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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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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茹亦是担忧不已,忽然抿唇瞪向旁边的香椿,质问道:“是不是你?夫人跟你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得这样,是不是你害得夫人?”
“秀茹住口!”闻言,秀兰与秀禾纷纷斥道。
秀茹咬唇不甘地瞪着香椿,说道:“夫人一直身体好得很,怎么忽然这样了?这个人向来诡计多端,手脚又轻隐,做些什么都难察觉痕迹,说不定就是她害了夫人!”
不久之前,香椿在书局中惊觉秦羽瑶骤然昏倒,顿时吓得不行。幸而思罗就跟在身后,立时一把抱起秦羽瑶,又拎起宝儿扛在肩膀上,飞速往轩王府赶去。香椿不及他身形迅速,便牵起澄儿,书也不买了,匆匆回了轩王府。
轩王府中,已经是这般情形。香椿已经解释过了,但是显然,有些人并不相信她。
“夫人绝不是我害的。”香椿冷冷看向秀茹说道。
秀茹还想说什么,被秀兰在手臂上打了一下,便只是瞪了香椿一眼,便不吭声了。
香椿抿唇站在院中,虽然春日暖融,然而她的手心里却是一片冰凉。目光又是担忧,又是希冀,又是忿恨。她才刚刚追随秦羽瑶,而且是花了那么大的力气,为什么出了这样的事?难道她当真如此不详?接近谁,谁便遇到噩运?
屋子里面,秦羽瑶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宇文轩就坐在床头,握着她的一只手,脸色略见苍白。
一路上思罗在明面上保护,千衣在暗处守护,两人敢打包票,一路上绝对没有人对秦羽瑶动手。回到轩王府后,千衣又拿出一套工具,为秦羽瑶检查血液、唾液等,皆未发现中毒的迹象。
如此一来,只有两个可能:一,下毒之人远比千衣厉害;二,秦羽瑶根本不是中毒。这两个可能性,几乎快把宇文轩的心都给灼焦了。
然而,宣来宫中最有经验的御医,将秦羽瑶检查一番过后,却并未发现秦羽瑶的身体有何不妥。但是,秦羽瑶确实十分不妥。呼吸时而平缓,时而急促,时而微弱,根本不是正常昏迷的情形。宇文轩已经派人去柳家求援,然而柳家的人一时半会儿来不了,这让宇文轩无比焦躁。
忽然,秦羽瑶的身体猛地僵硬,又飞快柔软下来。宇文轩来不及担忧或松一口气,便见秦羽瑶的鼻中、耳中忽然汩汩流出血来。心中顿时一紧,宇文轩连忙捏起帕子为她擦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得眼睛都红了。
是谁害他的瑶儿?秦羽瑶平时身体很好,宇文轩一直注意给她调理,从不见她有什么不适。哪里知道,只不过是出去逛了一趟,回来便成了这般模样。宇文轩直觉是中了诡计,可是,偏偏查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羽瑶受苦。
雍京城外的破败山庙中,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身穿宽大黑袍的道士盘腿坐在阵前,脸上滚滚落下汗水。一双阴鹜的眼睛狠毒地盯着坛子口的那张符纸,但见符纸刚刚脱离坛子口,便又落了下去。
道士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屡次失败让他的神情愈发阴鹜。直到又一次,升至空中的符纸在转动数圈后,再一次掉入坛子里,道士“呼”的一声站起来。
“仙人?”木如眉不知何时已经爬起来了,捂着已经止住血的左手臂,正坐在阵法的不远处。见道士朝她走过来,有些诧异地抬起头问道。
道士走到她身前站定,伸手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锵”的一声拔出来。木如眉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仰了仰:“仙人要做什么?”
“阵法力量不足,需要你的血。”道士嘶哑的声音说完,便弯下腰去捉木如眉的手臂。
木如眉顿时骇然,完好的那只手撑着地面,连连往后退,口中急忙说道:“仙人,不是说只要三碗血就够吗?”
道士森然一笑,苍老的面庞有些狰狞:“对付一般人肯定够了,但是此人不是一般人,还需要多放一些血液。”
这是一道极邪恶的阵法,乃是灵魂剥离术。需被施法人的生辰八字,用其鲜血绘在符纸上,而后以仇人之血绘制阵法。若施法人的法力足够,片刻之间便可剥离被施法人的灵魂。因为太过邪恶,几乎已经失传。
然而,木如眉却在偶然巧合下,遇到了这位道士。她仇恨秦羽瑶,那个女人害死她的父亲,害得她被木家厌弃,害得木岚山坐牢,害得她如丧家之犬一般无家可归,却风光无限地夺得数十年来,大顺朝与白国的大比之中,唯一的胜绩。
而她曾经的夫君,竟然也再次娶妻生子,并且过得不错。她去见他,却被他漠然推拒,赶出房门。那个曾经跪伏在她的脚下,驯服顺从的男人,竟然也敢踩她一脚。木如眉大恨,开始常常上山拜佛,诅咒那个女人不得好死。
终于有一日,她遇见了这个道士。他说,他可以帮她达成心愿。前提是,她陪他一年。木如眉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不就是陪他一年吗?她连木岚山那个变态都陪过了,又怕什么?
只是,秦羽瑶的身并不好近,如何才能取到她的生辰八字以及血液呢?就在木如眉苦苦思索时,却遇到了秦夫人。
也是秦羽瑶命中该绝,那日秦夫人听秦太傅说起,秦羽瑶取得桂冠并被皇上赐婚,两个月后便要嫁给宇文轩为妃,心中想起秦辉,顿时大恸。
悲痛难抑的秦夫人,当下套了马车出城拜佛,为死去的秦辉祈祷。长相与秦羽瑶有六七分相似的秦夫人,恰巧被木如眉看到了,于是木如眉果断绑架了她,逼她说出秦羽瑶的生辰八字。
被绑架的秦夫人,心中竟然不恼。她十分平静地套出木如眉的话来,得知木如眉乃对秦羽瑶有刻骨仇怨,心头竟然浮现出一股诡异的心情。
“我帮你。”秦夫人说。
凭什么她的辉儿惨死,而那个小贱种却春风得意?秦夫人心中别扭得很,总觉得是秦羽瑶偷走了属于秦辉的运道。毕竟,就在秦羽瑶出现之前,一切都很好。而自从秦羽瑶出现后,秦辉便屡屡出状况,甚至丧命。
“你不相信?”秦夫人说道,“可是,你拿到她的生辰八字又有什么用呢?她可是未来的轩王妃,身边有侍卫保护,你如何取得她的血液?”
木如眉不是傻子,她不相信秦夫人会帮她害自己的女儿。但是,她确实不知道如何接近秦羽瑶,取得她的血液。于是,她打算听一听秦夫人的看法:“你有什么法子?”
秦夫人笑得古怪:“她的血液,来源于我和她父亲。既然取不到她的血液,用我和她父亲的代替,不也一样吗?”
“你恨她?”木如眉眯了眯眼,直觉秦夫人是真的想帮她。
秦夫人哼笑一声,挣脱她的束缚,起身说道:“明日你在此等候,我送东西来给你。”
第二日,秦夫人果然带着秦羽瑶的生辰八字,以及来源于秦夫人和秦太傅的血液,如约交给木如眉。
木如眉拿到东西后,便去送给道士了。道士接过来后,先是看着那个生辰八字,掐指一算。片刻后,大怒道:“这是假的!”
“什么?她敢骗我?”木如眉听罢,连忙去找秦夫人。
秦夫人听到她的质问,皱着眉头只道:“这的确是她的生辰八字,我并没有记错。”
“可是,仙人说这是假的,拥有这个生辰八字的人,早已经死了!”木如眉怒道。
秦夫人听罢,疑道:“莫不是那仙人是冒牌的吧?”
木如眉听罢,也怔住了。于是,她带着秦夫人一起,寻道士去了。
“我确信这生辰八字不假。”见到道士后,秦夫人说道。
道士神情阴鹜,嘶哑的声音说道:“不可能,拥有这个生辰八字的女子,去年八月便已经死于非命。”
秦夫人听他说得信誓旦旦,不由得心中一动。她早就觉得怪异,为何秦羽瑶被农户人家所养大,却拥有这样一副气度与傲骨?那一身本事,更不像是农户人家出来的孩子所拥有的。至少,自幼长于秦太傅膝下的秦敏如,便远远比不上她。
难道,在她女儿的躯壳里面,果然住着一个妖魂?秦夫人不由得提出这个想法。
道士掐算半天,才有了八分确信:“应当就是如此了。”
秦夫人便问道士:“可能驱逐那个妖魂?”
“还没有老夫驱不了的妖魂!”道士冷哼道。
于是,秦夫人便放心地下山了。而木如眉因为要贡献出仇人之血,所以一直留了下来。
“你骗我,你说三碗血就够的!”诚然,木如眉恨秦羽瑶,恨不得秦羽瑶死了才好。可是,若让她拼个鱼死网破,她是不愿意了。只见道士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持刀一划,顿时鲜红的血液便流了出来。
汩汩流出的血液,让木如眉不由得一阵头晕,感到恐惧起来:“你放开我!我不要报仇了!你放开我!”
道士哪里管她,但见他一只手掐着木如眉的手腕,让鲜血不停流出。另一只手则掐诀,使那血液沿着一种古怪的痕迹,往阵法中流去。
随着血液流失渐多,木如眉终于失去叫嚷的力气,整个人变得昏沉疲惫起来。很快,便彻底晕倒过去。而血液却越来越多地流出来,往阵法的方向流去,使得阵法瞬间变得红光外放。
道士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提起刀子又在木如眉的身上扎了几个洞,让血液更加快速方便地流淌出来。越来越多的血液往阵法流去,使得阵法的光芒愈发妖异,几乎可以看出,阵法上方交织出一张密密的网,将那坛子的四周都封住。
不管地上女人的死活,道士兴奋地舔了舔嘴角,起身坐回原处。再掐起法诀,便容易了许多,那符纸立刻跃出坛口,在三尺上方飞快旋转起来。
符纸越转越快,边角已然开始撕裂,湮灭成点点灰烬,散落在空气中。
☆、第二百二十三章 生三机
秦羽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朦胧的光晕中,上面望不见顶,下方踩不着地,四周都是触碰不到的朦胧光晕。
这是哪里?秦羽瑶试着走了几步,发现这个地方并没有辖制她的活动。只不过,走路时的感觉明显过于轻飘,仿佛踩在棉花团上一般。
四下望了一圈,但见到处都是朦胧的光晕,深深浅浅,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秦羽瑶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是半透明的,顿时大吃一惊。
莫非,她死了?秦羽瑶试着交握双手,发现左手与右手互相穿过,根本没有实质。这个发现,让她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随后,她便看见自己身上原有的衣服,竟然慢慢变了。
精致华美的宽袖长裙,渐渐变成简洁朴素的黑色紧身衣,隐蔽部位帮着枪支与匕首,正是她曾经身为暗人的时候,出任务的打扮。
“不,不!”秦羽瑶不能接受,忍不住大叫起来。随着她的叫声,黑色紧身衣渐渐变了,又变成了婉丽的宽袖长裙。顿时,秦羽瑶松了口气,开始四下张望,寻找离开的契机。
很显然,这里并不是活人应该在的地方。没有蓝天,没有绿树,没有坚实的大地,甚至没有任何可以触碰的东西。秦羽瑶开始回想,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印象中,似乎是带着香椿,领着宝儿和澄儿两个小家伙逛街。进到一家书局时,忽然莫名眼前发黑、流鼻血,再后来便晕倒了。
是意外还是人为?秦羽瑶心想,她究竟是不是死了?如果死了,又是死于何因?
宝儿吓坏了吧?宇文轩急坏了吧?秦羽瑶一边走动,一边四下打量,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地方。然而,到处都是一样的,深深浅浅的光晕,包拢形成一个世界。秦羽瑶觉得自己在走,可是又有种错觉,她根本没移动过。
人死后究竟魂归何处?哪怕秦羽瑶死过一回,也不知道。上回死后,睁开眼睛时,便到了秦氏的身体中。而这一回,为何陷入这样诡秘的境地?
许是直觉,秦羽瑶觉得,她不应该被困在这样的地方。是的,被困。或许,她并没有死,而是被人困在这样的地方。
难道是什么厉害的术法?秦羽瑶心中快速思考起来,是皇后的人?是蒋丞相的人?邪恶的术法大多需要非凡的代价,一般人偿付不起。而懂得这样邪恶东西的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动的。
尤其,秦羽瑶不理解,她近来明明没有什么异样,在宇文轩的全方位保护下,她既没有陷入古怪的阵法,又没有遇到意外,为何还会这样呢?
“啊!”忽然,原本平静的世界,忽然变得不稳起来。不知是从哪里传来一阵阵波动,使得站立之处变得摇摇晃晃,随后越来越剧烈起来,秦羽瑶甚至有些站不稳,极力才能保持站立姿态。
秦羽瑶甚至能够看见,从远方的边界开始,这个朦胧的世界在逐渐崩塌。原本望不到边的朦胧世界,渐渐能够望到边了,并且这个边际愈来愈近。
就像,被烈火烧过的草原。就像,被蝗虫啃过的田地。秦羽瑶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越来越狭小,心中不可抑止地砰砰跳动起来。她浓烈地察觉到不妙,若是这个世界崩塌了,是不是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是不是,她就死了?从此魂飞魄散,再无轮回投胎的机会?
不,不!秦羽瑶双手攥拳,目光飞快扫视,寻找生机。她的宝儿,她的阿轩,她的事业,她终于安宁平稳的生活!每一样,都让秦羽瑶无法割舍,于是她的脚下不由得开始奔跑。
然而,这个世界仿佛以她为中心。不论她如何奔跑,坍塌始终在继续,并且随时调整坍塌的速度和方向。发现这一点后,秦羽瑶渐渐不再跑了。她紧紧抿着唇,绝望地发现,这个世界是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
难道,真的就此殒命了吗?
“不,不!”秦羽瑶忍不住大喊出声,“停下!马上停下!”
不知是不是她的喊叫起了作用,崩塌的速度渐渐变慢了,而后在离她的身前还有几步路时,终于停止了。秦羽瑶心中一惊,随后一喜,转过头去看身后,发现后方也是一样。左边,右边,也是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秦羽瑶心中的担忧与恐惧并没有消去,只不过那丝希冀却越来越强烈。她并不敢轻举妄动,仍旧站在原处,却皱眉思索起来。谁知,就在此时,停止的崩塌又开始了。
不!不!秦羽瑶心惊欲裂,不由大喊出声。随着她的喊叫,那崩塌又停了下来。
这是?秦羽瑶心中存疑,不由得又试着平复心绪。只见那崩塌又有恢复的趋势,心中的惊惧又蹦出来。再也不敢胡乱尝试,因为她发现,这个世界并非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或许……是有一些影响的。
雍京城外,紧闭着门的破庙中。
身罩宽大黑袍的道士,盘腿坐于一个硕大的血红阵法前。随着他掐诀念动,被无数血丝网络住的一张符纸,在飞快的转动中逐渐碾碎。本来有巴掌大的符纸,很快就剩下鸡蛋大小,这让道士脸上的得色渐浓。
然而,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只见那道符纸米分碎得愈来愈慢,后来竟然停了下来。他恼怒地换了一个法诀,对着阵法输出更多法力,而后那道符纸才又渐渐开始米分碎。只不过,却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道士恼怒地瞪着那道残符,发现最后剩余鸽子蛋大小时,竟然如金铁般坚实,再也损毁不动半分。
“好个妖孽!”道士唾了一口,阴沉沉的目光盯着残符:“以为这样就拿你没办法吗?”
他停下了念动法诀,而那道残符也没有落入下方的坛口,只是静静地悬浮在硕大的血红网络中,一动不动。
“锵!”道士拔出匕首,走到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的木如眉身边,在木如眉苍白死灰的脸上只扫了一眼,便怪笑一声:“小丫头,你命不好,怪不得旁人!”
说罢,顿下了身子,拨动木如眉让她平躺在地上,而后一只手举着匕首,狠狠扎进木如眉的胸膛中。
匕首切断骨骼,割碎血肉的声音,开始窸窸窣窣地响起。不多时,道士停下动作,伸手往木如眉的胸中抓去。
“噗”的一声,道士的手探进去了。“噗”的一声,道士的手又掏出来了。随着他掏出来的,还有一颗滴着血的完整心脏。
道士舔了舔嘴唇,眼中射出一道贪婪光芒,随即哼了一声,起身往阵法走去。对于躺在血泊中,死透了的木如眉,再也没有看一眼。
“妖孽,就让老夫看一看,你究竟挺到何时?”道士说罢,握着木如眉的心脏的那只手猛地缩紧。顿时,一滴滴鲜血便流了出来。却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渐渐形成一个血团,旋转着往阵法上方的残符飞去。
等到一颗饱满的心脏变得干瘪,道士毫不留恋地往旁边一抛,好似那只是一块脏抹布。而后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掐诀,开始念一段新的法诀。
那团心头血旋转着包裹住残符,仿佛要渗透进去。然而出乎意料,竟然靠近不得。这让道士不由得吃了一惊,既恼怒又兴奋:“好个妖孽!心志倒是坚毅!”随后加大法力,势要米分碎那枚残符。
被心头血包裹住的残符,开始散发出奇异的金色光芒,因为被心头血包裹得严实,故而半丝也没有露出来,道士也没有看见。此时,道士陷入了较量的心思中,一门心思只想米分碎残符。
朦胧光晕中,秦羽瑶发现原本围绕她的世界,竟然开始渐渐变化。原本是圆形的世界,渐渐拉长变窄,变成了长条形。
这个变化,让秦羽瑶不禁提起了心。却在此时,令她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长条形的世界,一端竟然渐渐变成金色,并且中间有一个银色明亮的光点渐渐露出变大,竟是一面镜子。
镜子里面,很快露出一面景象,秦羽瑶在里面看见了熟悉的背景与面孔,不由得走过去站在镜子面前。这是月华苑中,宇文轩的卧房,秦羽瑶不止一次休息在此,因而十分熟悉。
此时,床上躺着一个人影,秦羽瑶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便是自己。只见躺在床上的自己,或者说自己的躯壳,仿佛不是多么好。僵直躺着,一动不动,面色苍白,丝毫不像是活人,犹如蜡像一般。
忽然,那具躯壳浑身震了震,而后一道道筋络浮现在脸上,仿佛蚯蚓一般狰狞鼓动。饶是秦羽瑶看见了,也不由得惊呼一声,吓得后退半步。然而守在床前的那人,却丝毫没有露出厌恶或害怕的神色。反而伸出手,试图按下那些凸起的筋络。
秦羽瑶不由得怔了怔,迈动脚步,又离镜子近了一些。这时,她看清了宇文轩的侧脸,并不是印象中的高洁容华,他此时憔悴得不得了,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嘴唇起皮,十分风姿生生减掉七分。
她,变成这种情况有多久了?秦羽瑶不由得愣住了。
宇文轩忽然扭过头来,一整张面孔都露出来。秦羽瑶忍不住又走近一步,他是不是感觉到她了?然而下一刻,她发现自己想错了。他并没有看见她,也没有感觉到她的注视,而是因为有人来了。
来人不是旁人,就是秦羽瑶心中的两个宝贝之一,宝儿。
“娘亲?”宝儿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秦羽瑶虽然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却能分辨出他的口型。他在说:“娘亲,你快点好起来吧。娘亲,宝儿最近都没学什么,爹爹每天照顾你,都没教我们了。娘亲,陈嫂做的饭宝儿吃够了,你醒来给宝儿做好吃的吧?娘亲……”
如果此时秦羽瑶还有身躯,她必然也心疼得掉下泪来。可是,她此时只觉得心中发堵,却半点流泪的意思都没有。
忽然,镜子里的画面又发生变化。只见那具躯壳忽然开始七窍流血,眼角、耳朵里、鼻孔里、嘴巴,都开始流出血迹。苍白的面孔,鲜红的血液,看起来格外渗人。
“出去!宝儿,不要看!”秦羽瑶冲着镜子里大喊。
然而,不知道宝儿是不是见惯了这一幕,他只是惊了一下,便咬唇无声哭起来。在他的肩头上,小白急急搓着爪子,不时去舔宝儿的眼泪,一人一狐站在床脚,看着宇文轩拿出手帕给那具身躯擦掉血迹。
“不,不……”秦羽瑶心中又是惊,又是恼,又是愤恨。究竟是谁,害她如此境地?她要回去,她一定要回去!
抱着一股无可抵挡的信念,秦羽瑶伸手摸向镜子。然而令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当她把手探向镜子,却发现居然能探进去!
“这?”秦羽瑶发现,她从这面镜子里探出去的手,竟然像是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不由得惊喜起来。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秦羽瑶甚至不敢相信。于是,她站着没动,只是试着动了动手指。令人惊喜的是,她方才的感觉是真的,躺在床上的那具身躯,右手居然真的动了一下!
不仅她发现了,守候在床边的宇文轩、宝儿甚至小白也都发现了!他们的脸上同时泛出惊喜,秦羽瑶甚至能够听到耳边传来遥远而模糊的惊喜呼唤!
难道,就这么容易?秦羽瑶忍不住又探进去半只手臂,这回不仅手掌能够动了,小半截手臂也可以动了!惊喜来得如此突然,让她简直意外!
看着镜子里面,宇文轩与宝儿激动、惊喜的神情,秦羽瑶也是激动得不能自已,连忙整个身躯往镜子里面钻去。就在她半个身子都探进去时,仍旧忍不住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于是,她忍不住回了下头。
就是这一次回头,让她不由得睁大眼睛,喉咙中溢出一声:“不!”而后,整个人从镜子里退了出去,重新回到朦胧混沌的光晕中。
☆、第二百二十四章 结大结局〔正文完〕
坐在床边,宇文轩的上身微倾,紧紧握住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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