响,依旧气定神闲。
宁天歌连忙退开几分,还未答话,司徒景已表现出他的不屑,嘁了一声。
她压抑了一天的火气便一拱一拱地有些压不住,正想着讽刺他几句,街那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雨点般朝这边而来。
宁天歌抬头望去,只见云霞尽染处,棕色骏马扬蹄疾驰,一抹玄色身影稳坐其上,身后长发飘扬,竟是名女子。
此时街上行人已避至两边,但有一名推着蔬果的老汉似乎是被这稍瞬即至的高头大马给吓着了,竟推着手推车在街道当中不知躲避。
她双眼微微眯起,如果那女子收势不及,这人定是要撞上了。
“啧啧,这女人马骑得不错,就是不知长得如何。”在这紧要关头,那位平阳王竟还关心着人家的长相。
“平阳王上去将那马拦下,便可知究竟了。”墨离淡淡笑道,也未见着急之色。
宁天歌紧紧盯着那女子的方向,一粒药丸已从袖中滑入掌心,这是为了给身上增加药香才时刻带在身边的,若是那马来不及停下,她只能出手阻止。
眼见着那马的前蹄就要踢上老汉,四下里尽是惊呼,宁天歌再不迟疑,内力凝于指尖,褪色药丸以肉眼见不到的速度向马的下腹射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背上的女子缰绳紧收,那马长嘶一声骤然立起,又被女子的手力硬生生地以后蹄为支撑点向后转了半圈,再砰然一声着地,而那粒落空的药丸却是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在射向临街商铺的墙面时突然化为了粉末。
宁天歌眼睫一垂,余光瞥向旁边的墨离,却见他笑得点尘不惊,唯有一只袖子无风自动地飘荡着。
马首与马尾换了位置,危机顿时化解,饶是如此,那老汉亦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惊得坐在地上,车上的瓜果掉了一地。
那女子从马背一跃而下,快步上前将那老汉扶起,连声相问,声音亦是爽快利索:“老伯,可有伤到哪里?实在对不住,适才我着急赶路惊了你,可需我送你去医馆?”
“不用不用。”那老汉急忙摆手,只是心疼地看着滚落在地已经损坏不少的瓜果,“姑娘的马并没有伤着老汉,只是老汉的这些菜……唉……”
那女子清冽的眼睛往四周地上一扫,笑道:“这好办。”
随即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放到老汉手中,“老伯,这些菜就当我买下了,那些坏的你就不要了,将那些好的拾起来,还能再卖些银子。”
“这……”老汉望着那锭银子,这都能抵他一年的卖菜收入了,连忙递回到她跟前,“不过是自家地里种的菜,哪能要姑娘赔呢。”
“老伯不必推辞,这次是我不对,就当我给老伯赔罪好了,要不然,你就将剩下的菜都送到都督府,这样你也不必过意不去了。”那女子一笑,将银子推回,抓住马缰飞身上马,姿态潇洒优美,笑容更是明亮干净。
“老伯,就这么说定了。”她调转马头,一声清叱,策马绝尘而去,很快便不见身影。
宁天歌将那经过看在眼里,对那女子已心生好感,做事大气,不拘小节,更可贵的是明明身在高位,却无丝毫贫贱富贵之分,这样的女子,值得一交。
惊险过去,一些百姓上前帮助老汉一起收拾地上的菜蔬,更多的人却把目光都投向了烟波楼门口耀眼瞩目的两人身上。
“平阳王可看清楚那女子长相了?”墨离完全忽略那些倾慕的眼神,笑问。
“长得一般,还没有紫翎姑娘漂亮,更不及我家小夫人。”司徒景撇了撇嘴。
宁天歌默默擦汗,刚才那女子容貌虽然并不是特别出色,但也绝对不止一般,尤其那飒飒英姿,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及!
更让她流汗的是,他竟然把她那张面具脸比过紫翎,难道说这司徒景的审美出了问题?
“殿下,微臣听说常年镇守边疆的阮大都督有一爱女,名叫阮清,自幼便随父在外,刚才那女子让那老汉把菜送到都督府,莫非她是大都督之女么?”她心有所动,向墨离问道。
“应该没错。”墨离双手负于身后,望着阮清消失的方向,那里的尽头已与暗下来的天色融在一起,“过两天便是五年一度的朝会,看她风尘仆仆的模样,又是急着赶路,想必是代她父亲回京面圣。”
“这样的女人肯定不懂得温柔。”司徒景摇了摇头,面带向往道,“还是我家小夫人好,等我找着她,定要将她带回北昭,再不让她到处乱跑了。”
宁天歌的脸刷地一下黑了。
“总是听平阳王说起夫人,可见感情之深,既然夫人来到京都,不知可有我效劳之处?”墨离笑笑说道。
“那敢情好。”司徒景眸光一亮,“有安王相助,何愁找不到我家小夫人。”
“不知平阳王可否告知贵夫人名姓,也好多个找寻的条件。”
“名字?”司徒景怔了怔,脸上忽现几分不自然,“咳,这个……”
“平阳王若是不方便说也无妨。”墨离不在意地说道。
宁天歌蓦地笑了笑,“以微臣看,王爷并非不方便说,而是根本就不知道夫人叫什么名字吧?”
司徒景玉面微红,竟因她的话而一时语滞。
“莫不是王爷口中所说的夫人还未被王爷娶进门?”宁天歌轻呼一声,再接再厉,“王爷可否说说您是怎样认识您那位夫人的?”
“小爷的事情也是你能过问的吗?”司徒景有些恼羞成怒,转身拂袖上车,“不跟你这迂腐酸儒一般见识。”
宁天歌强压住快要上翘的嘴角,“惶恐”地连连告罪,“哎呀呀,王爷,是小官失礼了,您莫怪罪。”
墨离回头望着她,唇边是惯有的似笑非笑,她心里猛地打了个激灵,暗呼糟糕,光顾着打击司徒景,把最狡猾的狐狸给忘了。
墨离却象是什么都没有觉察到,轻轻地笑了笑,“宁主簿,我便不送你了,你且自行回府吧。”
“殿下慢走,王爷慢走。”宁天歌连忙拱手相送,笑得十分恭顺,心里却有些发毛,总觉得墨离刚才那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待马车行远,她踱到刚才药丸被击碎的地方,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一枚小小的玉珠,看着有些眼熟,再仔细一想,她不由微微笑起。
这不正是墨离腰间玉佩的缨穗上缀着的玉珠么,她之前并没有看错,他确实出了手,而不是坐视不理。
卷一 韶华莫负 第二十九章 母狗乱吠吠
后面两天,宁天歌的日子就好过了些,司徒景一心想要找到他的小夫人,墨离也陪着他一块儿找,她借口身子不适,墨离好歹有点良心,没有让她继续跟着,只安排她在王府里整理一些资料,总算得了清静。
这日傍晚,墨离与司徒景还没有回来,她正低头迈过安王府门槛准备回府,迎面却咻地一声撞来一个“弹丸”,差点将她撞翻在地。
两边侍卫轰然上前将那只“弹丸”拖开,她“惊魂未定”地扶着门边,便听得那“弹丸”大声呵斥,“放开本公主,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将本公主拦在外面!”
“晗月公主请息怒,我等只是听命行事,况且谁都没有随意出入王府的特权,公主来过多次,这道理应该是早就明白的。”门口的侍卫丝毫不给那“弹丸”面子,回答得不留情面。
宁天歌斜倚着身子,万分“虚弱”地望着那名公主,有些好笑,只见她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容貌气质本应是上等,却因为这气急败坏的模样而大打了折扣。
只是她的公主封号,还有这身上不同于东陵衣着的装扮……
宁天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她。
那晗月公主本欲趁众侍卫不备冲进王府,此次突袭不成,便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恰好出现在门口又恰好挡住她去路的宁天歌身上。
“你,对,说的就是你!”她细白的手冲着宁天歌一指,“若不是你这病秧子挡着本公主,本公主早就进去了,还至于被人挡在外面么!”
宁天歌眸色倏然变冷,她以为安王府的大门是这么好闯的么,安王府的侍卫都是吃干饭的么,而她宁天歌,又是这么好惹的么?!
“请公主注意言辞!”为首的侍卫沉了声音,“这位是皇上钦点的宁主簿,刚才本是公主硬闯,又怎能怪罪到宁主簿身上。”
“切,不过是主簿而已,也值当你拿出来说道?”晗月公主嗤笑了一声,“看他走路都走不稳的样子,还想给安王当主簿,真是笑话。”
“公主若再出言不逊,莫怪我等赶人了。”那侍卫连脸都沉了下来,众侍卫上前紧了一步,逼得她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反了你们!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敢赶本公主!”晗月公主气得面色铁青,高傲地站在那里叫道,“叫墨离出来,本公主倒要问问他是怎么管教下人的。”
话说得越来越难听,侍卫们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谁也不愿意再跟她多说一句,但终究也无人敢真正将她驱赶,毕竟对方公主的身份在那儿,谁敢!
“别说殿下不在府中,便是在,也不会出来听一只逮谁咬谁的母狗乱吠吠。”一直在门后静立的宁天歌冷笑着缓步走了出来,“晗月公主是吧,听说西宛君主英明神武治下严明,极有大国风范,难道西宛国的公主却是这样的素质么?”
“你说谁是母狗,谁乱吠吠?”晗月大怒,“一介小吏也敢对本公主指手划脚说三道四,还敢对本公主出言不逊,本公主看你是不想活了。”
“本人想不想活,公主说了不算。”宁天歌唇角划过一丝讽意,负手立于阶上,淡声说道,“我只知道,公主脚下踩着的是东陵国土,口中辱骂的是东陵朝官与亲王部属,我等有礼相待,那是敬公主是客,若公主再胡搅蛮缠,便休怪我等不将公主当客人对待了。”
“你!”晗月脸色极为难看,羞恼之下朝身后重重挥了下手,“朱秀,替本公主教训教训他,让他趴在地上给本公主磕三个响头赔罪!”
“是!”在晗月身后身材高大的婢女早已忿忿难耐,当下捋着袖子走上前来,将宁天歌上下打量了好几遍,露出轻蔑的笑。
那些侍卫见此立即就要拔剑围过来,宁天歌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婢子,同样轻蔑一笑,手掌一竖,发出一个制止的动作。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众侍卫却象是得了军令般立刻顿住,明明是那么单薄的一个背影,此时竟似有着慑人的气势,令人不自觉地去服从。
那婢女脸上的笑容更大,“真是一群孬种,哈哈——啊——”
还未等她笑个痛快,便听得那笑声嘎然变成一声惨叫,她一手紧捂着嘴巴,两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地上——
青石板地面上,赫然躺着两颗断裂的门牙,牙根还带着粘稠的血,而她捂嘴的指缝处,还有鲜血缓缓渗出。
“我的牙……”她又惊又怒地瞪着宁天歌与众侍卫,“是谁,是谁干的,站出来!”
晗月亦是满脸震惊,她就站在旁边,没有看到任何人出手,朱秀的牙突然就没了。
而宁天歌身后的众侍卫亦很是不解,警惕地抬头巡视着屋顶,怀疑有人在上面扔了石子,否则那婢女的牙怎么没了?宁主簿根本就没有动,就算动了也没有取人门牙的能耐,肯定是另有他人。
那婢女缺了门牙满嘴漏风,宁天歌嫌恶地皱了皱眉头,“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恕,不必我等亲自动手,就已经有人替我们解决,由此可见你有多招人烦。”
“公主,他们竟敢动您的人,不能放过他们!”朱秀眼神凶狠,嘴角却下耷着几乎要哭出来,别的地方受伤还好说,这门牙没了,她以后可就更没人要了。
晗月心里不比她好过,虽说在东陵非比西宛,但毕竟东陵皇帝一直对她相当客气,她在这里除了见墨离不太如意之外,其他可谓要什么有什么,也从未有人敢对她不敬,今日非但没有见到墨离,还吃了这样一个大亏,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立足。
卷一 韶华莫负 第三十章 今晚留在这里过夜
太阳西沉,冬日的风有着刺骨的冷冽,宁天歌袍裾翻飞,身姿笔直,嘴角噙着一丝讽刺意味,与晗月在石阶上相视而立,气氛一度陷入沉默。
晗月暗暗捏紧了拳头,除了她同父异母的皇兄,也就是西宛现任君主简晏,她很少忌惮过什么人,然而现在,面对宁天歌,她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一个外表孱弱脸色苍白的男子,沉静冷淡,看似构不成任何威胁,在刚刚还被她蔑视污辱过,可如今,对方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无形的威慑力,竟让她再不敢存有丝毫轻视。
她知道,今日她是输定了。
连担任护卫职责身手还算不错的朱秀都被人无声无息地打落了门牙,她这个根本不懂武功的人又能将对方怎样?
拿身份压人?在往常是可以行得通,眼下却没有人会买账,只会自取其辱。
如此想来,她向来自恃高人一等的身份竟一文不名,而她,除了这身份,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压制别人的。
可是,就这样灰溜溜地带人离开,她颜面何存?
内心交战间,忽听得有人笑道:“哟,向来不会吃亏的晗月公主这是怎么了,拿出点气魄来给大伙瞧瞧,可别让你皇兄失望啊。”
晗月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更加阴沉,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这儿煽风点火,存心找她的碴。
“属下等见过殿下,见过平阳王。”众侍卫已迅速行礼,然后退至一边。
晗月回头,看清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想到今日遭受的一切,觉得丢尽了面子,当即下了台阶迎上墨离,“安王,你手下的人就是这样招待你的客人的么?”
“公主别急,慢慢说。”墨离微微地笑着,不着痕迹地将手臂从她双手间抽回,然后眼睫一抬,看向阶上的宁天歌,唇弧缓缓上扬。
“咳咳……”宁天歌身子一晃,撑住边上的朱红门柱,虚弱地说道,“殿下你回来得正好,微臣身子不适,公主的事就劳烦你解决了。”
“你别想走!”晗月下颌一抬,傲然扬手指着她,向墨离诉状,“就是他,不仅不让我进府,还对我出言不逊,大为不敬,更可恨的是,他还出手伤了我婢女,这些,安王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墨离微微侧着头,听得十分认真,甚至还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眼眸却是含着笑,注视着宁天歌的方向,让人捉摸不定他的想法。
宁天歌扶着柱子不断地咳嗽着,不确定刚才的事他注意到多少,当时无人注意到马车何时停下,而且离大门那么远,若是她一出场便让他看到的话……
她的眼角抽了抽,只能说她警惕性不够,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晗月两人身上,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晗月,你确定你说的是这个迂腐酸儒?”司徒景却已指着阶上的宁天歌笑出声来,声音珠圆玉润很是悦耳,“你要是换个人我还能信,你若说他伤了你的婢女,我可一百个不信。”
“你信不信跟我有什么关系。”晗月沉着脸,语气不善,“司徒景,我的事不用你来多嘴,我跟你很熟么,不过是见过一次面而已。”
“你吃错药了,说句话至于你朝我发这么大火么?”司徒景也一下子来了脾气,同样身居高位让人捧着过日子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不痛快,“若不是看在简晏的面子上,我还懒得搭理你。”
“你以为自己很让人愿意搭理么?”晗月冷笑一声,“就你这样到处追着女人跑的花心萝卜,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污了我的眼。”
“你说什么?!”司徒景俊眉一竖,冲她挥起拳头道,“虽然小爷我爱女人,但不代表我不打女人,象你这种又老又丑的女人,打一打也无妨。”
“我又老又丑?!”晗月指着自己的鼻尖,声音也尖利了起来,“你司徒景除了皮相长得好看点,你还能干些什么?玩女人,抢女人,现在还多了一样打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第三十八房小妾是从西宛抢过去的,你就去过那么一趟西宛,都能让你抢个女人回去,我只能说你是色鬼投胎!”
“哇,王爷你可真厉害,改天传授点泡女人的经验给我吧。”墨迹突然从马车后冒了出来,兴致勃勃地冲着司徒景说道。
司徒景眼梢都不带理他,一把将他推开,环抱双臂上前两步朝晗月笑笑。
“你笑什么?”晗月怒声问道。
“我笑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人要,安王并不喜欢你,你还厚着脸皮老是往安王府上跑。”司徒景一张嘴便是恶毒之言,对于他所厌恶的女人,他从来不知道怜惜之意,“你说的没错,小爷是喜欢女人,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想带回王府,但从来都是她们自愿的,说到底,那是小爷的本事。可你呢?”
他讥讽道:“连桑月国的太子都不要你,一年前跟你解除了婚约,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悲?”
“司徒景,你……”晗月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打司徒景,被他一把抓住。
“晗月公主,竟然还有这种事啊。”墨迹唯恐天下不乱地凑上来,啧啧有声。
晗月一张脸由红变白,紧咬着下唇,一时竟说不出话。
被人退婚之事是她平生最大的耻辱,若不是强行被简晏压下,她早就去桑月杀了太子苏屿,能不能杀得掉是另一回事,但这口气是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
可之后不久,她便被简晏送到东陵,又在宫中见到了安王墨离,便一见倾心惊为天人,才将苏屿退婚之事抛之脑后,今日被司徒景当着墨离的面揭开了伤疤,即使明知墨离是知晓此事的,也觉得无颜面对,羞愤难当。
而门口的侍卫们亦惊讶地咋舌,这两人的兄长皆为一国之君,一个贵为王爷,一个贵为公主,这吵起架来虽不带脏字,但互相揭短的本事却不小,不顾场合不顾形象地在这地方吵开了不说,还将这平时都没人敢说道的皇家之事摊开来讲,真是叫人开了眼界了。
“平阳王,公主,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各退一步可好?”一直含笑不语的墨离将好事的墨迹拍开,走上前笑对着两人。
晗月蓦然转头,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安王,为何司徒景来京都你主动相邀请他入府,对我却百般推辞,连大门都不让我进?到如今,就连你的手下都敢欺我辱我,难道,你对我果真讨厌至此么?”
此言一出,以一个局外人身份看戏的宁天歌总算明白了,这晗月一开始就那么强烈地针对司徒景,敢情是因为这个呀,要这么说来,这司徒景也够冤枉的。
司徒景撇了撇嘴放开了晗月,同情地看了看墨离,抬步上阶,“安王,这是你的私事,我就不掺和了。”
墨离一笑,只是淡淡说了句公主多虑了,便转头吩咐,“墨迹,你拿着我的牌子送公主回宫,公主晚归的事你知道怎么跟夏公公解释。”
“这种事怎么总是轮到我,阿雪不也闲着。”墨迹十分不满地抱怨。
墨离只当没听见,对晗月温言道,“公主,天色已晚,还是先回宫吧,手下之人有处事不当之处还请见谅,改日我定当进宫向公主赔罪。”
晗月站在那里没有动,定定地看着墨离,眼睛里渐渐蒙上一层雾气。
“公主,我们走吧。”一直捂着嘴不敢说话的朱秀走了过来,本来想着能找到打掉她牙齿的人,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只能抬头恨恨地瞪了宁天歌一眼。
晗月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对墨离说什么,眼睛里的雾气已凝成一滴水珠,在眼角里欲坠未坠,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与他擦身而去。
宁天歌在阶上看着,心道这晗月对墨离的感情倒是不假,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这一腔情意只怕要付诸东流了。
尚且这般想着,墨离已将目送晗月离开的视线收回,朝她款款一笑,“宁主簿,今晚你就留在这里过夜,不必回相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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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妞儿们,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俺祝大家新年新气象,越长越漂亮,平安幸福,一切如意!
卷一 韶华莫负 第三十一章 是微臣身子不好的缘故
天色黑透,靛蓝的天幕中零星点缀着几点星芒,王府里外灯笼高悬,垂挂在各个回廊过道门前,所及之处灯火通明。
宁天歌处于明亮温暖的厅堂内,坐的是铺了织锦软垫的香檀木椅,用的是莹润剔透的象牙餐具,食的是安王府大厨精心烹调的美味珍馐,赏的是天下惊艳的绝色美男,可她却偏偏生出几丝食之无味的不应景的反应来。
墨离留下了她,说有事要与她相商,她能说不可以么?当然不能。
司徒景没有出现在餐桌前,说是不想与她这个酸儒一同用餐,怕影响了他娇贵的胃口,于是墨离特特命一连串的婢女提了一溜的食盒送至了他所住的院子,她大概数了数,这些婢女没有七个也有六个吧,而且个个长得要模样有模样,有身段有身段的。
可见墨离极为周到地照顾到了他的胃口,绝不存在影响不影响之说了。
只是现在的关键是,被影响了胃口的不是别人,而是她!
人都说秀色可餐,对面的男人在举手投足间,不管是喝酒还是吃菜,动作也确实贵气优雅得挑不出一丝瑕疵,可她实在见不得那双如镜湖般让人沉醉的眼眸总是时不时地朝她投来个温柔得能吓死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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