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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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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小伙计不吭声了,却抬头看向方承乾,看他们的掌柜兼大厨打算如何。
方承乾终于吃完,畅快地出了口气,坐下来瞪了小伙计一眼:“没眼光的东西!就知道吃吃吃!你们知不知道,在贵人的眼里,五十文钱就跟一根头发丝儿似的?他们要得是精致!是讲究!是美味!单单去腥这一样,他们就愿意多掏出五两银子!五十文钱?算个屁!”
几个小伙计被骂得面红耳赤,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方承乾这才倒了杯茶,一口饮尽,而后抬头看向秦羽瑶:“瑶儿,这八角你何时给我送来?”
秦羽瑶想了想,说道:“这几日怕是没有工夫。四五日后吧,我给你二十斤来。”她答应过神秘男子,为他制作一样讨小姑娘开心的东西,目前最要紧的事,却是完成这一桩。
“好!”方承乾掐指一算,五十文一两,五百文一斤,二十斤就是十两银子。拍了下桌子,对旁边的小伙计道:“去,取十两银子来!”
秦羽瑶怔了一下,只听方承乾道:“瑶儿先拿着定银,回头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给方叔送来。”
“谢谢方叔。”秦羽瑶心中一暖,果然没有看错人。
秦羽瑶走后,方承乾脱下外面的半新衫子,露出赤着手臂的坎肩,往厨房里走去。这会儿已经接近晌午了,眼瞧着客人就要多起来,该是准备食材的时候了。
一个小伙计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叔,你咋能先给她银子呢?万一她骗了我们咋办呢?”
“出息!”方承乾瞪了这个远房侄子一眼,“跟在我身边也有两年了,怎么这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那姑娘像是寻常人吗?她那一肚子的学问,买下半个酒楼都值了!”
小伙计被骂得垂了垂头,嘀咕道:“穿得破破烂烂,确实不像寻常人,像要饭的!”眼珠子一转,暗自道:“叔如此败家可不成,多大的家业都得败了!莫非叔看上了那小娘子?不行,我得告诉婶去!”
秦羽瑶走出闲云楼,一只手遮着眼帘,往天空上的日头看去。只见日头快要升至正中,立时便知道,快要午时了。
伸手摸了摸怀中,先前在陈记调料铺子卖了三两八百文钱,方才在闲云楼又得了十两银子的定银,购买所属要的东西,约莫是够了。
心中有了谱,秦羽瑶迈步往前,往青阳镇的布艺一条街走去。
☆、第四十六章 以貌取人
布艺一条街上,开张着数十间店铺,有卖布匹的,有卖成衣的,有卖鞋袜的,等等不一而足。往来穿梭的多半都是些妇道人家,有未出阁的小姑娘们,也有年纪大些的妇人、婆子。秦羽瑶回忆着秦氏的认知,径直走进最大的一家布坊。只见店面十分宽敞,里头挂着数不清的布匹,有麻布、棉布、绸缎等等,每样都有数十种花色样式。
柜台前面,两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并肩站着,正在听伙计给她们介绍一匹绫子:“姑娘,这匹绫子颜色鲜艳,柔软舒适,做成衫子又轻软又透气,绝对是难得的好物儿,等闲见不到的。也就我们家有了,其他店面里头根本没有卖的……”
秦羽瑶走过去瞧了一眼,果然不错。
只听一个小姑娘脆生生地问道:“这个怎么卖呀?”
“您是白府的丫鬟吧?嗨,白老爷乐善好施,是镇上出了名的大好人,这样吧,我也不跟你们两个多要,一百二十文一尺!”小伙计十分大方地说道。
秦羽瑶不由一愣,一百二十文一尺,那么一丈就是一千两百文,也就是一两银子还多!而一匹布是三丈,算起来有将近四两银子了!
单就这么一匹绫子,就要将近四两银子!秦羽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一个农人在田里拼命耕耘一年,赶上风调雨顺收成好的时候,才有五两银子的收入!
“呀,果然便宜!”谁知,那小丫鬟听完却面露惊喜。只不过,话刚出口,便被旁边的小姐妹打了一下,连忙改口道:“我是给我们家小姐买的,我们家小姐你也知道,最是被我们老爷疼爱的。哪年老爷施粥棚,都有我们家小姐的一份体己。我们小姐这么好的人,你能不能再给便宜点?”
“唉,你这小丫鬟,口舌真是伶俐。罢了,我再给你们便宜五文钱。一百一十五文一尺,你要多少?”小伙计说着,拿起剪刀就要裁剪。
小丫鬟嘻嘻一笑:“这匹布我都要了!”
站在一边的秦羽瑶已经看得咋舌,动辄就买下整匹布,还叫嚷着便宜,可真是财大气粗。她也不着急,随意浏览着架子上摆着的布匹,直等两个小丫鬟包着绫子喜滋滋地走了,才上前一步道:“你们这里最好的布是什么?”
谁知,那小伙计根本就不理会,余光斜了她一眼,竟往柜台后面的椅子上一躺,径自眯上眼睛打起扇子来!
真是到了哪里,都少不了以貌取人的人。秦羽瑶扣了扣柜台,叫道:“伙计,给我展示下你们店里的布匹,要上好的。”
小伙计半睁开眼睛,斜着眼睛看过来:“什么上好的?没有。”他见多了这样没钱却又爱臭美的妇人,每每使唤完了他,却又不买,白白浪费他的力气。
“喀!”秦羽瑶也不与他多说,只是伸手入怀,取出方承乾与她的十两银子定银,微微用力地搁在柜台上。
小伙计猛地瞧见,不由得惊呆了,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哎哟”一声跳了起来:“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去拿!”
秦羽瑶弯起唇角,将银锭收回怀中。有钱能使鬼推磨,真是万古不变的真理。至于同小伙计怄气什么的,却是不至于。到哪里都少不了以貌取人的人,她穿着这样一身衣裳,又背着农家的背篓,换一家布坊未必就瞧得起她了。
“来了!”这时,通往内室的帘子被打开,小伙计抱着满怀的布匹艰难地走了出来。将怀里的布匹轻轻地放在柜台上,抬起一张热情洋溢的脸:“这是我们店铺里头最好的布匹了,这是东绸,细软贴身,做小衣是极好的。这是南绫,轻薄透气,做手帕、汗巾是极合适的。这是……”
柜台上,平放着七八匹布,纹理细致,光滑柔软,比方才小丫鬟买走的那匹绫子精致漂亮了也不知道多少倍。秦羽瑶挨个细细地捻过去,然后指着两匹布问道:“这两匹布怎么卖?”
“哎哟,您真是好眼光!这两匹绸子是我们店里最新的料子,才刚刚进货没两日,都没来得及卖呢,可巧就被您给赶上了!”小伙计张口便是一通夸赞,然后比出两个手指头:“方才您见过我卖给白府的小丫鬟的场景,我可是最实在诚恳,童叟无欺的。我也不跟您多要,这两匹布,都是二两银子一尺。”
“呵呵。”秦羽瑶笑了,抬起清澈的目光看向小伙计:“你是不是看我穿着破旧,便以为我是什么也不懂得,有了两个钱便来瞎显摆的无知妇人?”
小伙计愣了一下,表情顿时有些尴尬:“哪里,怎么会呢?”嘴上说着,目光却不由得将秦羽瑶细细打量起来。只见这位年轻的小娘子,身上穿得十分破旧,像是十分贫苦的农妇,否则一开始,他也不会懒得瞧她。可是,她的言行举止,却不像是无知愚妇……
☆、第四十七章 欺客
“把这些都抱下去,将你们店里真正的好东西拿上来。”秦羽瑶的目光从柜台上摆着的精致华丽的布匹上扫过,然后毫不留恋地移开。诚然这些布匹都不错,可是给京中的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做东西,却还差了几分。
听到这番话,小伙计的目光才真正带了几分敬重:“好嘞,您稍等。”若是没有眼界的妇人,见到这些东西,立时便会双目泛光,再也移不开视线。可是秦羽瑶淡淡的反应,却说明她至少见过许多这种料子,她的眼界远远不止于此!
慎重起来的小伙计,乖乖地抱起柜台上的布匹进去内室。过了一会儿,才抱着四五匹布走出来,格外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夫人,您请瞧。”
这一回,便连称呼都变了,变得恭恭敬敬起来。
秦羽瑶点了点头,抬手摸上这些料子,触手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几匹料子中,有一匹是清净的梨花白,对着阳光翻动,闪动出仿佛流动的光彩。而另外一匹,是鲜艳的大红色,活泼灿烂,热烈得仿佛夺上天宠爱于一身。
“这两匹布的价格?”秦羽瑶指了指梨花白那匹,与大红色的那匹。
小伙计下意识地张口便夸道:“夫人真是好眼光,这两匹布乃是——”
“打住!”秦羽瑶抬手制止他的滔滔不绝,她时间有限,没有工夫听他耍嘴皮子,只道:“你只与我说价格即可。”
小伙计见状,却也不在意。他早就看了出来,这位夫人很有些脾气,遂朗声说道:“我是个实诚人,也不问您多要,白色那匹,五两银子一尺,红色那匹,六两银子一尺。”说罢,仿佛怕秦羽瑶不信,又道:“夫人别嫌贵,这几匹布,在我们店里可是连多余的都没有,都是给贵人们留的。放眼整个青阳镇,再也找不出第二匹来。”
秦羽瑶点了点头。她来之前就打听过了,这是青阳镇上最有名气的布坊。小伙计报出的价格虽然昂贵,却也早在意料之中。
然而心底到底有些感慨,秀水村的村民们,四口之家奔波劳碌一年,也不过挣个十几二十两银子。可面前这两匹布,一尺就卖到五两银子、六两银子。
这个世界往往便是如此,平着看去,所有人都是一张嘴、两只手,似是差不多。但是纵着看去,差距却那样高远。数不清的荣华富贵,就如那摸不着的云,恣意张扬地飘动在高高的上方,凡人望也望不到边。这些,秦羽瑶前世便深有体会。
“我来此,是真心要买,你别拿这个价格诓我。”没有在古代生活过,不代表秦羽瑶不会砍价。也不消如何,只摆出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淡淡地说道:“我还有事在身,你给我一个实在的价格,我买了便走了。”
这副模样,小伙计倒真有些唬住了。他方才把店里最好的布匹拿出来,并没有想着秦羽瑶会买,而是有些不忿方才被她无意之中的奚落,想要奚落回去。
“这已经是实在价了,夫人若不懂得,就不要胡乱开口。”小伙计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美丽昂贵的布匹,也没有打破秦羽瑶脸上的平静。心中想到那件事,不由得焦急起来,她可千万别买啊!
光彩流溢的布匹,摆放在柜台之上,便如明珠出世显露在众人前。很快,自街道上投来的目光渐渐多了起来。小伙计眼珠儿一转,计上心头,大声说道:“夫人嫌贵不买也没有关系,这样好的东西,多的是人喜欢。”
秦羽瑶不知小伙计的心思,唇角勾了勾,眸中浮起一丝调侃:“我且问你,这青阳镇上人人都是有钱人?你这几两银子一尺的布,有几人能买得起?一尺布而已,顶多做两双鞋子,谁穿得起这样贵重的鞋子?”
小伙计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在秦羽瑶锐利的目光中,渐渐苦下脸来。目光闪了又闪,终于不得不说出实话:“夫人,实不相瞒,这两匹布,都已经被人定下来了。”
闻言,秦羽瑶立时沉下脸道:“你为何拿被别人定下来的布匹与我瞧?”
声音又冷又锐,仿佛刀子一样刮得人肌肤生疼。小伙计苦笑一声,歉意地道:“实在对不住。”
秦羽瑶抿了抿唇,脸色愈发沉凝。因为是给京中贵人做东西,这种料子她尚且担忧不够好,又何况是别的?思量片刻,问道:“是谁定下来的?”
轻易放弃不是秦羽瑶的风格,她打算同那人谈上一谈。总归她需要的并不多,兴许那人可以分给她一些。
小伙计脸上的苦笑愈发浓了,若是旁人也就罢了,这可是县太爷夫人定下来的布,谁敢从她手里要东西?要知道,县太爷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夫人,这个实在是——”
话未说完,忽然外头走进来一个大户人家丫鬟打扮的姑娘,昂着下巴脆声说道:“我们夫人订的两匹布不要了。”
说罢,转身就走了。
连解释都不屑,脾气倒是倨傲,秦羽瑶心想,她难道不怕小伙计根本不记得她是谁?正想着,转头去看小伙计,却发现小伙计的脸色难看得厉害。
不仅难看,而且有些目光闪躲,竟是不敢看她。
秦羽瑶心中一动:“莫非,她家夫人订的两匹布,就是这两匹?”她指着梨花白与大红色的两匹布,只见小伙计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极不厚道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是天意啊天意!”
☆、第四十八章 回程
小伙计尴尬归尴尬,倒也没有气急败坏,毕竟这种事在店里常有发生,算不得多么鲜见。摸了摸鼻子,很快又扬起一张若无其事的脸孔:“现在这两匹布已是无主之物了,夫人要多少,我给你裁?”
“如果我也不要了呢?”秦羽瑶的唇边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小伙计愣了一下,顿时有些急了,扯着手中的布匹道:“夫人怎么能不要呢?这是多么好的布啊,整个青阳镇都没有第二匹的!”
“你说它好,可是县太爷夫人却看不上。”秦羽瑶淡淡地道。
“那怎么能一样——”小伙计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嘴,望着秦羽瑶眼中淡淡的狡黠,顿时明白了。“哦”了一声,说道:“夫人想讲价是吧?行!每匹布都给你便宜半两银子,怎么样,是不是够仗义?”
小伙计豁出去了,反正都是卖出去,卖给谁不是卖?何况这样昂贵的布料,前来购买的人根本不多见。
要说秦羽瑶本来不是趁火打劫的人,可是此时却忍不住道:“梨花白的那匹,三两银子一尺。大红色那匹,四两银子一尺。如果你同意,我便买了。若是你不同意,也不必多说,我还有事,此刻该走了。”
小伙计咬了咬牙,脸都涨红了,仿佛被人生生咬下一口肉似的,鼓了鼓腮帮子,狠狠道:“好!”
“那好,每一样给我来一尺。”秦羽瑶笑道。
“什么?你只要一尺?”小伙计瞪着眼睛,简直吃了秦羽瑶的心都有了,有些抓狂地道:“只买一尺,夫人同我讲什么价?”
秦羽瑶冷笑一声:“你莫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这个价格给你,已经很厚道了。退一万步讲,县太爷夫人都不要它了,镇上其他有钱人家的夫人,还会买吗?女人的心理,恐怕你是不懂的。我奉劝你一句,有人肯买你就偷着乐吧!”
小伙计只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心里滴着血,只见秦羽瑶离意渐浓,狠了狠心:“我卖给你!”拿起剪刀,仿佛怕下一刻就后悔似的,咔嚓咔嚓每样剪下来一尺。
“再给我来一丈绛色棉布,一丈蓝色棉布。”身上这件缝缝又补补的衣裳,给秦羽瑶带来了许多麻烦,秦羽瑶早就想丢了。何况就算没有麻烦,秦羽瑶也不想穿得这样破旧。从心底里,秦羽瑶还是前生那个没有任务时,就捧着时尚杂志追着潮流的平凡女人。
相较于绸缎,棉布就便宜许多了,两丈棉布加起来才三百文钱,这还是上好的棉布。一共七两银子又三百文,秦羽瑶付清之后,仔细收好布料,转身走了出去。
布艺一条街上,凡是跟穿戴打扮有关的都有,秦羽瑶转身走进一家绣坊,买了些绣线之后,便离开了这条街。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方才走掉的县太爷夫人的丫鬟又走了回来,昂着头道:“方才我传错话了,我们夫人不要的是另外一家布坊的布,你们这里的仍旧是要的。布呢?到货了吧?”
闻言,小伙计只觉眼前一黑!
“追!快去追!”县太爷夫人是最难伺候的,若给她知道,她定的布被人截去一尺,还不气炸了?小伙计慌忙收拾了东西,钻出门朝外头追去。小丫鬟也白了脸,匆匆跟在后头。
秦羽瑶并不知道,县太爷夫人的丫鬟与方才的小伙计,正在发了疯似的找她。此时,她来到了粮市,走进一家卖米面的店里,称了十斤白面和十斤大米。白面三文钱一斤,大米五文钱一斤,总共花了八十文钱。
仔细想了想,秦羽瑶又拐到菜市,买了些鸡蛋和肉。天太热,这个世界又没有冰箱,秦羽瑶没敢多买,何况进城一趟也不费什么力气。
七七八八买了一遭,背后的小背篓几乎装满了,秦羽瑶才踏上回程。出了城门口,恰巧村里还有一辆牛车没有走,就停在城外的一棵大树下,已经坐了三名妇人,正要准备启程。
“白大爷,捎我一程吧!”可巧,赶车之人正是住在村口的给秦羽瑶看过病的白大爷。
看着这位老人,秦羽瑶打心底尊敬。不仅因为白大爷给她看过病,更因为白大爷的不容易,一把年纪了,却还要挣扎着讨生活。
早些年的时候,白大爷唯一的儿子与儿媳双双去了,只留下一个水灵灵的孙女,眼看就快要到说亲的年纪了。平日里除了给邻近的几个村子的村民看病之外,白大爷也常常赶着牛车送人进城,赚些银钱给孙女做嫁妆。
白大爷看了她一眼,吧嗒了下烟袋子:“上来吧。”
“等等!”这个时候,车上却有一个妇人说道:“秦氏背着这样大的背篓,可不能只给两文车费,最少也要三文钱!”
秦羽瑶抬眼看去,不由得笑了:“六婶是个公道人。”只见六婶肥硕的身子,坐了半边车辕,一个屁股顶别人两个,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多给钱?
这位六婶,正是早上嘀咕秦羽瑶被鬼附身了的妇人。按照辈分来算,秦羽瑶该称呼她一声六婶。原不想叫的,可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秦羽瑶却不好显着如何,便顺应着叫了一声,心里却十分瞧不起。只因为这六婶,跟孙氏的关系很不错,为人很是斤斤计较,常常办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不必。”白大爷耷拉着眼睛说道。他去过秦羽瑶家里,知道有多么穷,虽然他家里也不富裕,而且还要给小孙女攒嫁妆,却不愿难为后生。
秦羽瑶最是佩服白大爷这种慈厚的长辈,从怀里掏出四文钱递过去:“前些日子,多谢白大爷照顾我。方才六婶说得很有道理,我这个背篓又大又沉,很该多出一份钱。”
白大爷见状,便没有再说,接过钱塞到怀里,拿起鞭子吆喝一声:“走嘞——”
牛车吱吱呀呀地前行,秦羽瑶抱着背篓坐在边缘,在心中默默算着。今日卖八角得到十三两八百文钱,买布花了七两三百文,买绣线、粮食、肉、鸡蛋还有其他杂七杂八地东西,又花去一两半。算下来,身上还剩下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平日里应个急,却是足够了。这样想着,面上神情渐渐松快了。今日买了两丈棉布,自己一丈,宝儿一丈。待过几日给神秘男子的东西做完了,就给自己和宝儿做两身衣裳。
心里又想着,闲云楼的掌柜那里,今日有了这番交情,往后做生意定然会顺利许多。这般想着,白花花的银子仿佛就铺在不远处的路上,只等着她去捡似的。
“哟?秦氏今日都买了什么,这般高兴?”六婶坐在秦羽瑶身边,探头往她怀里的背篓瞧来。
☆、第四十九章 齿冷
这六婶最是事儿多,如果遮掩着不给她看,待会儿不知道要惹出什么来。秦羽瑶心里清楚,便松开一只揽在背篓上的手,露出堆放在背篓上面的米和面的袋子,说道:“没有买什么,不过是些米面罢了。”
“哎哟,我瞧着这么一大篓子,可不仅仅是些米面吧?”六婶瞅了一眼,伸过手扒拉起来:“下面是些什么?”
秦羽瑶微微抿唇,隔开六婶的手,轻轻拨开面袋子的一角,露出一点鸡蛋和猪肉的影子:“我家宝儿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我便买了些鸡蛋和肉,回家给他炒了吃。”
“啧啧,真是有闲钱啊!”六婶皮笑肉不笑地道,“这回可是跟娘家脱开关系了,鸡蛋也舍得买了,猪肉也舍得吃了。”
秦羽瑶眸光一冷,几乎忍不住把她踹下去——这说得什么混账话?从前秦氏不孝顺吗?孝顺得命都没了,又有几个人替她不平?冷冷瞧了六婶一眼,别过头不理了。
这六婶却是闲得腮帮子疼,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西瓜子,一边嗑着一边凉凉地道:“回到家里可把这些收好喽,免得又被你娘拿了去。唉,瞧我说得什么,你哪里还有娘?你本是我那嫂子从山脚下捡回来的弃女,如今又同我那嫂子断了关系,却是无父无母之人了。”
“你少说些罢。”这时,背对着两人,坐在车辕另一边的一个妇人道。
六婶偏头瞧了那妇人一眼,道:“怎么?我哪里说得不对?秦氏是不是弃女?是不是被我那嫂子捡回来的?是不是把她养大成人?是不是陪送她嫁了人?后来被休,却是她没本事,又有个不明不白的种,怪不得任何人。若非看在我那嫂子一家的面上,村里哪能容得下她?一早就撵出——”
话没说完,蓦地腰上挨了一脚,“啊”了一声跌下车去,摔了个狗啃泥!
要说秦羽瑶这个人,最是不爱同人理论,那些嘴皮子的工夫,她学不来也不爱做。总归有着一身功夫,谁还能将她怎样了?六婶这番歪话她就是不爱听,索性不委屈自己,顺着内心的意愿,抬脚将她蹬了下去。
“啊哟!”六婶扶着腰站起来,顶着一张沾满泥土的大花脸,迈开脚步朝牛车这里追赶过来:“好你个小蹄子,竟是如此不尊长辈!我说你几句怎生了?莫非冤屈了你不成?竟敢蹬我!小蹄子,我同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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