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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嫡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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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染土

【】

1第 1 章

当季家长子季元弘迈入潇湘苑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

晴日当空,柔光跳耀,清风凌乱了初放的花枝,落英飘散,缓转轻飏,季宛宛静静荡着秋千,她本就生得眉目如画,又沐浴在这花影离披之中,恍若玉人一般。

然而,当季元弘看见季宛宛头上还隐隐有鲜血渗出的伤口和那毫无生气的眸子时,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握成拳,心中泛起难以抑制的自责。

此时秋千上的季宛宛确实有些神思恍惚,以至于显得面目呆滞,因为她还有些不太适应自己新的十二岁身体,以及脑海里断断续续浮起的记忆。

她的前世,结束在不小心摔下楼梯的瞬间,随之而来的是眼前一黑,不醒人世。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做了无数噩梦。梦里有幼时父母车祸的惨状,有奶奶离世的悲伤,甚至还有她从未见过的古代女子,一遍一遍在耳边唤着宛宛,宛宛,那些古时才会有的人和事莫名的在她脑海呼啸而过,当她想仔细琢磨的时候,偏又头痛欲裂。

梦的最后,是变小的她再一次从楼梯上滚落,她看见亭台下,雕栏边,一群冷漠的面孔眼睁睁看着她坠地,谁也没有拉她一把。

接着,她惊醒了。

可悲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来声音,连眼皮也抬不起,唯一能够解闷的,就是听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的对话。

因而,她也逐渐意识到自己貌似穿越了的事实。

静静躺了十多日,她才终于能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和煦的阳光从古朴的雕花红木窗透过来,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影就背着光望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关切。

她猜到,此人应该就是十多日来总是守候在她身旁絮絮叨叨说着话的男子。

这一世她叫做季宛宛,而这个男子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季元弘,字礼嘉。

未醒时就已经听季元弘的话里得知自己是个哑巴,季宛宛很是心惊了一阵。

穿过来就成了哑巴,这感受还是有些憋屈的。

还好值得庆幸的是,大夫说她的嗓子是幼时中毒,这毒早在几年前就彻底清干净了,她现在依旧说不出话来,是她自己心中郁结难解,以至气血不顺,瘀痕滞留,嗓子难以复原,只要她敞开心扉,吐纳顺气,练习发音,久而久之,就不治而愈了。

这番话其实早在几年前就有大夫说过了,这是季宛宛躺着不能动弹时听季元弘在耳边说的,他这个哥哥已经五年多没有和妹妹见面了,以至于眼见妹妹将死,心中难过,忍不住掏心掏肺的把这些年发生的悲欢离合、感悟感触,对着这个半死不活的妹妹道了个干净。

说实话,季宛宛曾经的遭遇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六岁馋嘴吃了块桂花糕把嗓子毒哑了。

身为季家长子的同父同母哥哥季元弘从小弃文从武,在季宛宛七岁时就去从军了。

九岁时亲生母亲温氏重病过逝,她遵照温氏的遗嘱去了晋阳老家守孝,一守便是三年。身边只有几个丫鬟和祖母派来的崔嬷嬷照顾她而已。

如此多灾多难,怪不得嗓子好了还郁结在心,说不出话来。

宛宛的父亲季暠,是季家长子,进士出身,现任京城三品官职。娶书香世家的沈氏为妻,季暠得以青云直上,也是少不了岳家帮衬。

可惜沈氏嫁过来,三年无子。季老太太便做主,将娘家表侄女温氏迎过门给季暠纳了贵妾。温氏貌美,过门不久便生下长子季元弘,又仗着季老太太撑腰,很是飞扬跋扈了一阵,不把当家夫人沈氏放在眼里。

可惜季元弘出生不久,季暠就被外放一年。他觉时日不算太长,又走的匆忙,未带妻妾,去时独身,回时却带来一个清丽佳人鲁氏。鲁氏本也出身世家,但她父亲贪污枉法,罪行过重,家被抄了,男子一律被斩,女子通充为奴。鲁氏哥哥与季暠曾是旧识,季暠便施为援手,把鲁氏收到自家,抬为姨娘,将她救出了火坑。

鲁姨娘回季家月余,便有孕,生了次子季元泽,今十七。

接着沈氏终于有孕,生下嫡长女季宛茵,今十五。

鲁姨娘紧跟其后,同年生下二姑娘季宛嫣,比季宛茵只小三月有余。

沈氏与鲁姨娘怀孕期间,沈氏怕温氏一人独宠,便给自家陪嫁丫鬟李氏开了脸,服侍季暠,生下三女儿季宛芷,今十四。

之后沈氏终是诞下嫡子季元佑,今十二。同年温氏生下四女儿季宛宛。

温氏平日里性子跋扈,恃宠而骄,府中里里外外不知开罪多少人。季宛宛只因季暠夸赞了一句嗓子好,就被毒哑了,再也说不出话。温氏气急攻心,病了起来,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

季元弘也未遗传到进士老爹的聪慧,读书丝毫不见起色,连比他小两岁的弟弟季元泽都超了去,连带着温氏地位也每况愈下。温氏起初也心有不甘,教训过季元弘好好念书。然自从季宛宛被毒哑后,温氏稍稍转了性子,见季元弘读书不行,却甚是喜爱习武,又长的人高马大,便让他去习武,未料他还真是这块料,季元弘也大为热爱,弃了文从武。

老爹季暠却不喜,本朝风气就是重文轻武,觉得习武要有大出息非常之难,立战功更是拿命去博,季暠面上经常训斥季元弘,心底却是极其疼爱这个长子,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所以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季暠都安排好准备让季元弘去国子监读书了,哪怕赶鸭子上架也赶上去。

谁知温氏竟受人挑唆,不声不响的让季元弘去从了军,这一下可气煞了季暠,自此冷淡了温氏。

温氏也是在季元弘去从军之后,才得知季暠打算让季元弘去国子监读书,四品官以上每家只准入一子,季元弘从了军,嫡子又太小,这个位置就落到了季元泽身上。温氏后知后觉自己中了计,那挑唆之人定是鲁姨娘派来的。毕竟入了国子监算是半只脚踏入官场,哪怕读书不济,也能结交到不少世家子弟。而她亲身儿子季元弘不仅失之交臂,还要上战场拼命。

温氏心中生恨,又无力回天,受了点风寒,身子便彻底垮了下去。季暠经此一事,也对她多了厌恶,季老太太有心苦劝,却始终不管用。

季宛宛九岁,温氏离逝。温氏自知小女儿在她眼皮子底下都能哑,没了她来庇护,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便求了季老太太让小女儿季宛宛去老家守孝,毕竟是娘家的人,季老太太遂了她的心愿,派了崔嬷嬷照料季宛宛去了老家晋阳。

所谓福祸相依,若温氏当初没有被人挑唆让季元弘去从军,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季元弘本就身材魁梧,又生的剑眉星目,正气凛然,加之书香门第的出身,在军营里确实算个眨眼的。

但千里马也需伯乐赏识,想必老爹季暠终是放不下长子,为他在军营里稍加打点过,这一点季元弘心中也有数。不然定远将军郭远也不会亲自召见他,几番详察之下,确实发现季元弘是个可造之才,予以重任。又时值倭寇猖獗之际,季元弘奉命入闽剿倭,在福平被大量倭寇围攻,敌我力量十分悬殊,季元弘却通过精密部署,打出破釜沉舟的气势,以寡敌众,倭寇大败,解福平之围。他一战成名,此后,大大小小战役更加充分地体现出季元弘的才能,在倭寇基本平息之后,便跟随众将领一起班师回朝,论功行赏。

季元弘将近五年未归家,刚回来就带来令人震撼的好消息,季元弘年仅十九,就被圣上册封为四品指挥佥事,老爹季暠被一众朝中大臣恭贺,不少高门贵女更有结亲之意,季暠脸上虽甚为有光,心中却升起懊悔之意。

因为在季元弘离开的第二个年头,也就是温氏过逝不久,季家又出了一件大事。

季家共有四房,季老太太嫡出的有三子,长房,二房和四房,三房是庶出。季老太太平日里最疼四房,毕竟是老幺,未想天降大祸,四房与妻女三人坐船赴广州游玩,竟出了事,船上百多号人只活下十人不到,四房一家全部遇难。

季老太太哀痛不已,几乎哭掉半条命,丧事一完,就着手商量让其他几房过继子嗣,延续四房香火的事宜。二房本就只育有一子,三房又是庶出,这过继子嗣一事自然落到长房季暠头上。

季暠本想让次子季元泽过继,他既非长又非嫡,过给四房,也好歹算是个名义上的嫡出,且还有四房的遗产可继承。

大太太沈氏也乐见其成,次子过继出去,鲁姨娘没了依托,在家中也少了底气。温氏过逝,长子季元弘又去从军,家里可就只剩下她的嫡子季元佑了,独一份。再说,季元弘哪怕从军回家,没了生母,终归是全听她这个嫡母的话,这个家除了老爷,不就是她的话最有分量了。

然沈氏能想到的,同是书香门第出身的鲁氏怎会想不到。她十分不乐意过继自己的儿子,那四房是老幺,平日里受尽父母和哥哥的照顾,一生碌碌无为,只考上个秀才,也就靠分家得来的银两在京置了一处不大的小别院,四房日常开销都是靠家产里余下的几处田地、铺子收收租。

这跟季暠可是相差甚远,哪怕是庶子也好歹有个三品官的老爹,出身门第上不知高出多少,再说季元泽在国子监读书,以后出仕还处处需要照拂,现在就过继出去,大太太沈氏可就有充足的理由不让季暠给季元泽提供帮助。估计沈氏私下早就忌恨季元泽占了这唯一的国子监机会,轮到她自己嫡子季元佑的时候可就得凭真本事才能入国子监了。

鲁氏现在只是个姨娘,但也曾是世家千金,见识教养也不低,始终不愿意将儿子过继给四房,在季暠边上使劲吹着耳边风,让他把从军的长子季元弘过继出去,美名曰季家是书香门第,季元泽在国子监读书,前途不可限量。

鲁氏也是打了好算盘,季元弘过继给四房,她自己儿子就是长子了,嫡庶有尊卑,长幼也是要有序的。

季老太太也有意让长子季元弘过继出去,她对表侄女温氏始终有几分歉疚,温氏这飞扬拨扈的性子也是她这个婆婆明里暗里让她去压一压大太太沈氏的威风促使的。最后闹得女儿哑了,温氏也早逝了。季老太太是想让长子季元弘过继的同时,顺带把季宛宛也一道过继了去,毕竟宛宛没了娘,又哑了,好歹有个嫡女身份抬一抬,不要嫁不出去才好。谈婚论家的时候若大太太沈氏想从中作梗,季老太太以四房的名义,也能帮衬说上几句。

季老太太是看准自己儿子季暠是个疼惜子女的,哪怕名义上过继出去,血缘也改不了,该帮的肯定会帮。

鲁氏虽不情愿让季宛宛过继去给四房做嫡女,但想想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那点小计较也就算了,一个秀才的嫡女还不如三品官的庶女。这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鲁氏和季老太太结成了盟友,一道给季暠煽风点火。。

沈氏见季暠有松动的迹象,就令曾是自己丫鬟抬上来的李姨娘跟着自己一起唱反调,李姨娘的女儿季宛芷还指望靠大太太找个好婆家,自当全力以赴的帮助大太太。季暠本就倾向于次子过继,被这一怂恿,又打回了犹豫不决的原点。

最后,季暠被烦的不行,就问次子季元泽的意见,不过问也白问,季元泽都听鲁氏的。

季暠就干脆修书一封给了长子季元弘,问问他的看法。

季元弘寄回的信中道,他同意季老太太的做法,自己与妹妹一同过继出去。

当事人都发话了,季暠也终是下定决心,按照季元弘说的办。

此役季老太太与鲁氏完胜。

事情一经敲定,季暠便修书告知了晋阳季家族长,也得到应准,算是定了下来,只等季元弘回京再入族谱的事宜。

哑巴女季宛宛摇身一变成了四房嫡女,本身并掀不起多大波澜,毕竟名义上也不过是个秀才的女儿而已。可是当季元弘五年后归来成了四品官,又深得皇上器重的时候,情况可大不同了,连带着季宛宛也身价倍涨,季元弘班师回朝,季宛宛才得以从老家重回季府,想当然的,这也是季宛宛摔下楼梯的直接原因。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就是这个理。宛宛荡着秋千,替死去的本尊默哀了片刻,继而又清清嗓子,刚想练习发音,季元弘就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她面前,手里提着一只雪白的大兔子。

宛宛惊讶了片刻,看看季元弘,又看看兔子,仿佛在说,给我的吗?

季元弘浅笑,将兔子放在宛宛的脚边,宛宛连忙俯身抱了起来,脸上一派少女纯真,心中确是惬意无比,暗道这古代无聊至极,有只兔子来蹂躏可真是解闷的很。

2第 2 章

季元弘见宛宛欢喜,心情也疏解不少,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晚上的家宴,祖母命厨房做了很多宛宛爱吃的菜,你这身子骨太瘦弱了,晚上可要多吃点。”

宛宛一愣,他的意思是说晚上要去见这一大家子?

她脑袋里残留的记忆一片混沌,人的模样跟名字基本对不上号。此时她就开始庆幸,还好自己是个哑巴,不需要说话,露不出马脚来。

季元弘看着妹妹一脸郁色,猜是她对摔下楼梯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便安抚道:“有哥哥在,没人敢欺负你。”

宛宛知他想错了,也不辩解,也没法辩解,只能回之以笑。

季元弘又嘱咐道:“你先自个玩着,我去和你屋里的丫鬟交代几句,秋分与秋云从前就是生母屋子里服侍的,特别是秋分年纪还见长,你凡事可听她的,有什么难处也可命她来告诉我。”

宛宛点点头,暗想这个哥哥才回家不久,难道就已经收买了她屋子里的人不成?

仿佛是证实她所想,远远的就看见季元弘在与秋分细细说着话,秋分一派雷打不动的恭顺样子,但她脸上微微的红润,还是不小心泄露出几分羞涩。

宛宛也未多做打量,垂眸开始抚摸着大白兔,那茸茸的毛拂过指尖,柔软万分,她嘴唇也不禁喃喃动起来,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嘶哑的音色,难听至极。

但还是隐隐能分辨的出是“兔子”二字。

宛宛嘴边绽开笑容,当初她刚醒来,这幅嗓子可是一个字都吐不出,照现在的状况看,只要她用心练习调养,是可以慢慢痊愈的。

来日方长,她才十二岁,还可以等。

这里除了朝代并不是宛宛所认知以外,基本与中国古时候没什么两样。女子是十四及笄,方可议嫁娶,大户人家通常是把女儿留到十六岁以上才嫁出去,当然前提是早早就定下了亲,因为事实上过了十八岁的姑娘再去议亲,就有些走下坡路,没那么容易了。

宛宛希望嗓子能在及笄前正常说话,至少不会被大太太沈氏随意配个歪瓜裂枣。宛宛心里清楚的很,生母温氏得宠的时候,可是仗着季老太太撑腰,好生欺压了大太太沈氏一番,想来也未把其它姨娘放在眼里过。

幸而哥哥季元弘当上了四品武官,往后的日子也有个照应。宛宛抬眼望向远处的季元弘,他丰神俊朗,身姿伟岸,又是少年得志,也不知未来会有怎样的女子能与他举案齐眉。

宛宛径自出神之际,秋分已徐徐走近,依旧是低眉恭顺的模样,道:“小姐,时辰不早了,让奴婢给您好生梳洗一番,大少爷送来了不少花样别致的衣裳首饰,特意吩咐奴婢给您好好打扮,漂漂亮亮地去赴家宴。”

秋分的语调不急不缓,透着几分疏离,却又掷地有声,令人不容拒绝。

宛宛知道秋分就是这种冷淡性子,这几日也看得分明,秋分外冷内热,处事周全,而且很多情况下都好似是大姐姐一般,该严谨时绝不姑息纵容,并不像主仆,更像姐妹。在老家守孝的三年,秋分与秋云也是一道跟着季宛宛的,恐怕当初本尊也很是依赖这个丫鬟吧。

宛宛浅笑,抬起双手,把白兔递到秋分面前。秋分会意,接过白兔,抱在胸前,抚摸了两下,道:“秋云一会若是瞧见这兔子,怕是要盘弄好半天了。”

宛宛不置可否,秋云比秋分小了一岁,今年也十五了,按理说秋分与秋云算是一块儿长大的,起先都在生母温氏的屋子里服侍,接着又遣到自个身边,去了老家晋阳守孝三年。一样米真是能养出百种人,她俩的性子相差十万八千里。秋云活泼直率,又牙尖嘴利,幸而心思还算活络,才不至于频频得罪人。回到这季府,免不得被秋分时不时劝诫提醒,好歹也收敛了几分。

此时秋分抚摸兔子的手忽而一滞,喃喃道:“也不知道小姐重回季府,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宛宛耳尖,听的分明,望向秋分的目光微怔,闪现出迷茫。

秋分募地察觉自己多话了,连忙止口,又有些不确定的看了几眼宛宛,见她神色懵懂,显然是对刚刚的话并不明白,才稍为安心,敛了神色,叮嘱道:“小姐往后可不要随意离开潇湘苑,这里可不比老家晋阳,季府规矩多,凡事都要多加忍耐,天大的事也要禀了大少爷,让他点头您再行动,千万莫像这次,府里的其它几位小姐约您逛园子,奴婢还在去告知大少爷的路上,您就被几位小姐激了几句,等不及奴婢回来,自个带着小丫鬟就去了,结果就,”秋分顿了一下,目光投向宛宛额角的伤口,苦涩一闪而过,随即又撇开眼去,不愿再多提此事,转而道:“大少爷说了,以后您的一举一动都让奴婢去汇报一二,府里人多嘴杂,那些个乱嚼舌根的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只管好好养伤,别的都莫要去理。”

季宛宛认真点了点头答应,但表情依旧是愣愣的。秋分也不知小姐到底能听进去多少,若是崔嬷嬷还在就好了。

念及此,秋分不免叹息。崔嬷嬷是季老太太派去晋阳老家照顾小姐的,本该此次也要一道回季府,谁知大太太突然把崔嬷嬷的侄子任命到晋阳看管庄子田地,按理说崔嬷嬷的侄子年纪不大,这份差事算是提拔了。但大太太顺道也让崔嬷嬷再留几年,帮衬一二,月例自是也添了不少。听起来确实是桩好事,且大太太也考虑的周全,崔嬷嬷既是府里出来的管事,又在晋阳呆了那么多年,她不留谁留,季老太太也无话可说。

少了崔嬷嬷,秋分顿觉压力陡增,特别是这次她只是离开小姐不久,小姐就差点丢了性命,若不是大少爷请动了小神医安岫,亲自为小姐治伤,怕是小姐真难活下去。安岫也是出自名门世家,能让他看病的基本都是王公贵族,大少爷居然能把他请来,可见是天大的脸面。且秋分在屋外能听见大少爷称呼小神医为锦之,能以字相称,怕是极其要好的。

有了大少爷在,小姐的日子定能好过起来。

秋分一扫郁色,破天荒地露出一丝笑容,道:“小姐,奴婢带您去梳洗,晚上的家宴可马虎不得。”

3第 3 章

秋分领着宛宛进屋,恰巧遇着秋云从管事妈妈那回来,便一同商酌着给宛宛打扮。

宛宛只需静静坐着,任凭秋分秋云忙乎。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又稚嫩的脸,总会情不自禁地用手抚上面颊,沉浸在真实性的质疑中,直到身后秋云的欢声细语才又会把她拉回现实。

“小姐,大少爷带回来的衣裳可真漂亮,您穿上可就把别人都比下去了。”秋云笑吟吟地说着,手里细细挑着衣裙。

秋云口中的“别人”意有所指,能与四小姐相比的当然就只有府里其它的三位小姐了。

正在为宛宛梳着发鬓的秋分瞪了她一眼,秋云立马吐吐舌头,嗔怪的撇撇嘴,小声嘟囔:“关起门来了,都是自家人,不需要这么谨慎啦。”

秋分张嘴刚想反驳,秋云似乎已经知道秋分会说什么,抢白道:“隔墙有耳,我知道的,秋分姐。”

秋分面露无奈,但嘴角却是含着笑的,还有几分纵容的味道,能让平时冷淡的秋分如此,想必与秋云的关系是极好的。

“要不就这件吧,”秋云提起一件嫩黄色亮绸裙子道,“衬得咱家小姐气色好。”

宛宛的伤势初愈,脸色还略带苍白,秋云想是借着艳色衣裳把病容掩饰过去。

秋分打量了几眼那条裙子,陷入沉思,似乎在斟酌秋云的意见。

宛宛撇了一眼,小脑袋立马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指着被秋云远远弃在一旁的淡蓝色素绸裙。

秋云顺着宛宛手指的方向一看,不赞同道:“小姐穿成这样,大风刮过,都能把您刮起来啰。”

“少胡说,”秋分回头对着秋云说道,顺便也多瞧了几眼那条裙子,随即又垂眸打探宛宛的神色,见宛宛嘴角扬起,有股意味不明的笑意,秋分脑中灵光一闪,再次看向宛宛时,那股笑意早就无影无踪,宛宛还是一脸孩子憨气。

秋分暗道自己或许看花了眼,小姐才十二岁哪会有这般心思,秋分细细舒了口气,道:“小姐喜欢就好。”

秋云见秋分听小姐的,不乐意道:“秋分姐,小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出头来,这可是头回正式见府里的人,这么素可不像话。”

秋分若有所思。

秋云见秋分有几丝动摇,连忙补充道:“大少爷不也吩咐您要把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也是给大少爷长些脸面。”

秋分思忖片刻,才开口,“那就再配上湖丝纱短衫。”

秋云急道:“那岂不是更!”

“素”字还没吐出来,就被秋分严厉的眼神逼了回去,继而是秋分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细语声,“秋云,小姐伤势初愈,自然是憔悴不堪,我们又何必掩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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