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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夫教子-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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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都是轻而易举。”
众人被杜萱娘的话吓得目瞪口呆,杀皇帝,估计在场之人连李进都不敢想。
“当然,现在皇帝是不能杀的,皇帝一死,到时群龙无首,凡手中有人马之人都想称王称雄,大唐将立刻陷入更大的内乱之中,天下也将更加民不聊生,我们这群人要活下来也将更加艰难。”杜萱娘用手轻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所以,你们最好只动杨氏一门,潜入逃兵中策划个兵变之类的,比如清君侧,诛杨贼,趁乱杀杨贼是最好的选择。”
李进再也坐不住了,“萱娘,你且去歇歇,我们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剩下的便交给我们自己去处理,不过,这次我还想请颜先生亲自出马为我们出谋划策。”
颜放茫然地站起来,如果没有了生病这个理由,他将以何种面目去见自己伤害,亏欠了十多年的妻儿?或许暂时离开是个不错的选择。
杜萱娘已经先去了竹林小院找到了颜夫人,颜临,颜彦,“颜先生刚才的病已经痊愈,我想以夫人与两位少爷小姐的聪慧一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还有颜先生可能马上就要出一趟远门,你们可以先帮他收拾行李。”
颜夫人抱着两个孩子喜极而泣,再次感谢了杜萱娘一番。颜放这半年来的痛苦他们也看在眼里,毕竟血浓于水,颜临颜彦两兄妹早就原谅了自己的父亲,无奈颜放自己一直放不下从前。
六月,唐玄宗与杨贵妃,杨国忠兄妹及部分大臣,皇子,连同禁军将士一千多人出禁宛之西延秋门,向蜀地逃窜。
得知唐玄宗出逃的方向后,李进与颜放,呼儿韩,假定了皇帝进入蜀地的几条路线,杜萱娘在一旁装模作样的冥思苦想一番,然后一指马崽坡,“从皇城出来的皇亲贵族们个个身娇肉贵,岂得耐得颠簸?所以他们一定会从崇州这边入蜀,因为这一路都是平原,而且驿路发达,最主要的是这条路还算平静,没有出现流民与乱兵作乱的现象。”
“夫人说的不错,我们应该在这一路埋伏下来!尤其是白虎驿,姣龙滩,马崽坡这几个必经之处!”呼儿韩说道,毕竟是行伍出身,一下子便抓到了历史的脉落与动向。
“我有种预感,马崽坡这个名字很特别,将是你们的幸运之地,重点在哪里布置一番吧!”杜萱娘下了最后的定语,但没有一个人有异议,对于一个无数次预言成真的人所说的话,没有一个人敢不认真对待。
于是,李进选拔了二万精兵,打了果州府兵的旗号,带了顾尚,顾青橙及颜放父子沿驿路向那群从长安的逃出来的贵人们迎去,史册留名的马崽坡之乱中到底有多少他们的身影至少目前无法预知。
临行前,杜萱娘又特意交给了李进与顾尚一人一只锦囊,让他们在灭了杨贼之后再打开来看。
六月二十一日,唐玄宗一行行至一处叫马崽坡的驿站,当晚禁军竟然哗变,混乱中杨国忠不知被谁杀死,自知闯了大祸的禁军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逼迫唐玄宗让其赐死杨贵妃及一起出逃的几位杨氏姐妹。
最后,唐玄宗为了保得自己的性命,竟然真的下令缢死杨贵妃,直接令一段让世人津津乐道的爱情神话幻灭。
杨国忠一死,出逃的大臣们的意见也发生了分裂,一部分大臣拥戴太子李亨北上,唐玄宗继续逃向蜀地。
七月,太子李亨在灵武,居然不与唐玄宗打招呼便宣布继承帝位登基,直接让唐玄宗靠了边站。
而此时顾尚带了李进的两万人马也在灵武,不是投靠的当时的新帝唐肃宗,而是保的当时肃宗长子李豫。顾青橙则携了杨国忠的人头在颜放父子及三十名李进亲随和死士的保护下回了老家杭州首次于父母墓前告祭。
李进却是为了锦囊之中杜萱娘要顾尚保李豫之事,急匆匆地赶回来与杜萱娘掰扯,“为何一定要保那个笨头笨脑的,除了一个长子身份外,一无所有的李豫?况且他那个老子的皇帝身份也来得不清不楚,唐玄宗根本就没发诏书退位,万一将来唐玄宗回京,就是一个天下,两个皇帝,你觉得那个唐肃宗一定会赢?”
“是的,唐肃宗一定会赢,其一,唐玄宗失德败政,引发安禄山的叛乱,早已不得臣民之心,其二,唐肃宗得郭子仪,李光弼等大将的拥戴,相当于拥有了大唐的一半兵力,谁动得了他的皇位?他就算自己愿意再把皇位还给他老子,他的那些保他的大臣和将士们也不会允许他如此做。其三,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一无所有的人反而更容易让人放心依附,再加上李豫的皇长子身份,将来的太子非他莫属,而他的登基之路越艰难,尚儿他们这些最先匡扶他的人功劳也就越大,才能也才更有机会得以发挥。以尚儿的智计,我相信他会有封候拜相的一天,再不济也能洗清他父亲的冤屈回到益州去继承他父亲的遗志。”
李进听了纠结了半天,最后只得作罢,谁叫杜萱娘每次做的重大决定都是正确的呢,别的男人觉得听自己女人的话是件没面子的事,可人家李进是什么人?其豪言便是,如果连自己女人的正确的话都不敢听,还算什么真英雄好汉?直接扫倒一片大男子主义的老顽固们。
☆、二三三粥棚(一)
因为潼关的失守,大唐大部分地方的百姓的安稳日子都一去不返了,战地遍地狼烟,尸横遍野就不说了,没有被战火祸及的地方的百姓也不好过,光征兵,重税,物价飞涨这三样便造就了大量的难民和流匪。
这个时候唐朝的府兵制其实已经名存实亡,得了授田的百姓明知叛军凶残,仓促上阵的儿子们铁定是个死,当然不肯让儿子去应征,可是若不愿意入伍,那便是高得离谱的役赋,相当于自己拿钱去请人顶这个名额,有钱人家还好,贫苦百姓除了卷起被盖跑路,别无他法。
更要命的是那些大发战乱之财的奸商们,囤积居奇,导致大唐上下物价狂涨,太平之时,不到二十个钱便可以买上好的白米一斗,如今已经涨到白米一斗五十钱了。
唯一没有受到物价太多影响的便是果州郡的百姓了,前几年杜萱娘大力推广蕃薯,如今蕃薯的产量已经达到每亩二千斤,而栗米之类的每亩产量也不过二三百斤。
再加上杜萱娘自己有大量的存粮,从有流民开始她便让人在镇东头的土地庙前与镇西头设了粥棚,于是流民们奔走相告,来此避乱的人越来越多,有钱或有手艺的人就在镇上落了脚,许多贫苦人家的青壮却被杜萱娘征家丁护院的告示吸引。
告示的内容很简单却相当有诱惑力,凡入选杜氏护院家丁者,月钱三百,接受训练后表现优异者不但有奖赏,还可帮助安置家小,于是,杜萱娘的人马在迅速膨胀着,直至到了两万人马,两个庄子及养猪场前面的演武场已经无法容纳更多的人,呼儿韩才万分不舍地将资质稍差一些的兵源往果州郡的亲兵营送去。
七月中,长安正式被安禄山攻陷,于是大量的贵族官宦逃难而来,这些都是没被唐玄宗带走,坚守皇城到最后一刻,最后不愿意降服叛军的忠义之士。
杜萱娘与李进趁机给予这些人援手,借以积累人脉,倒让蜀中李氏的匪气洗去不少,还有几位朝中大佬竟然想写荐书请李进去助唐廷一臂之力,将来好建功请封,但都被李进婉拒,做别人的臣下,那有做个地下的逍遥自在王舒坦?
这一日赵韵儿带了两个妹妹及小妩替杜萱娘去巡视设在驿镇两头的粥棚,因天气渐热,杜萱娘担心疫病流行,便在施粥的同时,又煮了清热解毒的药汤随时供应给那些住在草棚里的流民及来往行人。
“大姐姐,听说东边的粥棚常常断汤药,定是那些帮工们偷懒,或者将那些药草昩下了,这次我们先去东边吧。”李冰冰说道。
“我早说这些人都是黑心的,哼,我们每日给他们二十斗白米,二十斗杂粮面做粥,他们做的粥倒是和清水一般,张管事每天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也不去管管!”孙金铃愤愤不平地说道。
“别抱怨张管事,他和母亲两个每天忙两个庄子里的吃穿用度都恨不得多长出两只手脚来,哪有功夫来管这些小事?以后这些事我们几个多上些心便是,唉,要是二妹妹在家就好了,她对付这些人最有心得。”赵韵儿说道。
突然李冰冰又叫了起来,“小妩,你怎么又在大街上吃东西?母亲说过女孩子在大街上吃东西是最没教养的!”
小妩赶紧将手中的糖炒栗子藏到身后,笑道:“我就尝了一颗,四小姐,你可别告诉夫人!”
小妩这丫头与李冰冰常在一起舞刀弄剑的,性子稍显活泼,所以小妩就负责了三个女孩子的安全,小婉性子沉稳,便常与雪竹一起跟在杜萱娘身后。
孙金铃听了故意板着脸说道:“为了防止你再偷吃,小妩把栗子给我收着!”
小妩一退好几大步,态度坚决地说道:“我再不上三小姐的当了,每次我的东西放到你那里,最后都是没有了的。”
孙金铃故作恼怒,“我就知道你是个小气鬼,东西又不是我一个吃了的,每次都是大哥吃得最多,你怎么不敢去找我大哥?却来说我?”
“你们两个别闹了,别人都在看着你们呢!”赵韵儿忙过来将李冰冰拉起来走到前面去,留下孙金铃与小妩两个继续对掐。
四个女孩子打打闹闹地来到镇东头,却发现那里热闹得很,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的人将粥棚围了个水泄不通。
“出什么事了?”四个女孩子吃了一惊。
李冰冰个子小,“哧溜”一声钻进人堆中,赵韵儿在后面皱着眉头喊道:“冰冰,你好歹也是个小姐,别和个猴儿一样。”
那些看热闹的已经发现了她们几个,“哎哟,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快来,有外地人砸了粥棚!”
孙金铃一听便炸了,“你们让开,我们看看谁这么大胆?”
人群赶紧让开一条路,三人定睛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这那里是砸场子?纯粹是寻仇的节奏吧?
粥棚里的锅碗瓢盆被砸得稀烂,地上也躲了一地的人,稍远处停了一辆乌蓬马车,马车左右还有几个背着弓箭的护卫,一群少爷公子模样的人却拿着棍子和刀剑正神气活现地训斥着地上的人,“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以后擦亮你们的狗眼,少爷们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
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呢,李冰冰早跳了起来,“你们是那里来的强盗土匪!竟然敢砸我们家的东西!小妩,快来将这些人统统拿下!”
小妩正要闷头往里冲,被稳重的赵韵儿一把抓住,“四妹妹,你过来,先问问清楚再说。”
地上躺着的人都是王家村的,与老王掌柜沾点亲,当初搭粥棚的时候向张富贵说了情,才得到这个好差使,这几个人领头的叫做王顺,最是胆大心黑,这半年来领着这几个同村人靠着这粥棚很发了一笔小财,早已经不知自己姓什么了,原本听到说杜家来人了,还有些心虚,待看到来人不过是杜家的三位小姐,而且最厉害那个还不在时,立刻便来了劲,纷纷示意另三个人从地上爬起来,来到赵韵儿面前哭嚷道:“三位小姐,你们可要为我们报仇啊,这群外地来的恶贼竟然敢动夫人的东西,还辱骂夫人!”
“什么?他们真的还骂了我们母亲?”孙金铃与李冰冰这两个炮仗性子若不是赵韵儿拦着,立即就要着了。
这时那群公子少爷看到来了三个穿同样的秋水蓝纱裙的贵家小姐打扮的女孩儿,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到了一起,中间站出一个穿蓝色长衫,戴同色头巾的十六七岁的少年公子,彬彬有礼地对赵韵儿三姐妹抱拳说道:“请问这粥棚可是三位小姐家设的?”这少爷长得倒是俊秀非常,此时却铁青着脸,仿佛刚才挨打的是他。
“正是,不知这粥棚是那里惹着各位公子少爷,你们要将他砸了?”
那领头的少年还未开口,一旁的少年便开口骂道:“我呸,你们还好意思说这欺世盗名的粥棚,我说若不是那善良之人,就不要学做那积善之事,没的污了别的行善之人的名声!”
这回孙金铃是真怒了,“你们这些人休要胡说八道,我们已经在镇上施粥半年之久,救活的人不计其数,再说我们是不是积善之人也不是你们几个说了算,今**们辱骂我们的母亲,还砸了我们家的东西,不给个说法你们休想善了!”
赵韵儿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低声说道:“妹妹们别急,待我先问问。”
“各位公子,事情总有个缘由,可否告之你们为何要砸我们的粥棚?”赵韵儿的长相端庄可亲,很容易便获得人的好感,那群动手的少年原本已经准备好要大打一场的,却没想到对方突然客气地问话,只好齐齐看向那位领头的俊美少年。
“既然这位小姐愿意与我们讲道理,我们便与你们好好说道说道!”那少爷说道,王顺却带头哀嚎起来,“大小姐,他们砸了我们的粥棚,打了我们,我们为何还要与他们废话?赶紧去回禀夫人和大当家吧!”
赵韵儿大喝一声,“你们都噤声,这些小事难道还用得着我母亲亲自出马?有我们几个处理此事已经足够。”
那领头的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总算来了个脑子清醒的,不由得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位不怒自威的才十一二岁刚刚长开的女孩儿,说道:“我们刚才路过贵地的时候,听人说这里有人施粥,还有可以防病的汤药,因我们有患病的家人,便想来讨要一些,谁知这此恶奴不给我们汤药便罢了,却出言伤人,我们与他们理论,他们竟然还敢动手打人,这样的恶奴岂能不给点教训?再说了你们既然在这里设了粥棚,便是想博个好名声,如今这些人如此做法,恐怕不但不能给你们脸上添光,反而会落得个欺世盗名的名声吧?”
☆、二三四粥棚(二)
那位领头的少年刚说完,王顺便气急败坏地骂开了,“呸,什么恶奴,我们夫人从来不用奴仆,我们可是如假包换的良民,我们夫人心善,既设粥棚,又施药,可那是对贫苦的难民,可不是对你们这些有钱的少爷们,你们有钱可以去酒楼药店,什么样的好药买不来,偏要来穷人口中夺食,你们还要不要脸面?”
那领头的少年被气红了脸,身后拿武器的少年们又激动起来,纷纷喝骂回来,说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的。
“我们母亲什么时候对你们说过有钱之人便不能喝那汤药?”赵韵儿突然问嚣张的王顺,那几人一愣,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赵韵儿突然又走到一个衣衫破旧的十岁左右的难民面前问道:“这位小dd,我也不问你他们刚才发生之事,我只问你们平时可有汤药喝?粥饭可能勉强填饱肚子?”
那位少年犹豫的神情让孙金铃也觉出了不对劲,“你只管告诉我们几个实情,他们不敢对你怎样。”
那小难民突然有些激愤地说道:“杜观音远近闻名,没有谁不说她好的,可你们的帮工却都不是好人,说是米粥和杂粮面饼,还有防病的汤药什么的,我们根本就没见影……。”
那边王顺几个见势不妙,也顾不得赵韵儿几个在场,冲上去就想揍那小难民,嘴里还大叫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乱说话,你是不想活了吧!”混乱中那小难民不但被吓得抱着头想溜走,连赵韵儿都差点被挤倒。
小妩大怒,冲上前去便将四人撂倒在地,还一人赏了两脚,“你们这些黑心的东西,挤坏大小姐我让你们死得更难看!”
那些拿着武器的少年们哪见过如此厉害的身手,立刻又惊又疑地看着赵韵儿几个。
周围的难民们中有几个年长的,见这三个小姐不象是会护短的,立刻七嘴八舌地说开了。说他们原本也不知道杜家到底给了这些帮工们多少米粮和药材,他们只知道西边的和东边的粥棚刚开始时是明显不一样的,西边的每餐每人还有一只杂粮面饼,汤药虽不多,但好歹也能有几个抢着,东边的粥棚却从来不见他们做过杂粮饼,那粥也清得和水一样,他们经常是在西边抢完了才又到东边来的,最让他们气愤的是现在西边的见东边的乱克扣也没事,现在也和东边一样了。他们原本也想去找杜观音说一说这事的,但是听说这些人都是与杜家大管事有亲戚关系的,又怕他们去找杜观音说了后,惹得杜观音不高兴,最后连口粥都没有了。
赵韵儿三个越听脸色越难看,除了王顺,其他三人胆子稍小的见事情再也瞒不住,忙在地上磕起头来,“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饶了我们这一回,我们下回再也不敢了!”
赵韵儿面若寒霜,“你们竟然还想有下回?小妩,先将他们四个绑好了,待我们将西边的人也拿下后,再交给母亲和张管事处理此事。”
谁知小妩还没有动手,那王顺依然嘴硬,“几位小姐年纪小,耳根子软,可不能光听那些流民一面之辞啊,我们确实是将夫人给我们的米粮做给他们吃了的,只不过在从间拿了点辛苦费,谁知这些忘恩负义的贱民们竟然胡说八道,我们要去找夫人和大管事评理去,再说我们可是良民,不是卖身的奴仆,小姐们不能说绑便绑我们的!”
赵韵儿冷笑一声,“我们原本还想看到老王掌柜的份上从轻发落你们,你竟然提醒了我们,你们不良民身份,我们家的确不好处置你们,小妩,绑了他们后,不用麻烦母亲和张管事了,直接送官吧,说是这几人贪污偷窃主家施给难民的保命的口粮,请县丞大人秉公办理,为民除害。”
王顺原本是欺赵韵儿几个人小,想先将这事糊弄过去后,再托老王掌柜去说说情,或许这事便大事化了,大不了立刻辞了这差事,反正他们每天只拿几斗米和杂粮面出来煮粥,贵重的药草和剩下的米粮全部昧下几个人分了,这钱也已经赚得差不多。先听说要送他们去见杜萱娘和张富贵,是怕他们吃下去的东西搞不好会给全部吐出来,这回去见官,恐怕是连命都要丢掉了,此时几人竟然吓傻了。
还是王顺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不要命地磕起头来,“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别送我们去见官,我们知错了,我们愿意将克扣的米粮都交出来,求大小姐不要送我们去县衙!”其余几个也回过神来,吓得屁滚尿流,也慌忙磕起头来。
“哼,现在才知道错,已经太晚了,小妩,先点了他们的穴,再通知人来带他们去回过母亲再去见官!”赵韵儿此时的大小姐气场完全爆发,在场众人都被她略带寒意的声音及雷厉风行的手段震憾了。
其实粥棚发生的事早就被潜伏在龙泉驿镇各个角落里的陆家暗哨通知给了陆勇,陆勇与李家的护院们早已经在人群中暗中保护与围观,此时正好出来将王顺几个像提死狗似的带走了。
那群过路的富家少年见此情形拍手称快,纷纷叫道:“痛快,这些恶奴早该如此惩戒了!”
孙金铃眼睛突然一瞪,“你们刚才好像说是我们母亲是欺世盗名之辈?”
众少年一窒,忙心虚地转过去头去不说话,那领头的少爷更是脸显尴尬之色。
赵韵儿关心的却不是这些,上前对刚才揭发王顺等人的那几个年长一些的难民施礼道:“多谢各位刚才实言相告,才让我们发现此种龌龊事,否则我母亲一片怜民之心竟被这些小人给玷污了,如今这些人我们是再不敢相信,不如请大家推举几位做事勤快,秉心执正之人来我们家领米粮及药草,然后我们再派人前来监督如何?”
这几人原本正在担心王顺几个被抓去送官后,这些粥棚没人再管,恐怕他们又要饿肚子了,这时听到赵韵儿说要让他们自己找几个人去领米粮来做饭,自然是大喜过望,忙选了几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和妇人出来。
“甲五叔,再麻烦你的人将这几个交给小二管事,就说我说的,将原定的午饭与晚饭的的米粮都交给这些人,然后再请雪竹姑姑派个人看着他们做饭!”赵韵儿笑着对陆勇说道。
那个领头的少年目光灼灼地看着赵韵儿的一言一行,尤其是看到赵韵儿不但惩罚了贪墨的帮工,还及时将缺少的人手补上,行事稳妥周全如同管家理事多年,可眼前的小姐明明才十一二岁,若是等到她再长大些那还得了?
没想到赵韵儿处理完了粥棚之事,突然又冲他弯腰一礼,“刚才家中的帮工出言无状得罪了各位公子少爷,还请见谅!”
“大小姐不必多礼,我们刚才也冲动了些!”那位领头的少年竟然有些脸红。
赵韵儿笑笑,突然语风一转,“恶奴是该当教训,可是各位公子少爷不问青红皂白出言辱我母亲,是为人子女者所不能忍,且公子少爷们教训人倒罢了,竟然连我们家的粥棚也砸了,须知这粥棚也是这数以百计的难民赖以维生的东西,所以各位公子少爷也应该给我们一个交待!”
赵韵儿此言一出,那位领头的少年脸更红了,手脚有些无措,显然觉得自己这边也的确是有些过了,正要说话,却没想到后面的那些稍小一些的公子少爷们却不服了,“不知者无罪,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刚才是不是做戏的?”
陆勇在一旁摇头,暗道:“这些少爷们还真是有不畏死的精神,到现在还不服软,杜夫人是她家那几个男女孩子心中的神,敢骂杜夫人,不知道便罢,若是知道了,岂有轻易罢休的?”
李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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