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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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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好像对阿南说了,我更想要抓的是水底那个刺客。我甚至想自己潜了水下去再试试。

我记得阿南用一只手抹着自己脸上的水,根本没当回事的对我说:“那只是个刺客而已。逃就逃了呗。”

我想申辩,对阿南说那个刺客对我很重要。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我的腹内,突然一阵剧痛。

一直在我腹内、不时隐隐做痛的钩吻,恰恰在此时猛烈的发作了。

一股甜腥从腹内涌向了喉头,我来不及张口,热乎乎的血就从口中喷了出来。

阿南大声的惊叫。我本还想安抚她,对她说这只是老毛病,没什么要紧。可我才张了口就发觉这一回不对劲。

接下来,我的一切都好像进入了梦中,我知道阿南和邓芸抱着我向岸边游,可我已经一点也出不了力。我甚至知道自己被人七手八脚的抬了走,听到他们大声的问皇上是怎么了。可我也没办法回答他们。

这一回,我的身体不再是被漫天的风雪所裹挟,我觉得我这一回是是掉进了火海里,就好像是对我重生的某种报偿,上天这一回用滚烫的热度来侵蚀我的身体。我的心从冰冻从快速苏醒,却又被立即投入烈火中炙烤。不,不对,这热度是起自我的体内,从里向外,一寸寸的舔食我的肌体,那些火焰奔窜着,想突破我的身体,得到释放。

“热!”我大声的喊,想自己撕掉自己身上的衣物。

“别急别急,来啦来啦。”我还没能分辨说话的是谁,清凉的液体已经倒入了我的口中。这液体有些苦味,却暂时压住了我的心火。

我得到了暂时的安宁,想起自己是在哪里。我这是在江南的金陵,我这是在为自己寻找一条生路。可到处都是炎焰,出路在哪里?

“抓,抓住他们。”我好像听到自己在下命令。可我该抓住谁呢?孤寂之中,好像到处都是我的敌人。只有我一个人,从城头远远地俯视着别人的狂欢。

不管我承认不承认,我怕了。我不愿一个人孤独的死去。我想挣扎着活下去。可不久,下一波滚烫又从腹内升起,我呼呼的急喘,感受着喉咙的刺痛,热度越来越高,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向外我喷火。

我的记忆中,只有一人个人愿意救我。“热。”我哀叫,“阿南,热。”我卑微的呼喊。真奇怪,这一回明明一切都变了,不再是在漫天的风雪之中。可我还是想起了阿南那温吞吞的小手温度,比冰要热,比火要凉。既给我融化的温暖,也足以冷却我的狂燥不安。“阿南,我热。”

“我在。”我一回,我清清楚楚听到了阿南的声音。她好像知道我要什么,一只小手放在了我的额头。

我想也没想,就拼尽了力气去抓住了它,按住它,把它往我的喉咙、胸口、腹部,一路拖下去,所过之处一片凉意,真好!

可我听到阿南的惊呼,挣扎,那小手逃跑了。我做错什么了?

又有大量清凉的液体倒入了我口中。“皇上烧糊涂了!”我听到阿南在说。

我不管,贪婪的吸吮着,渴望这点凉意能持久些。

我就这样的反复的挣扎着,即不能思考也不能入睡。好在,我每次喊阿南,她都在我的身边,只要我叫她,她就会应上一声。我不用睁眼,也知道她没有丢下我,她还会不时的摸摸我的身体,好像知道这样能让我舒服。

最终,我还是累了,累坏了,觉得自己就像一块烧碳,已经被烧得通红。我扑腾着身体,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最后的知觉了。阿南又在摸我,我这一回抓住她的手,再也不肯松开。我不会就这样死掉吧!这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我想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认识阿南。

☆、40解毒

我听到阿南大声的叫我皇上;声音里带着哭腔。接着,一个软软的凉凉的物体投入了我的怀中,“皇上;你别死啊!”

恰到好处的温度;即不寒凉,也不炙热;细腻滑润的肤质,绸缎般的熨帖。我用身体仔细体会这怀里的小东西,本能抱紧了;贴上去;不顾一切的贴上去;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身体内的火焰传递过去。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么烫了,热度得到的释放。阿南!真好!

细腻的皮肤的感觉;让我安心的体温,阿南居然就这样把她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我。而我只要紧紧的抱着她,尽可能的把整体身体贴向她,让每肌肤上的每一个褶皱都在她身上抹平。

我累了,这回真的要睡了,我抱着阿南喃喃地说:“你别走,我想睡一会,就这么睡一会。”

我没有得到回应,一只小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我恍恍惚惚的想,我其实很容易得到安慰。怀里这具躯体不需要起伏的峰峦,不需要妖娆的体态,只要像现在这样,让我安安静静的抱在怀里,就足够了。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是阿南。

我真的睡着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我知道,在我睡着的时候,阿南一直在我的身边,我抱着她,不时听到她在我耳边喃喃的说话,虽然是格外生分的叫着我皇上,可她一直没有离我而去。

我睡的很香甜。

我醒来了,在浑身松软无力中醒来。我没有睁眼,先好好的感受着我自己的身体。我应该是躺在一张席上,手脚摊开,好像经过了长途的跋涉,最终好不容易走到了终点,又好像经过了一场鏖战,最终躺下来,享受自己的胜利。

我一定出了很多汗,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累得发酸。我能感受到周围空气里的怪味道,是我自己散发的味道,热烘烘的,汗臭和药味。

可我的身体已经凉了下来,没有了那种炙热滚烫的感觉。除了累之外,再也没有其它。

“阿南。”我连眼都没睁,先试着叫了一声。

“在。”果然,我立刻得到了回应。

我的嘴角不自觉的咧开了,这小东西果然守着我还没离开。我等着她惊喜的叫:“皇上。你醒了!”等着听她莺啼婉转的表达她的爱意和担忧。我甚至期待,她能扑上来,再投到我怀里来,就像在我发病的时候一样。若是再能奉上一个她的香吻就更好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

“皇上,你现在是要吃还是要……,咦?如意,你没把虎子拿进来!”竟是河东狮吼的声音。

情况好像不对,到底哪里不对我可说不上来。我不得不睁开了我的眼睛,先看到的是如意那惶惑的面孔。“喝了那么多水,应该有尿的。”如意盯着我的身体,探究着说。

我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果然他手上拎着一只虎子,对着我虎视眈眈,“楚修容你不是说皇上有尿就好了吗?”

他这一说,我才觉得我自己下面涨得难受,一时顾不了许多,大叫:“如意,快!”下面的物事此时竟是十分难忍,而且它状况不对,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我到此境地还能起了银心。

如意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楚修容,你算得好准!”

阿南早背转身体不看我了。我想到昨晚我自己的行径,难免暗笑好南好迂。

我得到彻底的释放,把身体里那最后一点热毒排了出去。这下我真的醒过来了。可以舒舒服服的感受自己活着的真实感觉。

“阿南,热。”我故意说。

“不会吧。已经吃药发散过了,怎么还热?”不解风情的反驳。

我想说,要抱抱她才不热。可阿坝又喃喃地念叨起来:“是‘饿’吧?”自作聪明的声音,“皇上一定是饿了。我就知道!皇上现在要吃东西了吧?我让他们熬了细粥,皇上要不要吃一点?”

我确实感到饿了,于是点头。享受别人的照顾是件快乐的事,尤其是这个不会嘘寒问暖的小东西的照顾。更是真正的享受。她到现在也没有关切一下我难受不难受,没有表示一下她是多么为我担忧。

只作事,不会卖乖卖好的阿南啊,现在也就只有我能懂你了。

“换个大点的勺来。”我听到阿南说,“这么小的匙抵什么事?一碗粥都吃凉了也没几口能到肚子里,皇上嘴大,换个大点的可以吃快点。”

这下我不得不睁眼了,我看到阿南一手托碗一手执匙,正结了个眉头表示她对手里小匙的不满。那小银匙是小了点,还不及我指甲盖大。可是……

“朕的嘴大吗?”我质问她。

“大的。”这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他们不会办事,粥也盛得太少,全倒在皇上嘴里,最多也就一口。”说着,她直接把碗递到我嘴边,比划着,“皇上先喝了这碗垫个饥吧,后面我马上叫他们再端上来。”

我死死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这小东西脸色不好,眼眶下都有些发青了。大约是被晚上我折腾的。可她精神还不错,目光中虽有倦怠,却也还是明亮。她对我说话也不像是开玩笑。

如果此时我张嘴,她一定会真的把碗里的粥直接就往我嘴里倒!以证明我的嘴够大。

我紧抿了嘴唇不给她可趁之机。

她此时套了件浅灰色的宫装,宽大的袍袖遮去了她细腻温凉的美好肌肤。我看着眼前套在层层繁复衣料里的她,脑子里却忍不住回味夜里在我怀里那小小的身体,赤︿裸的肌肤,绸缎般的光滑,而且凉丝丝的,安静的任由我抱入怀中。我贴着她,蹭着她,贪婪的汲取她身上凉意,多么好。

此时的阿南,一点也看不出夜里的乖顺。如意递上了大一些的瓷汤匙,她接过去。在我床头坐下,对着我的嘴左看右看,“张嘴!”

我突然发现她根本就不会照顾人。

我的嘴才开了一条缝,瓷汤匙就飞快的塞进了我的唇。还不等我吞咽,下一匙又抵到了我的唇上。

阿南嘴里还在念叨:“快喝,喝了皇上才有力气处理那个九……赵公子的事。”

我一愣,想起了我还负有正事。本想好好问她点什么。可是,休想,阿南根本不容我腾出嘴来,她以最快的速度向我喂食,还以一种:“好好吃饭”的眼神阻止我开小差。

一碗粥下肚,我已经被她填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阿南也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好像比我还累。

她把碗递还如意,“再来一碗。”

“朕睡了多久?”我立刻抓紧这空档时间问阿南。

我觉得我这样苏醒,完全处于一种出乎预料的混乱状态。没有贴心的慰问,“皇上,你终于醒了。”“皇上你好些了吗?”“皇上你觉得怎样?”

也没有甜蜜的表白:“皇上,妾好害怕。”“皇上,奴家担心死了。”“皇上……”

我习惯的一切女人的柔情蜜意,阿南全都不会。阿南的关心可真是别开生面,吃喝拉撒睡,直接了当,

阿南回想了一下,认认真真的回答我:“皇上睡了一天一夜了。”紧接着就是:“皇上,那个赵公子……”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我很累。”不让她说下去。我是真的有些累了,刚醒来就被阿南这番折腾,能不累吗?可我得承认,这种累是一种很舒心的累。我已经经历过虚情假意的上一世了,再也不想要那些无畏的哄骗。

只是,我现在也确实没力气谈老九的事。

阿南不敢再说话了,她无声的坐在我床边,好像不说正事,就与我没了话题。

“阿南笨。”我喃喃地说。

“啊?”惊讶的一声。

“我不想再喝粥。”

“噢,那皇上要吃什么?”

“阿南,昨晚那样就很好。”

“什么?”

“没有小包子也没关系。”

“……”

“我喜欢。”

“……”

“喜欢阿南你。”

“……”

我又睡着了。睡梦中觉得好像有些话说早了,那种不确定没把握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这世上我事不会就这么单纯美好吧。

☆、41宫

我又沉沉的睡了一觉。这回醒来;我觉得自己好多了,至少,阿南张罗人为我换席、抹身、换衣的时候;我能自己靠着褥席坐上一会儿。

阿南又照顾着我喝了药,吃了粥。她那急风暴雨般的节奏,倒是缩短了折腾我的时间。我还是累,但却不想再睡,于是,就让他们扶我靠着褥子坐着。

阿南开了窗给房子通风,我趁着这机会;歪着身体;向窗外看去;此时已经入夜;又圆又大的月亮孤零零的挂在天上,暗蓝色的天空中,看不到一颗星星。倒是月中的桂树,看上去枝繁叶茂。这便是月神的悲哀,自己的明亮,会压抑了群星的光华。它天生就该是暗夜中唯一的主宰。

阿南在窥着我的脸色,我装作没看到。我生了这一场病,这小东西也一下子憔悴不少,一张小脸都白了下去,看着不怎么精神。

我现在精神倒是好了一些。便也明白,我最终还是得面对许多现实的事情。临睡前对阿南说的那些话,说了也便说了,我倒是并不后悔。可最终,我还是得作为一个帝王来面对我眼前的困境。

我收回我的目光,看着阿南,等她说出她想说的话。

她立刻明白了。“已经抓到了那位赵公子,现在他好好的住在府衙一间空屋里。由皇上我手下看着。听候皇上的发落。”阿南说。说完立刻咬唇。

我点了点头,继续等着下文。我怎么处理老九是我的事情,阿南真正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个。

“我……我昨天……昨天的确是稍微用了一点点毒……可是真的只是用了一点点!而且,我绝对没有向皇上下毒。皇上体内的钩吻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下的!”阿南看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朕知道!”我看出小东西有些害怕的样子,忙安慰她。昨日我这一倒下,阿南自然是得想办法救我,她知道我中过钩吻也不奇怪。

“如意给我看了皇上常服的方子……今次我是按着那方子添换了些药,应该还有些效果。皇上若不放心,还按老方吃药也不妨事。”阿南在试探我。

“按你的方子吃吧。”我说。其实到了此时,我也别无选择。

“皇上应该是在宫中就……”阿南继续小心的窥视着我的眼色,露出狡黠的神情。她大概是想进一步探出点什么。

在这一点上,我不能让她觉得有机可乘,此事牵扯太多,不可能让她参与进来。就算她是阿南,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能知道。这就如同天上,永远也不可能日月并辉。

“在金陵的事,回宫后你要全部忘记。”我简捷的说。

阿南愣了一愣,接着立刻垂下眼睫,低低回了一个“是!”。

我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那姓赵的是什么人对吧?”

阿南点了点头。停一下,又赶快补充,“我不会说的。”

我看着窗外的月亮,好一会才说:“这事瞒不了人。”我心里有数,昨天那样大的阵仗,此时只怕是各路耳报神都已经在向着洛京急赶。

阿南有些不安,“那……”

“朕会安排放了武孝楷他们。”我简单的说。

听我这样一说,阿南明显的舒了一口气,这是她最关心的事。其它对阿南来说,就仅仅是我元君曜的事。对阿南来说,她分得可清楚了。“谢皇上。”她说,同时认认真的的跪地,向我磕了一个头。我有些汗颜,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又凭什么受她的谢呢?可我却不能把我的内疚表现出来,我毕竟是帝王,有些事,也是无奈。

阿南还在踌躇着,似乎还是有话要说。可是踌躇了很久,也只说了一句:“皇上现在想吃东西吗?”

我的确饿了,从昨天到现在,我一共就吃了那么一碗粥。于是,我叫阿南传膳。同时也让她去休息。

她想说的话,其实我心里已经知道,既然她自己开不了口,我便也就装成不知道。现在我脑子十分清醒,仔细一想,有什么没看装?阿南昨天行事,已经到了无时无刻不在下毒的地步。她抛向水中的花、退回去的南珠甚至一些我想不到的地方,阿南全都做了手脚。我还记得最后落水前九弟那气急败坏的脸。那时,连九弟也已经知道自己着了阿南的道了。

阿南也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她倒是没有直接取人性命。每每给人一条生路。

阿南恭谨的离开了,我看她也累了,再说让她喂饭,我吃不消,她也累得慌。阿南毕竟是位公主,干侍候人的事,确实太免强她了。

她能那样守我一夜,用她自己的身体来为我降温,我已经心满意足。

这一回换了如意来侍候我,我舒服多了。

“现在,谢子楠和邓芸在作什么?”我一边慢慢的躺在床上用膳,一边问如意。

“谢大人和邓参军都在外衙守着,等皇上的示下。”

我点点头,让他们守着吧。我此时还顾不上见他们。

“那位赵公子呢?”我问如意。

如意恭敬的回,“皇上的亲卫守着呢,赵公子能吃能睡。”

“他有没有问起过朕?”

“奴婢不知道。应该没人与他说话的。”

“谢子楠与邓芸呢?他们也没有与赵公子说过话吗?”

“没有,那赵公子一直由禁军看管。”

我满意了,这样此事就容易了许多。

“朕散出去的斥侯有回来的没有?”我又问。

“有。”

“传!”

我很累,大病初愈其实连长坐都觉吃力。可此时,这么多事压了上来,我不得不强打了精神应付。我与斥侯又谈了很久。待他们都走了,又与我的亲卫谈。

连番谈下来,不觉天边已经亮微微露了曙色。

如意看上去有些心疼我,他一直跪在屋子的角落里,此时见我都谈得差不多了,就想上来抽去我所靠的被褥,让我再睡一会儿。

“等一下!”我制止了他,“去弄些冷水为朕擦把脸,再叫他们把那赵公子提来见我。”

我此话一出,如意大惊失色,“皇上,你!”

“按我吩咐的做!”我命令他。

我不能让老九久等,他那人极其聪明,一旦被他猜到我这里出了状况,只怕他又要想什么花招了。这一回他的确是起了杀我之心,从一开始就准备了刺客来等着与我的这一次重逢。阿南和谢子楠没有骗我。老九的确是想杀我!

在老九过来之前,我让他们把我扶到了外间的厅中,让他们找了一张长榻放在大厅正中。我穿戴整齐,用冷水反复的擦了脸。这才假装闲适的在长榻上靠着。手里还假意抓了一卷卷宗。等着九弟踏进门来。

其实,此时我又开始有些出汗,但在九弟面前,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看出端倪。

九弟打着哈欠迈过了门坎。

“四哥,你干什么这个时候见我,你不知道此时是人家睡得最熟的时候吗?”九弟还是老样子,见了我从来都不恭敬。他原本就看不起我,此时也还是一样。

我笑,“我可是一夜未睡,一直想着九弟呢。”我觉得我的样子一定不会太精神,以这个为借口,倒也搪塞得过去。

老九在屋子中间站定了,背着手,大喇喇与我对峙,他那一袭白衣此时有些脏了,却不影响他那自得的风度。“那个小妖女呢?她怎么不陪着你?”

我还是努力笑着,“女人嘛!”

“也是。”九弟也笑,“女人总是要睡好了才能美容,不比四哥你这么能熬。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南乡公主原来竟是这样的美人。那一年的宴席上,是我不长眼了,白白放过了她。不比四可目光如炬,最会相看女人了。”

我干笑了一声,我可没有目光如炬,事实上我两次看错了女人。无论是冯嫣儿,还是阿南,我全都看走眼了。

“我记得当年老九是不与我争女人的。”我想起了李逸,自然也就想起了冯嫣儿,老九是怎么与李逸弄到一起的?他当年也追逐过冯嫣儿,那时他与冯家的关系有没有现在这么好?冯家为何把冯嫣儿嫁给了我,而不是嫁给当年炙手可热的九弟?

“哪里,我是争不过四哥啊!我争什么都争不过四哥,不得不甘拜下风。”

“能认输就好。”我说,“如果九弟肯认输,还可以让你继续当逍遥自在的蕃王。”如果阿南听到我此时说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的。但我心中却真有此意。至于为什么,我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是吗?”老九并不相信我的话,“四哥要我怎么认输?”

“交待让你来金陵的真正主谋。”我两手故意展开手上的卷宗,佯装看了一眼。“然后再自请削蕃。”

老九一下子大笑起来,“四哥你糊涂了吧,我离蕃来金陵的确不对,但我也只离蕃而已。此事可大可小,但罪不至死,你四哥少不了还得找个地方安顿我。四哥,你可别说昨天我是想谋害你,我不过在秦淮河上与人调笑。哪里有杀人的行迹?我甚至连那小舫都没踏上半步,便被人攻击。昨天那阵仗可是无数人都看到的。我在大舫上被你们打得拼命求饶。你可别说四哥你和你的宠妃,在那小舫上,扮做妓家,专门陷害你的九弟。”

我看着老九,一点也不惊讶于他的无耻。他早就想了好退路。想与我讨价还价。

我摇摇头。“九弟怕是弄错了,昨天我没见什么小舫,也没见你与人调笑。我只知道,九弟你来金陵,绑了前伪楚的一干名流,想回你的蕃地。九弟风流贤王,天下皆知,专好伎乐雅颂。一时糊涂铸下大错。而这事的主谋却是季康,是他搜罗这些名流,为的是诱惑九弟。”

老九有些发呆。好一会儿不知我在说什么。

我不理他,示意手下拿出供书来让九弟画押,“滋事体大,九弟你玩儿过头了。”我说,“但我念你的我们弟弟,可以饶你不死。”

此时的九弟,表情上已经看不出是惊是喜,抑或是悲。我此时已经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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