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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贵纸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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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过一个晚上而已,你别着急。”他显得相当平静。“小乔还好吗?”
  “不好!昨天你带我们去吃饭时,她几乎什么都没吃,早上也只是埋在被窝中。”洁儿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我没看过这样的小乔!”
  “……我也是。”勾起一抹苦笑,笑中还带着自嘲。
  她几乎哭了一整夜,那是伤心恐惧的泪水,他心目中的小乔……应该是勇往直前,再难过也会抹干泪水,披荆斩棘的女孩。
  因为有了依靠,所以变得不再坚强吗?那表示过往的时光,他并不值得她依赖?
  这一刻,他再也没有信心和力气试验小乔的心会不会回到他的身上了。因为他终于明白,他从不曾真正拥有过她的心。
  他起身到房间收拾原本就简单的行李,走到房门口时,看见洁儿正在安抚裹在被单里的女人。
  “洁儿,姚明范说等一下就会过来,有事找小乔谈。”他深深看了她们一眼,“我要走了。”
  “咦?走?走去哪里?”洁儿跳下床,连忙追了出去。
  “回家。”
  回去台中,或是育幼院,他还不知道,但至少这里,不再是他的归属地。
  洁儿完全无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房里的乔安琳并没有出来,她已经开始恐惧,不知道姚明范会带来什么消息。
  几分钟后,门铃就响了,姚明范出现在门口。
  乔安琳勉强爬起身,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去,瞧见他提着黑色的皮箱,更是讨厌,总觉得里面放的都是会伤人的东西。
  洁儿一颗心紧张得怦怦跳,坐在乔安琳身边紧握她的双手,而姚明范从进门后就半句不吭,只顾着搬张小椅子坐到她们对面,以一张茶几相隔。
  “乔小姐,你应该记得当初签的这纸契约吧?”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放着她跟沈继当初签的契约。
  她怎么可能会忘?现在重新检视上面的文字,每一个字都让乔安琳心惊胆战:一怀孕先给一百亿,生了孩子再给尾款,沈继必须立刻同意离婚,自此尔后她与刘家再无任何关系。
  现在她不想离婚,也不想跟沈继分开,她可以拒绝刘家女儿的身份,但是不能够失去沈继!
  至于孩子,她一千一百个愿意为沈继生下他……如果她能生的话。
  “没有孩子,就没有一切。”深吸了一口气,姚明范口气平稳的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是现实,一切必须依刘光耀先生的愿望为依归。”
  乔安琳脑子轰地一片空白,只能瞠着双目看他。
  “这张契约上写的东西,将都不会发生。”她飞快把契约重新收回箱子,再从身上拿出一只信封。“但这是沈先生的一点心意。”
  乔安琳无法动弹,一边的洁儿匆忙拿过信封,里面是一张支票,金额一千万。
  “这是什么意思……”洁儿不可置信的瞪着支票看。
  “意思是一切都结束了,对沈继而言,刘光耀的愿望或是孩子,都比我来得重要太多了。”乔安琳忍不住哭了出声,泪如雨下。“不能生育的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在她耳边昵喃细语?为什么要与她耳鬓厮磨,声声句句爱她?
  “不可能的!沈大哥很爱你,不然他不会……”
  “很遗憾的,乔安琳只是个威胁。”姚明范再抽出另一张纸。
  “威胁?”她眼前一片白雾,浑身颤抖着。
  “你应该知道,沈继是刘光耀一手培养的接班人,他奋斗了那么久,却可能因为你这个人的出现,夺去他所有的事业与世界。”姚明范从容不迫的说着残忍话语。“如果沈继不善待于你,他怎么知道你是多大的威胁?”
  “你在说什么?沈大哥才不会那么想!”洁儿急忙想为沈继辩解。
  乔安琳更快的握住她的手,泪流不止的摇摇头。
  这还不明显吗?一旦她不能生,沈继就不要她了……
  人生的现实面,她在百货公司里,不是早就徹底上了一课吗?
  “那他不怕我现在夺回应该属于我的一切?”咬着唇,她压抑着哭泣的冲动问。
  “契约上有载明,一旦你毁约,你一样跟刘家毫无关系。”他将另一份文件推向她。“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沈先生还是希望你签继承放弃书。”
  姚明范扣着皮箱,这是招险棋,他不知道这一切对乔安琳的打击有多大,如果她能够在盛怒之余签下放弃书,就算保全了沈继。
  万一没有,就他们两个之前的契约,还有场官司可以打,孰胜孰负还是个未知数。
  只见乔安琳没有迟疑,立刻抄起笔,连内容都没有看仔细,就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搁在面前的,是一张写明她自愿放弃刘光耀所有遗产继承的纸张。
  那是沈继的绝情,美梦的苏醒,让她徹底清醒看清这个世界的东西。
  姚明范在喜悦的同时,不由得狐疑的瞥了她一眼,他没料到她会不做任何挣扎,就放弃数目庞大的遗产。
  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钱吗?
  “还有这个,请帮我一起还给他。”乔安琳自手上拔下戒指,就搁在茶几上。
  那是枚三克拉的单钻,内侧刻着tonylovesjoyforever
  原来他的forever,很短,只能绕手指一圈而已,一圈过后,什么都变了。
  没关系,没有了tonylovesforever,她还是快乐的joy,即使可能会难过一下下,但一定可以再回到那个快乐的自己的。
  “我们走吧。”拉起洁儿,这里不该待了。
  “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她镇定的说,归途的路就在眼前。
  她就知道作梦不好……梦越美,醒来时便会越痛。
  不安的幸福来自于不真实的构筑,她怎么会认为出身贫贱的自己,能够得到偶像剧主角一样的幸福生活呢?
  这一切都是可笑的戏码,过去不知遭遇多少次了,为什么偏偏这一次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什么也看不清?!
  “乔小姐,等等!”姚明范叫住了她,把桌上的支票连同信封递上。
  乔安琳瞪着那个信封,不断告诉自己人要有志气,应该把那张支票撕掉。但是……一千万,可以对育幼院有多大的助益呢?说不定她赚一辈子,都无法获得这笔巨款。
  于是她一把抽过信封,交给洁和收好。
  “当做是我陪他过夜的夜渡资吧。”这是打工,只是最后,她是出卖肉体换取金钱。
  握紧洁儿的手,她挺直腰杆往门口走去,临出门前,瞥了姚明范一眼,扯下颈子上的链子,松手。
  她什么都不带,孑然一身的来,也如此离开。
  她只是到台北做了趟旅程,之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她还是圣心的小乔,现在她要回家了。
  门关了上,镶满钻石的链坠落到地板上。
  姚明范没有错过她临走前,那绝望如深渊的眼眸。
  现在的沈继,应该是看着何颖昨天搂着虚弱的乔安琳的亲昵照片,在书房痛苦的喝着酒吧?
  身体不舒服的她,藉由何颖支撑,本来没什么,但看在为爱生妒的人眼里,绝对不会有这种解释。
  他将契约好整以暇的收好。
  沈继将保有光耀集团,乔安琳也得了她最想要的钱,大家都有好处,回到原点,大可以当做拐了个弯,各自重新开始。
  只是……乔安琳只用一千万就打发掉,是否太容易了?更令他在意的是,如果她是为了遗产而绝望,眸子里应该会有愤怒的火焰,为什么他看见的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周管家端着托盘,上头摆了一个简单的三明治及一杯高浓度黑咖啡,往书房走去。
  昨夜少爷又睡在书房,自从乔小姐离开后,他就拒绝回到自己的房里睡。
  “少爷。”周管家走进书房里,看见沈继躺在沙发上,满脸都是胡碴。“起床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他吃力的坐起身,皱着眉心。
  “您昨晚也没吃多少,一直喝酒、很伤身体的。”把东西放上茶几,他看了眼地上散落的照片。
  沈继烦燥的挥了挥手,明范说,何颖和小乔一直有在联络,何颖的离开只是一个幌子,小乔委托他帮何颖租房子,让他暂住在台北,然后又说育幼院有急用,托明范转告他,因此他先开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给她。
  然后,他们带着一千万的支票,离开了。
  他无法置信,小乔就这样决绝的走出他的生命。
  她不是说对何颖的感觉只是兄妹,没有让她怦然心动的感觉?她不是才在自己怀中低喃他的名字,告诉他,他是她人生最美好的礼物吗?
  “少爷,已经好几天了,你不打算去找乔小姐吗?”周管家一一收拾那些照片。
  “找她做什么?”他先灌下咖啡,才长吐一口气:“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婚礼已经发布延期通知,无限期的拖下去,很多人就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父亲上星期突然发生痉挛,一度缺氧,呼吸中止,虽然最后用仪器把命救回来了,但是医生已宣布脑死,父亲不会再醒来了。
  他很遗憾无法完成父亲临死前的愿望,他只能找到乔安琳,却不能真的留下刘家的血脉,也不能留下她的人跟她的心……
  “明范这几天没来吗?”自从硬撑着把子公司的危机解除后,他就拒绝见客了。
  “都没有。”
  “我想到小乔……乔安琳的契约还在他手上…………”沈继沉吟着,他该不该逼她履行契约?
  为刘家留下血脉、使用人工受孕,完成父亲的遗愿,为父亲了却这一椿心事?
  可他相当明白这只是藉口,他想要卑鄙无耻的事情,想要用契约逼她回来,把她一辈子绑在身边。
  但是这样做,只是伤害彼此。
  他没有自信能抚养那个孩子,虽然那即将是他与小乔的孩子,但他不是因为爱而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要是他和亲生父亲一样,失手打了他该怎么办?
  因为他比谁都明白,现在他对乔安琳的恨,如同对她的爱一样深呐!
  “少爷想用那份契约做什么呢?”周管家的声音平和圆润。“希望乔小姐回来履行承诺,为刘家留下孩子吗?”
  “不……已经不需要了。”他疲惫的抹了抹脸。“她现在再回来,只是让人更加难受而已。”
  “是啊,少爷,所以您根本没想过用那份契约绑住乔小姐对吧?”
  “从来没有。”
  从一开始就没有,跟她解释父亲的愿望时,他并不打算强迫她,如果她不答应,他也会如实的跟父亲说。
  当她答应时,他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欣喜能完成父亲的愿望,但一方面又很担心她答应得太过匆促,根本没考虑到后果,因此他非常注意她的反应与心理状态。
  正因为如此,他不由得开始观察,慢慢地,眼神就追逐着她,再也无法离开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爱上乔安琳时,是相当兴奋的,他乐见彼此的关系从契约一跃而成真实的情感交流,让一切化为心甘情愿的付出。
  结果现在,他的付出使他了解了什么叫做椎心刺骨的痛。
  他烦躁、他疯狂,看着那一张张照片,看着何颖如此亲密的拥着他的女人,他就丝毫没有理智可言。
  他呼吸困难、夜不成眠,无法专心面对公事与私事,就连父亲宣告脑死的当下,哀伤也比想像中浅得多,因为他花了绝大部分的心思去想着她跟何颖在做什么。
  沈继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放手,可是他做不到,他没有办法迅速平整心情!
  “少爷,容我说句话。”周管家把一整叠照片放到茶几上。“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凭。”
  紧皱着眉,他微侧首看了周管家一眼。
  “就我老人家的经验,透过第三者传递讯息,总是容易有误差,不管结果再糟,都应该要面对面谈清楚。”
  沈继的手放了下来,紧皱眉心,对周管家的话细细思量。
  这件变故发生得突然,他的情绪无法承担并且措手不及,不过他的确没有跟小乔直接接触,一切都是透过明范告知的。
  但她与何颖的暧昧、带着一千万跟戒指离开,没有再回到这个屋子,连给她的手机都停话了,这些是铁证啊,他需要再与她面对面谈些什么?
  可是……明范为什么会跟踪何颖跟小乔?怎么拿到这些照片的?
  他忽然想明范对乔安琳的敌意,倏地离开沙发床,开始在房里来回踱步。他她像漏了什么细节,但是拼凑不起来……不对,现在想这些都无意义,只要问自己一个清楚的问题——究竟要不要去找小乔说清楚!
  横竖都是一刀,他想要一个明明白白的作案。
  “周管家,你觉得这件事还有转环的余地吗?”
  “这就要看少爷的心态了,你是希望挽回一切,还是只要得到答案?”周管家眯着眼,站在门口,带着永远慈祥的笑容。“事情总不到说死的时候。”
  沈继深吸了一口气,闭起眼,让自己平静,假装乔安琳就在这间房间里,假装她正在一旁翻着报纸,陪他办公。
  这样他就能放空,屏除一切杂念,只想着自己要的东西。
  “我想把小乔带回身边,她不是错过也无所谓的女人。”睁眼时,他清醒多了。“如果她选择何颖,我愿意不再纠缠她。”
  周管家只是和蔼的一笑,像满意他的决定似的,恭敬的行了个礼便离开。照自己想的去做吧!沈继握紧双拳,不管结果是好是坏,他都必须试一试。
  反正他已经受伤了,不在乎再多割上个几刀。
  “少爷——少爷!”远处,像是有人从楼梯上滚下来,尖叫的喊着他。他大步冲了出去,那是三楼传来的惊呼声,难道父亲出事了?!
  楼梯间挂着一个真的摔下来的女佣,她攀在扶栏上,一双眼泪光闪闪。
  “老爷他、他——”
  “父亲怎么了?!”
  “醒了!老爷他醒了!”女佣喜极而泣的说:“他刚刚突然睁开眼睛,喊着你的名字!”
  沈继看着她,几秒钟后,欣喜的大笑出声。
  事情还不到说死的地步是吗?
  第十章
  白色的长廊,明亮的灯光,象徵纯洁的白色,在这栋建筑物里,却分隔着生与死。
  其中一间高级病房,躺着瘦削且脸色苍白的女人,她正含着笑,看着窗外的新生枝桠。
  “玛特琳,你为什么不跟我们回育幼院去?”乔安琳没好气的坐在旁边,显得不耐烦。
  “为什么要回去?这里吃得好又住得好,而且医生都会就近照顾。”玛特琳修女微微一笑。
  “因为这里很贵啊!看护费也贵得要死。”洁儿漂亮的削了颗苹果,切片给她吃,“小乔怕负担不起。”
  “这间病房是沈先生支付的,小乔担心什么?”玛特琳毫不避讳的扬高音调。
  乔安琳一听见沈这个字,就更心浮气躁。
  她跟洁儿回到育幼院时,才发现玛特琳不见了,她老早就被接到贵族医院的私人病房,做了好几次化疗,甚至还开过刀,切除掉癌细胞了!
  沈继一个字都没跟她说,全都是偷偷作业,几乎是她前脚上台北,他后脚这安排了一切。
  事情还不只于此,他为每个孩子买了新衣服、新文具、新书包,甚至还派专人南下,让失学的孩子们复学,九月份开学时,大家都顺利入学了。除此之处,他用慈善晚会上捐出的两百万元开了一个专户,每个月生的利息,让育幼院当做生活费。
  甚至请了人,每个星期至少煮两天饭给孩子们吃,维持他们的饮食营养。洁儿早就知道这一切,但是沈继交代她不能说,而她就是别人要刀不能说,她打死都不会开口的类型。
  要不是玛特琳自己告诉她,她根本不会晓得沈继还希望重整育幼院,至于债务跟地权的问题,他也会找个时间处理妥当。
  可那都不会是问题,她手上有一千万,可以把债务还清的!
  “玛特琳,我们不需要靠沈继,我能够把债务还清,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你好像很排斥沈先生?”玛特琳看了一眼洁儿,奇怪的问:“洁儿,你不是打电话回来说他们两个要结婚了?”
  “我不可能跟他结婚了!”像被踩到痛脚,乔安琳气愤的跳下床。“我跟沈继之间没有任何,不要再提这件事!”
  “小乔。”玛特琳喊住了她。“如果不想跟沈继有任何关系,你就不能用那一千万。”
  乔安琳不可思议的回首看着她,为什么不能用?这是她赚来的吧?
  “小乔说那是她应得的。”洁儿低下了头。
  “你回来后,把整间育幼院搞得乌烟瘴气,不准大家穿沈继送的衣服,把煮饭的人赶跑,现在又要我回家住,还要拒绝他的捐款?”玛特琳的口吻严厉极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动那张一千万的支票?那一样是沈继给的不是吗?”
  “那是我的!”乔安琳忍无可忍的靠近床边,朝她咆哮:“我全不回两百亿,难道不能拿夜渡资吗?这不能当成我陪他上床的费用吗?”
  一道巴掌火辣的刮过她的脸颊,玛特琳使尽了全身的力量,狠狠挥下那痛心的一掌,乔安琳被打得吃惊又踉跄,完全无法接受的以挑衅眼神瞪视她。
  “你怎么能说出那种话,又为什么要如此自贬身价?”玛特琳气得坐了起身,“回去后,立刻到天父的面前忏悔!”
  “为什么要?天父从没有为我们做过什么!”她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我们拚命祈祷,一样挨饿受冻,小芝发高烧时,我们什么都祈祷了,还是只能看着她死!”
  “小乔!”洁儿吓得站起来,她不该说那样的话,玛特琳会伤心的!
  “洁儿一天到晚祈祷可以找到扔掉她的父母,可以跟电视上演的一样被有钱人家找回去,可以嫁给有钱的白马王子,结果呢?我祈祷玛特琳的病可以好,希望大家三餐可以温饱,结果呢?”
  “大家现在都能温饱,你的祈福天父听见了。”玛特琳冷静的回答。
  “那我呢?我得到什么?!我得到的是羞辱!”翻出那张支票,乔安琳红了眼。“他给我一张支票就赶我走了!”
  他失去了自以为的幸福,失去了深爱的男人,离开沈继之后,她才发现她有多爱他,那不只是普通的喜欢而已,她的快乐,早就找不回来了。
  她哭嚎着,发狂的把那张支票撕了个粉碎,转身就冲了出去。
  洁儿倒抽了一口气,跑到她刚刚站的地方,呆呆的望着一地碎片。
  “洁儿,把垃圾扫干净。”玛特琳竟像松一口气似的躺回病床。
  “玛特琳!一千万没有了耶……”
  “那本来就不要用,尤其小乔如果抱着那种心态,更不能用!”反正她自己都觉得那是羞辱。“我问你,小乔最近都是这样吗?脾气那么差?”
  “时好时坏,现在育幼院里的大家都怕死她了。”洁儿很乖的把支票碎片给扫了干净。“而且几乎都不做事,还暴饮暴食,要不然就是连着几天都不吃。”
  “她是不是变胖了?”玛特琳拿起苹果,一口一口的吃着。
  “嗯……好像是耶,她都只吃不动啊!”她不敢说小乔还常在半夜坐在外头吹风,哭得好凄凉。
  “真是有够傻……唉。”玛特琳淡淡的说:“如果一个男人只想利用她,有必要瞒着她照顾她的家人吗?”
  “是呀,我也这样想。”洁儿嗫嚅着。“可是小乔好像都没有想到这点。”
  如果想献殷勤,应该是巴不得邀功吧?
  “你别多话,她自己应该也知道。”只是不愿意面对与承认而已。
  她不认为为他们做那么多事的沈继是个绝情的人,他虽然未能亲自前来,但是却非常体贴,无条件的照顾着育幼院一家大小。
  就洁儿口述,她反而觉得中间者很诡异,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传话与转述,相当不真切。
  “我累了,想睡一下,你跟小乔回去吧。”
  “好,玛特琳,你好好休息喔!”洁儿乖巧的为她盖上被子。“我们后天就来接你回去,大家正在布置耶诞节呢!”
  “嗯。”新的一年即将来到了啊……安然的躺妥,玛特琳轻轻闭上眼睛。
  希望未来的一年当中,每个孩子都能过得愉快。
  她一定是白痴!
  “啊啊啊——”乔安琳抱头惨叫,她竟然把一千万支票给撕掉了!
  她知道玛特琳为什么会打她,也知道把那一千万说成夜渡资是自我羞辱,如果用了那一千万,就像承认自己的低贱一样,这也就是她迟迟没有动作的原因。
  回到育幼院,发现沈继做的一切,她有着说不出的感动,激动跟加倍的心痛,如果时光倒流,她会拥着他的颈子,亲吻着他,告诉他她有多欣喜若狂。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她想问的是——他为什么要为她做那多?
  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一个仅仅是生小孩工具的人做那么多,却又不告诉她?他大可以告诉她的啊,说不定她会因为这些行径,更快掉入他的陷阱,对他言听计从。
  “小乔姐姐,这个我黏不到。”小萝卜头举着彩带,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去找阿强啦!”她不耐烦的挥挥手,一点儿也感受不到耶诞节的气氛。大家正为耶诞节而准备,孩子们打扫家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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