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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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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倒把闫绣娘气得更狠了:“枉我一片真心待你!没想到你竟是别人家的狗!”

秦羽瑶心中叹气,起身把闫绣娘拉开,而后看向香椿问道:“你来做什么?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香椿抬头一笑,说道:“夫人,我如今已是自由身,特来投奔夫人。”

“呸!什么自由身!皇上刚下了圣旨,叫夫人主持大比之事,你便来投奔了,你安得什么心?”闫绣娘气得啐她一脸,“夫人不会相信你的,你这个两面三刀的不忠不义之徒!”

香椿抬袖擦去脸上的唾沫,神情已经有些淡了,抬头看着闫绣娘激动的面孔,嘴唇动了动,终于是没说什么。低下头去,直等秦羽瑶把闫绣娘哄住了,拉回桌边坐下,才说道:“夫人是有本事的人,如果留我在身边,必定如虎添翼,做出一番大事来。”

“你算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闫绣娘忍不住又骂道,偏头瞧见秦羽瑶似乎在笑,不由提高声音道:“如此两面三刀的小人,哪怕就有再大的本事,夫人也必不会要你的!”

香椿不理,只是定定瞧着秦羽瑶。

秦羽瑶此刻也瞧着她,先头是几不可查的轻笑,渐渐竟放大了,变成十分愉悦的笑容。

“夫人,您笑什么?”香椿但见秦羽瑶的反应,远远超出她的预料,不由得心中有些没底。

只见秦羽瑶倒了杯茶,饮了两口,才不急不缓地道:“你的本事确实不错,派去做细作,实在令人防备不得。”

香椿听罢,不由得露出一抹骄傲。她此生最得意的事,便是自己与生俱来的、信手拈来的伪装。

秦羽瑶瞧着她毫不掩饰的自傲,面上笑容淡了一些,又道:“你为那位做事之时,心中便存了寻新主的念头,我怎知你跟了我,不会再做出相同的事?”

香椿听罢,面上陡然变了。惊疑不定地看着秦羽瑶,再也没了方才的自信满满:“夫人,我,我倾慕夫人的才华品貌,再不会背弃夫人的。”

秦羽瑶却不听,只道:“你最大的筹码,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叫人对你深信不疑。可是,你的这个本事,我是不敢要的。你还有别的筹码吗?假使没有,你今日来投奔我,实是一个错误。”

香椿听到这里,脸色更苍白一些,目光中的惊疑也愈发深了。她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竟是失了秩序:“夫人,我真是倾慕您的才华品貌,一早便为您倾心。当日,当日箱子里的耗子虽然是我放的,可是我放进去之前便掐得半死,所以耗子才仅仅咬坏了少数衣裳,大部分都是好好的。”

秦羽瑶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那日我放你走了,没有问你的罪。”

香椿听着这个冷淡的声音,心中一片冰凉。她今日敢来,便是算准了秦羽瑶也猜到她做的事,必会有三分看重她。毕竟,别人家的细作,却被自己征服,换了谁不得骄傲一些?

哪里料到,秦羽瑶所看重的却不是她的早早投诚。

“夫人,是不是当日我没有徇私舞弊,叫耗子把那一箱子衣裳全都咬坏了,您反而会收下我?”香椿怔怔地道。

“不。”秦羽瑶果断地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冰冷:“假使那般,今日的你绝不会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香椿会意过来,陡然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倒退两步,惊惧地看向秦羽瑶。

☆、第一百九十九章 立威

假使自己没有早早投诚,而是按照上头的指使,将秦羽瑶所缝制的一系列衣物全部毁坏,那么今日绝无站在这里的机会——就在箱子被打开的那一日,她就已经是死人了。

可是,一心忠诚的自己,秦羽瑶不要。弃暗投明的自己,秦羽瑶也不要。难道,她就与秦羽瑶无缘么?香椿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那张柔媚面孔,仿若上天珍爱的宠儿,处处透着精雕细琢,一颦一蹙都牵动着人心。

“夫人,我只是……”香椿怔怔的,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堵着,可是又不知如何梳理出来。

她原本是不曾将这次任务放在心里的。诚然,低估敌人是十分不好的习惯,香椿也没有抱着敷衍的心态。只是,原本的她,仅仅是将这次任务作为一次收尾的。完成之后,她就与上头说再见,再也不做这种事。

毕竟,她渐渐大了,最该谋划的是建立在安全之上的野心,而非日复一日的提心吊胆。

可是,就在与秦羽瑶的接触中,渐渐的,香椿改变了原来的心态。她不知不觉中发现,秦羽瑶真是一个厉害的人。没错,厉害。香椿不曾见过如此淡然冷峻的女子,常见的争宠、倾轧、打扮、炫耀、虚荣,在她的身上都没什么体现。

在秦羽瑶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是做事的认真,做人的客气,遇事时的宠辱不惊,以及总是冷静对待突发事件的气度。前面的所有,是香椿最初动心的缘由。而最后一条,则是香椿最终决定投诚的因素。

就在那一日,箱子被打开,露出被啃噬得破损的精美衣物,以及散发异味的耗子尸体,秦羽瑶所表现出来的不惊不慌,进退有度,让香椿欣悦不已。她冒着被上头惩处的危险,私自保下大部分衣物,只为了试探秦羽瑶,却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秦羽瑶,比她认为的还要睿智与强大。彼时,香椿的心中雀跃不已,在秦羽瑶因为没有证据而放过她后,心中更是高兴非常。强大而又自制,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主子了。临走之前,香椿心中想的是,等她完全自由了,再来投奔。

今日来之前,香椿的心中是带着喜悦的。她等着说出真相后,秦羽瑶发现她的聪慧、忠诚,从而关切、慰问,甚至嘉奖于她。

令香椿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样。闫绣娘无比敌视她,就连秦羽瑶也没有接受她的意愿。这怎么行?香椿不甘心,她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可靠的未来,又曾经冒险下注,那个未来却不肯依从她,她不服!

“难道夫人不接受我,只是因为我太过出色,夫人怕驾驭不了我?”香椿鼓起勇气,仰头质疑道。

秦羽瑶轻笑一声,为这个女孩子的狂妄与天真:“你错了。恰恰相反,我不接受你,是因为你不够优秀。”

香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便是满满的不信:“夫人,我哪里不够优秀?”

秦羽瑶笑意微敛,淡淡说道:“姑且不论外貌,我用人从不以外表度人。只说本事与忠诚,你又有哪里叫我非接受你不可?”

香椿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不由得又急又气,说道:“夫人,难道我伪装的本事不够好?难道我做事不够无声无息?难道我不够聪敏伶俐?”从前的经历,让香椿对自己的本事十分骄傲与自豪,听了秦羽瑶的话,根本不相信。

秦羽瑶没有说别的,只是偏头对闫绣娘道:“闫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一句话对她说。”

闫绣娘此时看向香椿的目光,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敌视,仿佛是消了气,“嗯”了一声,便起身走了。

秦羽瑶的目光定定望着香椿,耳朵却听着隔壁的动静,直至听到闫绣娘在屋里坐定后,才目光微闪,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物事,丢到香椿的脚下:“这就是你口中的‘无声无息’。”

香椿低下头去,只见一只翠绿色耳坠儿骨碌碌滚到脚下,不由得浑身一僵,脸色变了。

这只耳坠儿是忽然有一天消失的,香椿再也找不见它,还曾经惊疑一番。可是联想到,那日把耗子放进秦羽瑶的箱子里后,曾经检查一遍全身,并未丢东西,渐渐便放开了去。哪里料到,今日竟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这只耳坠儿……”香椿盯着滚到脚尖前面的眼熟的耳坠儿,目光有些发直,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竟然如此打她的脸。

“拿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秦羽瑶淡淡说罢,便起身走到窗前,再不理会。

香椿情不自禁地咬着嘴唇,望着秦羽瑶的背影,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收回目光,僵硬地弯腰捡起那只耳坠儿,死死地捏住,仿佛要把它捏碎似的,艰难地抬脚,低头走了。

秦羽瑶微微抬头,从窗子里看见香椿离去的背影,面平无波。

其实,方才她欺负了香椿。那只耳坠儿,原是千衣跟随香椿离去后,随手从她身上摘下来的。他们这一行,总是心思缜密些,做什么事都要不留痕迹,却又要握个把柄。才有了今日,秦羽瑶用这只耳坠儿,遣走了香椿的事。

诚然,这姑娘靠着自己的直觉和天赋,拥有今日的本事,已经很不赖。但是,还不够让秦羽瑶对她另眼相待。本质上,秦羽瑶更喜欢随性一些的女孩子,譬如三秀,譬如宇文婉儿,而非这样心思百转千回的姑娘。

“夫人,就这么放她走啦?”不多久,闫绣娘从隔壁走过来问道。

秦羽瑶点了点头,状若不经心地道:“她这样的心性,在如此节骨眼儿上,留下来很是麻烦。”

闫绣娘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同意地道:“没谁有那个耐心烦,还要分出一份精力盯着她。”

然而秦羽瑶却从闫绣娘的口吻中,听出一丝不一样来,不由得诧异地看过去道:“闫姐姐似乎有些可惜?”

闫绣娘只见被她察觉了出来,也不再隐瞒,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是极厌烦她的。可是,她却为咱们挡了一回。若不是她,咱们的衣物被毁坏得更多。说起来她也是个好姑娘,咱们这样对待她,其实有些不公。”

秦羽瑶不由得莞尔,闫绣娘的意思,竟是谁帮着自己,谁便是好姑娘了?真是可爱的观点。然而也没必要特意反驳,因而随口说道:“是啊,等过去这一阵,如果她还执意跟我做事,说不定我也考虑考虑。”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便散了。

次日一早,御衣局来了许多人,绿荫阁的木老爷、卿水阁的潘老爷、悦容记的周老爷等,皆听说了制衣大比需要重新来过的事,因而互相约了来此。

白国的使者们,在一名穿着打扮十分讲究细致的年轻姑娘的带领下,也聚集在了议事厅。还有其他三国的使者们,大概是来看热闹的,也来了许多人。

秦羽瑶早已料到会是此情形,故而也不慌乱,早早使人通知了管事姑姑,准备了茶点在议事厅招待众人。

木老爷等人来得略早一刻钟,见了秦羽瑶便走上前来,极为热情地攀谈起来:“原以为发生了那样的事,今年必定又要败了,不料秦夫人如此有本事,居然争取来了重比的机会,令我等实在佩服不已。”

秦羽瑶望着木老爷尽是笑容的脸庞,也不去揭穿其中的虚伪,挨个对几位老爷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机会是我在皇上跟前辛苦争取来的。主持之位——几位以为如何?”

“自然是以秦夫人为首。”木老爷等人眼中一闪,随即纷纷诚恳地回答道。

开玩笑,她站在主位前面,一只手都扶着主位的扶手了,哪里是询问他们的意见?分明就是通知他们一声儿罢了。

不过,木老爷等人也不会在明面上给秦羽瑶难堪,毕竟四国使者快到了,在外人面前内讧,总归是不好看的。因而纷纷坐在秦羽瑶的两侧,一边等四国使者到来,一边套秦羽瑶的话:“秦夫人,不知重比之事,规矩如何?”

他们听来的消息,乃是皇上下旨,将重比之事交由秦羽瑶来办。那么,必然不是在宫中了?倘若是在宫外,木老爷等人却想不起来如何比试才好。

总不能把衣物都拎出来,在院子里一件一件挂起来,众人评头论足吧?那样可太没意趣了。因而数双眼睛一齐看向秦羽瑶,等待她的回答。

秦羽瑶却早已听到一阵渐近的嘈杂混乱脚步声,心中猜测着四国使者就快到了,便只是简单说道:“诸位且耐心等待片刻,时间、地点、规矩究竟如何,一会儿便知。”

这样严肃认真的话,却从一名双十年华的年轻女子口中道出,怎样也没什么说服力。木老爷心中都在撇嘴,只道秦羽瑶故弄玄虚,然而心中也好奇,秦羽瑶究竟能够拿出什么样的规章来?

未几,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并说话声渐渐近了,就连木老爷等人都听了出来,因而站起身来,看向走进来的四国使者。

但见最前头的乃是一名打扮得无比讲究细致的年轻女子,比秦羽瑶还要小两岁,却是昂首挺胸,一派威仪。木老爷等人便知道,这约莫就是白国的郡主了。

☆、第二百章 评委之争

穆挽容并不是第一次踏入御衣局,身为白国郡主并使者之一,就在进入雍京城后,便带领使者们来御衣局考察过一番。毕竟是竞争对手,知己知彼方才百战百胜,哪怕大顺朝从不曾赢过,也不该放松警惕。

这也不是穆挽容第一次见到秦羽瑶。上一回来御衣局之时,穆挽容便见过了。

只不过,那次穆挽容的注意力并未放太多在这个女子身上。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年纪太轻,下意识之下,穆挽容扫了两眼便没有再注意,而是把精力放在木老爷等人身上。甚至,就连闫绣娘,分走的注意力都比秦羽瑶多上许多。

然而这一回,穆挽容刚一走进议事厅,所有的注意力便情不自禁地投在主座上的那个不容忽视的女子身上。不仅仅因为这一次秦羽瑶坐在了主位,木老爷等人只是相陪,更因为她浑身散发出来的,令人无法忽视的气息。

穆挽容微微侧头,便见到随行之人的目光,全都凝视在了秦羽瑶的身上。一时间,穆挽容如临大敌,凝神戒备起来。

“各位都来了。”秦羽瑶站起,对前来的众人点头微笑。

木老爷等人相视一眼,也随后站起身,热情地笑着对众人拱了拱手。不过是邦国的一名郡主而已,哪怕是公主到了,也该不着他们下跪行礼。心中纷纷想着,反正是秦羽瑶打头,他们有样学样就是了,哪怕被指责不懂礼节,也有秦羽瑶在前头顶着。

穆挽容上回来的时候,乃是木老爷等人打头招待,热情无比。不料此次前来,进门已有片刻,竟然不闻“上座”“上茶”等声音,心中立时不悦起来。

“你就是秦氏?”穆挽容走到厅中站定,微微仰头,望着秦羽瑶的眼睛说道。

秦羽瑶转动视线,落在穆挽容的面上,点了点头:“不错。重比之事,乃是由我主持。”说罢,不等穆挽容再开口,便又说道:“大家跟我去一个地方,我们不在此处讨论重比之事的流程规矩。”

“慢着!”穆挽容冷道,心中十分不快,明明重比之事乃是大顺朝无礼,凭什么秦羽瑶连个道歉与解释都没有?

这次隆重打扮而来,便是为了讨个说法,至少也要下一下大顺朝的面子。谁知秦羽瑶全然不提这茬,坐都不让坐,直是让穆挽容心中不悦,说话便有些嘲讽起来:“这就是大顺朝的礼节吗?上茶让座都未有,还是故意怠慢我们?”

如此明显的找茬,满屋子没有一个人听不出来。一时间,所有人屏着气息,眼神闪烁着等待好戏。

秦羽瑶将众人的神情尽收入眼底,又不闻木老爷等人出言解围,心中冷哂,口中只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正是阳光正好,各位吃饱喝足来谈事情,我自是不敢耽误大家的时间。莫非,大家时间都十分充裕,在此吃茶聊天半日也无妨?若是如此,我便命人多备些茶点上来。”

“谁要在此吃茶聊天了?”穆挽容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觑见穆挽容的神情后,扬声说道:“明明是你们大顺朝不懂礼节,故意怠慢我们,可别说得好似我们专程来吃茶来了。”

秦羽瑶眉头也不抬,只淡淡说道:“阁下的意思,究竟是我不懂礼节,还是刻意怠慢你们?”

若是不懂礼节,就不存在刻意怠慢的事。若是刻意怠慢,就谈不上不懂礼节了。

那名白国使者听罢,猛地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道:“刻意怠慢我们!”

“哦,阁下误会了。我原是不愿意耽误大家的时间,不曾想一番好意,竟然引得大家误会。”秦羽瑶淡淡点了点头,往后一步,坐到主位,抬手对厅外宫人示意道:“来人,上茶点。”

穆挽容轻哼一声,走向客座之首。落座之后,抬头看向秦羽瑶道:“制衣大比,原本是我们赢了。只不知秦夫人究竟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竟叫皇上又下旨意,要求重比?”

在穆挽容看来,秦羽瑶是没有那个本事叫皇上改主意重比的,毕竟胜负已分,皇上还要脸呢。可是,这件事毕竟给他们带来麻烦,故而便将罪名扣到秦羽瑶的头上,不管怎样先出一口气再说。

哪里知道,她这一个大帽子扣下来,竟然扣对了人。秦羽瑶搭眼瞧着这个倨傲的漂亮姑娘,又哪里不知她找茬的意图,因而似笑非笑地反问道:“郡主因何认为,此次大比乃是你们赢了?”

“难道还能是你们赢了?”站在穆挽容身后,方才顶撞过秦羽瑶一次的中年使者,又一次扬起嗓门:“你们的衣裳连穿都不能穿,再漂亮有什么用?”

“达鲁,退下!”话音未落,便听穆挽容冷声喝道。

叫做达鲁的那名中年使者,还不知道为什么被训斥,怔了一下之后,摸了摸鼻尖,悻悻地又站回穆挽容的身后。

秦羽瑶的唇边已经弯起一抹笑意,看向穆挽容打趣道:“郡主瞧,就连你们的使者也认为,我们的衣裳是最漂亮的。”

“秦夫人听错了,达鲁的意思可不是这样。”穆挽容冷哼一声,说道:“贵国的衣物,连最基本的穿着需求都达不到,美丽与否已经不存在任何意义了。”

“非也。”闻言,秦羽瑶渐渐敛起笑意,“漂亮、耐穿、御寒,本就是衣物的最基本的要求。耐穿方面,或许那日给大家一个误会,可是并不能否认它们的漂亮。”

穆挽容听罢,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然而不等她讥讽出来,便听秦羽瑶紧接着又道:“几十套衣物,在片刻间纷纷散线脱落,难道郡主认为是正常的?”

“秦夫人此言何意?”穆挽容瞪大眼睛看过去。

“什么意思,你我心知肚明。”秦羽瑶的食指不轻不重地敲在桌案上,发出一声不容忽视的“笃”的声音。

穆挽容沉默片刻,忽然如春花绽放一般明媚地笑了起来:“我们白国的衣物,乃是货真价实的稀世珍品,自然不怕再比一回的。既然大顺朝的皇上有此意,那么再比一回就是。”

制衣大比之日,秦羽瑶所呈上的数十件衣物,在宫女起舞时纷纷脱落,自然是因为被人动了手脚。

往年的时候,也没少出过这种事,真若查起来,谁也不干净。故而,穆挽容很识趣地揭过,不再提这茬。日后机会多得是,没必要非在这一件事情上为难秦羽瑶。因而笑得格外和气,说道:“敢问夫人,咱们重比的流程规矩,竟是如何?”

秦羽瑶笑了一下,说道:“此事不宜在此谈论,郡主若当真想知晓,不如跟我走一趟。”

穆挽容这才想起来,就在进门的时候,秦羽瑶所说的叫他们跟她去一个地方的事。脸上又有些不快,白坐了这么久,半点好处没捞着,又叫秦羽瑶牵着鼻子走了。目光一甩,对身后的达鲁示意了一眼。

达鲁会意,立刻扬声说道:“此处为何不能谈论?秦夫人推推拖拖,就是不肯与我们商谈,莫非尚未想明白规则章程?”

秦羽瑶抬手扶额,对这些纠缠不清的使者们,心中也是服气了。略作平息之后,抬眼说道:“既然各位执意,那么我便大概解释一下。”

“早这么不就得了?”达鲁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昂着头退回到穆挽容的身后。

秦羽瑶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张口讲来:“此次重比,只涉及制衣一项。地点在明秀庄,比试时间总共七日,前六日为比试过程,比试结果在第七日出分晓,评委为全雍京城的百姓——”

“等等!”秦羽瑶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循声看去,只见打断她的人乃是白国的一名较为年长的使者,须发斑白,抖着眼皮上的老褶子说道:“为何评委为雍京城的百姓?既是大顺朝的百姓,自然向着大顺朝,这并不公平。”

“就是,这太不公平了!”随后,有人附和道。

就连其他三国的使者们,也都纷纷点头附和起来:“这怎么行呢?简直就是明晃晃的作弊。”

木老爷等人坐在秦羽瑶的下首,闻言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秦羽瑶,仿佛对秦羽瑶有着无比的信心。

“那么,诸位以为,应该如何选定评委呢?”秦羽瑶不答反问。

“总之不能是大顺朝的百姓!”一人说道。

“就是,大顺朝和白国应该各出一半。”又有人说道。

“剩下的人选从我们三国中出,就再公平也不过了。”一个精明的声音说道。

秦羽瑶直等到讨论声音落定,才缓缓一笑:“各国在我们大顺朝,不是也有许多商队跟来吗?这些人自然也可以参与进来做评委的。”

“对,这些也算上!”达鲁嘴快地道。

“然后你们就可以互相拉拢,成帮成派,左右最终的结果了。”秦羽瑶唇边的笑意更深一分。

霎时间,屋中寂静得针落可闻。

随即,一个不满的声音响起来,质问道:“秦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秦羽瑶冷冷地道。

众人都没料到,秦羽瑶居然不怕撕破脸,当众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然无人作声。

“秦夫人无凭无证,便给我们扣上这样一顶帽子,究竟是秦夫人的意思,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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