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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情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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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小小的客厅里,挤了好几名高头大马、身形壮硕的大男人,让原本就不宽阔的空间变得更小、更具压迫感。
人数虽多,但一点也不吵杂,反而诡异地安静,凝滞的沉默气氛像要永无止尽延续下去。
苏宜妶抬眸凝视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唇畔忍不住浮现一抹嘲讽的酸涩苦笑。
她直到不久前才知道,这个男人真正的名字叫做雷尔夫,根本不是什么商人,他所编的故事都是假的。他是美国籍没错,却是一名国际刑警组织的成员!
沉默持续发酵,一名金发男子被现场诡异的气氛逼得受不了,从口袋掏出一只小玻璃瓶,放在桌子上,然后推到苏宜妶面前。
“苏小姐,我们必须把这个还给你。”
“这是……”看著那个熟悉的玻璃瓶,以及里头晶莹闪烁的蓝钻,苏宜妶诧异地问:“这个昨晚不是被他们抢走了吗?你们替我找回来了?”
“不……”盖文看了下何自威,有点不知所措地搔搔头。“昨晚被抢走的并没有找回来,被抢走的不是真的,这个才是真正属于你的。”
“你说被抢走的并没有找回来,但是被抢走的不是真的……这是什么意思?”苏宜妶愈听愈糊涂。
“呃,这……”盖文又看了看何自威。你干麻像个问葫芦似的?说说话呀!
雷尔夫——何自威终于开口了,不过他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一个威力强大的震撼弹。
“你的蓝钻,早在宜兰的饭店里就被我掉包了。所以被抢走的是假的,盖文给你的这个,才是真的。”
“你把我的蓝钻掉包了?为什么?”苏宜妶震惊无比,整个人完全傻了,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这件事,和你的父亲有密切关系。”他先点出自己等会儿要说的主角,免得她听了太过惊讶,无法承受。
“我父亲?”苏宜妶更疑惑不解。她父亲离家十载,最近又已经意外过世了,这件事会和她父亲有什么关系?
何自威凝睇著她,不疾不徐地沉稳说出事情的由来始末。
“宜妶,你父亲其实是个军火贩子。当年他离家之后辗转从东南亚到了美国芝加哥,定居在那里,从事各国走私军火生意,小从掌心雷、手枪、步枪,大到包括加农炮,短程中程、以及长程飞弹等等,他都经手买卖。”
“你说我父亲……从事走私军火买卖?”苏宜妶彷佛听到一个大笑话,她的父亲,那个印象中疼她、爱她的好爸爸是军火贩子?
不可能!她不相信!
“你的父亲当年是经营进口国外铁料金属等买卖的贸易工作,可能因此结识武器的制造商,转而决定投入这个行业。”
“好吧。就算我父亲真的是……军火贩子,那和这颗蓝钻有什么关联?”她不懂,真的不懂。
“你的父亲是国际军火走私集团的其中一员,他手中握有集团成员的名单,他把名单写入一张超小的晶片里,隐密藏匿。他本来似乎有意淡出,但是不久前却意外身亡,我们怀疑,可能就是因为他有这份名单,才会导致他发生车祸死亡。”
何自威继续说道:“因为那份名单非常重要,所以在得知他过世的消息之后,我们立即奉命派员去搜查他所留下的遗物,但完全找不到那个重要的晶片……
我们想尽办法追查,终于查出你父亲曾经吩咐律师,在他过世后把一颗七克拉的蓝钻送来给你,所以我们猜测晶片应该藏在你父亲给你的这颗蓝钻里。“
苏宜妶这会儿已经不只是震惊,还悲痛万分。
“你的意思是在告诉我,我父亲把重要的晶片藏在蓝钻里,再托人把藏著晶片的蓝钻送来给我?”她以为代表父亲的爱、以及他对女儿思念的蓝钻,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危险的东西?!
她揣测不出父亲的真正意图,只觉得心寒。离开十年,父亲连她的性命安危都不在乎了吗?
“我想,闯进来的那帮人,应该就是走私集团的成员,目的是想抢回晶片。”何自威道。
“所以,你也是为了蓝钻里的晶片才接近我的?”她望向何自威,慢慢想通其中的因果原由。
他的身分,还有他出现的时机,再再说明了他是个“别有心机”的人。
“是。”何自威没有否认,老实坦承。“拿到晶片是我的任务,很抱歉利用了你,但是我别无选择。”
苏宜妶想哭,但却哭不出来。呵!她竟然只是他所利用的一个工具。“所以你的身分背景,还有你告诉我的一切……都是假的?”
何自威顿了顿,才低声承认。“是的。”
“那我们……”我们的感情呢?那又算什么?
她好想大声质问,但是现场围著太多人,她问不出口,只能泪眼蒙胧地望著那个她曾经以为心灵相契、还交付出一切的恋人。
“那么……你找到你想要的晶片了吗?”她努力忍住即将要冲出眼眶的泪水,佯装镇定。
“没有。显然我们的推测有误,晶片并没有藏在蓝钻里,那只是一颗普通的蓝钻。”他坦承他们的失败。
“哈!”苏宜妶讽刺地笑了。他费尽心思接近她,甚至不惜与她上床也要找出蓝钻,结果却是白忙一场。他想找的晶片,终究还是没找到。
“那么我对你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吧?现在,请你们通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们!”决然转身,苏宜妶忍住鼻头的酸涩,冷声下令。
“不!宜妶,你听我说——”
“出去!你们出去!”苏宜妶情绪激动,直要他们出去。
何自威见状焦急劝道:“听我说,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我不在乎!你出去!”
“我不能出去!”他拉下她的手,面色转冷。“好,这是你逼我的!宜妶,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结束。”
。
“什么意思?”苏宜妶怔愣地看著他。
“你不必装傻!我看,我就直截了当的问好了。”何自威面无表情地盯著苏宜妶,质问道:“你将你父亲给你的品片,藏在哪里?”
“你说什么?我父亲给我的晶片?”苏宜妶震惊地急忙摇头。“不!他没有将晶片交给我,你也说了蓝钻里没有晶片啊。”
你没有问题呀?一旁的盖文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瞪著何自威。
但何自威完全不予理会,继续指控道:“蓝钻里没有,不代表他没有将晶片交给你。你是他唯一的亲人,是最可能的嫌疑犯,我有足够立场怀疑你将你父亲的晶片藏起来。”
苏宜妶宛如看一个陌生人般地看著他。
他的面孔完全变了!
过去总是温柔带笑的脸庞不见了,如今的他嘴角紧抿、眼神锐利,望著她的眸子不再有温度,而是冰冷鄙夷的质疑。
这就是她所爱的男人?这就是曾与她花前月下、耳鬓厮磨的情人?
“我劝你最好合作,苏宜妶。与我作对不会有好处,如果你不想吃苦头,最好乖乖听话。”他开始恫赫威胁。
“唉!雷尔夫,我想——”盖文想开口缓和气氛,却被何自威一个冷冽的眼神瞪得吞回未出口的话。
“你最好暂时闭嘴,盖文。”
他的模样真可怕!这是货真价实的警告,盖文知道自己如果不想吃拳头,最好先将嘴巴的拉链拉上。
见他乖乖闭上嘴巴,雷尔夫才冷哼了声,转头继续审问他的犯人。“怎么样?你愿意老实招了吗?”
苏宜妶幽幽闭上眼,哀莫大于心死。
“我没有拿到什么晶片,无论你问几次,我还是只有这个答案。”
“很好。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乖乖招认的。”
何自威冷冷一笑,倏然站起身,对著其他人宣布道:“把她拘禁起来,直到她愿意说出晶片的下落为止!”
第八章
新店山区——
一栋两层楼的灰色民房,座落于偏僻的山坡上,它不是固若金汤的城池,但是屋内看守的牢头和房间里阻断她去路的铁窗,却像是囚禁她的牢房,让她失去了自由。
望著这个堪称舒适的牢房,苏宜妶依然感觉很不真实,彷佛从昨晚到今晨,她所经历的惊恐际遇全是一场荒谬的噩梦。
她还是那个平平凡凡的小女人,有份喜爱的工作,一栋舒适的房子,一个相爱至深的男朋友,还有父亲临终前、托人送来对她的爱。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是:她认为奉公守法的好父亲,其实是个走私军火的违法分子;而被她当成爱之礼物的蓝钻,则是麻烦与危险的代称;还有她以为相爱至深的男友,其实也只是把她当成利用的工具。
她像做了一场美梦,梦境中无限美好,却只衬得梦醒后的现实更加残忍。
他把她当成犯人了!想到这一点,苏宜妶的泪再也忍不住,溃堤崩落。
何自威把她当成她父亲的同伙,认为她隐匿了晶片的下落,怕她逃跑,他甚至还把她押到这里囚禁起来。
想起他,她突然觉得好陌生、好可怕。
自从真实的身分揭穿之后,原本对她温言软语、百依百顺的情郎,面目一变,不但不再是她的亲密爱人,对她甚至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他们曾经分享的美好回忆、感情以及体温,都成了最大的讽刺。
她不知道原本美好的恋情,怎会变得如此不堪……
叩叩!
“呃……苏小姐?”房门打开一条缝,盖文带著歉疚的脸庞出现在门后。“你还好吧?”他那双漂亮的蓝色眸子,快速在屋内溜了一圈。
房间里除了一张双人木床,一张最阳春的木头书桌,一把斑驳的木椅还有简单的盥洗间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起来还真的很像……呃,牢房。
他尴尬地笑著。“屋里好像很简陋喔,什么都没有……你有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吗?我差人去帮你准备。”
“不用了,谢谢你。”苏宜妶清冷的摇头。
对何自威而言,她不过是个嫌疑犯,犯人岂有要求舒适享受的权利?
况且他把她囚禁在这样的地方,不就是想折磨她吗?她凄冷一笑。
既然那是他的目的,她不会哀求抱怨,但是他也别指望这样就能击垮她,让她崩溃求饶。她虽是军火贩子的女儿,但也有她的尊严,她宁可被他囚禁到老到死,也绝不会开口哀求。
盖文又为难地搔头。“唉!你暂时别生雷尔夫的气,好吗?他不是这样的人,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他的原因,不就是逼问出晶片的下落吗?请你去告诉他,我不知道晶片在哪里,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苏宜妶面向墙壁不再说话,也不肯再看他。
“唉。”没想到她看起来纤细秀气,发起脾气来也挺倔强的,看来雷尔夫真是遇到对手了。
这场僵局,究竟该如何解开呢?盖文无言地摇摇头,默默退出房间。
苏宜妶听到关门声,想起那个打从她住进来就没见过的薄情郎,忍不住趴倒在床上,伤心痛哭。
他到底在哪里?他是真的打算彻底把她当成囚犯了,是吧?
何自威站在庭院中,颤抖著手取出一根烟,点著后急促地抽著,藉此平缓情绪的激荡。
他绝少抽烟,也没人知道他会抽烟,因为他从来不让自己软弱的一面示人。
现在,她一定正在哭泣吧?她一定很恨他,诅咒著后悔认识他吧?
该死!想到她哭泣的脸庞,他又用力吸了口烟。
“雷尔夫。”他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盖文,搔著头朝他走来。“你真的不上去看看吗?你的女人在哭耶,而且哭得很伤心。”
何自威呼吸顿时一窒,想到她泪眼汪汪的伤心模样,心口便阵阵拧疼。但是他没有选择,她的生命与她的眼泪当中,他只能选择保全一样,而他会尽全力捍卫她的安全。
“让她哭。”他闭了闭眼,狠下心道。
“啧!你是怎么啦?”盖文不解地看著他。“都和人家在一起了,肯定对人家有几分感情,但是你怎么突然说翻脸就翻脸,还把人家囚禁起来?目前我们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知道晶片的下落呀!”
“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她的安全著想。”何自威没有试图隐瞒盖文,他必须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昨晚闯进来的三名蒙面人,抢走了她身上的蓝钻。”
“我知道呀!但这和你囚禁她又有什么关系?”盖文还是想不透。
“是什么样的人,会刻意闯进来抢走蓝钻?”何自威反问。
“呃,就是——军火走私集团的人?”
“是的。他们已经知道宜妶和苏志洋的关系,一旦发现蓝钻是假的,你想他们会怎么做?”
“再回来找她?”盖文开始明白他的用意了。
“没错!他们认定晶片在宜妶手里,绝对还会再找上她。昨晚她算是走运,正好我人在她的屋外,及时冲进去救了她,改天那些人再折回来,谁敢保证她一定能没事?”
“说得也是。她看起来那么生气,还把我们赶出去,不让我们留在她屋子里,万一哪天半夜又有人闯进去,确实难以防备。”盖文终于了解他的苦心。
“早上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即使好好和她说,她也不会听的。她可以不理会自己的安危,我却不能不在乎,只要想到她可能受伤,甚至有生命危险,我就……”无法承受。
盖文同情地看著他,了解地拍拍他的肩。“我知道,女人有时候会有种莫名的顽固,即使平时是那么温顺可爱,但是一发起脾气,就算是征服大半个地球的铁血战士也拿她们没办法。”
何自威深有同感地用力点头,盖文这次真是言之有理。
“不过,看得出你很在乎她,原来你还是爱她的嘛,当初干嘛装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盖文暧昧地撞撞他的肚子,雷尔夫这个人就是这样闷骚。
“咳!”何自威呛咳一声,转头用冷眼瞪他。“谁说我爱她?我在意她,是因为她是重要关键人物,也许苏志洋真的利用其他管道把晶片交给她也说不定,只要有任何一点可能,我就不会轻易错过。”
开玩笑!就算爱她,他也不会在他们面前承认。
“是喔?”说得铿锵有声,有条有理,真不愧是一只死鸭子,嘴巴这么硬。
“那么,我可以再请问一件很重要的事吗?”盖文咧开嘴,露出万分虚伪的诚恳假笑。
何自威防备地瞪著他。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会正好在她的门外呀?”
宾果!
果然掐中雷尔夫的罩门,只见他立即全身僵硬,直挺挺地站著,动也不动,再度表演“睁眼睡觉”的功夫。
慢慢地,一抹微红从他耳根窜起,然后逐渐扩散,一直到脖子以及整张脸庞。
他又变成一尊红脸的石像啦!哇哈哈哈!
“如何?还喜欢你的牢笼吗?”
房门打开,一道冰冷的嘲讽声响起,苏宜妶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谢谢你的安排,非常舒适。何自威先生——不,我想我该称你为雷尔夫,难道你没有别的本事,就只能用假面具迷惑女人骗取情报吗?或是把女人禁锢起来,这就是你们国际刑警的本领?”她回以更高段的讽刺。
“我从来没说自己是高超圣洁的君子,只要能达到目的,我向来不问手段。”对于她的轻蔑讥讽,何自威丝毫没有动怒,依然是那张没有任何情绪的面孔。“现在,你愿意告诉我,你父亲的晶片藏在哪里了吗?”
“你……”被骂的没有太大反应,倒是骂人的苏宜妶心不顺意不遂,鼓著小嘴快气炸了。
“怎样?你还是不愿意说?”
“根本没有拿到的东西,你要我怎么说?”他以为她是魔术师大卫,可以把自由女神变不见,然后又变回来?
“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就不要怪我继续限制你的自由!”他严峻地恫赫。
“反正你已经把我关起来了,再关上十天半个月又有什么差别?横竖你也只能以我的自由来要胁我,除此以外,还能怎样对付我?”她满不在乎地冷冷回嘴。
她早就看透他了!
“你——”可恶!这小女人几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哼!总之,任何时候回头都不算迟,只要你想说出晶片的下落,随时可以告诉我。”
“那你恐怕等不到这一天了。”因为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晶片,就算她想说,也无从说起。
“我会耐心等待的。”他气定神闲地回答。
“咳……两位,吃便当了。”盖文有点尴尬地从门外探头进来,晃晃手中的饭盒,他大老远就听到他们两人的拌嘴声。
“我不想吃!”她哪还有心情吃东西?过去这二十四小时内,她遭遇太多事情,恐惧、惊讶、震撼、悲伤、气愤……每一种情绪都在谋杀她的胃口,即使从一早就没进餐,但她还是半点食欲都没有。
何自威剑眉一拧,黑眸闪过复杂的情绪,转头朝盖文道:“把便当拿进来,我会让她吃下去。”
“嗅,好。”盖文乖乖把两个便当拎进去,放在那张阳春的桌子上,讨好地对苏宜妶笑笑。“不好意思喔,苏小姐。我们几个大男人都不会下厨,所以只能去买便当,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不会介意的,谢谢你。”
面对他,苏宜妶的态度就好上许多,甚至还露出淡淡的微笑,这种情彩,让始终得不到她一个好脸色的何自威感到非常感冒。
他瞪大了眼,像抓奸的丈夫一样,来回监视著她和笑得像傻瓜的盖文。
“我买了鸡腿饭喔,苏小姐喜欢吃鸡腿吗?”盖文傻呼呼地笑著问道。她的微笑真美,很少见到东方美人的他也不禁被迷得神魂颠倒。
何自威忍不住发火了。“她吃不吃鸡腿关你什么事?到楼下去,没事别随便上来!”
“喂!你想过河拆桥呀?雷尔夫——”盖文抗议。
何自威不理会盖文的鬼嚷鬼叫,把他推出门外,迳自甩上门。
房里终于清静了,但是剩下的两人还在大眼瞪小眼。
“快点吃!”何自威拿出权威命令道。
“我不是你的部下,不用听你的命令!”苏宜妶噘起小嘴,开始使性子。
她的脾气一向很好,但不代表没有脾气,而他的自以为是与蛮横霸道——她发誓,她受够了!
“就算你不是我的部下,也必须听从我的命令。你以为在我手里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噢,当然,你还是有权利选择的。你可以选择自己乖乖动手吃,还是要我撬开你的嘴,一口一口把饭菜塞进去。”他冷冷威胁。
“你——”苏宜妶气愤地瞪著他,她真的连作梦也没想到,曾经深爱的温柔情人,竟变得比撒旦还要冷血可怕。
委屈的泪充斥在她眼底,但是她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来。“我吃!行了吧?”她拿起放在桌上的便当,打开来胡乱往嘴里塞入饭菜。
“很好。”何自威怜惜她受了委屈,却无法在此时给她安慰,僵滞半晌,才从喉头挤出僵硬的赞许。
苏宜妶低头努力扒著白饭,即使根本不饿,即使毫无食欲,还是自虐似的拼命吞进饭菜。
这是她的惩罚!
一定是上天对她识人不清、所爱非人的惩罚……
她鼻头发酸,视线模糊,终于克制不住的泪水,一滴滴滴进白饭里。
以往觉得甘甜的米粒,今天尝起来却是咸的。
“Shit!假的!这颗蓝钻是假的!”
裘所租来的房子里,一名高壮的外国佬正在跳脚大发雷霆。
他们把抢来的蓝钻送去检验,发现里头没有晶片,更气人的是,检验的人告诉他们这根本不是什么蓝钻,而是染色的假水晶。
不但找不到晶片,而且从头到尾都被耍了,他们简直快气炸,誓言要杀了苏宜妶,抢回真正的蓝钻与晶片。
“她被带走了……我要把她抢回来……”坐在另一侧的东方男子,一面把玩他随身的枪枝、一面自言自语,对于外国佬的咆哮听若未闻,彷沸他不存在似的。
“喂!裘?你好歹说句话,接下来该怎么做?”外国佬轻蔑地瞪著他,认为是他情报错误才会发生这种事。
“去把她找回来!她是居于我的,任何人都不能从我手中带走她。”裘举起手枪,冷酷地微笑。
“谁跟你说那女人呀?”壮硕的外国佬不耐地翻翻白眼。“我是问晶片的事!我怀疑你根本只想睡那个女人,不想找晶——”
砰!
一个拳头飞来,把外国佬的头打得往一旁偏去。有几秒钟的时间,被打的老外维持原来的动作,像被定格似的,接著才慢慢转回头,瞪著打人的裘。
“你们别吵了嘛。”另一名长得像中南美洲人的男人出面劝架。
“你让开,今天我非要让他好看!”被打的外国佬吐出口中咸咸的血液,将手指扳得哔啦作响,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裘。
“嘿!别这样——”
第三个人正想劝架,外国佬已经开始发动攻势。“浑蛋!”
砰!
外国佬一拳打中裘的脸,然后痛快地大笑。“怎样?你也没比我厉害到哪里去嘛,狗娘养的!”
裘缓缓转头瞪向他,眼中出现恐怖的嗜血光芒。他的母亲是妶女,所以他最恨别人这样骂他!
“你别生气呀,裘——”另一个人还没把话说完,已然听见一声枪响。他惊恐地瞪大眼,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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