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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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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该叫我进去了吧?”
方承乾恶心得不行,抬手就捶在他肩头上,一下子将顾老爷捶了个趔趄:“滚滚滚!没羞没臊的老东西!”
顾老爷也不恼,待瞧清了方承乾的神情,心里有了谱。又挤眉弄眼地凑过来,道:“我说,咱们这么熟了,你有什么想法,不要顾忌,尽管跟我说!”
方承乾便沉吟起来。他脑子里还真的有个想法,只不过,怕顾老爷不同意。
“你说罢!只要叫我家老太爷吃得舒心,什么要求我都答应!”顾老爷拍着胸口道。
方承乾便招手叫他附耳过来,而后嘀嘀咕咕对他说了一通。
听罢之后,顾老爷果然跳脚,指着方承乾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老方,欺人太甚!你不够意思,你竟然——”
方承乾便笑眯眯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少不了你的好处。此事如果办得好,回头你们家老太爷的饭菜,闲云楼包了!”
顾老爷指着方承乾,恨恨地看了半晌,忽然甩袖走了:“你等着!”
不出半日,东街上便热闹了起来。
许多人都听说了一件事:“顾老爷、苏老爷、郑老爷打起来了!”
“为的什么?”
“啊哟?那快得去看看!”
顾老爷、苏老爷、郑老爷,却是青阳镇上,顶顶有名的几家富户。曾经有人感慨:“下辈子叫我投胎成他们家的家生子,便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由此可见,这三家原是积累数代,富得流油的家世。
只听闻这三家的老爷,青阳镇上顶顶体面的人,居然当街打起架来,人人眼中不由得一亮。哗啦啦,人群纷纷往热闹声响起的地方围过去。
此时,顾老爷等人正是打得热闹,却是连泼妇的把式都学来了,挠脸、揪头发、掐腰,什么手段都使。口中只说着:“归我!”
“滚!归我!”
“你们敢跟老爷抢,老爷回头跟你们——啊!姓顾的,你好阴!”
原来,顾老爷受制之时,竟然卑鄙地呵苏老爷的痒,而后趁机踢了他一脚,把苏老爷踢倒在地上。
三个当了爹的大老爷们,有一位甚至当了祖父的,竟然如小孩一般,不顾颜面地当街打闹,直叫众人纷纷稀奇不已。
有人便问道:“他们这是为了什么?”
“听着仿佛是在抢东西,不知道是在抢什么?”
身边不知何时凑过来一人,高声答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抢夺闲云楼的一道菜,才打起来的!”
“什么菜呀?竟叫这三位大老爷抢成这样?”众人不解地问道。
以顾老爷等人的财力,什么东西买不来?究竟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才叫他们撕扯成这样?
只听那人又道:“听说昨日闲云楼往外送菜时,都额外赠送了一份小菜,是不要钱的。给顾老爷他们便送得样数多了一些,听说顾老爷家的老太爷格外喜欢,苏老爷家的夫人格外喜欢,郑老爷自己格外喜欢,都是冲着那菜来了!”
“奇了,叫闲云楼都给他们做不就是了?”人群中便响起不理解的声音。
毕竟,昨日用来赠送的小菜,能值多少钱?怎么竟引得这三位顶顶有头有脸的大老爷们打起架来?瞧瞧,郑老爷竟然被顾老爷和苏老爷联手打得不会动了,原因竟是他们都是送给别人的,唯独郑老爷是自己吃,于道义上便差了一截。
郑老爷年纪比他们都要大一些,体力最先不支,因着抢夺无望,便恨恨地叫家丁扶自己起来,不甘心地走了。
随后,便是顾老爷和苏老爷又打了起来。顾老爷早已经将衣袖都撸到膀子上去,大秋天的,赤着大半条手臂跟苏老爷肉搏,也是拼了。
“苏老爷,我们家老爷是送给老太爷的,这是多大的孝心啊!您家里的太太,晚两日吃又怎的了?”顾老爷家的下人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道。
苏老爷便道:“他爹是人,我媳妇就不是人啊?凭什么我媳妇要让着他?我媳妇又不敢他一声爹!”
人群中便哄笑起来。这时,经过几位知情人的解释,围观的人已经多半都清楚了,原来闲云楼昨日赠送的小菜太多,今日竟是调料不足,仅仅够做一道菜的。于是,这三位青阳镇上最有头有脸的大老爷,便就此抢了起来。
然而,究竟是顾老爷略胜一筹,将苏老爷按倒在地上,起不来了:“你服不服?”
苏老爷被他坐在腰间,气得直翻白眼:“滚!滚!”
“好,我便当你服了!”顾老爷说罢,便站起身,将撸到肩膀的袖子放下来,而后抓了抓凌乱的发髻,又拍了拍衣裳,抬脚走上闲云楼的台阶,朝里面喊道:“掌柜的,我们商量好了,这道菜就让给我了。”
身后,被家丁们扶起来的苏老爷,忍不住又是“呸”了一声,才气呼呼地走了。
一刻钟后,顾老爷喜滋滋地提着一只食盒走出来,抬手招了家丁,往家里去了。至此,这次打架事件才告一段落。
然而,围观的人群却没有散去,而是陷入了热烈的讨论中。
有人说道:“昨日我家也从闲云楼订了菜,那小菜是一道炒鸡块,但是有一股别样辛辣冲口的味道。刚一入口,仿佛有火舌在灼烧口腔,十分怕人。但是,又别有一番滋味,竟是越吃越欲罢不能。”
“我家也订了,得到的小菜是一道炒豆腐……”
外头的人群在热闹讨论,闲云楼里,方承乾笑得见牙不见眼,若非此刻在外头,竟想躺在地上打滚了。
“掌柜的?您面子可真大,顾老爷可是豁出去了。”一名小伙计悄悄冲方承乾竖起大拇指。
方承乾勉强忍了笑,道:“他哪里是为我?分明是为了他家老太爷。”说罢,又对小伙计道:“东西可都打包好了?快从后门溜出去,给苏老爷和郑老爷送去。”
这一切,秦羽瑶都不知道。
此时,陈嫂回来了,带回来一名中年妇人。生着一张不苟言笑的面孔,被陈嫂领着来到秦羽瑶的面前,行了一礼,有些粗哑的嗓子道:“魏氏见过夫人。”
“夫人,这便是我向您说过的,我的好姐妹魏氏。”陈嫂也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道。
秦羽瑶坐在堂中,抬眼打量着魏氏。背着光,倒看不清魏氏的表情,只瞧得见她异常挺直的脊梁,隐隐散发出倔强冷硬的味道。不由得点了点头,任何时候,直着脊梁的人,总比佝偻着脊梁的人更叫人尊敬。
“魏氏,你可愿真心在我这里做事?”虽然是陈嫂领来的,然而秦羽瑶还是要问过一番,确定过后才能收下她:“我这里,你的月钱同陈嫂是一样的。家里人口比较少,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也不需要你讨好主子,只要把交给你的活都做完就成了。”
魏氏点头道:“我愿意的,夫人。陈家妹子都告诉我了,说夫人是极温和的主子,待下人是再好也没有的。”
其实秦羽瑶待人,倒不真的是把她们当下人看待的。更多的,她是把她们当下属、当伙伴。就好像一家公司,投资人、经营者与员工的关系。
然而,陈嫂却不这么想——她怎么敢想,原来主子竟没有将她当做下人,而是一个人?故而,秦羽瑶有意或无意中做的一切,便在陈嫂的心中刻下深深的印痕,对秦羽瑶无比感激。做起事情来,尽心尽力,而且绝对是甘心情愿去做。
于是,说服魏氏时,陈嫂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只要你来了,我保管你过得日子比在家里做姑娘时还开心!”
魏氏做姑娘时,也只开心了几年而已。那滋味,她已经不大记得了。之所以答应陈嫂,一是确实活得乏味,没什么盼头。二来,她也想回忆下,做姑娘时的滋味?
“那好。既然如此,陈嫂便带她去休息吧。”秦羽瑶道。说完,又补充一句:“等一下。陈嫂,以后家里多了一口人,你认得的,就是你从前的主子。他要在咱们家住下,往后你的住处便改作他的书房。至于你和魏氏的住处,便搬到西厢里头,思罗和小黎原先住的那间。”
这座院子原本并不小,两进两出,带着院子,建着六座屋子,足够一家人住的了。然而,随着家里人越来越多,竟是不够住了。
本来,宇文轩提出再买一座更大的院子,搬进去住。然而秦羽瑶在这座院子里住得有些感情了,舍不得换。又问了宝儿,宝儿也没有换大院子住的念头。对小家伙来说,再大的院子也大不过爹爹在京城里的院子。
于是,秦羽瑶思索了一时,便改动了院子的住法。正屋的东间,作为秦羽瑶、宝儿和宇文轩的卧室,西间则改为宇文轩的书房。东屋仍旧是三秀的住所,西屋的一间原来是储物室,收拾收拾叫思罗和小黎住进去,他们原来的那间则挪给陈嫂和魏氏住。
其实,本来按宇文轩的意思,是叫思罗和小黎躲避在阴影中,贴墙根站着打起精神保护众人的。毕竟,太过安逸的生活,会养起人们的惰性。尤其思罗和小黎干的这行,更加容不得丝毫的差错。
有些事情,宇文轩是不容秦羽瑶多说的,比如这件事,宇文轩便坚持让思罗和小黎吃苦头。于是,虽然秦羽瑶给思罗和小黎收拾了储物室,然而他们住得住不得,还是一回事。
“是,夫人。”只听宇文轩居然搬来住了,陈嫂心里是有些紧张的。对于搬了住处的事情,倒是没有半点不满。对她来说,那都是应该的。
“今儿咱们家里来了新人,很该吃顿好的,庆祝一下。这样吧,一会儿我出去买菜,给大家做顿好的。”秦羽瑶说着,便站起身,摸出荷包里的银子数了数。只见数额差不多,便抬脚出门了。
“夫人做饭是最好吃的,今日又有口福了。”陈嫂乐呵呵地说道。
魏氏的眼中闪过惊讶,抬头看着秦羽瑶的背影,不由得心中有些感动。
旁边,陈嫂悄悄打量着魏氏的神情,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她原本便猜到了,秦羽瑶有可能给魏氏接风洗尘。只不过,她不是很确定罢了,便没有对魏氏说。只对她说,夫人是极好的人,经常还会亲自下厨,做饭给大家伙儿吃。
魏氏当时不信,陈嫂也没有再劝她。毕竟,如果秦羽瑶当真亲自做菜给魏氏接风洗尘,就当做给魏氏的一份惊喜。而如果没有,倒也不会怎样。
只见魏氏有些失神的模样,陈嫂笑着捣了捣她,道:“别愣着了,在夫人家里是极随意的,走,咱们将东西收拾一下,一会儿搬到那间屋里去。这里呀,要改成……爷的书房了。”
“婶婶,你回来了?”宝儿练完大字,终于松了口气,从屋里走出来。见到陈嫂,便乖巧地跑过来,又抬起头看向魏氏,问道:“这位婶婶是谁?以后也要住在咱们家里么?”
一句“咱们”家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又叫魏氏心中升起异样的感受。目光落在宝儿俊雅灵秀的容颜上,不由得一阵心惊。她原本便听过,轩王府中出现过一个小公子,生得模样与轩王爷相似八分。
那件事,在轩王府中传遍了,饶是魏氏不爱打听这些,也被迫被洗耳朵了许多回。不料今日竟然见到了,直是有些无措,不知道如何称呼他才好。
“宝儿,有两个字写得不够认真,过来重写。”只听一个严肃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随即,魏氏抬起头,只见里屋的帘子被打开,宇文轩走了出来。下意识地便屈膝跪下,道:“见过——”
魏氏从前正是轩王府中的婆子,只不过她认得宇文轩,宇文轩却不认得她罢了。淡淡地打量了她一眼,便打断她道:“起吧,以后家里不兴这个。”说罢,牵起宝儿往里屋去了。
陈嫂扶起魏氏,低声道:“爷从前三五不时过来,如今听夫人的意思,仿佛是要住在这里了。你也别惊讶,总归都不关我们的事。夫人说了,只叫我们把活做好,其他都不关我们的事。”
魏氏还有些愣愣,点了点头,顺着陈嫂的力道起来了。从前在轩王府的时候,因着只是一味低头做事,偶尔被人欺负了也懒得争执,渐渐的生活便只是做活、吃饭、睡觉,麻木得仿佛整个人都是一副躯壳。
然而来到这里才不过一时,竟然屡屡被震惊。尤其,爷的公子,居然唤她婶婶。不禁又想起当年那个无缘的孩子,倘若他活了下来,这时也该抱小孙子给她看了吧?枯寂多年的心,在听着里屋传来的孩童软糯糯的声音时,不知不觉竟然有些酸涩起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仇人相见
“岳父大人,既如此,小婿便先回去了。”丞相府中,在蒋明珠的院外跪了一晚上,最终没见着蒋明珠的面的顾青臣,便向蒋丞相辞行了。拱手长揖,又道:“过两日,等明珠心情好些了,小婿再来接她。”
蒋丞相连书房的门也没出,就隔着门扇听完顾青臣的话,眼皮也没抬一下:“嗯。”
顾青臣尴尬地站在门外,又等了一会儿,只见再没声息,便低头敛目离去了。书房里头,原是蒋玉阑也在,只不过没有吭声,故而顾青臣竟不知他也在。
待到外头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不见,站在蒋丞相书桌前的蒋玉阑缓缓开口道:“此子配不上明珠。”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一身兰色绣金云纹袍子,将他衬得翩翩绝世。
这个蒋丞相最得意的儿子,此刻口吻冷淡地说出这话,竟不怕得罪了谁,像是做批断一般。蒋丞相此刻坐在书案后头,一张已显老态的面上,此刻闭上了精明的眼睛,长叹一声。
当年本是看好顾青臣的青云之志,兼之刻苦有才学,又生得模样不俗,最关键的是蒋明珠喜欢,故此便应了这门亲事。
事实证明,顾青臣在某些方面的确是有着才华的,譬如格外懂得揣摩人心,将太子宇文景哄得极宠信他。也是因此,反倒让蒋丞相与蒋玉阑不好将他如何了。
这大概就是费尽心血养成了一只鹰,结果那鹰挣断了绳子,竟是不由他们掌控了。其中滋味,只有养鹰的人才明白。
“不知明珠如今是什么心思。”蒋丞相道,“倘若她仍旧喜欢顾青臣,便也依着她就是。总归来日我去了,蒋家还有你。那顾姓小儿,翻不出风浪。”
却没有说,假如蒋明珠不喜欢顾青臣,又当如何。毕竟,昨日在宫中那般狼狈,蒋明珠的名声只怕难以挽回。倘若和离再嫁,人家顾忌丞相府的声威,或许同意。可是比顾青臣再强者,却又不见得能够寻着。
“儿子只怕,他心中志向颇深,此时不除,日后只怕难了。”蒋玉阑微微低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眉头微皱,神色不虞的蒋丞相:“太子宠信他,竟比我们这些人更甚,日后许诺顾青臣之位,只怕不低。”
蒋丞相何曾不明白?便只揉着眉头,又道:“太子坐不坐得那位子,却又说不准了。”
蒋玉阑的神色也不由得一凛,父子二人,便又就宇文翊的风头声望,以及昨日突然冒出来的宇文轩而细谈起来。
另一头,也有人在烦忧此事。
却是太傅府上,昨夜对月小酌的秦太傅,今早上起得晚了。小厮喊了两回,只是含含糊糊应了声,小厮心下一凛,便回报给了秦夫人。
待得秦夫人来瞧,却只摸着秦太傅的额头,似有些发烧。于是,唤来府中养着的一位退休老太医,过来给瞧了瞧。那太医倒没说什么,只给秦太傅开了副药,说是吃上两日便没大碍了。
原是秦太傅本就体格健朗,昨晚也是因着看见了秦羽瑶,心中情绪起伏较大,又入夜着了凉,才有些不好。
秦夫人听说秦太傅没有大碍,原先有些担忧的面孔,立时便冷淡下来。叫人仔细伺候着,抬脚便走了。
太傅府中,还有一名庶出的小姐,生得钟灵毓秀,也不知随了谁。心性倒是孝顺,听闻秦太傅病了,便赶忙跑了来,端茶倒水地在跟前服侍着。
秦太傅只见这个小女儿如此贴心,不由得心下熨帖。吃了药后,因着精神好些了,便坐起身来,笑道:“且别忙活。家里不是没有下人,岂能叫敏儿如此劳动?”
这位庶出小姐,名叫秦敏如,闻言便笑道:“姨娘近两日总催我,做这个做那个,我心下很不耐烦,正好逃来父亲这里躲清闲,父亲可别赶我。”
秦太傅便笑了起来,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微微沉了下来,又问道:“你哥哥呢?”
说到秦辉,秦敏如便垂下眼睛,声音失了方才的笑意,干巴巴地答道:“昨晚与朋友出去了,不曾回来过。”然而仔细听去,却又听得出这声音里的不耐烦与鄙夷。
秦太傅的眼神微微闪了闪,出乎秦敏如的意料,竟然没有劝她与秦辉和睦,而是说道:“倘若你有兴趣,近来不妨与公主多亲近些。”
秦敏如愕然抬头,一来吃惊于秦太傅竟然不似往常,苦口婆心地劝她跟秦辉消了嫌隙,二来惊愕于秦太傅居然叫她同宇文婉儿玩耍,不由问道:“父亲,这却是为何?”
秦太傅总不能说,因为你姐姐同公主走得近,所以你也同公主亲近一些,间接同你姐姐亲近吧?便只是道:“昨日你不曾进宫,不知宫中发生了极热闹的事情。”
宇文婉儿的坏名声,在贵女圈子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故而,但凡能躲着宇文婉儿,人人都不会主动凑上去。
然而,有本事躲着的人也不多,故而接到帖子的人中,便有许多苦着脸的人。
但是秦太傅便不一样了,他于今上有功劳,又不爱显摆,在今上的心中着实有些不可动摇的地位。故而,秦敏如不肯应邀,宇文婉儿也不会拿她怎样。
秦太傅膝下只一儿一女,儿子是秦辉,女儿是秦敏如。因着秦辉素来跟秦夫人亲近,且性子自小就不太稳当,秦太傅拗不过秦夫人的纵容宠溺,便与妾室生了一个乖巧的秦敏如,亲自教养着。
一来秦敏如着实是个好孩子,人又聪明,秦太傅打心眼里喜欢;二来,也是因着踪迹不明的长女,有些移情在秦敏如身上。
故而,得了秦太傅喜欢的秦敏如,有秦太傅一意护着,便脱离了宇文婉儿这些年来的宴会邀请,也没有惹下什么麻烦。
秦太傅将昨日桂花节宴上,宇文婉儿如何护着人与皇帝对着干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明着是讲宇文婉儿改了性子,暗地里则引着秦敏如对秦羽瑶好奇。
果然,秦敏如听罢,对这位公主和王爷都极力护着的,嚣张跋扈的女子,有了不小的兴趣:“能当得父亲的夸赞,此人定然不俗,有机会我也见一见得好。”
秦太傅见状,不由心下甚慰。暗道,不愧是姐妹,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就是心意相通。虽未谋面,敏儿已然敬着瑶儿了。
只是,想到被秦夫人宠得骄纵顽劣的秦辉,秦太傅的眼神便有些遗憾起来。心下有些叹然,却始终没有琢磨清楚,到底该如何。
且说秦敏如听了桂花节宴会上的事,心中十分有趣,还想多问些什么,不妨院子里来了人,竟是生母娟姨娘派来的。只说娟姨娘喊她回去做女红,请秦太傅放人。
秦敏如是秦太傅命人抱走秦羽瑶三年后,失去秦羽瑶的踪迹,又被一味宠爱秦辉的秦夫人冷落,才决意与妾室生的。故而,今年已是十五岁,很该正经准备起来,开始说亲了。
只不过,由于秦太傅实在喜爱这个贴心的小女儿,便想多留两年。何况,他的门生故旧并不少,许秦敏如一个好亲事并不难,故而也不着急。
秦敏如自己是不着急的,她日日对着秦辉那样的浪荡子,连父亲生病了都不知道,一味在外头胡闹,故而对嫁人没什么兴致。
只不过,秦敏如的生母,娟姨娘却很认真。每日拘着她做针线,说是日后找了婆家,常常做些针线孝敬丈夫与公婆,日后再体恤儿女,总是好的。
秦敏如对此很不以为意,她可是太傅府上的小姐,日后要与人做正房太太的,学那些哄男人的小意儿做什么?那都是妾室才干的事情。
这样说,倒不是秦敏如瞧不起生母,而是尊卑位份就摆在那里。瞧瞧秦夫人,最心疼的就是秦辉了,哪怕秦辉三天两头惹祸,竟也宠着纵着。哪怕秦太傅生病了,她又去前头接待官媒,准备给秦辉挑个好媳妇,竟不理会秦太傅。
“呵呵,敏儿快去吧,你姨娘也是为你好。”秦太傅对于秦敏如学这些东西,倒是无可无不可的。虽然他的女儿不需要学这些讨好男人,但是练一练心性,却也是好的。概因秦敏如处处都好,就是有些急性子。
秦敏如撅了撅嘴,不满地跺脚道:“父亲真是没良心,我一大早上就来讨您欢心,您转脸就要赶我走。”
如此大不敬的话,她说出来竟也没什么负担,可见平日里是被宠着的。说完后,也不管秦太傅如何,只管怏怏地走了。
倒是秦太傅,望着秦敏如的背影,不由得又想起昨日在宫中见到的秦羽瑶。那孩子,竟更是个暴脾气,在御前就敢对蒋丞相的爱女,当胸一脚踹了出去。
想到这里,心里也不知道是骄傲还是担忧。轩王,对瑶儿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昨日回护瑶儿,是出自真心,还是借机扬名?
一时间,心里转过许多个念头。只觉得不论怎么样,竟都说得通。倘若,此刻有人来与他探讨一番便好了。
就在秦太傅卧床长叹之际,便只听门外头小厮传话道:“大人,周大人来了。”
“快请进!”秦太傅眼中一喜,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他这边刚想与人商量事情,可巧周大人就来了。
刚一进门,周尚书便抱怨起来:“不活了,没法活了,我闺女要生生逼死我啊!”
秦太傅不由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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