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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皇后(男穿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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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切都从一个谎言开始,她为了留在拓跋铎仁身边装作了妹妹。但是,一个谎言只能引发更多的谎言,她每天都在为保住一个谎言而马不停蹄的编造更多的谎言,一发不可收拾。

她原以为她可以为了拓跋铎仁而努力做出任何改变,但她却越发承受不住那种孤独和负罪的痛苦。也许是她爱拓跋铎仁还不够深吧,她现在只想迅速的了结自己浸在欺骗之中的生活,重新以自己的面貌面对世人,即便一死,她也不想至死都是伪装成另一个人,被别人怀念的,或记恨的也是另一个人。

“哦?梓童何必如此自谦,朕一向是赏罚分明的。”拓跋铎仁从龙椅上起身,缓缓踱到谢娴妤身前站定。

谢娴妤终于抬头看进了拓跋铎仁的眼睛,那里并没有如他声音一般和煦的温度。谢娴妤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她拼尽全力想要接近的人却始终不曾真的将她放在心上。

“皇上何不直接问出来?问臣妾为什么会抱着智儿,问臣妾和卓将军是什么关系?”谢娴妤第一次在拓跋铎仁面前态度强硬。

拓跋铎仁原本正常的表情多了丝阴霾,隐含怒气冷笑起来:“梓童想让朕问吗?问朕的梓童和别的男人究竟是何关系,问朕的梓童究竟每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拓跋铎仁冰凉的手指挑起谢娴妤的下巴摩挲着,谢娴妤突然觉得一阵心酸,几乎压抑不住自己起伏的心情:“臣妾才是那个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的人。臣妾在皇上心中到底算什么呢?”

“难道就因为梓童摸不清朕的想法,所以才要从别的男人身上寻求安慰?”拓跋铎仁捏着谢娴妤下巴的手指用了力。

谢娴妤眉头皱了皱,忍痛道:“臣妾没有,臣妾对皇上始终是忠心耿耿。”

“哼。”拓跋铎仁怒极反笑,原本的冷静自持一下子散的干干净净,声音瞬间高了八度:“朕也想要相信梓童对朕是一心一意的,但是朕亲眼所见的却偏偏无法说服朕相信你,但每当朕想要问你的罪时,你又偏偏在朕面前表现的好像从未起过背叛之心。谢娴妤,你究竟有几副面孔,究竟想要朕如何对待你?”

“……”谢娴妤看着拓跋铎仁发怒,竟看得有些痴迷。如果这就是拓跋铎仁的真性情,那么即便他暴怒责怪也好过他冷漠反复。

“你为什么总是能够让朕不知如何是好?你抱回智儿朕该高兴的,但是朕不得不去猜测为何你出宫祈福却抱着智儿,卓翼飞怎么会心甘情愿将孩子交与你。朕所能想到的无非是你和卓翼飞关系不洁,串通一气,想要合伙劫持皇子,事到临头你却害怕了,临时倒戈与卓翼飞为敌。”拓跋铎仁一说便停不下来,越想越是气愤:“所以朕是该赏你还是该罚你?谢娴妤,你真是给朕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

谢娴妤心里早有准备,拓跋铎仁责骂出来她反而也就安心了,她低头认命道:“皇上猜的一点不错,卓将军正是仗着与臣妾的往日旧情来拜托臣妾将皇子智偷送出宫,臣妾不从,他便用往日来往的信件作为要挟逼臣妾就范。臣妾一时鬼迷心窍才没能和皇上坦白,只是臣妾、臣妾实在是骗不下去了……”

拓跋铎仁从谢娴妤口中听了这一番坦白,身子不由自主晃了两晃,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脸色极其难看的瞪着谢娴妤,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好,你总算是亲口承认了,你这不守妇道的女人!你让朕还怎么姑息你!”

拓跋铎仁不曾想过他会有听到谢娴妤亲口坦白的一天,他更不曾想过竟会如此痛心,那种沉重的被背叛的感觉和往日犹豫不决不敢承认真相的恐惧感瞬间化为怒火,烧得拓跋铎仁头脑一片空白。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御书房桌椅已经倒了一片,摆饰物件更是碎了一地,狼籍不堪。谢娴妤还在跪着,瑟瑟发抖,眼含水汽,但那似是同情似是怜悯的眼神更是让他怒火攻心。

他想要大喊“来人,把这个□拉出去。”却喊不出声,呼呼地大口喘气,在御书房内疾步行走,所到之处仍是不停地踹着桌椅。

“皇上……”谢娴妤心中也是痛极,尽力稳住声音道:“臣妾认罪,不过认得却不是和卓将军暗通款曲之罪,臣妾认的是对皇上的欺瞒之罪,因为和卓将军私通的并非臣妾,臣妾也不是皇后娘娘。”

拓跋铎仁止住了脚步,不解的看着谢娴妤,半晌才想起来出声询问:“什么?”

正文  第68章 真相大白2

谢娴妤跪伏在地上抖得厉害;偏偏生出一股抛开一切的畅快之感:“臣妾并非皇后娘娘谢娴妤;一直以来欺瞒皇上臣妾已经知罪了;请皇上念在谢家……”

拓跋铎仁听着谢娴妤语无伦次的叙述,脑中越发的混乱起来。谢娴妤的音容相貌、窈窕身致他不知看了几年;怎么会认不得本人?有人冒名顶替难道还会发现不了?

“你不是谢娴妤?那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冒充皇后?”拓跋铎仁惊疑不止;紧紧地盯着谢娴妤想要找出个究竟;但怎么看却和印象中那人全无不同。

怪不得他最近越发觉得皇后行为举止大变,对他的态度也从刻意逢迎变成了真心相待;而他也正是渐渐喜欢上皇后这样温润如水又执拗真实的性子才一再的假装对皇后与卓翼飞的私情视而不见。若此人不是真的谢娴妤,他是不是能将错就错;和这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假皇后厮守一生?

谢娴妤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臣妾……臣、臣是皇后娘娘的兄长,三品侍郎谢敏予……”

“……”拓跋铎仁眉峰渐渐拧起。为什么他好像没有听明白谢娴妤的话呢?什么兄长?什么谢敏予?国舅不是遇刺捐躯了吗?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女人?

谢娴妤等了半天发现拓跋铎仁没有反应,才战战兢兢的抬头去看。拓跋铎仁用一种暧昧不明的眼神注视着她,满眼尽是不信的疑光。

谢娴妤当然明白任谁也不可能随意接受这种荒谬的言辞,但她已经决定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想要把来龙去脉说清。才刚说了个开头,却突然被拓跋铎仁打断:“别说了。”

拓跋铎仁对谢娴妤这番说法显然是不信的,不但不信,还越想越气。细究起来似乎皇后性情大变确实是自遇刺以来,但这也不能证明便是遇刺时两人一同受伤以致谢敏予占了谢娴妤的身子,平白无故的变作了谢娴妤。这未免太过荒诞无稽了!

“梓童定是那些奇书异志看的多了,加之丧兄之痛,思兄心切,才会如此胡思乱想,以为自己便是兄长。朕会命太医来给梓童看个明白的。”拓跋铎仁摆了摆手,似是极累。

谢娴妤一愣,急忙摇头:“不,不是这样,臣妾……不,臣清醒的很,臣一直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起初臣也慌乱不知所措过,但一想到能够留在皇上身边……”

“满口胡言!”拓跋铎仁大吼起来,冲上前去抓住谢娴妤的肩膀将她抓起来摇晃道:“为什么要编这样的谎言来蒙骗朕?难道你以为装作是自己的兄长就能逃脱以前犯下的那些糊涂的罪责?简直荒谬之极!谢娴妤,你不要傻了。若你真的坚持什么自己其实是谢敏予的话,那你便是不洁的妖物,朕照样要处死你!”

谢娴妤看着拓跋铎仁如此激烈的态度,心一点点凉了下去,眼中水汽弥漫,怎么忍也忍不住:“臣自然知道臣一旦说出事实,这条命是肯定难保的。但臣却无法承担皇后娘娘背叛皇上的罪名,也不想让谢家背上这样的名声。即便一死,也请皇上念在臣的一片忠心和谢家对大祁的功勋,让臣一个人走的清白一点。”

拓跋铎仁见谢娴妤泪水滑落颊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甚是令人心疼,但就是这样我见犹怜的人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刺耳,令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他缓缓摇了摇头,执拗道:“朕不相信,朕不会相信的。原来你为了保住谢家的名誉才想到如此说辞的。你放心,朕怎么会将皇后不贞之事四处宣扬,谢家不会受到牵连,即便要处置你,也不会是以私通外臣这样为人不齿的罪名的。所以你给朕收回这么可笑的谎言。”

“皇上,臣说的句句属实。臣终于在您的面前说了实话,为什么您却不愿意相信呢?”她不想再满足于做妹妹的替身了,她想让拓跋铎仁知道在他身边陪伴他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即便以后不能常伴左右,至少拓跋铎仁回忆起来会知道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妹妹。

谢娴妤已被泪水模糊地看不清拓跋铎仁的表情,但却仿佛还能看到拓跋铎仁嫌恶的眼神。她眨眨眼,颤抖道:“臣知道臣一向都不讨皇上的喜欢,所以皇上才不愿相信臣其实是谢敏予,但臣对皇上一片忠心,苍天可证。皇上还记不记得那日殿试皇上给臣的试题为何,臣又是如何作答,这些事情皇后娘娘总不会知道了吧?”

“住口!”拓跋铎仁一阵心慌,想也没想扬手将谢娴妤扇跌在地,登时便愣了。

不可能,难道眼前这人真是谢敏予?拓跋铎仁努力回忆国舅的音容笑貌,脑中却是一团模糊,只隐约记得是个温吞静默、低眉顺眼的无用男人。若真有这等怪力乱神的奇事,那身为男人的谢敏予为何愿意留在这深宫之中,还对他情意绵绵、跟他行那些亲密之事?

啊,是了,国舅原本便是个断袖……拓跋铎仁胸中一阵翻腾,再看伏在地上的谢娴妤眼中便多了几分鄙夷:“恶心。”

谢娴妤被拓跋铎仁一掌掴的头晕目眩,半天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她能预料到拓跋铎仁会勃然大怒,却未能料到竟然遭受如此对待。谢娴妤心里更痛,残存的一丝侥幸被谅解的希望也慢慢的死掉了。

“你真的是谢敏予?”拓跋铎仁仍旧不愿相信,但他再将这段时间皇后身上发生的种种异象联系起来,似乎这个解释却又说通了。但是,让他怎么能承认这种事的存在呢?

谢娴妤眼前还是黑的,拓跋铎仁的声音也都失真的飘在远处,让她做不出任何反应。

拓跋铎仁突然冲过来将她拉起身,急道:“朕知道了,定是国舅的魂魄未能安息,又回来找你,才让你中了邪,以为自己便是兄长,朕该去请最好的道士来驱邪,梓童你会没事的。之前和卓翼飞的私情朕念在你将功赎罪也不再追究了,梓童不要再说这样祸乱人心的话了。”

“皇上,就这么不愿意接受臣是谢敏予的事实吗,那就请皇上将臣驱逐出这个身子,让妹妹回来好了……”谢娴妤艰难的说出几句话来,眼泪越淌越凶。

拓跋铎仁猛的愣住,一下子松了手,谢娴妤便再次滑倒在地。他看着眼前默默流泪的人,心口要爆炸般的疼痛起来。是啊,他现在在做什么?极力的否认现在的谢娴妤,是想让原先那个让他心生不满的皇后回来吗?可他爱上的仅仅是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爱?拓跋铎仁被他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不可能,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感情,那只会成为他执掌江山的负累罢了。这个装神弄鬼的妖物不过是在糊弄他,不论这人还是不是原本的谢娴妤,也不论这人到底是谁,他都不应该有再姑息她的念头。

“谢敏予?”拓跋铎仁嗤笑了一声:“若你真是国舅,堂堂男儿能如此安稳的呆在这后宫之中还真是奇闻了。还是国舅有了这女儿身后反而更加如鱼得水,被朕拥抱的感觉很好吧?国舅原来一直对朕存着这样的心思吗?还是只要是男人随便谁都可以,有了这副淫…荡的女人身子,国舅想要勾引男人就更方便了不是吗?”

“不……”谢娴妤被拓跋铎仁的一席奚落刮得体无完肤,拼命摇头:“臣只是、只对皇上……”

“住口!你这妖物竟然还敢对朕起这样龌龊的心思!”拓跋铎仁突然一阵反胃,抓起谢娴妤的头发逼她直视自己。谢娴妤脸上肿了一片,水光淋漓,仍有泪水不断自眼中滑出,凄楚的眼神却仍是他看惯的干净清明,拓跋铎仁心中一痛,眼眶跟着发热起来:“你这妖物究竟对朕施了什么蛊,让朕对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

谢娴妤心中冰凉,身体的温度仿佛也随着点点流失。看着拓跋铎仁眼中厌恶的神情,绝望铺天盖地的蔓延上来将她自己溺毙。她虚弱道:“臣罪该万死,竟然痴心妄想,亵渎圣体,像臣这样早就该死掉的妖物怎么能继续留在世上脏了皇上的眼呢?求皇上赐臣一死,让臣走的干净利落些吧。”

“欺骗魅惑了朕之后想要一死了之?朕岂会这么便宜了你?朕要一点点折磨你,让你……”拓跋铎仁磨牙,身体因心痛和怒气止不住的震颤。

“皇上,苗大人求见!”外面突然传来刘继忠颤巍巍的声音,拓跋铎仁一愣,怒道:“不见!让他回去!”

“皇上,臣有要事求见,事关重大,皇上若是不肯召见臣,将来后悔的会是皇上。”苗少庭在殿门外朗声道,接着不等拓跋铎仁应声便直接推门而入。

正文  第69章 死谏

“苗少庭;你好大的胆子!”拓跋铎仁怒喝一声;放开了谢娴妤。

苗少庭望了一眼趴伏在地满脸泪痕的谢娴妤;见她发丝散乱,脸上也肿起一片;眉锋渐渐凝起。

他双膝跪地;垂首道:“皇上息怒;就算皇后娘娘惹怒皇上;臣相信娘娘也是无心的,还请皇上念在娘娘对皇上、对大祁一片真心宽恕娘娘。”

拓跋铎仁脑中本就混乱不堪;再听着苗少庭替谢娴妤求情就更加心烦:“你退下,朕现在谁也不想见。来人;将皇后带下去。”

“皇上!”苗少庭一惊,看拓跋铎仁的态度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谢娴妤这个呆子一定是把实情坦白了。

谢娴妤早已心死,只想任凭谁来将自己带走处死都好,再也不要让她见到拓跋铎仁那种厌弃的眼神即可。

“皇后贤良淑德,究竟犯了何错,皇上需如此动怒?”苗少庭急语。

“放肆!这里轮不到你替她求情,再啰嗦朕连你一起办了!”拓跋铎仁大吼一声,一掌拍在桌案上,红木桌案碎了一角。

苗少庭一看拓跋铎仁大发雷霆的模样,料知此刻无论再劝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只好噤了声,等着拓跋铎仁冷静下来。

谢娴妤被禁宫侍卫拉了起来,毕竟还是一国之母的身份,侍卫的动作言行倒也算守礼。

“娘娘,请。”

谢娴妤身子还兀自打颤,咬牙走了两步便一个趔趄险些跌到地上,却被一旁的苗少庭扶住了。

“启霖你要保重,不要胡思乱想,一切从长计议,我会想办法的。”苗少庭在她耳边低语一句,随即放开了她,退到一旁。

谢娴妤眼光闪了闪,想要警告苗少庭不要再为她的事烦心,反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拓跋铎仁却在这时转头向她看了过来。

谢娴妤慌忙将脸撇开不去看他,跌跌撞撞的随着侍卫出门而去。

拓跋铎仁待谢娴妤的身影消失不见,才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用力的按住了额头。此刻他根本无法思考,脑海中全是谢娴妤或哭或笑的生动表情。离去时谢娴妤伤心惊惧的表情让他的心中揪疼,但他却无法说服自己原谅谢娴妤的欺骗。

苗少庭站在一旁静静的陪着拓跋铎仁,看拓跋铎仁久久不动,便试探着叫了一声:“皇上。”

“你退下吧,朕要一个人静一静。”拓跋铎仁累极,已然没力气再计较苗少庭此时出现所为何事。

拓跋铎仁冷静期间,苗少庭也在思考下一步的办法,深知此刻盲目替谢娴妤出头拓跋铎仁未必能听,但若是不及时动作,拓跋铎仁头脑一热严惩了谢娴妤,岂不后悔不已?

“皇上若有烦心之事,能否让臣帮陛下排忧解难?”苗少庭恭谨道。

拓跋铎仁看了苗少庭一眼,随即靠在龙椅上闭目沉思。谢娴妤不是谢娴妤,这种事让他如何和他人商量?他自己都被搞得糊涂了,却又如何向别人说的明白?

“皇上,不如想想皇后娘娘这些日子都承担了什么,而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谁。”苗少庭轻声提醒。

拓跋铎仁一下子就又被激怒了,一拍桌子道:“不要说的好像自己什么都知道,我和梓潼之间的事你能了解多少!”

苗少庭自然不能说他还真知道不少□,只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恳切道:“臣不了解皇上和娘娘之间的事没关系,但臣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再也不会有比娘娘更适合做大祁国母的人选,更知道再也不会有比娘娘更加真心实意关心皇上的人了。”

“一派胡言!她真心实意?她把朕耍的团团转,跟朕开了天大的玩笑,朕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了。这是哪里来的真心实意……”拓跋铎仁再次痛心起来,差一点吐露了真相,自己也是一愣,随即愤愤的咬牙不语了。

苗少庭一愣,似是有些哀伤:“皇上,您怎会对娘娘究竟是何人存有疑问?娘娘是您枕边那人,是您座旁那人,您看见的,摸到的,用心感受到的那人就是最真实的,她曾经从何而来又有何妨。”

拓跋铎仁心里一动,立刻陷入了沉思,用心感受到的真实吗……

突然,拓跋铎仁心思一转,怀疑的望向还跪在地上的苗少庭,不悦道:“听苗爱卿的口气,似乎知道朕是因何事怪罪皇后。”

苗少庭又何尝不知皇上心思敏锐,想要不暴露自己而说服皇上原谅谢娴妤几乎是不可能的。他权衡了一下得失利弊还是痛快道:“臣不敢欺瞒皇上,娘娘曾是臣的至交好友,臣几乎是第一眼便认出了娘娘……”

“放肆!”拓跋铎仁登时勃然大怒。他不知他是为了有旁人知道他竟然像个傻瓜般被欺瞒至此而恼羞成怒,还是为了竟然有人先于他知道了谢娴妤的身份,两个人的关系岂不是比他的更加亲密?

什么叫几乎第一眼就能认出娘娘?谢娴妤和谢敏予两个完全没有共同点的人,苗少庭却有自信说出这样的话?在向朕炫耀吗?

“你和谢敏予两个人联合起来欺瞒朕究竟是何图谋?苗少庭,枉朕如此器重你!”拓跋铎仁此刻并不想知道什么真相,只想连苗少庭一起办了,以消自己心头之气。

“皇上,臣和娘娘能有什么图谋?要说图谋……臣只是看到娘娘一直以来的愿望成真,能够有资格常伴心爱的人左右,单纯的替她开心而已。”

“住口!”拓跋铎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等荒谬绝伦,有反伦常之事为何在苗少庭嘴里说来如此轻松,他怒喝一声,随即踹门拂袖而去:“反了,全都反了!”

苗少庭凝望着拓跋铎仁怒气冲冲而去,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这次铤而走险,但愿拓跋铎仁不会治他个欺君枉上之罪,连着苗家一并抄了。他只是赌了一把,赌拓跋铎仁的心里还有一点点在意谢娴妤,有一点点不舍谢娴妤,那么一切就还都有转机。

正文  第70章 不吉之兆

谢娴妤被推入天牢;跌倒在地;身后沉重的铁门轰然落响。她身体还在兀自瑟瑟发抖;怎么都无法停止下来,刚止住的眼泪又滴落下来;隐没在地下铺的草席里。谢娴妤闭上双眼;将头顶在冷硬的墙壁之上。

不需要委屈难过;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不是吗?想要代替妹妹去死而不得;想要以妹妹的身份待在皇上身边享受本不属于她的温存也不得,至少这一次;她算是求仁得仁了。

她这一辈子一直庸庸碌碌,默默无为;为君王、为家族忍气吞声的活着,总算有一次机会让皇上认识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谢敏予也好,谢娴妤也罢,总算让皇上将她这人刻在了心里,即便是嫌弃厌恶,也在他的脑中留下了谁也无法取代的印象……

“呵……”谢娴妤轻轻笑了笑,凄凉间带着一丝决绝。

她终于自私了一次,任性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决定,有愧于父亲和谢家的部分,有愧于挚友苗少庭的部分,只有来生再去还了。

只是明明预料到了拓跋铎仁绝情的反应,明明不期待拓跋铎仁能够接受这样的自己,心里却还是疼痛难忍,像是前胸被劈了个豁大的口子无论如何都堵不住了。

想必过不多时审判她的圣旨就要传下来了,到时宫里宫外又要变天了。还好,她就连操心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只要安安静静的等死就好,倒是乐得轻松自在。

谢娴妤从地上爬起来,躺在牢房一侧的石床上蜷起身体来。从木栅外透进来点点油灯昏黄的光线照在脸上,朦朦胧胧。夜凉如水,谢娴妤身上也渐渐被¨wén rén shū wū¨凉气笼罩,她打了个哆嗦,将身下铺着的草席卷在自己身上挡挡风寒。

草席掀开,石床上露出一块密密麻麻的字迹。谢娴妤起初并不在意,草草一看就一下子就惊住了。

那些拿石块炭黑描出来的潦草字迹写的全是后宫秘辛,多少不为人知的勾心斗角、陷害胁迫都留在上面。

谢娴妤越看越是心惊,虽然一些字迹已然模糊不清,但仍旧不妨碍谢娴妤将上面提及的人事猜的七七八八。她知道这是谁留下的,正是刚刚被处刑不久的贤妃。

贤妃一定也是和她关在同一处牢房,带着未知的绝望和恐惧,满心怨愤的写了这些。也许这些秘辛永远都不会被人揭发出来,但仿佛是临终前的最后反抗,每一笔一划都像是被贤妃注入了她对命运的仇恨。

就着微弱的光线看到最后,贤妃却是将自己惨遭皇后陷害入狱一事交代了清清楚楚。贤妃私刑处罚内侍,不料将人弄死,暂时藏于后院井中,待安排好后路打算将尸体处理掉之时,却被皇后栽赃陷害,井中莫名多了两具尸体,更是牵扯进了刺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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