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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风流-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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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那是逆来顺受的蠢货软蛋才干的事情。我一向是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所以,你活该倒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弄辆车子来将他装进去,拖到百骑营牢,好酒好肉的款待,给他用药治疗,好生伺候看管!让他好好活着让我折磨。他要是死了,我唯你们是问!”
“诺!”
“秦慕白,你这个畜牲!你是个疯子!你不是人!你是妖魔野兽!”李元昌彻底绝望了,恐惧又悲愤的大吼。
“多谢夸奖。”秦慕白漠然的笑了一笑翻身骑上马,看着李元昌,说道,“骂吧,你骂得越狠,挣扎得越痛苦,折磨你的时候我就越带劲,我就越爽。”
“你!……”李元昌骂不出来了,趴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号淘大哭起来。
“求你了,杀了我吧!杀了我——!!!”
百骑侍卫们办事利索,很快寻来了一辆车儿,将李元昌绑得结结实实塞住了嘴扔进来,载起来拖往百骑营牢了。
苏怜清和澹台姐妹们的脸色都有点白,心有余悸的样子,都不敢正眼来瞧秦慕白。
“怎么,连你们也被吓着了?”秦慕白笑道。
苏怜清撇了撇嘴,瓮声道:“想不到哇,秦大将军。你恶毒起来,比我们狠多了。你要怎么折磨李元昌这都不过分。可他家里的妻妾怎么招你惹你了,你要将她们浪放到边关塞到军营里为娼?”
“我唬他的。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去干?兰州是我爹的地盘,军纪相当之严明,怎么可能在军中狎妓?”秦慕白笑道,“李元昌这种鸟人,就要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打他的软肋。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于是索性跟我硬气要底,就是想要把我激努了一刀杀了他,给他个解脱。我偏不,我就要慢慢折磨他。他最喜欢玩弄别人的老婆,以此为最大快感;我就非要让他养在府里的百余名侍姬来恐吓他,给他最大的痛苦。不这样,怎么算过瘾?”
三女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苏怜清道:“你真可怕。看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你。”
“是嘛,苏怜清?”秦慕白冷冷的一笑,说道,“那你现在说说,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苏怜清莫名的周身一颤禁不住退了两步,惊道:“你怎么这么说话的?我从襄州跑来为你卖命,你怀疑我对你不忠?”
“事实怎么样,你心里有数,我不想多说。”秦慕白没有看她,对着眼前一团空气说道,“我只说一句,下不为例。”
说罢,秦慕白拍马上前,缓缓的走了。
苏怜清一脸冷汗,几近石化。澹台姐妹惊诧万分的看着她,问道:“苏大姐,你究竟干了什么对不起将军的事情?你可是出卖他了?”
苏怜清瞪大眼睛看着渐渐远去的秦慕白,狠咽了一口唾沫,茫然的点点了头,又恐慌的急忙摇头,说道:“别多问了!秦、秦慕白,真是太可怕了!我错了,我不该……算了,好在他饶了我。我也不幻想做什么几品夫人、百骑女官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武东家身边,当她的贴身侍婢的好!”
“究竟怎么回事呢?”澹台姐妹满头雾水的大惑不解。
“别问了!不许再问!不然我毒杀你们!”
秦慕白骑着马,缓缓走在兵荒马乱尸血杂乱的通训门附近,若有所思。
刚才这么对苏怜清一诈,他马上就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没错,整件事情从一开始,都是在皇帝的掌握与谋划之中。包括苏怜清与澹台姐妹的使命与来历,太子与李元昌一直在密谋什么想干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原因,当然是苏怜清这个八面玲珑自作聪明的女人,也做了皇帝的间谍。
秦慕白很庆幸自己没有逾越雷池的去做一些蠢事,比喻暗查李元昌手里的秘密,比喻没有和太子、魏王当中的任何一人走得太近,比喻,没有在拿到了先帝密诏后私自拆看或是隐匿不报。
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至始至终,皇帝李世民都了如指掌。
如履薄冰!
秦慕白闭上眼睛,悠然的长叹了一声!
就是这样的世道,这样的官场,这样的朝堂!
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君王与臣子,毕竟不可能做真正的知己与朋友。哪怕这个臣子是君王的亲生骨肉,也不能。李世民连自己的儿子都信不过、都要试探,结果太子中招落马,自己区区一个女婿臣子,在他眼里算什么?若有半点不臣之举,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
秦慕白骑着马,慢慢踱到了太乐门,上了城楼,李道宗仍在此处。
“情况如何,可有捉到李元昌?”李道宗问道。
秦慕白点了点头,说道:“东宫兵马不堪一击,李元昌等辈更是草包,一击得手,活捉了李元昌。我已将人秘密押往百骑营牢,严密看管。”
李道宗轻轻吁了一口气,拍了拍秦慕白的肩膀,转头看向辽远的天边,说道:“李元昌,他应该死在兵乱之中的。”
“我会安排。”秦慕白应了一声。他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李元昌,不过是这场巨大的政治风浪中的导火线。他的生死,其实早已无关大局,皇帝更不想再看到他,再面对他。
也许,当李元昌手中的那封圣旨被盗后,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对皇帝来说,他早已毫无意义。
“慕白啊……现在,你有什么打算?”李道宗,突然问了一个让秦慕白有些莫明其妙的问题。
秦慕白皱了皱眉头,反问道:“王爷问的是……什么打算?”
“你说呢?”李道宗轻轻的笑了一笑,和他打起了太极推手。
秦慕白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李道宗指的是——立储问题。
皇帝这一病,将朝堂之上隐藏的危机全都释放了出来。这就好比过山围猎打草惊蛇,所有猎物都仓皇逃出了草丛,一场猎杀之后,大结即将见到分晓。
这也许,是李世民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在他心中,应该是早有定案。太子李承乾,他是非废不可,可是又没有极好的办法与理由。此前,在苏怜清那里,皇帝肯定早就知道了李元昌与李承乾有密谋的事情,因此来了个欲擒故纵后发制人。
不过,李世民还是给了李承乾机会。今日之早朝,如果李承乾不跳出来对李治监国表示质疑、不再将这滩水越搅越混,那他至少现在也能安危无恙。可惜,李承乾早已经自己给自己判了死刑,于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公然反击。
于是,他的结局就此注定。
整件事情之中,李世民始终躲在深深的寝宫里“卧病”没有露面。但他的这一系列手腕,足以让人惊叹、叫绝,并毛骨悚然。
秦慕白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自己初入仕途时父亲说过的一句话:永远不要低估了皇帝。一切事情,皆在他的掌握。
如今看来,无论是朝堂大局还是细微末节,李世民都了如指掌,安排得天衣无缝。
“所有人,包括我秦慕白,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秦慕白,在内心深处深深的叹息!
“怎么不说话?”李道宗又问,说道,“你不会是想前往兰州,一走了之吧?”
“不瞒王爷,我正有此念。”秦慕白说道,“我只想干一些我本份内的事情,什么朝堂大局立储夺嫡,我不想沾惹。除了凶险,更有些残忍。与其参与这样的事情,我倒宁愿到边关去对付敌人。在战场上,我可以杀人如麻眼都不眨;在长安,胜了,败了,都只能叹息。”
李道宗听完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悠然的叹息了一声,点点头道:“是啊!胜了,败了,都只能叹息。其实太子本质并不坏,走到今天这步境地,足以让人唏嘘。我等外人尚且如此,你可想像皇帝陛下此刻心中之痛楚么?”
秦慕白沉默了片刻,说道:“陛下还好吧?”
“听说东宫谋叛后他是真病了,一病不起。”李道宗说道,“也许这样的事情他早有预料,可还是没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皇帝是什么人,少年时代就出生入死血雨腥风的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也能在这样的打击中病倒。可见,太子给他带来的伤害之大。皇帝毕竟也是人,是血肉之躯,有七情六欲。很多时候,我们都把他视作一座神砥,一个象征,却忽视了他也是为人夫、为人父、为人子。不容易啊!——慕白,我和皇帝几十年的兄弟了,肯定比你了解他。此刻我有一句话要送给你,希望你能听进去,记下来,不要忘记。”
“王爷请讲。”
“不管皇帝做了什么,哪怕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不要怪他。”李道宗遥看远方,轻声道,“就好比,时至今日,太子承乾,也不怪皇帝。”
“嗯……”秦慕白应了一声,轻轻点头。
“一个男人,当他胸怀天下、肩负责任以后,往往就会身不由己。因为,他要为更多的人负责,为王朝负责,为历史负责。”李道宗说道,“陛下今生可能无法做个好儿子、好丈夫、好兄弟、好父亲了,但他是个好皇帝。他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历史,问心无愧。”
秦慕白无言以对,百感夹杂。
二人并肩而立眺望着星罗棋盘一般的长安城池,良久无言。最后李道宗说道:“宫里余下的事情,暂时交给我。你也不必急着去见皇帝,回去叫上高阳,一起回家看看。此刻,最惦记你的是你的家人,回去陪陪他们。有什么事情,我差人去叫你。”
“也好。谢王爷。”秦慕白将天子剑取来交还给李道宗,对他施了礼,便下了城楼。
苏怜清等三女在这里候着他,见了他也不敢多话,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往后宫走去。
在大明宫丹凤门前,有许多御林门把守,戒备相当森严。秦慕白停住了脚,对苏怜清道:“此时后宫不便出入,我就懒得费口舌了。你进去,将高阳公主请出来。就说我要带她回家向母亲问安。”
苏怜清咬了咬嘴唇犹豫一下,见秦慕白态度坚决,她只好认命的老老实实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亮出一块腰牌,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大明宫。
澹台姐妹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低声道:“原来苏大姐真是另有门路,连皇城后宫都能畅行无阻!”
“她的本事和手腕,远非你们所能及。”秦慕白微微一笑,说道,“但她这样的德性,也注定得不到别人真正的信任。”
“将军金言,我等铭记!”澹台姐妹突然慌张的拜倒下来。
“起来,这是做什么?我可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秦慕白说道,“此前皇帝曾跟我提过一件事情,说保护后宫女眷,老是用些百骑或是宦官总是不便,若能招得几名女将或女兵来,最为相宜。我看你们两个忠心耿耿办事可靠,怎么样,有兴趣到百骑混个一官半职吗?”
二女顿时欣喜万分,当即便磕头:“一切全凭将军做主!”
“那就先这样吧,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由皇帝说了算,毕竟是一样新鲜事。”秦慕白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微然一笑,“起来吧!从今往后,你们唯一的主人就是皇帝。记住了!”
姐妹俩对视一眼,一起郑重的点头:“我们记住了!皇帝是我们唯一的主人;可将军,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第353章 年少,何忌轻狂!
高阳公主出来了,看情形就知道走得很急连侍婢都没带一个,跟苏怜清同骑一匹马跑来的。wWW!秦慕白上前接她下马,高阳公主也顾不得在场人多,落地还没站稳就扑进秦慕白怀里紧紧抱住,止不住的呜咽。
秦慕白抱着她安慰了好一阵,总算让她止住哭泣,笑道:“傻,哭什么?我不是早告诉过你我不会有事么?看,现在一切都平息了,我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嗯……”高阳公主红着眼圈吸着鼻子轻轻的抹眼泪,依旧忧心忡忡。大神棍李淳风的话犹在她耳边回应,说秦慕白就算脱得一时灾狱,也终究难免血光之灾。除非有一个至亲至爱、至纯至真、至情至圣之人,为他挡灾化解灾厄。
言下之意,为他去死!
在高阳的世界里,秦慕白几乎就快是她的一切。她当然愿意为秦慕白去死,而且是毫不犹豫的;可是更大的痛苦,是与他分离。
怎么办?
怎么办?!
……
“玲儿,你傻了?如此心不在蔫?”秦慕白安慰的笑道,“你不是应该高兴么?现在跟我回家吧,虽然婚礼没有顺利举行,但我们已经过了媒妁合了八字,你已是我的妻子。现在,你该跟我回家拜见母亲与兄长了。”
“嗯,好,去吧……”高阳公主恍恍惚惚的应了一声,左右看一眼,眨着眼睛道,“这个苏怜清我倒是认识,在襄州见过。这两位是谁呀?”
“我请来的帮手。武艺高强,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复姓澹台。姐姐叫丹丹,妹妹叫双双。”秦慕白替她做了引荐,说道,“你看看你,出门连卫队侍婢也不带,孤身一人。就让她姐妹俩暂时跟着你保护你吧!”
“我不用。跟你在一起,我怕什么?”高阳公主微微一笑,虽是拒绝,可是笑容表示已是接纳。
“那就先这样吧。丹丹,双双,这段日子你们暂时负责贴身保护公主,寸步不离。”秦慕白吩咐道。
“是。”姐妹俩欣然的应了诺,还挺高兴。
落得苏怜清在一旁挺尴尬的,她努了努嘴道:“秦大将军,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现在我回秦仙阁,问一问武掌柜什么时候有商队或是搭伴去襄阳,我顺路跟着一起过去。”
秦慕白疑惑道:“干嘛急着回襄阳?你不是……应该留在长安享受赏赐了么?再说了,我答应给你的报酬,也还没对现。”
“算啦!算了……”苏怜清头一次笑得有点落寞和无奈,摇了摇头叹道,“什么金啊银啊田啊地的,我还真不稀罕。早先呢,我的确巴望着能嫁个大户人家或是达官显贵。经过最近这段时间一闹啊,我发现我还真没这个命。我受不了约束,更习惯不了你们这些官场之人的作风习惯。就算让我做个几品诰命夫人或是嫁个达官显贵,用不了几天我也会疯掉跑掉。我还是跟着武东家习惯,市井江湖走南闯北的,自由自在。至于你答应给我的报酬……你不怪我,不去武东家那里告我的状,咱们就扯平了。”
“好。”秦慕白也不多言,由衷感激的点头笑了一笑,“其实,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之所以将事情点破,是想告诉你,混在官场,比混在江湖更惊险。不是你攀上一个大主子就可以保太平的。你的个性,的确不适合在这个圈子里混。就算给你安宁富贵你也享受不长久。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永远算数。什么时候你改变主意了,回来找我。我依旧兑现我的承诺。”
“那便谢过了。”苏怜清抱起拳来施了礼,对秦慕白、高阳公主、澹台姐妹一一道了别,转身大步走去。
高阳公主轻声道:“这个苏怜清虽然有时候疯疯癫癫的不着调,可认真起来也蛮能干也挺有几分可爱的,也十分仗义。她没有一味的追求自己渴望、却不适合的东西,在唾手可得的时候能果断放弃,其实是一种智慧。能做到这样的人,并不多。”
“我家玲儿是越来越懂事的。”秦慕白微笑道,“舍得这一词,先要舍,才能得。有时候人生的痛苦就在于,盲目的、偏执的、狂热的追求永远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一条道走到黑。”
秦慕白的一句无心之语,听得高阳公主心里一阵阵泛寒。她暗暗想到,盲目的、偏执的、狂热的追求永远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这样渴望与慕白白头偕老相伴一生,算不算是奢望与不可能?从一开始我们还没在一起,到现在的大婚,总是风波不断而且一次比一次杀机四伏惊天动地……天哪,为什么会这样?
“别发呆了,玲儿。怎么你比我还恍惚,走吧,跟我回家。”秦慕白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的安慰,叫侍卫们安排了马车,让澹台姐妹一里一外随车伺候与保护,然后自己骑了马,往大明宫玄武门出宫而去。
出了皇城,秦慕白就感觉像是挣脱了一个牢笼,身心为之一轻。
连日来,阴谋与危机笼罩整座皇城。到现在,总算尘埃落定。但是事情肯定还没完,在清算太子同党的时候,还不知会有多少人会落马,这其中就包括现在病重卧床的房玄龄。
房玄龄身为当朝左丞右相皇帝的重要宰辅之一,一直是坚定的太子党。如今太子倒台了,他这个宰辅定然尴尬,总不能马上对新近粉墨登场的李治献爱心表忠诚。一来这样会被人鄙夷与不信任,二来,这也的确不是房玄龄的个性。
如此,就注定了他不会被李治(或者说是长孙无忌)集团所排挤与敌视。因为房玄龄就是太子最大最有力的支持者,他不倒,就象征着太子还有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机会。
党争与政斗,从来没有怜悯与包容可言。政治立场的对立,就意味着生与死的较量。太子倒台,与他同一阵营的小虾米可以任意的改换门庭;但像房玄龄这样的大户,绝不可能。
要么,皇帝出面一力死保房玄龄,可勉强让他免于一死,但从此只能做个“光棍党”,在朝堂之上孤身一人无人靠近无人问津;要么,他就在这样的政治洪流之中,彻底沉沦。
……
想到这些,秦慕白暗自叹息。平心而论,房玄龄的确是个好人,好官,好宰相。之于贞观大唐的丰功伟绩,房玄龄功不可没名垂青史。可是现在,他几乎已是走到绝路。将来的大唐舞台上,除非奇迹的发生让李承乾死灰复燃重回倔起,否则,房玄龄绝无再次大放异彩的可能。更惨一点,他很有可能就从消失在大唐的舞台。
“慕白!”高阳公主的叫声,打断了秦慕白思绪。
秦慕白走到车边问道:“何事?”
“近几日你若是不忙碌,就和我一起陪母妃,去法门寺给我哥上香吧!”高阳公主说道。
秦慕白迷惑的眨了眨眼睛:“好是好。可是你怎么在这时候突然想到这件事情?”
“没什么啊,就是近日事情太多,心情太压抑了。我想出去走走。而且母亲异常想念哥哥,所以想去看看了。有你作陪,我才放心嘛!”高阳公主说道。
“哦,那好吧!到时须得带上卫队才好,最近不太安稳。”秦慕白没有多想,应了下来。
“好,听你的。”高阳公主缩回车里,却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暗暗道:李淳风说非得有至亲至爱之人替他挡灾去死才能解难,就算是我愿意这样做,慕白岂非更伤心?换作不是我,死的是他任何一个至亲至爱之人,又让他如何承受?都说法门寺里高僧如云还有释加牟尼佛的舍利,我要请那里的高僧替慕白做做法事,化解了这段灾厄才好。不是有句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大神棍李淳风是道家的,解决不了的事情佛家也许可以呢?因为佛法无边嘛,又有我哥的**金身在那里帮忙,肯定没问题,嘻嘻!
澹台姐妹看着高阳公主独自嘀咕琢磨,眼睛闪亮的一会紧张一会笑嘻嘻的,摸不到头脑,好不迷茫。
在长安街市中一路穿行,也能感觉到百姓们写在脸上的彷徨与惊恐。朝廷震动皇城兵乱,最紧张最害怕的其实还是百姓。皇帝是天子,朝廷是天,而百姓就是看天吃饭。老天要是给他们太平安稳,则百姓滋润幸福;老天若是降下兵灾或是动乱,则百姓苦不堪言。
走到自家新翻新的驸马府前不远了,已经可以看到府第匾额上蒙盖的大红布。可惜婚礼没有顺利举行,否则那块红布该是已经被秦慕白这个一家之主给取下了,然后这个家,也就宣布从此存在了。
府门半开,有两名朝廷拨来的杂役在清扫,另外还有老秦家的官家在一旁指手划脚,挺不耐烦。管家不经意的扭头一看,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的秦慕白护着一辆车儿缓缓走来,顿时惊喜的揉起了眼睛,看得真切后一拍大腿跳了起来:“少将军!哈哈哈,是少将军回来了!还有公主殿下的车驾,一并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要赶紧回去通知老夫人!”
那管家激动之下都忘了礼数没上前来参见秦慕白,撒腿就跑往老秦家府第而去。
秦慕白不禁哑然失笑,心情也略微轻松了一些。便吩咐车把式,直接去老秦家好了,先拜会母亲再说。
父子府第离得不远,前方百步便是。走出约三五十步,路旁一人身着灰白长须抚髯长笑,对秦慕白拱手:“卑职在此贺喜秦将军了。”
“李太史?”秦慕白有点诧异,居然是李淳风!
高阳公主听到李淳风的声音分外紧张,急忙从车里探出头来叫道:“李太史,你怎么在这里呀?你找驸马有事吗?”
“回公话,卑职只是凑巧路经此地遇到公主与驸马车驾,因此打个招呼,并没别的事情。”李淳风拱手回话,轻松随意的说道,他还特意给高阳公主递了个眼神,示意她放心,自己不会胡乱说话。
“噢……”高阳公主这才放了心,又回了车内。
“你们先回府,我随后便来。”秦慕白下了马,将马匹交给车把式,走到路边和李淳风站在了一起,相互叙礼。
“既然巧遇,太史何不稍移贵步,到寒舍小坐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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