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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嫡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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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弘还在踌躇不定。
温瑾加把火道:“你把妹妹一个人扔在小船上,于心何忍,要不我也认了她作干妹妹,你不去接,我去接她上来罢。”
温瑾作势就要动身。季元弘连忙拦住他,说道:“还是我去接吧,各位稍等片刻。”
温瑾得逞地大笑道:“快去快去,我们等着呢。”
众人都在拭目以待,好奇季元弘的宝贝妹妹季宛宛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季宛宛在小船上早已等的不耐烦了,把江子清骂了个万万遍。忽然听到响动,抬头就看见季元弘进了船舱里来。
鉴于大船上的人还在等,宛宛又不能说话,季元弘也就吩咐几句:“宛宛先跟我上大船,随后再送你上岸。”
宛宛一怔,大船上都是男子,她能上去?
季元弘接着道:“船上的公子们大多是哥哥的好友,他们若与你开玩笑,其实并无甚恶意,你莫要往心里去知道吗?”
宛宛点点头,心中暗道季元弘的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那些公子哥会拿她调侃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季元弘也不交待太多,怕宛宛认生,他径直走在前头,宛宛就跟在身后,缓缓上了大船。
船上顿时鸦雀无声,季元弘起先还以为是自己带了妹妹上来,影响了气氛,殊不知大家都在屏息以待,完全持看好戏的状态。
宛宛也不矫情,大大落落的站在季元弘身侧。
大家在打量宛宛的同时,宛宛也在打量周围的人,且是用审视古董的眼光。
温瑾首先开口道:“习轩,礼嘉这个妹妹还真配得上美艳不可方物这一说。”
颜习轩笑道:“我也是根据知瑶提及她的年龄猜测而已,不过眼见为实才是真,在下收回方才的话,宛宛妹妹好生有气度。”
温瑾道:“我看也是,如此多青年才俊站在她面前,她倒是云淡风轻的很,若换做一群俏丽佳人在我眼前晃悠,我定会大乱阵脚,哈哈!”
温瑾这个自比太过形象,众人不禁都笑了起来。
16第 16 章
“宛宛,这位是长远侯的嫡子温瑾,”季元弘介绍道。
宛宛福了福身子,行礼。
“这位是颜知瑶的哥哥,颜习轩,”季元弘又道。
宛宛多看了几眼这位清俊文雅的男子,实在想不出颜知瑶是与他吃同样米长大的。
季元弘一连介绍了五位公子哥,宛宛顿时觉得福身行礼是个累活,一扫船上差不多有十来个打扮贵气的男子,该不会她要每一个都行次礼吧。
“宛宛的身子骨很弱,伤又刚好,就免去行礼了罢,”安岫朝着季元弘说道。
宛宛立马向安岫投去感激的目光,安岫回之以笑。
温瑾注意到这一幕,不禁调侃道:“锦之,你这打抱不平之举,到底是出于医伤治病居多,还是怜香惜玉居多呢?”
安岫答道:“都有。”
“大夫都发话了,这礼自是该免了,”温瑾笑道,又把矛头抛向季元弘,“礼嘉你把我们这群公子哥轮圈着介绍,是要让你妹妹好生挑挑拣拣,选个最喜欢的做妹夫罢,这个是我嫡亲的弟弟,温纯。”说完,他还把温纯往前推了一把。
此举一出,众人开始玩笑式的效仿,皆自报家门,围绕这个话题谈笑不已,令季元弘完全接不住招。
不过倒是乐了宛宛,她不用再行礼。却是苦了季元弘,要承受众人的调笑。
季元弘本就是不善言辞,半晌就挺不住了,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不经意间瞥见宛宛手中拿着一张卷起的宣纸,好似上船依始,宛宛便寸手不离。为了引水东流,岔开话题,季元弘便作势问及宛宛道:“这是画吗?”
宛宛先是一怔,抬头看见季元弘眼里的求救信号,继而使劲点点头,望向身侧不远处沉默寡语的江子清。
江子清仿若感应道,右眼一跳,也回眸看向宛宛。
宛宛心思一动,狡黠的朝江子清眨了两下眼睛,就抬起手来直直的指向他。
从始至终都静静站着的宛宛忽而有了动作,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大家的视线成功被宛宛转移后,她又添了把柴火,徐徐把手里的画卷铺展开来。
起先周围是惊讶声,随着画卷越现越多,赞叹之声开始不绝于耳,直到最后将画卷完全呈现人前,宛宛把盖有江子清私印的一角也刻意显露出来,众人皆成恍然大悟状。
“这画原是永安王的手笔,怪不得能有如此神韵。”
“随笔之作就已令人自叹不如了。”
“那是必然,永安王的字画可是相当出名。”
江子清的字画很出众,宛宛是看得出的,但真有这些公子哥们夸赞的那么神乎么?宛宛甚是疑惑,但不管字画如何,这矛头算是成功引向江子清了。
然宛宛还没来得及高兴,江子清便含笑说道:“我见宛宛妹妹甚是爱画,便随手作了一幅赠与她,还望她不要嫌弃才是。”
季元弘连声道:“子清你太过谦逊了,谁不知你的画千金难求,能得你相赠,那是宛宛的福气。”接着,季元弘对宛宛道:“这位就是当今圣上亲封的永安王,宛宛你想要的那只画匣子还是永安王帮忙制的,今日又以画相赠,还不快好生谢谢永安王。”
还要谢……宛宛那是极不情愿,但这点小情绪就在眸子里一闪即过,当着这么多人,她脸上还是笑吟吟的,朝着江子清福了福身。就在抬眼间,宛宛看见江子清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江子清道:“不过是赠了宛宛妹妹一只匣子,一幅画而已,这谢就免了吧,礼嘉,你也太见外了。”
“我若有嫡亲的妹妹也要把她带出来向永安王讨个赏才是。”温瑾叹息道。
“那下次我邀知瑶一并来。”颜习轩道。
温瑾扑哧一声笑出来,“还是算了吧,你那妹妹太出名了,我怕咱们没这个本事压得住。”
众人一阵哄笑,实在是颜知瑶的名声太盛,连颜习轩也不禁无奈摇摇头。
宛宛倏尔想起要在午时三刻前,赶去静心亭,于是将帖子拿到季元弘面前。季元弘一见请帖也想起了这回事,对此次聚会的东道主温瑾道:“颜知瑶邀宛宛午时三刻前去静心亭,温瑾你看能不能让船停在附近的位置。”
“若是我妹妹约的,那不妨直接去漫帘阁吧,”颜习轩闻言说道,“现在时辰尚早,知瑶估摸着还在那尝点心,她极其守时,不到午时两刻,她是不会动身前去静心亭的。”
颜习轩刻意在“极其守时”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一听就是反话,宛宛心知肚明,颜知瑶就是个踩着点走的性子。
这时,有侍从向温瑾来报,东西已经备全,温瑾就招呼大家去品他从各地物色的美酒。
宛宛自是不会去喝酒的,便独自在船头赏西河,难得的惬意。
就在宛宛沐浴春光之际,突然一个人狠狠拍了下她的肩膀。
若换做寻常姑娘家定是会被吓一大跳,但宛宛就是属于非同寻常。仿佛就是天生对这项活动免疫,哪怕在现代,朋友同学间闲着没事躲在门边吓人,也是从来惊不到宛宛。
如同现在这般,宛宛只是淡然转身看着来者。
“真没意思,这样都没吓到你。”温纯一脸丧气的说道。
宛宛闻言,不禁笑逐颜开,这句话实在是太耳熟了,在前世,多少朋友同学也是如此说。
温纯见到宛宛的笑嫣,募地一愣,等反应过来后赶紧撇开头去,脸颊微微红晕。
宛宛见到是长兴侯的嫡次子温纯,还是能够理解小孩子的恶作剧的,也未理他,自顾自的继续观赏风景。
温纯见宛宛又是那幅淡淡然的样子,不禁好奇的凑过去,“我今年满十三岁,你应该比我小吧。”
宛宛先是皱眉,本想不搭理,又见温纯满脸天真,应该童年被保护的很好,便不忍伤害了小正太幼小的心灵,于是点了点头。
温纯欢喜道:“那我称呼你宛宛妹妹,可好?”
不会没完没了吧,宛宛一阵狐疑,又点了点头。
“你笑着挺好看的,干嘛总是冷冷的,没有表情,”温纯道,“要不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吧。”
果然没完没了了……
宛宛叹息,但还是答应了点点头,心中暗道原来她平日里看起来冷冷的,怪不得前世长得不丑,也没什么桃花运。
17第 17 章
温纯见宛宛做倾听状,立马来了劲,说道:“你知道一个馒头吃了肉丸子就变成什么了吗?”
包子。
宛宛当然知道,但是她说不出话来,而且她不想拿笔墨出来写这么无趣的答案,于是她摇了摇头,佯作不知。
温纯大笑道:“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是包子!包子!哈哈,好笑吧!”
不好笑。宛宛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她没笑。
温纯瞬间垮下了脸,落寞道:“孟馨儿听了都说好笑,你怎么不笑?”
随即,他又给自己鼓劲,“那我再说一个给你听,这个肯定好笑。”
还要讲?宛宛想着他这次说完一定要意思意思笑一下,这样就能清静了。
温纯自顾自的开始说起来:“从前,有个人第一次在集市上卖烧饼,这个人不好意思叫卖,刚巧旁边有一个人正高声喊卖烧饼啊,他便跟着喊道,我也是啊。”
宛宛只听进前半句,便感慨万分,从古至今,为何故事的开头都是“从前”二字。
后半句,宛宛没听清,但是温纯一说完,宛宛立马捂嘴轻笑。
温纯得意了,“哈哈,不错吧,那我再说个更好笑的!”
……
温纯一连又说了好几个,宛宛再也笑不出来了。反正笑与不笑,他都是要继续讲,宛宛连勉强抽一抽嘴角的动作也没兴致做了。
这样一番下来,温纯显得有些激动,眼睛都开始泛红,似乎受到打击,有了宛宛不笑他就不停讲的劲头。
宛宛决定制止他的稚幼行为,他哥哥今天可是东道主,她还指望着这艘大船能送她去见颜知瑶呢。
于是,宛宛开始想法子,瞥见温纯腰间吊着的佩饰上有一枚古朴的墨绿色钱币作为点缀,她立马有了主意,惊喜地抬手指着它。
温纯顺着她的方向,发现宛宛指着的是自己腰间的青玉龙纹佩,他的神情显出一丝苦恼,细声道,“这个玉佩是我已故的祖母留给我的,不能送给你哦,我还有很多比这个值钱的镯子啊,项圈啊,吊坠啊,你若喜欢,赶明儿我弄几件送给你。”
宛宛一怔,这温纯还以为她要的是佩饰,她急忙摇头摆手。
温纯还以为宛宛不乐意,脸上踌躇了片刻,心一横道:“你既然这么喜欢,我就送给你罢。”说着,还把腰间的吊饰给解了下来递给宛宛。
宛宛有些不淡定了,她不过只是想借用挂绳上串着的钱币。
“快拿着!”温纯说这话的时候都不太敢看自己的手心,怕是觉得对不起祖母吧。
温纯的形象在宛宛的心中顿时高大起来,宛宛瞧着那吊饰,伸手接了过来,拿在手中捣腾片刻,把那枚钱币解了下来之后,又递还给温纯。
温纯见她这番动作,绝不肯收下吊饰,道:“男子汉大丈夫,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
宛宛才未管那么多,直直就塞在他手心。继而稍稍卷起袖子,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腕,两指捻起钱币,在温纯眼前晃了晃。
温纯眼露迷茫,甚有不解。
宛宛又摊开两手,右手掌心静静躺着从温纯吊饰上取下来的那枚古朴钱币,继而她灿烂一笑,两手收拢,准备变个小戏法。
温纯看着宛宛的双手白若凝脂,时缓时急的划着弧度,那枚古朴钱币久流转在其中,左右手换来换去,还映射着浅浅的日光,好看至极。再加上宛宛那灿若春花的笑颜,温纯瞧得有些痴了。
就在这时,宛宛的手忽而一扬,那枚墨绿色的古朴钱币募地就变成了普通的铜钱,温纯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宛宛狡黠笑着,双手一来一回之间,这枚钱币一会黄一会墨绿,一会古朴,一会普通,温纯被弄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惊叹道:“宛宛妹妹,你原来还会变戏法!”
听到赞赏,宛宛心中自是得瑟的很。其实这不过是个超级简单的小魔术而已,若不知诀窍,还是能唬住人的。
温纯鼓起了掌来,道:“宛宛妹妹,教我吧!我也想学戏法!”
宛宛正径自得意之时,周围忽然响起了嗤笑。
宛宛停下动作,顺着声音方向抬头,就望见了不远处坐着轮椅徐徐靠近的江子清。
温纯本还想斥责嗤笑的人,一回头发现是江子清,连忙敛了神色,恭敬道:“永安王。”
江子清点点头,道:“温纯,你哥哥唤你过去。”
温纯似有不舍,看了眼宛宛,才作揖道:“谢永安王提醒,我这就去了。”
温纯一离开,宛宛就发现,除了离得很远站着待命的塞德,船头上就只剩宛宛和江子清两人了。
远观去,和煦的春光之下,衬着西河园的佳景,男子温文尔雅,女子气若幽兰,恰适那句好一对璧人。然若身处其中,就知两人僵持的气氛到底有多么骇人。
宛宛只想冲江子清翻白眼,他还真是能扰人兴致。
江子清一如既往的傲视宛宛,嘴角嘲讽的意味明显。
宛宛就是看不惯江子清这一点,不就是出身高了点,才学高了点,都成瘸子了,还得意个什么劲。
江子清先开口道:“把方才的戏法再变一次予我看看罢。”
宛宛冷哼一声,抬头望天。
想看啊,没门!
江子清似乎猜出了宛宛会是这个反应,又说道:“再变一次予我看,你擅闯我船的这件事我便不告之你哥哥听了。”
宛宛瞪大了眼睛望着江子清,眸子里直冒火星。为什么每一次这个死瘸子都能要挟到她,而她却没有还手之力!
要反击!反击!宛宛决定不理睬他。
煎熬中,宛宛稍稍幻想了一下若季元弘知道了她在江子清船上发生的事。
江子清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我跟你哥哥关系极好,就算你在船上屡屡对我这个永安王大不敬,我也绝对不会追究你的,但是你哥哥……”
江子清拖了个长音,宛宛一跺脚,回过身来死盯着江子清,把两手摊开,给他看那枚古朴的钱币,继而如先前作给温纯看的那样,变起戏法来。
江子清莞尔一笑:“你能如此,甚好,船上的事我暂时会守口如瓶的。”
江子清刻意加重了暂时二字。
宛宛手一抖,戏法差点穿帮。江子清这话的意思是往后还不一定守口如瓶?
宛宛的眼神越来越倾向幽怨,一口气就噎在咽喉,顺不过来。
江子清也不再多话,好似很认真的在盯着宛宛的戏法。
气氛稍稍凝滞了片刻。
江子清却突然喊了声停。
宛宛收住手,静待下文。
“原是这样。”江子清道。
宛宛先是一愣,继而狐疑的望着他。
江子清抬手,摊开了掌心,道:“把钱币给我。”
宛宛满脸轻蔑之色,把那枚古朴钱币放在他手心。
钱币落下,江子清却未收回手,深深地看着宛宛道:“还有一枚呢?”
宛宛瞬间膛目结舌,不可置信。
18第 18 章
他怎么知道有两枚钱币的?
宛宛惊疑不定,猜想或许这个死瘸子是瞎蒙的也不一定。她佯装不懂他在说什么。
江子清见宛宛如此神色,重复道:“把那枚普通钱币拿出来罢。”
这一回宛宛确信江子清看出些破绽,为了混淆视听,不被揭发,宛宛决意装就装到底,还刻意摊开两手给他看。
其实宛宛只打算稍微晒一下空空如也的掌心就立马收回,谁知她刚伸出手,江子清比她更快,单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腕。
宛宛挣扎着要收回手,江子清却是死死的抓住不放。
宛宛只觉江子清手心的冰凉之感,仿若一直蔓延到了她心尖尖上。
因为她知道,这回是真的被他看穿了。
就在宛宛与江子清僵持不下之时,静立在远处的塞德已经完全呆愣住了。
塞德一直以为自己的少爷冷傲孤僻,从不近女色,然如今看来,少爷在必要的时候还是非常主动的,就如现在竟拉着宛宛姑娘不放手。
而宛宛此时正做着最后的抵抗,她伸出右手来开始用力掰着江子清的手指头。
江子清无奈一笑,毫不费力地就用单手将宛宛的两只手抓在了一起。
宛宛气恼地挣扎,江子清讥讽地笑。
塞德看到这一幕,赶紧环顾周围,见四下无人才稍加安心。他也不敢再往那边瞟,少爷这架势是要霸王硬上钩了,宛宛姑娘还心不甘情不愿,这下他可得把好风,莫要别人瞧了去才是。
江子清看着宛宛气急败坏的神情,摇摇头道:“你还真是倔的很。”说着,抬起另一只闲着的手,将宛宛右手背下,被两指夹着的那枚黄色钱币给摘了下来。
宛宛的脸色陡然就蔫了,血色全无。
接着,江子清也松开了对宛宛的钳制。
些许是气急攻心,宛宛的理智都有几丝凌乱,她瞥见江子清右手玩弄着从她手里硬生生扒下来的那枚黄色钱币,竟下意识有夺回来的冲动,且还自觉的付诸了行动。
她举起手来强硬的去抢。
江子清见状握紧了右手手心,却反常的没有别的抵抗,任凭宛宛处置。
宛宛毫无阻拦的去掰江子清的右手掌。
结果大失所望,那枚黄色的钱币竟然不在里面。
江子清笑道,“你是在找这个吗?”
接着,他摊开了左手,两枚钱币皆在掌心。
宛宛愣住了,理智一点点收回。
继而,江子清又玩了两手方才宛宛变的小戏法。
挫败感顿时铺天盖地的袭向宛宛,这个小魔术虽说诀窍简单,可也是需要手法熟练才行!为何她从前捣腾半晌的小魔术,这厮居然就这样会了!
上天不公!
宛宛已经不想再看到这两枚钱币了,江子清喜欢拿去便是。
宛宛有几分落寞,走了几步,径直坐在了船头放着的供人休憩的檀木椅上,手搭在圆桌边,支着下巴,她想离江子清远点,希望此次一别,后会无期。
江子清见宛宛独自坐下深思飘忽,于是回头喊了句:“塞德。”
塞德听到,赶紧来至江子清身边道:“少爷,有何指示。”
江子清将手心的那枚古朴钱币递给了塞德道:“还给温纯。”
塞德听命收下了钱币。
继而江子清又望了眼宛宛,悠悠叹了口气,朝塞德招手,令塞德俯下身来。
江子清在塞德耳畔轻语了几句。
塞德应声说“是。”回身离去时,还悄然朝宛宛的方向瞟了一眼,心中嘟哝,少爷这是硬的走不通,转而来软的吗?也不知宛宛姑娘吃不吃少爷这一套。
江子清完全不知他今日的行为彻底颠覆了塞德从小到大对他的印象。
宛宛依旧静静的坐着,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所谓相由心生还是十分在理的。就像宛宛其实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对任何事都持着云淡风轻的态度,该争取时她会去努力争取,但未争取到也不会特别在意,没了就没了,可能无缘而已,舍与得皆不会上心,前一世便是如此。她也不知自己算不算是冷情寡意,也或许是还未遇到执着的事物罢。可是方才,她与江子清的争执,她确实激动的异常了,好似江子清这个人就能很容易挑起她的怒火。
念及此,宛宛便十分烦闷,也深究不出其中的原因,下意识的她皱起眉,侧身看向了江子清的方向。
才发现江子清不知何时竟也静静然来到了圆桌的另一侧,就在她的身边。
宛宛嫌恶的睨了他一眼,便回转头不再看他。可是心湖已然是被他的到来打乱,激荡起圈圈涟漪,再也平静不下来。宛宛郁闷不已,以后绝不能再见这个人!
江子清又何尝不是。他觉得跟季宛宛相处的时候很舒服,哪怕是与她争执打闹也是仿若水到渠成一般自然。他不太喜欢自己面对她时如此放松,却又十分享受这种安逸。
江子清最终归结于季宛宛不能言语,少了那些虚情假意的聒噪,因此才会令他有此感。
此时此刻,他俩都沉默着,任凭时间流逝。
直到塞德的到来。
他将一碟精致的点心、一壶清茶以及两个小瓷杯放在了桌子上。
江子清亲自为两个杯子里斟满了茶水,淡淡然道:“这种糕点是贡品。”
宛宛一听,不自觉就动心,斜眼瞅了一下,那点心形色俱全,令人馋得慌。
江子清朝宛宛笑道:“你尝尝罢。”
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宛宛一见美食,自动略过了起先与江子清的不愉快,毫不迟疑的捏起了块糕点放在嘴里,顿觉酥软嫩滑,仿佛都要融化了般的口感,实在是美味。
那糕点颜色各异,分出了不同的口味,宛宛尝了好几块,都甚觉可口。当捏起一块嫩黄色的糕点时,宛宛才咬下去一小个角,眉头就深深皱起,脸色煞变,立时把那块糕点放置一边,喝了口清茶,润了润喉,才又开始吃,那种嫩黄色的她便再也不碰。
塞德惊讶道:“少爷,宛宛小姐跟您一样呢,都不爱吃掺入玉米味的糕点。”
宛宛和江子清皆是一愣。
塞德感觉气氛因为他的话而有些冷滞,于是他再也不敢开口。
不过,塞德确实未说错,江子清并不挑食,也不忌口吃玉米,但却独独对掺杂了玉米味的点心糖糕一类特别反感,总觉得难以接受。塞德从小跟着江子清,便一直记忆犹新,从前江子清吃这种嫩黄色糕点时,也提及过。
宛宛亦是如此,她还挺喜欢吃玉米,可对玉米糖,玉米糕等等只要是玉米口味的食物都十分厌恶,且到了难以下咽,闻之刺鼻的地步。
宛宛听到塞德那么说,看了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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