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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嫡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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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清心中生疑,但面上绝不会显,笑着接过熹亲王递来的酒。

熹亲王含笑,又用织锦帕子稍加拭过长远侯爷的酒杯,长远侯爷连声道:“无妨,无妨。”端起了熹亲王擦拭过的杯子,所幸站起与熹亲王一道敬酒。

长远侯爷倒是爽快,先干为敬。

熹亲王也拿起之前由小酒壶里倒出酒来的另一杯,一饮而尽。

两位长辈都如此,江子清自是不能推脱,将熹亲王递来的那杯酒也全部下肚。

长远侯爷大笑,又送上了几句祝福语才坐下。熹亲王眼角的余光始终注意着江子清,见江子清确实将整杯酒喝完,眸子里蓦地升起诡异的光,但转瞬即逝,他继而也如长远侯爷那般廖表祝福就算是敬完酒了。

此时江子清的脸上显出明显醉意,稍加离席休憩片刻,众人知他体弱,并未硬拉着继续喝,且宴席上诸多公侯世家,大家都忙着攀谈,也不会多加在意。

江子清回避到里屋,就听塞德禀报道:“少爷深谋远虑,让我与塞尚悄悄盯紧熹亲王的侍从,那侍从偷偷摸摸求丫鬟将另外的酒壶端给熹亲王,我与塞尚想法子不动声色地拦了下来,将原先的酒换掉了。但是,”塞德顿了顿,眉头紧皱,“那精致小壶里的酒在倒掉时,我有收取了些给予牲畜喝,状似并没有毒。”

这一点江子清也看出来了,因为熹亲王自己也喝了精致小壶里的酒。若说有何怪异,就是熹亲王拿帕子擦拭酒杯的动作,然若毒是下在帕子上,那么长远侯爷也该是中毒了才对。

江子清难免也些琢磨不透,熹亲王未作手脚他肯定是不信的,如此大费周章的令侍从送酒过来,没有目的,熹亲王必不会做。

若熹亲王真在酒里下毒,不知这毒性是剧是缓,那么现下江子清还不能就此在去厅堂敬酒,否则就要被熹亲王揭穿。

江子清沉思一阵,又将先前熹亲王的举动仔细思量,蓦地灵光一闪,对塞德道:“厅堂里的动静可还盯的紧?”

塞德答道:“少爷放心,都按照您的安排布置了眼线。”

江子清点点头,又道:“吩咐一名丫鬟将长远候用的酒杯换过来。”

塞德称是,旋即就去行动,片刻就带回了那只杯子,不过已成碎片了。塞德刚回厅堂,就见到长远侯的杯子从桌上跌落,碎裂开来。熹亲王面带着歉意之色,看起来似是熹亲王不小心为之。塞德赶紧命一名丫鬟前去收拾,将杯子的碎片全部汇拢了过来。

晚一步就要毁尸灭迹,看来江子清猜想的八。九不离十。用杯口的残片一拭,结果昭然若揭,熹亲王还真的下了毒,只是做法十分巧妙。

精致小壶里的酒与织锦手帕都是无毒之物,但两者一旦融合入口,就是慢性剧毒。

一旦江子清中毒身亡,熹亲王也能得以脱关系。一是即便查出精致小壶是熹亲王的侍从送来的,可是这里面的酒熹亲王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喝了;再者织锦手帕也不足为惧,因着长远侯也同样使用了织锦手帕拭过的杯子,安然无恙。熹亲王的嫌疑直接就能排除在外。

同时,若不是江子清命塞德塞尚盯紧熹亲王的侍从将精致小壶里的酒换了,即便谨慎之至,也要被熹亲王哄骗了喝下这毒酒,毕竟同样的酒熹亲王当面也喝了下去。

江子清眯起眼,盯着面前因试毒而脚步不稳躺在案几上,垂垂欲死的小白鼠。忽而嘴边一声“嗤”笑,熹亲王这毒下的真是时候,他正可将计就计,有了金蝉脱壳的借口。

江子清迟迟未在宴席上出现,最终是由塞德禀告给江子清的爹爹南阳候:“少爷身子不适。”

南阳侯闻言,急急离席随塞德而去。过了好半晌才回来,脸上有焦灼悲郁之色。

熹亲王始终关注着动向,暗自猜想应是他下的毒有了发作迹象。这毒一时半会不能致人于死,且看起来类似于病症发作,令人神思恍惚,并不像中毒,只要拖个几日就要见阎王爷。如此也不易让人怀疑。

熹亲王已知永安王有五成可能是那位帮圣上做事的厂卫头目,那么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永安王必死无疑。熹亲王多年布置的大部分暗桩皆在这几年陆续神不知鬼不觉中被拔出,引得熹亲王怒不可解,查明缘由之下,才知这位年纪轻轻的圣上背地里竟还训练了厂卫,真是令熹亲王刮目相看。熹亲王对这位厂卫头目是恨之入骨,可惜屡屡查不到此人踪迹。幸而近来厂卫的动静闹得越来越大,厂卫头目与熹亲王手底下的人有了多次正面交锋,才怀疑到永安王头上。

厂卫的动向,也不难看出当今圣上怕是要动手了。熹亲王谋划多年,等的也是这一天。一切都布置妥当,只待永安王死后的这个契机,熹亲王立马就发兵夺位。若是能截掉圣上的臂膀最为好,若永安王不是那位厂卫也无妨。

趁着永安王垂死的这几日,熹亲王决意好生游说南阳候江渊一番。几年前在各方朝臣都在熹亲王与太子之间选择站边时,江渊就持着坐山观虎斗的迹象。即便他娶了自己的亲妹妹明惠公主,至今也未能改变他中立的态度。江渊手握重兵,一旦他偏向于圣上或是熹亲王任何一方,那都是大大的增加胜算。熹亲王认定,这一颗棋,能拿到自己手里最好,拿不到也不能任圣上用。

江子清是南阳侯仅有的子嗣,也是与当今圣上之间血缘的维系。只要江子清一死,这联系就断了。往后必然是明惠公主为南阳侯生养子嗣,那么就血缘而言,熹亲王自然是比当今圣上要亲。熹亲王就是准备以此为由,去说服南阳侯协助于他。

熹亲王暗忖这永安王也是福大命大,在帕丁森的画舫上竟然能令他逃出生天。这次是他亲自下的手,不知永安王还有没有这般好运,再把这条命保住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等会还有一章

57第 58 章

熹亲王已知永安王有五成可能是那位帮圣上做事的厂卫头目;那么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永安王必死无疑。熹亲王多年布置的大部分暗桩皆在这几年陆续神不知鬼不觉中被拔出;引得熹亲王怒不可解,查明缘由之下,才知这位年纪轻轻的圣上背地里竟还训练了厂卫;真是令熹亲王刮目相看。熹亲王对这位厂卫头目是恨之入骨,可惜屡屡查不到此人踪迹。幸而近来厂卫的动静闹得越来越大;厂卫头目与熹亲王手底下的人有了多次正面交锋,才怀疑到永安王头上。

厂卫的动向,也不难看出当今圣上怕是要动手了。熹亲王谋划多年,等的也是这一天。一切都布置妥当,只待永安王死后的这个契机;熹亲王立马就发兵夺位。若是能截掉圣上的臂膀最为好;若永安王不是那位厂卫也无妨。

趁着永安王垂死的这几日,熹亲王决意好生游说南阳候江渊一番。几年前在各方朝臣都在熹亲王与太子之间选择站边时,江渊就持着坐山观虎斗的迹象。即便他娶了自己的亲妹妹明惠公主,至今也未能改变他中立的态度。江渊手握重兵,一旦他偏向于圣上或是熹亲王任何一方,那都是大大的增加胜算。熹亲王认定,这一颗棋,能拿到自己手里最好,拿不到也不能任圣上用。

江子清是南阳侯仅有的子嗣,也是与当今圣上之间血缘的维系。只要江子清一死,这联系就断了。往后必然是明惠公主为南阳侯生养子嗣,那么就血缘而言,熹亲王自然是比当今圣上要亲。熹亲王就是准备以此为由,去说服南阳侯协助于他。

熹亲王暗忖这永安王也是福大命大,在帕丁森的画舫上竟然能令他逃出生天。这次是他亲自下的手,不知永安王还有没有这般好运,再把这条命保住一次。

洞房里,花烛摇曳。

宛宛垂着头,端坐已久。

若是往常,这般百无聊赖的坐着,宛宛怕是早就困乏的要睡过去。今日确实不同而语,宛宛就这样在静谧之中忆着前世今生,感概良多,浑然不知时间飞逝。

直至开门的声音响起,宛宛才收回飘远的思绪。

唯有一人的脚步声徐徐靠近。

宛宛深吸了口气,心中泛起忐忑。

除了紧张之余,她隐隐发现这样的沉静似乎并不太符合规矩,至少也得有位喜娘道贺说祝词才对,而且听这脚步声,若是江子清的话定是未坐轮椅前来。

宛宛有种自给接下盖头看看来人的冲动。

“等久了罢。”江子清的声音响起。

宛宛心中的不安忽而就烟消云散,盖头随即被挑掉,宛宛垂下的眸子能看到江子清的黑色长衫边角。

黑色……宛宛诧异不已,猛地抬起头来。

正对上江子清深沉似海的眼。

宛宛的惊讶更甚,江子清已然换下了红色喜服,此时身着一件镶嵌坚实盔甲的黑色长衫。

宛宛刚想张嘴询问。

江子清打断道:“先别问,让我好生看看你。”

宛宛抿了抿唇,未再开口。

烛光昏晕,照的宛宛脸颊柔和万分,剪水双瞳,略带羞涩,越发的娇艳欲滴。

江子清的眼里闪过惊艳,却是在一瞬间就暗淡下去,化为丝丝柔情流转开来,他终是不舍的,在临行前还是想与她多呆片刻。

宛宛见江子清迟迟不言语,终是忍不住问道:“你穿这身衣服,是要去哪?”

还真是简明扼要,直捣黄龙。江子清的嘴角勾起笑,感叹宛宛的聪慧,抬起手来挑起她的下巴,答非所问:“让我再多看看你。”

同一套,宛宛不吃第二次,她拂开江子清的手,正色道:“你告诉我,这是要去哪!”

江子清立时静默了,垂眸凝思。

宛宛的心中没来由的生出恐惧,提高了音调:“江子清,你说话!”

江子清轻叹,敛去了面上的沉静,声音从未有过的低哑,“宛宛,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句,”宛宛的恐惧蓦地被无限扩大,令她有了窒息的难耐,“我要解释。”

江子清的双眸晦暗,有太多难懂的情绪汇杂,终是落下了一句:“我不该让你跟着我。”

宛宛猛地站起身来,死死盯着江子清,一字一句道:“洞房花烛夜,你说这话,不觉可笑嘛?”

江子清凝望着宛宛的如花容颜,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我后悔了,不该娶你为妻。”

宛宛的脑子顿时嗡嗡作响,有一瞬间,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下来,她能清晰的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江子清,你再说一遍。”

面对宛宛丝毫不隐藏的痛苦,江子清突而发现自己根本就决绝不起来,先前斟酌的说辞再也无法开口,直接一把将宛宛狠狠按入自己的怀里,用力环抱而住,仿若要嵌入自己的身子。

宛宛捶着江子清的胸膛,叫道:“江子清,你放开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子清不顾宛宛的抗议,埋下头,吸吮宛宛脖颈娇嫩的肌肤,带着几分贪婪与迷醉,辗转反侧,肆意游离。

在这一惊一乍中,宛宛有些神迷意乱,她能感受到江子清温热的唇舌,用剩下的理智忐忑地叫沉吟:“子清……可不可以把话先说清楚。”

江子清的动作一怔,稍微放开了宛宛,低低地喘息着。

半晌,才听到他逐渐平静的声音,“有一场仗要打,生死难测。”

什么意思?宛宛不懂,疑惑的望着他,“你说清楚。”

“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只可去找两个人,我爹南阳侯,或者当今圣上。”

他这是在交代后事……宛宛陡然心惊,“我不懂。”

“还有,”江子清略带沉重,眉间有深深的阴霾,“你哥要同我一道前去,所以……”

宛宛的瞳孔一点点放大,听见江子清接续的话,“如若我回不来,你可能也见不到礼嘉了。”

宛宛的脚步顿觉虚幻起来,募得想起季元弘曾经拒绝颜知瑶时,无意间提及的理由,他说他有一场生死难测的战役要打。加之后来季元弘种种莫名的举动,不愿意她显露出自己的嗓子已好,对她没来由的道着“对不起”,这些,是不是都意味着季元弘与江子清早就知晓了今天的到来。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宛宛说道。江子清的这一身衣服不就证明箭在弦上,他今夜就要走。

“这是圣上多年的谋划”江子清道,声音低了下去,“怕你知晓了误事。”

“那我怎么办,”宛宛道,语气里明显有了哽咽,强自镇定着,“没了哥哥,没了你,我之后要怎么办”

58第 58 章

“也就是说胜算还不到五成。”宛宛的语调轻得有些飘渺。

“我们占了先机;倒是能算上五成。”江子清解释。

明明只有五成,他说起来还带着庆幸;宛宛抿了抿唇;径自思量了片刻;“你说我可以去找两个人,一个是圣上,还有一个是你爹南阳侯,”宛宛抬眸望着他,“是不是意味着你爹也站在圣上这一边。”

江子清顿时扬起了笑。

宛宛横了他一眼;“回答。”

江子清抬手刮了一下宛宛的鼻梁骨;“真聪明。”

宛宛却是一点也笑不起来;怔怔盯着他。

江子清知晓此时逗乐也提不起宛宛的兴致了;稍稍收了笑意;正色道:“我爹手中的兵力是圣上最后的救命稻草,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动用。”

“可是你爹娶了明惠公主。”宛宛脱口而出了事实。

江子清静默了下去。

宛宛以为自己的话语戳中了江子清的伤心事,急急准备解释之时。江子清先沉沉开口:“虚虚实实哪有这么容易分得清,最重要的人总是要掩藏的最好。”

宛宛怔住,缘由呼之欲出。

“就好比我要假装瘸子,”江子清的声音泛起冷淡,“我爹要守住当今圣上最后的底牌,娶了明惠公主,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他是先帝的人。”

宛宛心中一惊:“先帝……”

江子清沉下眸子,“这个局在先帝病重之时就布下了,而后当今圣上接手,继续下完这盘棋。”

“我们江家深受皇恩,世代功勋,岂会与谋逆之辈一伙,哪怕是为了娘亲,”江子清陡然顿了一下,“我爹也绝不会倒戈向熹亲王。”

政治果然是晦涩莫测,这是宛宛听后的觉悟,但她更关心的是江子清的生死,“也就是说这一仗南阳侯不会帮忙。”

“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爹不会,也不能表明立场,”江子清道,“这一仗我爹即便参与进来,只是增加胜算,并不代表能完胜,万一损失了这张底牌,今上再难以东山再起,皇位恐怕是要易主了。”

宛宛声若蚊鸣,语气微凉,“为什么必须是你……”

“今上身边可信的人太少了,厂卫统领的任务太过机密与沉重,除了我,没有人能令圣上彻底放心去胜任这个位置,”江子清的声调平静如水,透不出情绪,“这么多年,我就是在替圣上统率厂卫,探明熹亲王的实力虚实,行军布阵,拔出他在各地埋下的暗桩细作,这一仗我不去,那么连胜算都微乎及微。”

江子清叹息着,将目光深深地锁住宛宛,募得抬起手滑到她的脸侧,带着浓浓眷恋轻抚着她的面颊,那无以言说的柔情里弥漫的是丝丝缕缕的苍凉,“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仗终归是要打,我也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我犹豫着,本不该与你纠缠,但我还是忍不住一次一次接近你,总想着或许还可以自私地占有你几多年华。”

江子清抚着宛宛面颊的手忽而一紧,因为有灼热的泪水缓缓滑过,顺着他的指尖淌下,江子清的语气陡然带上了悲伤,“现在我后悔了,不该将你霸占,害得你也要跟我一起受累。”

任凭泪水倾泄,宛宛只一瞬不瞬得望着江子清,想要把他深深地印在眼里。

江子清募得心上一痛,收回了手,将目光撇开,勉强镇静地开口:“我走后的这段日子,外头会传出我病入膏肓的消息,塞德会坚守在永安王府,禁止任何人入内,没有得到我的消息前,你就呆在府邸不要出去,如若我回不来了,圣上或者我爹会第一时间来接你走。”

“就算仗没打赢,可不可以保住性命回来。”宛宛低低地说,虽然知晓这很难实现。

江子清果然摇了摇头,“这一仗,若打不赢,今上也要元气大损,我们必须拼死将熹亲王的实力拖垮下去,才能为今上赢得休养生息的时间。”

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宛宛只觉心尖上一阵阵刺痛,气血就卡在咽喉,仿若一开口,就奔涌出来。

那幸福明明就触手可及,忽而一瞬间就成为了镜花水月,一戳就破碎了。

如果她从未动情,或许她还会是那个高高在上,冷眼旁观这个朝代的局外人,任时光流逝,不悲不喜。可她已然尝到了情滋味,好不容易遇见了,又要与君生别离,他若真的一去不顾返,之后那么长的岁月里,她要如何去看浮云白日,花落花开而不悲凉。

宛宛猛地抱住江子清,紧紧的倚靠在他身上。

江子清深吸了口气,按捺住自己越来越柔软的心,纵有千般不舍,终是要放手,“时辰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宛宛一动不动,依旧伏在他胸口。

江子清闭起眼,静静感受着最后一刻她身上的温暖,再睁开眼时,已是清明一片,重复道:“我要走了。”

宛宛却是收紧了手臂,五指扣在了他身上。

江子清叹了口气,拂上她的手,一根一根将她的芊芊细指掰开,他不敢看她的表情,怕只一眼,就会心软得不忍分离。

就在江子清将宛宛的双手彻底拿下之际,宛宛倏尔带着微颤的声调说道:“让我为你留些血脉罢。”

江子清的背陡然僵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想要一个孩子陪我。”宛宛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

江子清努力压抑住波澜起伏的心潮,沉沉道:“若你不想进宫,以你的聪慧,躲过熹亲王的找寻,换个身份,还可以重新开始。”

“我此生,能为一人动情已属不易,重新开始又从何谈起,”宛宛决然道,“换做是你,又是否做得到?”

江子清沉默下去,是啊,这般冷情冷意,如何再动情……听宛宛如此说,他心中难免泛起苍凉,可亦有淡淡的喜悦升起,他承认,他自私地只想她只念着他,但又十分清楚地知晓这样会苦了她,一时间心中酸涩不已。

“我想为你生一个孩子。”宛宛重复道,带着丝丝坚定。

江子清怔怔地垂头,汲取她发丝的香味,陷入了某种矛盾的迷思,但终是醒了过来,将宛宛放开,一字一句:“等着我。”

宛宛猛地抬眸望着他。

江子清与她对视,“我让你等我回来,再生孩子罢。”

宛宛怔住,有一瞬的恍神。

江子清嘴角扬起笑,未再多言,转身迈开步子离去。再踏出门槛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直直地走了出去。

房门“嘭”的关上,就像宛宛的心,也随着这一声响收紧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是先把仙侠《谴天》这个坑填了,还是先开个新文。。。。。。

其实《谴天》这个故事真的很不错,只是好难写… …亲们可以去瞅瞅,文案有链接,不过这是个冷门文,可能不符合大家口味。。。。。。清水,慢热,肉少。。。。。。话说《哑巴嫡女》也貌似这样。。。

染:《谴天》这个名字也没起好,我当初也不知道咋想的,应该起个美妙的名字才是… …

59第 59 章

南阳侯府。

“老爷,您说子清有性命之忧?”明惠公主的声音里带着惊诧;脸色阴晴不定。

“突发的急症;”南阳侯江渊悠悠道;“大夫也束手无策,查不出缘由,照这样下去我儿可能活不过半月。”

明惠公主似有不信,“白日里还好生生的去迎亲,这才过了多久,怎地就出事了?”

“我儿体弱;向来滴酒不沾”江渊道;“此次无非是多喝了酒,也不知是不是因此诱发了急症。”

明惠公主暗自揣测此事的真假;面上慰抚道:“老爷;莫要太忧心,子清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江渊叹了口气,“但愿如此罢。”

就在这时,有嬷嬷急匆匆的来报,明惠公主最喜爱的猫儿抓破了丫鬟的脸。

明惠公主闻言,眸子里显出焦色,嘴里却斥道:“没见着我正在跟侯爷说事嘛!”

嬷嬷一哆嗦,再不敢开口。

江渊摆手道:“夫人还是去看看吧。”

“可是……”明惠公主迟疑。

“去罢。”江渊重复道。

明惠公主便不再推拒,行礼退下。与嬷嬷走出一段距离,见四下无人,正色道:“哥哥找我何事?”

嬷嬷立马收了先前胆怯怕事的模样,显出老练之色,一字一句:“马车已等候在外。”

原来此嬷嬷本就是熹亲王派来跟在明惠公主身边的人,方才明惠公主一见嬷嬷那般急着禀告,便知晓定是哥哥找她有事,她养的那猫儿爪子都剪得干干净净,怎可能抓破丫鬟的脸。

嬷嬷领着明惠公主饶了园子里的小道,从侧门径直上了马车离去。

她们人才走,就有侍从向南阳侯汇报了明惠公主一行人的行踪。

江渊听后,面色稍缓,暗道熹亲王这会有闲工夫招明惠公主问话,怕是还未发现圣上先下手为强。按子清给的消息,熹亲王的兵力已然布置妥当,只差一个时机就要谋逆造反。这个先机圣上确实是占到了,但输赢依旧难测,希望能得到好消息罢……

江渊沉吟半晌,想起还有一件要事,他那素未蒙面的儿媳妇也不知此时何以自处。子清既然慎重嘱托要将季家的这位哑女安置好,想必不止是因为单单她是季元弘的嫡亲妹妹这么简单,肯定是生了情愫,不然也不会现出那般不舍。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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