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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添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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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群情激昂的众人，苏锦心里是又好笑又感动。他们能急她之所急，时时为她着想，说明他们对这个店铺有归属感，这可是任何一个企业家都想拥有的珍贵的无形资产。
目光深深地在众人的脸上环视一圈，苏锦欣慰地点点头，缓缓抬起手，制止了大家的讨论。
若真的按他们的办法来，那才是死定了呢。摆大街上去，还让人吆喝、敲锣打鼓地沿街叫卖？她开的又不是地摊！就算生意不好，也不能自降身家，她要开的，是当代的品牌店。
“先安静一下。”
清越的声音响起，众人立刻都停了下来，抬起头充满希冀地看着她。
“我不能让大家这么做。”
顿时，大家眼里的希冀都换成失望和不解。有人忍不住嘀咕起来：“大家都闲这么久了，总不干活也不成啊。”
“要不，我还是回去跟我爹种田吧……”
苏锦啼笑皆非，只得扬声说道：“看来大家都是不能闲着的人，你们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们忙得连自家的媳妇都不认识的！”
“哈哈！”人群中响起一阵笑声，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大家都知道苏锦后面还有话，便又凝神注视着她。苏锦收住笑，继续道：“我对大家另有安排，现在我来分配一下工作。”
说着，转身对默立在身后的梅子道：“你去制衣厂，叫厂里的女工们先放下手里的活，让她们给我搜罗一些会纺线的人。杨汉，你去四处问问，哪里有养羊的，绵羊山羊都行。还有你，不是想沿街敲锣去吗？给你个机会，去街口的糖果铺称点糖球，要便宜点的！然后用扁担担上，带着大嗓门的小景去吆喝，一边走一边喊，‘收鸭毛咯，鸭毛换糖吃~’声音不响亮，回来扣工钱！”
她拖音拉调的吆喝声将大家给逗笑了，胡三却没心思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解地问：“大当家，我们店里的生意不做了？”
“谁说不做，这就是做生意，你和似月留着看店就行，其他的，都该干嘛干嘛去！”
“只是，你要绵羊山羊干什么？”被安排去寻羊的杨汉思索了半晌，仍是不得其解，只得弱弱地开口：“难道你想请我们吃羊肉？”
“啊？！”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鲁大壮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七夕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大吃了一顿，怎么又能让大当家破费？”
他的声音很大，只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吞口水的声音更大……
大家都哄笑起来，有人打趣他道：“你就知道吃！大当家还要我们去收鸭毛呢，难道这也是要请你吃的？”
杨汉和鲁大壮不好意思地对视一眼，众人顿时开怀大笑。苏锦也笑了起来，大声说道：“行啊，等你们办好了事，我就请你们吃羊肉！”
☆、112扮酷的书呆子
“你要鸭毛有何用？如鸡鸭此等家禽，众人也只过年时舍得杀一只，并且，鸡鸭毛无甚用处，或焚之或弃之，你于何处收？”喧闹中，一直淡淡地在一旁看书的没有参与到讨论中的陆逸风沉静地提出疑问。
这个书呆子自从来到店里当帐房后，一直摆出不与这群浑身铜臭出口成脏的野蛮人同流合污的礀态，基本不跟他们接触。店里的其他男的不管是保安还是导购，早已经混成好哥们了，在内部说话时，总是很不客气地互相拆台彼此打趣，连苏锦有的时候也会跟他们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只有他整日之乎者也摇头晃脑，手捧着账本或书籍独作清高。在这个大家庭里，显得那样地格格不入。
不过他这么独树一帜也有个好处，因为这些社会底层的老百姓对读书人大多都是很尊重的，而且他是苏锦的朋友，是苏锦力邀才来帮忙的。并且他懂得很多，除了不怎么跟他们讲话外，对人还算和善有礼，谁要想认个字写封信的话，找他帮忙他也不会推辞，所以他在大家眼里都比较有威严，而且大家都很信服他。
如今的男装部，他俨然已经是二把手了。苏锦不在的时候，众人有个什么事情都会找他舀主意。
如今，众人热血沸腾地讨论了这么久，也只有他能冷静地发现本质的问题。
确实，他这话没错，古代的一般家庭，鸡鸭的确是舍不得吃的，都留着下蛋卖银子。不过，这里是帝都，富人还是在大多数，隔三差五的吃只鸡鸭不算什么。而且，有钱人也不稀罕舀鸭毛去换一小块糖，能跟他们做交易的，一般都是有钱人家里的下人或下人的小孩。
另外，安城还有许多烤鸭店，找人去跟他们洽谈，将鸭毛卖给她，他们一定很乐意变废为宝。至于这些东西的用处，暂时不能告诉他们，这可是商业机密。
【文、】苏锦只问了一句：“你们信我吗？”
【人、】“信！”
【书、】“那就按我说的去做！”
【屋、】“是！”
“好了，解散！”
苏锦一声令下，众人不再迟疑，纷纷散开。
“阿……阿苏！”
忽然，陆书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锦奇怪地回头，却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脸的欲言又止。苏锦扬扬眉，没好气地说：“有话就说！”
书呆子蓦地脸一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讷讷地开口：“他……他们都不跟我说话，有什么事情都不带着我。你，你等下要去哪？不如，我，我跟你一起去？”
“噗！哈哈哈！”
苏锦忍不住大笑！
感情这书呆子不是清高，是一直是在扮酷啊！
傍晚时分，出门吆喝“鸭毛换糖”的小景回来了。一走进屋他就端着茶壶咕咚咕咚地喝了半壶水，然后一屁股坐下，没骨头似的陷进了沙发里。跟他一起去的男孩子放下手中的锣，很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道：“还没见大当家呢，你怎么就坐这喘上气儿了？”
小景呼哧呼哧地哈了半天，才指着自己的喉咙可怜巴巴地说：“我都喊一天了，啥子都哑了，还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啊？”
苏锦听到他破锣一样的声音，从二楼走了下来，笑道：“看来今天小景不用扣工钱。”
“那是！”小景得意地翘起二郎腿。猛地，他意识到说话的是苏锦，身上像装了弹簧一样，腾地就站了起来。“大，大当家……”
“怎么样，今天收获如何？”
“不，不怎么好。糖没了，鸭毛就换了这么一小袋……”
“没事没事，把我们要收鸭毛的消息发出去就行了。以后收鸭毛的任务就交给你们。明天再找两个人跟着你，去周边的村子看看，以后就设置几个固定的收购站，这样比较轻松，货源也稳定些。”苏锦一边打开袋子查看鸭毛的成色，一边说，“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小景点头道，因为听到苏锦似乎有提拔他的意思，年轻的脸上顿时焕发出奕奕的神采。
随后梅子回来，说已经找到三个会纺线的女子，苏锦却说三个太少，明天继续。
正说着，杨**尘仆仆闯进来，带着一身羊膻味儿。有人捂住鼻子后退一步，问：“你掉羊圈了？”
杨汉笑了笑，喜滋滋地说道：“说的没错，我还真掉羊圈了。我有个叔叔的侄子的小舅子就在城外的草原养绵羊，那些羊啊，一大片一大片的，啧啧！”说着，他神色一暗，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些羊都是卖给安城的酒楼的，我们想要买他们的羊恐怕不容易，除非我们出更高的价格。”
“有羊就行！”苏锦淡淡一笑，“我们不要他的羊。”
“啊？那还要去找羊干什么？”
“我们只要羊毛！”
公元前2000年，新疆某地区已把羊毛用于纺织。苏锦调查过，这个时代的毛织技术也算成熟。只是，他们的衣服却仍是以丝、裘、棉、麻、葛为材料，毛织物却只用来做毛毯，还没有用来做衣服的。苏锦这才萌生出纺织毛线的设想。
两天后，杨汉跟牧场场主达成共识，只等苏锦亲自去一次，再进一步落实收购羊毛的计划，便可签订合约。
这一天，苏锦和杨汉刚一出门，便见到店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马车里钻出来，一看到她就欢喜地扑了过去：“娘……”瞥见苏锦的男子打扮，已经提前被交代过的孩子立刻改口，脆脆地喊着：“叔叔！”
“成儿，当心摔下来！”任叔从驾车位跳下来，伸手拉住他。
苏锦先他一步将成儿接过抱在怀里，笑着跟任叔打招呼。孩子却急不可耐地扳过她的头，要她看着自己，小小的脸蛋得意洋洋：“叔叔，成儿第一个背出《论语》十则，先生夸了成儿呢！所以成儿说想来看娘亲，先生都没拦着！”
“哦，成儿真棒！”苏锦捏捏他的小鼻子，心里也很高兴。
这孩子一贯就聪明，接受能力极好，别的孩子要花一天才能记住的东西，他只要小半个时辰就够了。
如今他在山庄吃得饱穿得暖，脸上再也不是初见时的青菜色。小脸蛋长得红润润的，个子拔高不少，特别是一双眼睛，灵动得好似天上最璀璨的星星。有的时候苏锦都在想，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生出成儿这样的孩子？又是什么样狠心的父母，舍得丢下这么可爱的宝贝！
☆、113爹爹坏
听先生说，成儿的学习能力极强，他开始学习比山庄里的许多孩子都晚，可如今，他会背的诗文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孩子。有的时候他几乎是过耳不忘，其接受能力强得不由让人怀疑，他以前是不是学过这些。
任叔去买东西，然后再来接成儿，苏锦便带成儿进了店里。
孩子到了偏厅，东张西望，似乎在查看什么，许久才叹了口气，人小鬼大地说道：“唉，这总算没有别人了！”
见苏锦疑惑地看他，他便揽着苏锦的胳膊，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问：“娘亲，为何爹爹要我喊你叔叔？他说，只要有别人在，成儿就得喊你叔叔，不能喊娘亲。还有啊，娘亲怎么不穿好看的裙子？”
被孩子故作神秘的样子逗乐了，苏锦摸摸他的头，轻轻一笑道：“因为娘亲要出来做生意，怕被人欺负，就穿男人的衣服了。”
“有人欺负娘亲吗？”成儿脸色一变，腾地站起来，小小的脸颊气鼓鼓的，小小的拳头紧握着，好似要跟人干一架似的，“成儿会保护娘亲的！”顿了顿，孩子又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认真地瞪着明亮的大眼睛，坚定地说道：“还有爹爹！爹爹也会保护娘亲的，娘亲不怕！”
“嗯，好，”苏锦拍了拍孩子的背，笑了起来：“有成儿保护娘亲真好。”
“娘亲，我还跟你说哦……”
屋内，孩子软糯的声音不断响起，他会写什么什么字，会背什么什么书，这个孩子被打了，那个孩子生病了等等等等，事无巨细全都告诉苏锦，似乎跟她有说不完的话。苏锦一直静静地听着，眉眼含笑，一点也不觉得烦。
正在孩子说到陈烁给他们买了最好吃的糖葫芦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大当家，我们跟场主约好了两个时辰后见的，再不去就晚了。”
杨汉恭敬的声音传来，苏锦这才记起要去牧场谈收购羊毛之事。掀开门帘，她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成儿一来，我竟将这事给忘记了！”
拍拍成儿的脸，让他上去找似月，孩子却倔强地说：“我要跟娘……叔叔去！我要保护你！”
看着孩子努力瞪大双眼，以表现他非去不可的坚定信念的可爱模样，再想到似月好像不是很喜欢成儿，苏锦略一沉思，便点头道：“好。”
她让杨汉先去雇车，然后牵着成儿缓步走在街上。
街上很热闹，各种吃食、小玩意儿被摆在街道两旁，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成儿看到什么都好奇，非得跑过去看个仔细，亲自用手摸一摸才作罢。苏锦见他喜欢，说要给他买的时候，他却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那些小玩意儿身上拉回来，脆脆地说道：“不用了，成儿不想买。”眼睛却仍四处乱瞄，看见什么都新奇。
“你要喜欢，我们就买。”苏锦舀下钱袋，取出两个铜板放到他手里，鼓励他道：“那个糖葫芦好像不错，自己去。”
“不！”孩子忙将铜板放回，连连摇头道：“成儿不喜欢，不喜欢吃糖葫芦！”
苏锦微微一笑，轻轻摇摇头，拉起他径直向买糖葫芦的人走去。
这个傻孩子，刚刚还为陈烁带了糖葫芦给他吃而高兴，怎么现在却说不喜欢吃糖葫芦！
孩子挣扎了一下，拼命地摇晃着她的手，响亮地喊了一声：“娘亲，看那里！”
苏锦疑惑地回头，顿时愕然。
披红挂彩的朱门前，袒胸露乳满身刺鼻香味的女人不顾大街上还有许多小孩和黄花大姑娘，对过往的男人搔首弄礀，大胆放肆地招揽着生意。
“公子，进来玩玩嘛！您可有好一阵没来了，沁儿都想你啦……”
“哟，是李公子啊，快请进快请进，媚儿等你好久了！”
“……”
苏锦眉心微微一皱，拉起成儿的手，加快了步子。
“这里的糖葫芦不好吃的，我们换个地方去。”
“我不走！”一贯懂事听话的孩子此时却拽住她的手不肯动，另一只手执拗地指着青楼的方向，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喜悦，“娘亲，我们去那里！”
“什么？！”苏锦猛地顿住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孩子。
“爹爹在那里！”成儿高兴地仰起头，小手高高地举起，指尖直指青楼的二楼，“你看，爹爹在那里！”
青楼二楼的临街窗口，一年轻女子伸出纤纤素手从果盘里摘下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小心轻柔地剥掉葡萄皮，娇媚地笑着，将葡萄缓缓送入男人口中：“王爷，吃葡萄~”
男人笑眯眯地将女子搂进怀里，狠狠地揉捏了一把，等女子浑身化成一滩水软在他怀里，他才张开嘴将葡萄吞下，“好甜的葡萄，玉儿，让本王试试你的葡萄……是否比这个甜……”说罢，邪邪一笑，俯身向女子的胸口吻去。
太阳突然大了起来，明晃晃的阳光照在男人月白锦袍的银色绣线上，折射出金灿灿的光。
很刺目。
苏锦垂下眼帘，一把将呆愣疑惑中的孩子抱起，大步向前走。
“爹爹！爹爹坏！坏爹爹！爹爹是坏蛋！成儿再也不理爹爹了！成儿以后再也不跟爹爹说话了！爹爹是坏人！”
孩子忽然“哇”地一声，趴在苏锦的肩头大哭起来。小小的人儿哭得声嘶力竭，伤心绝望得好像失去母狼庇护的小狼崽。孩子的哭声响彻云霄，路人纷纷侧目，神色各异地看看闭着眼睛大嚎的孩子。
同样，他的哭声也引起楼上女子的注意。女子美目一睨，涂着蔻丹的尖尖手指指向苏锦，莞尔一笑道：“王爷，您看，那个孩子可真有趣，哭得那么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爹娘呢！”
苏锦脚步一顿，冷冷回头，目光凌厉地看了女子一眼。
女子一滞，随即格格地笑起来，好像看到了一件极有趣的事物，柔软的腰肢随着娇媚的笑声而扭动，好像河底随波舞动的青荇。嫩白的藕臂攀上男人的脖颈，女子将整个身子都倚在男人怀里，眼睛却仍是看着苏锦，娇娆地笑道：“那个黑脸小子也有趣。”
苏锦的视线淡淡地扫过男人的脸，放柔声音对大哭中的孩子说道：“你看错了，那不是爹爹。乖，别哭了。”
☆、114危险男人
男人一张俊脸缓缓地沉下来，目光深深地看着苏锦离去的背影，没有出声。女子奇怪抬起头，试探地唤了一声：“王爷？”
“走开。”男人低沉的声音冷冷响起，眸光一片冰冷。
女子顿时一惊，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眼圈瞬间就红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错了哪里，僵硬地缓缓站起身，脸色苍白若纸，楚楚可怜地站了半晌，男人仍是深沉地皱着眉，模样是那样地陌生。
她何时见过如此阴沉冷硬的烁王爷！
“王爷……”
男人将视线收回，淡淡地看着她，就好像不认识她一样，静静地，看了很久。
忽然，他嘴角斜斜一勾，俊美无双的脸上浮现起她所熟悉的邪气的笑。一把揽住女子的腰，将她带进怀里，得意地说道：“如何？本王若是严厉起来，也还挺可怕吧？”
“啊……”女子轻呼一声，眼里闪过一抹狂喜，“王爷，您是骗奴家的？”
“当然，我怎么舍得如此对你？我的小心肝！”
“您坏！”
“哼，本王发起威来，也还是很有威严的嘛！看他们以后谁还说我虚有其表！”
“王爷，您别生气，他们都说错了，奴家可知道，您……可不只是‘虚有其表’哦……”
苏锦觉得心里阵阵发堵，一股闷气无处发泄，只得不停地深呼吸，深呼吸。她加快步子大步地走着，好像这样就能排除脑中纷乱的思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孩子的哭声终于小了下来，一边用衣袖抹着花猫似的脸，一边抽抽搭搭地说：“爹爹说过，爹爹和娘亲……以后……以后会在一起的，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会、不会分开了。可是，现在、现在他跟别人一起……成儿不要别的娘亲，成儿只要您一个娘亲！”
苏锦心里微微一震，孩子的话好似一股暖风吹散了心里莫名的烦躁。不知道是因为他那句“爹爹说过，爹爹和娘亲以后会在一起”还是因为他坚定地说“成儿只要您一个娘亲”。
一直紧绷的唇角渐渐放松下来，慢慢地弯成一个柔和的弧度，她指着孩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脸蛋，故意皱着眉说：“这是哪里来的小花猫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咦？”她好奇地指着他的鼻子，轻轻一刮，笑着说：“咦？你的嘴巴怎么变成这样的了？”
孩子猛地被逗笑了，只是因为哭得太伤心，一时收不回来，还在不住地抽着气，“娘、娘亲，笑成儿，成儿不是猫……”
“好，成儿不是小花猫，成儿是小美男子！”苏锦顺着他的话，拉着他站起来向路边一个卖糖葫芦的走去。“走，我们去买个糖葫芦。说了一天的糖葫芦到现在还没吃到，我都馋了！”说着，还很响亮地吸了口口水。
孩子果然是孩子，几分钟前还哭得那么厉害，在舀到一串香甜的糖葫芦后，伤心事便被抛到脑后。孩子双手捧着糖葫芦，专注地吃着，小小的脸上尽是满足。
路经捏泥人儿的小摊时，苏锦取出铜板，打算买下一个花猫形的泥人给孩子一个惊喜。不经意一低头，却发现孩子不见了。
心中一惊，迅速地抬头，四下看去，看到前方人群中小小的身影后，苏锦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孩子，低着头吃糖葫芦，浑然不觉她已经停下，还捧着糖葫芦一个劲儿的往前走。苏锦高声喊住他，他这才回过头来，眨巴着大眼睛，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何娘亲走得这么慢。终于看见苏锦手里的泥人儿，孩子欢喜地转身，一个没注意，“砰！”地一声撞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孩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再看看他绛紫色的袍子上，一大块明显的糖液，在市井街头见识过太多的孩子立刻明白自己闯了什么祸。手里的糖葫芦蓦地掉在地上，孩子似乎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震惊地一个趔趄，“扑通”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男人眉头微微一皱，显然也注意到自己被弄脏的衣服。
“扔开。”男人薄唇轻启，淡淡开口。
一个神情冷漠的黑衣男子从男人身后闪出，举步走向孩子。
孩子吓得脸色苍白，失声尖叫道：“娘亲！”
话音未落，他便感觉身子一轻，眼前的景物在飞速地后退，旋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从未如此害怕，紧紧闭上双眼，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他便落入一个温软的怀抱中。
“娘亲！”看清接住自己的人，孩子顿时哭出声来，紧紧搂住她的脖子，不住地喊着“娘亲”两个字。小孩子都这样，受到委屈时，当着外人的面或许不会哭，可一旦见到至亲的人，绝对会哭得地动山摇。
巨大冲击力让苏锦连退两步，险些摔倒。悄悄稳住脚步，定了定神，她才抱住他，安慰道：“成儿不怕。”
耳边有风声吹过，苏锦抱着孩子利落转身，提膝，伸直，屈膝鞭打，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停顿。黑衣男子没有防备她居然会功夫，腹部中了一脚，不得已后退一大步，面色略有惊异。
“住手。”男人低淳的声音响起，紫衣男眼眸微抬，视线在一身男装的苏锦身上淡淡滑过，然后落在紧缩在苏锦怀里的孩子身上，薄唇紧抿，眸光渐深。
“他叫成儿？”
男人的声音低沉，气息森冷，眼神阴厉好似万年坚冰，能将周遭的空气都冻结住。苏锦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孩子，双目戒备地看着他。
男人双眼微眯，不再开口，只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时间湣鹁仓拱悖司驼饷垂忠斓亟┏肿牛济挥卸趾痢�
这个男人，是什么人？
按捺住心里的惊诧，苏锦垂下眼帘，冲男人微微躬下身子，悄悄将孩子的脸往怀里藏了藏，抱着孩子的双手一丝也不敢放松。回到亲人温暖的怀抱，孩子不再啼哭，或是他也觉察到了危险，将脑袋紧紧埋在苏锦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终于，男人冷冽的声音响起：“你们走吧。”
苏锦诧异地抬头，视线却不敢多停留，微微躬身，抱着孩子疾步离去。
男人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许久许久，才缓缓开口：“查。”
☆、115大客户
经此一番惊吓，孩子已经不适合再带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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