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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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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是肆意蔓延的大藤萝,张牙舞爪的老根错结,铺天遮地。
厅堂彻底蒙了泥灰,几根横梁折瘫在地,静静腐朽,完全失了人烟气息。
夏夏也不进去,只沿着杂草丛生地小路向后院绕,蹑手蹑脚,一边不安地扯着红裙子。
走到深处,一间不起眼的小院落前,她才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还不进来?!”
一声呵斥从小院中传来,低沉可怖,良久萦绕不散,夏夏刚做好的心理准备瞬时崩塌,一张秀脸垮成一团,脚步也不再轻灵,踢踏着腿往里挪去。
不出所料,院中众人云集,一见夏夏回来,又是挤眉弄眼,又是假咳连连,潇潇单膝跪在厅堂中央,上首坐着黑袍的男子,面无表情,周身煞气聚而不散,恍如一座杀神降临。
“终于舍得回来了?”君陵尹一双黑眸直逼夏夏,先是习惯性地上下扫了一眼她的衣饰,才缓缓开口道,“怎么不顺便杀进靖王府溜达一圈?不是都逛到人家门口了?”
夏夏尴尬地吸了吸鼻子,心里愤愤。
什么都瞒不过君陵尹!
她不过就是一时好奇心起,想去查证一下心中疑惑,所以没及时和潇潇汇合,至于来这三堂会审的架势么?
也不回答,扭扭捏捏地几步上前,直接往君陵尹身上一腻,竟是一副小女儿姿态。
“哥,干嘛又要潇潇姐跪着嘛…”
“哼,她违命私斗,不顾大局,护主不力,你说该不该罚?”君陵尹嘴上说得狠,手却自然接住夏夏,轻轻一抱,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众人各自暗瞄一眼,也不惊讶,显然已经再习惯不过了。
一年来,红楼的格局也产生了诸多变化,其源头,还是因为君陵尹本身的变化。脾气愈渐深沉难料之下,和红楼众人也疏离了许多,再不像过去兄弟间般没大没小,等级威严渐渐渗透人心。就如现在跪罚一事,在以前是绝没有的。
却唯独对夏夏,几乎是百般宠让,真是当做亲生妹妹一般对待。
☆、秋后算账
于是乎,夏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两者间调和牵连的纽带。
潇潇跪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夏夏这一回来,众人才暗暗松了口气。
“哎呀,哥,你是不晓得,那个驴啊马啊的仗着自己是靖王的走狗可嚣张了,还想欺负我们呢,潇潇姐那是看不过,替我出气呢!”
“哼。”
君陵尹扫一眼潇潇,见她一脸木然的稍有动容,又哪里看不穿两人的小把戏。
夏夏这是避重就轻,若是说实了,又牵扯到百折扇身上,他只会罚上加罚。
只是,他也不去点破,只冷哼一声,像往常一样睁只眼闭只眼,人情全卖在了夏夏身上。
只是,他锋芒一转,视线回落到夏夏身上。
“见到靖王了?”
不轻不淡的语气,却叫夏夏脸色一僵。
不过她倒也有所准备,只是一愣间,就掰开手指数了起来:“靖王是没见到,倒是见到了靖王的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六老婆…哦,不对不对,那个还不能算老婆…说起来,那大老婆好生厉害,训起人来头头是道的,把小二,小三,小六治得那个叫服服帖帖啊…”
夏夏一讲还就兴致勃□□,直叫众人那一个满头黑线。
又过几句,连君陵尹也扛不住了,不耐烦一挥手,道:“行了,少抖落你那些小聪明了,潇潇下去吧,下不为例。”
“是,大哥。”
“哦耶,哥最好了!”夏夏一乐,直接抱着君陵尹蹭了两下,这动作,颇为可疑,像极了过去蹭草c泥马的样子。
“其他人也下去各自布置,晚上的行动,不容有失!”
“是,大哥。”
众人巴不得赶紧撤下,声音那叫一个干练,现在有君陵尹的地方,空气都不是那么新鲜…
“呃,那我也回屋去了,换掉这身难看的衣服…”夏夏一看形势不妙,赶紧也要脚底抹油,要知道,君陵尹秋后算账的先兆,就是遣散闲杂人等!
果然,君陵尹哪里听她鬼话,抱人的姿势立刻转为了禁锢。
而最后退下的袭方琉璃更是脚步飞快,还默契地一人带上半边门,直叫夏夏心底泪骂:这群过河拆桥的家伙!
☆、奇才,废材。
“哥…”知道在劫难逃,夏夏立马改变战略,嬉皮笑脸企图蒙混过关。
可是这会儿没人,君陵尹又岂能让她轻易糊弄过去。
“笑,继续笑,你是越发地长能耐了啊?”君陵尹语气转柔,柔中的杀气却反而更盛。
夏夏立刻暗叫不好,这是动真怒的前兆。
嘴上却故意曲解君陵尹的意思,大言不惭道:“呵呵,是啊,和尚师傅说我最近武功一直在进步哦哥!”
“哦?进步?来比划给我看看。”君陵尹将计就计,干脆放下夏夏,那架势,竟是要亲自动手检验夏夏的功夫。
夏夏心中顿时泪如雨下。
想当初,众人想尽办法才让她拜了红楼三巨头之一的和尚老三为师,和尚教了她一天,就给了一句批语。
骨骼是练武的奇才,心性是练武的废材。
这一年多来,她也就一个轻功练得麻溜一点,花招子也学了不少,真要说到内家功夫,那基本是一塌糊涂。再加上后来,她对用毒愈发亲睐,觉得简单好用杀伤力又大,没多久便和袭方狼狈为奸,拳脚功夫就愈发荒废了。
基本上,就是得过且过,敷衍了事的程度。
这要在君陵尹面前耍,还不死得凄惨?
“哥…这比划就算了吧?你一定渴了吧?我给你泡杯茶…”夏夏一边说,又一边没骨头似地往君陵尹身上腻。
可这回,人家完全不吃这套了。
“你尽管给我东拉西扯拖时间,我陪你耗。到晚上,行动你也就不用去了。”
君陵尹这一句狠得,直戳夏夏软肋。
“哥——”那渗人的发嗲声,加一小跺脚,连她自己都差点起鸡皮疙瘩。
可是下一刻,她眼神一变,捏在手里许久的一颗粉丸忽然出手,且绝不留情,直接攻向君陵尹双目。
由于双方实力悬殊巨大,她实在是心无顾忌,下手狠辣,用了袭方新制作的剧毒不说,还利用距离优势,趁机攻打君陵尹下盘。
她这是知道,今天要是不出手,君陵尹是不会让她舒舒服服蒙混过关了。
幸好,她随身带了诸多毒药,像刚才发的那枚,本是袭方的失败品,却几乎是为夏夏对付君陵尹量身定做,粉丸极易碎散,远攻则多半无效,近攻而且攻双目…这是夏夏想出来的馊主意…
☆、投怀送抱
以君陵尹之强大,还真不屑对夏夏设防。
就是失了先机,也能不慌不忙化解招式,一手抵挡下盘攻势,一手擒拿暗器,绰绰有余。
夏夏一击不成,也不硬攻,一个打滚狼狈躲开,绝不肯给君陵尹再擒住自己的机会。
那粉丸被君陵尹捏碎在手里,弄得粉末飞扬,一个留神,居然还真迷了眼睛。
“嘎嘎,哥,这是袭方的半成品,颗粒极散,还没融合好,你躲开不抓倒也罢了,叫你托大,这下花了眼吧?”
夏夏难得暗算得到君陵尹,立马得意忘形,只差没拍手跳起来,惹得君陵尹一阵眯眼,危险的气息顿出。
“果然能耐了!”他磨着牙,勾唇笑道,“我就闭着眼睛会会你!”
眨眼间,君陵尹身形甫动,夏夏还没看清,就已经被人逼到眼前,吓得哇哇大叫,下意识地支起她那些花架子抵御,可她那些不入流的功夫没有半点力道支撑,又岂能撼动君陵尹的袭击?
三下两下,就被人家绕得团团转圈。
夏夏近年来嚣张惯了,可见风使舵的本领也愈发涨了,一见形势不好,立马投降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
君陵尹冷哼一声,将她反手扭住,没好气道:“刚才不是还气焰很盛么,怎么这就求饶了?”
“呃,和尚说,聪明人要懂得审时度势,见机行事,不可冥顽不灵,迂腐顽固…”
“呵,老三教的?很好,很好。”
夏夏顿时不寒而栗,心中预感到她的和尚师傅将要不妙。
不过,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武功没练好,竟学些投机取巧,还会对人投怀送抱虚以委蛇了是不是?”
果然,君陵尹这才言中正题,一脸不善道:“你倒是荤腥不计,连姓吕的也敢沾身,还有没有一点女儿家的自持?”
夏夏一听,立刻头脑发胀,没想到君陵尹连这茬也知道了,知道大事不妙,弄不好就得遭殃,连忙祭出自己的杀手锏,一脸无辜地眨巴起那双大眼睛,泪光点点,可怜巴巴道:“我看到阮红楼的姑娘都是这个样子的啊,蹭啊蹭,就把那些臭男人治得服服帖帖了…我当时就想,这是多好的下手机会啊…”
☆、红楼之灾
夏夏声音越说越低,君陵尹脸色越变越黑。
他就说,今天夏夏怎么黏人得过分,原来竟是得了青楼姑娘的启发!刚才对他又是娇嗔又是跺脚的,敢情也是把他当“臭男人”对付了?这么一想起来,那些小女儿姿态还真就变味了…
“很好。”君陵尹声音越发低沉,一双黑眸重新睁开,平静无华,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看来是我平时太娇惯着你了。你是好的学不成,净学旁门左道去了。我今天非代老三好好教教你不可,免得你这任意妄为的性子早晚惹出祸来!”
“哇啊啊,谋杀啦!”
夏夏逃也不及,手被君陵尹扭得生疼,甚至挤出了两滴眼泪来。
君陵尹眉头一皱,手就松了开来。
他并未真正用力,按理不会伤到夏夏,可却在那只白皙的手掌摊开时见到了血迹。
“怎么回事?”他抓着那只手掌,冷冷盯着夏夏的眼。
夏夏睫毛微颤,不自然地缩了缩脑袋。
这是她硬接靖王一竹筷在手里留下的擦伤,并不算严重,只是这托大的性子,倒是和君陵尹学了九成九。
“哥…疼…”夏夏讷讷开口,却绝口不提受伤的原因。
君陵尹是什么人,看那表情,也就明白了七八分,当下冷哼一声,也不纠缠追问,拉着人往里屋包扎伤口去了。
很难想象,不可一世的魔头替人包扎的时候,竟是如此细致温柔。
夏夏望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不只一次地在内心咆哮:不是人啊!不是人!
那极毒的粉丸药性,明明是入了眼的,如今却没再他眼里留下一丝痕迹。
只是,那眸太过专注,仿佛幽黑的深潭,凝视着虚空中永恒的一点,却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景,能在这样一双眸子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哥…你又想什么了?”
夏夏察觉君陵尹的出神,忍不住问道。
君陵尹缓缓抬头,看她一眼,答非所问:“近一年来,红楼越发不太平了,也该轮到我了…”
夏夏沉默了。
近一年来,红楼确实多灾多难。先是百折扇遇刺,潇潇舍命相救,差一点丢了性命。
☆、等一份报应
又是慕容锦对日渐改变的红楼体制不满,终于在某天借着某个噩耗完全发泄出来,兄弟反目,反出红楼。
小红在年前不治身亡,琉璃几乎走到崩溃边缘,一向沉寂的人猛然爆发,和一众兄弟大打出手,打红了眼六亲不认,直把袭方打瘫在床半个月,自己也是鬼门关走了一遭。血淋淋一个年,谁也没过好。
牛蛮,那么老实巴交一个大汉,几个月前居然也情窦初开,恋上一个村里姑娘,只可惜,遇人不淑,骗财骗心,至今黯然伤神。
这些事情,说起来寥寥几句简单不过,其中爱恨伤悲,痛彻淋漓,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明了。
这一系列灾难性的连续变故,很难让人不联想起有关“诅咒”之说。
就是夏夏这个旁观者,眼见着那一桩桩一件件磨人心的纠葛发生在眼前,也常常陷入挣扎。
“别想那么多。”夏夏沉思之中却被君陵尹打断,轻描淡写,“我说过,这些事与你无关,红楼会自己担着,你不用有压力。”
君陵尹这么一说,夏夏也就嬉皮笑脸起来:“怎么不关我事了,牛蛮哥现在三天两头来找我和潇潇姐讨教姑娘家的心思,听他讲话我们减寿诶!还有琉璃哥就更离谱了,他出行动要我帮他照顾那几颗压根儿孵不出的鸭蛋诶!哥你还说不关我的事,摆明儿是想架空我嘛,我好歹是个楼主是不是…”
“乱贫。”
君陵尹瞪她一眼,那喋喋不休顿时熄火了。
“行了,晚上行动小心点,跟紧潇潇,不许乱来。出去准备吧!”君陵尹一挥手,逐客令下来,夏夏就明白,他是真的钻到什么事情里去了。
当即也不废话,立刻开溜,免得他回过神来,又秋后算账。
只是脑子里始终琢磨着那句“也该轮到我了…”是什么意思。
君陵尹曾跟她说过,他如今所做一切,均无意义,只是在等。
等一个人,等一份报应。
夏夏虽不十分明白,但也隐隐察觉到,那意思,是不是他等的那个报应,也将要来临了?
☆、灵魂的联系
“啧,出来了。”
“哇,老大下黑手了啊!”
“咦,难得啊!”
夏夏刚从院子里出来,就见一群散人装模作样地围在院门口,然后开始盯着她那只被包扎的右手大惊小怪。
她抬头阴恻恻一笑,笑里藏刀道:“来说说看,刚才是谁把我卖了?”
她们几个人,通常是集体出动,只是有人放风,有人善后,各自分工不同,虽然彼此行动间并不交流,可对方的情况却都是清楚的。
君陵尹连她近吕公子的身都知道,那肯定是现场有人告密了。
果不其然,夏夏此话一出,围观者立刻作鸟兽散,动作飞快,追也不及。
连素来憨厚实在的牛蛮也不例外,气得夏夏只能对着空气冒火。
她这是被他们合伙卖了呀!
另一边,君陵尹的屋子里,夏夏才走出没多久,一道紫红身影就降落在她身边,面纱朦胧,看不清妖异的脸。
君陵尹难得露出笑容,似调侃道:“不是说,把记忆还给我以后,就不再出现了吗?”
彼岸不屑冷哼,心里却有些紧张。
得到前世记忆的君陵尹,无形中给她的压迫力更大了…
“说实话,我在这个世间如果还有什么好奇的事,就是你会落得什么下场!”彼岸道,“我一直在等着看,做出那种事的你,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君陵尹也不恼,反而勾唇笑道:“如你所愿,不远了。”
这个人,平日里滔天煞气,敛而不散,深不可测,却唯独对眼前这个女子,能露出些微笑语温存。
“什么意思,她要回来了?”
“她已经回来了…”
彼岸一惊,竟然有些焦急:“你怎么知道的?”
君陵尹却仍是一副坦然样子,嘴角些许笑意,仿佛回忆美好的时光。
“夏夏身上,有她的气息…我想,她已经接触过夏夏了…”
“怎么可能!”彼岸霎时变色,“夏夏这一世,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应该是被大能力抹去了痕迹,只可惜,抹不去灵魂的气息…”君陵尹摊开自己的手掌,满意地看着其中纹理,“即便重生,也没有力量能斩断她和我之间灵魂的联系…”
☆、谁是谁的替代
“你这个混蛋!”也不知道那句话究竟包涵了什么意义,彼岸似忽然被激怒了,脸都胀得通红,“早知道就不该把记忆还给你!你现在特别得意是不是?!”
君陵尹却似充耳不闻,顾自说道:“能够运用抹杀的力量抹去接触夏夏的痕迹,连你都欺瞒了过去,看来,她是变得更强大了…”
“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你和绯衣之间的纠缠不要牵扯到夏夏身上,她这一世,已经诸多起伏,本不是她该受的,我是必定要护到底的!”
君陵尹眼中忽然锐芒一闪,显出一丝厉色:“她不是绯衣,她就是她,你用过不要的身份,不必加诸于她身上!”
似乎想到什么,他微微缓了缓语气又道:“至于夏夏,既然被她盯上,你们多加干预只怕也无济于事,我已经竭力护佑,至于是福是祸,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彼岸被君陵尹突如其来的狠戾气势怔得半天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消化掉那话中意思。
要知道,即便是曾经煞气滔天的魔君,都不曾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过她…她一瞬间有些怀疑,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爱与恨极致到疯狂的魔君了。
激烈的情绪一时被压制了下去,她点点头,又恢复了淡漠疏离的态度:“是了,你说得对,她就是她,不是谁的替代,倒是我糊涂了。没想到,经过轮回之劫,你倒是真的看透彻了,看来我是白担心一场。”
自嘲般地自言自语一阵,她便告辞道:“如此,我就不多留了。”
也不等君陵尹发话,就如来时一般,化作一道紫红光芒消失了。
独留君陵尹一人在原地,望着红纱蒙面的光影逝去。
彼岸将记忆还给君陵尹的初衷,是因为见他痴心苦恋自己,百般不肯曲折,冥冥中如前世一般疯狂危险,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才出此下策。
却没有想到,得回记忆的他,如此洞彻清明,判若两人。只怕那份毁天灭地的情,也早已消逝变质了。
虽从不曾动心,却多少有些讽刺之意。
事到如今,恐怕谁是谁的替代,都说不清了。
☆、凌家之行
深夜,京城宵禁,只有偶尔过往巡逻的官兵和打更的更夫出没,整体一片静谧安宁,再次显出其气象森严的一面。
就在这秩序井然的表面之下,却也不知道隐藏着多少蠢蠢欲动的暗势力。
一对巡逻卫兵经过凌家府邸附近时,忽然听得从墙头掉下两块砖瓦的声音,立刻警惕万分,一个个举起武器。
“谁?”
“出来!”
半天无人回应,走在最末的一名卫兵瞄了一眼墙头,忽然眼珠子一转,哈哈笑道:“兄弟们紧张过头了,我瞧见了,不过是一只野黑猫,瞧把你们一个个吓的!”
“真的?”
众人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咳,这不是最近不太平么,我就说么,凌家附近哪有人敢乱来。”
“走走走,别再这里说这些事,当心着点。”
一群卫兵这才噤声,落在最后的那个仍是瞄了眼墙头,这才推着众人离开。
等这群卫兵真正走远了,原本空寂的墙头屋瓦上才发出几声嘘气声。
四个黑衣蒙面的人影陆续跳下,其中一个拍着胸脯,夸张地叹息道:“这京城和咱们流玥城就是不一样啊,还搞什么宵禁,简直扼杀了人民群众丰富的夜生活嘛…”
“楼主,咱能拜托你在做见不得光的事的时候别那么招摇么?”
“潇妹子,你还是背着楼主吧,俺实在不放心。”
“是啊,凌家不比那些阿猫阿狗家。好在京城有二哥和十弟给我们打点,免去许多麻烦。”
这声音,赫然是夏夏和红楼一众人的。
原来刚才那动静,是夏夏轻功不看路,毛手毛脚踏碎的。
对于众人的指责,夏夏那是十分的不服气,她可是一向自认为轻功不错,刚才那就是倒霉,倒霉极了才五个人偏偏她踩了块破转。
不过不服气归不服气,她还是乖乖让潇潇背了。这么久她的个头就没怎么长过,以潇潇现在之能,背着她不算费事。
“我们就在这分头行动。”这是琉璃的声音。
说完,四人便两两分散,和琉璃一起离去的大块头显然是牛蛮无疑。而袭方作为大夫,则被好好保护了起来,没有让其参与直接行动。
☆、神通广大的老二
年前琉璃暴走那一阵,打架的劝架的几乎所有人都挂了彩,又因为袭方受伤卧床,红楼□□力量几乎瘫痪。自此次事件之后,众人便学到了一个深刻的教训,那就是谁都可以倒,大夫不能倒!
潇潇背着夏夏,一言不发,只迅速朝凌府偏门掠去,潜伏在一片阴影之下。
同时比了一个手势给夏夏,示意她进入戒备状态。
夏夏这些分寸还是有的,当即也屏息凝神,不再胡闹。
很快,凌府正门和前院之间就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风声起,暗影攒动,潇潇瞅准了时机跃入暗影之中,仿佛浑然一体,又在间隙之间落于另一点继续蛰伏。
夏夏在她身后啥事没有,一双眼睛却把情景看的分明。
不禁暗暗咂舌,光她能目测到的,估计就有二十几道黑影,这还是据说防备最弱的一个点。
要不是他们手里有二哥传来的机密分布图,只怕是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说到这个二哥,夏夏也极为好奇。这一年多来她也算见过了红楼的不少人物,包括潇潇袭方手下的亲信,甚至在红楼挂名的他国王公贵族,也见识了几个。
以前不常出面的老三都成了她的和尚师傅。
独独这个众人口里的“二哥”,别说见面,连真实姓名都不曾听说过。
可是这人的神通广大,却给她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想当初,夏夏初到红楼,众人借此获得的冥幽宫消息,就是从这个二哥手上传来的。
其资料之隐秘精确,夏夏也是在日后的积累中,越发深刻地体会到的。
这次来到“老二的地盘”,本来还想借机见一见这个奇人的,谁知他传个讯息来也是无声无息,根本连影子都没看到。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朝她们蛰伏的暗处走来,惹得两人都是心中一惊。
走得近了,才听见此人步伐沉闷,气息粗重,还漫不经心地吹着一溜口哨,却不像是习武之人。
直到他在五步开外站定,夏夏两人才意识到,这是个来小解的…
因为他已经开始脱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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