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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之瘾(清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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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十四生病,听说姑娘也去探望,我本该替十四谢谢姑娘,却到底有些不能心安,”德妃的语气仍然和蔼,但字句间却透出一丝冷意来,“姑娘是皇上跟前伺候的,自然也知道御前宫女该守的规矩,是不是真成了皇上的人当然得皇上说了算,但是姑娘行事也要多注意一些才是,若乱了规矩,那就是拂了御前的面子。所以啊,每行一步都得小心慎重,事事都应该把皇上放在心里头等重要的位置才好。”
寤生面上静静听着,心里却如隔了沙砾一样不是滋味。那日老十硬拉她去看十四,德妃不可能不知道,但却绝口不提,看来这番话怕也是早就想跟她说了。
“我那两个儿子,对姑娘也是有心的,常在我面前提起姑娘。尤其是老十四,他年纪小不经事,心里头的想法我这个做额娘的一眼也能瞧出来。我瞧着姑娘是个行事端正的人,今儿才跟姑娘说这些,也希望姑娘能够体谅一下我这个做额娘的心——老十四和老四两个本就有点不和睦,若是因为姑娘生出更多的嫌隙来,我想姑娘这么善解人意的孩子也可能会心有不安的吧。”
寤生胸中气闷,但脸上仍然是一派低眉顺眼的恭和,瞅见德妃端起茶碗,便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娘娘说的话,寤生都记下了。时候不早,寤生就先告退了。”说完起身行礼退出屋去。
转过身时,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袖中的拳紧攥着,只感到有渗骨的凉意在心底肆虐。
第32章愿意等待
“阿兰……”刚出了永和宫就被十四拦住,少年低唤了她一声,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
寤生低眉行礼:“十四爷。”
“阿兰,你现在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么?”低柔的声音中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寤生心中微疼,抬眸淡淡一笑:“十四爷说哪里话,你这样说,倒像是阿兰眼里没人似的。十四还是那个十四,又没有得罪阿兰,阿兰为什么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十四怔住,随即脸颊微微红了,眼波中柔光闪动。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神色端凝郑重:“无论你如何看我,无论我在你心里是否有一个位置,你都别忘了,有一个人一直在真心喜欢你。他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不要忽然对他不理不睬,不要忽然把他当成了陌路之人。”因为他其实害怕,你会将他忘记。
寤生凝望他半晌,像是允诺一般点头:“我不会。我会永远记得他的。”哪怕她终有一天离开这里,这个潇洒恣意却又温柔体贴的少年,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原本从永和宫出来她的心是纷扰凌乱的,像一团乱麻纠缠不清。德妃的话如同柔软的刺扎在心上,最初没有感觉,但渐渐就感到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一直以来她都是被动的,境遇的改变是她完全无法预料与掌控的,可是为什么自己无端的陷入之后还要莫名负担所有的责任?这难道就是弱小者不能改变的命运?
然而当她看到这样的十四,心却奇迹般地平静下来。生活本就是历练,既然为了期待中的结局一定会付出代价,那还不如活得更洒脱一些。无论会发生什么,只要心中还有坚持就可以了。
一旦自省,心情也就随之好起来,尽管最近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工作量加大了不少——每天不仅要负责乾清宫端茶递水;帝王用膳也要命她在一旁服侍,最后干脆又让她做了御膳房司膳领班中的一员,专门负责帝王晚点的粥羹;写字的时候要她研墨;就连有时候去慈宁宫也要她随侍。她俨然成了康熙的一个跟屁虫了,歇息的时候除了夜晚正常睡眠时间,就只能趁着康熙上朝听政或者同臣工议事时才有机会开个小差。
不过令她欣慰的一点是,她的月俸涨了,从原来的每月四两涨到了六两。尽管仍然不算很多,但是比一般的宫女太监还是多了不少。她没事儿就默算:若是以后十年月俸都是这个数儿,自己再节约一些,那等她出宫的时候就能攒下一笔钱了,到时也许能买座小宅子,再买块地……想到这儿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掠过胤禛的身影,渐渐便觉得有些沮丧了。
许久之后她叹了口气:将来的事谁又知道呢?想也是白想。
“姑娘,别人领了月钱都是欢天喜地的,你怎么唉声叹气的?”一脸和气的庖长憨厚地笑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姑娘小小年纪愁些什么?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就行了。……这是皇上的宵夜,快端去吧。”
寤生恍然,笑着接过搁着一碗燕窝粥的托盘:“知道了,谢谢庖长。”
到了暖阁外,李德全进去先传了一声,出来用银针在粥内试了毒,又拿起托盘上多出来的一个小银匙尝了一点,察觉无事才对她点了点头。寤生放轻脚步进去,见康熙在批阅折子,遂低眉走到炕边,将燕窝粥轻放在了几案上。
“唔,你尝尝烫不烫。”康熙望了一眼,继续写字。
那碗里就只有一个羹匙,刚才的小银匙已经被收走了。寤生迟疑了片刻,只好放下手中的托盘,犹疑着端起碗尝了一小口。“皇上,不烫,热度正好。”
康熙停下笔又瞅了一眼那个青瓷小碗,蹙了蹙眉:“朕现在还不太饿,吃不了那么多,你先帮朕吃一半。”说完又提笔写起来。
这都吃不完?寤生也蹙了眉,难道是康熙胃口不好?他每日操劳国事,每顿最多也不过吃两小碗米饭,怎么会连这么一小碗燕窝粥都吃不下?莫非是他最近身体有什么不适?
她鼓起勇气轻声道:“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召太医瞧瞧……”
康熙笔下微微一顿,随后不慌不忙地将这份折子批完,搁下笔看向她,挑了挑眉:“怎么,你担心朕?”
寤生心头一跳,垂眉顿首:“皇上是一国之君,整日为国为民操劳忙碌,子民为皇上龙体挂怀,也是应尽的本分。”
康熙忽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眸色未明地瞅了她半晌:“这么说你也不过是在履行作为朕的子民应尽的本分?”
寤生本就是个吝于表达的人,此刻康熙问这话岂不是要让她非将心里话说出来不可了?咬了咬唇,虽然觉得别扭但终是开口:“回皇上,不全是……寤生是真心希望皇上能身体健康。皇上身体若不舒服,寤生怎能不担心?”
康熙勾唇一笑,眉间渐渐舒展,“朕身上很好,最近胃口也不错。只是这会儿不饿,所以你先帮朕吃掉一半,朕先把这最后一份折子批阅完。”又指了指几案对面,“你坐那儿。”说完不再理她,翻开折子看起来。
寤生无法,在几案对面的炕沿儿坐下,默默吃粥。果然是御膳,还真是美味,不过她仍是小口吃着,若是搁平时,这么一小碗还不够她几口的。
康熙批完奏折,将笔随手丢进了装着清水的笔洗里。寤生忙将碗推到康熙面前,想掏绢子擦拭羹匙才发现又忘了带——自来这里后她总记不住要每天带着绢子。
“你不把汤匙给朕,让朕怎么用膳?”
“皇上,还是换一个吧……”
“不用,朕突然饿了,等不及。”
“额……”寤生十分无奈地将汤匙递给对面的帝王。
帝王接过汤匙,目光无意落在匙沿上,微怔了一下,随即似笑非笑道:“这是红色紫茉莉制成的吧,难怪色泽这么红润鲜美。”眸光在她脸上无意流连而过,然后端起碗吃起粥来。
寤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颊顿时绯红一片。在心里将自己骂了无数遍:怎么能每次都这么糗?!抬眸见康熙吃完了粥,便忙站起身,将空碗收在托盘上:“皇上,寤生告退了。”
康熙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块常用的镀金怀表递给她:“这个拿去,天天戴着,省得你常忘了时辰。”
寤生从帝王手里接过还带着他体温的怀表,轻轻笑道:“谢皇上。”打开表盖拿到眼前仔细瞧了瞧,看着熟悉的表盘指针,不禁喜形于色,“真好。有了这个就方便多了。”
康熙很喜欢看她开怀笑起来的样子,宛若舒云飘过清风萦绕,心情也跟着舒适畅然。他展颜而笑:“夜了,你今儿也累了,歇着去吧。”
“是。”寤生低眉行礼,又忍不住道,“皇上也请早点歇息,熬夜对身体不好。”
康熙眸中笑意更浓:“朕知道了。”寤生这才退了出去。
“丫头……”许久过去帝王低低叹了一声,看着手中的折子,脑海里却浮现着刚才她那纯净的笑容以及体贴的话语,自言自语道,“想得你一句真话还真不容易……”但至少,自己在丫头心里终是占了一隅的位置。
康熙忽然失笑:自己这个皇帝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失败啊!
丫头和老四的事,他当然知道;但是他更清楚的是:丫头在他身边,什么都握在他手里,他是否放手全凭他的意愿。老四是他的儿子,近几年长进了许多,令他越发满意;可是丫头是他愿意真心去疼的,是他在千帆阅尽之时内心可以触到的唯一温柔干净的东西——这样的丫头,他还舍不得放手,最起码现在还不行。
想到这里,帝王的唇边浮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将心思又放回到了面前的政务上。
寤生刚回到自家门口,就被某人忽然搂进了怀里,吓得她差点叫出来,感觉到这个怀抱熟悉非常,才无力地呼了口气。
“我整天要累趴下了,你还来吓我。”寤生用手指怼了怼他,面上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可眼底却是柔柔的温情笑意。
某人倾身低头,将脸埋在她的颈,闷闷地道:“好几天没跟你说上一句话了。”
寤生搂住他的腰,扬唇轻笑:“你去乾清宫议事的时候,不是也能见我一面么?”
“一面能够么?你这么说是故意搪塞我对不对?”某人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沮丧。
这个孩子气的男人难道真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冷面四爷?寤生笑出声,亲了亲他的面颊,脸上微微发热,低声道,“我想你。你想我吗?”
胤禛直起身,没好气地抬手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说呢?明知故问。”
寤生嘟了嘟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想知道吗?”胤禛的唇边漫起温柔笑意,还不等她回答,低头攫住了她的双唇。
“唔……”寤生不自觉地闭上眼,心早已化为一池春水,被他的温情激起阵阵涟漪。第一次,她用自己的生涩试着去回应他。
胤禛的心怦怦跳动,心底漾起如潮的喜悦,紧紧搂住她,唇间的吻也变得热烈起来。
俩人的唇分开的时候寤生已经有些站不住了,气喘吁吁地软软倚在他的怀里,好半天才令激荡的心平静下来。“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她低低地问。
胤禛轻轻松开她,抬手拢了拢她的衣领,微微笑道:“也没多久……起风了,进屋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他一直在等她,等她出现,等她答复。这些她全都明白,可是那个答案对她来说太重了,沉甸甸地压在心上,仿佛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望着他将要融进这夜色的孤寂背影,泪倾然落下,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跑了过去,“胤禛……”她在他身后将他拥住,脸颊贴着他的背,半晌低声道,“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胤禛将她拉到面前,扬唇笑着,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
第33章隔帘有耳
秋风是一天寒比一天,重阳过后又忽然下起了绵绵小雨。连日阴云漠漠,雾霭沉沉;就连从来姹紫嫣红开遍的御花园也显得树树秋声,红衰绿减。
康熙见这几日天气转寒,晚上都让她早早去歇着了,不用跟乾清宫立规矩。又见她穿着夹袍还冻得有点瑟瑟,赐了她一件羽缎狐皮的鹤氅,过几天再冷些时就能穿了。
晚间,寤生洗漱完刚要就寝,忽然有敲门声传来,打开门一看,见是十四跟前的小路子。
小路子将一个包袱塞进她怀里,笑着道:“这是我们爷让我拿给姑娘的,说天气凉了,姑娘要注意保暖,别冻着了。”
“这是什么?”
“是一件裘衣。我们爷说了,这不过是他一点心意,姑娘莫要推辞才好。姑娘您歇着,我得去回差事了。”小路子说完,撑着伞就走了。
“哎,小路子……”
寤生望着已经跑远的小路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立了片刻,才进屋栓门。烛光下打开包袱一看,见是一件崭新的白狐裘,心里不禁有点后悔: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什么时候想个法子还给十四吧。脑中又想起德妃的那一番话,越发下定了决心。她跟四爷之间的事怕是已经有不少人知道,毕竟这宫里人多嘴杂的,德妃那儿就更不用说了。如今又收了十四的东西,她虽不怕招人闲话,但不想因为这个让胤禛心里不快,更不想十四跟他之间真的生出更多的嫌隙来。
想到这,她将包袱重又包好放进柜里,暗忖着就这两天得了空便将东西给十四还回去。
次日秋雨初停,寤生奉命去了储秀宫良妃那里。因前几日天气骤然转寒,良妃不慎着了凉,一直未见大好,康熙便派寤生去瞧瞧。
寤生被两个宫女让到暖阁里间,一进去就见良妃斜倚在软榻上,室内暖气熏染,满屋子飘散着淡淡的药香味儿。
良妃见了寤生忙撑起身,“……给姑娘看坐……上茶……咳咳……”又不禁用绢子捂着嘴咳嗽起来。
寤生见她柔弱无力,几乎是摇摇欲坠的模样,连忙上前扶着她,将旁边一个羽绉绒枕垫在她身后倚着,微微笑着道:“娘娘不用客气。”宫女搬来圆凳,寤生道了谢才坐下。
良妃接过宫女递来的水喝了两口,才缓了口气,秀如桃瓣的面颊浮起淡淡的红晕,对寤生笑了笑,“这么冷的天,难为姑娘跑这一趟。”
“娘娘说哪里话,这也是寤生职责所在而已。……娘娘这几日身体不适,皇上很是挂念,就派寤生过来瞧瞧。”寤生扬唇一笑,端起手边矮几上的茶碗抿了一口茶,柔声道,“娘娘,生病的人容易泄气,心情也会有些抑郁,所以要放宽心才好。每天按时吃药,悉遵医嘱,这样才能恢复得快些。”
良妃眼圈渐渐红了,唇边却仍噙着笑意,“请姑娘代我向皇上传达谢意:圣恩如此,臣妾受宠若惊无以为报,天气转寒,请皇上也要注意龙体。”
“娘娘放心,寤生一定传到。”
“主子,”一个宫女进来通报,“八阿哥和八福晋来了。”
良妃眸中柔光闪烁:“进来。”
话音刚落,宫女打了帘子,一袭玉色衣袍的俊逸男子进了屋来;紧随他身后的,是一位秀美娇俏的年轻女子,一身浅粉羽缎旗装,外罩烟霞红牡丹团花刺绣的对襟坎肩,身段及其窈窕妙曼。
寤生忙站起身。等这两人向良妃行礼请安,她也向二人低眉欠身见礼。
胤禩对她微微一笑,在良妃榻边坐下,握住良妃的手:“额娘今天感觉怎样?身上可好些了?”
良妃点头:“好些了。难为你跟凝香惦记着……香儿过来,到额娘身边坐着。”
凝香正站在胤禩身旁拿眼瞅寤生呢,这会儿听到良妃唤她,连忙笑着答应一声,愉快地在良妃身旁的榻沿儿上坐下。
寤生见他们一家人亲热地说话,自己这个外人站在此处很是违和,便微笑着道:“娘娘,寤生还要去回差事,就先告辞了。”说着对着三人福了福身。
良妃便唤跟前侍立的大丫头:“快去送送姑娘。”宫女答应一声,为寤生打了帘子,送她出去了。
寤生走了没多久,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花盆底子的脆响。回过头,就见八福晋急步追了过来,到了近前一边喘着气一边笑着道:“你是叫寤生吧?”
“是。”寤生点头。
对面的女子将她打量了一下,明眸流转,笑靥如花:“我听老十说,你小小年纪酒量却不小,身手也不错,是吗?”
寤生微微一怔,随即唇角轻扬:“福晋千万莫听十爷胡诌,他跟您说笑呢。”
“怎么会!老十挺实诚的,从不骗我。我家胤禩也说你不简单,”说着又凑到寤生耳边,“他说上次老十的鼻梁骨是被你打的,对吧?!”
寤生面颊微红,不好意思地点头承认。
八福晋抬起胳膊轻轻怼了她一下,眨着眼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对了,我叫凝香。……嗯,我比你大,以后你叫我姐姐,我叫你妹妹好不好?”
寤生心中有点惊讶,倒是没想过八福晋会是这等爽快活泼的女子。她低眉淡淡一笑:“福晋请恕寤生不能做逾越身份之举。”
“喂,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最讨厌那些虚的,你要不跟我以姐妹相称我可不依,那就别怪我以后天天去烦你!”凝香嘟了嘟嘴。
寤生失笑:“福晋为何非要与寤生姐妹相称?”
凝香双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有些赧然地“嘿嘿”一笑:“你我以姐妹相称,那我就可以随时让你教我功夫了!”然后挽起寤生的胳膊,开始央求,“好妹妹,你就答应姐姐这个要求吧!”
寤生真要怀疑她的真实年龄了,实在是拗不过,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那好吧。”
凝香立刻喜笑颜开:“嘿嘿,那叫我一声姐姐,我听听!”
“……姐姐。”寤生心道:究竟谁年长还不知道呢。
“那我以后没事儿了就去找你,你可不许嫌我烦哦!”凝香笑得一脸灿烂。
这家伙还真是个自来熟。寤生也笑起来:“知道了。”
自这日之后凝香果然常来找她,一等她得了空就缠着她教功夫。寤生便先教了她几招简单的,她倒也学得有模有样。虽然这家伙有时候稍微有点聒噪,但寤生并不觉得她烦,反而因为她生活充实了不少。凝香直率骄傲,但并不嚣张跋扈,是个极易相处的人,与寤生相当投缘,因而没几天俩人就混熟了。寤生虽然看起来比她小好几岁,但若论起心理年龄,只怕比她要成熟不少。
“喂,你瞧瞧你,”凝香趴在她的肩头看她绣花样子,难得的叹了口气,“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稳重老成,就跟活了几辈子的人一样,真没意思。”
寤生的女红越发娴熟,手下穿针引线未停,笑着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的?”
凝香打了个呵欠,在她肩头昏昏欲睡:“有时候我还真以为你是我姐姐呢……唉,你这里真舒服,我都想赖着不走了。”
寤生轻笑出声,揶揄道:“你要赖在这里,你们家那位就要跳脚了。喂,你总呆在这里,就不怕你们家那个被人拐走了?”
凝香睁开眼,侧过头望着寤生清丽的侧脸:“谁要是拐他,我一定不让谁好过!”说到这似乎又来了精神,直起身搂着寤生的肩,“你没经过这事儿不了解,我告诉你——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包括我们家那个!别瞧外表都君子谦谦、斯斯文文,可一看见个更漂亮的女的,眼睛都直了!所以我们女人家还是要厉害些才好,免得总受欺负!明白不?”
寤生笑着点头:“明白了。”
“喂,我听说,四哥和老十四都对你有意思,不过你喜欢四哥,对吧?”凝香复又倚在了她的肩上,笑着问道。
寤生但笑不语。
“嘿嘿,被我说中了吧!难怪现在老十四变得比从前抑郁多了,我还听说前儿你托老十把老十四送你的东西退还给他了,结果老十四又喝了一晚上的闷酒……”
“嘶……”针突然扎歪了,刺进了指尖里,顿时渗出细小的血珠来。寤生忙将指尖含在嘴里吮了吮。
凝香倒未察觉,头枕着她的肩闭着眼继续八卦,“……从前老十四挺开朗的,现在不知怎的跟我们在一起也不太爱说话了,整天闷闷不乐……唉,四哥要是真心待你,也就罢了,就让他去跟皇阿玛说,让皇阿玛跟你俩赐婚。当初我跟我们家那个的婚事,就是他去求皇阿玛的,在硬地上跪了一天一夜皇阿玛才松了口……反正四哥府里的女人都没有一个是他做主的,都是皇阿玛替他做的主……我觉得吧,人活一辈子,若是连生命中那个最挚爱之人都找不到,那也太可怜太遗憾了……可若是四哥对你不真心,你怎么办呢?男人遇到这种事儿都理智的很,女人遇到这种事儿最容易陷进去了……”
寤生手上一顿,许久才浅浅一笑:“陷进去就陷进去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后弄一身伤再爬起来就是……不过,我信得过他。”
凝香痴痴地笑:“你这种女孩子倒也少见,”又转过头看着她,“那四哥有说娶你的话么?”
寤生轻轻颔首:“他倒是提了,但是我还没想清楚,也没跟他答复……不知怎的,心里乱得很……”
凝香点头:“是了,这种事要想清楚才好。一辈子的大事呢。”
“咳咳……”外间忽然传来一声咳嗽,隔着门帘,就听见胤禩的声音,“香儿,该走了。”
屋内的俩人齐齐惊呼一声,寤生扭过头:“你怎么不栓外面的门?”
凝香瞪着眼:“我、我以为你栓了……”
俩人起身出去,刚掀开帘子,看到门口左右分别负手而立的两个人,又齐齐惊呼了一声。
胤禩望着对面的人笑了笑:“四哥,小弟就先走一步了。”又对着寤生笑着点了点头,就将目瞪口呆的凝香拉走了。
片刻后,屋内安静下来,寤生瞪了门外的人一眼,也不理他,放下帘子走到床边坐下,复又拿起女红绣起来,脸颊却已经红透。哼,坏蛋才听墙根儿呢!恐怕什么话都被他听见了,她真想一头碰死算了!
半晌,外屋传来胤禛的声音:“咳咳……你要不欢迎,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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