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青鸟之瘾(清穿)-第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寤生没工夫绕弯弯,开门见山道:“胤禛,京师要地动,快点想办法!”

胤禛微怔,脸色随即一寒:“地动?你听谁说的?”

寤生连忙把这两日的异常情况解释了一遍,又说道:“估计就在今明两天,赶紧想办法。不管是不是,未雨绸缪总是不错的。反正按照现在的情况,八九不离十,不是京师,就是京师附近!”

胤禛心念急转,转头吩咐苏培盛:“速回紫禁城,让宫里的所有大臣官员、主子奴才,一个不落地全部找空地儿呆着,不准呆屋里!箭亭前、三大殿前、乾清门前、天一门前等等空地,全都集合到那里去!”

苏培盛也明白关系重大,忙恭敬应了,速退了出去。

胤禛又唤了两个内侍以及几个侍卫长进来,皆类似吩咐了一遍,只不过这回是让通知圆明园、畅春园,以及各大衙门;又让侍卫长派了人手秘密去通知各大王府的当家人,严禁招摇。

寤生眼巴巴地看着他,却见他沉吟了一下,忍不住提醒道:“京城里的百姓呢?他们怎么办?”

无论会不会有地动,无论是否提前通知,都免不了会有一场巨大的恐慌。时间仓促,就怕还未来得及疏散百姓,京城就先乱了……

胤禛眉心紧蹙,目光停在她的脸上,不过是片刻之间,他转头吩咐道:“速传允禄、允礼、弘历、弘昼、唐执玉、张廷玉觐见!”

随即就听见外间的内侍一道门一道门地高声传出去。

胤禛握住她的手,眸中自始至终没有丝毫慌乱:“别担心,相信我就行。”

寤生也镇定许多,重重点头:“嗯。”

翌日,也就是八月十九上午巳时,京师地震。

第120章意外之惊

地震前一天城里的百姓被官兵以祈雨为由驱散到宽敞的大街、广场上,房屋内不得留下一人,虽然百姓少不了暗自腹诽,但碍于那些护军营、京师绿营里的官兵都个个面目严肃凶煞,因此也只好忍一时之气。有些汉人家中不宜见人的闺房少女也蒙了面出来,老人小孩也都没落下。

当地震发生时百姓间也有过惊慌哗变,但很快被压了下去。这场京师大地震虽然不过是片刻之间发生,但房屋倾塌无数,各家财产也有或多或少的损坏,但所幸并无人员伤亡。正在百姓心有余悸跪地祈拜之时,朝廷从国库中拨下款项命几个军营协助顺天府为百姓搭建帐篷,并设立粥棚,将最危险的这几天对付过去。之后,京师百官、八旗兵营,皆有赏赐。

这些消息,寤生都是后来听弘历说的。那会儿她正陪着胤禛在湖面的御舟上——地震发生后的几天胤禛都在御舟中批阅奏折,因不放心,怕她在帐篷中受了潮气着凉,就把她也接到舟上,婉媞和福惠自然跟着母亲。御舟虽名为“舟”,但里面并不显拥挤,更像是艘轮船,孩子们这几日同她住在一间宽大的船舱内,看书写字,很是乖巧听话。

几日后,钦天监上报云层天象皆转为正常,胤禛才松了口气,命修缮各处损坏的屋宇,一切渐渐恢复往日正常秩序。

因“曲院风荷”有几处耳房倾颓,寤生便移到了“茹古涵今”安顿下来,紧邻着九州清宴。胤禛稍有闲暇,去看她的次数也多了些。

“怎么还是用这么点膳?依然没胃口吗?”胤禛见她用了一小碗莲子粥就放下羹匙,眸中浮起一丝担忧。

寤生摇摇头:“是上午那会儿有些饿吃了几个饽饽,这会儿还饱着呢。”说着又为他布菜,“你也要多吃一点,这些时日看着清减了好多……”

胤禛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瞅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认真喝粥。

用完膳,漱口净手之后,胤禛呷了几口茶,转头见她斜倚在榻上微笑着瞅着自己,心神顿时一漾,放下茶碗走过去在榻沿儿上坐下,抬手抚着她的面颊,失笑道:“瞧什么呢?”

寤生握住他停在自己脸庞上的手,轻轻摩挲。许久之后,低声道:“胤禛,外头那些人的浑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别人不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我却是知道的。凡事都是有两面性的,古往今来所有的明君也少不了给世人落下口舌之辩,功过都不过是让后世人自己去评说罢了。对于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只来个甭搭理,他们也就没劲儿折腾了,你倒能省事儿不是?”

这地震对于现代人来说不过是自然灾害,对于古代人来说却是上天的警示,是为政者的错误导致上天降下的惩罚。因此她曾问起弘历,也听他言辞模糊间的几分忧虑,又说到一些心怀叵测之人少不了想乘机作梗、或者想在这个当口侥幸晋身,比如最近的范世杰呈词案等等,若是胤禛将这些总放在心上,免不了又是一场闷气。

胤禛怔住,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才不自觉地扬唇一笑,眸中溢出浅浅柔光:“又让你为我担心了……”低沉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暗哑,最后似是一声欲言又止的轻叹。寤生心头一颤,感觉到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这么平静,顿时觉得一阵心疼。

她撑起身来,胳膊揽住他的颈,亲了亲他的唇,凝眸看着他:“还记得《寒山问拾得》那个禅宗典故么?”

胤禛将她抱住,在她额头印上一吻,笑着道:“记得是记得,但更想听你给我讲讲。”

寤生微微一笑:“寒山是文殊菩萨的化身,拾得是普贤菩萨的化身。很久之前的有一天,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你瞧瞧,这可是菩萨教咱们的道理,咱们也该好好学学才行。”

胤禛只觉得自己胳膊下的身子瘦得不行,硌人的紧,心中一时间酸涩难忍,越发将她抱紧了几分:“嗯,是该好好学学,先还得把身体养好了……”

“胤禛……”寤生不自觉低吟出声,下一刻,双唇就被某人重重封住……

……

雍正八年在一片晦暗之中慢慢过去,转眼又到了次年的年初,青海传来消息:诺尔布公开叛清——因此拉开了仍旧不平静的雍正九年的序幕。

自雍正七年朝廷对准噶尔用兵以来,如今已到了激战的状况,胤禛事务越发繁重,每天大大小小的折子批阅到深夜,翌日天蒙蒙亮又得起来御门听政,几乎快到了事必躬亲的地步,半大点儿事就要圣御裁度。眼看着稍微将养好些的身体又劳累过度,清减了许多,也只能每日汤药调理着——寤生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但也毫无办法。

九月那拉氏病逝,册谥曰孝敬皇后。胤禛原要亲临入殓,但因大病初愈身体虚弱,被大臣们好说歹说劝住了,只好作罢。然而几日下来,形容越发憔悴消瘦。

寤生虽也替他伤心,却不知该如何宽慰,想说些“逝者已逝,生者节哀”的话,但每每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只一言不发地陪着他,服侍他喝药用膳。因她身体也不好,胤禛特许她不用去宫里立规矩,仍在园子里将养。命后宫事务暂由裕妃耿氏、齐妃李氏掌管。

寤生让孩子们都去宫里奠祭守孝,让各自奶嬷宫女好生跟着:一是为了全孩子们的孝悌之意,二是为了防止一些闲言碎语。自己不去宫里守孝在别人眼里已是天大的恩典,孩子们的言行也就越发不得怠慢。

“夜了,快去歇着吧,你这几天照顾我已是劳累,瞧着好不容易有点丰润的脸蛋儿又瘦下去了……”胤禛握了握她的手柔声催促,“别担心我,我的身子骨可比你结实。”

寤生温顺地点点头,试了试搁在桌上的药碗,端起来尝了一点:“把药喝了,快凉了。”

胤禛看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不易察觉地蹙蹙眉,但拗不过她监督的眼神,只好从她手中接过药碗一气饮尽了。

寤生服侍他漱了口,喂给他一小块蜜饯:“我走了,你晚上也别熬太久了,早点歇着。”

胤禛颔首,又起身亲手为她披上斗篷系好,吩咐阿福带几个宫人亲自送她回去。

许久,窗外只剩下秋风萧索之声,胤禛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唤苏培盛进来:“把昨儿张太虚为朕炼好的丹药拿来。”

苏培盛迟疑了一下,低着头回道:“皇上,张道士说这丹药每日只能服一粒。皇上,您今儿中午已经服过一粒了……”

胤禛面色一沉,眉间蹙起:“啰嗦什么?朕难道连这都不知道?让你去拿就快去拿,想抗旨不成?”

“奴才不敢!”苏培盛吓得一个激灵,腿一弯就跪下了,连磕了几个头,“奴才这就去拿!”听到上头沉声“嗯”了一下,忙爬起来退了出去。

胤禛服了丹药,感觉精神强了许多,眼睛也不花了,脑子似也清醒了十倍,让宫人又多点了灯烛,拿起朱笔开始批阅奏折。

九州清宴暖阁内透出的灯光一直亮到了凌晨。

寤生却不知为何难以入眠,整个晚上辗转反侧,凌晨时好不容易迷糊了一会儿,却又被噩梦惊醒,衣衫也被冷汗浸湿。清早的时候越发觉得头晕目眩,身上也不爽利。

只是害怕被胤禛知道了惹他担心,咬着牙支撑着爬起。沐浴完,换了干净衣裳,没有胃口用早膳,只让宫人去跟膳房说一声,熬些姜汤来服了一碗,在软榻上眯了半上午,才觉得稍微好受些。

“额娘……”婉媞红着眼圈进来,刚在榻边坐下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声音也有些哽噎,“额娘……”

“怎么了这是?”寤生忙拉起她,见她快哭出来的样子,急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婉媞摇摇小脑袋,趴在她的肩头,半晌才低声道:“刚得了消息,瑞儿姐姐生病殁了,十月初就殁了……呜呜……”

“瑞儿?”寤生微怔,反应过来是和硕和惠公主,原是胤祥的第四女,雍正初年就抚养在宫中,同婉媞一直玩得很好,雍正七年远嫁到喀尔喀——没想到那孩子年纪轻轻就殁了……

“额娘……呜呜……小媞好怕……额娘你不能离开小媞……呜呜呜……”

“别哭,”寤生忙抚着她的背心安慰,“额娘永远都不会离开小媞,小媞就是额娘的心头肉,额娘舍不得离开小媞……”

婉媞扯着袖子抹掉眼泪,抱住寤生的脖子抽噎道:“额娘要快点好起来……额娘要好好的……”

寤生心头一颤,双眸也跟着模糊了,忙强力忍住眼泪,笑着道:“放心吧,额娘已经好多了。”

婉媞小心地摸着她垂至胸前的长发,原本花白的头发中似乎又多添了几缕银丝。婉媞小小的鼻翼翕动了一下,偎进她的颈侧,闭着眼轻声道:“额娘,小媞要陪你一辈子,小媞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寤生拥住她,在她发上亲了亲,声音喃喃:“额娘的傻闺女……”

“主子,”春喜站在珠帘外,“晚膳的时辰到了。”

寤生点点头:“传膳吧,唤八阿哥来一起用膳。”

“额娘,”婉媞抬起头,迟疑了一下,“小八这两天在斋戒呢,每天只早上茹素一次,过午不食。”

寤生微微一怔,随即皱眉:“好好的斋戒什么?”

“他说要为皇阿玛和额娘祈福……不仅如此,每晚还要诵经到深夜……”婉媞小声道。

寤生眉间蹙得越发紧了,满心无奈,吩咐春喜道:“去把他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难怪这两天不见那孩子,也没见下人来回,看来是想瞒着她了。

过了大约两刻钟,福惠过来,见额娘和姐姐坐在膳桌旁等自己,额娘的脸色还带着嗔怪,立刻明白自己这两天斋戒的事被额娘知道了,讪笑了一下,上前请了安,在姐姐下手的椅上坐了。

“额娘,儿子这两日正在斋戒,早膳用过,晚膳就免了吧……”福惠看着自己面前的粥膳碟筷,不好意思地笑着道。

寤生却似未听见,给两个孩子布了菜,才放下筷子看着他,柔声道:“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个孝心,皇阿玛和额娘高兴还来不及。可是我们更希望自己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你瞧瞧,这几日不见就瘦了许多,让额娘怎么能放心?你还小呢,把自己身体养结实了,就是对皇阿玛和额娘最大的孝顺,明白了吗?”

福惠慢慢垂下脑袋,咬着下唇,半晌才点了点头,声音低低地:“儿子明白了……”

寤生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顶,又将筷子塞进他手里:“傻小子,快用膳吧,这几样都是你和姐姐爱吃的,再不用就凉了。”

福惠脸上微红,嘿嘿一笑:“谢谢额娘!”然后埋头吃起来。

婉媞笑着瞅了他一眼,也专心用膳,食而不语。

……

过了几日,弘历带着永璜和永琏两个小家伙来看寤生。因彤儿和若玉先后生了小格格,正在家照看孩子,再加上天气冷,若玉身子也不好,寤生打发人去乾西二所送东西的时候也特意嘱咐了好些,让她们这几个月就在家好好养着,不用过来请安问礼。因此,这会儿弘历来,只带了他前几个月新纳的一个庶福晋过来给寤生请安。

寤生原本瞧着弘历对若玉和彤儿还有几分真情真意在,再加之这两个媳妇乖巧孝顺心地良善,令她疼爱放心。谁知几个月前听说儿子又纳了庶福晋,还不知道那浑小子如今究竟又多了几个屋里人,就对儿子这种花心之举有些不喜,连带着对这个庶福晋苏佳氏也不喜欢。弘历几个月前就想让苏佳氏过园子这边来请安,被寤生以生病不耐烦见人为由推了。前儿因寤生说起好几日没见孙子很是想念,弘历今天便乘机让苏佳氏带着孩子过来。

“灵惠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因是第一次见,苏佳氏行了大礼。

两个孙子也到了近前。永琏才一岁多,刚学会走路,小腿儿还蹒跚着,跟着哥哥永璜一起拜了下去,奶声奶气地道:“孙儿给玛嬷请安,玛嬷吉祥!”

寤生只看着两个小孩儿,笑着道:“玛嬷的乖孙儿,快起来,到玛嬷跟前儿来。”

两个孩子“咯咯”笑着爬起来,扑到炕边,永璜大些,个头也比永琏高,到底有些劲儿,三两下就爬上了炕;永琏一看急了,可人小使不上力气,怎么也爬不上炕,顿时就瘪了嘴。寤生失笑,忙将他抱了起来,放他在炕上。又让春喜把前儿刚做好的布偶积木之类的玩具拿出来,让小哥俩在炕上玩。

寤生虽说注意力都在两个孩子身上,却也将屋中其他人的举止都尽收眼底。瞥见仍跪着的苏佳氏面色尚还端和,也没有显出什么不耐,原本的不喜就淡了几分。再说她也不是那种恶婆婆,总不能把对儿子做法的不喜迁怒到女孩儿身上,更何况这个苏佳氏看起来也还稳重,不是那等轻狂之人。她面上的神色就缓了缓,看向苏佳氏道:“起吧,”又看了一眼春喜,“看座,上茶。”

苏佳氏笑着道谢,才在春喜刚搬来的绣墩上侧身坐了,垂着眼睫,极是规矩。

弘历见额娘面色柔缓,却是松了口气,抿嘴一笑,移到额娘身旁坐下:“额娘,儿子为您捏捏肩吧。”

寤生哪里不知这浑小子是想讨好自己?淡淡“嗯”了一声,注意力仍放在两个正抱着布娃娃堆积木的孙子身上。

弘历唇角的笑意愈深,侧着身子坐在她的身后,为她按摩肩膀,很是认真。

寤生坐在炕上,一手搂着一个孩子,教他们用积木搭房子,同时又随意问苏佳氏些话,像唠家常一样闲聊:哪一年进宫,哪一年入了乾西二所,今年几岁了等等。

苏佳氏瞅见弘历在额娘身后对自己笑眯眯的,脸上一红,忙收回目光一一答了。她是雍正六年进宫,原在永寿宫偏殿当差,后来因乾西二所添了小主子,她不知怎的就被分了过去伺候,今年虚岁十九了。

寤生面上淡淡的,心里却明白:指不定就是某天被这小子瞧上眼了,他如今又管着内务府,想调去个宫女还不容易?还不知道因了这缘故乾西二所现在有无名分的侍妾究竟有多少,眉间不自觉地微蹙,微侧过脸斜睨了儿子一眼,眉梢带了丝冷意。

谁知彼时正好春喜抱了毯子来为她盖在腿上,弘历很早前就对这丫头上了心,这会儿对着春喜清丽的侧脸就不免多瞧了几眼,越瞧越觉得这丫头有着宠辱不惊的淡然雅致,这种感觉倒有两分像自己额娘,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他看得起劲,却没发现这一切都尽入额娘眼底。寤生简直十分的无奈又无语,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弘历回过神,忙问道:“额娘头疼吗?儿子给您揉揉。”

寤生轻摇了摇头:“有点乏了。”看了一眼柜上的西洋座钟,见已过了酉时,窗外这时候已经黑尽了,“入冬后白昼越发短了,时辰不早,你们也回去歇着吧。”

弘历应了一声,让奶嬷给孩子们捂好外衣抱着小哥俩先出去了。寤生让丫鬟把玩具都包起来跟着送到园子外面的车上去,却见弘历让苏佳氏先出屋等着。直到屋里的人都行礼退了出去,弘历微正了脸色,对着寤生道:“额娘,儿子还有事儿要跟额娘说。”

寤生瞥了他一眼:“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弘历迟疑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蹙了蹙眉:“额娘,宫里前些时候进了几个道士,就住在南三所,偶尔跟皇阿玛论论道,还常常炼些丹药给皇阿玛服用。虽说皇阿玛每次服了丹药都觉得效果奇好,可儿子总有些不放心,毕竟丹药这种东西太医们也不甚明白,再说有句话叫过犹不及,万一出了问题……”

寤生刚听到“丹药”两个字愣了一下,脸色“唰”地就白了,急问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服丹药的?!”

弘历想了想:“少说服了也有半个月了,还是儿子有一次觐见的时候看见苏培盛捧着个盒子进去,后来偷偷问了他,才知道是丹药。儿子私底下一查,发现张太虚、王定乾那些个欺世盗名之徒前后已经给皇阿玛贡了好几次了,每次还不知道有多少粒。额娘,您什么时候也好言劝劝皇阿玛,让他别再服用那玩意儿了……唔,只别说是儿子说的就成。”

寤生这会儿已经稍微镇定了些,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

第121章相拥永远(正文完结)

寤生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从史书中搜集出古往今来因为服用丹药英年早逝的帝王资料,整理在册子上。然后又结合自己知道的化学知识,将史书中记载的炼制丹药需要的原料以及实际成品也依次仔细地记录下来,并根据实物注上通俗易懂的解释。因炼丹之风在两晋、南北朝和隋唐时代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时期,东西方国家都多有涉猎,因此倒不缺这方面的史载,反而还十分详细。

比如《魏书·西域传》中就详细记载了波斯国的炼丹技术,同中国本土记载的炼丹术所需原料都相差无几:有五金八石三黄之说。包括金、银、铜、铁、锡;硫磺、雄黄、雌黄;还有朱砂、矾石、硝石、云母、石英等等八种天然矿物质,再加上水银和铅,就是炼丹的主要原料。但波斯国的炼丹原料中还会有一些特有的矿产,比如绿矾、密陀僧等等。寤生整理这些资料的时候就头痛不已,靠这些玩意儿炼出来的东西能吃吗?!这些东西炼出来的不就是一些氯化物、氧化物和硫化物吗?!比如氯化汞、硫化汞、氧化汞、氧化铅等等有毒物……

寤生简直要暴走了!那个天字一号大傻瓜!就为了那不到一刻钟的精神刺激,竟然做出这种饮鸩止渴的事情?!

气得她几次摔了笔,眼前阵阵发黑,最后还不得不努力静下心来,将笔捡起来继续抄录。为了让这些更具有说服性,她又将压箱底儿的一套《本草纲目》翻出来,将丹药中所含物质一一找出来,将每一种的特性和毒性都对照着记录在后面。

她发现其中有的毒性小些的确实能入药,但用量都极少,而且用法都极小心,哪能当成丸药一样的服用?这不是找死吗?

寤生实在是想将那个家伙饱揍或者臭骂一顿,可想想却又心痛无比,仿佛全身的骨髓神经跟着疼痛起来一样,到最后只觉得嗓子里腥甜,眼泪滴落在纸上,将最后的几处墨迹渐渐晕染开去。

她搁下笔,抓起案上的茶杯急饮了几口凉茶,才将喉中的腥甜压下。

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发现已快到夜里十一点了,她拍了拍有些胀疼的额头,靠在椅背上,闭眼呼出了一口浊气。不过一会儿工夫,就这样昏昏睡了过去……

……梦中她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只小鸟,扑闪着翅膀,翱翔在青碧的天际……渐渐飞累了,就停歇在一朵柔软的白云上,一阵微风拂来,云朵随之轻轻飘荡,就像躺在摇篮里,浑身透出慵懒的舒适感……

不知怎的就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窝在某人的臂弯里,周身是令她熟悉又安心的温暖气息。她暗自一叹,刚欲开口,忽然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似乎还伴随着他的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睁开眼,就见胤禛坐在她刚坐的椅上,而自己被他抱在怀里。胤禛手中正拿着那本她抄录的册子在看,而且似乎已经快看完了,翻到最后一页时他的目光定定地瞧着纸上的字迹,呼吸微微有点急促起来,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令他不能平静的事情。

寤生想着他也许知道丹药不是好东西而有些激动吧,这时候却不好打扰他,干脆让他自己去想清楚才好。思及此,她便又闭上了眼装睡。

“寤生碍……”胤禛忽然低叹一声。寤生正在考虑要不要答应,听见他又开口,像是喃喃自语一般,“我又如何不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