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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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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自有计较。”公孙若尘答道。

“什么计较,你倒是说啊?”任飞烨不是容易被打发的,只追问道:“别试图糊弄我,我如今特意进京寻你来了,便是想跟你大干一番。咱们是发小,你还穿过我的裤子,睡过我的床,这情谊你可不能忘,你得提携我!”

真是赖皮!隔壁,宇文婉儿险些喷了茶水。

冰雪般冷漠的声音,仿佛有些恼怒,又似乎有些无奈:“你不是不喜欢这些事情么?怎么忽然感兴趣了?”

“帮一个朋友。”任飞烨的声音有些随意。

“什么朋友?”然而,对面坐着的人是他的发小,又是眼尖心锐的生意人,对他的心思捉摸得甚至比他自己还透。并没有忽视这一句看似随意的话,而是问了出来。

“是我妹子的妹子。”任飞烨答道,顿了顿,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又补充一句:“她如今处境十分可怜,我得想办法帮一帮她。”

隔壁,宇文婉儿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得微微用力。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上来,我背你

任飞烨口中“妹子的妹子”,莫不就是她?宇文婉儿听到隔壁的对话,不知不觉握紧了杯子,心中泛起淡淡的涟漪。

第一个“妹子”,任飞烨说出来时,语气带着骄傲与亲昵。根据宇文婉儿对任飞烨的认知,那必然是指秦羽瑶无疑。至于第二个“妹子”,任飞烨说出来时便平淡了些,并没有打心底流露出来的亲昵。宇文婉儿猜测,那必然是自己了。

因为,据她所知,秦羽瑶并没有别的妹子。只不过,任飞烨为何说她有麻烦了呢?心中好奇,便连吃茶都忘记了,只垂眸盯着杯中沉浮的茶叶,竖起耳朵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

“你不是一向视女子如猛虎么?怎么居然有你想要主动帮忙的女子?”隔壁雅间里,公孙若尘仍旧是一身白衣,从发带到腰间垂绦,再到脚下踩着的靴子,皆采取罕见的隐隐流动着银光的白色布料。他的指尖把玩着一只白玉杯子,好奇地看向坐在对面的任飞烨。

只见任飞烨穿着一身宝蓝色家常锦缎袍子,最是简单朴素。然而他生得高大伟健,加之模样生得极俊逸,故而看上去竟是英俊非常。只见他坦然一笑,说道:“从前年轻气盛,骄傲非常,说的话哪里做得了数?”

便如任夫人,也是女子,难道他还要嫌弃自己的亲娘不成?不过,这也不对,任夫人素来跳脱非常,任飞烨从来都是对自己的亲娘感到头大的。然而面对桌子另一侧的公孙若尘,却没有抱怨。

只因为,即便任飞烨再不喜欢自己的亲娘,他也是有亲娘的。而公孙若尘,自小便是凄苦非常。何况,任飞烨并非不喜欢任夫人,只是有些时候被任夫人整得无奈,心中有些抱怨罢了。

“你考虑得怎样?咱们可是发小,且你我都是年轻人,总比你家那一群老头子的眼光更好。有我在你身边,对你行事也更有利,你不考虑给我安排一个看得过去的职位?”任飞烨问道。

公孙若尘不答反问:“你是为了帮秦夫人的妹子?还是为了让秦夫人对你刮目相看?”

当初秦羽瑶第一次进碧云天,便被任飞烨引着见了公孙若尘。对于秦羽瑶,公孙若尘的第一印象便十分深刻。更别提后来,秦羽瑶扶持闲云楼,一路将碧云天踩得没有活路。以及“秦菜”出来后,在酒肆间的声名远播。

时至如今,已经不仅仅是碧云天盯上,就连第一酒楼对“秦菜”都有所耳闻。只不过第一酒楼自视甚高,尚未看清“秦菜”背后所代表的巨大的利益,目前不屑于做些什么。不过,依公孙若尘的推测,只要第一酒楼察觉到之后,必然会做些什么来的。

到那时候,便有人对付闲云楼,碧云天只作壁上观便好了。此刻,听了任飞烨的请求,更加好奇的是他心里的想法。

果然,任飞烨被问住了,一时间没有答上来。

这时,隔壁的雅间里也安宁非常,宇文婉儿握着杯子的手指不由得微微收紧,就连心跳都渐渐加快起来。对任飞烨的回答,既感到好奇,又有些微微的惧怕。

“啊?有什么区别吗?”只见任飞烨哈哈一笑,垂下眼睛拿起身前的杯子。

只见他这副回避的模样,公孙若尘忍不住勾起唇角:“区别?却是大了。”他饶有兴味地看着任飞烨的模样,问得愈发犀利起来:“当初,你是喜欢秦夫人的吧?如今,你是喜欢上秦夫人的妹子了吗?”

“你胡说什么?”任飞烨瞪起眼睛,作势要把手里的杯子丢向公孙若尘。这位冷冰冰的公子,便如雪峰上的那一抹寒光,旁人见了皆避之不及,唯独任飞烨不怕他。这臭小子,小时候穿过他的裤子呢。

吓唬过后,任飞烨便放下杯子,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妹子已经嫁人为妻,又有可爱的儿子,你不许坏她名声。”

公孙若尘轻轻勾起的唇角,含着的那丝兴味更浓:“如此说来,你是为着秦夫人的妹子了?”

幼时经历坎坷的公孙若尘,惯会看人脸色,后来逐渐独当一面,更加擅长琢磨人心情感。想当初在青阳镇,见到任飞烨急切引着秦羽瑶见他,又反对任掌柜只为了护着秦羽瑶,他便看出来一些苗头。

而方才任飞烨说出“妹子的妹子”时,虽然第一个“妹子”看似亲昵,然而其中并未包含太多男女之情。倒是第二个“妹子”,虽然感情淡了些,却满满都是怜惜。

男人会对什么样的女子,而感到怜惜?公孙若尘不由兴味,那个女子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够引得任飞烨淡了对秦羽瑶的心思,转而怜惜她?

却不知,他好奇的那位女子,此刻就坐在隔壁的雅间里,竖着耳朵听他们对话。

“哼,你莫不是思春了罢?否则怎么看着谁,都有那一层意思?”任飞烨的反驳也甚是犀利。

公孙若尘果然脸色一寒,也不知想到什么,眸光闪动之间,便如无数碎冰浮过,折射出无数刺伤人的光芒。

饶是任飞烨同他相熟,此时也不由得浑身一冷,忍不住抱臂搓了搓,道:“你该不会被逼婚了吧?”

公孙若尘与他年纪相差不多,都过了说亲的年纪。任飞烨是自己没有喜欢的女子,故而一直以来梗着脖子不肯听从任夫人的安排。至于公孙若尘,他的亲娘早已不在,亲爹与家族中的长老,对他的亲事安排也不曾上心。

只怕,若有一日热切地为他安排亲事,那便只有一个原因——女方家族对公孙家有利。

果然,任飞烨的话音落下,公孙若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我这辈子,绝不娶亲!”

公孙若尘想起那些女子,有的对他的容貌痴迷,有的满眼悲悯可怜他,有的不屑他庶子身份,等等不一而足。所见过的唯一一个稍显正常的女子便是秦羽瑶,可惜秦羽瑶太过精明。

公孙若尘觉着,他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动心了。故而,若公孙家的那帮老狐狸用得着他,他便孑然一身供他们驱使。倘若要他成亲,他死也不会应。

他绝不会娶一个不爱他或者他不爱的女子,一生蹉跎。

“说得好,不娶便不娶,有什么好的?”任飞烨大叫一声,举杯敬他:“让我们一起打光棍吧!”这辈子娶不到妹子,他再也没有想娶的人了。任飞烨此刻看着公孙若尘,只觉得惺惺相惜。

公孙若尘却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打光棍去吧!”

兄弟两人,一个热情开朗,一个冷漠内敛,一时倒也相谈尽欢。

直到隔壁传来一个少女清媚的声音:“小二,结账。”

“嗯?”与公孙若尘举杯相碰的任飞烨,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目中闪过一丝疑惑,立时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只见隔壁的雅间里,正走出来一名容貌绝美的少女,明媚的眼睛恰看过来,与他的视线对上。任飞烨彻底惊讶,问道:“阿婉,你怎么在这里?”

他说着,又扭头往周围看了看,只见就只有宇文婉儿一个人,有些不解地道:“怎么只你一个人?”

妹子说阿婉处境不妙,难道阿婉出门时,她的父母不会派人跟着一路监视么?任飞烨心想。看向宇文婉儿的眼神,便带着三分不解与怜惜。

宇文婉儿早知他在隔壁,故而见到任飞烨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地道:“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我?哈哈,来看一个兄弟。”任飞烨今日才来京城,便遇见了宇文婉儿,他心里觉着甚是有缘,便招呼宇文婉儿道:“一直说请你吃茶,一直没有机会。你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便是这酒楼的东家,叫他好好请咱们吃一顿。”

说罢,不容宇文婉儿拒绝,伸手便来捉她的手腕。

宇文婉儿原不想应,可是她仔细一想,却又没地方可去。且之前与侍卫们说好了,午时便在这里碰面,故而被任飞烨一扯,便没有拒绝,随着他往隔壁雅间去了。

方才只听着雅间里有两个声音,一个是任飞烨爽朗的声音,一个是如冰雪般冷寒的声音。宇文婉儿当时便在心中描摹着,大概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如此冷寒的声音?然而进去一见,不由得怔住了。

只见窗边坐着一名年轻男子,神情果然如雪山之巅一般高寒。最令她惊讶的是,那名男子生得竟然十分美貌,倘若不做男装打扮,而是当做小姑娘来打扮,竟比她还漂亮两分!

宇文婉儿自恃容貌脱俗,从未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子,一直引以为傲。谁知,今日竟然见到一名生得比她还好的男子,直叫她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感觉十分古怪。

落在公孙若尘的眼中,便有些嫌恶了。他容貌肖母,极是精致细腻,这些年来也不知见过多少奇异的眼神,多得直让他感到厌烦。

“既然是你的朋友,我便不碍你们了。”公孙若尘说罢,便起身离去。自始至终,只用眼角瞥了宇文婉儿一眼,再没多看。

宇文婉儿身为公主,何曾被人用如此嫌恶的眼神看过?她又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当下冷声讥道:“飞烨,你怎么会有如此没教养的朋友?”

恰时公孙若尘走到她的身边,正与她擦肩而过,闻言立时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宇文婉儿却不瞧他,反手拉任飞烨的袖子,道:“咱们别处坐吧,我可不想坐在没教养的人坐过的地方。”

“等等!”公孙若尘的行动比他的心更快,一股说不出的恼怒令他伸手拦在宇文婉儿身前,冷道:“道歉!”

宇文婉儿站定脚步,斜眼看他:“凭什么?”

“念在你是飞烨朋友的份上,你向我道歉,此事便揭过了。”公孙若尘忍着气冷声说道。他可没忽视,任飞烨眼中闪动着的,对这少女的怜惜。那怜惜藏得有些深,多半任飞烨自己便没有注意到。然而公孙若尘却不能忽视,故而虽然生气,却也顾及任飞烨的心情。

宇文婉儿上下打量他一遍,又偏头看向任飞烨:“我要向他道歉么?”

“当然不用!”任飞烨挺直胸膛说道,“堂堂一个大男人,同一个小姑娘生气,阿尘,你真是越来越没品了!”说着,嫌恶地瞥了公孙若尘一眼,然后转头对宇文婉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阿婉,你不喜欢坐这里,那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阿婉的处境那么可怜,今日出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父母良心发现?可怜的阿婉,一个人孤零零地出门,都没有人陪她。顿时间,任飞烨脑补出许多可怜情景,登时决定带宇文婉儿好好耍一顿。

至于公孙若尘?他一个大男人,叫小姑娘看两眼就生气,他还好意思让人道歉?说完,便自然而然地牵起宇文婉儿的手,带着她往楼下走去。对于公孙若尘,却是堂而皇之地抛在脑后了。

望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公孙若尘直是气得脸色发青。然而渐渐的,他面上又露出一丝似讥讽似嘲笑的神情:“我没品?”

任飞烨是个大傻子,喜欢别人都不知道,公孙若尘本来想提点他一些,见状顿时绝了这个念头。叫他吃苦头去吧,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任飞烨自觉把阿婉当妹子看待,故而便没有多想,牵起宇文婉儿的手便往碧云天的外头走去。倒是宇文婉儿,骤然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牵住,不由得心跳加快,脸上微微发热。

她不动声色地抽了出来,缩在袖子里捏成拳头,刻意不去想脸色的燥热,只是问道:“你带我去哪里?”

任飞烨的手心里失去了一只柔软滑腻的小手,一时间有些不舍,然而他也没多想,听到宇文婉儿问他,便反问道:“婉儿想去哪里?”

宇文婉儿没好气地道:“不是你要带我去玩么?”

任飞烨挠头一笑,想了想,道:“不如我带你去闲云坊?”见宇文婉儿疑问的眼神看过来,便拍胸脯骄傲地道:“你知道秦记布坊的曲裾么?闲云坊就是寄卖的地方。听说,最近曲裾在闲云坊卖得极好,格外受欢迎呢!”

只见他说起秦羽瑶时,眼中便流露出灿烂耀眼的神情,宇文婉儿的心中不由得微黯。她扯出一抹笑容,道:“好啊。”

“我们走!”任飞烨说完,一时兴奋,又抓起宇文婉儿的手,带着她大步向前走去。

然而他比宇文婉儿高上许多,一步顶得上宇文婉儿的两步。他只是快走,宇文婉儿便要小跑才能跟上了。偏他还哈哈大笑,毫不掩饰地嘲笑道:“你走得太慢了。要不要我背你啊?”

宇文婉儿又被他抓住手,本来有些羞恼,谁知下一刻便被他嘲笑起来。顿时,那羞恼便变作了气恼,抽回手掌,攥成拳头捶他道:“好啊,你背我啊!”

她原是赌气一说,谁知任飞烨当真蹲下身子,扭头对她示意道:“快上来!”

宇文婉儿不由一愣,却是没想到他居然说真的。望着蹲在身前的宽阔的后背,一时间心中有些异样的感受。她捏着手心,有些犹豫。

任飞烨回头看她,只见她犹豫不决,心中愈发怜惜。便蹲着倒退两步,催促道:“快呀,上来!”

宇文婉儿被迫得后退两步,心里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可是望着他在阳光下呈茶褐色的温暖眼眸,一时间心中扑通扑通直跳。又是向往,又是克制,渐渐又生出一丝悲哀来。

众多纷乱的思绪搅得她的神情都有些恍惚了,这时却只听得一个讥笑的声音:“喂,阿婉,你莫不是胆子小,根本不敢吧?”

宇文婉儿心性骄傲,最受不得激,闻言骤然回神,瞪眼道:“怎么不敢?”

话音刚落,便只觉一双手臂揽在腿弯,将她拨到了宽阔的胸膛上。那双手臂十分有力,饶是宇文婉儿练过一阵功夫,下盘比寻常少女稳得多,一时间也不由得失去重心,向前伏去。

她微微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任飞烨的脖子。只觉眼前猛地一晕,却是任飞烨忽然起身,托着她的腿弯,将她背了起来。任飞烨生得高大,宇文婉儿伏在他的背上,低头向下看去,只觉地面都离她远了许多。

这滋味却是新奇,她连忙扭头朝四周看去,只见周围攒动的人群,再也不是从前那般,需要她或仰视或平时了。此时,她看向任何人,都是俯视的。这感觉,格外的好。

“坐稳了?走喽!”任飞烨背起宇文婉儿后,便一直原地没有动。直到背上的少女从紧绷到渐渐放松,他才迈动脚步,背着她往热闹的人群中行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公主身份露

闲云坊中,此刻人头攒动,许多妇人们与年轻的姑娘们挤挤挨挨站着,热切的目光投向四处张挂着的漂亮衣裳,全都面色兴奋:“给我包下这一套!”

“哎,伙计,这一套、这一套还有那边一套,全都给我包起来。”

“喂,这是我方才看中的。小伙计,是我先说的,你把那一套给我包起来。”

叽叽喳喳的声音,若是不曾支着耳朵仔细听,竟是辨不清一句完整的话语。闲云坊里七八名伙计,此刻面上笑得热情,心中无不在哀嚎。自从这种秦记布坊发明的,名叫曲裾的衣裳挂在店里后,每日前来购买的人多了好几倍,他们笑得脸都酸了。

“对不住,两位姑娘,这套衣裳是秦记布坊新出的样式,目前仅此一件,并没有多余的货品。”一名声音洪亮的小伙计大声说道。

“那这套衣裳,闲云坊准备给谁?”两位姑娘互相瞪了对方一眼,而后一齐看向小伙计。

小伙计便依照掌柜的吩咐的说辞,不紧不慢地答道:“这套衣裳仅仅做展示用,两位姑娘谁也买不走。只不过,如果两位姑娘想买,可以留下尺寸,在咱们这里订做。”

“胡说!”其中一位姑娘瞪起眼睛道,“我明明见别人穿过了!”

那小伙计闻言,不由得愣住了,张口便反驳道:“不可能!”

“本小姐难道还骗你不成?”那姑娘不依不饶地道,“你说是新出的样式,为什么我前几日便见别人穿了?可见你们是卖过的,只是不肯为这件衣裳叫我们争执吧?那却是不行的,本是我先看中的,自然要卖我。”

小伙计只见这位姑娘伶牙俐齿,一时间也有些汗颜。做他们这一行的,最怕伶牙俐齿不饶人的,与五大三粗不讲理的。任他们脾气再好,心眼灵活,也总有思虑不周的地方,叫客人心生了不满。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走进来一名少女,迎着光,看不清她的容貌,只听得她清媚动人的声音响起道:“这自然是秦记布坊新出的样式,尚不曾售卖。你之前所见的,是秦记布坊的东家赠给朋友的。”

少女缓缓走进店里来,身后的光线渐渐被阻在门外,露出一张明媚鲜妍的面孔。一双美眸清澈分明,甚是动人,竟叫闲云坊里攒动的人头,纷纷转过来朝她看去。

方才不依不饶,为难小伙计的姑娘看见后,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艳,然而口中却不松:“你是谁?怎么向着闲云坊说话?”

“我并未向着谁说话,我只是说出我所知道的罢了。”走进来的这名容貌明媚鲜妍的少女,便是被任飞烨一路背着走过来的宇文婉儿了。她方才听到闲云坊里传来的争执声,便立时走进来解围了。

毕竟是阿瑶的合伙伙伴,宇文婉儿既然碰见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见那名姑娘不信,当下又补充一句:“你之前所见的人,是薛将军府的少夫人,还是宁国公府的少夫人?这两位都是秦记布坊的东家的好友,既然设计出新样式,秦夫人自然要送一份出来的。眼下在闲云坊里头挂的,却是刚开始卖,你不必难为人了。”

柜台后面的小伙计,听了这一番解释,心中立时涌出感激来。而店里的其他人,闻言则纷纷惊讶起来。

有人问道:“那位秦记布坊的秦夫人,竟是什么人?”

“是啊,到处也没有一家秦记布坊啊?”又有人道。

这时,已经解决了主要麻烦的宇文婉儿便没有再吭声,打眼在店里看了一圈,便转身出去了。

有了这一番缓冲,那小伙计也回过神来,连忙接话道:“秦记布坊并不在咱们雍京城,而是在离此不远的青阳镇上。至于秦记布坊的东家,那位秦夫人却是有些来头,只不过咱们都被叮嘱过,并不好说出来。”

实际上,小伙计也不知道秦记布坊的东家是什么来头。不过,方才那名明媚鲜妍的少女说出来的两个人物,却不是一般人。能够与这样的人物交好,想来秦夫人也不是凡夫俗子了。

有了这一番解释,方才还在争执的两位姑娘便歇了声,老老实实地报上尺寸,交了定金,等着几日后来取。

宇文婉儿出了闲云坊,抬眼便见任飞烨有些怔怔地站在路边,便曲肘撞了撞他:“发什么呆呢?”

任飞烨经由这一撞,才回过神来,唇边有一丝苦笑。低头看着宇文婉儿,声音里有些苦涩:“她如此能干,我竟然妄想娶她。这算不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宇文婉儿冷笑一声,脆生生地道:“算!”

任飞烨不由瞪大眼睛,伸出大手,往她的脑袋上揉过去:“小丫头片子,我方才背了你一路,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宇文婉儿下意识地想躲,然而不知为何,偏了一下便顿住了,任由他揉乱了头发。冷笑转为讥笑,抱胸只道:“真正对你好的人才说实话呢。若非看你背我一路,我根本懒得答你。”

任飞烨的嘴角抽了抽,揉着她头发的手掌,忍不住更大力了一些:“休要小看任爷!”

宇文婉儿轻哼一声,终于受不了他,偏头把他的手掌打到一边,道:“阿瑶跟你没缘分,你死了这条心吧!”

这话说得恁直白,任飞烨虽然早已不抱希望,然而还是忍不住捂住胸口,瞪着宇文婉儿:“小丫头片子,你咋这么心狠呢?”

宇文婉儿便哈哈大笑起来,转过身看向前面,道:“我们往那边瞧一瞧。”

这条街上开满了店铺,各色商品琳琅满目,虽然不够金贵,然而胜在稀奇。宇文婉儿边走边瞧,倒也逛得十分有兴致。一时脚下酸了,便拍一拍任飞烨的手臂,叫他蹲下来背她。

任飞烨生得高大伟健,很有一把子力气,莫说叫宇文婉儿伏在他的背上了,便是宇文婉儿坐在他的手臂上,他也能面不改色地托着她走一路。

两人一直逛到晌午头上,却因为吃了一肚子的小吃,故而倒也不饿。任飞烨本想拉着宇文婉儿走进旁边的一间茶肆,坐下来歇一歇脚,喝些茶水。然而宇文婉儿看着日头,渐渐脸上的笑容有些淡了,说道:“我该回去了。”

明明只是一本正经的一句话,落在任飞烨的眼中,偏偏又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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