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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夫教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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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婆子与张氏脸色不定地互相看着,眼底的惊慌失措暴露无遗。
张氏犟嘴道:“谁逼迫你了?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不成?你少诬赖我们!”
“谁与中人说的价钱?谁收的钱?那字据写的是谁的名字?这些你们不承认,自有旁人作证,再说公堂上还有大板子,专门对付不说实话之人,大嫂不必担心真相不明。”杜萱娘提高音量,不依不饶地说道。
张氏一下子蔫了,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仿佛立马就有人要来抓她去打大板子。果然为人不能做太多亏心事,就算要做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承担后果。
苟婆子强自镇定了一下,黑脸上居然扯出一丝笑容,不过那笑容堪比鬼哭,“这让你去做典妾的事,是老大媳妇的不对,不过你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跟我们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就不要分家了!”
苟婆子虽然疼爱二儿,极厌恶张氏,但毕竟苟二已经死了,她能依靠的自然只有大儿及两个孙子,家里的东西自然只能留给大房,怎么能便宜了杜萱娘一个外人?
“娘,不分家怎么能行?大嫂对我不是打就是骂,还让我将家里的活全都包了,随时都有可能又将我典卖了,奴婢都不过如此,再不分家我还能活?再说了,娘,你也为公公守了这么多年,从今后我也与你一起守,彼此也有个伴。还有大嫂刚才说这家里的东西都是她的,也就是说这家里的东西大嫂都能卖或者送人,到时候娘倒不用担心,反正大嫂是孝敬你的,我就不一样了,我还得靠田里和山上的那点子出息活命呢,所以,娘,你还是同意分了吧,若你们担心将来田地房子便宜了外人,让大嫂过继给我一个儿子也行,当然大牛二牛是不行的,我怎么能要大嫂辛苦养大的儿子?只好辛苦大嫂再生一个儿子了。”
张氏差点没一口鲜血喷出来,手指着杜萱娘说不出话来,实在想不通这杜萱娘去了一趟王家回来,简直就像鬼附身一样,完全变了一个人,难道真的是王家那些人不但为她撑腰,还将她教聪明了?
一时间想打又不敢打,想骂又骂不过,脸色忽白忽青,突然回头冲苟大吼道:“我当初瞎了眼才嫁给你这窝囊废,每天就知道斗鸡走狗逛窑子,看着老婆给人欺负都不管,我不过了啊,爹,娘你们要给我作主啊!”
张氏终于使出最后一招,回娘家搬救兵去了,苟大抱着哇哇大哭的大妞赶紧跟了上去,那双淫眼再也不敢乱瞄。杜萱娘的话也将他吓坏了,一般老百姓谁敢去招惹王家那样的世家乡绅和县太爷?在整个苟家庄,连进过县衙的都没几个,更不要说见过那高高在上的县太爷。
杜萱娘最后答应去王家,也有他的一份功劳,苟二一死,他就将杜萱娘惦记上了,若不是张氏看得紧,杜萱娘又好几次的坚决不从,杜萱娘早就让他上手了。苟大十分庆幸当初没占到杜萱娘便宜,否则那县衙大牢里搞不好就有他一席之地,此时当然是离杜萱娘越远越好。
苟婆子脸色阴晴不定地坐着,眼看张氏与苟大冲出家门也不吱声。毕竟姜是老的辣,她对杜萱娘的话是半信半疑,同时也清楚张家还是有点门道的,最好由他们先出面出对付杜萱娘,然后她看看风向再出面。
杜萱娘见苟大一家三口走了,回头看看一桌子的碗筷,说道:“既然他们都走了,那分家之事就改天再议吧。娘,我煮了早饭,还要洗这一堆碗筷,猪食还是你老人家自己煮吧,那是小姑的嫁妆钱呢,我怕将它们喂坏了就不好了!”
苟婆子嘴巴瘪了几下,到底还是一个字没说出来,“哼”了一声,表情阴狠地去后院煮猪食去了。
杜萱娘意犹未尽地拍拍手,没想到只一个回合便将苟家这群牛鬼蛇神打回了原形,接下来的战斗便轻松多了。
唯一的盼望是姜妈妈快点给她带来好消息,苟家人是不敢再随意欺负她了,但她不能保证王亦诚不会心血来潮,突然上门来向苟家提亲,那时她是想不给人做妾都不行了。
杜萱娘最后去厨房洗净了碗筷,决定在苟家生活期间还是辛苦一点,将煮饭这项活计自己领了,不是担心苟家人会在饭菜里做手脚,在他们还没有证实她与王亦诚的关系到底有多深时,他们是不敢冒然动手的。主要是他们不良的卫生习惯太恐怖,担心吃了他们做的饭菜会生病,古人的寿命不长,疫病横行也与这个有很大的关系。
杜萱娘又回柴房小睡了一会儿,她要保证在张氏领了她娘家人来挑事时,自己的精神与体力都在最佳状态。
快到午时还不见有人上门,杜萱娘便将那堆苟二与本尊杜萱娘留下的破烂翻捡了一下,竟然在箱子底找到几本破书。
杜萱娘如获至宝,尤其是其中还有一本残破的《永徽律疏》第五篇,在杜萱娘记忆中这是唐高宗永徽年间颁布的一本对后世影响很大的法典,是这大唐社会最基本的一项游戏规则。
虽然这些法律条文大多是为特权统治阶级服务的,但是其中有许多条款还是与平民百姓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的。至少了解了这些后,就算做不到利用律法来为自己谋利,遇到危险时能适时规避也是好的,同时也能为自己在大唐朝更好的生存下去多一点保障。
其它的都是一些杂文,游记之类的,对杜萱娘了解整个大唐朝的人情风物也很有帮助,要知道古时候纸张金贵,书籍更是珍贵之物,难得这些书没被张氏全拿走,估计是看他们太破了。
杜萱娘的古文底子不错,很多简单的繁体字虽然不会写,却认得,不认识的也能连猜带蒙地将书上的内容了解个大概。
直到午时,苟春花跑来敲门,小心翼翼地说,“娘让我来叫你去做午饭!”看来早上杜萱娘的强悍也给苟春花留下了深刻印象。
“大嫂还没回来?”杜萱娘打开房门问道。
“没有,今天中午只有我们三个人,娘叫我来跟你学做饭!”
这是想要监视她?可苟婆子派又懒又蠢笨的苟春花来也太没诚意了吧?
厨房里只有栗米和小米,还有一袋子苞米面,梁上挂着一小块肥得流油的腊肉,小菜还得上菜地现拔。
杜萱娘昨日里在龙泉驿的集镇上对物价有了个大概了解,可以说这大唐盛世的物价比现代的物价低多了,一斗中米才二十文通宝钱,一斗白面也才三十七文钱,以苟家的收入,何至于连白米白面都吃不上?一家子才几口人呢?看来那张氏真是刻薄到家了。
“你们平常都吃这些东西?”杜萱娘忍不住问道。
“嗯,来客人的时候就能吃好的,大嫂真坏,她都是拿我们家的东西去她娘家躲着吃,就是不给我和娘吃!”苟春花忿忿不平。
“娘就不管她吗?”
“管啊,和她打了一场,后来里正来评的理,就说那后院里的猪卖了钱都归我和我娘零花才作罢!”杜萱娘恍然大悟,难怪姜婆子会说苟家的猪是小姑子的嫁妆,也明白了为什么苟婆子会心甘情愿地自己去养猪。
苟春花没什么心机,问什么答什么,又让杜萱娘一边做饭,一边将苟家的狗屁倒灶的事了解了一些。
九小姑
苟春花没什么心机,问什么答什么,杜萱娘一边做饭,一边将苟家的狗屁倒灶的事又了解了一些。
原来张家还真有亲戚在王亦诚家做事,张氏现在都还没带人打上门,估计是去王家打探消息去了。
而好色的苟大常常偷了张氏的钱去吃花酒,因此更是被张氏拿捏得死死的,在苟家是想干什么便干什么,给婆婆小姑脸色看那是家常便饭。
家中的钱都在她手上,因此常买些杂粮回来当全家人的日常饭食,自己则常带着孩子们回娘家打牙祭,有什么好东西也提着回娘家当礼物了,偏偏杜家人还不敢说话,谁惹得起张家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兄弟?
苟婆子自然有她自己的私房体己,实在馋了就自己拿钱带着苟春花上镇上打牙祭去,只苦了从前的杜萱娘,家里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干,却吃得最差,还要时常提防苟大的骚扰,最后还是让他们给典卖到王家,死于妒妇王夫人之手,真应了那句老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杜萱娘有意要为本尊讨回些公道,更想着要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苟春花却有将杜萱娘当偶像的趋势,她娘与张氏斗来斗去,却半点上风占不了,而杜萱娘一回来就将张氏气回娘家了。
“二嫂,你现在怎么不怕大嫂了?从前大嫂打你都不敢还手!”苟春花对这事十分好奇。
杜萱娘笑笑,这小姑子从前或许也没少欺负她,但她毕竟还只是个没嫁人的小娘子,心思相对比较单纯些,杜萱娘决定暂时不将她放在重点整治的范围内。
“与小姑相看的人家什么时候来?”杜萱娘换了另外一个话题。
苟春花害羞起来,“明天就来人了,是邻村的李秀才家的小儿子,娘说那家人田地比我们家还多,而且那家的五个儿子都读书。”
五个儿子都读书,那一年得花多少银钱?大多数读书人都是不事生产的,而且还极清高自负,人家看得上普通到极点的村姑苟春花?即便亲事成了,以苟春花的资质在众多妯娌之间也是只有受气的份。
这苟婆子精明了一辈子,不知为何不但连这点都没看出来,还要让苟春花穿上名贵衣服,这明显是误导旁人,若苟春花将来没有那么多的嫁妆岂不是让她很难做?
“我要干活,你的衣服明天恐怕改不好了!”
苟春花急了,“那怎么行?二嫂,我知道你是好人,求求你帮帮忙!”
“娘年岁大了,眼睛不好,估计也改不了这衣服,你们小姐妹中有没有针线好的?可以请她帮忙!”开玩笑,简单的缝补杜萱娘还能应付,这种改衣服的技术活她怎么可能会?
“啊,我想起来了,芳兰的针线活很好,只是她老子娘管她管得严,每天将她关在家里绣嫁妆,连门都不让出,她娘肯定不让她帮我忙!”
“这还不简单,求人办事当然得礼先行,你给她家送点东西,人家看到你的诚意,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你的请求。”杜萱娘耐心地教导苟春花,苟春花连这点子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也不知苟婆子平时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哦,我知道了,二嫂你真聪明!”说完苟春花连忙跑走了,上楼拿了衣服和一个纸包就出了门。
又不是什么紧急大事,在这正吃午饭的时候上人家家里去串门,这不是给主人找不自在吗?这苟家还真没有什么家教,难怪会有苟大夫妇这样的极品。
饭菜做好了,唤了几次苟婆子都没理她,是在拿乔呢。若是从前的杜萱娘一定是诚惶诚恐,三跪九请,非得要婆婆下来吃饭不可。杜萱娘也不理她,自己吃了,将她们二人的饭菜送到桌子上摆着,吃不吃随她们,想摆弄她,也得看她配不配合才行。
苟春花傍黑才回来,衣服还真改成了,拿到柴房来给杜萱娘看,同时兴奋地说道:“二嫂,今天我将三姨来家时送我的糖饼给了芳兰她娘,她娘不但让芳兰给我改衣服,还留我吃了午饭,以前她娘很不喜欢我去找芳兰玩,还不让我进屋,今天她还和我说了很多话,二嫂,那王老爷真的会大花轿来接你去做姨太太吗?”
杜萱娘心生警惕,这谣言也传得太快了吧?忙问道:“这话是芳兰她娘说的?”
“嗯,她还说王老爷可心疼你了,将两个欺负你的小妾都发卖了!过段时间王老爷安排好了就会叫人来提亲呢,二嫂,这些可是真的?”
难道这话是从张家人嘴里传出来的?否则解释不了张氏为何一直没动静。
这不是好现象,若苟家人知道她杜萱娘还能再卖个好价钱,姜妈妈那里既使找到合适的人家,苟家人也必定百般阻拦。
杜萱娘决定继续做坏人,还要坏到苟家当她是瘟神,在王亦诚从洛阳回来之前心甘情愿地将她送走。
“小姑,等一下你见到娘,别把在芳兰家听到的事告诉娘,你二哥才去了,听说我又要离开,我怕娘会伤心。”杜萱娘试图封苟春花的嘴。
“娘才不会伤心,娘常说你是白吃饭的,最好你永远别回来,看着碍眼。”杜萱娘满头黑线,原来越是单纯的人越不好哄骗。
“原来是那样,现在我不是帮你们对付大嫂了吗?娘必不舍得我走了,难道你们还想一直受大嫂欺负?”
“不想,我听二嫂的,我不将这事告诉我娘,不过,你要教我怎么教训大牛,他们老骂我!”
“他们都骂你什么了?”
“他们骂我陪钱货,肥猪,好吃婆,还有说我找不到婆家!”
“哦,那太简单了,他们若再骂你陪钱货,你就上前给他们两个耳括子,骂肥猪和好吃婆时就给一个耳括子,说你找不到婆家就上前先打两耳括子,再踢他们两脚,然后说这是替他爹和娘教训他的,保证以后他们不敢再骂你半个字!”
苟春花睁大眼睛,吃吃地道:“啊,这样能行?”
“怎么,你打不过他们?”
“两个小破孩而已,我当然打得过他们,可是……。”
“你是怕大嫂会打回来?”
苟春花连忙点头,看来张氏的霸道是深入人心的。
“放心,有我呢,打了他们你就马上来找我!”
杜萱娘当即给苟春花打了保票,苟春花心满意足地上楼了。
杜萱娘放下看了一下午的书,出去看看了桌上中午留下的饭菜,已经被苟婆子吃掉了,杜萱娘心中暗笑,对付这种老村妇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决不卖她帐,她也玩不出什么花儿来。
杜萱娘将早上剩下的馒头和自己藏起来的白面馒头热透,将剩下的腊肉都用青菜炒了,让苟春花将苟婆子的饭菜送上楼去,自己吃好收拾完厨房仍回柴房看书,在苟家生活的第一天就这样安静地结束了。
第二天一大早,苟大便带着大牛二牛从张家回来了。苟大一进门就直接上二楼找他娘去说话。
杜萱娘只做了三个人的米粥,也没有重新给苟大三父子重做的打算,自己先盛来就着泡菜吃了,剩下的放上桌子,谁爱吃谁吃去。
苟春花却兴冲冲地跑来对杜萱娘说:“二嫂,刚才我听大哥与娘说话了,与昨天芳兰娘说的一样,可不是我告诉娘的哦!”
“你仔细说来我听听,我才知道你哥说的和芳兰娘说的一不一样!”杜萱娘故意不感兴趣地说道。
苟春花便把从二楼偷听到的一字不漏地说了。
原来张家真的有亲戚在王家做事,张氏回家将事情说了后,张家老太太是个稳重的,忙叫三儿去王家庄找那亲戚问了情况,得到的消息比芳兰娘更详细,连王夫人不能再生都知道了,对王老爷因宠爱杜萱娘,竟将王夫人身边两个得罪了杜萱娘的大丫头都给卖了。而王老爷有意要抬杜萱娘为贵妾之事,在王家下人之中,也是尽人皆知的。
杜萱娘听完苟春花的话,心中懊恼,原本只是想借一下王亦诚的势,没想到这下反有可能弄巧成拙,这苟家人知道了王家的底细,绝对会把她当成奇货可居,利用她狠狠敲王家一笔不说,要另外寻找人选从苟家再嫁就难了。
苟春花和大牛二牛三个很快就将桌上的粥菜都抢光了,苟春花对杜萱娘说,“我娘和大哥还没吃!”
“没吃就自己去厨房拿,还等着人送上来?”杜萱娘收拾了碗筷就进厨房了。
那苟大下楼来,苟春花迎上去说:“二嫂叫你自己去厨房吃!”
苟大一听,淫心又开始泛滥,从前杜萱娘从来不敢单独与他同处一室,只要一见他影子就离他远远的,今天居然主动叫他去厨房,看来他这二弟媳果真让那王老爷调教得不一样了,不但比从前更漂亮,还知情知趣起来。
苟大喜滋滋地往厨房跑,进门就见杜萱娘背对着门口在洗碗,只见那轻柔的腰肢,浑园的小屁股在苟大眼前一晃一晃,看得他心底痒虫乱爬,忍不住就想上前摸一把。
苟大的魔爪离杜萱娘的臀部不到半尺,杜萱娘猛地回过头来,狠狠地盯着他,手里还顺手抄了根擀面杖。
十怒打苟大
苟大一惊,赶紧收回魔爪,淫笑着道:“二弟媳叫我来厨房吃什么?我看别的也不用给我吃,就让我吃吃你!”
杜萱娘冷笑道:“吃我?大伯子想了很久了吧?”
“当然了,从前老子摸摸你这小骚货都不肯,如今是尝到男人的滋味了?你过来,大伯子保证让你比跟那王老爷还爽?唉哟,你这臭婊子敢打我,唉哟,唉哟,娘哎,救命!痛死我了!”
厨房传来苟大鬼哭狼嚎的声音,又有锅碗瓢盘被摔烂的声音,还有大棒子砸肉的噼啪声。
苟婆子听了苟大的回报,终算放了心。若在从前杜萱娘虽然看着碍眼,但总算还能一个人抵两个人干活,还不用开工钱,相当于养了个奴婢。如今的杜萱娘比张氏还厉害,苟家已经完全镇压不住不说,竟然还抬出县太爷来闹着要分家。既然王家老爷看上了她,那抬她回去做小是早晚的事,苟家除了少了一个祸根,还可以趁机得一笔聘金,这事苟婆子越想越觉得是利好消息,不过这一回她可不能再让张氏抢了先,她一定要亲自操办这件事,不能再由得张氏将好处全占了。
苟婆子正在盘算中,忽听楼下苟大在哭爹喊娘,忙下楼来看,却看到苟大已经被杜萱娘用擀面杖揍得鼻青脸肿,满头是包,正从厨房打到院子里,苟春花与大牛二牛在一旁害怕地看着。
杜萱娘一边打一边喊,“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连寡妇弟媳的便宜都占,娘,你来得正好,你要给我作主!问问大伯子到底还是不是人?你们苟家还要不要脸?卖媳妇不说,大伯子还想侵占寡弟妇!你们若不能立刻给我一个说法,我今天就上县衙鸣告去!”
苟婆子看苟大被打得很惨,很是心痛,苟大对杜萱娘的不轨心思,她早就看在眼里,当时想的是,反正苟二已经死了,年纪轻轻的杜萱娘又没有子息,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让自己大儿子上了,免得他一天到晚花钱去外面嫖女人,能给张氏添点堵也是好的。
苟婆子没想到的是,苟大在这个节骨眼还有心思去招惹恶煞附体的杜萱娘,被打了不说,偏还占着理亏。
这事一吵嚷出去,苟家肯定丢脸面,那王家也未必罢休。
“老二媳妇,你消消气,”苟婆子陪笑着说道,“都你是大伯子鬼迷了心窍,你今天教训了他,他以后肯定再不敢了,就别到处嚷嚷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名声?如今我还有什么名声,被你们卖了一次,名声早没了,今日里我拼着豁出这张脸,也要去问问里正,这长期来意图**寡弟媳的乱伦之罪,该判流刑几等?里正不知道,我就去问王老爷,县太爷,总要弄个明白!”
苟婆子与苟大一听什么乱伦,什么流刑,心下更是着慌。苟婆子对苟大使了个眼色,苟大立即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一耳光,“弟,弟媳,你大人大量,就饶了大哥这一回吧!”
“饶你!你们一家子当初欺负我的时候可有想过饶我?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你们如何欺负我的,我一件件都记着呢,总要一件件地和你们把帐算清楚了!”
苟婆子与苟大脸色又变了,看来当初苟家人欺负本尊杜萱娘远不止这一桩,也不知她是如何在苟家活下来的。
苟婆子心一横,说道:“那你想怎样?你大伯子有事,你也讨不了好去,口说无凭,谁给你证明是你大伯子要占你便宜,我们也可说是你耐不住寂寞要勾引你大伯子!”
“哼,县太爷说是就是,不需要什么凭证,娘,我们要不要赌一赌,看县太爷是信你的,还是信王老爷的?”
“你!”苟婆子被堵得心口发痛。
杜萱娘决定见好就收,“当然,你们不想去见官也可以,但是从今后我要住回西屋,娘,麻烦你叫他们现在就将屋子腾出来,我今晚不想再住柴房!还有你这淫贼,如果以后还敢对我动手动脚,那就不是流刑那么简单了,怎么得也要让你蹲几年大牢!”
这时大牛二牛突然冲过来叫道:“我们不腾屋子!娘说那是我们两个的,不能给小寡妇住!”
苟春花也跑过来不满地大牛说道:“你怎么叫二婶是小寡妇?再说西屋本来就是我二嫂的,你们凭什么霸占?”
大牛自然不服气,“要你管,你这肥猪,赔钱货!”
苟春花脸胀得通红,看了一眼杜萱娘,得到了杜萱娘的眼神鼓励,突然上前,抬手就给了大牛两个耳光,“听好了,这是我!你们的小姑替你爹娘教训你们的,以后若再骂我肥猪,陪钱货,我再双倍大耳括子抽你们!”
大牛直接被打懵了,二牛则被吓住得连哭都忘记了。杜萱娘很满意苟春花的表现,看来她并不笨,缺乏的只是必要的教导而已。
除了杜萱娘,在场其他苟家人都惊呆了,苟婆子好半天才骂道,“你这死丫头也疯魔了,怎么动手打人?”
苟春花却得意地对杜萱娘说:“二嫂,是不是这样教训的?”
杜萱娘笑道:“你做的很好,以后有什么事,你还来问我,反正以后分了家,二嫂这辈子都守在苟家了!”
杜萱娘扔掉手中的擀面杖,拍拍手回柴房去了。
杜萱娘一离开,苟婆子便狠狠地瞪了苟春花一眼,没想到这杜萱娘才回来不过两天就把自己女儿给收服了,心中对杜萱娘的憎恨又多了一层。
苟婆子接着又啐了苟大一脸,“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连个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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