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恋·凤箫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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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石头而已。
　　　　　　扶在护栏上的双手蓦地变得冰冷，她后退几步，呼吸逐渐变得不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衣衣猛地旋身跑回房间，抓住箫凤的手臂，“那个人只是误会她而已，她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她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没有说”颜姐姐“三个字，而用了“她”字。
　　　　　　箫凤抬眸望着她，那双圆眸中充满了失望，他知道她失望，因为她眼里的媚媚姐是绝不
会做这样残忍的事，可是，那也只是她眼中的妩媚而已，真是的妩媚也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当
然，除过疼爱她的那些。
　　　　　　一声浅浅的叹息自箫凤口中溢出，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颜絮不杀他，颜絮就
会死。你希望谁死？”
　　　　　　衣衣怔住，“为什么非要有一个人死？”
　　　　　　华如笙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衣衣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突然抬起眸子，望着
衣衣，那眼神里有很多的不屑。
　　　　　　华如笙淡淡道，“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太幼稚了么？”
　　　　　　衣衣顿住，侧首看华如笙。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天经地义。”
　　　　　　衣衣有些迟缓地转过脸望向箫凤，“凤，是这样么？”
　　　　　　箫凤抚着她脸颊的手慢慢伸向她的颈后，指尖稍稍用力，她的眸子忽然缓缓地闭起，而
后倒在了他怀里。
　　　　　　“你该跟她讲这些。”
　　　　　　华如笙望着箫凤怀里已经昏睡过去的衣衣，纯洁天真的面孔不染一丝尘埃，好像全世界
在她那里都是纯洁无暇。
　　　　　　华如笙突然很恨，“你不该这么溺爱她。”
　　　　　　箫凤倾下身将衣衣抱起，“我爱她，想要给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哪怕是在眼前构建另
一个虚假的世界。”
　　　　　　他走过华如笙身边的时候，垂眸看她，“溺爱？”他的声音溢出，是琴筝细柔的低叹，
却又混合着特殊的慵懒，很是动听。
　　　　　　他轻轻地笑，狭长的凤眸凝注华如笙，“你觉得仅仅是溺爱么？”
　　　　　　看着箫凤的背影，华如笙跌坐在了凳子上，内心的震撼让她久久不能回神。
　　　　　　本就没有准备多余的轿子，加上颜絮自己的轿子打架的时候给摧毁了，无奈只能和华如
笙共用一辆。
　　　　　　狭小的空间内，若是有人用热情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瞅着你，恐怕你不回视她都难。
　　　　　　华如笙迎上颜絮的眸子，“有什么问题么？”
　　　　　　颜絮眨眨眸，语调很实好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这样的女人，箫凤却不喜欢。”
　　　　　　这句话一针见血，让华如笙瞬间煞白了面孔。
　　　　　　她微微一笑，“这与教主无关吧。”
　　　　　　不知颜絮是故意还是无心，但这句话无疑在华如笙自以为结痂的伤口上重新划了一道，
血淋淋的疼痛。
　　　　　　颜絮轻笑，也许是华如笙太敏感，她觉得颜絮的笑声中混杂了轻蔑的味道。
　　　　　　颜絮呵呵一笑，“是与我无关，是与笨笨有关。”
　　　　　　“笨笨？”叫的那么亲昵。
　　　　　　“衣衣那个傻姑娘啊。”
　　　　　　华如笙蓦地睁大眼睛，盯着颜絮的面具怔起来，“你、你真的是……”她突然响起来“
笨笨”这个名字为何会如此熟悉，她听到过衣衣跟宵晏讲妩媚的事，妩媚就是这样叫衣衣。
　　　　　　颜絮单手撑着下颚，略微抬起脸庞，慵懒地望着华如笙，“这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
我现在，还是关心她。”
　　　　　　“你要记住，无论你做什么，身边总会有个人盯着你。”颜絮忽然俯身至震惊的华如笙
眼前，低声道，“千万别忘了。”
　　　　　　华如笙微微后倾身子，靠住轿壁，蹙眉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很清纯。妩媚死了，归根到底也有你一份功劳不是么？”颜絮蓦地变冷
，两道寒光直直射进华如笙的眼里。

妖恋·凤箫吟　第157章
　　　　　　衣衣记得清江镇，她还记得那个阴森空旷了无一人的空地，广袤的地面上只有一座碑，
她那个时候就生活在下面的墓室里。
　　　　　　她每天面对的只有湿冷的墓室回壁，阴冷的四壁，还有无止尽的黑衣。
　　　　　　每天窝在不大的墓室，期待着凤偶尔会来看看她，哪怕凤只是会了得到褚临静的消息也
好，只是凤来了，她不理会是什么原因。
　　　　　　她记得有一天，凤来看她，还穿着那身很美的红袍，衣袍曳地，他笑得妩媚生姿。
　　　　　　她愣愣地望着他，虽然凤在她面前从来不会真实的笑，可她还是喜欢看凤的笑容，很美
，像悬崖边的罂粟，妖娆而绚丽。
　　　　　　她知道，他因为有事要她帮忙，所以才不会吝啬自己的笑容。
　　　　　　她的身体很轻，几乎没有重量，她飘至他面前，坐到他肩头，笑呵呵地望着他。
　　　　　　他说，要知道洞仙剑的下落。
　　　　　　她很惊讶，洞仙剑早就不知道遗落在了哪里，因为落临仙君告诉她，洞仙剑一旦出世，
会毁灭天下苍生，最重要的，她记得，落临仙君还说，洞仙剑若出世，会毁掉箫凤。
　　　　　　其实她不在乎什么苍生，说她冷血也罢，无情也罢，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凤是不是安
全。
　　　　　　所以她很为难，她不想让他有危险。
　　　　　　可是凤很坚持，她知道凤要洞仙剑一定要是帮褚临静，她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但她爱他，所以不忍心拒绝他，更不忍心骗他。
　　　　　　没关系，若凤出事，她还有一个魂一魄可以救他。
　　　　　　所以，没关系
　　　　　　她看着他取出洞仙剑，想要帮褚临静救母亲，他尽了那么大的努力，可褚临静的母亲还
是那样静静躺着，并且永远的死去了。
　　　　　　在最后的最后，凤就快要消失的时候，她终于看到那个无情无绪的男人，对凤露出了感
激以及歉疚的神情。
　　　　　　她去找落临仙君，希望能救凤一命，她知道，她的一魂一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可是
她不想放弃任何机会，落临仙君那么厉害的人，一定会有办法。
　　　　　　所以她用自己做了交换，从此成了一缕幽魂，无处可以去，甚至不可以投胎。
　　　　　　“哎呀，终于到了，可累死我了。”
　　　　　　颜絮的声音从窗外传内，轿子一阵轻晃裸了地。
　　　　　　衣衣这才回过神，见箫凤靠在那里，一双眸子凝着她，暗处看不太清是什么神情。
　　　　　　“这么快就到了啊。”衣衣感觉冷，紧了紧衣裳。
　　　　　　箫凤起身，抱住她，“刚才在想什么？”
　　　　　　她垂着脑袋，“没想什么，就想起以前的事。”
　　　　　　听着外面颜絮吵吵嚷嚷，衣衣不好意思得推了推箫凤，“走吧，他们还等着呢。”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恩。”
　　　　　　站在魔宫前，衣衣心情十分复杂，混杂了很多的情绪，她已经分不出哪种情绪占着主导
。她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很久，那甚至称不上生活，只能说是停留。可是那么久的时间，
她都没有机会去看一眼凤住的地方，如今来了，看到的也只是荒芜一片。
　　　　　　衣衣紧了紧箫凤批在她身上的雪白狐皮裘衣，“凤，我们要住这里么？这么看起来荒废
很久了。”
　　　　　　箫凤看着残破的墙壁，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似乎没有任何思念或者复杂的感情。只是
淡淡的看着，然后垂眸告诉衣衣，“傻瓜，当然不住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他拉过她的小
手，慢慢默挲，“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曾经住过的地方。”
　　　　　　她诧异地望着他，他眼中有着很温柔的神情，那温度几乎能融化满地的冰雪，她看到他
眼底那个吃惊中带着惊喜的自己。凤，居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知道她在意什么。
　　　　　　华如笙也很诧异，“你不住这里？”箫凤不知道，其实这里，她住的比他还久，他只是
停留短短的几年，而她却在这里等了他近百年。
　　　　　　箫凤点头，华如笙沉默了。
　　　　　　“我以为……”华如笙微蹙了眉，用萦烟似的味儿问轻声道，”我以为你会住这里……
“
　　　　　　颜絮靠在轿子上，瞅着华如笙轻哼了声。
　　　　　　这声音讽刺和不屑的意味儿甚浓，越和宵晏不禁回头望了过去。
　　　　　　“看什么看啊，我就是看不惯有些人惺惺作态。”颜絮说话的时候，视线扫过月和宵晏
落在华如笙脸上。
　　　　　　华如笙一怔，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立马变了神色，“颜教主这是什么意思？”
　　　　　　颜絮两手摊开耸了耸肩，“如笙姑娘自己心知肚明吧。”

　　　　　　自从客栈那件事之后，衣衣就对颜絮有一种复杂的感情，不会再像初见哪有颜姐姐长颜
姐姐短的叫，只会在偶尔看颜絮一眼，然后接到颜絮递来的眼神，她又急忙移开视线。
　　　　　　箫凤的眸子扫向颜絮，凝视着她看了须臾，而后牵着衣衣朝里走去。
　　　　　　颜絮走在最后面，她看到华如笙回过头来看了眼她，她挑衅地挑了挑眉。
　　　　　　本以为箫凤此次前来清江镇是为了看看魔宫，看看曾经住的地方，可是到了这里，才恍
然想起，若是箫凤想要来魔宫，那也只是眨眼的事情，不必大费周章带上这么多人行这么多天
的路。

　　　　　　找了间客栈落脚，箫凤留下衣衣后就出去了，一个人在屋里无聊，衣衣本想要出去找些
衣宵，可是在经过一间客房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她知道这样的行为不道德，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停住脚步。

妖恋·凤箫吟　第158章
　　　　　　恶梦，往往是我们心灵中的恐惧最彻底的释放。
　　　　　　她站在一望无际的江岸，澄清的水随着风势愈来愈浑浊，水漫过岸边青草一点点地朝她
逼近，她抬头看到江中飘着一叶扁舟，在风中摇曳，一道修长雪白的身影挺拔而立，她听到自
己大声地喊“楚君哥哥”，可是风太大，浪太大，那个人还是静静地站着，像是听不到她的呐
喊。
　　　　　　眼看小舟越来越近，她兴奋地朝他抬手，提着裙摆朝他跑去。可是突然，水浪翻滚，几
乎要遮挡了她的视线。她吓得手足无措，回头，是漆黑一片的密林，除了不时传出来的阴森声
音再也听不到其他，她心急火燎地大喊，希望他能听到她的声音。
　　　　　　可是就在小舟快要靠岸的时候，脚下的江水突然变成一片血红，像是无数人的鲜血汇流
成江，她开始尖叫，不顾一切地朝小舟跑去。她终于跑到小舟旁，雪白的衣袖拦腰将她抱了上
去，她闻到熟悉的味道，抬眸一看，却是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孔。
　　　　　　”凤……“她讷讷地收紧手。
　　　　　　她顺着他微眯的眸子望去，竟看到不远处一身如火的红衣，那人手里的剑不断地有血流
下，一滴滴落入江里。
　　　　　　蓦地，衣衣惊醒。
　　　　　　伸手去抹额头，手心一片冰凉。
　　　　　　她转头看到幸福安静的睡颜，睡梦中的他没有白日里的妖魅慵懒，安静得看起来几乎没
有一点的杀伤力，只有眉宇间室友愁绪般微微蹙着。
　　　　　　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眉头，却怕吵醒他，最后蹑手蹑脚地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她不愿意去想，她甚至想要将白日里听到的事情忘记。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连做梦，都要将楚君哥哥和凤联系在一起。
　　　　　　其实若月献舞那晚，凤没有直接拒绝若月，她心底就隐隐地猜到一些什么，况且晚上凤
还特意去找了若月，更说明他有事隐瞒着自己。
　　　　　　可她偏偏要做缩头乌龟，从来不敢去想这件事。
　　　　　　她是害怕的，她不敢面对凤真的要杀楚君哥哥这件事的真相。一个是她最爱的人，一个
是她当做亲人一般的人，让她如何选？
　　　　　　或许白天里那一瞬间的好奇心，真的是命中注定。
　　　　　　注定了她逃脱不了凤跟楚君哥哥之间的纠葛。
　　　　　　可是，颜教主怎么会对这些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又怎么会对华如笙有着那么明显的敌
意？
　　　　　　白日里的那段对话，又不自觉地跃入耳中。
　　　　　　“你真以为你不说，箫凤没看出来你是谁？”
　　　　　　“他当然看得出，他刚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否则，也不会让我一直陪着来魔宫。”
　　　　　　“那，那你……”
　　　　　　“有些事情，时机到了，自然会真相大白。”
　　　　　　华如笙安静了片刻，衣衣又听到颜絮的声音，**的柔软，“怎么华姑娘不喜欢“真相大
白”这四个字？瞧瞧脸色都变了。”
　　　　　　她透过窗子上的指头洞，看到华如笙唇角一抹不自然的笑，“颜教主多想。我并不在乎
你的看法，我只在乎凤对我的看法。我是什么样的人，凤比你更清楚。毕竟，更他相识上万年
的是我，不是你，你说是么，颜教主？”
　　　　　　颜絮愉悦的声音传出来，衣衣觉得这声音不但熟悉而且听起来非常的亲切，“呵呵，那
华姑娘你忘记最重要的一点了。那就是，我和箫楼主在乎的人，可是同一个。这样，我跟他是
不是比较有共同语言？”
　　　　　　“你不觉得我们在这里争这个问题很可笑么？“
　　　　　　颜絮呵呵一笑，“我也觉得。可这是我的房间，是你来找我的不是么？”
　　　　　　华如笙顿了顿，抿唇沉思片刻，“我来是有事要你帮忙。”
　　　　　　颜絮眼眸一眨，姿态婀娜地做到茶桌上，墨黑的发从肩头一直垂落到腰际，衣衣看着看
着，突然就特别好奇面具下的那张脸长得什么模样。
　　　　　　“我为什么要帮你？”
　　　　　　“不只是帮我，也是帮衣衣。”
　　　　　　闻言，颜絮眼底的戏谑之色慢慢收敛，这点变化让衣衣心如擂鼓撞击，扶着窗的手不自
觉地握成拳，那个期待已久的答案在心底就要呼之欲出。
　　　　　　“你说。”
　　　　　　华如笙这才慢慢坐下，眼神恍然间变得如白云一般的悠远，“玄都近期发生的事情，你
知道多少？”
　　　　　　颜絮偏头思考片刻，笑道，“都知道。包括，很小很小的事情。”说第二句的时候，她
凝着华如笙的眼神有些玩味。
　　　　　　华如笙脸上的不自在一闪而过，继续道，“那你应该知道若月。”
　　　　　　颜絮点头后，华如笙蹙起眉，“那晚她让凤帮她报仇，承诺会帮凤杀掉落楚幽。”
　　　　　　“然后呢？”
　　　　　　颜絮无所谓的态度让华如笙有些不满，“凤当时碍于衣衣在，没有答应。但我知道，凤
绝对会跟若月做这个交易。”华如笙对箫凤的了解，衣衣听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颜絮用指甲锉慢条斯理地修正着自己的指甲，眸都没有抬，“所以呢？”
　　　　　　华如笙开始沉不住气，“你到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没有？”

　　　　　　“我当然知道。箫凤帮若月报仇，若月帮箫凤杀落楚幽。落楚幽若真死的，衣衣跟箫凤
也就完蛋了。”颜絮望着华如笙，右手缓缓抬起，指尖掠过鬓角，“这不是正合你意，你担心
什么？”
　　　　　　华如笙偏过头，不去看颜絮，“我不想楚幽死。仅此而已。”
　　　　　　“哦。”颜絮短促的哦了声，又笑道，“你是神，我只是个妖。你都没办法的事儿，我
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颜絮起身拍拍衣裙，“我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着颜絮朝门这边走来，衣衣紧张地拔腿就跑，也不知道后来，颜絮究竟有没有答应华
如笙，更不知道两人后来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树梢的鸟儿扑着翅膀飞入夜色之中，衣衣转头望了望走廊尽头那间房，虽然白天的事最
好结果如何她不知道，但是此刻，她非常想确定另外一件事。

妖恋·凤箫吟　第159章
　　　　　　走廊尽头的那间房正好被院里的树遮住，月光照射不进来，隐隐地处在暗处。宛如望不
到底的黑洞，站在洞口，极欲知道洞里究竟藏着什么。
　　　　　　犹豫片刻，衣衣提起裙角朝尽头走去。
　　　　　　她很恐慌，她害怕等着自己的不是期待中的那个结果，怕长久以来连做梦都不敢去想的
事情到头来只是自己的猜测。
　　　　　　如果不去证实，会一直存在希冀，是不是会比真相大白后残忍的事实会好一些？
　　　　　　疾步前行的脚步蓦地顿住，她再次胆怯犹豫了。
　　　　　　就在挣扎之际——
　　　　　　“为什么不继续？”身后低柔的声音像是黑夜里的一束光，让她紧绷的心脏逐渐松懈下
来。
　　　　　　或许潜意识里，她是希望有个人出现阻止她的。
　　　　　　她转身，望着身后仅裹睡袍的箫凤，那样的人，即使在薄淡的月光下也会闪耀，这种光
芒是怎么样也藏不住的。媚媚姐也是一样，那样的风姿仪态，即使戴了面具，同样也遮掩不住
。
　　　　　　答案就清楚的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探寻的？
　　　　　　在转身看到箫凤的那一瞬间，她忽然就明白了。
　　　　　　她笑着摇摇头，然后跑过去猛地将他抱住，紧紧的，“凤。”
　　　　　　他笑着**她的黑发，“嗯？”
　　　　　　“谢谢。”谢谢你总是陪在我的身边。
　　　　　　轻拂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随即回拥住她，“傻瓜。”
　　　　　　秘密如何隐藏，秘密如何变得黑暗，这才是秘密的本质。
　　　　　　她不知道若月是否真的会去杀落楚幽的时候，即使心底有这样的猜测，她也可以不去正
视。但当自己清清楚楚地听到真相之后，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她坐在桌前忐忑不安，手里的毛笔握着，墨汁顺着的毛笔尖儿低落在信笺上，晕开一片
，她烦乱地将信笺揉成纸团丢在一边，又重新取出一张。
　　　　　　直到的桌旁的信笺好大一堆，窗外的太阳都已经跃过树梢投射进屋内，她始终都无法下
笔。
　　　　　　一道身影从窗前走过，她慌乱地将信笺揉掉，抬眸一看，颜絮已经站到了屋内。
　　　　　　颜絮瞥了眼地上的狼藉，呵呵一笑，反身坐在书桌对面的茶桌上，“给你家凤写情诗么
？这么犹豫不决。
”
　　　　　　衣衣被她说地红了脸，“哪里是什么情诗！”再抬眸看颜絮，眼睛里已经参杂了太多的
东西。
　　　　　　颜絮因她的反应微微一怔，这样娇羞撒娇的模样，这些天来，在她面前，衣衣还是第一
次显露出来。
　　　　　　“颜姐姐，凤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她的称呼，从颜教主再次变成了颜姐姐，其实她
多想叫媚媚姐，可是，也许，真的时机并不成熟。
　　　　　　颜絮撩过黑发，“大概傍晚吧。他和华如笙一起出去的。”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看着
衣衣，像是刻意提醒。
　　　　　　衣衣却呵呵一笑，不放在心上，视线又落回信笺上。
　　　　　　“你继续写你的情势吧，我要下去找些东西吃。”颜絮从桌上跳下来，出门时回眸又说
了一句，“你可当心华如笙，别怪我没提醒。”
　　　　　　衣衣怔了怔，随即勾起唇笑了。
　　　　　　有些时候，决定下的太迟，最后只有后悔的余地。衣衣顶住心神，终于在信笺上写了一
句话，而后用她仅有的笨拙法术变出一只信鸽，将信传回玄都。
　　　　　　衣衣担忧地趴在窗口，想着自己方才变了半饷才变出个信鸽，心里有些没底儿，万一飞
到半途中饿死怎么办？不着边际地想着，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月？”
　　　　　　“主子他们都在楼下了，等小主子下去。”
　　　　　　“凤回来了？不是说傍晚才能回来？”衣衣蹦过去，好生好奇。
　　　　　　月笑笑，“这个我不清楚。”
　　　　　　月转身的时候，视线无意掠过书桌上的纸墨，本没多想，衣衣却急忙将月往外推，“什
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快走吧。”
　　　　　　衣衣关门的时候，月透过门缝看到一张揉掉的信笺被风吹到门前，“恩，走吧。”
　　　　　　衣衣本以为，箫凤带她离开玄都，一是因为想让她暂时离开落楚幽，二是有事要办。
　　　　　　结果回到玄都，才知道，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捉拿反贼的布告，当衣衣看清布告上长相俊雅的那个人是谁后，整
个人都呆掉了，反应过来后，全身都像是被浸泡在冰水中般的寒冷。
　　　　　　他们居然用“反贼”，“谋权篡位”几个字来说楚君哥哥！
　　　　　　她蓦地反身双手抓住箫凤的双臂，指尖**要陷入他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颤抖的指
尖，已经**上尖锐的疼痛。
　　　　　　“凤，是你做的，对不对？”她瞪大眼睛，乌黑的瞳眸里充满了失望和无措。
　　　　　　他本以为自己够坚强，可看到她眼中那么毫无遮拦流露出的失望时，他的心还是毫无预
兆地被刺痛了。
　　　　　　他反手拉住她，不待开口，她又像是被惊了般跳起来，“他们悬赏捉拿楚君哥哥，那就
说明楚君哥哥现在是安全，是不是？”
　　　　　　得不到周围人的回答，她下意识地去看一旁的颜絮，颜絮担忧地望着她，也不知该如何
开口。
　　　　　　衣衣又低着头喃喃自语，“不对，他现在不安全，若月要杀他，他怎么会安全？！”
　　　　　　她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转，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她又跑到布告前疯了
般将布告撕下来，冲着围观的人大吼，“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他平时对你们是什么样的你们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有人说他是谋权篡位，你们就信了，是不是？你们这群蠢货！蠢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