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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梦钟声度花影(清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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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肯起,我只好开口问:“福晋今日是怎么了?”
抬头看兰儿,兰儿含着泪,也一脸茫然。
卓雅哭道:“报应,报应,我是遭了现世报啊!”
我好言相劝:“福晋,你是金枝玉叶,这么跪一个奴婢,你让我如何自处?不是折我的寿吗?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卓雅放声大哭:“我有罪,是我害死了大格格。如今我的弘晖没了,是报应啊!”
我生气道:“还不帮我把福晋扶起来,杵着干什么?”
众丫头一起,将卓雅扶在石凳上,卓雅眼泪不断,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半天,我才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原来,宋氏的女儿出生后不久,由孙麽麽做主抱给卓雅喂养。她的陪嫁麽麽负责照顾这个小格格。
金麽麽因主子曾被当家的宋氏斥责,十分生气,觉得偏房欺负了正房,遂在天生有弱症的小格格房间里放满了各色鲜花,不知道的以为她是疼孩子,其实是哮喘病不能在花粉浓度过高的环境里生活,导致了小格格的早夭。卓雅那时天真不懂事,本来十分喜欢这个小孩子,又是春天,也就常帮着金麽麽在房间里放很多鲜花,后来才知道——
她断断续续地说完,又要给我跪下。
我搂了她在怀里,说:“不知者无罪,你也是无心的。金麽麽造的孽,和你没有关系。十多年过去,我们还计较个什么?福晋生来是富贵人,也还年轻,好好过日子吧,将来还会有孩子的。”
虽然知道她再无所出,可还是得这么安慰她,有什么办法?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她又抱着我痛哭。她哭诉说:“爷从太医那里知道了小格格过世的原由,从此坚决不肯和我圆房。后来不知道你和孙麽麽怎么说动了他。圆房时,他对我很凶,我吓得要死。他说,我是他的正妻,没有孩子说不过去,生了孩子后,他就再不会碰我一根指头。三十五年他从西北回来,连续一个月在我的房里胡闹,直到太医确诊我怀上了,他才去了李氏屋里——”
有了孩子,就有了念想,我自己做了错事,该受这样的惩罚,我也认了。按照祖制,初一十五他必须在我房里。
我的陪嫁丫头脾性不好的,都被他打发了,只剩下紫霞兰儿等四个能忍的。他要了她们,却从来不让她们怀孕。丫头玲儿不知怎么怀上了,瞒了两个月,被他知道,还是一碗汤药,什么都没有了。玲儿愁苦难当,自尽了。那时你在庄子上,什么都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为了这桩罪,我受的苦——
他唤了丫头在我的床上,却逼着我脱光了,看着他们胡闹——
往日里,为了孩子,我什么都忍了。谁想,报应不爽,如今孩子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七一番怪谭,唬得我不轻。
我扶了卓雅在石桌旁坐下,对兰儿说:“你过来给福晋顺顺气。”
又在一旁坐下,对四个丫头和吴嫂子说:“今日这里就我们八个人,福晋的话往后若漏出去一星半点,你们知道后果。兰儿你也一样。虽然我只是个格格,但凭了万岁爷的吩咐,这府里还没有我不能管的事情。”
几个人唯唯诺诺地答应了。我又单对吴嫂子说:“嫂子你是个明白人,有家有室,若不想连累家人,千万管住自己的嘴。我倒不是不放心你的为人,只是你与其他婆子婶子多有交往,那些老货,但凡是软一点的主子,都敢拿捏着看笑话,你不要不小心被她们诓了去。”
吴嫂子一连声答应了。我又对她们说:“我有几句话单对福晋讲,你们下去候着,别放一个人进来,爷也不行。”
众人下去了,卓雅已经止了哭声,趴在石桌上出神。
我尽量平静地对卓雅说:“福晋,你小我四岁,今年二十四岁了,熬到这如今,你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我们爷是做大事的。从前我也对你说过,福晋的命贵不可言。自古就有母子相克的说法,福晋的命过于贵重,折了大阿哥的福,这也是没办法的。
大格格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怪你,那错不在你。今日福晋既然到了我这里,我就索性说明白。不管其他人有多少儿子女儿,将来只有你是那个母仪天下的。这是你的命,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责任。
其他的事情爷对你说多少算多少,那不是我能管的。我一个孩子没了,你也一个孩子没了,我们总算可以惺惺相惜,帮扶着过日子。上次我冲撞了你,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
请福晋千万记住,那个位子是你的,这不仅是你一个人荣耀,也是你乌喇那拉氏九族的荣耀。红玫言尽于此,请福晋斟酌,千万保重自己。”
即使二人的关系冰火不融,对自己丈夫的野心,她多少知晓。她也知道,嫁进皇室,她就不仅代表她自己,她必须为身后的族人着想。卓雅出身大家,这些何尝不明白?只不过,儿子去了不过十几天,丈夫的新人这会子只怕盖头已经挑起来了,让她情何以堪?
她抬起头,看了我好一会,说:“姐姐,你往常不会撇得这么清楚的。”
“怎么讲?”我好奇地看着这个还挂着泪花的女人。
“小格格去世以后,姐姐天天对着爷生气,吓得爷吩咐我们不要打扰你,他自己也天天躲到顾先生家去。那一日,姐姐将房间里的一切物事打了个粉碎,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露叶那时候伺候你,几次以为姐姐已经去了,偏又不时缓了过来。醒来之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随口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觉得自己就是个看热闹的,那么认真做什么,也就懒怠下来了。”
卓雅想了想,说:“谢姐姐提点,卓雅这就回去了。往日有得罪的地方,请姐姐忘个干净。往后还要多劳烦姐姐指教。”
她唤声“兰儿”,主仆二人就缓缓地出了桃苑。她的背影,仪态万方,俨然已经有了皇后的威严。
我唤来红李,说:“收拾了睡吧。这一闹腾,唬得我不轻。”
房间里放了冰块,穿着改良了的清朝睡衣,沉沉睡去。
半夜里,迷糊着胤禛搂着我求欢,我热,一脚揣开他,他骂道:“早晚要在你的床上丢了性命。”
我一惊,坐起,他吓了一跳,跟着坐起。
我问:“你今日洞房花烛,跑这里来做什么?”
他复又欺上来抱住我,说:“她才十三岁,一个半大孩子,瘦骨伶仃地,看了让人心酸,比心柔大不了多少。哪里下得了手——”
我大笑,说:“你第一次和宋格格,怕还没有她大吧。”
@奇@“你胡说什么?”
@书@我想了想,问:“你阿玛见你子息艰难,却为何赐个不懂人事的小丫头?”
@网@“还不是高士奇那老头。”他没好气地说。
“怎么又扯上了他?”
“前几日,凌柱因女儿自幼体弱多病,久不能愈,拿了兰沁的八字,到上书房让老高算算。高老头推算一番,说兰沁是富贵命,长宜子孙。不过,因是享儿孙福,所以越往后,福气越厚重,年少时要略微苦点。”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晖儿过了,我日日愁苦,皇阿玛那日在书房外偷听了高士奇和凌柱的话,就决心要把兰沁指给我。我以晖儿尸骨未寒,固辞。皇阿玛却说我婚后十几年,沉溺佛法,致子嗣不旺,是不孝。我没办法,才答应了。”
这康师傅也真是的,急着抱孙子,只怕得多等几年了。不过,也真是缘分,若是凌柱早早地给女儿算命,也就轮不到四阿哥。偏他在弘晖死了没几天,跑去上书房。
命!真是命!
胤禛见我摇头晃脑,问:“你晃什么呢?一脸诡异的样子,打什么主意?”
我摇摇头,睡下,他胡闹一番,也就罢了——哪里是个潜心向佛的?分明就是色中饿鬼。
作者有话要说:乾隆他娘出场了.
13.翻飞挺落叶初开,怅怏难禁独倚栏(后篇)
八
兰沁却是个懂事的。
她在大福晋长子夭折半月后进府,回门之后就日日在大福晋房里伺候,听候差遣,不辞辛劳。一开始卓雅见了她不自在,反感她,以为不过是巧言令色藏奸之辈。不料她竟日复一日地坚持到过年的时候,也没有躲一天懒。
卓雅因了我的劝慰,如今已经完全掌了家,四爷也不得不刮目相看。她见兰沁是真心为她分忧,也就宽了心,让兰沁时常分担一点家务。又因兰沁年少体弱,她少不得关照,两人处下来,竟情同母女。
四阿哥放下心来,延请太医为我调理身体。
太医说我因早年伤心欲绝,月子里动了肝火,伤了身,这十来年的调理,身体差不多好了,只需吃几副养神的补药,慢慢就会好。胤禛大喜,重重地赏了太医。
康熙四十四年二月,康熙带了太子和十三阿哥南巡,却将四阿哥留在京城,与一帮上书房大臣处理政务。此时张廷玉已经在南书房当值,四阿哥因我多年的强调,想办法认识了这个微末小吏。
这一天回了桃苑,他歪在榻上休息,我还是抄诗经。他不无失望地说:“老早你就让我结识这个张英的二儿子。今日看了,是一表人才,可像个锯嘴葫芦,怎么都问不出几句话来,怕你是弄错了吧。”
“既然爷这么说,那一定就错不了。”
“哦,为何这么说?”
我扔了笔,又走去门边洗了个脸,边拿个帕子擦脸,坐在他的身边,笑道:“难道爷以为,会说话的才是可用之才?”
“那倒不是。只是这个人也忒沉默得不像话,就像个聋子似的,别人说什么他都不搭话。办差倒是利落。”
“祸从口出。此人深知为官之道,后人传说他有一做人的准则。”我故意顿了顿,停下。
“什么准则?”他赶紧追问。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四爷不语。我调笑道:“爷学得如此之快?”
他伸手捞了我躺下,诡笑说:“既然娘子说好,自然是学得快。”
我不答,只是玩弄着他修长的手指。
他叹了口气,颇有些不安地说:“你和邬先生都让我别拉佟国维。如今他和老八几人眉来眼去地,竟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一老狐狸,你不过是一学着做事的贝勒。你几次三番地拂了他的意,自然知你无心与他相交,不就去找八爷做靠山了?”
“佟氏一门鼎盛,出了两个皇后,又有像佟国维这样的人领导着家族,老八拉了他入伙,如虎添翼,往后只怕不好对付。”
我想了想,他的担心不无道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将来他确实是个大麻烦,可是我此时若说了,这人一急,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只好劝道:“皇上春秋鼎盛,你急什么。八阿哥觊觎太子之位,必为太子和皇上所忌,你还怕没人对付他?”
“难道就看他和太子拼个两败俱伤,坐收渔利?”
我笑:“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大阿哥和八阿哥方式虽不一样,目标却一样,最后都被皇上收拾了。至于你那酸酸的三哥,不值得一提。他以为编几部书,就当得起一个‘贤’字?做他的清秋大梦去。”
“那我如何入得皇阿玛的眼?”
“吏治。如今皇上出去不再留太子监国,既是对他不放心,也是对你的考验,如果通过了,在皇上的眼里,四阿哥至少是治世之才。至于想做皇帝,慢慢熬,还有很多年做准备呢。”
四阿哥笑:“阿凡倒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果然邬先生高了你一筹。他不仅能看到这些,还能告诉我如何去熬——比阿凡强多了。”
我胳肢他,邀功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打算怎么谢我这个媒婆?”
四阿哥将我压在身下,色笑:“赏你一个儿子,如何?”
两人正嬉闹不休,小盛子在门外小心地说:“爷,爷——”
四阿哥扫了兴,怒道:“鬼叫什么,有规矩没有?”
小盛子赔笑说:“爷,邬先生请你去叙话。”
四阿哥这才整整衣衫,出门去,回头冲我一笑,说:“阿凡,今晚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礼物?为何?
九傍晚,胤禛携我上马车,一路向西去。
晚风拂过夹岸杨柳,二人下了马车,缓缓跨过一座石拱桥,只见眼前碧波荡漾,对岸远处一塔高耸,其脚下楼台亭阁,转折回廊,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林木里——
不料,趁我正在贪欢眼前的美景,胤禛用一条绸布带蒙了我的眼睛,在我耳边悄声低语:“阿凡,随我去看礼物。”
他扶了我,往前继续走了一段,突然抱我离地,我一惊,他轻声说:“别怕,阿凡,我们就要到了。”
他似乎走得并不稳当,然而,还是顺利地将我放在了一张柔软的榻上。胤禛陪我坐了一阵,也不解开布带,我正要自己解开,他握住我的手,细声软语:“等等,宝贝。从今往后,只有你是我的宝贝,过往的种种,都让随风去了,可好?”
也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我无声地点头。他放了心,说:“先不要解开,等我一会子。今日没有奴婢伺候,只有我。”
他起身,似乎是在点蜡烛,不一会儿,即使我眼前蒙着布,也能感受到灯火通明。
胤禛牵了我的手,让我起身,往前几步。他转至我的身后,解开绸带。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这是一艘画舫。
原木墙壁上装饰着大红的中国结,檐下挂着红灯笼,几盆兰草在四角吐芳,与四壁的字画相得益彰。对门的桌子上,两盏红烛火焰跳跃,桌子上方的墙壁上是一副画像和红对联,看不大清楚。头顶几盏琉璃枝形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回看身后,一架仕女屏风隔断另一边的风景。
转过屏风,宽大的睡榻上,红的锦被,红的枕头,妆台上两支稍小的红烛,映红妆镜内外。对面墙上,圆形大红双喜,闪着羞涩的光,右边墙壁挂着一副写意画像,一对男女,携手望月,脚下,是粼粼水波,左边镶嵌着一面与墙壁等高等宽的镜子。镜子上覆着大红的绸缎,上方攒成一朵夸张的红花………………
“宝贝,我们去拜天地——”
我疑惑地看他。
他拉了我转过屏风,对着红烛跪下,虔诚地三跪九叩,我像木偶一般任他摆布一会,站起身,仔细看了,才发现,红烛映着的是一副素描的观音像,对联写着:翩跹红玫飞天去,袅娜仙子下凡来。横批:佳偶天成。
我说不清此时什么心情,只是走来走去,像个没见识的孩子。
抚摩屏风上的仕女,是红玫的脸,眼神,却是我的,遥远疏离,衣带飘飘,欲走却留。
他拉我在睡榻上坐下,仔细地抚摩我的脸颊,认真地说:“阿凡,你能留下来,我真的很开心。你说,你在船上长大,船是你的另一个家。这里是我们的家,只有你我。
你说皇上将来会赐给我一个园子,你想要那个园子。我就想,要在园子里给你一个真正的家。可是,我等不及皇阿玛赐给我园子。贝勒府里水面太小,配不上我们的家。我就把家安在了什刹海。往后若皇阿玛赐给我的园子够好,我再给你一个更好的新家——”
我的泪盈出眼眶。往日里,总以为因酒,因欲,而意乱情迷,可今日,我清醒地知道,就是眼前这个人,这个家,让我沉醉——
他端详我一会儿,紧紧地抱我,说:“楼上有酒,今日一醉方休,可好?”
我摇摇头。他惊讶,问:“为何?”
“我想,在这海子里游弋——”
他转惊为喜,走出房间,在檐下,拍手。船坞里有人出来,船桨拍打水面,画舫离开船坞,向海子中间驶去。
“爷,为阿凡奏一曲,可好?”
“宝贝,不要叫我爷。”
“那阿凡应该如何称呼爷?”
“也叫,宝贝——”
我一楞,随即大笑,他恼道:“有何好笑?”
“那是女人唤儿子的——”
他捉我在怀,深情拥吻,良久,他说:“宝贝,上楼去,我为你抚琴。”
楼上一半是房间,一半是亭台,他走进房间,从壁橱里取出琴在外间支好,却又拉我进屋,在另一壁橱里取出一件长袍,为我穿上,叮嘱说:“夜凉,添一件衣服。”楼上的装饰和运河的房间差不太远,但顶棚高了许多,能让胤禛直立。
还是流水,淌过寒夜。
一曲终了,他搂我在身边,说:“这曲子清雅是清雅,却太疏离,还是奏一曲热闹的。”
听他丁丁冬冬抚新曲,我好奇道:“原来良宵还可用古琴奏出?”
话音未落,他停了琴,说:“既然知是良宵,还奏琴做甚?”抱我下楼去。
他欲为我宽衣,我推开他说:“今日伺候夫君安眠,不敢假手夫君宽衣。”
我笨拙地给他宽衣解带,他耐心地享受这并不周到的服务。将他安置在被窝里,我卸下首饰,解开长发,一件一件,除去所有的衣物——
他的渴望如此热烈,我的主动让他欣喜若狂——
如果说从前是酒和男人的味道让我一时贪欢,今日,却是他不可捉摸的爱俘获了我的心,第一次,不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将全部身心交出,任他肆意侵占掠夺——
只是,天亮了,又将是何种风情?
十清晨,我睡眼惺忪地醒来,不知身在何处。
钻出被窝,他却将我拉了回去,说:“宝贝,今日不急,轮到我休假了。”
我回到被窝里,圈了他的脖子,问:“今日饿了吃什么?”
他笑:“果然是阿凡,一刻也忘不了吃。”
“圣人云,食色,性也。食在色之前呢。”
“这我倒忘了。一心想着阿凡是思凡的仙子,不记得阿凡还是饕餮之徒。”
我不知他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嗔怪道:“我的肚子一饿,可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宝贝,若是饿了,准你吃我。”
我不客气地在他壮硕的胸前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大叫一声:“小妖精,你真咬我,看我怎么让你现形——”
他坐起,将我折叠起来,紧紧地裹在怀里,逼至墙角,胡乱地吻我遍身,我被他挤压得乏软无力,偏欲火难耐,欲拒还迎,呻吟不已——
都说早上男人的□比较强烈,不知有什么科学依据,但事实就是如此。
最后一次,他让我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我们交欢,不经意看见自己放荡的样子,十分心惊,他却得意:“宝贝,后世我怎么样?也能让你如此神魂颠倒吗?”
我无力回答,无边的快感淹没了理智,手指甲在他的背上抓出一条条红色的印痕,他终于精疲力竭地抱着我躺下,我们再次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真正是饿醒过来的。他仍旧睡得很香。我气愤,扑在他身上又抓又咬,他总算醒来。见我抓狂的样子,笑道:“能让阿凡发疯的,除了色,还有食,这次,食真的要排在前面了——”
他将我塞回被窝,说:“就等一小会,马上给你送过来。”
他转过屏风,很快就端着一托盘食物进来,除了精致的小点心,还有一壶热热的浓茶。
放了托盘在妆台上,他挖我起床,仍旧用锦被裹了,抱在怀中,另一手夹了小点心,喂进我的口中。
伺候我吃饱了,让我躺回去,他才下床穿了衣服,慢慢地吃了剩下的点心。
休息一会儿,他问:“宝贝,可想起身了?”
我坐起来,浑身酸软,懒懒地穿衣服。他过来帮了半天倒忙,两人总算穿齐整了。
最麻烦的事情来了,坐在妆台前,我一筹莫展。他此时不怎么热心帮忙了,好整以暇地坐在榻边,看我发楞。
“这么看来,还是有丫头伺候比较好。”他在一旁凉凉地说,“下次至少要带一个丫头来。”
白他一眼,抓过梳子慢慢地梳,纵不会梳麻烦的两把头,编个麻花辫子还是不难的。没想扭了半天,他竟在一旁放声大笑。
没见过女人的辫子吗?没见识的东西。
他抱我到榻上的大镜子前,让我看看自己的杰作。
不看则已,一看羞愧难当。这是什么辫子啊,歪歪扭扭不说,分股也不匀,看上去就像一根黑色的散架粗麻绳,丑丑地耷拉至胸前。
难道今日还得派人回府请了丫头来,才能出房门吗?
他将我放回镜子跟前,解开麻花辫,仔细地重新梳理。
他编的辫子也称不上漂亮,但看上去舒服多了。一根镶红宝石的长簪挽了头发,绕发髻簪了半圈红色绒花,他在红双喜下的暗橱里拿出一匣首饰,从里面挑出一串红玛瑙项链,一对红玛瑙手镯——他什么时候把我枕头下的项链拿来了?可镯子不是打碎了吗?
他给我带好项链和手镯,随意地说:“听说丫头把你的镯子打碎了,我的心也差点碎了。玛瑙能敛神静气,于你最相宜。我寻了这么几年,才又寻到了另一块血玛瑙石,竟比上次的成色更纯,也算是万幸。”
“这颜色,只有嫡福晋才能戴得,我还是卸了吧。上次的镯子打碎了,我就想,戴这个东西,毕竟逾矩了,碎了反倒好,如今你又巴巴地寻了来,让我——”
他满不在乎地说:“只规定嫡福晋才能穿大红的衣裳,却没有规定其他人等不能戴红色的首饰。况且,卓雅也不会计较。”
“你怎知她不会计较?”
“我和她有个交易。我保她一族人的荣华,她不能看你低她半分。”
“为了我,你值得吗?”
“你说呢?”
贝勒府的积珍阁,高七八丈,廊下灯笼随风轻摇,晕晕的光芒照在女人失落的脸上。
卓雅闲闲地坐了喝茶,远远地望向什刹海的方向。她早就知道那里在造一艘船,当然是给宋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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