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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风流-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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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骑上前后盯着薛仁贵看了几眼,嘀咕了几句,其中一人上前,用汉语说道:“阁下是何方兵马?因何洗劫阿史那部族?”
薛仁贵神情肃重,抱拳道:“我乃安西大都护翼国公秦叔宝麾下,兰州左威卫将军薛礼!率军行径至此,恰逢阿史那部被血洗。我部也就比贵部早到一个时辰,若不相信,可自行进入牙帐查看刀口!我大唐军士所用之刀,皆是直口横刀;而牙帐内死者伤口,皆是弯刀所致!”
对面的几人明显大吃了一惊,问话那人道:“阁下便是此前天山大败泥熟啜、八百大漠击败胡禄屋的大唐神将薛仁贵?”
“什么大唐神将的万不敢当,正是薛某。”薛仁贵淡淡道。
对面数人惊呼一声整齐翻身下马,立于薛仁贵马前抚胸弯腰而拜:“薛将军在上,请受我等大礼!”
薛仁贵顿时愕然,便将方天画戟往马旁泥土里一插,也下了马来抱拳回礼,说道:“如此大礼万不敢当。敢问阁下,作何称呼?”
“神将在上,我乃大唐皇帝陛下封授的回鹘部族俟利发(官名,大首领的意思),吐迷度。”刚才问话的那人答道,“日前我收到阿史那贺逻鹘的求救,说夷男寻衅前来滋扰并有意加兵屠城,因此率军来救……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原来是吐迷度大首领,末将失敬了!”薛仁贵抱了一拳,浓眉怒扬道,“夷男当真要反了吗?”
“哎!”吐迷度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至从夷男帮助大唐平定了颉利又被封为真珠可汗以后,便居功自傲侍强凌弱,数年来横行于草原天并大小部族,就连草原尊贵的阿史那部,他也敢去欺凌!草原大小的部族当中,也就只有我回鹘部族与阿史那部族没有向他屈服了。现在,夷男拥兵二十余万众,雄踞漠北早有不臣之心,早晚必定横扫草原。如今大唐已与吐蕃、西突厥开战,夷男便以为大唐无暇北顾,因而悍然对阿史那部动手!——薛将军,我已向并州大都督李愗公快马报急请求援助!但是,夷男已然血洗了阿史那部,早晚必定我回鹘动手!还请薛将军主持公道啊!”
“主持公道?”薛仁贵听到这四个字,胸中怒火自是翻腾,但也有点哭笑不得,暗道:我也就是个仓皇过路的,自身尚且难保而且急于回归兰州,哪里顾得上里?朝廷自有封疆大吏李勣管理此处,而且陛下称他为‘大唐北向之长城’,哪里轮到我来越俎代庖?
但是转眼一看到不远处,被血洗后的部族与四下里的横尸,薛仁贵又实在忍不下这口怒气。寻思了一阵后,他说道:“夷男既然是陛下所封授的真珠可汗,如今却血洗阿史那部族那便是公然反叛。我乃天朝将军率军至此,不容漠视!——大首领,就请你传信与夷男说大唐谴使前来问罪了,让他阵前与我薛仁贵答话,给个交待!”
“呃,这……”吐迷度面露一丝难色,口中吞吐。
薛仁贵知道吐迷度是有点害怕夷男,明显还小瞧了他薛仁贵,更有点信不过这区区的万余唐军。他略微一笑说道:“吐迷度大首领,薛某虽是籍籍无名的大唐一小卒,然,有唐军大旗在此,便是天朝之象征。天朝麾旌所指,他夷男就该望风逃遁不得造次!他若当真要反,便斗胆对我薛仁贵动起刀兵!——他若动武,便是失信无道背叛大唐在先,我大唐必起王师伐而击之!如果是这样,李勣的大军便可师出有名,平定漠北还草原一个朗朗乾坤,指日可待!有大唐天朝神威作为倚仗,薛某孤身来此师老兵疲,尚且不惧;大首领麾下兵精粮足,更兼有部族百姓同仇敌忾竭力抗敌,又何惧之有?!”
“薛将军所言即是!如此,便好!”吐迷度仍是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那么,就先请薛将军及麾下将士,至我部落歇息,养精蓄锐!待我传信与夷男,看他如何主张!”
“恭敬不如从命!大首领,请!”
第405章 不共戴天,唇亡齿寒
兰州城外,八万大军的铁打营盘正在忙碌沸腾。wWw;三天后即是大军出征之日,该是要拔营起寨清点辎重,做最后的准备工作了。
秦慕白的大胆,让李道宗都心里一阵阵发紧。他将兰州所有能战的军队几乎全部带走了,仅仅留下数千老弱新兵交给李道宗“守城”。
与其说是守城,还不如说是管管地方治安,顺便协助后勤总管刺史肖亮押运粮草而已。
这一次,秦慕白当真是下足了赌本。他觉得,如果自己在前方战事不利,兰州这里多留两万少留两万兵马,意义都是一样。还不如集中全部优势兵力在前线与噶尔钦陵放手一战。
就如同融合了太极拳与秦叔宝自创枪法的“太极秦枪”的奥义一样,以气劲御长枪伸缩如臂门户严谨,当出击时,集中全力于一点,疾如霹雳猛如虎狼,务求一击破敌!
现如今,粮草器械仍是大为紧缺。可是秦慕白不能再等了。与噶尔钦陵所谓的“战约”他其实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本来就是兵不厌诈,哪能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他所担心的,是假如自己迟迟不去大非川应战噶尔钦陵的主力大军,万一那个狡诈的家伙突然兵锋一转,增调主力转道前去攻打玉阳二关,那一处咽喉将会汲汲可危。再者,就算噶尔钦陵不使这一旅诡道奇兵,万一他大军压境正兵攻打大非川,以现在的大非川守将薛万均手下区区四万兵马的实力,无异于螳螂挡车。
为这一战旷世之战,兰州准备了若长的时间,但仍不过是匆匆忙忙的临阵磨枪。秦叔宝的阵亡对关西大军来说自然是大不幸,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是大幸。
吊民伐罪同仇敌忾,这便是正义之师!
若非是秦叔宝率先洒出自己的这一腔血,化悲仇为杀气,兰州军民怎么可能像现在这么团结,关西大军的士气怎么可能像现在这般高涨?
近些日子以来,由于有了小楼儿的陪伴和大局需要掌控,秦慕白一直表现得比较正常。可是骗谁也骗不了他自己。每晚到了睡梦之中,飘来绕去的都是父亲的身影,有时一觉醒来,秦叔宝的话语仿佛就在他耳边萦绕。
在大都督府和军队里的时候,秦慕白说了不下一万遍各种关乎社稷民族的、无比“伟光正”的大话和套话,可是唯有他自己清楚,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是多么的想要……将噶尔钦陵、麴智盛、泥熟啜这些人生擒而来,死死的踩在脚下,一刀一刀的将他们凌迟;用他们淋漓的鲜血、绝望的眼神和悲惨的呼号,祭奠老父在天之亡灵!
除了传说中的圣人,凡人都是有着私心的。
秦慕白自知,永远达不到父亲那种“慷慨舍己义薄云天”的真英雄大境界。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宁做真小人不当伪君子,这才是他的座右铭!
……
兰州城外新植起的野松林里,有一处并不太大的小军屯,驻扎着一批人数不多的神秘军队。今天,秦慕白就在这军营里呆了一整天。
又花费了半个月的急训与苦训,五百火神的枪法准头与配合熟练度,基本已经能满足秦慕白的要求了!
今天,铁谷的火药专家——秦拾,也就是襄阳老矿工牛五指的义子,被秦慕白一纸密令调到了军屯里。与之同来的,还有五十名专司配制爆破火药与火枪弹药的“专家”。这些人一并整编到五百火神当中,将随军出征。
两年前的半大小子秦拾长大了不少,依旧是沉默寡言低调隐忍,对秦慕白可谓是唯唯诺诺。可是办起正事来便瞬间摇身一变,细致到苛刻,专心到变态,俨然一个“工作狂人”。
此外,来了兰州之后,秦慕白自己秘密开设的翊府“军校”也初见成效。现在,除了他从长安带来的一百名百骑,由亲翊府培养起来的“山寨百骑”,在经过严格的训练淘汰与实战筛选之后,最终落实下了二百人的名额。
加上原有的一百名老百骑,三百人,将组成秦慕白的帐前贴身近卫。这三百人加上五百火神,秦慕白指派了一人做他们的统领——帅旗使,独臂张同。
在这八百人中,张同肯定不是身手最厉害的,他甚至还不能熟练使用火枪。但他残缺的那条手臂,已经让八百人对他肃然起敬。更重要的是,秦慕白对他的忠心与刚敢没有半分的怀疑,这就足够了。
八百人,全部配置上好的战马与铠甲,百骑是传统的麒麟杏战袍,火神则是名符其实的猩红火战袍。自发的,八百人一齐将明光盔的鲜红色帽缨换作了雪白的雕翎,以此来祭奠战死的老帅秦叔宝。
于是,秦慕白索性给这一支特殊的军队取了个内部通用的军号——雪雕军!
拆散了临时的小军屯,秦慕白率领八百雪雕回了兰州重返大都督府营地,整装待发。
大都督府里的军政民务,还有许多有待交割。因此秦慕白十分的忙碌,尽管知道琼玉山庄里还有好些人眼巴巴的盼着他能抽些时间多作陪伴,但此刻他也只能先将儿女私情放置一边了。
黄昏时,城外野战军结束了训练,侯君集与宇文洪泰等一班儿将佐陆续回到大都督,汇报军务。刺史肖亮等一群文吏也齐聚至此,大都督府里早早就掌起了灯,看来多半又是个不眠之夜。
正当众人忙碌之时,城门吏忽然来报,说在逃难的汉人商队中抓到了几名突厥北庭的奸细!盘问之下,奸细称说是北庭可汗特派兰州面见秦慕白的使者,有万分重要的事务交涉!
众将一听到“突厥北庭”四个字就已是怒发冲冠了。宇文洪泰更是三尸神炸跳,当场就拔出刀来,二话不说就往外冲!
“站住,你想干什么?”秦慕白低喝一声,宇文洪泰的双脚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样死死定住。
猛然转身,宇文洪泰双眼通红已如杀神,咬牙道:“少帅,仇人就在眼前,你为何拦我?”
众人一并将眼神对向秦慕白,或迷茫不解或摩拳擦掌,反正没有一个还能保持情绪的稳定。
秦慕白从帅椅上站起来走到堂中,站在宇文洪泰的面前,略微仰头看着这个比他还要高上大半头的巨汉,说道:“洪泰,你心中的仇恨与悲愤,难道还能胜过我吗?”
“那你还!……”宇文洪泰大叫了三个字,蓦然觉得不妥,生生的打住,闷哼一声转过头去。
这时李道宗走了出来,说道:“洪泰,诸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少帅比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想报仇血恨。但是,你们可曾见过仇人送上门来,任凭他人砍头报仇的?”
“王爷说得是……”几个人小声附合道。
“再者说了,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有怒火有怨气,须得战场上找他们去清算,这样去杀一个自己上门来的使者,算得什么本事什么出息?”李道宗又道,“岂看那突厥蛮子说些什么话,再作区处不迟!”
“哼!俺说不过你们!爱咋样就咋样吧!”宇文洪泰气鼓鼓的退了下去,双手叉在胸前,一对眼睛死死盯着堂中的大柱子,通红通红的。
众人也纷纷平息下来,秦慕白不作多言,叫人请进突厥来使。
不久后,三名突厥使者呈品字步入,当先一个大汉年约四十出头,孔武有力眼睛湛亮,想必也是身经战阵的戎马之辈。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随从装扮的年轻人,都只二十来岁,倒像是汉人。两个随从每人胸前都抱着一个较大的黑布包,沉甸甸的。
虽然在场的众将官都被李道宗说服一时不会造次与发怒,但大家心里的怒火肯定是一时挥之不去的。现场的气氛因而比较紧张和压抑,杀机四溢。
三名突厥使者进来后,目不敢斜视大气不敢出,径直走到堂中弯腰而拜,当先那名大汉说道:“在下胡禄?毕勒,拜见大唐兰州秦大都督。在下奉我汗之特命前来,奉上两样珍贵物品给秦大都督,并请秦大都督商量一些重大国事。”
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了那两个大黑盒子上。秦慕白面沉如水眼神冷洌,淡淡道:“什么物品?”
“便是……”那使者结巴了一下,眼睛骨碌碌的扫了一圈堂中众人,显然有点惶恐不安。
众人心中已是猜到了七八分,已有几名武将躁动不安起来。
“我父帅的骨灰么?”秦慕白的声音,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清冷平静。
“回秦大都督,正是令尊秦大帅的……骨灰。”那使者弯腰低头的道。
“什么?!”
宇文洪泰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冲了出来,吓得三名突厥使者失声大叫。
“放肆!”秦慕白厉喝一声,堂中顿时寂静一片。
“来人,收下骨灰。”秦慕白淡淡的道。
突厥使者毕勒不作掩饰的抹了一把额头冷汗,抚胸弯腰说道:“秦大都督容禀!这两副骨灰盒里,一副装着令尊秦老元帅,另一副装着契苾何力将军。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为我族敬仰膜拜!我汗下令在高昌国的火焰山之巅铸下了令尊大人的神像……”
“打住。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跟你瞎扯淡,你说点有用的。”秦慕白鼻子里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可汗派你来,不会只是送骨灰这么无聊吧?说,还有什么事情。”
毕勒的脸上青红一阵,从怀里拿出一份书笺递出来,说道:“大都督,这是敝国大元帅泥熟啜将军的亲笔手书。书中详尽叙说了吐蕃强迫我北庭与高昌等小国,谋害老元帅的前因后果。并且,将噶尔钦陵针对兰州的所有军事计划一并告知大都督,请大都督小心防范,莫要中计……”
左右随侍的军士将书取来递到秦慕白手中。
秦慕白用右手双指夹着那书笺扫了一眼那信封的封面,嘴角一挑冷笑道:“泥熟啜将军?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想不到他的汉字写得这么漂亮。”
“呃……”毕勒愕然不解的抬着看着秦慕白,半惊半怕。
秦慕白随手将书信扔到桌面上,说道:“请回复贵国可汗与泥熟啜大元帅,就说,我秦慕白知道他们的心意,知道该怎么做。你请他们放心,我父帅的那笔帐,我不会算到他们头上的,我没那么糊涂。现在,兰州与突厥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比我们都要强大的吐蕃。弱弱联合以抗强,这本就是我们的生存之道。如果贵国可汗与泥熟啜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我捎一本《三国志》过去给他们看看。看完了,他们就懂了。”
“大都督英明!”毕勒有点喜出望外,连忙弯腰抚胸道,“敝国可汗与大元帅,正是洞悉了噶尔钦陵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的险恶用心,才派瀢在下绕道千里冒着生死,前往兰州拜会大都督的!现在吐蕃几乎是起倾国之兵攻杀玉阳二关与大非川。如果他们得胜,势必袭卷河陇、马踏中原。到那时候,我们也就唇亡齿寒了!大都督一语道破天机,此时此刻,我们就是要弱弱联合以抗强,粉碎噶尔钦陵的狼子野心!”
堂中众人听了,各自面露鄙夷与愤恨之色。毕勒这些话说得有够冠冕堂皇,显然是早已打好腹稿的。怎么听,这一派官腔官调的言辞之下,都藏不住一副小人嘴脸。
秦慕白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说道:“这样的道理早该懂得,也不知贵国可汗与大元帅,早干什么去了。”
“呃,这个……”毕勒使劲个轮眼珠子,无话可答。
“罢了,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秦慕白说道,“来人,请贵使去馆驿歇息,好生伺候不得怠慢。待我修好书信,托贵使回复可汗与大元帅。”
“谢大都督!”毕勒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施了一礼正准备走,眼神却不自觉的落在了秦慕白身前的帅桌上。他不由得疑惑道:“大都督,就不先看一看泥熟啜大元帅在书信中说了什么?那里面,可是有噶尔钦陵的重要军事计划!”
“哈哈哈!”满堂一片大笑。
毕勒又惑又窘,好不尴尬,只得唯唯诺诺的小心退了下去。
毕勒等人一走,堂中顿时又大吵起来!
“北庭蛮子好不卑鄙!竟用出卖同伙的方式来博取我们的原谅与信任,这办不到!”
“想那噶尔钦陵的雕虫小技,哪里瞒得过老帅和少帅?亏那泥熟啜自以为聪明过人,还来班门弄斧献计献策了!真是自作小人!”
“就是!——无论如何老帅就是死于泥熟啜之手!这笔血债,就得血偿!”
“先收拾了噶尔钦陵,迟早轮到突厥蛮子!踏平高昌,血洗北庭!”
……
听着堂中众人慷慨激昂的大声争吵,秦慕白静静的坐在帅椅上,凝视着桌前的两个黑布包骨灰盒。
沉默不语,心在滴血。
不知何时,众人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的看着秦慕白。
秦慕白怔了一怔回过神来,清了一下嗓子说道:“目下,噶尔钦陵派他的两个胞弟在猛攻玉阳二关,妄图从那里破关面临袭杀我后背腹地。假如此时北庭站到了吐蕃一方,于我相当不利。此时,如能争取到北庭的反水投靠、背后突袭吐蕃人则是最好;如若不能,能让他们按兵不动也是不个不坏的局面。”
“我看可行。”李道宗接道,“北庭既然是做惯了小人,也就不在乎这种时候再背叛吐蕃一次。毕竟他们能想明白,假如吐蕃在河陇与西域战胜了我们,下一个等待被踏平就是他们北庭。我想他们应该清楚,就算做了我大唐礼仪之邦的属臣,那也好过被吐蕃蛮子奴役摧残。突厥与吐蕃之间本就谈不上什么同盟,更不用说情义。二者皆是好利好战之国,只要有利益的事情,他们就会干。”
“依王爷之见,我该许给他们什么样的利益?”秦慕白问道。
“慕白,你方才对毕勒说,不会记仇北庭,就已是送给他们的最大利益了。除此之外,你还可以许给他们一点金银财帛的小利,请北庭出兵袭杀吐蕃身后。至于成与不如,如你所说,能让他们按兵不动就已是不错的局面了。”李道宗叹息了一声,说道,“说到《三国志》,此刻还真让本王联想到了刘备伐吴这件事情。关羽大意失荆州,刘备不顾忠臣劝谏意气用事,起倾国之兵讨伐吴国去报私仇。弱弱相残,结果让最强大的魏国坐收渔利最终横扫蜀吴、一统三国。慕白,本王可是没有拍人马屁的习惯,但你方才做出的这个决定,当真是英明的。我们都知道,此刻你在极立的压抑自己的情感不去冲动行事。这真的很不容易……你有这样的胸襟、眼光与胆略,正是大唐与兰州军民之福!”
“狗屁!狗屁!全是狗屁!!!”蓦然堂中响起几声大吼,宇文洪泰连吼带叫的狠跺了几下脚,撒腿就跑了。
“这黑子,越来越放肆了!”秦慕白不由得有些愠恼,喝道,“来人,去看着他!别让他坏我大事!”
“诺——”
才没过多久,秦慕白都还没重新坐回帅椅上,方才跑出去的卫士仓皇跑回,报说宇文洪泰冲出去追上那三名使者,还没出大都督府,二话不说将胡禄毕勒一顿暴打,几乎快要半死了!
满堂的人想笑不敢笑,又有些惊讶,更是担心宇文洪泰这个愣子闯了祸该要吃罪,因此气氛相当诡异。
秦慕白坐在帅椅上以手按着额头,面冷如霜,却是在极力忍笑。心中暗道:黑子这回干了一件,我特想干却不方便干的事情……打得好啊打得好!杀了我亲爹,还敢上门来送骨灰、推责任、套近乎、攀亲戚,把我当作智商情商都是负值的傻子么?——结盟归结明,这是大势所趋暂时没办法的选择;但是北庭小人,就是该打!毕勒欺我,更是讨打!
“来人,把宇文洪泰绑了!军法伺候!”
第406章 大漠鹰扬
突厥使者毕勒,果真被打惨了。WWw。左眼青肿只剩一条缝眯起,嘴唇破裂牙齿被打掉了几颗,好似还断了两根肋骨。
被人抬进来的时候,他这个也算经历过战阵的军汉都快要晕厥过去,爬不起身来。
左右军士听了秦慕白的号令,只好将宇文洪泰执下绑缚,带到了堂中。
宇文洪泰被绑了个结实,身上却全没了之前的匪气与愤怒,反而是一脸傻笑的直乐呵,“嘿,嘿嘿!少帅,俺触犯了军规俺知道错了!要砍脑袋要打板子,尽管招呼!”
“你这时明知故犯!”秦慕白作盛怒状,拍案而起大喝道,“来人,予我拖下去,按十三斩令执行军法!”
“啊?真砍我啊?”宇文洪泰顿时有点傻眼,愣愣的看着秦慕白道,“要不再商量一下,让俺死到阵上去也行啊?这样死在自己人的刀斧下,不划算哪!”
“休得罗唣,执行军法!”
众官将与李道宗正要出面讨饶,毕勒倒是从地上爬起来了。一边捂着肿如猪头的脸一边道:“大都督息怒!但为两国和盟的大局着想,请不要斩了宇文将军。”
“此人目无军法明知故犯,若不斩之,今后本帅还拿什么来号令三军?”秦慕白冷面寒霜道,“贵使请勿多言,此乃我军中家事。”
“少帅秉公执法,令人敬佩,但是……”毕勒犹豫了一下,说道,“若是因为这等小事而斩了唐军大将,势必为两国友好的关系蒙上一层阴影。宇文将军曾经跟随秦老帅坐镇高昌,亲历那一段动荡。他对我们北庭人有着莫大的憎恨与私怨,这个……在下倒也是能理解,并不怪他。少帅请放心,回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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