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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公主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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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找到了
那边的试验研究稍稍有了些进展,杜澈想到蜡油可以把蜡烛固定在桌面上,那应该也可以把字模固定在铁板上,可是有一点,放字模的时候,须得蜡油是热的,蜡油凉的又特别快,操作起来就有点困难。但至少有一个方向,就是用胶水类的东西把字模固定住,用完之后,还要求能把字模拿下来重新排列。
接着白显那边的调查也有了结果:“…这一个月来卖的最快的是佛学经书,其次是科举考试的书目,再次之是传奇文章;若论单价最高的,是《地藏经》;买书的多是达官显贵,也有莘莘学子;生意最好的要数善友书肆,最差的是东市琴心书肆,本月只卖了两本书出来,已快关门结业了。至于抄书人的酬劳,须视该法好坏、及雇主的能力而定,至多者一本书而五千钱,至于寡者,连一日温饱也不能得。一般的抄一本论语,能得三百钱。”
锦佩点点头,又问:“那琴心书肆缘何要结业?”
白显脸上神色有些惋惜:“这琴心书肆的掌柜是个善心人,常雇佣一些无力进学的学子抄书,一则让他们能赚得些柴米钱,二则也能顺便读书。另一个对买书的读书人常常半卖半送,他家本不在好地段,时日一长,来的多是一些家贫的学子,买的少看得多,他也不赶人,生意每况愈下,如今已经雇不起人抄书了。”
锦佩一笑:“这个月卖的两本书,莫不是卿自掏腰包买的?”
白显有些惊讶:“是,臣从前也常去这家店。”
“好,我知道了,你辛苦了,今天早点回家去休息吧。”又叫人拿了二十匹绢赏给他。
又把宇文达找来,上次交代给他要找的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笔名王语之的,查到真名叫做汪群,是长安城内一个屡试不第的读书人,他写了两本讲述狐仙和人的爱情故事,颇有聊斋故事的样子。锦佩只叫宇文达继续找其他的人。
这次叫他来却是为了那琴心书肆,“你去问问,这家掌柜的是不是要结业?愿不愿意转手?要多少钱。先别暴露身份,探探口气。”想了想又说:“张师傅那边,你先不用过去了,我让白显去盯着,你这里事情够多了,最近辛苦了。”也赏了二十匹绢给他。
新生力量白显的加入,终于给活字印刷试验带来了进展,他没考虑胶水方面的问题,他是觉得既然可以做整个外框,那也可以像棋盘一样,中间都做好间隔把字模夹住就是了,为了印出来的字间距不太大,可以用又薄又坚韧的竹片,然后按照整个模板去做字模,大小合适了,就可以了。新一轮的试验又开始了。
锦佩觉得她是转运了,因为她苦寻不得的甄虚先生,也在这时自己浮出了水面。
炎热的夏天里,七大世家之一的卢家,爆出一桩大新闻,卢家旁支一个子弟叫卢诠的,因为日夜流连教坊,不回家,妻子忍无可忍,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娘家人也不客气,冲进教坊把这个人找出来胖揍了一顿,又把那个勾引的他不回家的小狐狸精给打的奄奄一息。然后就要跟他和离。
要只是流连教坊,也倒罢了,这年头哪个富贵郎君没几个红粉知己。可他们家本是旁支,家财本就不丰,卢诠又整日游手好闲,只爱跟那些风尘女子厮混,每日里也不知抛洒了多少银钱。他人不回家,却还要回家要钱,妻子原本看在女儿面上,一向都只是容忍,可如今眼见着家里真是快过不下去了,这浪子也似乎并无回头的那一天,一时伤心绝望,带着女儿回了娘家。
卢诠的老爹是又气又恨,把被大小舅子打的鼻青脸肿的儿子又亲自动手打了一顿,结果老人家年纪大了,生了一顿气,又教训儿子使力大了,打完儿子一口气没上来昏厥过去,请来大夫,说是中风,没几天就去了。
卢诠的长兄就说是他气死了老爹,连守灵都不准他守,办完丧事就分了家,把家里账本拿出来一算,分家前卢诠花的钱大多都是公中出的,七算八算下来,不要他拿银子赔,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卢诠算是净身出户。
这事也不鲜见,只是出在一向声誉卓著的卢家,才说的人多,大家拿这事当个笑谈来说,也没人在乎事件中心的人的想法感受。
结果这事出了不久,宇文达就十分兴奋的来见锦佩,说甄虚先生找到了。
“你说什么?那个被赶出家门的卢诠就是甄虚先生?”锦佩也讶异了。
“正是。臣也没有想到,要不是亲眼所见,书肆掌柜的亲自证实,再想不到是他的。”当下把来龙去脉讲给了锦佩听。
原来这卢诠被赶出来后,无处可去,相好的那边还生死不知呢,他去了,只怕教坊还要他赔钱。以往那些酒肉朋友,到了这时候,自然也无人理他。他只得去找善友书肆的掌柜,想先有个安身之所。
善友书肆的掌柜一开始倒也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因为《秭归记》卖的好,还指望着这位再写两本来卖钱呢。可是《石林记》和《秭归记》两本书是卢诠十数年的生活见闻累积下才写成的,况且他那时候写个传奇故事,一是为了讨红颜知己一笑,二是表达自己对所谓名门公子的不屑,让大家知道知道所谓世家名门实际上是个什么德性。
这会他却是先死了老爹,又被赶出家门,迫于生计,书肆掌柜的催逼之下,写出来的东西也就不过尔尔,第一本还借着之前的名声卖了几本,结果前面买了的人嫌不值,口碑不好,后面自然无人再买。再后面写出来的东西,掌柜的都看不过去,他还不想砸了人工钱呢。
于是掌柜的动了另一个脑筋。这卢诠还有另一个本事,那就是画仕女,在风流才子里面也颇有声名,还有个号叫卢真子。之前教坊颇有流传这位画的春/宫,姿势什么的不说,人物都画得极美,比之坊间流传的那些空有招数,人物却不堪入目的,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谁知掌柜的一跟他说,他却勃然大怒,之前在教坊画那些画儿,是情趣,是雅事,可要他以这个为生,他的自尊却还不允许。把掌柜的骂了个狗血淋头,掌柜的最后也急了:“你真当你还是原来的卢家郎君呢!你如今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不是我收留你,你早就露宿街头,沿街乞讨了!都走投无路了,还在这装什么世家公子的清高!”
卢诠冷笑:“还请掌柜的放心,我今日出去,哪怕真要沿街乞讨,也绝不登你的门!”说完扬长而去。
话说的硬气,可肚子却不争气,他是从小没吃过苦的,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已经饿得蹲在地上不动了,他还在烦恼,一会天黑了宵禁以后要怎么办。正在琢磨是厚着脸皮先去哪个狐朋狗友那里凑合一晚上的时候,琴心书肆的胡掌柜把他捡了回去。
卢诠和胡掌柜也是旧识,这位胡掌柜也是个雅人,偶然见到卢诠画的仕女画,很是欣赏,早前也有些结交,可胡掌柜实在看不惯卢诠游戏人间的态度,劝了他几次,卢诠如何会听?话不投机半句多,后来也就断了来往了。
于是最近常往琴心书肆跑的宇文达就见到了卢诠,他先也不知这是谁,只是和胡掌柜谈这店的转让。胡掌柜呢,店确实是开不下去了,想把店面租出去,并希望接手的人还能继续开书店,还能用他以前雇佣的那些抄书的人,哪怕少要点钱也行的,锦佩本来想买下来,但一则胡掌柜不想卖店面,二则她现在启动资金不足,还要搞技术试验,于是就同意了,只是要签十年的租约,两下都快谈成了,却让卢诠搅合了。
卢诠眼睛毒,一下子就看出这宇文达才不是什么寻常富户,无论衣着谈吐都不像。其实最开始去接洽的时候,宇文达也不是亲自去的,而是派了个府里的管事。如今已是谈到了最后阶段,他之前办的锦佩交代的事,都不算尽善尽美,所以就亲自出马,作为东家来和胡掌柜做最后谈判,想把事情定下来,就让卢诠遇上了。
卢诠单独把胡掌柜叫到一边去,让他加钱。胡掌柜是个厚道人,觉得这样不太诚信,不好。卢诠左说右说,胡掌柜只是摇头。卢诠正恨铁不成钢,胡掌柜却丢下他,跑去跟宇文达说,接手了这家店后,能不能留下卢诠在这,还怕宇文达不肯,把卢诠就是《秭归记》的作者这件事说了出来。
宇文达当时就像是饿狗见了肉包子一样,一把抓住卢诠,转头问胡掌柜:“此言当真?”胡掌柜汗,你抓得这么紧,还问我此言当真否……
卢诠使劲挣扎,当时只以为这个是他书的一个粉丝,呃,书迷呢。
多方证实后,宇文达就乐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话说,作者觉得这句话绝对是每本小说每部戏剧几乎必有的台词~~),当下就连声说好,然后留下个人在那守着,自己飞奔回去报给锦佩知道。
锦佩也兴奋了,穿越大神终于显灵了。一兴奋,就顺着自己的思路,琢磨着如何大干一场,正YY着,转头看见旁边宇文达还眼巴巴的看着她呢,才反应过来,这还等着她下一步的部署呢!
锦佩当然指示立刻去办手续,她本来想直接过去一趟,但又犹豫了一下,不知这卢诠到底是何样人,还是让宇文达去摸摸底再说。
宇文达回去就要和胡掌柜定契约,可卢诠却拦着不让,刚才宇文达一跑,他察觉出宇文达并不是真正的东家,所以非拦着胡掌柜,说不见到真正的东家绝不肯签定契约。宇文达这时候真想抽这家伙,好好的横生枝节。
无奈之下,只得又跑回去找锦佩汇报。大热天的,虽然两下相聚不算远,可宇文达本就肥胖,这下真是汗水淋漓了。锦佩看他这样,倒先抚慰他,叫人给他上了冰饮,坐下来慢慢说。
听宇文达说了前因后果,锦佩琢磨了一下,亲自去会会也好,她也确实想看看卢诠这朵奇葩,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她是谁,现在也不怕卢诠再跑了,他现在走投无路,非要见东家,必是要谈条件的。叫宇文达派个人去回话,说明日一早,亲去拜访。
第45章 谈生意
杜澈对于这些事情全不知晓,只知道活字那边有了些进展。最近天又热,应酬少了许多,锦佩除了进宫,都是呆在府里。他只当锦佩是在家避暑呢,她那个特意建造的竹院派上了用场,四五月的时候,叫人弄来薄荷和晚香玉种在了窗下,为着夏季的时候驱蚊,院子里遍植修竹,夏天的时候,躺在竹制躺椅上,就觉得份外的清凉。
等六月末她索性不回主屋去住,就住在竹屋里,并且真的弄来了两只小土狗养着,弄来的时候,两个狗刚断奶,笨笨的样子,格外好笑。杜澈每天散了衙回来,陪着她一起或逗逗小狗,或各自看书,或摆上棋子,手谈一局,只觉日子似掺了一点点蜜的水,微有甜意,却总有意犹未尽之感。
今天杜澈回来的稍晚一点,进了门直接往竹院来,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的笑声,进了院门,就见锦佩正在逗那两只小狗。两只狗都是黄色系,一个毛长些,一个毛短些,现在还都腿短短,一个小丫鬟手里拿着吃的引它们,小狗就跟着欢快的满地跑,长毛的跑着跑着就被自己绊倒了,在地上打了个滚,又爬起来,继续甩动小短腿追逐。锦佩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趴在竹椅上笑的直不起身。
长毛君毫不气馁,眼见着短毛君已经吃到了点心,它一个恶狗扑食,就扑到了短毛君身上,短毛君喉咙里发出稚嫩的威吓声音,一扭屁股就跑,长毛君继续迈着小短腿追,满院子的人都笑的前仰后合。
杜澈也不由笑出了声音,院门口的侍女才发现了他,阿娟就叫锦佩,锦佩还在擦笑出来的眼泪,看见杜澈回来,冲他招了招手:“你看这个吃货,为了一块点心,真是不抛弃不放弃。”
正说着长毛君又一次扑倒了短毛君,短毛君恼怒了,两只小狗开始互啃。杜澈走过去,坐在锦佩旁边,一起观看(多么无良的夫妻俩)。
等两只笨狗狗休战,锦佩笑的脸酸了,才问杜澈:“今儿回来的倒晚些。”
“嗯,今天朝会,太子上表,请修南北大运河,贯通南北,实现南粮北运,散朝后,圣人召诸相公尚书等议事,我们弘文馆里也都在议论此事,大家兴致高,就多说了一会。”
锦佩眯了眯眼睛,太子哥哥还真沉得住气,这么长时间了才有动作。杜澈盯着她看,见左右伺候的人都隔得远,迟疑了一下,才问她:“我记得二哥走的时候,你才问起过各地运河的事,”说到这里又停住,看着锦佩。
锦佩伸手揉揉还酸的脸:“是啊,上次听你们说了,我觉得奇怪,干嘛不把运河都贯通起来,上次见到阿兄,就和他说了几句。”
杜澈笑了笑:“这是利国利民的事,只是却不容易做。”
锦佩起身,要进屋子里去,一边走一边说:“是啊,不过,这是阿爹和阿兄要操心的事了。”
杜澈坐在原地,呆看了锦佩的背影半晌,才也起身进去。
第二天一早,杜澈去弘文馆点卯。锦佩换了男装,侍女一个没带,护卫也只挑貌不惊人的带了两个,又带了个管事,再加上宇文达,轻车简从去了琴心书肆。
卢诠前一晚已经和胡掌柜商量了个章程,鉴于胡掌柜不愿失信于人,不肯加钱,他提出个折中方案,还是按原价出租,但要胡掌柜留下继续做掌柜。他自己是去是留,则要看见到的这位东家是什么样的人再定。早上两人把书肆里收拾干净,坐等来客。
这么早的时间,东市还没有开市,街面上静悄悄的,这会太阳也没有那么大,倒很适合出门见客谈事情。锦佩今天一身淡青袍服,手拿一柄折扇,颇有翩翩佳公子的风范。
宇文达前头带路,一行人很快到了琴心书肆门口,这是家小店,门楣上一块斑驳木板,用篆体书着“琴心”二字。锦佩站住了打量,里面胡掌柜和卢诠也迎了出来。
宇文达就介绍锦佩:“这位是某之表弟李佳李四郎,正是他要租这间铺子。”又给锦佩介绍胡掌柜和卢诠,“这位是书肆的东家胡掌柜,这位正是鼎鼎大名的甄虚先生,卢诠卢郎君。”
胡掌柜和卢诠都有点傻眼,当谁是瞎子吗?这一位很明显是个小娘子好吧!睁眼说瞎话,还表弟,谁对表弟这么恭敬的!但这时候站在门口说话也不合适,就先把锦佩请了进去。
这间书肆用一句诗可以形容,那就是天然去雕饰。三面墙都是书柜,现在当然大半是空的,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装饰,靠着右面有一张桌子,四个条凳,都是看不出来本来颜色的。店小,只开了一扇小窗,若是关了门,里面就很昏暗。
见锦佩四处打量,胡掌柜有点不好意思,这位小娘子一看就是没来过这种小店的人,整个看起来格格不入,他搓了搓手,开口说:“李…郎君,请这边坐。”手伸向左边两架书柜中间的门。
锦佩点头,跟着进去。里间空间更小,但收拾的还算干净,地上铺了几个坐席,几人让了一番,才各自坐下。胡掌柜把珍藏的茶叶拿出来煎了待客,锦佩接过喝了一口,口味有点怪异,但也没表现出异样。
然后开口说话:“日前我跟表哥说起,想开间小书肆,请他帮我留意着,恰好得知胡掌柜有出让的意思,打听之下,知道胡掌柜是爱书之人,因此但凡胡掌柜所提的,也都一一应允。昨日表哥来找我,说原来鼎鼎有名的甄虚先生也在这里,且二位想与李某一晤,不知所为何事?”
胡掌柜有些惭愧,卢诠就代他答话:“说来是我冒昧了,还请李郎君不要见怪。因着有几句话一定要当面跟未来东家说的。”
锦佩就笑着说:“先生请但讲无妨。”心里琢磨,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胡先生是个厚道人,这租金想来在这东市街面上也是极低的,我说句不客气的话,胡先生提的要李郎君继续做书肆生意,还用原先的抄书人,只怕是正中李郎君下怀的,接过来就能开门做生意,什么都是现成的。”说完停下来看锦佩。
锦佩一挑眉:“按先生的话说,接过来直接就能开门做生意,不知为何胡掌柜还要把店转租出去?”
胡掌柜更羞愧了。
卢诠反驳:“胡先生只是家底薄,无以为继罢了。”
“谁家也不是有万贯家财来填的,恕我直言,胡掌柜铺子开不下去,恐怕也有不堪抄书人薪金重负的缘故。我愿意接下来这一摊,是觉得胡掌柜实在是个好心人,另一则,也是想把胡掌柜的善心承继下去。先生此言,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边说还一边打开折扇摇了摇。
卢诠故作惊讶之态:“竟是如此吗?那倒是怪我一贯把人想的坏了,既如此不如李郎君好人做到底,就把胡掌柜和这铺子里原来的伙计都一并留下可好?”
锦佩无语,刚才不把话说的那么漂亮好了。转头问胡掌柜:“胡掌柜可也有这个意思?”
胡掌柜有点窘迫:“这,若是李郎君缺人手,某倒愿意留下来帮个忙的。”
宇文达这时有点好笑的接话,“倒没有听过店主给租客做掌柜的。”
卢诠皱起了眉,在胡掌柜开口之前抢先说道:“我有几句话想说与李郎君。”说完左右看看。
锦佩正中下怀,对宇文达说:“表哥,劳烦你和胡掌柜先去点点店里的东西。”
宇文达有些犹豫,但此时也不好反驳,只得应了,和胡掌柜一起出去。
室内只剩下锦佩和卢诠两人,锦佩轻摇折扇:“先生请讲,某洗耳恭听。”
“不敢。我是个不耐烦弯弯绕绕的人,如今就直说了吧。胡掌柜如今除了家里还剩的一点薄田,就剩这个铺面了,租金又收的低,他们一家人要吃饭,仅靠这些只怕难以维持。李郎君要经营书肆,也正需要懂行的人,用生不如就熟,为何不能用胡掌柜?”
“既然卢先生都有话直说了,那我也就实话实说,胡掌柜自己的店尚且没有经营好,难不成替旁人来照管铺子,就能经营好了?”
“这个李郎君无须担心,某虽不才,愿留在书肆助胡掌柜一臂之力。咱们可以三月为限,若是三个月过去,不能使李郎君满意,我们二人二话不说,卷铺盖走路。”
“先生大才,如何愿意屈就在一个小小书肆?”
“李郎君客气了,我哪敢当先生二字,也并无什么真才实学。想来李郎君也知道我的事情,如今我确是无处可去,胡掌柜又于我有雪中送炭之情,为人为己,留在这都是最好的选择,只不知李郎君意下如何?”
锦佩略略思考了一下,问道:“先生懂得这书肆经营之道么?”
卢诠摇头:“不懂。”
锦佩汗。
“但某愿勉力一试。”
“可我为何要拿那三个月去让你试?”
卢诠盯着锦佩问道:“我想问问李郎君,为何要开这间书肆?还肯亲自来面见胡掌柜和我。”
“甄虚先生大名,试问有谁不想见见本人是如何模样?”
卢诠自嘲的笑了笑:“如今见了我这副德性,李郎君居然没有拂袖即走,还肯坐下来听我大放厥词,我想李郎君总归还是对这间书肆和我有那么一些兴趣的。咱们有话不妨都放到明面说吧,李郎君所求为何?”
锦佩右手拿着折扇轻敲左手掌心:“老实说,我对你和胡掌柜经营书肆的能力都不看好,但胡掌柜是个厚道人,又熟悉这个行当,再派个精明能干的人来一起管着,也未为不可。至于甄虚先生你么,《石林传》、《秭归记》两部书,实在让我大为叹服,我始终认为,每个人都应去做他擅长做的事情。”
“写书不是抄书,随随便便就几本拿出来的。”
“这个我自然明白,我不会急于求成,也不会逼你一定要在多少时间写几本出来。”
“李郎君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还请明示。”
“我只要求,写什么听我的。”
第46章 有喜了
卢诠皱眉不语。锦佩笑了笑:“只要先生同意这一点,旁的都好谈,我不会只开这么一间小书肆,不妨告诉先生,我真正想做到的是,在大周的每一寸土地上,都能有我卖出去的书。而我卖出去的书,都必须是我真正认同的书。”
“阁下如此大的口气,却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叫人如何信服?”
“现下我只能告诉你,我就是真正的东家,其他的,还要看先生最后的选择。若先生愿意了,我自然请先生到舍下详谈。”
卢诠失笑:“阁下什么都不肯说,却要卢某为你效力,既无诚意,又异想天开,恕卢某难以从命。”
锦佩也笑了笑,慢慢站起,活动活动腿脚,走出去之前说道:“先生刚刚已经自陈无处可去,何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就当是小赌一局也好。”
外间宇文达和胡掌柜正坐在条凳上说话,见她出来,都站了起来。
锦佩对胡掌柜道:“胡掌柜和卢先生不妨再想想,三日后,我会派人来问消息。”又转头对宇文达说:“咱们先回去吧。”
卢诠一直没出来,胡掌柜把锦佩等人送了出去。
这会天开始热了,锦佩也就没在外面耽搁,直接回了家。刚到了竹院门口,菊影亲自迎了上来,曲膝一福说道:“公主,大喜事。”
锦佩一愣:“什么喜事?”
“宫里刚来人送信,成德公主那边来信,说成德公主有了身孕。”
“当真?什么时候来的信?几个月了?”锦佩一惊之下,也是大喜。无论在哪,女人有了孩子才能站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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