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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梦钟声度花影(清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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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凉凉地说:“大师说了,三世之后,我只是你一个人的丈夫。所以你现在难以接受三妻四妾的我。”
我没好气地说:“我才不信那老头子的说辞。”
他好奇地问:“不信?不信为何哭成那样?”
我懒得理他,冲门外喊:“雨荷,进来给我更衣。”
他问:“你想去哪里?”
我还没想好。
雨荷进来,四爷说:“给格格穿得暖和些,我们去戏园子看戏。”
又对小盛子说:“将书房的紫檀木如意拿来给格格。”
那柄如意我只见过一次,样子倒也一般,只是那种天然的香,让人觉得很舒服就是了。他怎么知道我觊觎那个宝贝?
天冷,我们坐暖轿出门。
第一次和他同乘,待轿夫起了步,他揽我入怀。我懒得挣扎,随他去。我一熟女,老牛吃嫩草,占便宜的是我。
他见我顺从,倒觉得意外,没了下文。
我得意,哼,我比你大12岁,饶你是古代的精英,脸皮也厚不过我。
轿子晃得人昏昏欲睡,他冰凉的唇贴在我的脸颊,我忙睁开眼瞪他。他裂嘴,无声地笑了。
虽然只有十九岁,却已经妻妾成群了。偷嘴的本事无师自通,微微推开我,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
不知是他蛊惑了我,还是自己禁欲太久,男性荷尔蒙的气息一阵阵钻入我的心扉,挑战我的忍耐力。他挑开我的唇,深深地,让我无法呼吸………………
正忘乎所以,轿子一顿,似是落地了。他坏笑着看我,我恍惚了,似曾相识的笑,从前怎么没有发现?
戏院子里吵得厉害,他带着我走到前排,小盛子已经等着了。一张小圆桌上,摆满点心,热气腾腾地茶水是刚备下的。
在电视电影泛滥的时代,戏剧就像一块鸡肋,多少人呼吁保护国粹延续,京剧开场,有赠票还不一定去。戏剧,是娱乐缺乏的古代的盛事,对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来说,这太难以理解了。一句好好的词要拖得七零八落,等那边演员吊完嗓子,这边的R&P已经没落了。
我们进场已经不早了,还没容我七想八想明白,大幕拉开了,老套的布景,亭台楼阁,一张八仙桌摆在正中,两边太师椅各一,一个花旦唧唧歪歪地站着唱。
我兴趣缺缺地喝茶,吃点心。纵然已经三年没有娱乐过,可这东西,我还是无法爱上它。我想起心理访谈的一期节目,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跳街舞,那才叫精彩!我的电视啊,虽然节目越做越差,现在我却很想念,即使是脑白金和恒源祥的广告,似乎也不那么无聊了。虽然恶俗,但刚出来时,全国人民乐和了好一阵子呢。
四爷见我无精打采,有些失望,说:“我也不喜欢听戏,但宫里的娘娘们和各宗室的女眷都喜欢,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摇头,说:“要不你带我去喝花酒。”
他脸色大变,怒:“那种地方岂是良家女子去得地!”
我笑道:“你怎知良家女子去不得?你去过?”
他板着脸说:“不许胡说乱想,要不我们去茶楼喝茶?”
我撇撇嘴说:“寒冬腊月天,喝多茶难受。”
他想了想,说:“我们去前门楼子逛逛?再去谪仙居吃中午饭可好?上次碰着老五他们,没让你吃好,今日随你点。”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消磨时间,惹怒了他,大家都不好过,也就点点头,依了他。遂打发了轿夫回去,只留小盛子跟着。
作者有话要说:本没打算这么早就走到这一步;只是;心情实在不好;就假设在古代偷了情;开心一下
5.波刺游鱼翻浪急,低徊舞蝶傍帘轻(九)
谪仙居的冬天很热闹,上得楼去,伙计早抬了火盆过来,白碳烧得旺旺地,寒气一扫而光。
既然以谪仙为名,自然有好酒。
爷让我点菜,我摇头,说:“我点的菜他们做不出。”
伙计饶舌,说:“夫人没点,怎知做不出?”
我懒懒地趴在桌子上,说:“红烧活鱼、醋溜冰块、凉拌小黄瓜、干煸四季豆………………”
伙计陪笑说:“这几样菜要费心思,都不在时令上。还是请夫人另点罢。”
四爷白我一眼,对伙计说:“照老价钱,捡素淡可口的上几样,温一壶米酒。”
伙计答应着下去了。四爷问:“想喝酒吗?昨日的糯米酒你似乎还喜欢。”
我笑笑,说:“红酒比较好,可惜买不着。”
四爷嗔道:“哪来那么多花样,红酒白酒的混说。宫里有传教士进贡的西洋酒,却并不好喝,涩涩的。你若贪新鲜,我想办法给你找一瓶来,看你能喝多少!”
我忘记传教士这档子了,不再说话。
四爷对小盛子说:“你也下去吃饭吧,许你喝酒,暖暖身子,但不能醉了。”
小盛子大喜,下去了。
雅座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他握着我的手,说:“你能留下来,我就放心了。”
我白他一眼,问:“老和尚跟你说什么了?”
他淡淡一笑,说:“大师说,只要我心诚,就能留下你。”
谅他也说不出别的来。我拖过茶壶,给四爷添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四爷搂我在怀,细声说:“你走不了的。今生没过,来世如何再续?”
有人敲门,四爷放我坐正,说:“进来。”
伙计托着两碟小菜一壶酒进来,唱道:“甜酒一壶,脆皮花生一碟,酸甜萝卜一碟。”
伙计出去掩了门,我瘪瘪嘴说:“那有大冷天先上凉菜的。”
四爷复抱了我在胸前,说:“你就别挑了,热菜怎么也要花点时间做不是。先送上下酒的小菜,我们也可慢慢喝着说话。”
我给四爷倒了一碗米酒,给自己也倒上半碗。抿一小口,说:“这酒比昨天家里自酿的甜。”
四爷说:“家里只照着我的口味做,自然淡一点。这里要照拂众人心意,温酒的时候加了冰糖。”
一碗酒下肚,有点热,伙计上了四个热菜,又加了两个冷盘,问:“爷看着可够?”
爷说:“够了。先吃着吧。等下若不够再加。”
伙计出去了。四爷却望着我出神了。我不解,问:“哪里不对了?”
四爷却不说话,伸手捧着我的脸,喃喃自语:“爱煞你喝了酒的样子,脸上总算有了血色。”
说罢贴了脸过来,轻轻磨蹭着,不舍放手。
我浑身有些躁热,推开他,说:“我饿了。”
他转过神来,尝了一口鲍鱼丝,点点头,说:“入味了,不错。”
挑了几根,喂给我。看他一眼,素日里冷冷的睦子,暖暖地放着光,心下不禁一荡,忙敛敛神,说:“自己来。”
他不说话,却一手扶着我的肩,一手将菜放在我嘴边,不肯罢休。我张口咬进嘴里,味道果然和我从前吃的不一样。美味还是天然的的好。现代食物虽然调味剂众多,却失去了食材本来的鲜美。
他心满意足地看我吃他送上的美食,热辣辣的目光让我无地自容,只好低了头。纵然我是熟女,却不如他有与多女周旋的老练。
给他再倒一碗酒,他却端了送到我嘴边,我小小地抿一口。他放下碗,紧紧地抱着我,像是怕丢了一般,过一会,略略推开,深情吻下来。我低头,却被他托起,他的舌尖挑开紧闭的贝齿,长驱直入,久久纠缠不休………………
一时间情难自禁,任自己沉溺在他的温情热吻中,不能自拔。
一双大手揉搓我的双肩,他一路吻下来,舔着喉结处,像要捏碎我一般用力。
一声叹息冲出我的口,他慢慢放手,在我耳边低语:“回家吧。”
帮我抿抿揉乱的头发,站身走到门口,大声道:“伙计!”
小盛子匆匆上楼,说:“爷吃好了?暖轿已经来接了,就在外边候着。”
他携了我的手下楼,小盛子在后边付了钱紧紧跟上来。
小盛子唱道:“起轿——”
四爷早已将我搂入怀中,一阵热吻,他放开一手,解去披风的活结,探进衣襟深处去………………
冰凉的手让我冷静片刻,忙推开他,嗔道:“爷!”
他一顿,复又搂住,我几乎不能呼吸。他在耳边吹气,痒痒地:“宝贝,我快忍不住了。这轿子真慢!”
他不依不饶地,上下其手。我的脸烧得厉害,意乱情迷。他抱我坐在膝上,头埋在我的怀里,磨蹭着………………
轿子从边门进了紫竹苑,一落地,他吩咐道:“小盛子,锁了院门。”
5.波刺游鱼翻浪急,低徊舞蝶傍帘轻(十)
轿夫们抬了轿飞奔出去。小盛子锁了院门。
四爷抱了我直往卧室去,迎面来的紫霞赶紧低头让路不已。
不知道这甜酒竟然也能乱性。四爷将我扔进床里,如影随形地压了下来,我大惊,挣扎着要起身。这爷居然也放了我起来,我整整衣冠,正要说话。他却踢掉皮靴,上了床,将我拖过去,像个野蛮人一样粗暴地咬我的脸。另一手脱去我的小蛮靴,放下罗帐。
他撕扯着剥光我的衣物,拿轻盈的鸭绒被盖了赤身的我,这才将自己的衣物一一脱去。
猎物已在囊中,他却不再着急要。隔着暖和的被子,他俯身吻我,一寸寸地,额头,鼻尖,双睦,深情拂过,如春日里温暖的阳光飘过。裹在被子里的我浑身躁热,颤抖不已。
据说是这宋氏教会了他夫妻人伦,然而这种纵情的欢爱,是能教会的吗?男人计较女人的第一次,但面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若昔日的青涩笨拙浮现,多少有些尴尬。是什么让他忘却了过往的种种?难道是酒精的作用?
从酒楼温存缠绵到紫竹苑的床上,少说也有两个时辰了,他竟激情四射,欲罢还休,一点也没审美疲劳?一点也不忍得辛苦难受?
我这边胡思乱想,他那里已经钻进被窝,滚烫的身子贴在一起,我们彼此的呼吸粗重。他吻上胸,像吸血水蛭,一点点啃噬。我的身子难奈之极,在他的身下如蛇般扭动挣扎………………
两人侧身贴着,他一手托我的后背,吻进锁骨窝里,另一手抚摩着,探询着,每一寸肌肤像独立的生命,渴望着他的垂爱………………
我忍不住呻吟,双腿紧紧缠住他健壮的身躯,丰胸摩擦他的肌肤,求欢的信号如此没有廉耻,□裸的欲望在红艳欲滴的唇上燃烧………………
他的手来到湿润地带,哑着嗓子,低声诱惑:“宝贝儿,求我,求哥哥………………”
理性远在天边,耳边回荡着自己的呻吟,听见自己的不均的喘息,手指甲刺进他的皮肤,嘱咐自己不要开口。
他坏坏地用力挤压我的躯体,咬得我遍体鳞伤,一块块青紫痕迹留下………………
我看不见,他看不见………………
我们相互揉搓,像要镶进彼此的生命。
终于,我求饶,像最卑微的奴隶:“求你………………”
他大喊一声,刺进我的身体,攻城掠地。我落荒而逃,片甲不留,他却紧追不舍,欲擒故纵………………
我们沉沉睡去,不带点滴遗憾………………
一觉醒来,红烛高照,他微笑着看我,体贴地抱我入怀,拉过薄被,裹紧,像抱一个初生的婴儿。
环顾四周,盆里的火烧得正旺,床边的桌子上,火锅在翻腾,香飘肆意………………
他怜爱地用手指划过我的唇,低低的说:“我们吃晚餐。”
他披上长袍,抱我下床坐下,一只水晶杯,闪烁着烛光投影,里面的红酒像处子一样诱惑着我们最深层的欲望……………
他臃懒地举杯到我的唇边,低笑:“只要你说得出的,我都要给你寻来。凑巧了,上次一个神甫给我一瓶做礼物——你是怨我没有孝敬你么?”
我亦笑,拨弄他手指上的翡翠扳指,缓缓饮下琼浆玉液。他放下酒杯,摘下扳指,一个个□我的手指。
最终,他放下扳指,将我送回床下,从一个柜子里找出一根打好的络子,穿上扳指,挂在我的胸前。翡翠闪着奇异的光芒,诱惑着来,勾引着去。
四阿哥的温存像水面的涟漪,层层荡漾,柔情款款。他的黑睦深处,温暖得像家一样………………
前生后世,我们守望彼此,沧海桑田,初衷不改………………
作者有话要说:卷一完
卷二 开缄但觉雾云兴
6.画桡闲泛暮霞明,风细波微暑期轻(一)
康熙三十六年腊月三十,四阿哥带大福晋、侧福晋和两个小阿哥进宫参加一年一度的除夕家宴。
临行,四爷来到桃苑,不放心地问:“如今就两个小丫头伺候,不要紧吧?”
我斜倚在炕桌上,漫不经心地说:“多少年就这样过来了,这一会子倒不放心了。”
他拥我在怀,说:“你一向独挡一面,这两年府里事物繁杂,又时有差使,委屈你了。”
我白他一眼,伸手拍拍他冰冷的脸颊,不以为然地催促,说:“快去吧,前面等着呢。别误了时辰。有好吃的,带点给我,就算你有良心了。”
他不甘心,说:“这么急着赶我走?”
我朝着收拾房间的雨荷喊:“雨荷,给爷把披风拿来。”
雨荷答应着进来了,四爷却没有起身,对雨荷说:“雨荷,你和红李这一年辛苦,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过完年,府里添了人,再给你们派几个帮手来。”
雨荷见是两个十两的银元宝,拿眼瞧我,不敢接。我说:“爷给的,就收了吧,两个人做四个人的事情,是难为你们了。”
雨荷忙谢了,收下银子,给四爷披上披风。
四爷走到门边,又回来,掏出一串珠子,塞在我的手里,说:“带着两天了,你老打岔,总是忘记。这玛瑙石能收神敛气,带着吧。”
小盛子在门外催了,说:“爷,大福晋和侧福晋的暖轿已经起身了。”
我推了他一把,说:“快去吧。”
他去了。我看了看珠子,原来是一串血色玛瑙项链,看上去并不是新琢磨的。每一颗小珠子浑圆鲜量,荧荧生辉。
雨荷和红李分完银子进来,见我拿着珠子比划着,红李笑道:“格格,新得的宝贝,给奴婢瞧瞧。”
她俩凑上来,看了看,雨荷为难说:“这么艳丽的珠子,可配什么衣料合适呢?”
红色是嫡福晋的颜色,这东西,是不能戴出去的。
我随手一扔,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倒是能辟邪。雨荷,你给我绣个新的香囊,装了它,压在枕头下罢。”
红李说:“今日过年,又是新得的,格格你就戴一晚上吧。”
我说:“算了,今日就我们三人在这院子里,太冷清,我们去前院和丫头婆子们一起吃饺子守岁好了。”
雨荷嘟囔着嘴,说:“谁稀罕那热闹!”
红李却欢喜道:“去去去,侧福晋房里做针线的卓嫂子,一肚子古记笑话呢。”
我问:“可是绿珠的嫂子?”
红李说:“正是正是。”
我好奇道:“她不回家过年么?”
我早早地让王婶支了年例银子,赏了一匹提花绸缎并五两银子,让她回家过个安稳年。
雨荷说:“他们一家是家生奴才。她男人就是在前面当差的卓二,管库房的,半个主子似的,神气着呢。”
我问:“王婶的男人在庄子上做什么?”
红李说:“王婶的男人叫王福,在我爹那边做护院的头领。”
我问:“他会拳脚么?”
红李说:“先前是猎户,后来到了庄子上。王福一身力气,庄子上的男人摔交没人比得过他,射箭百发百中,庄子上孝敬的皮货十有八九出自王福之手。”
我惊讶道:“没想老实的王婶竟有这样一个好男人,果然是傻人有傻福。”
雨荷笑道:“格格,你这就看走眼了。王婶只是不善言辞,哪里就傻了。听说,当年王婶和庄子上的其他姑娘争王福,可有意思呢。”
红李也笑,说:“我小时候,常听人说,铁匠的女儿兰姑,常给王福送这送那的,王福硬是没看上。”
我更好奇了,问:“却为何看上王婶了?”
红李娓娓道来:“王婶本姓马,小名香儿,庄子上的人都叫她香姑,她爹是养鱼的好手,庄子上的莲塘就是他们一家管着。香姑是她爹的老女儿,娇生惯养着,小时候可水灵了。马家和王家住得近,青梅竹马来的………………”
我总算明白了,又问:“为何王婶要来府里做事?”
雨荷说:“还不是为了生计。王福的老娘多病,他哥哥嫂子又老实巴交,一家全靠王福,后来孩子多了,就腾挪不开了。”
红李说:“庄子上的人家,比外边的佃户要好些,可也只是平常度日,若遇上天灾人祸,没有主子周济,是难得过下去的。”
雨荷说:“听说前两年,王婶的男人打猎摔下山崖去,捡了一条命回来,也是平日积福了。”
红李接口补充,说:“听说其他还好,就是一只眼睛被荆棘所伤,如今不能打猎了。少了些收入贴补家用。”
我叹道:“王婶也真是的,什么都不说。我又记不得那些旧事,可是亏了她了。”
雨荷说:“王婶是个省事的。格格自己又遭遇大变故,这两年给我们的赏赐原本比往年更多,怎好再劳烦格格?”
我嘱咐说:“你们是懂事的。在这府里,再不济,吃穿用度不会少,可小老百姓家,一两银子能救一家子的饥荒。往后不管是你们家还是王婶家,有什么难处,要跟我说。王婶不好开口,你们要提点我。”
雨荷和红李眼圈红了。雨荷说:“能跟着格格,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雪梅怎么就那么傻呢?”
我叱道:“大过年的,不准流泪。雨荷你去前边看看,叫金麽麽给我们留个位子。”
作者有话要说:想更完卷二闭关
6.画桡闲泛暮霞明,风细波微暑期轻(二)
前边的丫头婆子多,我们也不熟,吃了饺子,和金麽麽客套几句,三人回了桃苑守岁。我说:“今日人少,讲故事也没人叫好,不如我们喝点米酒,好歹熬到子时。”
雨荷就温了一壶糯米甜酒,红李布上点心果子。三人喝了一阵,闲话不到几句,晕晕地靠在炕上打瞌睡。
一阵冷风,三人打了个激灵,几乎同时醒来,相互对望一眼,小盛子和四爷已经进了屋。
四爷吩咐小盛子说:“熬了一夜,你也累了,歇着吧,明日不必来伺候。”
雨荷伺候着爷更衣,红李忙将盆里的碳火撩拨旺了,侍立在我身边。
我打了哈欠,说:“你们也不必立规矩了,伺候完爷歇了吧,这破规矩熬得人怪难受的。”
雨荷和红李将火盆抬到卧房,将被子里的汤婆子拿了出来。雨荷说:“格格,被窝暖和着呢?我们下去了。”
她俩退下去,收拾完,在外边的热炕上睡下。
我抽了玉钗,放下辫子。四爷已经坐在床上了。
被窝里果然暖和,二人搂在一起,温存一番,迷迷糊糊地,也没听清爷在我耳边说什么。爷却生气了,拧了我的脸颊,说:“爷跟你说话呢!”
我翻个身,缩着身子,喃喃说:“明日再说罢,我困的很。”
爷扳过我的身子,狠狠地吻下来,唇被他撕咬得生痛。
我一骨碌坐起,胡乱拧他,恨恨地说:“你干什么呢?我们三个无趣地熬了大半夜,你别闹我睡不了。”
爷将我塞进被窝里,好兴致地说:“今日高兴,先别睡,明日睡一天都依你………………”
被他一闹,也没那么瞌睡了,没好气地说:“什么事儿让我们爷高兴得睡不着,升官了?发财了?生儿子了?”
他耐心安抚我一会,才说:“今日,皇阿玛给小阿哥赐名了。”
我甚是无趣地应道:“说来听听?”
四爷说:“大阿哥生在三月,我当时在外征战,全靠费扬古福晋照顾得周全,所以就叫弘晖。取‘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之意。”
我撇撇嘴,说:“什么照顾周全,无非就是将一屋子丫头婆子使唤得团团转罢了。皇上如此讨好你的岳父一家,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被我泼了冷水,不高兴地说:“你就见不得我好。”
我说:“兵权在握,功高震主。他鼎盛,你在火上煎熬,他垮了,你的外家势力就没落了,退一步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感叹道:“你什么时候都这么冷静,一点惊喜都没有,人生还有什么趣味?难怪守岁守得睡过去了。”
我白他一眼,问:“老二叫什么名字?”
他没了兴致,说:“老二与老大相差不过三月,因此名字是一样的,只是读法不同,叫弘昐。昐是日光的意思。”
我好笑,说:“皇上真会偷懒。两个孙子,取一个名字。六月天的太阳,已经没了韵致,直白地叫个昐,连出处都没有了。”
他叹道:“取名字不容易呢。也不知皇阿玛怎么想的,给我取名胤禛,一奶同胞的弟弟取名胤祯,叫法都一样,谁分得清?幸好我大他十来岁。”
我心一动,随口说:“他长大了就麻烦了。”
他心细,忙问:“怎么麻烦?”
我睡意全消,安抚他说:“没什么,就是重名了,他也能办差的时候,下面的人容易混淆。不过你们皇子别人不敢直呼其名,大约也错不了多少去。”
他遂放了心,说:“皇阿玛正在给我们斟酌爵位,你曾经说过,三十七年皇上会封我为贝勒,是真的吗?”
我嗔怪道:“什么时候骗了你去?”
他又问:“我只跟着走一趟,就封贝勒,大哥军功卓著,岂不是要封王?”
我说:“那是免不了的。”
他叹息说:“大哥这几年很得皇上的心,太子很不安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ZZ提醒;原来真的有人在看。加一章。我保证;往后会好看一些.
6.画桡闲泛暮霞明,风细波微暑期轻(三)
初一胡乱混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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