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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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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早上的空气很冷,她忍不住抱紧了胳膊。方拓摇了摇头:“证据确凿,更有华山派的马秋敬在场,量他们也不敢抵赖!”在彭泽已经逗留两天了,她实在耽搁不得,她怕夜长梦多啊!“起码也该让我亲眼看到那畜生的下场阿!” 容越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又想到什么,问道:“那个董梅的是不是被……” “不错!”方拓愣了愣才回答:“她可没你那么好的运气!”她带着容越离开的时候,那董梅还没清醒过来,具体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但……想到这里,脸上却掠过一丝的阴影,眉头也拧紧了。就在这时,突地感觉衣衫一紧,转头,正见容越死死拽着自己的袖子,面色也苍白的可怕。“不要紧的!”她柔声安慰道:“不是没发生什么事情么?”容越咬住嘴唇,却是什么也不说的将头靠到她身上。方拓还要说什么,这时感受到了容越身躯的颤抖,原本僵硬的身体软化下来,轻叹一声,将她揽到怀中……天完全亮了,成群的水鸟贴着江面飞鸣,两岸的村庄在雾霭中渐渐浮现出来,甚至能看清一片一片的屋顶,每一片屋顶上都缭绕着一缕炊烟。但没人注意到,远方的天空里,有一片乌云正在靠近,再过不久便能遮住露头不久的太阳,江南的春天,本就是多雨的……※ ※ ※三日后,江州。天地间一切都罩上了灰暗的色彩,乌云密布,不时还会掠过几道无声的闪电,眼看这就要下雨了。“兰姐姐!听人说离这里不远就是大孤山,再往南就是庐山了。”容越避让开奔走而来的人群,转头看了身边方拓一眼;又补充道:“也就几天的路程,景色好得不得了诶!”方拓闻言愣了一下,苦笑道:“咱们这是赶路啊!实在耽搁不得!” “不差这几天啊!你又不是赶着去投胎!”容越嘟起嘴,稍微加重了音量:“庐山啊!你不想见识见识么?带我去吧!”抽了下鼻子,索性拉住她的袖子,可怜兮兮地求道:“人家还没看过呢!”“要下雨了,”方拓抬头看了看天:“还是先找家客栈住下再说吧!”心里却忍不住的埋怨,小姑娘就是事儿多。 “那你一定要带我去!”没得到允诺,容越怎么也不肯放手。通过接触,她已经摸清楚方拓吃软不吃硬的性情了。方拓勉强笑了下,刚要开口说什么,蓦地双目暴睁,脸上的笑容开始凝滞。眸中更是掠过一丝摄人的光彩来。“有什么事情?”容越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疑惑问道。此时,偌大的街道上只剩了几群人。“杀气!”方拓吐出了两个字。将仍旧摸不着头脑拉到身边护住并拉着她走进了街旁地一处棚子内,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紧紧地盯着街角。拐角处转出了十几个人,同样的黑色衣着,迈着同样的步子,向这里快速地逼过来。他们的手里都握着泛着寒光的长刀。“冲咱们来的?”容越抬高了声音。方拓点点头:“恐怕整个大街都被围住了!”说着,她的手探到了腰间,目光仍盯住那些黑衣人不放。 随着一道撕裂天空的闪电,闷雷声响起,紧接着大雨瓢泼浇下。而那些黑衣人已经到了近前,到几尺距离时,蓦地白光一闪,刀风带着雨滴扑面袭来。方拓身形一动,拽着容越便向后退,但就在这一瞬间,从街旁靠近她们的酒楼窗口处射出几道黑影,数把长剑像毒蛇一样向她刺来。方拓怒喝一声,身形倒后了三尺,堪堪避过了一击。但身旁的容越却尖叫起来,原来又有一排长刀扑面劈来。方拓一抖手,软剑出鞘,如灵蛇般闪动,分袭敌人。远处的天空不时滚过阵阵春雷,她手中软剑的光幻化成闪电,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十个刀客的手腕处都随着剑光溅出一阵血雾。方拓身形未停,托着容越上纵,但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就在她即将跃到屋檐上时,街道的两端和房檐屋顶上,站起了数队箭手,他们已将弓箭拉开,箭在弦上,显然要等她落下后,力刀衰弱之时再动手。方拓心中陡地一惊,哪敢怠慢,一提气,居然再生新力,将身子再次拔起。手中软剑抵上屋檐,借着这股力道又换了个方向。直直向那些箭手攻去。忽然,近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无声地将天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几声惨叫过后,她身后的箭阵中倒下了数人,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又是一道白光闪现,比天上的闪电还要气势惊人,所过之处,哀嚎不绝,鲜血飞溅。方拓身处半空中,眼角瞥见这种情景,心中虽疑惑吃惊却也顾不得许多,加快速度向前方的箭阵袭去。她人还没落地,旁边却又有黑衣人的刀锋攻至,软剑掠起,刀剑相交,溅起火花无数,对方也尽数陨命当场。“乔木!”半空中响起惊骇而又绝望的嘶吼声,方拓的注意力力是被吸引了过去。雨下得更急了。一道闪电裂空而至。伴随着敌人发出的哀号声,屋檐上出现一个手执长剑的中年男子,在风雨中似乎也是好整以暇的模样,身上雪白的长袍,竟是一尘不染……※ ※ ※ 客栈的房间内,方拓恭敬地立在窗边,她前面扶窗观雨之人,便是出手替她解去长街之围的疯剑客乔木。乔木的头发不似过去那样散乱;连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露出英俊无匹的面容,配上合身得体的白袍,此时的他,那里还有半点疯癫的样子?他不再畏缩,伫立于天地之间,孤傲不群,就如同“君临天下”的一个王者,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是“惟我独尊”的气息。此时,他只是怔怔的观望着外面滂沱大雨,一动不动,自始至终都没说半句话。良久,乔木才沉吐一口气,自言自语般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单独将你留在这房里?” 方拓愣了一下,苦笑答道:“晚辈不知!” 乔木毫不惊讶,续问道:“你是干德元年生人?” 方拓又是苦笑道:“大概是吧!”兰若冰差不多是在那时候出生的吧? 乔木转过身来,哂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自己的事情竟一问三不知?” 方拓摊摊手,却没有回答。 乔木眼望远处,突地脸色苍白,站立不稳,方拓惊道:“前辈?” 乔木恍若不闻,喃喃道:“是了!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忆起那些!你一定很痛恨那将你抛弃到山林野道的人吧?没想到,一晃二十多年,你都长这么大了!”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到着实让方拓摸不着头脑。 正自奇怪间,却听得他轻声念叨:“梦凝,我辜负了你的嘱托,没照顾好你的孩子啊!” “梦凝?”方拓终于知道为什么身为武林十大高手之一的乔木见到她后就对她“另眼相看”了,梦凝?这个宋初最有名气的女人,让兰若冰以另一种方式呈现了她的魅力。在杰出的老一辈中,有很多人都认识他,契丹那个神秘的面具怪人,刀君冷不凡,还有眼前的乔木!还记得面具怪人提起她时,那惋惜同情,仰望爱慕的语气!乔木大概也是和她有缘无份的其中一人吧! 过了好久,乔木也恢复了刚刚那冷傲的样子,平静地看着方拓,仅从眼中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被这样的盯着,就算是方拓也有些受不了。两人就像都在等着对方说话似的,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 “你的身上带着一块冰玉吧?”乔木的声音低沉略带磁性甚是好听,配上他俊雅的模样,在女人缘的方面,可能一点都不会比自己的徒弟冷幕白差。 “不错!”方拓点头。“你可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乔木眼神未变,又接着问。 “我知道一些!”感受到乔木的眼神,方拓有些喘不过气来,回答的时候,连礼节都忘了。 “哦?”乔木脸色变了变,颇为诧异道:“你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的阿!” 方拓犹豫一下,便将自己知道的照实道来:“晚辈的母亲为花蕊夫人费贵妃,父亲是何人晚辈就不清楚了!” 乔木一怔:“果然,你是不知道!你母亲确实是花蕊夫人不错,但你的父亲……”他顿了一下;在嘴角挂起一抹古怪的笑容:“你的亲生父亲,其实便是你母亲的小叔,先皇的弟弟,当今的天子!”停顿了一下,又嘿然道:“我当年可是先帝驾前的贴身护卫,自然晓得很多秘密。 “什么?”方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若说兰若冰是赵匡胤或者孟昶的孩子还说的过去。但是,先皇的贵妃,生下来的孩子竟然是别人的骨肉,这话说出去谁信?乔木看到她的样子,轻轻笑了起来:“你是干德元年生人,那时候,先皇才刚登基不久,蜀主孟昶还再过着他的逍遥日子,你母亲还不是先皇的贵妃呐!”说话的时候,他的表情越来越古怪,瞳孔越放越大,眼中射出炽热的亮光:“先皇以武立国,定荆湖;统后蜀;降南汉;平南唐;轰轰烈烈横扫千军;当真是英雄盖世,可惜,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因为你的母亲,他的一生才留下了抹不去的污点!” 叹口气,他又接着道:“先皇在未登基时,就认识你母亲,后听说她到了后蜀,便命令我潜入后蜀,挟持她回到汴京。你母亲并不愿意在留在那里,于是表面上需与委蛇,暗地里却与皇弟私通,哎!这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那时也只以为她只是单纯的为了报复,现在想来,你母亲的心计,非常人能比啊!”说到这里,他声音微颤道:“当时,我还是年轻气盛,并且与先皇另一护卫荣轩不和!你母亲生下你,便悄悄请求我将你带离皇宫,并且将一封信交给她的师兄,刀君冷不凡。条件是她帮助我对付荣轩,没想到……”他低下头;苦涩的道:“没想到,我中途又遇到旧敌,便将你藏匿在野道旁,得抽空回去寻找,你已经不在了!” 方拓了然的点点头,她终于知道兰若冰为什么会被“抛弃”了!但是……她的眉头再次拧紧;这里面的事情并不如乔木说得那么简单;一个护卫,怎么会直呼主子嫔妃的名号,而且还是小名?花蕊夫人为什么会如此放心让乔木将自己的骨肉带走?她生了一个女儿,赵匡胤难道会不知道?这里面只怕是还有秘密吧? 正思索间,乔木又道:“荣轩被你母亲使计赶离了皇宫!冷不凡听得她的消息,只身一人独闯皇宫将你母亲救了出去!只是,那以后的几年里,我一直无颜面对她啊!” “后来呢?”方拓追问道,直觉告诉她,后面肯定还有故事。 “后来?”乔木再次叹口气:“后蜀覆灭,孟昶被毒死,你母亲还是做了先皇的嫔妃……”突然;他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先皇一世英雄,到老来却霸占人妻,杀人夫婿,当得这样一个下场,你知道吗?先皇不是病逝的,他是被自己的弟弟和你母亲活活气死的!哈哈!” 关于这段故事的叙述,乔木说得并不多,但听到方拓的耳中,却让她倒吸口凉气。女人还真是可怕!当她们恨起一个人并决定报复的时候,那真是不计后果,不论手段,不顾一切了!她平缓了一下心情,开口问道:“那花蕊夫人呢?她真死了?” “死?没有!”乔木的神色转为茫然:“她失踪了!没人能够找到她!”方拓对这种答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想了想,又不甘心的追问:“前辈,无难神尼会是花蕊夫人么?”“无难神尼?”乔木意外的看她,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人这么说,问道:“你觉得她是你娘?”“难道不是?”方拓叹口气,将自己内心的疑惑讲了出来。“竟然是这样!”同当日冷幕白的反应大不相同,乔木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方拓一直注意着他,见他如此,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同时也更坚定了前去岳州寻找无难神尼的决心。气氛再次沉闷下去,一个在缅怀过去,一个在思考未来!也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而这一次,打破沉默的还是乔木,他直了直身体,低沉地道:“你可知今日伏击你的是什么人?”“晚辈不知道!”方拓皱紧眉头,她现在也是糊涂得很,若是女装的自己遇到仇人再正常不过了。但自己并未将方拓是兰若冰的事情公开,更没有得罪任何人,怎么会遭到伏击?而看对方的行动,这一切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谁又能将自己的行踪掌握得如此清楚?“你也不知道?”乔木意外的盯着她,许久之后,眼神渐渐复杂起来:“江湖凶险啊!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转头望向窗外,雨渐渐地停了。“对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脸上蓦地阴沉下来,冷声道:“你见过你哥哥么?”……踏歌行论坛地址:http://bbs。fsktxt。com/list。asp?boardid=23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第七十八章 英雄珍重(五)
方拓将乔木送出客栈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大雨刚刚停下,乌云渐渐消散,空中却仍飘飞着细细的雨丝。长街上的鲜血已被雨水冲净。清冷的风中,一个孤独的人慢慢地走远。她怔望着那背影,脑中却还在思索着方才的谈话内容。“你怎的还不进来?站在街上浇雨很舒服么?”这时容越走出,拉了她一把:“别人都在看着你呢!”方拓这才回神,醒悟自己站在这里确实显眼,尴尬地笑了下,跟着对方返回。到了客栈大堂,容越的目光在她脸上凝视了一会儿,抿了下嘴唇,又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那脸跟苦瓜似的!”方拓惆怅地叹了口气,回身看了看天色,口中叉开话题道:“该吃晚饭了!” “我……我不饿!”容越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容僵止隐去,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不见了。方拓回望她一眼,心中忆起被围攻时她那极度恐惧的神色,心下了然。 “喂!”容越看到她的神情,不服的嘴硬道:“我可不是因为看到那么多血才吃不下饭的!”方拓无奈摇头,却并不答话,刚巧客栈伙计端着一盘牛肉经过,味道飘进鼻子,容越胸口一闷,扶着桌子便呕吐起来,但却又吐不出什么,难受得很。方拓见状,连忙将她拉到大堂的角落,一手握上她的胳膊输了道真气,一手拍着她的背,口中安慰道:“不要紧,以后习惯……”可话到这里就嘎然而止了。一阵清凉传入经脉,容越顿时觉得舒服不少,也察觉到她的异样,抬头正看见那紧皱的眉头和凝重的面孔。“是不是又有人来了?”她紧张地起身四处张望。“不是!”方拓闻言展眉,冲她歉意地笑笑:“我还有事要办,你若累了就自己回房歇息吧!”说完转身就朝自己的房间走,竟对容越在身后的招呼好不理会。“什么啊!回房能办什么事?”容越疑惑地嘟囔起来,却也知道有些事情她是不该管的。“这位姑娘。”那边店伙计也看到方才容越呕吐的情形,连忙走了过来献殷勤道:“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小的替您找个大夫瞧瞧?”“不用!”容越烦躁地摆摆手,转头,第一眼便瞥见伙计手中拿还未送上桌的那盘牛肉。不由自主地,她又想到了那头颅横飞,鲜血喷溅的情景,终于忍不住,“呕……”※ ※ ※方拓关紧了房门,返身走到桌前,拿出杯子给自己倒了茶水。想了想又倒了一杯,然后往身后瞥了眼:“我差点以为你被我吓到再不敢现身了呢!”“怎么会?”轻笑声凭空荡出,赤邪现出身影,没用吩咐便取了一杯茶,嘴里调侃道:“你还没忘了待客之道嘛!”“客‘人’在哪?”方拓做了一个朝左右观望地动作,口中更是在那个“人”字上加重了语气。赤邪抿了口茶,眉头微皱一下:“凉了!”将茶杯放下,找个椅子坐下来,抬头,目光定在她的脸上:“就像那小丫头说的,你有心事啊!”方拓淡淡地道:“我好得很,哪来的心事?”“你的脸上明明刻着‘我很郁闷’这四个大字啊!”赤邪翘嘴笑了起来。“那你这算不算明知故问?”方拓脸上的表情凝固稍许,道:“为什么每次在我取得重大进展的时候你才会出现,其余的时间跑哪里去了?”“我是专门给你解惑的人啊!”赤邪脸上笑容依旧,只是眸光有了微不可见的晃动:“你不也曾说过我是跑龙套的么?”“解惑的?”方拓苦涩的撇嘴:“怎么每次你来之后我更糊涂了呢?为什么就不能一次说个明白?”赤邪状似无辜地耸肩:“我也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阿!”方拓深深地望他一眼,转身坐下来,却不再说话了。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抿起冰冷的茶水,望着映在窗纸上的月光,眼神迷离,似乎在思索什么。赤邪终是笑不出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身子靠向椅背,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方拓最先打破了沉默:“你这次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说着放下手中的杯子,里面的茶水早就一滴不剩了。“只是过来看看!”赤邪活动了一下身子,犹豫一下,又补充道:“其实我大可以不必出现,该告诉你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不该说的你也问不出来!”方拓见他出口把话封死,忍不住苦笑起来:“你倒是学聪明了!” 停顿一下,幽幽道:“赤邪,你既然是天魔,为什么要这么帮助我呢?”“这是我的宿命啊!”赤邪低声的回答,语气中带着七分惆怅三分苦涩。“宿命!”方拓喃喃念叨了两句,给他一个笑容:“这还真是玄妙的东西,能把原本不相干的人或事联系到一起!不相信都不行!”“某些……”赤邪咧开嘴角,似乎也想笑,但那笑容到了一半却又因某种原因收了回去:“某些人的命运早已经是安排好了的!”“不知我算不算某些人其中的一个?”方拓轻轻地叹道。“不用这样试探我!”赤邪终于笑了出来,但那双金灿灿的眸子里却盛满了悲凉之色:“你怎么连我都开始不相信了?” “我真的很想相信你!”方拓面朝向他:“但你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明明很多事情与我有关,你却始终瞒着不说,换你该怎么想?”“不是我故意要瞒着你,而是没到时候啊!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赤邪眨了眨眼睛,轻吐口气:“你是不是又要问什么了?”“不错!”方拓点头,又看向他,眸子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告诉我,那对父女是不是你下手杀的?” 她说的很慢,仿佛说出的话都经过了逐字逐句的斟酌。“什么父女?”赤邪露出怔仲的表情。“别装糊涂!”方拓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一步一步地逼近:“顾文宇找人陷害我的事情!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清楚?我想来想去,虽然也可能是他杀人灭口,但他连陷害的事情都承认了,没必要再隐瞒什么,而且那对父女死的实在蹊跷,除了你,我不知道谁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赤邪对上她的眼睛,心头颤抖,最后,选择了沉默。 这时候,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从门外传来的交谈走动之声隐隐约约,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没人起身去点燃桌上的蜡烛,所以房内一团模糊,只有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渐渐被露过窗纸的月光拉长了……※ ※ ※ 容越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后,心情好了不少。也感到了些许的饥饿,走出房间便要到楼下去吃东西。在行经方拓门前的时候,里面突地传来一阵怒吼,接着“咣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砸碎了。她顿时紧张起来,急惶惶地推门而入,却猛觉眼前一花,接着感觉有柄利刃抵在了额头。剑刃散发着莫名的寒意,冻的她脸色发白,心脏也似乎停止不跳了。“是你!”耳边传来方拓那熟悉的声音。只是此时,她的声音格外的冷,就像刚刚出鞘剑准备饮血的剑,带着浓浓的煞气。“是,是我!”容越舌头打结了。“下次记得敲门!”方拓那张精致的脸在走廊光把的映射下,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容越感觉额头上的冰冷消失了。不由喘了喘,眼睛扫向房间里面,却什么也看不真切:“就你自己?”她问道。“你先出去吧!”方拓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容越还要再问,但眼前一花,方拓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僵硬的门板!无奈之下,只能气愤的甩甩袖子,噘着嘴下楼了!“我要吃饭!”到饭堂里,她发泄似的喊道。“姑娘要吃什么?”立时有伙计过来招呼。“随便!”正是晚饭的时间,食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她被伙计领到唯一的一张空桌前,正待坐下,却正见周围的食客在盯着自己瞧,恼羞成怒地冲身边最近的一个人火道:“看什么看?信不信姑娘把你的招子挖出来?” 那人连忙回头,小声嘟囔道:“一个姑娘家还这般凶!”容越本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此时也感到自己过分,顿时脸上发烧,自觉羞赧,想要说什么,却又拉不下面子,只得低头坐下,等着伙计上吃食。正在时候,却又听得耳边传来清脆的呵斥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那语气,竟与自己一般无二。抬头,伙计正领着两个人往这边走来,最显眼的是一位明眸皓肤,光彩照人的白衣丽人。而在她身后,紧紧跟着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粉雕玉琢般的女孩,那女孩正气嘟嘟地噘着小嘴,嘴里还愤恨地念叨着什么,显然,她们这对出色的人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也正是这些杂七杂八的目光引得小姑娘不满。“姑娘,没有空座了,您看能不能将就一下。”伙计走到容越身前客气道。容越点了点头,注意力仍集中在那个女人身上。 “多谢姑娘!”那白衣女人冲她颔首微笑,接着便拉着那小女孩坐了下来。每个动作皆是完美动人,看得人赏心悦目。离得近了,容越更清楚地看到那女人,心中除了微微妒忌之外就满是赞叹了,真是漂亮啊!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是特别。不自觉的,她在心中对比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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