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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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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光洁的肌肤上密密地敷了一层汗,兰香的气息更加浓厚,身上却黏腻得难受,恨不得能将那层束缚快快撕去。

不知何时,他的衣衫已敞开来,使女人都嫉妒得发狂的肌肤在月色下泛着珠玉的光泽,又因那细密的汗而更加莹润。

“好热……”她低喃了一声,双手摸索着将他的衣衫褪至腰间,凉风袭来,原本裹在衣袍下闷热的身子终于凉快了些。

她将身子朝他拱了过去,想要从他那里获取一点凉爽,他却蓦然将她抱起,足尖一点马蹬,抱着她滚入一片青嫩草地。

柔软又带着一点刺痒的感觉刺激着裸露在外的肌肤,她轻轻地打了个哆嗦,睁开眼来。

苍穹如此高阔,覆盖着整个天地,四周静谧得没有一点声音,那马儿在跑出一小段距离之后,便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不远处悠悠地啃着肥嫩的青草。

俊雅绝艳的男子正覆在她身上,抬起上半身静静地凝望着她,然而微促的气息,眸中毫不掩饰的情欲,还有身上所起的变化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此刻想做什么。

有草尖从衣领处钻了上来,微微地扎着她细腻的肌肤,她扭动了一下身子,想要避开这种难耐的刺痒,身上的男子却眸色一暗,蓦地低下头来。

紧紧地攫着她的唇,灵活的手指却飞快地解着她身上的那层束缚,她被他吻得有些发晕,双手只是循着本能,将他腰间的玉带一把扯去,早已褪到腰间的衣袍便顺势跌落在草地上。

如云的秀发铺展开来,衬着她柔美的身子,在月光下如初生婴儿般裎现在他面前,他缓缓沉下身子,与她彼此交融。

天地间静得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只有细细的喘息自两人口中逸出,一切都那么自然,遵循着本能,忠实于身体的反应,跟随着心的方向,跌宕起伏。

他的手肘支撑在她脸颊的两侧,与她近在咫尺。

他深深地凝着她的眼眸,似要一直望到她心底最深处,看看那里的天地是否与他的一样阔大,是否所有尘封之门都已为他开启,看看那里的主宰是否愿意让他一起并肩。

她吻上他的眸,将他所有春光都关起,喘息着在他耳边轻语,“知不知道你在勾引我……没有多少女人能抵挡住你这样的眼神……除了我……”

他低低一笑,将她重重一抵,如愿听到她即刻响起的低呼。

“那这样呢?”嗓音低沉暗哑,他很满意她的反应。

她深吸一口气,等着身体里强烈的酸麻感过去,之后望着他得意的神情忽而一笑。

他顿时心起警戒。

但见她眼波流转,眼角斜飞,一根葱白的手指含在唇边,语声娇嗲,“相公……”

又软,又糯,又酥……

如此娇媚入骨,如此诱人至深,如此……

他心头一颤,身子也跟着一颤,直接被她这一声叫得缴械投降。

她怔住,手指都含在嘴里忘了取下来。

他也怔住,竟不敢相信自己仅仅因为她这一声唤便如此不济。

隐隐的笑意渐渐浮上来,她眉尖蹙起,努力地忍着笑,雪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最后实在忍不住,只得扭过头去数旁边有几棵草,只是双肩的抖动却已将她泄露。

他懊恼地在她肩头上狠狠咬了口,直到她疼得将他推开,这才绷着脸道:“不许再笑了!”

“我没……噗……”她刚回头准备否认,一见他那张向来雍容淡定的脸此时黑得象包公,终于破功,憋忍不住地笑出来。

他黑着脸看她笑,被她笑得着实无奈,索性伏趴在她身上不去看她,默默地哀伤。

这女人就是他命里的克星。

看似温良平和,实则比他还要坏,否则他也不会仅仅因为这一个眼神一声相公就抵挡不住。

想想那次在山洞里,都比这次要长久得多。

“那个……”宁天歌止了笑,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斟酌着字句说道,“其实吧,这很正常,毕竟很长时间没有了……咳,比较容易激动……”

“还取笑我?”墨离没好声色地伏在她肩头,伸手在她腰间拧了一把。

她好笑地抱住他的腰背,抬手拍了拍,“你不会真的这么在意这个吧?”

他不作声。

她望天,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安慰他。

也对,没有男人会不在意这个,他也不例外。

就在她纠结着还要不要继续这个话题时,他突然抬起头来,十分认真地看着她,问:“你在不在意?”

宁天歌:“……”

这下她是真纠结了。

怎么回答?

不在意?会不会让他觉得是在安慰他或者敷衍他?

在意?别,那还不真成了打击他了。

墨离的眸子更加忧伤了,“你果然在意。”

宁天歌:“……”

她真的不在意!

“那个,你听我说。”她清了清嗓子,表情亦很严肃,“你这并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当然,就算你真的身体有问题,我也不会在意的。”

他的眸子里开始有了光彩,“真的?”

“当然。”她郑重地点点头,“何况,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男人这一辈子总会有那么几次的么。”

“扑!”那眸中的光彩瞬间扑灭,他甚无语。

“好了好了。”她拍拍他的脸,“反正都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他支着额头不动,“可是你还没尽兴。”

“没关系。”她表现出极佳的涵养,“你尽兴就好。”

他还是不动,“我也没尽兴。”

她嘴角一抽,这还没尽兴,那哪样才算?

“你还想继续?”她垂下眼睑往他下面扫了一眼。

“想。”他唇角一勾,回答得极为干脆。

“可我不想了。”她双手往草地上一摊,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真的不想?”他的手开始不安分。

“……你的手在往哪儿摸?”

“别管我往哪儿摸……你看,你的身子在说,它还想要。”

“……是你兄弟在说还想要吧?”

“呵呵,反正都想要……配合点好么?”

“不……唔……你无赖……”

“就无赖你……”

“……”

长河悠悠,星幕远致,有风从远方吹来,也因为这深情男女的低哝而沉醉。

——

当天地间再度恢复了宁静,马儿也在食饱夜草之后入睡,草地上的两人相拥望着夜色渐淡的天际,享受着这一刻的祥和平静。

宁天歌枕着墨离的胳膊,累得手脚酸软,动都不想动,那男人却不知为何那么好的精力,折腾了她半宿,一点倦怠之色都不见。

“娘子,对相公的表现还满意么?”他抚着她后背精致的蝴蝶骨,微弯的眸子晶晶亮。

“嗯,还行吧。”她懒懒地回答一句。

“只是还行?”他手力一个用力,将她紧贴在胸前,暧昧地厮磨着她的脖颈,“看来娘子还不够满意,为夫还需再表现表现。”

“不,不要了。”她连忙摇头,将自己与他拉开点距离,抬起眸子来看他。

啧啧,这男人在激情之后的皮相是越发好看了,瞧瞧这皮肤,嫩得跟要出水似的,还有那眼睛,存心引人犯罪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越战越勇,瞧这精神气,还真是那么回事。

将他那手抓了过来,摊开了放在眼前,掌心里除了有一道比较明显的疤痕之外,其他那些伤口都愈合得很好,基本没有留下痕迹。

“早就好了。”墨离将她重新搂回来,象个所有物般抱在怀里,下颌抵着她的发顶,“有冉忻尘的药,你还担心什么。”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乖乖地听话。”她乐得被他抱着,舒适地调整了一下姿势,闭着眼道,“若是你不注意,照样得落下病根子。”

他无声一笑,忽然想起什么,将她的身子稍稍挪开了些细细打量。

她虽闭着眼睛,但感觉却更敏锐,被他这么一看,只得双手环了胸,斜眼看他,“你不会还想着那种事吧?”

他眸光幽深,停留在她胸前。

因为她抱胸的动作,那里的胸线反而更加丰满。

她无语,果然。

于是双手更紧了紧,想要更好地遮住胸前的春色,可不想再给他机会。

结果可想而知……

“娘子,”他的眸子越发漆黑,“如果你的手一直这么抱下去,为夫只怕控制不了多久。”

她听得这话有异,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看。

一头的汗。

将手松开了些,再两条胳膊交叠,确定他再也看不到丁点有诱惑力的地方,她抬了抬下巴,“可以挪开你的眼睛了。”

“不能。”墨离有些惋惜的转移阵地,眸光流连在她肩背上,“我在看你身上有没有少根毫毛。”

“怎么可能。”她翘起嘴角,“让自己成为凡事都听男人的女人?我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遗憾地收回眸光,叹气,“这话真不爱听。”

她望天数星星,当没听见。

往他身上靠了靠,她问:“你回月都有几日了?”

“这不是刚刚回来么?”他答得随意,眼里有笑意。

“你这话蒙别人就算了,还想蒙我?”她瞥了他一眼,“刚回来你就能算准我们会在那里诱成王前来?再看看你们那样子,怎么看都象是吃好喝好睡好的样子,哪里有半点长途奔波的疲惫。”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娘子。”墨离把玩着她散落在身上的黑发,漫不经心道,“确实是前几天回的月都,查了查月都发生的事,还有成王的动向。”

“我们在城外故意暴露目标的事,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她问。

“当然,要不我怎么会带人过来。”他流露出淡淡笑意,“从你现身那一刻起,及至后来成王调兵前往,我都知道。”

“那你来得这么晚?”她笑睨着他。

他只是看着她笑。

“只是来凑个热闹的,是么?”

“不。”他一指点在她唇上,长睫下的眸子轻轻柔柔地绕着她,“为夫真正的目的只是来见娘子,其他人的事,跟我有何关系?”

宁天歌:“……”

“我当时就在那里,这事说起来多少也跟东陵有关,怎么叫其他人的事?”见他说得如此事不关己,她着实好气又好笑。

“跟东陵关系再大,能大得过苏屿?”他睇着她,似笑非笑,“娘子,你对那苏屿,好似颇为关心。”

她眉梢一扬,什么意思?

“你想说什么?”

“娘子觉得为夫想说什么?”他不答反问,调侃的意味愈浓,“孤身一人深宫探秘,冒险将苏屿救出,之后又为了巩固他的国主之位,从成王手中夺回政权,不惜以身诱敌,亲手射杀成王,并为苏屿收买人心。娘子,莫说那苏屿,为夫都要为之感动了。”

这人真是……看似赞扬,实则贬损,说句话非得这么拐个弯抹个角的么?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她刻意不接他的话。

“猜的。”他笑意不变,很直接地吐出两个字。

“那你还是没猜全。”她闭起眼睛,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包括如何救出苏屿,如何去桑月边境找阴阳星宿,还有阴阳星宿与无问之间的那一段过往,以及她与阴阳星宿的关系。

墨离听完了久久不语,之后喟叹,“一代奇人,最后竟是这般归宿。”

宁天歌默然,即使她与阴阳星宿不过一面之缘,感情却在心底积蓄了十多年,短暂的相认之后便是永远的别离,心里的感觉绝不好受。

静默片刻,她问:“你去西宛的情况如何?”

“我将朱秀送到西宛边境同州,并在那里见到了简晏。”墨离慵懒地舒展了下身子,姿态闲逸,“虽有朱秀作证,但简晏对晗月骨灰被抢之事十分不悦,对我意见很大。”

“哦?那和解之事……”

“简晏不同意和解。”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的头发,“说是东陵内部争斗使晗月无辜受害,如今又连尸骨都找不到,如此情形无法对西宛臣民交代。”

“这么说,这场仗他是铁了心要打了了。”宁天歌轻嗤,“但不知他在得知成王已死之后,会作何感想。”

“也许会改变主意也未定。”他不置可否。

“嗯,若不改变主意,他想要打这仗可不容易,比原先难度大了很多。”她抬头看他,“他倒没有为难你。”

墨离唇角一牵,“明着当然没有,但暗处可就不好说了……不过,为夫当然不可能等着被他算计,在他下手之前便离开同州返回桑月,估计他心里定然不痛快。”

“他不痛快的事又何止这一件。”她笑意微冷,“你一个大活人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面前,想必他就够惊讶的。”

“此人城府极深,表面上想要看出情绪来,不容易。”

“你也查到了那次夜袭是简晏派来的人?”她微讶。

她记得她也是在他离开月都之后,在驿馆里听到成王与简晏那部下谈话才确定,之前不过是猜测。

“猜的。”他又是可恶的两个字。

她撇唇。

他一笑搂紧她,话里却无玩笑之意,“而且我猜测,晗月骨灰被抢一事也与简晏脱不了干系。”

她眸底微沉,“你怀疑,是他故意将骨灰抢走,好为引发战争有个更好的借口?”

“否则,又有谁会来干这种无聊事?”他抿着唇角,“若说是其他人所为,可能性不大。桑月与北昭都与简晏私下定了协议,不可能再做此事。天祈又相隔甚远,自顾不暇,且与西宛向来过从甚浅,相对与东陵更交好些,更不可能。”

卷四 朔风乍起 第二百零二章 为夫吃醋了

天亮时分,墨离与宁天歌回到月都,行至南门,却见城门紧闭,想要进城的过往百姓都被守在城外的士兵驱散,无人不神色紧张,一看就是发生了大事。

至于发生了何等大事,这些普通的士兵却未必能知晓。

墨离驻了马,懒洋洋地道:“娘子,看情形很难进城,不如我们趁着无人打扰,去别的地方逛逛。”

“你倒是有这个闲心。”宁天歌望着城头,“月都变天,苏屿以一人之力只怕未必能应付得了,你不想着进去帮忙,倒想去逛逛?”

他默了一下,忽然趴在她肩头,“娘子,为夫吃醋了。”

她回头,眼梢上挑,“醋什么?”

“你现在总是将那苏屿挂在嘴边,为夫能不吃醋么?”墨离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多有不满。

这人……何时心眼这么小了?

“走吧。”她一扯缰绳,懒得理会他。

自从与他在一起,他那撒娇的手段跟四喜是越来越象了。

来到城门口,门外的士兵上来就要赶人,但一见到马上的墨离,那种天生尊贵雍容的气度立即使他气焰降至低点,连嗓门也小了一半,“两位,今日闭城,所有人不得进出。”

“哦?”宁天歌淡淡道,“把城楼上喝酒的那人叫过来,你会知道我们能不能入城。”

那士兵明显一怔,抬头看了眼上面,也不敢耽搁,退后两步便朝着上头喊,“墨爷,墨爷……”

墨爷?宁天歌一头黑线。

“叫什么叫,叫魂啊?”上头一声暴喝,然后便一颗脑袋露了出来。

“有,有人找。”那小兵吓得缩了脖子。

“谁啊?”墨迹往嘴里倒了口酒,醉眼朦胧地歪着头看过来。

墨离身上的气息沉了沉。

宁天歌不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那人的眸光冷得可以杀人了。

“啊,主子!”便听得上面一声哐当,有什么东西被摔地上,紧接着一道人影便从城头而降,朝他们扑了过来,“主子,你可总算回来了,昨晚去哪儿了?可想死我了!”

墨离只是淡淡地瞥着他,未置一词。

墨迹本来还想叙旧,却不料碰了个壁,只得讪讪地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刚才尽顾着喝酒,没有注意到主子回来,是我错了……不过我已经把酒坛子给摔了,主子你别生气了啊……”

墨离看都不看他,冷声道:“还不叫他们开城门。”

“快开城门!”墨迹当即手掌一挥,朝着那些守城的士兵吼道,“一点眼力都没有,不知道这是东陵的安王殿下吗?一个个地都忤地上不动,当心老子揍你们!”

众人吓呆。

这位就是安王?这可是国主下了旨意要迎接的贵客。

宁天歌甚无语。

不待那些士兵动手,城门已从里面打开,一人率着大队兵马从里面奔了出来,冲着墨离与宁天歌便跪,“不知安王殿下驾临,末将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一身的酒气。

宁天歌低头一看,哟嗬,这不是上次出城时有过一番交涉的那位么?

“军爷,近来可好啊?”她眯眸一笑,“可有感觉哪里不适,或者起个斑烂块肉什么的?”

那守将一愣,抬起头来盯着宁天歌,嘴巴半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军爷不认得我了?”她指了指腿骨的位置,“我这里可还挨过军爷一脚呢。”

他眼角一阵抽搐,脸刷地一下白了。

那晚的记忆已经成了他每晚必做的噩梦,每天都提心吊胆地害怕自己身上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车上那人全身长斑腐烂的情景更是印象深刻到想忘都忘不掉。

眼前这人,明明长相陌生,但这声音却记得牢固,绝对与那晚的某一人吻合。

转头看向那位墨爷,墨爷给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怪不得一开始就觉得这位墨爷的声音很耳熟,可也不敢乱猜,还不得不违反军纪陪他喝了半宿的酒,这下好了,原来人家是这样的身份。

“你别担心。”见他一脸如丧考妣的悲痛模样,宁天歌安慰他,“那晚的事情你做得很好,你们国主非但不会降罪于你,还会对你进行褒奖,你放心吧。”

守将既迷惘又忐忑。

褒奖?为什么要褒奖?

还有,既然他们身份如此尊贵,为何还要乔装打扮成那副模样出城?

一头雾水。

宁天歌不打算跟他解释,也没必要跟他解释,催了马进城。

“要不要将他的脚给剁了?”在与那守将擦身而过时,墨离在她身后问,含笑的声音有丝丝凉意。

那守将猛地打了个哆嗦。

她无声一笑,“就因为他踢了我一脚?”

“还不够么?”他加重了声音,摆明了要给那人听见,“碰了你就是死罪,更何况还是踢。”

“算了吧,不知者不罪。”她同情地看了那人一眼,啧,脸白得跟死人一样。

墨离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一手环上她的腰。

进了城,但见月都此时已全城戒严,街上一个百姓都没有,所有商铺店面全部关门,更无小摊小贩,所有来往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囚车辘辘,里面装着的皆是单薄白衣的男子,有年长的,也有年轻的,皆面如死灰,更有多数人被士兵押在囚车后面一路哭泣。

“主子,看样子,阿雪已经将那些主要的给收拾得差不多了。”墨迹一脸兴奋,比自己立了功还得意。

墨离“嗯”了一声,只是淡淡地望着满目的惨淡。

他们离开京都的前一天,便是如眼下这般情景,只是今日局面更为动荡,涉及人数更多,牵涉面更广。

宁天歌眉头微锁。

东陵只死了一个墨承,动摇的是太子一党的根基,上面还有皇帝在,对朝堂影响并不太大。

而桑月则不然,成王势力盘根错节,如今一倒,等于整个桑月都要引发动荡,苏屿面对的局势可要艰难得多。

好在苏屿封锁了消息,阿雪又奉墨离之命连夜将成王的左臂右膀抓获囚禁,使他们没有反应的机会,终未致大乱,将形势勉强控制住。

“其实,男人多半也是口是心非的。”她悠悠轻叹。

这男人看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昨夜沉迷于与她的耳鬓厮磨中,嘴里还说着吃醋,实际上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不过,若非了解他,她又怎敢放任苏屿独自面对,与这男人在外过夜。

“是么?”墨离将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当然不可能让桑月陷入混乱,眼下西宛与东陵的局势还得借助桑月,桑月乱了对他没好处,更何况……

这女人又对苏屿如此上心,他若不帮忙,会不会跟他翻脸?

“不过,苏屿也并非如我们所知的那般无能。”墨离眯眸看着那些来往将士,“我虽掌握了桑月朝中各大要臣的情况,也命阿雪趁夜将他们拔除,但成王的势力涉及太广,不可能如此简单就能控制。但眼下情形看来,苏屿将局面掌控得很好,虽说树倒猢狲散,临阵倒戈的也很多,但朝中忠于他的人看来也不在少数。”

旁边的墨迹时不时地举着一块赤金令牌,朝走过来盘查的士兵出示,那些士兵一见那令牌便立即恭敬退开,宁天歌淡淡地看着,眼前浮现出那双淡泊出尘的眼眸,还有昨晚强迫自己面对血腥厮杀的面容,沉默片刻,轻声道:“你安王分析的事情,总是有理的。”

“难得娘子如此夸奖,为夫大感欣慰。”他一改先前的沉肃,低笑道,“不过,娘子要时刻牢记对为夫的称谓,在只有我们两人时,除了相公之外就不能叫别的了。”

她侧眸,“你记得分清场合就好。”

——

凭着墨迹手中的赤金令牌,墨离与宁天歌顺利进宫。

早有管事太监在宫内等候,从其服色上来看,应该是总管职务。

他恭敬上前,告知国主正在早朝,请他们前往御书房稍候。

两人下马。

宫内禁卫的数量明显增多,并未因成王之死而有丝毫骚乱,反倒更显整严肃,宁天歌一路默默看在眼里,不语未发。

还未到得御书房,便见阿雪率着三百侍卫迎来,与之一起的,还有雪白的一人一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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