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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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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对现在的冯嫣儿有什么观感,是不是会旧情复燃。这是我今天对二哥的第一试,也是我的隐忧,我不相信轻易拜倒在女人裙下的男人。那简直就是另一个我。注定了会最终惨败。而且这样的男人不可信赖。要知道,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其实正是她们的武器,真正能杀人不见血的武器。
可二哥脸上现在没有太多的表情。
“这地方我来过!”二哥大声的说,“以前我每到出征前,就一个人来这里礼佛,这里山道难行,不能骑马,我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二哥似有些自豪。
我微不可闻的悄悄叹了一口气。
我承认,这方面我比不上二哥。也许是我从小就少了些希望,因为害怕希望最终加重了痛苦。我原本是个主张及时行乐的人,从来只想紧紧抓住眼前的一点幸福。
二哥把一张害羞的脸藏在他的大胡子后面,他低垂了眼睑对我说,“那时臣其实不懂,我要做的事,正是菩萨不会保佑的。佛书总教人放下屠刀,那时臣最爱的却是杀戮。想着一战成名,杀得血流成河。菩萨只会更嫌弃我吧。”
他向我连连拱手。“臣其实很感激皇上给臣这个赎罪的机会,能供奉在菩萨膝下是臣此生之大愿。”
我抬头去看天上的流云,不禁有些感慨,世间沧桑过,几年不见,我与二哥所说却正好相反,我愿从此提刀,杀尽天下鬼蜮。不到死时,绝不放手。
“所谓佛心不在杀了多少人。”我说。
阿南的脸便在云影下添了些变幻。我突意识到,阿南看的并不是景,她和我一样,是在看风景中的人。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我的安排?
不过我倒不担心,阿南就算与我生气,我还是能肯定她不会坏了我事的。我担心的是……
冯嫣儿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我们的案边。“湘王殿下怎么不饮酒?”她问,不用我们开口,她自己打横坐在了我们的旁边。她大大方方向二哥碗中搛菜,“湘王殿下好久不见了。妾怎么觉得殿下好像变了许多。在妾的记忆里,殿下从前可是个豪爽性子。”
二哥没动,但他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
我的心一沉。
冯嫣儿不露痕迹的转向了我,“皇上,”她娇滴滴的向我拖了长腔,同时用手牵了我的袖子,“皇上和湘王殿下好无趣,谈什么佛理。妾不懂。”她美艳的脸上似嗔还怨,好像又回复到她原本最自信的年华。
我笑着揽过她的肩,“无趣?那朕看看淑妃有什么有趣的本事。两个兄弟自然无趣,朕本就指望着淑妃呢。”
冯嫣儿咯咯笑了。
在我和冯嫣儿调笑的时候,二哥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他神情木讷,目光看向两岸的石壁。
而阿南,却反倒睁了一又乌溜溜的美目,在看我们三人。她的目光落在我和冯嫣儿身上,定了定,又生硬的别开脸。此时,我真是恨不能扑上去捂住她的眼睛,让她别看了。
我只觉得此时自己的样子一定极丑,被阿南看到真是以后没法再面对她。可我现在需要她生气。她生气,这戏才好演下去。
阿南阿南,千万不要把今天所见当了真啊,我心里默念。你就只当是作了场梦好了。记得我的好,别记得我的丑。
“东面龙门山似乎壁立更险一些。”二哥开了口,“前朝旧窟也多在东山。西边香山山势略平缓,也许可以立座庙。”他说,“不过这只是此时臣远看的第一感觉。不知皇上以为然否?”
二哥的面色很慎重,对我和冯嫣儿的亲昵似乎视而不见。
冯嫣儿的手段难道对他没用了?这女人天生诱惑男人,只要一个小动作,不知就里的男人没有不被勾魂的。我又配合的这样好。难不成二哥已经变成柳下惠?
这一回,冯嫣儿的挣脱了我。轻轻推了我一把。若是以前,这娇嗔一推,又要将我迷倒。
可现在,我只是一笑带过,故意调情般的捏她手腕一下,才放开了她。
二哥抖了一下。脸上却是害怕。
我突然觉得似有什么不对,不过只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冯嫣儿这女人竟趁着刚才起身,装做无意,在桌下用腿勾了一下二哥的腿。如今我的不比从前,就算不是鬼神之智,至少也是耳聪目明。桌布下的勾当瞒不了我。
这淫~妇!比我想像的还不堪!我早前为什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冯嫣儿又装模作样的向二哥敬酒了,她的脸色完全是正经的,“湘王殿下,干正事也不能耽误了喝酒啊,妾敬殿下一杯。上回湘王的接风酒,妾病着没能赶上,也在此一并致意了。”她高举了一下自己的酒杯,然后送到自己唇边,一饮而尽。再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二哥。
那种寒冷的感觉又上了我的身,腹中却热流翻滚,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在我身体里绞杀,似乎又让我回到了某个时刻。我几乎没办法让自己再装得若无其事。
我不可抑制的想把目光投向我的阿南。我几乎想大喊:阿南救我!
好在此时二哥开了口,他先用大手捂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不,臣等一下还得礼佛,”二哥极冷地说,“不能此时饮酒玷污了菩萨。淑妃的酒,臣只能敬谢不敏,还望淑妃见谅。”
二哥的脸板得和两岸的峭壁一样严实。
这一瞬间,我放心了,二哥通过了我的第一层考验。二哥放下了,又或者是他的定力比以前好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暴躁冲动的二哥,变得能够节制自己。这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不是全然有利。但至少,他对我来说变得可控了一些。
我冲着二哥笑,“今天朕也没喝过一滴酒呢,等一下朕和二哥一起去给菩萨敬香。”
“皇上好坏!”冯嫣儿说,她眼睛带着说不出的媚,“也不告诉奴家规矩,奴家都已经将酒喝下去了。等一下不能礼佛了。”这女人的娇嗔让我一凛。
天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下一个动作竟是在冯嫣儿脸上宠爱的轻轻一弹,“有朕呢,菩萨保佑朕不就是保佑嫣儿吗?”
如此肉麻,以前我倒是惯犯,此时说来,自己也觉作呕。
我们都在作戏,怀着阴暗算计,只不知谁更高明。
此时,阿南站了起来,她招呼我们,“船到码头了。”她的声音很淡,脸上全是明净之色。就好像她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她的淡然,刹那间把这船舱里里的阴暗诡谲一扫而空。若不是我刚才明明看到过她脸上失落的表情,一定会以为她根本就没把我和冯嫣儿的做作放在眼里。
冯嫣儿看向阿南的脸上带上了得意,好像才注意到阿南似的,“哟,楚妹妹今天真是沉默,刚才我倒忘记叫上妹妹来桌边了。本来大家坐在一起还热闹些。”她一付胜利者的表情。
阿南很安静,没有反驳。她静静的站到了船头去,背对着我们。瘦瘦的身体里,散发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宁静。
我已经顾不得去关心此时阿南的反应了。就算伤了她的心也顾不得了。或者说,我这忘恩负义的元君曜今天叫阿南来,就是为了伤她心的。
对不住了!阿南。
我们的船慢慢向水边靠去,我给二哥留的第二个考验马上就要来了。
☆、100宫
码头的石阶上;迎面就以看到并列的三窟造像。此时迎着晨光而立,春日朝阳柔和的光线;将它笼罩在一层暖暖的金色里。
步行的香客此时还都在山路上跋涉;一时窟前空阶草深;寂静无人。有一只山龟正从窟前杂草间迟缓的爬过,想到水边饮水。
我看窟洞两边的山壁有些崩塌;显是好久没人照料了。佛书讲六境十八界;一步一莲花,毕竟是需要宁静修行才能达到。连年战乱;还是影响了人们在精神上追求。
这里我以前来过几次,窟内的释伽像面容慈祥,望之让人心折。但我更爱的是窟外两壁的前朝帝后礼佛浮雕;旌旗銮舆代表着俗世的热闹与纷扰;还有那些带着希冀与虔诚的世人像,神态各异,活画出人心。
我并不虔诚,但大肇有前朝的遗风,百姓因战乱和游离而崇佛。身为皇帝,我有时也不免在人前作出信徒的样子。人生如戏,演得久了,难免自己也分不出真假。
我这回让二哥来洛京,一方面当然是为了造成二哥站在我这一边的假相,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我自己积攒坐在这帝位上的功德。
可我那颗世俗的心,在释伽面前终究不那理直气壮。
我们身后起了一些小小的纷争。我回了头去看。舱门边,是冯嫣儿那神气活现的宫女绿翘正斜眼瞪着阿瓜。
今天阿瓜斜背了一只好大的香袋,此时她将这香袋紧紧护在怀里,严防着绿翘似的。只是圆圆的小脑袋低着,看的只是自己的脚尖。
阿南叫了一声,“阿瓜过来。”目光漠然的扫了一眼冯嫣儿。
一得这声,小阿瓜便一溜小跑的凑到阿南身边去了。向她的主人寻求庇护。
在阿南那天生高贵的目光下,冯嫣儿先是一愣,继而似有些不服。这女人战力超强,我生怕她此时就和阿南冲突起来。
正好此时,江中一条小船箭一般跟了上来。
“皇上,是急件。”如意看到那小船上的标志,忙提醒了我一声。
“你们先上去礼佛,朕等等就来。”我对二哥说。
“臣随皇上,等一会无妨。”二哥忙回。
阿南听到,再不招呼我们,一个人率先跳上了岸边石阶,领着阿瓜先行礼佛去了。冯嫣儿自然不去,一双精明的眼睛只盯着我看。
送来的急件上,清清楚楚印着南八营的火鉴。我当着二哥的面接到手上。
二哥看到忙后退了几步。
我假装在看急件。
却用眼角的余光追随阿南穿着白地墨兰花的身影在释伽的莲花宝座前跪了下来。她默默的双手合十祝祷,不知在求些什么。她的背影似一株兰草宁静恬然,带着南朝四百八十寺的烟雨,化入了北方的深厚的泥土之中。
父皇说,娶阿南才叫目光长远,我现在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我有些神游天外,脑子里一直在琢磨阿南向佛主求些什么。她会不会求佛主能与我生生世世为夫妇?会不会求佛主早赐她一个麟儿?阿南的心事我不知道,她似乎从来没有向我敞开过心扉。
“皇上!妾不能去礼佛,皇上得代妾多烧一柱香哟。”冯嫣儿已经有些不耐,她一惯以她自己为中心,不大愿意忍受等待的寂寞。
不过,这一回她提醒的正是时候。我几乎要忘了我的正事。
“二哥,”我叫了一声身边的二哥,等他摆出认真的倾听的样子,我以接着说,“你说南方再发兵变的可能性有多大?”
二哥有些警觉的样子,可他的回答却几乎是不假思索,“南方不可能再有大变了,早就刀兵入库,他们拿什么与北边抗衡?”
我笑了一下。这不是实力的问题,这是人心的问题,如今人心思定,应该是不会再发生内乱了吧?
“我要调动南八营,调往西北。”我挥动手上那份虚假的急笺,“南八营长久养兵不用,最近有躁动的趋势。”
我要调动南八营,彻底从冯骥手下调出来。但不是现在。
二哥愕然看我,“躁动?躁动就让他们去与西戎血战!”
我把信笺揣入怀里。“我们也上去吧。”我对二哥说。
此时阿南已经在各位菩萨面前前供上了香烛。缓步四下走动,欣赏起石窟中的飞天浮图和石崖两壁上的礼佛浮雕来。
她倒是看起来淡定得很。
我此时却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即希望阿南今天是真的没伤害,又在心里暗暗企盼阿南对我的在乎。
我有时希望阿南能和别的女人一样,在我面前表现出她的醋意,甚至希望她在我面前大大方方的争宠。但我心里也明白阿南她好像不是那种人。她天生的骄傲和自尊让她做不了那样的姿态。
我此时警觉起来,两只耳朵努力捕捉着四周的声音。石窟的顶上是普通的山崖。两边待命了。都有小路通到石窟前面。按我早先我安排,他们应该早就到崖顶等着了。他们本事真好,我都没能觉察到他们的存在。
我对二哥说,“我们上去吧。”
按约定,如意立刻就高声呼喝。“皇上起驾啦。”
我为首,起身离船上岸。
宾阳窟前的空地并不大,我带的人一站,空地也便不多了。
妆嫣儿炫耀,立刻率先向前走去,“妾早闻这宾阳窟是前朝帝后为表孝心为父皇建造。所塑释伽宝相庄严和谐光大。难得来了,参拜瞻仰一下也是平生大幸。”
她迎风站到了晨光里,让我们看她曼妙的腰肢,合体的宫装。
这时,三两个个穿着华美锦衣的少年从石窟一边的小路上走了下来。全都是十五六的孩子,穿着气质都像是富家子弟,行动走路却有兵家气势。他们都大大方方的带了兵器。明明看到我们这一行人,却只当没看到似的。径直走向洞窟中礼佛去了。
这次我们出来,我虽没有带天子仪驾,却也是一身华贵。带着两位着华丽宫装的女子出行。再不长眼的人也该知道我们非同一般。
可这几个少年,摆明了目中无人。走过冯嫣儿身边时,还故意冷冷扫了一眼。
二哥出于本能,一下子觉察到了不对,
“皇上小心。”他提醒。
话音刚落,又有一艘小船靠上了码头,三、五个一样配刃的锦衣少年从我们身后弃船登案。
到了这种时候,练武之人天生的警觉让二哥知道有些不妙了。我注意到这几天一直对我恭敬有加的目光,此时向着这些少年亮出了精明。
冯嫣儿还傻着,。
而二哥……我一直都在冷眼观察二哥的反应,说不出来为什么,我想看看,二哥在这种时候,是会冷眼旁观,只表示一下忠心,还是会勇敢的出来救驾。
要知道,这一回他因为是跟我一起出行,身上根本没带兵刃。面对这些手执利刃,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的少年,他能有什么办法?
几个少年向我的呈聚拢之势,互相之间却不交一言,明白的显示出不怀好意。而山道上还有更多的少年三三两两的走下来。
冯嫣儿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她出于本能,也知道缩在我们身后是安全的。可此时,她直到我们身边来还有几步路。
最早已经走入佛窟中的少年突然折转身,向我们走了过来。
冯嫣儿在前竟处在迎敌之位上。
只在这一瞬间,二哥行动之迅速出乎我的预料,他几乎是在那几个少年行动的同时,突然腾身前跃,在我都没来得急做出反映的时候,已经飞身到了正在浮雕前欣赏图像的阿南面前,单臂将阿南协了起来。又一个转身,飞快的退回到了我的身边。
刹那之间,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连阿南都是落定之后才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
而好一会,冯嫣儿才回过味来,娇滴滴的转身扑到我怀里。
二哥握紧了拳头,摆出了迎战的架势。
不出我所料,二哥的身手果然在这些年里并没有丢下,与以前一样的生猛灵活。但……我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想到,二哥第一个救的人会是阿南。
我一直在担心的是,遇到紧急的情况二哥是会旁观还是索性落井下石。今天出行,我故意弄个小船,所带随行也不多,就是创造一个试探二哥的机会。
我甚至想到了他可能会念旧情,先去救冯嫣儿。这个倒也罢了,我还不至于为这个小气生气。
我只要知道二哥没害我之心,就已经打算对他委以重任了。
可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二哥会先去救阿南。
好吧,我承认,目前的情形看起来的确该是先救阿南,因为阿南所处之地最危险,她离这帮来路不明的家伙最为接近,而离我们最远。按常理,的确该先救阿南,可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把救阿南考虑在内,因为……
石窟顶上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啊呀呀,今天打猎这是打到什么稀奇了?真不敢相信。公主怎么也来这里了?”
邓芸这小子身随声至,他欢快的从石窟边的一处小断崖上飞身而下,“这里好热闹!”
他不看我,先扑到阿南面前躬身一礼,“公主!陪臣邓芸见过公主。”接下来就是原形毕露的一句:“阿南,你怎么也出来了?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他看到阿南的快乐从来不加掩饰。
只是,单这一句,我又被这坏小子气得七窍生烟。我们怎么了?阿南怎么就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了?
二哥已经收了势,他有些好奇的打量邓芸。
“你是邓芸?”他主动动问。
邓芸听见,嘻嘻一笑,忙向我们都见了礼。“这就是湘王殿下吧?小弟我前些天曾去拜访。”
二哥忙着回礼,“小王知道,只是当时宿醉未醒,不敢见人。今天回去马上就去回访。”
“那小弟我准备好酒,咱们再喝个宿醉不醒。”
邓芸热情洋溢。
连一直拘谨的二哥也笑了。“好!老哥我一定叨扰。”
他们就这样称兄道弟起来。
阿南有些惊魂未定似的,“芸哥儿你来这里做什么?昨天你不是说要出门打猎吗?怎么打到这里来了?”说着阿南四下看看,“我说我刚才怎么觉得这些孩子眼熟呢,原来是你的三百羽卫。”
“我是来打猎啊。”邓芸装无辜,却还不忘向我眨了一下眼睛,“顺便也带我的孩儿们出来玩玩儿。有人说这边山里有老大有猎物可打,我便来试试身手。”
“打到了吗?”阿南问。
“自然打到!”邓芸一挥手,他那些羽卫少个便拎了他们的战利品展示给我们看,“兔子野稚尽多。大一点的家伙却一个没有。只遇到你们几个。”
阿南噗的一笑,“滑嘴!”
她从头到尾不肯看我,也不看倚在我身上的冯嫣儿。就好像我们已经彻底消失在空气中了似的。
我不得不尴尬的咳一声,也装成看到邓芸很新奇的样子,指着四周那些少年,“这都是你从江南带来的那批健卒?他们还曾救过驾呢,我倒一时没能认出来。”
“正是他们,我走到哪里都带着。”邓芸得意。“不过不比当年湘王常胜军,这些孩儿还需历练。”
二哥点头,“邓小弟夸奖,小王算不得什么。倒是邓小弟好风采,会领兵。尤其被这些龙行虎步的少年一衬,更显出一股子气势来。”又回了头对我说,“臣也从来不如皇上、也不如南乡公主镇定。今天丢脸了。以前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说着他向阿南行礼,“臣唐突。”
我一股子酸气直冲脑门,他这是又赞邓芸又暗夸了阿南。搞到现在,他们倒好像成了一伙,只我一个人才是外人。此时,只有那奸妃冯嫣儿倚在我身上。他们几个已经团团的聊在一起,说得热闹。早忘记我的存在了。
那只慢悠悠的山龟爬了许久,正好爬到我的脚边。居然就在那里停住了。我瞪着它,这是只笨龟,绝对是只笨龟,一点点小事都搞不定的笨龟。你看人家都有说有笑,只你这孤家寡人在一旁爬不到头。
☆、101阙
我们回去的路变得热闹非凡;前前后后被少年们所乘的小船包围着,这些少年喧哗吵闹;驾着他们的小船,在我们的画舫前前后后的或快或慢的追逐嬉闹,激起一片片浪花。他们是南人;驾船最是驾轻就熟。
我独自一人坐的船舱中最好的位置;可是除了放在我膝上的那只笨头笨脑的山龟,没人与我亲近。
阿南和邓芸此时都围着二哥,坐在船舱的一角。他们有些新奇的听着二哥讲佛法。
因为二哥说有都是佛变因果的故事,阿南和邓芸两个大概是当故事听了,都听得津津有味。没功夫理我这个无趣的人。
原来几年不见的二哥;他又多了这项喜好。而且还不是泛泛的喜欢;似乎还有了心得。看样子我请他来造佛倒是请对了人。
冯嫣儿一直倚在我身上。将我的肩头当成了她的枕头。如果不是我腿上的山龟;她大约会坐到我腿上来。但她此时好像知道我心情不好,规规矩矩的并没有打扰我。
我和她此时其实是貌合神离,此时她在想些什么我可以猜得到。而她,怕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这次出游,再一次改变了宫中的形式。她肯定又有了干劲儿。
“奴家愿意为皇上分忧。”某一天,冯嫣儿从母后那里出来竟然直接闯到了我的御书房,她对我说:“奴家身体好多了。”
我不该放她进我的御书房的,但考虑到戏得做足,不然难免让人疑心,便不得不偶尔特殊一回。我既然不去摘星阁,若再不让她来御书房……
我把事情推母后,“母后说淑妃昨天还有些发晕。嫣儿还是好好养着吧。别对身体的事掉以轻心。”顺便假装关心她。
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这个女人插手后宫了。
冯嫣儿还是不死心。
“外放宫人的事,楚贤妃一人操持,宫中颇有微辞。奴家也不说是贤妃处置不当。但一下子放掉这么多人,现在各宫都在嚷嚷人手不够。”冯嫣儿一有机会就向我告阿南的状。
“嫌过的不好的也可以离开宫中。”我一点也没客气。我不爱听这话,也不要她来装贤淑。我宁可听阿南说不许我再和别的女人好,也不要听冯嫣儿这种言不由衷的骗人鬼话。
冯嫣儿一愣,马上换成一付乖巧的模样,“皇上说的是,宫中诸位也养的娇了些。只知道抱怨,不体恤皇上的难处。”真是见风使舵的好手!
我心里冷笑,她现在再使任何招数,对我来说都不管用了。
我身后的屏风后面发出了一点轻不可闻的声响,淅淅索索的。
不一时,我从宾阳洞前拣的那只山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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