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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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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摇摇头,又看向嫣玉,见她一直低头不语,便凑上去轻声问道:“你和他在一起,就任由这小子胡闹?”
嫣玉的头更低了:“我不是看他在船上太闷了嘛!他要开开心,我也就答应了!”
冷幕白这时候拍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对嫣玉厉声喝道:“你更胡闹,你主子因为你跟人打架,你不劝开也就算了,竟然站在那里拍手叫好,和你主子一样,太没规矩!”
“我们没什么不对!你不要对她这么凶好不好?”朱瑜这时候不干了,走到嫣玉身前,看她那泛红的眼圈不由大为心疼:“你们能在大白天去喝花酒,我嫌闷去赌几手,打打架有什么不行?”
冷幕白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说话,大觉自己这做师兄的没面子,刚要再喝斥什么,衣服却被人拽住了。
“喝花酒?”方拓拧紧眉毛,气愤地指着一直躲在余文杰身后的顾文宇,大声喝道:“你们领着这么小一个孩子去那种地方,还喝花酒?”
“是啊!是啊!”朱瑜来了精神,也不顾其他几人那能杀人的目光了,适时的填上把火,浇了点油:“他们说让小文宇去见识见识,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别整天缠着你这个。。。。。。”看看方拓;小心地说:“男人婆!”又连忙摇手解释:“这是他们说的,可不是我的意思!真的!”
方拓咬咬牙,张了张嘴,到最后却只能叹口长气:“算了!”脸色瞬间黯淡下来,落魄的走了出去。
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的隆云看了看四周众人的脸色,向旁边横移几步,来到余文杰身旁,神色古怪地问道:“男人婆?”瞟了眼门口,叹口气:“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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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下流鬼,你在做什么?”沈如芸看见方拓,脸上露出笑容:“听说这里挺热闹,我来看看,你怎么一个人啊?”却见她始终一言不发地盯着江面,不像过去那样反击自己,觉得奇怪,走到跟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不说话?”皱起眉头,又使劲在他后背捶了两下:“说话啊?傻了?”却听的方拓叹口气,终于吐出三个字:“男人婆!”
沈如芸气的七窍生烟,刚要上去踹几脚,隆云却走来打断她的动作。
“他们要处罚嫣玉姑娘!”隆云站在方拓身旁,没理会撅着嘴的沈如芸,只是抬头盯着远处的云彩:“你不去看看,你们不是关系不错吗?里面吵起来了,她可不妙啊!”
方拓这才收回目光,对着江水轻声说了句:“谢谢!”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男人婆?”一直没人搭理的沈如芸挫败地嘟囔道:“我哪点像男人婆?之前也说我没女人味,真是。。。。。。”抬头瞧见隆云争看着自己;冷哼一声;将脸贴了过去;凶道:“看什么看?长的俊有什么用?没一点男子气概!”当下也转身追方拓去了。
只剩下隆云呆愣愣地站在那里苦笑:“我招谁惹谁了我?”
“我今天就是要教训你!”
方拓刚进房间,就听的冷幕白这声大喝,于是接口道:“你要教训谁我不管!就是我们嫣玉不行!”眯起眼睛在众人尴尬的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定位在嫣玉身上:“你跟我来!”说完就上前拉住她的手。
“我!”嫣玉犹豫的看了看其他在场的人。
“理这帮混蛋干什么?”方拓可还在生气呢,二话不说,拉着人就走了出去。
“等等我!”朱瑜见状要追,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柳长风扬了扬眉毛:“阿拓我们管不起,还治不了你小子?坏我们好事儿,想跑吗?”
余文杰在一旁揉捏着双手,嘿嘿笑道:“拳拳到肉是吗?我也想过过瘾哩!”
朱瑜大骇,转头用眼神像冷幕白求助,却见他始终抬头看着天花板,偶尔摸着下巴露出品头论足的神色,可就是不向这里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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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好吧?我这么出来,他。。。。。。”嫣玉还有些犹豫。
“怎么?你想进去被教训啊?”方拓白了她一眼。
“教训我?”嫣玉愣了一下:“冷大哥说的是朱瑜!”
“朱瑜?”方拓提高音量,随即甩甩头:“不管他,他也不是什么好鸟,活该!”
“可是。。。。。”嫣玉回头;却正好听见朱瑜的求救声:“他在喊救命!”
“嗯?是挺凄惨的!”方拓皱眉,又笑了起来:“他死不了!”将嫣玉的脑袋扳了过来:“你去换男装,咱们出去!”
“干什么?”
方拓微微一笑,打开折扇在身前扇了扇:“喝花酒!”
不过最后还是没去成,因为沈如芸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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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吃你炮!”方拓抬眼看了看四周站得满满的护卫仆人:“你下棋带这么多人做什么?”
“我跑还不行?”隆云头也没抬,只专注在棋盘上:“人言可畏,只有咱们在一起毕竟不好!”他知道中原人最在乎这个!
方拓叹口气:“将车!”
“好,下一盘!”隆云自己动手捡棋子来,出乎意料的没有要求悔棋,这让方拓极不习惯:“你怎么不悔棋了?”
隆云尴尬地搔搔额头:“此一时彼一时!”端正坐姿:“我的棋品棋是一向很好地!”
“切~”方拓嘴唇动了动,也懒得理他,刚拿起棋子,却又有人闯了进来:“不好了,朱瑜少爷出事儿了!”正是上次那个仆人。
两人猛翻白眼,决定继续下棋。
那仆人看他们这样子,愣了一下:“这会真出大事儿了,朱瑜少爷在西山被围攻,派人求援,我家主子赶去了,临走还让我通知二位公子!”
“你怎么不早说?”方拓扔下棋子就奔出去。
“下次说清楚点,耽误事儿!”隆云也呵斥一句,领着手下追上去了。
“我。。。。我。。。。。。”独留下那仆人站在房间;委屈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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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来晚了!”方拓茫然的看着满地的鲜血,这血是朱瑜的还是嫣玉的?她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碎开了,冷列的风穿透他的身体,因为那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千万不要出事啊!”快走几步,来到一处悬崖前,只见,冷幕白几人围在一起,身前,嫣玉失神的跪坐于地,在她的怀里,赫然是满面鲜血的朱瑜
“你不会有事的!”嫣玉手抚着朱瑜的嘴角,语带哭音:“少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嫣玉啊!你的嫣玉!”
冷幕白闻言偏过头,拳头随着身躯的抖动越握越紧,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嫣玉!节哀吧!他不行了!”柳长风直接跌坐在那里,抬头看着天,哽咽道。说到最后,已经语不成声,沈如芸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
“不!他不会死的!”嫣玉似乎被抽走了灵魂,口中只有来回这么一句。
突然,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她竟然笑了起来。
“嫣玉!你怎么了?”方拓担心问道。
“她不会死的!”嫣玉那空洞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片刻,接着低下头,捧起朱瑜的身体,将脸贴了上去:“大道无名、先天地生,惚兮恍兮,其中有象……”
她这番动作,让众人更是焦急,冷幕白同余文杰对视一眼,刚要上前将朱瑜的尸体抢过来,却听得“轰”一声,天地竟然出现了异像。
一道旋转不休的银色光柱从天而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在巨大光柱的间隙;有许多细小的光线做着各种姿态;尽情买弄风骚,而且越聚越大,越来越亮,天籁般声音响起,像天宫的音乐,也像无数人的吟唱。
“这是。。。。。。”众人哪见过这样的景象;都惊愕的呆立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我走了!”就在众人失神的刹那,嫣玉抱着朱瑜的尸体,纵身跃向前方的万丈深崖。
“不!”一直注意着她的方拓进到这样子心骇欲裂,想也不想的也跟着跳了出去,打算将嫣玉拉回来。
但她任凭身子在半空中翻转,却怎么也抓不住前方的嫣玉,终于气息一窒,身子向下落去,而就在那瞬间,她正好看见柳长风等人那悲痛莫名,骇然失色的脸……
第二十二章 世事两茫茫
四周白茫茫一片,方拓漂浮在半空,如坠雾里云端,被一股风,吹过来吹过去,而她前面面就是朱瑜和嫣玉两人,突然前方一亮,一个圆形的空洞出现,朱瑜两人被送了进去,方拓急着靠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弹回来,不甘心,又靠上去,又被反弹,如此反复几次,那圆洞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不见了,而在它消失前,方拓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景,那正是她魂牵梦绕的21世纪……
“啊!”方拓坐了起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不要想这么多了!一切都过去了!”怜香叹口气,劝慰道。
“为什么他们能回去,而我却只能待在古代呢?”方拓双手抱头,呻吟着,那种失望的感觉让她痛苦!
“这就是你的命运!谁也不能更改了!”
“现在柳长风他们一定以为我死了!我怎么去面对他们啊?这里又是哪?”她转头四顾,满目的林木。显然,自己并不是在悬崖之下,而是身处于一片原始森林中……
三天后
“该死!到底应该怎么出去啊?我的天,老子跳崖都没死,却要丧命在这里吗?”方拓颓废地坐到地上,没想到挨上了松树,沾了一身的胶汁,粘糊糊的,在山里钻来钻去,刺藤和树杈像刀片一样,把她的手臂,脸庞,划了一道道口子,汗水一渍,针扎般的疼,那双腿,被碰的青一块紫一块,脚板底打了一串血泡。已经在这片森林里转了三天,仍找不到出路,再这样下去,只怕这世界又多了一个饿死的人。
方拓即将体力不支倒地前,怜香说道:“加把劲儿,再走不远就能找到路了!”
“大姐!”方拓咽口口水:“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差不多五六十遍了,哪个才是真的啊?”
“呵!”怜香尴尬地笑了笑,不过又马上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次绝对是真的,我以人格担保!”
“得了吧!”方拓翻白眼道:“你是人吗?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一手了?”
“真的!”怜香卖力的解释。
月亮升起来了,像一个圆盘形的灯,挂在天顶,一片明亮柔和的月光洒向山间林莽。
“总算……”方拓看着眼前那蜿蜒向远方的山间小道,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看!我说这里一定有路吧?”怜香有些得意。
“去死吧!”方拓笑骂了一句,不过,总算是看到或者的希望,这让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快步得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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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平羌江边的一个小村子,就靠近李白诗中:“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里的清溪驿。
方拓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望着远处掩在烟雾中的群山出神,自己一下子被带到这么远的地方,不知道柳长风他们咱们几个怎么样,一定以为自己死了吧?小文宇该有多伤心?离开自己,他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叹口气,又想到了嫣玉,他和朱瑜在一起快乐么?会不会想起自己?随即又笑了起来,他们有长达几年的主仆关系,到了21世纪不知道如何适应,尤其是朱瑜那小子,现在一定难受得很吧?
“冰儿,你又在想什么?”说话的是收留她的吕大爷,六十多岁的山里男人,气色很好,腰板挺得也直,而吕大娘则不然,她已经很龙钟了,不过脸色尚算红润,成天笑嘻嘻的精神很好。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朋友!”方拓笑了笑,原来的衣服已经颇得不能穿了,她现在穿的是一身女装,虽然是粗布的衣衫,但也掩盖不住那世间罕有的神韵。
“来,吃饭吧!”吕大娘出来说道,堂屋里的碗筷和饭菜已经摆好了,她亲热地拉着方拓和她并肩坐在一起。
农家小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方拓拿起碗筷,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当日刚到此地,自己衣衫破烂,面色憔悴,多亏了无儿无女的吕大娘收留才不至于昏倒在路旁,而方拓拿出身上的金子要作为食宿费时,她却死活不肯收。
看着碗里那小山似的饭菜,她又叹口气,山里人真是纯朴可爱,自己又欠了一份情,只是……
“大娘,您也吃饭啊,不要这么看着我好不好!”方拓被吕大娘盯得极不自在。
“呵呵!冰儿长得真俊,几年前杨忠带着小媳妇刚搬来的时候,可是轰动十里八村,不过啊!”吕大娘笑眯眯得打量她:“别说她现在没有过去漂亮。就算再年轻十岁,也不及你的一半!”转头看向老伴:“老头子,你说是不是?”
“是啊!”吕大爷连连点头:“现在村里的小伙子可全盯着咱们家呢!”
方拓强挂上一个笑容,嘿嘿两声,接着将头埋在饭菜里,吃饭,吃饭,一面寻思着对策,看着样子,吕大娘轻易不会让自己这么早离开,而自己若是不告而别也确实不对,那得想办法对付那些苍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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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负手而立,对站在她面前的十几个年轻男子笑了笑,并没有理会那些露骨的痴迷目光,在一片喉咙滚动的声响中,她抬起头,朗声说道:“我知道各位都对我,厄,小女子有那么点意思!”所到这里,她眯起眼睛翘起嘴角:“甚至有几位已经找到媒婆去游说吕大爷,不过……”顿了顿;略带讥讽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遍:“我自己的事情当然我自己做主;而且我只有一个;而你们却这么多人;真难选择啊!”说完还故意露出遗憾的表情,提高了音量:“这样吧!谁能满足我的一个条件,我就答应嫁给谁,否则就请各位不要再打什么念头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方拓说的话虽然他们不太懂,但大概意思是清楚的,于是争相点头:“姑娘说吧!什么条件,我们一定答应你!”
“你们看到这块大石头了吗?”方拓指着身旁一人多高的石头,见众人点头,她伸出一只手,运足功力拍在石头上,一声巨响,那石头竟然碎裂成无数块儿,散落到地上。“只要你们自认身体比这石头硬,挨我全力一掌还能活着,我就嫁给他!”说完微微一笑,不过这一次,在众人的眼中她那笑容只能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
四周全是咽口水的声音,这次是吓的,过了半晌才有人说话:“我,我得回家吃饭了!”
“我老婆还等着我呢!我走了!”
“哎呀!我儿子的尿布该换了!”
“……”
……
“我,我!”一位仁兄一时想不到什么借口,正在着急间,突然灵机一动,拍着脑袋脱口说道:“哎呦!我家那头驴还在炕上等着我回家睡觉呢!”
方拓眯着眼睛,紧紧盯着身前唯一站着的人。“真有好色不要命的?”想到这里,又往前走了两步,那人却还是闭着眼睛站在那里,叫了两声,没什么反应,奇怪的推了一下,那人直直的到了下去,原来早就站在那里晕过去了!
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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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楣儿?”方拓不敢置信地惊呼出来,她在河边闲逛的时候,被一个妇人叫到这低矮的草房里,万万想不到,那妇人竟然还是扬州的旧识。
“没想到吧?我也很意外在这种偏僻的地方遇见你!”月楣儿扯下嘴角。这是三间草房,也可以说是一大间,因为隔开它们的只是两堵矮墙,堂屋里砌着土灶,月楣儿正洗着堆在锅里的脏碗,苍蝇成群结队聚集在灶台上,使黄泥灶台变成了黑色,当她把湿淋淋的碗搁在灶台的时候,苍蝇才嗡地一声分开,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很快又占领了土黄色的灶台。
“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拓转头瞧了瞧四周黑黄破旧的墙壁,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儿,这还是过去在扬州被人如群星供月一般对待的一代名妓月楣儿么?她的境况肯定不如意。
“都拜惜花公子冷幕白所赐!”月楣儿用带嘶声的若音回答道:“他与柳长风对满月楼施加压力,我被便宜地卖给我现在的丈夫。手变得粗糙了,声音沙哑了,皮肤也不白了!再没已往的风光可言!”说到这里,她语带嘲讽:“柳长风我不怨,但惜花公子毕竟与我有过一段情分,他竟然全然不顾这些,哼!我看是催花,败花公子才对!”她又开始在锅里淘米。
方拓闻言呆立当场,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怎么从未有人对她提起过:“你,过得还好吗?”她的话里有些愧意。
“你不必这么在意,不是你的责任!”月楣儿搓米的手听了下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方拓的脸:“你还是没变,依旧是那副好心肠!”
“我?”方拓苦涩的摇摇头,没变?不,变了,人怎么会不变?
“我在风光的时候就料到有这么一天,虽然比预计的要早了些,不过没什么,我现在不用去做婢做妾,已经很不错了!”月楣儿淘好了米,泼了淘米水,在锅里加了清水,盖上锅盖,就坐在灶门口烧起火来,她把劈材引燃以后,叹息一声,把身体依在墙上,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她显得很美,虽然极不上在扬州时那样娇媚,但现在多了一些纯朴自然,反而又是另一种动人的模样。
“我老了!多年未见,你还是小姑娘的样貌,我还真羡慕你哩!”
“多年未见?”方拓笑了笑:“我记得才一年吧?”心里却隐约有些不安。
“一年?”月楣儿睁开眼睛:“你是过糊涂了还是在逗我?从扬州分别到现在,不多不少,正好五年呐!”
“五年?”方拓的身子止不住地抖动了一下,随即勉强笑道:“过的真快啊!”拳头却握了起来,很紧!
这时候,一个汉子走了进来,将锄头靠在半截矮墙上,月楣儿的疲倦顿时消失了,像一阵风似地提着一桶水到屋檐下。那汉子舀水两瓢水,冲洗泥腿,再接过月楣儿递给的布鞋穿上,然后就坐在门前凳子上,这是才向看到方拓似的:“
你是吕大爷家住的兰姑娘吧?”又转头面向妻子:“怎么你们认识?”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背有些驼,身板却很结实,满脸络腮胡子,高鼓着太阳穴,是个练武的人,而且武功不弱,此时正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瞄着方拓。
“吃饭吧!”月楣儿将碗筷摆到桌子上:“她是我在扬州的一位朋友!”
“我吃过了!”方拓摆摆手,拒绝了月楣儿的邀请,那汉子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我该回去了,要不然吕大娘该着急了!”说完走了出去。却没有远离,而是跃到一棵树上,她要知道为什么那汉子要对她与那么强的敌意。
屋里,那汉子在桌子上吃着饭,一边说道:“朋友?我看是过去的姐妹吧?”
“你在胡说什么?”月楣儿仍然坐在灶台上:“她是兰若冰,你不记得了么?”
“是她?”那男人明显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年轻,而且一身武功根本看不出深浅!”随即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耐不住性子找人帮你离开,回去重新当花魁呢!”
“你个死人!”月楣儿啐了一口:“我这个样子,可能吗?谁要?”
“我要!”那男人囫囵地吞下饭,擦擦嘴:“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当过强盗的。”
“嘘!你说这些做什么?”月楣儿这时候才端起碗筷坐在灶台前:“不是说不提过去的事情了么?我再风光,也只是妓女,妓女配强盗,挺般配的,除非你杨忠不要我。。。。。”
“哎!只是苦了你啊!”杨忠叹口气,坐到妻子身旁,替她捋了捋散乱的头发。。。。。。
方拓看的真切;觉得月楣儿有了好的归宿;心中的愧疚也就消散不少;点点头;腾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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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真的能发生跟多事情!”方拓负手站在高山之颠,俯视苍茫大地,汹涌奔腾的平羌江好似一条巨龙;蜿蜒而过,但是这壮丽的景象却激不起她一丝一毫的兴致。
“一晃眼竟然到了四年之后,真不知是福是祸啊!”怜香的语气中带着担忧:“如今物是人非,这外面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啊!更没想到的是,嫣玉竟然能已一人之力扭转乾坤,穿梭古今,这个女人,真的很不寻常!但是……天行有常,那朱瑜死相已生,嫣玉却逆天行事,带着他脱离这个时空,付出的代价恐怕也不轻!”说到这里,却又笑了起来:“不过我想她根本就不会在乎!”
“当然不在乎了;因为她是为了心爱的人啊……”方拓淡淡一笑,口气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苦涩。
正失意间,突然感到身后传来一阵劲力,凛冽非常,还带着浓重的杀意。
慌忙转身,手刚放在腰间,自己就觉得颈上一凉,来人已经攻到近处,而顶在自己咽喉上的,是一对修长的手指。
“这位大叔!您想做什么?对一个晚辈偷袭,不太光彩吧?”那是一个满头穿着皂色衣服,脚踏草鞋的中年男子,面容俊朗,乌黑柔顺的发须在山风中微微浮动,仿若画中的仙人,超凡脱俗,此时,那双婴儿一样自然清澈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前辈!您在看什么?”方拓咽口口水,那中年人的神形象高山一样给人以压抑的感觉,她竟提不起一丝还手的力气,这种无力感觉是过去从未有过的。
“七夕之夜,西子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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