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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皇后(男穿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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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娘娘有伤在身,坐着便是。老奴不敢强求。”陈公公不觉心头一软,恭敬地回了句话后,提气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存稿美啊……只是为毛我又凝望着存稿君的背影看他渐渐离我远去了呢……/(ㄒoㄒ)/~~

性别转换啊,我在何时用“他”何时用“她”上纠结很久= =之后都是“她”了,泪。

正文  第3章 失宠皇后多凄凉

“兹念及皇后谢氏有伤在身,需静心将养,圣心担忧,特准皇后谢氏凤鸣宫中养伤,不必操劳圣上寿宴之事。另赐长白山千年人参三支,玲珑散瘀散一瓶,凝神红玉膏一瓶,望皇后谢氏保重凤体,以固国之根本,民之人心。钦此,谢恩。”

“谢氏娴妤谢皇上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谢娴妤护好胸前伤口微微躬身,算是接下了圣旨。

接着馨竹便领着跪伏在地的众宫女跪拜接旨,三呼万岁。馨竹垂首双手接过了圣旨,小心翼翼的收好,才将陈公公恭送出门。谢娴妤看的清楚,馨竹陪着笑又塞了陈公公好大一块银元,陈公公才说了两句吉祥话,满意的去了。

这情景不禁更令谢娴妤心中发凉。陈公公虽在皇上身边贴身侍奉,但并不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总管,只因总管太监刘公公年老体衰,这两年他才渐渐得了势。但这太监总管的身份还没落到他身上便如此嚣张,对着馨竹这凤鸣宫中的大宫女都一副凌人的气势,明显是没有把她这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皇上虽赏赐了她些珍贵药材,但仍然掩盖不住他对她冷漠的应对。下个月初便是拓跋铎仁的寿辰,历来皇上大寿要大赦天下三日,举国同庆,更不免在长生殿内热闹一番,群臣祝贺,番邦朝拜,歌舞琴箫,昼夜不眠。

正宫皇后要整日相伴皇帝左右接受朝拜,晚间更要一同欣赏宫中表演。但今年拓跋铎仁竟因她的伤势便许她不必参加他的寿宴,要知道这一年一度的盛大庆典,哪怕重症在身,走不动路,抬也是该抬上大殿去的。可见当初妹妹在宫中果然日趋失势,这圣旨一出更是分明在天下人面前又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庆典当日若不见皇后,这殿上群臣、后宫嫔妃要如何作想,只怕看笑话、等着废后的人是少不了的。

这般冷遇亏得是她受了,若是落在以往妹妹的眼中又少不得要再气上几日,甚至迁怒于人。

馨竹回身便见皇后娘娘正冲着空茫茫的前方发呆,一下就明白过来恐怕是皇后娘娘无意中看到了她讨好陈公公的事,暗自神伤。她忙过去扶着她躺好,拿捏着分寸安慰道:“娘娘,您看皇上果然还是记挂着您的。您要安心修养身子,好早日康复回到皇上身边侍奉才是。刚刚陈公公劳心费力跑这一趟,又怎么好让他空手而回?馨竹托他在皇上面前再说娘娘几句好,皇上想的紧了,自然就会来探望娘娘的。”

谢娴妤回过神来,忙冲馨竹温和一笑,反过来拉住她的手劝慰她道:“果然还是馨竹最挂念本宫,本宫自然明白皇上和公公的难处,本宫知道现下见了血光的身子不宜沾污了喜庆之地,好好养着便是,不会胡思乱想的。只是辛苦馨竹这几日的奔波挂心,本宫都记在心上了。”

馨竹原以为娘娘定然要气不过的斥责她灭了自家威风,没有半点出息,岂料娘娘却说出如此通情达理的一番话来。她自从娘娘遇刺,国舅伤逝,谢家伤了元气这两日来,一直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就恐这慌乱的时候再闹出什么乱子。她一边忙着打探各宫嫔妃贵人间的消息,一边又要照应着凤鸣宫中的内内外外。本来早已神形俱疲,此刻却因娘娘的一句贴己话霎那间松了口气,觉得这些年的忠心护主和这几日的操劳神伤都值得了。

“娘娘,馨竹不辛苦,只要娘娘尽快好起来,便是馨竹最大的心愿了。“馨竹倏地红了眼眶,雾蒙蒙的眼睛不敢眨动,唯恐带下一串泪来。

谢娴妤看着馨竹强忍泪水的模样,不禁也心里一软,差点跟着红了眼眶。她忙吸了口气,将声音放的轻松些道:“好馨竹,本宫没事了,你和其他人在外守着便是,本宫先歇息一阵。”

馨竹忙吸吸鼻子,仓皇露出个笑容来,帮谢娴妤揶好被角后起身绕出了珊瑚嵌着的百凤朝阳图的屏风,到外殿去吩咐候着的宫女做事去了。

谢娴妤一个人望着明黄和正红相间的床铺吊顶,暗暗地舒了口气。醒来不到一个时辰,她便用掉了她几日的脑筋和心力,这后位果然不是谁都能坐的。只这一阵她便察觉了其中的不易,要是往后让她日日夜夜这么端着架子过活,岂不是要减寿十年?只是不知这深宫大内好不好乔装混出宫去……

她又猛地忆起拓跋铎仁坐在她榻边俯视着他,轻轻对她说话时的样子。虽然拓跋铎仁那幽黑的眸子里并没有流露出在对着淑妃时那么明显的喜爱,但那种如清水般的淡淡关切仍然足够让她心动失神,回味不已。毕竟以往她绝不敢奢求她和拓跋铎仁能够如此接近,那几乎是伸出手去就能碰触到彼此脸颊的距离……

谢娴妤旖旎的情思刚刚向着不良的情节飘去,便猛地回了神。她脸上发热,咬了咬下唇,暗暗斥责自己怎能如此放浪形骸。现在她已不是男子之身,女子应温良恭谦,恪守妇道,含蓄守礼,哪能像她这么不分时候的花痴男人?更何况她的妹妹如今尸骨未寒,她就拿着她的身子花痴她的男人,这说起来实在有违她这做兄长的本分和尊严。

谢娴妤春心动了,忍不住内心一番纠结挣扎,锦被盖得厚了出了薄薄一层细汗,便扯着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谢娴妤忙闭了眼,将拓跋铎仁英挺的身影挥出脑海,皱着眉头背起了他最厌烦的《大学》。

馨竹不时过来探看娘娘的身体,一眼便见娘娘额头鼻尖上点点汗珠,眉头也皱的死紧,似是十分痛苦。她不禁暗暗担忧,忙转身出去吩咐了小太监速速再去请一直为娘娘诊治的周太医来看诊。

“不是去请周太医了吗?怎么都要两个时辰了还没有过来?”馨竹忍不住声音都放的大了。

“姐姐有所不知,听太医院的人说,兰贵人说她身体不适,想让周太医去帮她诊诊是否有了喜脉。周太医去了还没回来……”小太监小声道。

“什么?皇后娘娘和兰贵人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兰贵人一年称她有了喜脉的次数比那十五月圆的次数还多,这怎么能和皇后娘娘的伤势相提并论?我看你是脑子打牌打得不清楚了,堂堂凤鸣宫的人竟然连兰贵人都不敢得罪?”馨竹咬牙戳着那可怜小太监的额头:“周太医再不来就去兰贵人的倚翠阁请,我就不信凭兰贵人还敢霸着周太医不放!”

“是是是……”小太监点头哈腰的一溜烟的跑了。

不多时周太医便夹着药箱满头大汗的匆匆赶来,馨竹好生相迎,岂料谢娴妤已经睡了过去,睡的香甜以至于周太医诊了脉,查了伤口仍未见清醒。

馨竹不禁有些担心,太医开药时不停地在一旁问东问西:“周太医,娘娘这一直不醒,不是又昏了过去吧?”

“呃,据老臣来看,娘娘的确是睡的熟了,应该没有大碍……”周太医干笑道:“老臣又为娘娘开了副滋补的方子。伤口的药也要注意一日一次勤换着。娘娘体质虽纤弱了些,但脉象平稳,好生注意着,应该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馨竹不太放心的又伸着脖子望了娘娘一眼,娘娘仿佛真的睡的安稳,轻轻的呼噜声都传了出来。虽然这周太医的医术她并不是十分信得过,但皇上钦点的御医她也没有置喙的余地,只能细细的记了周太医嘱咐的事,陪着笑将周太医送了出去。

馨竹守在熟睡的谢娴妤身旁已近深夜,她坐在小凳上打着瞌睡,头一点一点的。谢娴妤呼吸沉稳,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

本是平和幽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及烛火噼啪声的宁静夜里,万籁俱寂的宫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悠远尖利的叫唤:“皇上到——!”

馨竹登时一个激灵,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短暂的失神。皇上来了?皇上这三更半夜的跑到凤鸣宫来了?来召皇后娘娘侍寝?娘娘还有伤在身可不能侍寝啊。

馨竹茫然惊讶中忙推了推还在熟睡的谢娴妤,小声急唤道:“娘娘,娘娘,皇上来了,快醒醒啊。”

谢娴妤却哼哼了两声,一偏头,又睡了过去。馨竹急出一身大汗来,正要再推,猛然感觉一个黑影压在她上方,盖住了红烛透过来的光亮。

她瞪大眼睛缓缓回身,一眼就见拓跋铎仁沉着张脸就那么站在自己的身后,直勾勾的盯着榻上还在沉沉睡着的谢娴妤。皇上身后跟着太监总管刘公公,正用一种半是无奈、半是同情的眼光瞧着馨竹。

馨竹寒毛直竖,也顾不得行礼的礼数,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馨竹该死,娘娘实在是重伤在身起不来了,皇上还请息怒,就让娘娘再休息些时辰吧。”

拓跋铎仁睨了这宫女一眼,倒也没怎么怪罪,淡淡说:“将皇后唤醒,朕有话跟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不留评……不留评就让咸鱼带伤侍寝!哼哼哼哼……

咸鱼:不是欢乐文吗?神马时候变成虐身文了?(不屑飘走)

正文  第4章 芙蓉帐暖

馨竹如临大赦,再也不敢悠着力道,拼命地将谢娴妤摇醒过来:“娘娘,快醒醒吧。皇上来看您了呀!”

谢娴妤被晃得伤口一阵疼,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从皇上下旨宣他进宫赏花那天起就紧张的没睡好觉,这换了新的身体后身上又带着伤。好容易能清清静静的先睡上一觉,岂料正酣畅中却被人摇醒过来。

“馨竹,什么时辰了……啊!”谢娴妤抬手揉揉眼,茫然间觉得眼前不止馨竹一人在。她心里一惊,急忙定睛一瞧,嗷的一声喊了出来:“皇、皇、皇上!”

拓跋铎仁不悦的看着谢娴妤慌张的样子,清了清喉咙悠悠开口道:“朕今日在御花园中偶遇了兰贵人,兰贵人向朕提起说凤鸣宫的人急匆匆的将还在给她看诊的周太医请去了,料想是梓童身子又有什么不适了,和朕哭诉了半天,唯恐她耽误了梓童的病情。朕听兰贵人这么说,也是放心不下,即便是深夜也赶过来看看。但现在这么看来,梓童的气色倒是不错的,久叫不起,不是得了什么嗜睡的毛病吧?”

谢娴妤被拓跋铎仁一番话彻底说懵了,怔愣的僵在当场。她本就在半梦半醒之间,身上还乏得很,脑筋也不大灵光。拓跋铎仁站在床前挡住了烛火的高大身影总显得不够真实,谢娴妤不禁要想,她是不是还没有从刚刚的梦里醒过来。

在谢娴妤还傻呆呆的凝望着拓跋铎仁的时候,馨竹便已经吓得再次伏身在地了,她疾声辩解道:“皇上息怒,从兰贵人那边将周太医请来是奴婢自作主张的,皇后娘娘当时沉睡不醒,奴婢实在是心急如焚才一时坏了规矩,请皇上责罚奴婢吧,皇后娘娘是什么都不知道。”

谢娴妤这时才稍稍回过神来,将二人的对话细致的想了一遍,大约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她见馨竹忠心护主只觉得感动不已,哪里能忍心让馨竹因为她的关系受到责罚。

“皇上,是臣……臣妾管教不严,才贸贸然惊扰了兰贵人。馨竹毕竟只是个奴才,皇上要怪罪的话臣妾愿一人承担。”

“好了好了,看你们主仆俩一搭一唱的热闹,朕又没说过要怪罪于你。梓童你身子不适,请周太医为你瞧瞧也没什么不对。朕今日来是看看梓童有无大碍,又不是来追究谁的过错。”拓跋铎仁挑眉轻叹一声,宽宏大量的不再提兰贵人的事。

谢娴妤即刻松了口气,又听到皇上说关心她的身子,便心头一热,脸上微微发起烧来。她忙整了整坐姿,想要俯身去拜:“谢皇上对臣妾的关心。都是臣妾害皇上夜深还不得休息,实在是……馨竹,快帮皇上去备碗参茶来。”

拓跋铎仁难得见到他的皇后如此温顺,不觉有点新鲜,今日在偏殿得知那三名刺客身份后的勃然怒气便也稍稍熄灭了些。但他又转念想,谢娴妤未必不是心中有愧,才在他面前装出这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好等到东窗事发之时祈求能够得到他的原谅。

“不必准备了,朕今晚就在这凤鸣宫歇了。刘继忠,你们先退下,朕有皇后伺候就好。”拓跋铎仁突然道。

馨竹一惊,内心不免担忧娘娘夜间病情加重,忙叫道:“启禀皇上,娘娘有伤在身,恐怕难以伺候皇上周全,就让馨竹在一旁帮衬着……”

岂料拓跋铎仁却冷冷的扫了馨竹一眼,那难以言喻的气势瞬间压的馨竹言语不能,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馨竹,你先退下吧。”谢娴妤只好点点头,用眼神暗示馨竹不用担心她。

馨竹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刘公公退了出去,同时摒退了殿外守着的宫女太监,偌大的凤鸣宫中便只剩了谢娴妤与拓跋铎仁两人。

拓跋铎仁撩起下摆在榻上坐了,离谢娴妤不过一人之遥,定定的望着她的脸。谢娴妤这时才紧张起来,一双眼睛不知道要看哪里才好。拓跋铎仁黑亮有神的眼睛被暖暖的烛火照着,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缱绻的情意,看似更加平易近人,却无端更令人慌得乱了气息。

谢娴妤觉得这气氛实在是暧昧的不行,即便是她有伤在身不应该乱想,但她仍然忍不住羞红了脸。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不要再望着她了啊,再望下去她就要紧张的晕过去了……

“梓童,不替朕更衣吗?”拓跋铎仁突然出声,打破了刚刚安静的流动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

“啊?啊。”谢娴妤一怔,这才想起伺候皇上该是她作为“皇后”应尽的本分之一。

她忙深吸一口气,颤巍巍的朝着拓跋铎仁的领口伸出没有受到伤口影响的左手。拓跋铎仁配合的仰起头,露出他流畅有力的脖子线条,谢娴妤将手搭在盘扣上,费劲的用一只手去解。

她本来作为男子时就不太心灵手巧,此时又在拓跋铎仁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谢娴妤手越抖越厉害,汗都从额上渗了出来,半天仍然没有解开半个盘扣。她重新吐了一口气,鼓足士气再次跟那个坚强不屈的盘扣斗争起来。

拓跋铎仁看着谢娴妤慌张的样子,突然间开口道:“梓童这是在怕朕么?”

“臣妾只是一只手稍有不便。”谢娴妤抿唇。

“今日常宁向朕禀报了他查到的那三名刺客的底细……”

谢娴妤手上一顿,不解的抬头去看拓跋铎仁的眼色,他黑色的瞳仁内只有冰封的温度,打量她的目光也称不上温柔。常宁是御前带刀护卫长,她还记得当日拓跋铎仁正是命他去彻查三名咬舌自尽的刺客的下落的。只是他现在和她提起这些,莫不是想要和她闲话下后宫家常?

“那这三名刺客的底细如何?”谢娴妤十分配合的接话道,手上不停终于走运的解开了第一颗盘扣。她心中不禁暗暗窃喜,这样一边宽衣解带一边闲话家常还真是像夫妻之间会做的事情啊。

“经查证,这三名刺客均是凤鸣宫中在册的宫人。”说到这里,拓跋铎仁便停住了,精光大盛的眼睛紧紧地盯住谢娴妤脸上细微的变化。

谢娴妤微翘着嘴角立刻不负厚望的僵掉了,她琢磨了一下拓跋铎仁话里隐含的意思,实在是不敢相信她所推测出的论断:“皇上……不是想要说是臣妾派出的刺客吧?“

“朕并没有这么说,只是想听听这件事梓童怎么看?”拓跋铎仁将问题又原封不动的抛了回去。

谢娴妤微微蹙眉,慢慢的白了脸。她并不知晓在她生到这副身体里来之前妹妹是否曾经真的做出过如此大逆不道,胆大包天的事,因此此刻就算想要叫屈喊冤,都显得底气十分不足。这个刺杀事件她到现在都没有来得及好好揣摩,毕竟她的重获新生及妹妹的死已让她焦头烂额。这时猛然间跟她说刺客居然是出自凤鸣宫的,她一时间还真是无从应对。

“皇上,臣妾对此事真的不知,对那三名宫人也并无印象。但既然常护卫能够拿到确凿的证据证明刺客确属我凤鸣宫的人,臣妾也绝不会推脱责任,没有查清便妄下定论。请皇上准臣妾彻查这三名宫人的来历,与何人有所往来,臣妾定会给皇上一个交代。”谢娴妤一字一句郑重的说出这番话来,背后已被汗水浸的湿透。

她不知道这番话会不会激怒拓跋铎仁,但只有冒着赌一赌的危险见机行事了。至少拓跋铎仁没有一道圣旨便将她囚禁问罪,打入冷宫,就证明这事或许尚有转机。

拓跋铎仁眯了眼,似是在掂量谢娴妤话中的用意。他之所以现在坐在这里将调查结果先一步透露给谢娴妤,便是想看看她作何反应,再判断这事是否真如浮出水面的这么简单。据他对谢娴妤的了解,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女人,明明知道他不喜善妒的女人,还是将嫉恨不甘都表现在脸上,不知这性子对大祁后宫来讲究竟是福是祸。

他本想谢娴妤若是无辜此刻定会又哭又闹,哭天抢地的大喊冤枉,但若刺杀一事真的与她有所关联,那她也绝对掩饰不住惊慌恐惧。但此时的谢娴妤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冷静沉着、一脸正气的样子,完全不似他所熟知的皇后。不过正是谢娴妤这样的态度反而让拓跋铎仁松了口气,暗暗庆幸他试探谢娴妤这一步似是走的对了。

毕竟皇后乃是后宫之首,废后立后都是需经过慎重权衡的大事,一旦后宫风云变色,将牵扯多少人的利益,朝堂和后宫又有多少人要紧盯着这悬空的后位。一国之君的他不得不又要重新平衡各方的势力,将他好容易建立起来的稳固局面重新布局。因此拓跋铎仁还未拿定主意,即便此事真是皇后主使,他也不一定非要昭告天下,废去她的皇后之位,这还要看谢娴妤及谢家究竟于他还有多大的利用价值。若是利大于弊,他自然还要留下谢娴妤一命。

刺客出自凤鸣宫一事只有他和常宁二人知晓,拓跋铎仁命常宁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将消息走漏一丝一毫。常宁也晓得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规矩的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

拓跋铎仁此刻看着谢娴妤满面愁思的模样,心中暗暗有了计较。他倒要看看他的正宫皇后打算如何给他一个完满的交代,让他能师出有名的保住她的后位。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拓拓腹黑了……ORZ

咸鱼加油吧~被自己老公算计可不好玩啊~~

求撒土啊求撒土~

正文  第5章 烟火下的拥抱

“此事关系重大,朕本是可以直接将梓童问罪打入冷宫的……”拓跋铎仁沉了口气,话锋一转:“但朕顾念这几年国丈辅佐政事有功,梓童后宫打理的也仅仅有条,因此对于梓童做下这种大逆不道、欺君枉上之事也是不愿相信的。现下既然梓童也说对此事并不知情,那朕就暂且相信你一次。望梓童你可不要辜负了朕深夜来探你的一片苦心。”

谢娴妤紧张的心情随着拓跋铎仁的话忽起忽落,终究是松了口气,心中悬着的一块巨石暂时落了地。还好拓跋铎仁念在他与皇后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没有妄下定论,让她这从阎王殿走了一圈也没被收进去的人再死一次。

谁说帝王之家就没有真感情可言?此时此刻谢娴妤便被拓跋铎仁的深厚情谊和满满信任感动的一塌糊涂。她忙感激的对着拓跋铎仁又是一躬:“臣妾谢皇上恩典,定不辜负皇上对臣妾的信任。”

“罢了罢了,梓童有伤在身,就速速伺候朕歇息吧。”拓跋铎仁有了计较,便也懒得再和谢娴妤你来我往的做这些表面功夫。

“是。”谢娴妤忙手忙脚乱的将拓跋铎仁的龙袍脱下放在一旁,又除了他的龙靴,看拓跋铎仁在她身侧躺好闭上了眼。

谢娴妤第一次见到拓跋铎仁闭目的无防备样子,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忙小心翼翼的轻轻躺下,大眼睛瞪着拓跋铎仁近在眼前的侧脸出神。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皇上的鼻子真是高啊,下巴的线条也很清爽,男子气概十足。平常威严十足的龙颜在此刻看起来竟然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孩子气,而这些都曾是她作为一个外人无法得见的。

谢娴妤看着看着便不由自主的翘起嘴角傻傻的笑起来,心头小鹿乱撞,无端的涌进一股暖流。卑微如她,从今日起竟然也能阴差阳错成了有资格躺在他身侧与他相配之人,苍天实在是对她不薄了。纵有委屈、责难,甚至祸端在前方等着她,但若能换到如此温馨静谧的一刻她也无憾了。

拓跋铎仁突然微微动了动,谢娴妤忙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闭上眼睛假寐。从刚刚起拓跋铎仁便一直感觉谢娴妤在直直的望着他,虽然不明所以,但那股愈发炽烈的视线渐渐的看的他浑身不舒服起来。皇后在想些什么?在算计他,还是在为自己的将来担忧?

拓跋铎仁缓缓睁开眼睛扭头望了望,就见谢娴妤紧闭着双眼,连呼吸都被压抑的轻轻的。拓跋铎仁知道她还醒着,因为那如蝶翼般轻盈美丽的睫毛正轻轻颤着,脸颊也被烛火照的粉扑扑的,像在紧张害羞一般。

这副情景莫名的让拓跋铎仁回想起了和谢娴妤初夜的那晚……那时的谢娴妤年仅十七,娇羞中带了些天真,在他身下轻轻颤着,泪眼朦胧。那时他也是少年无知之时,只觉得他的皇后是世上最美丽最讨人喜爱的女子,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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