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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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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回忆当中:“六年前,我受了很重的伤,幸好一位好心人收留,那好心人姓江,在那里,我度过了一生中最快乐的三个月,也认识了江叔叔十六岁的女儿。但是,只过了三个月,仇家便追踪而至……”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慢慢的抿着酒:“那好心人便是江紫的父亲,当时,他家被团团围住了。还好!那时候我伤势虽重,却也能拿起刀来。”一仰头,将酒全部倒入喉咙里,才又道:“那些人,我杀了,全杀了!当着江叔叔那女儿的面,将那些人杀的一个不剩!”他淡淡的笑,眼底却留露出一抹苦涩。“所以,她害怕你了?”方拓重新递给他一杯酒。“是啊!那时我真的很可怕吧!”余文杰扯着嘴:“她看了我当场就吓哭出来,现在好多了,起码能面对我!”“那你还要娶她?”方拓皱眉,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挑高眉毛凑上前去,小声道:“六年前她十六,而现在都二十二了,竟然还没出嫁?她的父亲当时也在杀人现场?竟会同意你们的婚事?”显然,这里面的事情并不简单。余文杰的手一抖,杯中酒便溅了出来,他期期艾艾的道:“那不是因为江叔叔对我的印象不错嘛!”“那样啊!原来如此!”方拓眯着眼睛盯他半晌,才诡谲的笑起来。不过她并不打算深究下去,因为,在余文杰那满是困窘的脸上,她已经找到了答案……**************三天后……东边刚刚鱼肚白的时候,汴梁城被笼罩在白茫茫的浓雾里,模模糊糊中,只隐约见得房檐屋角,水榭楼阁的影子,好像彩画一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街道上的宁静。片刻功夫,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一幢豪宅外,车上跳下一仆从打扮的人,抓起门环便敲打起来。“谁啊?”略带睡意的声音自门内传出,隐约间还能听到一两句抱怨声。不一会儿,门开了一道缝,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 “您找谁?”却在看到那仆从面孔的时候,呆了呆,更在看到门口马车的那一刻,睁大了眼睛,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走到马车跟前,但他行礼的动作却被那仆从硬生生的拉起来,嘴巴也被捂住了。接着便见车帘挑起,走下一位白袍公子,拍了拍他肩膀,便昂然迈入豪宅。正糊涂间,又有一位婢女下的马车,递给他一大钉银子:“我家主子赏的!”说完,也跟着进去了。雾气中,隐隐可见那门匾上“枢密使府”这四个苍劲的大字。*************天大亮了,充足的阳光隔着窗纸照射到屋子里,床头上,竟有丝丝暖意传至。而此时,本应在天亮前督促白仙衣练武的方拓却躺到了床上。这几日身体越发的不好,今天更甚,只坐了半柱香的工夫便昏昏欲睡了,无奈下,只得将教导白仙衣的责任交给顾文宇,自己在婉茹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大夫请了,药也开了,喝下去却半点效果没有,反之,脑中昏昏沉沉,模糊不清的现象更加严重了。 “姑娘,喝药了!”婉茹推门走入,将药碗放在床头。“我得的什么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喝这药做什么?”方拓不甘愿的嘟囔道,庸医,号了半天的脉,竟然都说她得的是风寒,该死,她内功在身,有这么容易感冒?还什么御医呢!可师伯就是相信了,一天送过来好几副昂贵的药。又是治风寒的,又是排毒的。她开始一点不喝,可又磨不过顾文宇和白仙衣这两个小孩的纠缠,只得将错就错下去,好在喝了两天也没出现其他的毛病,要不然就亏大了。婉茹看她这个样子,抿嘴笑了笑:“听说那个姓郭的御医名头大得很!方大人自然相信他的话了。”说起来,方拓曾找过方俊说明自己的情况,方俊吓了一跳,连忙请御医过来诊治,结果,那御医指着方俊的鼻子就开骂,说他大惊小怪,什么疯病?就是发烧烧的!方俊竟似乎很怕那御医,愣是不敢反驳。一想起当时方俊的脸色,婉茹就想笑。“胡闹,太胡闹了,你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跟我开这种玩笑!疯了,疯了,这话是随便说的吗?”那天御医走后,方俊气急败坏的骂方拓道:“人家郭老说了,你体内毒素是比较棘手,但那只能依靠你的内功逼出来,其余的毛病,怕就只有风寒了!什么?不可能?人家郭老行医四十多年,医治伤病无数,我练功走火入魔都是他救的,他会有错?幻觉?头晕?只怕你是烧糊涂了,等会儿我着人给你熬上好的汤药,一定要按时吃……”“那个庸医!我的情况你最清楚,我是在刻意胡闹么?”方拓也笑了起来,她其实也在心底希望自己不是精神出了问题,可最近时常出现的幻觉却容不得她这样自我开解。虽说称呼对方庸医,可人家能看出她体内毒素的根源所在,想来医术也不会差劲,可若是连他都诊断不出异样,别的大夫行吗?自己的病岂不是无人能医治了?疯就疯吧,虽然不甘心,她却也只能如此想。好在还有轩辕宝玉呢!若是凑齐了,她也就能摆脱一切了,心中计划着,过完春节便离开京城,即使没有“怜香”的帮助,也好过呆在这里无所事事吧?闷头乱闯又怎样?权当是旅游散心了。“看姑娘说话这精神头,那有半点疯癫的样子?奴婢若不是见了当日的情形,只怕也不会相信的!”婉茹拿起药碗,递到她身前:“把药喝了吧!”那刺鼻的气味刺激着方拓的神经,她苦着脸,看了看左右,突然小声道:“婉茹,咱们打个商量,你把这药偷偷倒了吧!啊?”又指着婉茹准备给她消见得药苦的蜜饯:“这些都给你吃!”“这不成!你一定要喝!方大人亲自叮嘱过的,再说这也是为了你好啊!”婉茹态度甚是坚决,又道:“每次喝药你都这么说,一天五六次,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我求求你,喝了吧,反正这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是么?姑娘就不要为难我了!你,你若是再不喝,我喊仙衣来了!”同方拓在一起久了,她也开始随便起来,当下做起要叫喊的动作。方拓无奈的接过了药碗。白仙衣劝方拓喝药很有特色,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对方的脸,方拓若是不喝,她就是不动,直到眼睛里嵌满泪水,而那时……“哎!死丫头,每次都这么对付我!”方拓叹了口气,捏着鼻子将那药艰难的咽下,而后抓起蜜饯塞了一个到口中:“去,把那本《世说新语》取来,买这么多天还没看呢!”婉茹闻言愣了一下:“姑娘,你昨晚不是说这本书太无聊,看得头疼么?怎的还要?”“我看过了?”方拓显得比她还吃惊:“怎么一点印象没有?”“奴婢虽然识字不多,但那几个字还是认得的!昨晚你看完,吵着说没意思就扔到了床上,还是奴婢收拾的呢!”婉茹看着她,又小声道:“你的记性怎么比前几天还差了呢?”方拓想了想,确实有这么回事,苦涩一笑,却又觉得眼前景物晃动,脑子昏沉,便重新躺到了床上:“算了!婉茹,你出去吧!!”婉茹怔怔的看着她,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接着便低声叹息一声,推门便往外走,刚出院子没几步,迎面便见方俊引着两人往这边走。那是一男一女,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俊秀公子,而另一个则做婢女打扮。“冰儿今天还好吗?”一身便装的方俊见到她,便开口问道:“药喝了么?”“刚喝完,这就要睡下了!”婉茹施礼:“她还是那力弱神衰的样子,一点起色都没有!”“你下去吧!”方俊叹气摆手,便不再理会她,而是客气的陪在那公子身前,指着方拓住的小院道:“王爷!这里就是了!”那公子竟然会是王爷?他怎么会来这里?婉茹是带着满心疑惑离开的。“那,方大人,孤可以自己进去吗?”那王爷对着方俊淡淡笑道。方俊犹豫一下,才开口道:“王爷,刚刚您一来就要找方拓,很多话下官还没来得及说,您要找的方拓,其实是下官的侄媳妇,况且还有病在身。她性格顽劣,性喜着男装胡闹,若是那些地方得罪了您,看在她乃女流之辈的份上,您可多多担待!”那王爷看了身后那婢女一眼,才惊讶道:“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踏歌公子竟然是名女子?还是大人的侄媳妇?孤昨晚在下人口中听到前几日汴京诗会发生的事情,心中对踏歌公子那卓然风采仰慕的紧。正巧今日不用上早朝,便匆匆赶来,没想到还是唐突了!既然是妇人之房,孤一大早的进入确是不便,只是……”他停顿了一下,才有笑着说:“孤难得来一趟,如是没见过这当世闻名的人物,终究是有些遗憾,不如这样,先叫我这女婢进去,如是她病得不重。将您那侄媳妇请出来一见,如何?”“也好!”方俊点头。那王爷冲婢女摆了摆手。那婢女得到了命令,便一言不发的进了院子。不一会儿又转身出来,神色见颇为为难:“王爷,确是踏歌公子无疑,不过奴婢看她那样子,怕是病了,奴婢也不好打扰!”“这样啊!”那王爷眉头紧锁,良久,才问道:“小环,里面有何不妥之处?适于见客么?”看那婢女点头,又说:“入宝山岂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不如咱们进去看她吧!”说着,就要走进去!“这于礼不合啊!”方俊实在为难,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非要见方拓不可:“还是下官派人进去扶她出来吧!”仰慕踏歌公子风采会在一大早就赶来?人家病着呢,你还非要在进去看看?他印象里,深沉稳重的秦王从未如此过,他可不是不知人间疾苦的王孙贵族啊!今日怎的如此失常?“哈哈!其实,孤也就不瞒着大人了!”那王爷脸色一变,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他注意到方俊眼中的那份狐疑,便哈哈笑道:“我那女婢当日其实是见过您那侄媳妇的,据她所述,踏歌公子很像几年前在江南救过孤一命的好友,今日如此急切赶来,也是为了确认一下,如果她真是那人,便是孤的救命恩人,孤怎好再为难病中的恩人?”他舔了舔嘴唇,接着说:“方大人是沙场出身的一代名将,怎会在乎那些俗礼?方大人难道要孤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头不成?”说到最后,语气已有些严厉了。“原来如此,那倒是下官多虑了!”方俊稍稍释然,又施了一礼,便引着他走进了房间的屋子。而此时,方拓正坐在床上纳闷呢!方才躺下没多久,就有一个做婢女打扮的女子走进来,到床头瞄了她半天,却一句话未说,只是抽了抽鼻子,便又像进来时那样,匆匆的离开了。不是走错房间了吧?方拓坐起来,刚刚那女人可真怪,不过,那双眼睛却熟悉得很,似乎在那里见过,正自思索间,房间的门却又被推开。她以为那女子又回来了,扭头看去,却见一个白袍公子走了进来,方俊陪在身后,那姿态,很是恭谨。只见那公子肌肤白净,儒雅潇洒,大约二十六七岁的年纪。正用灼灼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半晌,身子震动一下,嘴巴抖了抖,却又长长的叹口气,接着涩声道:“方兄弟,果然是你啊!好久不见!”方拓怔然,若说那俏立在门边的婢女,她还觉得眼熟,可这白袍公子她可没有半点印象,怎么听他的口气,是认得自己的?秦王却全然不顾她脸上的表情,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自从江南一别,已有数年光景,哥哥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个女子!”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来,捉住了她的肩膀:“昨晚我听下人们谈起踏歌公子,那风采,那样貌,我一猜便是你,这不,一大早就匆匆赶来了!果然是你,兄弟的潇洒丝毫不减当年啊!方兄弟……错了,你看,哥哥太高兴,现在应该叫你妹妹才对!哎!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的突然出现吓倒了?哦,不是因为身份报露而不好意思吧?你放心,做哥哥的绝不会笑话你!哈哈!”他哈哈大笑道。什么江南一别,什么哥哥妹妹的,方拓到现在还是在云里雾里,肩膀上传来阵阵痛感,用眼角瞥了一下,便见到那双还在发抖的手。心中大是惊讶,难道这人真的认识自己不成?要不然为什么这么激动?抬起头,仔细的打量对方,却在脑中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个男子的资料。秦王看到她的眼神,却只是微微一笑,放下了方拓肩膀上的手,转身对方俊点头道:“方大人,能否行个方便,让我同好友单独聊聊?”方俊看见了方拓阴晴不定的脸色,先前的疑惑消散了大半,点点头,便跟着那婢女走了出去。而方拓却全然没有注意这些,她只是在脑中不停的寻找着记忆,若是往日,她立刻便能找到答案,但依眼下自己的情形来看,还真保不准又忘了什么呢!现在,她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咱们过去真的见过?”她想了很久,再次抬起头,不确定的问道。“这个问题用得着想那么久吗?”秦王淡淡的笑了声,顺手拎了个椅子,放到床前,姿态潇洒的坐下,缓缓开口道:“咱们过去当然没见过!”…主角真是悲惨啊!哎!谁让他遇到我这个作者呢?哼哼!
第三十八章 虽存何所当
“咱们过去当然没见过……”方拓听到这句话,突然笑了,眼前这人太有趣了,演戏演得真情意切,那般投入,看看,眼眶还红着呢。真有那番故友相见的意思。竟然连自己这当事人都有些感动。可是……感觉一股怒火自胸中升腾而起,方拓“腾”的一声从床上跳下,紧逼到对方面前,咬牙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 秦王扯着嘴:“在下唐突前来,只为了见识一下汴京诗会上大放异彩的踏歌公子那超然风范。却没想到,那般潇洒出众的方公子竟然会是位女子,当下更是仰慕的紧,只得出此下策……”似乎不经意的,眼睛瞄了下身前那“噼啪”作响的拳头,又道:“对客人动拳头,可不是枢密使府的待客之道啊!”“什么待客之道?我可不懂!”方拓眼中依旧是怒火熊熊,不过,还是退后了两步,毕竟,她不是莽撞的人。也不得不顾及自己眼下的身份。那秦王感觉压力大减,轻呼口气,抱拳道:“在下赵德芳!”“秦王?”方拓愣了一下,打量他几眼,疑惑道:“王爷千岁来此的目的只怕是不简单吧?”她自然不相信对方的那一套说词。那秦王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良久,才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脸上黯淡之色一闪而逝,恢复了满面笑容道:“不愧是踏歌公子,当世俗人,乍闻孤的名号,鲜少有如此平静自若的,实在让人佩服!至于此行的目的……”停顿了一下,才尴尬的说:“孤有一小儿,生性顽劣不堪,性好习武,孤此次前来,也是为他……哎!这孩子真让人头疼,听说了踏歌公子几日前的所为,非要拜师不可。我若不来,他便哭闹不休,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偏偏她母亲疼得紧,今早上也是被逼急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方拓有些释然,只觉好笑,这秦王真有意思,第一次就能揭自家的短,患气管炎的王爷?她笑着站起身,倒了茶,递给秦王一杯:“王爷,请喝茶!”“多谢!”秦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眉头皱了皱,旋即又笑道:“好茶!”“王爷过奖了!”方拓嘴角翘起,喝着杯中冰凉的茶水,欣赏着对方的样子,心中那因被戏耍而产生的怒气也被一股快意替代了。秦王没有听出她言中的讥讽,转头看了看方中的摆设,心中疑惑顿生:“夫人的相公呢?怎么不住在这里?” “噗!”方拓口中的茶水一滴不剩的全喷了出去:“夫人?相,相公?”秦王诧异的望着她,连脸上被溅到的茶水也顾不得擦拭:“难道孤说的话有什么不妥?”方拓古怪的低下头,口中咳嗽着:“王爷,咱们能不能换个话题,也不要叫在下什么夫人?在下很不习惯!”秦王聪明的没有追问下去,便转换了个话题:“不知夫……您肯不肯收下小儿,到王府去教导武功?”神色间竟多了份期待与急切。“在下只能抱歉了!”方拓摇了摇头:“我年轻学浅,武功根本不入流,只能让小王爷失望而已,更何况,我年后便要离开京城,何时才能回来也说不定,只是误人子弟啊!”“做个记名弟子如何?”秦王连忙道:“您只要抽空到孤府上去一趟,应付一下便是,孤也好对内人有个交代!”“哈哈!”方拓在心里笑个不停,说实在话,到古代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惧内之人,竟然还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八闲王。看他那样子,想来被人折磨得够呛吧?“王爷竟然同在下说这些话,不怕宣扬出去损害您的名声么?”方拓带着笑意说道:“在下有病在身,恐怕病好了,也到了动身离开的时候了!”说完,她捂住了头,才坐了这么一会儿,便又觉得头晕了。那秦王愣了愣,接着神色一变,正起面容,大有深意的说:“孤……在下一见到你便感觉亲近,好像看到了多年未见的亲生妹妹一般,恨不得将心中的话都倒出来,哪管得上许多?”接着又讪讪的笑了笑:“至于说宣扬……踏歌公子不是嚼舌之人吧?”他看了看方拓的样子,关心道:“你的病很重么?要不要叫御医看看?”“不劳王爷费心,御医看过了!”方拓正为那昏沉的感觉烦恼,根本就没有在意秦王的话。“方大人不是说你患的是风寒么?怎么这样子看起来不像?”秦王站起来,靠近了她,眉头紧锁:“是哪个御医诊治的?”“郭御医!”方拓随口答道,实在难受,也顾不得旁边有人了,侧身便靠到了床上。“郭御医啊……”秦王舔着嘴唇:“他医术高超,在这京中无人能及,怎的还是看不好你的病?”脸色一变,抓住她的肩膀,晃了一下道:“你是不是中毒了?有人要害你?”“王爷,在这府中怎会有人害我?中毒?不可能!”方拓摇头笑道。她过去可是拿毒药来练功的,中毒?她会察觉不到?“也对!若是中毒御医没道理看不出来!”秦王摸着下巴,喃喃自语。蓦地,他骇然的睁大眼睛,一把抓住方拓肩头,摇晃道:“不,你行走江湖,还是……万一得罪了什么人呢?他们可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啊!”方拓被他晃得难受,伸手推开他,不悦道:“王爷,您过分了!”“抱歉!在下失礼了!”秦王看到她那苍白痛苦的脸色,心生悔意。方拓盯着他看了半晌,感觉眼前有些模糊,便低声叹息道:“王爷,在下累了想要休息!您请便吧!”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秦王脸上露出凄然的神情,眼神中更多了一丝茫然痛苦,将手伸到方拓头顶,似乎要触摸下去,却定在那里半天,始终没有放下。无声叹口气,手掌猛地握紧,悲道:“既然你不舒服,那在下告辞了!改日再登门致歉。”说完留恋的看了她一眼,咬咬牙,便走了出去。房中,方拓依旧是一片浑噩,失去意识前想到的,却是:“这秦王的境况恐怕也不好吧!否则,提起毒药这个词汇也不可能如此激动失常了,毕竟,当今皇帝,可是最擅长使用这种东西的!”……************“王爷!您要走了?”方俊见秦王出来,便施礼道。“是啊!聊的尽兴,时间长了些!还请方大人原谅啊!”秦王叹气道。方俊注意到他的脸色,心中不免有些担心:“王爷,是不是下官那侄媳妇的言行有什么不当之处?若是如此,下官必定责罚于她!”一丝不豫在脸上瞬间闪过,秦王皱眉道:“没有没有,我们聊的投机,还想让她当孩子师父呢!只是,看她似乎病得厉害!孤很是伤心啊!”方俊引着他府往外走,听了这话,长叹口气。对方拓的毛病,他也是很无奈啊!“对了!”行至枢密使府的大门出,秦王突然转过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方大人的侄媳妇都这般与众不同,想来令侄也当更出众了,若是有功名在身,怎的没听过他在朝廷做事?要不要孤向万岁举荐。”“王爷笑话了。小侄还未成年,哪来的功名?他还在读书呐!”方俊笑道。一直无所出的他,已经将顾文宇当作自己亲生孩子看待了。“未成年?”秦王身子震动一下,接着笑起来:“那没什么,让他好好读书吧,若是考取了功名,孤这话一样有效!”说着便在婢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方俊面对着疾驰而去的马车站立许久,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疑惑,以他武人的直觉,刚才竟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马车上,秦王疲惫的将头靠向后面:“小环,把那副画给我!”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卷轴,展开来,他痴痴的望着画中的人物,接着苦涩道:“是她,真的是她,同娘长得一模一样!”指着画对婢女说:“你看,这眉,这眼,多像啊?”接着,嘴角又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意:“那性子,只怕比娘还要厉害,倒像个男人,顽皮得紧,竟要打我?”阳光从帘子的缝隙射了进来,照在画卷上,只见上面绘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赫然竟是男装方拓的翻版,只是,那画种之人的眼角,多一丝妩媚而已。“王爷!”小环体贴的跟着笑了半天,又看了他一眼,才小心道:“你们相认了么?”“相认做什么?”秦王叹口气,再不掩饰面上那痛苦无奈之色:“岂不是害了她?”“可是……”小环犹豫道:“嫁给一个小孩,也好不到哪去啊?实在委屈!”“总好过去合番吧?”秦王猛地合拢卷轴,交还给她:“回去找个地方将这个烧了吧!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看到!”随即长叹口气:“好在当时见过娘的人,除了当今皇帝,世上也没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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