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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之瘾(清穿)-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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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原来连你也被她厌弃了……”胤禛将它抱在怀里顺着毛,心里直犯愁。
她那么清傲干净,突然发现他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确实会觉得厌恶嫌弃吧。更何况还被自己那样伤害,还看见昨晚那一幕……
胤禛低头看了看怀里已经舒适而又满足地睡着了的小貂,低低地自言自语:“我要是跟你一样没心没肺该多好,被人赶出来还能睡得这么香……”又没好气的轻轻用指尖点了点小貂的头顶,“笨蛋……”
于是这日夜晚,一大一小两只被人嫌弃的动物头挨着头可怜地偎在一起,裹着一床被子呼呼睡了过去……
第60章不谋而怒
寤生一早醒来,刚睁眼,就对上了一双清澈无比的圆眼睛。“吱吱……”雪白的小貂正蹲在她的枕头旁边,看见她醒了,一下子跳到她的身上,在她颈间讨好一般蹭了蹭,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下巴,然后乖乖地趴下来,极舒服地枕在她的肩窝。
寤生无奈地呼了口气:好吧,小雪跟那混蛋是不同的,她不应该因为自己心中不爽就迁怒于这么可爱的小雪。抬手轻轻顺着小貂的毛,另一手从枕头下摸出怀表打开看了看,见时辰还早,翻了个身,搂着小貂又睡了过去。
“寤生,寤生,醒醒……啊——”
她是被一声尖叫惊醒的,转过身就见帐中一大一小俩个家伙都瞪圆了眼怒目而视地对峙——凝香美丽的大眼写满了惊吓,而小貂则伸直了脖子对着她呲牙咧嘴,“吱吱……”
寤生失笑:“小雪,回来。”
“吱吱……”小貂对着凝香威胁一般叫了两声,才转身跳上了床,伏在被子上,仿佛只要对方一有什么异动就会第一时间扑过去。
“小雪,别担心,”寤生坐起身,摸了摸小貂的脑袋,令它安心下来,“凝香是好人,她是有事来找我,别怕……”然后将它抱进怀里,转头对犹自呆愣的凝香笑道,“瞧把你吓的。这小貂大概没见过你,你兴冲冲地过来,它肯定是把你当成是坏人了。呵呵……小雪是好孩子,不咬人的。”
凝香擦着汗呼了口气:“天,你什么时候弄来一只这东西?我刚要叫你起床,那家伙就一下子扑了过来……吓死我了……”她抚了抚受惊的胸口,试探地走到床边,见那小貂这会儿安静地窝在寤生怀里,这才在床边坐下。
“唔,是老十七给我的……你摸摸它。”寤生安慰地轻轻拍了拍小貂的脑袋。
凝香迟疑了半晌,但心里又着实喜欢的紧,忍不住伸手摸了过去,轻抚着它雪白柔软的毛。小貂最初还扭了扭,声音细小的叫了两声,后来也就不再动了,闭着眼极享受这样的爱抚。
“哇……好可爱的小家伙……”凝香轻叹,完全忘了刚才这家伙向自己扑过来时的凶悍神态了。逗了它好半天才想起正事,“对了,寤生,今儿不是过节么?老十他们商量,等他们下午打猎回来,咱们去湖边架起篝火烧烤去。皇阿玛那里我去帮你说,你不用担心。”
寤生疑惑:“今儿过什么节?”
“今儿是七夕啊,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凝香呵呵一笑,“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
等凝香掀帘子出去,寤生挠挠头:若没记错,自己好像还没表态吧,怎么就说定了?随即又轻叹了一声,想着自己左右无事,去乐一下也好。
还未至傍晚,康熙果然让她歇着去了。打猎的都还未回来,凝香也四处不见,她便先回帐篷换了轻便衣裳,将头上沉重的簪钗等物都去了,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唤一声“小雪”,小貂立刻窜过来,轻巧地跃在她的胳膊上,然后又窜上她的肩头,稳稳地坐在那里。
寤生微微一笑,带着它散步去了。
随意逛了一会儿,她走到离帐地不远的小草坡上坐下,将肩上的小貂抓下来抱在怀里,为它顺着毛,目光却投向了被晚霞晕染的天边。
“喂,你怎么能抱它?”清脆的声音刚落,少女已经站在了她面前,脸色不善地看着她,抬手指了指她怀中的小貂,“这是胤禛哥哥的貂,你怎么能抱它?”
寤生面无表情,片刻同样用满语道:“你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在跟你说话!这只小貂,是不是你从胤禛哥哥那里偷来的?”少女不依不饶地问,明亮的双眸中闪着怒意。
寤生暗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喂,你这个无礼的女人,你居然敢无视喀尔喀尊贵的塔娜格格!”少女追上她的步伐,伸手抓住了她的肩,“你还敢偷胤禛哥哥的小貂,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他,让他重重地惩罚你!”
寤生停下脚步,微眯了眼冷冷地斜觑过来,沉沉的面色宛如寒秋的井水:“放手。”
塔娜不自觉地怵然一惊,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松开手,而那人已经向前走了一段了。怒上心头,她气得一跺脚,追上去一个手刀向寤生脑后劈去。
寤生早感到身后急促扑来的风声,脚下猛地滑开半步,身形跟着一拧,随之抓住了塔娜的手腕顺势一折,脚背则跟着勾住了塔娜的脚踝,整个动作仿若行云流水般快速流畅。塔娜还未反应过来,就在一阵痛意中摔倒在了草地上。
“啊……”少女捂着疼痛的胳膊,呻吟出声,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却最终忍住了没有哭出来,只是面上又羞又急,一阵青一阵白,“混账……”少女这才发现那人手里还稳稳抱着小貂,刚才自己竟然被她如此轻而易举就撂倒了?!
“因为你是尊贵的客人,所以我控制了力道,不然,刚才你的关节就脱臼了。回去吧,你又打不过我,何必出来惹事?”寤生轻描淡写地道,心里不禁要感叹老十教她的这几招功夫果然比自己的好使。
“你少得意!等胤禛哥哥回来,我就去告诉他你偷了他的小貂,看他怎么收拾你!”塔娜站起身,瞪向寤生,“你一个宫女,竟敢对喀尔喀格格如此无礼,你等着吧,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寤生毫不在意地对着她淡淡一笑,转身走掉了。
塔娜狠狠瞪着她的背影,一股越发旺盛的怒意腾在胸口。用蒙语咬牙切齿地低咒了一句,气冲冲地离去。
……
晚上一伙人在湖边玩闹到深夜才散了。十四送她到帐外,嘱咐了她几句“天气转凉注意保暖”之类的话,见她全应承下来,这才放心告辞。
隐隐可闻外面还有欢闹声,看来前面的篝火晚宴还未结束。寤生点起烛灯,发现小貂又没了影,想那家伙一定又跑到某混蛋那里去了,忍不住腹诽了几句,但仍是为小貂换了水,又在盘中添上食物。
刚才喝了点酒,这会儿不免口渴,见桌上的茶壶内还有水,遂倒了半杯凉茶喝了。接着就准备去提水来沐浴,谁知刚走了没几步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伸手摸索着去扶桌子,却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意识是有的,可是并不能支配软麻无力的身体。脑中连续的晕眩和胀痛令她模模糊糊明白自己这个样子十有八九是被人动了手脚,大概那麻药就下在茶水中吧。半晌,她听见帐帘轻轻掀开的声音,还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接着身子一空,迅速地被人扛在了肩上。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耳边的风声,扛她的人看来很强壮,脚底速度不减。她想喊,想挣扎,却根本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张不开嘴发不出声,眼帘更是沉重地难以睁开。心中着急无比:这个样子自救不行,怎么也没人来救她?难道都找乐子去了,还是这个人隐藏的本事太高?
也不知过了多久,脑中越发晕重,这人忽然停了下来,她听见另一个陌生的声音用蒙语说了句什么。接着,感觉到自己被人重重一丢,身子在触到湖水时耳边是“哗——”的一声,然后,全身被冰凉的液体包围,慢慢坠了下去……
难道她今天就这么挂了?
脑中一旦被这个念头占据,心间顿时一阵胆寒,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丝微弱的力气——或许是因为那会儿只喝了半杯水,所中药力不是太深——她尽力屏住呼吸,希望在自己被憋死之前手脚可以恢复一些知觉。她真该庆幸下午时候换了衣裳,还将头上金玉之类的饰物去了,否则,她即使有了力气,估计也游不上岸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她看来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耳边隐约似有呼唤声,片刻,熟悉却焦急的声音在岸边响起,还伴随着“吱吱”的叫声。
“寤生!”
身旁的水域一阵涌动,没多久,胳膊被抓住,她还在想这人竟然会凫水,就被连拖带抱的弄出了水面。终于可以呼吸了,然而因为方才过长时间憋气窒息,此刻只感到脑中越发晕沉模糊,就连耳畔的声音也是时远时近。
“寤生!醒醒!寤生……快醒醒!”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的话语中带了无比的焦急和恐慌,完全不复平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镇定冷峻……
意识再一次稍微清晰的时候她感到自己趴在他的怀里,他的手并不算重地拍着她的背心。她这时候的脑筋有些迟缓,半晌才模糊反应过来这人大概是想让她吐出吸入肺中的湖水。
如果此刻她有力气睁眼一定会毫不迟疑地朝天翻个白眼——她倒没怎么呛水,她是中了麻药好不好?!这个笨蛋……
“寤生……求你快醒过来……”
她又被翻过身子,被他紧紧搂在怀中,耳旁随之有风声呼啸而过。他好像抱着她在飞跑,因为没过多久就听见他急切的喊声:“快传太医!”再过不了一会儿,她就感到自己被平放在了床上。手被攥得生疼。
然而身下的柔软以及手上传来的温度令她觉得安心,精神稍稍放松,倦意便随之袭来。意识迷离,她终是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额角胀痛,令她难受地呻吟了一声。手上忽然被紧紧一握,耳畔接着传来一个透着惊喜的声音:“醒了?”
她睁开眼,稍转过头,就见胤禛眼角微红的望着自己,眸中漾着温柔的浅笑,眼眶下却难掩阴影。
无力地抬起胳膊拍了拍额头,“你怎么在这儿?”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
“渴了吗?”这话虽是问句,但胤禛并未等她回答,吩咐下人倒来一杯热水,然后又将她扶起来倚着自己,拉起落下的被子裹在她身上。
寤生没劲儿抗拒,靠在他的肩头,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
“你昨晚被下了药,又落进湖里……”
“吱吱……”小貂忽然从窝里爬起来“倏”地跃上了床,窜到寤生怀里抱住她的手舔了舔,又将脑袋在她手上蹭来蹭去。
“小雪乖……”寤生安慰地摸着小貂的背让它安静下来,直到它乖乖伏在她身前的被子上,才轻轻问道:“塔娜?”
胤禛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来,微怔了一下:“是……她被策凌教训惩罚了一顿,在皇阿玛跟前请了罪,被遣回去面壁思过十天。”
对于塔娜这样的身份,此种惩罚大概已经算重的了吧。寤生便不再说话,闭眼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饿了。”
胤禛忙让人将熬好的粥膳端来,圈着她,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小匙喂她吃粥。她也不过用了半碗就推开了,接过绢子自己拭了拭嘴角,迟疑了一下,“谢谢你救我。”
她身后的人听了这句不觉皱眉:“跟我说什么谢不谢的?”
寤生淡淡一笑:“若不是四爷相救,寤生可能就没命了,结草衔环都无以为报,一个‘谢’字确实太轻了。”
胤禛双眉蹙得更紧,声音却仍是低柔:“你是成心寒碜我么?”
“我怎么寒碜你了?不是你说咱们今后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么?你又救了我的性命,我当然是感恩不尽了。”寤生将头往一旁偏了偏,尽量离他远一点。
胤禛暗叹了口气,扶着她躺下。小貂也忙跟着钻进被子里,趴在她的肩头,只露出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在外面。胤禛没好脸色地看了那只最会享受的小东西一眼,伸手将它抓出来抱在怀里,无视小东西不满地挣扎扭动,揉了揉它的绒毛,“你该谢的不是我,应该是这小家伙才对。幸亏它鼻子灵,带着我到了湖边。”
她闻言微愣,随即抬手轻轻挠了挠小貂的下巴,对着它微微一笑:“谢谢小雪。小雪最聪明了。”小貂舒服地伸了伸脖子,似乎还从鼻子里哼唧了两声。胤禛突然有些头疼:什么时候他的待遇竟连一只貂都不如了?!
寤生唇边噙着温柔笑意逗着小貂,视线无意中落在自己的衣袖上,脑中有什么猛地闪过,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此刻她的身上穿着干净洁白的里衣,想到昨晚是他救自己回来,这岂不是说……
“你帮我换了衣服?!”她瞪大了眼望着他,面色通红。
胤禛浑不在意地瞅了她一眼:“你的衣裳全湿透了,难不成还想穿着它?”
“是你帮我换的?”她重复问了一遍,加重了这个“你”字。
胤禛为小貂顺毛的手未停,点点头:“是啊,怎么了?那个样子,我怎么来得及吩咐别人来帮你换。”
寤生支撑着坐起,拉起落下的被子,手指颤抖地指着他,红着眼眶半晌说不出话来。然而某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终于激怒了她,顺手抓起枕头就砸在了他身上:“流氓!混蛋!”
胤禛一动未动任她打着,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安抚着想从他怀里跳起来的小貂。等到那貂儿又乖乖窝着,这才抬眸直视着她,淡淡地道:“不就是被我看光了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你……”寤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也不知从哪里生出力气,扑上去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听着某人闷哼了一声。
胤禛忍着痛,斜瞅着咬住自己肩头不放的人,唇边勾起一抹坏笑:“你刚才不还说结草衔环都无以为报么?我帮你换衣裳,你不仅不感谢我,还要咬我。你这岂不是前后矛盾?”
“呸!流氓!”寤生咬牙推开他,扯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一双灵透澄澈的眸子却狠狠瞪着床边安然坐着的某人,“得了便宜还装无辜!你还能再混蛋一些么?!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现在又这样对我,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供你解气的出气筒,还是逗闷子的玩具?!”说到这里越发气得狠了,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不就是欠你一条命么?我这么个宫女的性命能值什么,你想要拿回去就是!”说完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扯下他腰间的匕首,拔出利刃就往手腕上划。“吱吱……”小貂被这动静儿吓得一下子跳起来。
“你疯了!!”胤禛一把抓住她的手夺过匕首,面色苍白,合上匕鞘的手都忍不住颤抖,气得干脆将匕首狠狠摔在了地上。只听“啪!”的一声,吓得那正伸直脖子偏着脑袋蹲在地上观望的小貂“吱吱”叫着一下子窜进了自己窝里。
“我就是疯了!”寤生擦着泪哽噎,“被你逼疯的!你有多喜欢我?一阵冷一阵热,那么狠厉的是你,那么绝情的是你,当着那么多人亲别的女人也是你!你究竟有多喜欢我?!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你呢,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撩开手’的话你难道没说过?!更可恶的是说完这话你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你难道不狠心不绝情?!你又有多喜欢我?跟我说完那种话又能马上跟老十四有说有笑,我只想问你,你究竟有没有心?!”
胸口袭上一阵刺痛,她抓起手边能砸的都砸在了那人身上,抽泣得越发厉害,“你整天一张冷冰冰的脸,又怎么知道那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你滚!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早该知道自己是白认得你了!你这种人,怎么会明白别人的心情?怎么会愿意浪费工夫去了解别人的心中所想?!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胤禛咬咬牙,转身摔了帐帘出去。
“呜呜呜……”寤生伏在在床上止不住地抽噎起来,心中寒凉渗骨。
只是片刻,帐帘忽然又被掀开,某人几步走到床边一把抓起她,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拥住。
第61章你心我心
他坚强有力的双臂不自觉地收紧,仿佛要将怀中哭泣的人嵌进身体里去。一颗心宛若被藤蔓纠缠束缚,即乱又痛,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无意识地低头一遍又一遍亲吻着她的额头、眼帘和脸颊。
寤生心头颤动,怒意早已被更明晰的伤悲疼痛冲散,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腰,双手紧抓着他的衣袍,埋在他的胸前抽泣不止。
“快别哭了……”胤禛心里疼得厉害,“你这身子,怎么经得起这样哭……别累着了……”又忙拉过被子将她裹住,想要扯下她箍住自己腰身的手臂,却不知道这丫头原来竟有这么大的劲儿。
“我好气……呜呜……你说了那种伤人心的话,接着又去亲别的女人……呜呜呜……你这个混蛋……”寤生原本就哭得提不上气,这会儿一想起那天的一幕,她就恨不得狠揍这人一顿,然而捶上他胸口的拳头却又酸软无力。
胤禛抓着她的手,紧紧握着,声音低沉地道:“那天我原没想到塔娜会做出那种大胆的举动,我那会儿就已经为白天对你说出的话感到后悔了,并没提前意识到她会那样……可是当时面对那么多各自打着主意的眼睛,要推开她已经来不及了,就只好将戏继续演下去,还得演得十足像才行……”说着见她扯着袖子擦眼泪,忙掏出绢子为她拭去泪痕,“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等你恢复了力气,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许久,渐渐止了哽噎,寤生扬起清眸,眼波中还氤氲着浅浅的水光。她直起身,拿过绢子擦他的唇,专注仔细地神情仿佛在擦拭一件古老珍贵的玉器。然后,凑近去在他的唇瓣印上一个深吻。
“以后,不准用这里去亲别的女人。”她凝眸望进他的眼睛里,面容沉静却严肃,“我要让你这里永远只记得我。还有这里,”她将手放在他的胸口,“这里也是。如此,我便再无他求。”
胤禛如墨的双瞳更深邃了几分,眼中渐渐漫起一层淡淡的水雾,他郑重地凝视着她,低柔的声音中透出坚定:“你放心。”
寤生点点头,低眉不再看他。
胤禛抬手摸了摸她如瀑的长发,扶着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自己则坐在床边,手指撩起她的一缕乌发捻玩。半晌后终是忍不住轻声问道:“你不感到讨厌或者害怕吗?”见她不解,淡淡一笑补充,“那晚被你知道我那个样子——那么无情可怕的一面,你不感到厌恶吗?”
寤生微怔,定定地看着他:“你会那样对我吗?”
“当然不会。”他回望着她,毫不迟疑的回答。
“那我怎么会讨厌或者害怕呢?”寤生微微一笑,“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弱了。我是女人没错,但不是所有女人都是柔弱的代名词。如果仅仅因为这样就对你感到厌恶,那我也不会说出刚才的话了。”她的心忽然变得柔软,还带了淡淡的酸涩——这个强势而又骄傲的男人,对别人狠厉冷绝,却又仅仅因为在意她的一个看法而变得迟疑担忧,如何不令她感到悲喜交加、怦然心动?
笑意自眸底漾开,仿若朝阳初举云彩烂漫,他俯身在她额头烙上一吻,令这笑容在她眸中映照得倍加清晰。
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样的笑容于她而言究竟有多么弥足珍贵。直到多年之后回想,才发现镌刻在记忆深处的他,竟然是这种温柔似水的模样。
……
七月底圣驾驻跸热河,九月下旬才终于回到京城。她不忍心将小雪带回来,再说皇宫里也不能随便养动物,便让留在热河行宫的人帮忙照看。
冬季将至。寤生虽然因为体寒的缘故怕冷,但一年中她最喜欢的还是冬季。沉寂的冬季让她感觉很安静,仿佛连心也随之平静,波澜不起。
转眼便是腊月,一到最冷的时候她的空闲就多了;再加上由于上次落水到底受了凉,康熙对她倍加体恤,怕她劳累,减了她不少差事。
这日胤禛难得闲下来,在她这里坐了半天,教她下棋。
室内暖气融融,温煦如春。只闻落子的轻响,以及偶尔俩人轻言细语的交谈。斜阳映衬着皑皑雪光照进屋来,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明朗。
于外围处落下一子,目光扫过他手中随意挲玩的棋子,她不动声色地淡淡一笑:“你府中若有事,就快回去吧。今儿你教的我都懂了。”
胤禛手指一顿,将棋子落下,反守为攻,逼近她的外城,“你知道什么?”
寤生抬眸看他一眼,唇边似笑非笑:“你府里的格格,不是该生了么?说不准就是今天,你难道不回去看看。”若不是前两天来送东西的阿福一时口快说漏了嘴,她也不知道这事。
静默了半晌,他微有些尴尬地开口,“唔,大概还没到时候……”
“行了,下了半天棋我也乏了。”寤生放下手中的棋子,开始收拾起来,“你快回去吧。不说别的,你总得尽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不是?”她将他手里捏着的黑子全抓出来扔进棋篓中,将棋子收拾干净,连棋盘一起收走了。
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来,见胤禛仍坐在原处,手无意识地轻弹桌面,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她放下茶杯,走到他身后弯腰搂住他的颈,下颌搁在他的肩头,宛若低声自语:“我当然会介意,心里会不舒服……可是介意又有什么用?你们古……你们男人哪一个不是这样?就是民间百姓稍微有些底子的不都会再娶一两房?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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