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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嫁天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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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看周公公带回什么消息!”禾晏始终觉得顾辞形迹可疑,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容祁缓步行至殿外,从高台眺望,远远已是瞧见周富公公急急回来的身影。他一手抚上白玉栏杆,浅声道:“宫中事无巨细皆有记载,唯一不会被记录在案的,无非便是有辱门面之事。”

果然,周富回来后,便喘着气说六年前伺候太皇太后的大宫女名唤姝宁,因与侍卫私通被处死。他们欲私奔逃离皇宫当晚,正是撞见了纤鱼。

往后的事便清楚明了了,纤鱼举报有功,理所当然顶替了姝宁的位子。

禾晏带着这消息回到丞相府时,瞧见府内丫环来去匆匆,她起初没在意,行至顾辞住的院子里,正巧见宋管家脸色沉中领着大夫出来。

禾晏一问才知顾辞似乎伤得不轻,据说回府便接连吐了两口血,大夫也说伤情凶险,须得取西山千年人参与灵芝入药方可保命。

禾晏回想起他说歇会儿,又不愿坐马车,心头一震,不顾谢琅守在外头便冲进去。

第五十章 善恶终有时(5)

上一章的小剧场:

古瓷:丈母娘,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坐马车了?

老晚:这。。。。。我看看啊。

古瓷:我分明说的是不骑马,眼瞎!

老晚将本来要修改的文档关掉:得,这门婚事取消了,呵呵,跟老妈去找你表叔。

古瓷:哎,别,别别……

PS:上一章最后我写错了,顾辞不是不坐马车,是不骑马。

————(回归正文)————

床前帷幔半落,染血的纱布弃于一侧,顾辞紧阖着双目躺着,禾晏心悸一阵,快步上前。

床上之人脸色惨白,禾晏的掌心尽是冷汗,突然有些怕他就这样死了。什么账都没找他算,哪能这样便宜他?

这样想着,她的手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咬咬牙,徐徐伸出手去,欲试探他有无气息。手指才置于他的鼻息下,却见他突然睁开眼睛,禾晏惊讶地撑大了双眸,本能地欲叫出来,他已飞快起身,捂住了她的嘴。

她错愕无比,挣扎两下,他干脆将她半个身子拖上船,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扣住她的身子,压低声音道:“别叫,免得打草惊蛇。”

帷幔晃动不止,禾晏见他的目光从门口收回,这才放弃了挣扎。扣住她的手松了开去,她闻得他开口:“宫里怎么说?”

禾晏有些不情愿地将事情说了一遍,顾辞听后神情凝重。

禾晏见他身上的衣裳早已换下,新绑的纱布若隐若现,看来地上纱布的血迹倒是真的,门口吐的两口血便有待考察了。

“看什么?”他已回神。

禾晏微微一怔,忙道:“大人怀疑凶手就在身边?”否则为何在自己府上还要装什么伤重。

他拉过一侧的外衣披上,斜靠在软枕上道:“薛易收起的那一剑,还有今日凶手伤我的一脚,不太可能是巧合。”他说的时候有些本能地抚上腰际伤处,“这一脚只是想阻止我再追上他,并不想伤我性命。只是谁都有失手的时候,况且那时情况危急,再有大夫的话一传开,谁也不会怀疑。”

禾晏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挺有道理,她不免道:“那我呢?薛易对我可没留情面,今日那凶手倒是奇了。”

没想到顾辞却笑一笑,揶揄道:“今日不杀你,兴许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禾晏瞪他,去你的面子:“那薛易呢?”

他的眸华璀璨:“那是因为他不知你是我的人。”

她终于忍不住:“鬼才是你的人!”说完,她不经意间瞧见搁在他床头的一只绣花荷包,瞧着瞧着,挺眼熟的。

她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她的!

顾辞见她俯身要拿,他已飞快握在掌心里。禾晏的眼珠子一溜:“大人上回说要还我的!”

他掂了掂,干脆塞到了身后软枕下,黝黑双瞳睨着她:“你来探病两手空空,贺寿也是两手空空,早知你没想把我的贺礼补上,还想拿回这点钱,休想。”

她一噎,只好道:“行,钱你拿走,荷包还给我。”

他悠悠道:“一万两。”

禾晏咬牙:“大人是掉钱眼里疯了吧!”

他宽容看她,笑道:“买卖自由,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愿开价,你愿买,那是好事。你若不愿,你不买便是。”

“你!”禾晏气炸了,扑过去便想抢,奈何荷包被他藏至枕下,她大半个身体几乎ya在了顾辞身上。

身后传来门开了又关的声音,紧接着,禾晏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被人拎下床,谢琅的声音冷冷传来:“大人有伤在身,秦公子怎能对大人不轨?”

第五十一章 真相与谎言(1)

不、轨!!她会对顾辞不轨??

禾晏抓狂地挠着头已在院中来回踱步了几十趟了,这谢琅还真是敢说!还有顾辞那阴险的一笑算是怎么意思?

要不是怕打草惊蛇,她早和他们理论了!

……

后来听说谢琅装模作样带着人出去西山找千年人参和灵芝了,禾晏于是又去了顾辞的房间。

他自屏风后出来,竟是换好了常服,看这样子是要出门。

禾晏趁着他低头系腰带的同时快步上前,没想到翻遍了枕头底下也没找到那枚荷包。她失望地回头,见那一个正挑眉看着自己。

禾晏不与他拐弯抹角:“东西藏哪里去了?”

谁知他悠悠张开双臂,有恃无恐看着她道:“藏我身上了,你可要搜身?”

嗬,他以为她不敢吗?

“搜就搜!”禾晏一摞衣袖大步上前,指尖尚未触及他的衣服便被他抬手一掌扇开,他直言不讳:“都没嫁人,竟也不害臊,男人的身体是你想碰就能碰的?”

禾晏不甘示弱仰着脸瞪他:“大人不敢吗?”

他的眼底似有惊讶,但很快,瞳眸里漾开一抹笑意,他轻快道:“我有什么不敢的,tuo了又怎样。”他说着,伸手便要宽衣。

禾晏的耳根子一烫,捂住眼睛就惊叫。

他扫了眼,嘴角的笑靥更浓了,小丫头,装得那样蛮恨,还以为她有多大胆子,原来也不过如此。

隔了会儿,禾晏才悄悄松开了双手,眼前的男子早已不在了。禾晏还以为他是出门了,转身才见他伏在案几上作画。

走近一看,竟是她捂着眼睛不敢看他的怂样。

禾晏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正要理论,却听他道:“你遇事除了会捂眼睛还会干什么?”

禾晏一把将画拉过来,咬牙吐出二字:“撕画!”

说话间,“撕拉”几声便是一桌的纸渣。

顾辞破天荒没有训她,自顾在敞椅上坐下,开始闭目养神。禾晏见他嘴角的笑意淡了,呼吸均匀却有些沉,似是有心事。

荷包的事她暂时也放下了,良久之后才问他:“大人对此案上心,只是因为命案发生在丞相府吧?”

他闭着眼睛道:“你想说什么?”

她也不想说什么,只是看到他为破案这般出力会让她恍惚中以为他是个忠臣。所以她觉得这中间必定得有利益牵扯才说得通。

他不否认:“这自然是其一,其二是因为我不想琼贵人死得不明不白,其三么……本相破了案便是立功,皇上有赏,也算双赢。”

唯利是图!禾晏在心底偷偷地骂。

后来谢琅回来,说是只找到了千年人参,却没找到灵芝。大夫却说两种药引缺一不可。

府上一些丫环听了都呜咽地哭,生怕顾辞有个三长两短。禾晏差点忍不住想告诉她们,你们大人活蹦乱跳活得可好了!

深夜,丞相府的偏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抹人影娴熟穿过了后院自外头进来,人影正入了长廊,忽而周遭灯火通明,侍卫们团团将来人围住。

禾晏从顾辞身后探出头来,眼中满是讶然。

顾辞眼底并无惊讶,只余失望,他负手缓步上前,启唇叫他:“宋管家。”

第五十二章 真相与谎言(2)

禾晏忍不住轻轻拉扯着顾辞的衣袖,小声道:“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是宋管家呢?

顾辞不理会她,那边宋管家已一拐一拐上前来,讶然道:“大人您没事?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您看,我这……还跑遍了京中各大药铺去买千年灵芝呢!”他说着,举了举手中的灵芝。

顾辞拂开禾晏的手上前,目光自灵芝移至宋管家的脸上,话语沉冷:“白日里我命谢琅买光了城中所有药铺的灵芝,敢问宋管家这灵芝出自哪家药铺,哪个字号?”

宋管家的脸色微变,顾辞又道:“该不会是西山采的吧?”

他的话音落下,谢琅已接上:“西山长着灵芝的地方地势险要,我等一身功夫上去也需花费时间,宋管家若没功夫,又瘸了腿,这灵芝是如何采到的?”

宋管家已面如土色,谢琅见他伸手入怀,他的拇指一推,长剑“锃”的出鞘,他跨步上前,护住顾辞道:“大人小心。”

顾辞广袖一落,却是推开了谢琅。谢琅欲再说话,瞥见他森冷眸华,心中吃紧,只能缄口站住了步子。

宋管家自怀中摸出一包东西,用方帕裹着,几根参须露在外面,他笑了笑:“怕药引不够,顺道也挖了几棵参。”

顾辞心头淌过一丝难受,面上仍是淡漠:“是你杀了琼贵人。”

望着面前慈祥老人,禾晏无论如何也没法把他同那个凶狠的杀人犯联系起来。她脑子里记着的,单是宋管家操持相府的稳重,还有他伺候顾辞的细心。

宋管家没有否认:“大人既已知道,何须再问。”

夜风吹得衣袂“噗噗”作响,顾辞睨着他,一字一句道:“五年前你来这府邸,你说你们父女相依为命,女儿为土匪所害,我念你老实收留你,倒不想你从那时便开始伪装。”

禾晏听得脊背发凉,她自是知道顾辞指什么,琼贵人死的那晚还是他第一个站出来证明宋管家的清白。可谁能想到,宋管家为了杀一个人,竟然装瘸装了五年!

“你女儿并非为土匪所杀,而是死在宫中,你却不甘于此,把当年揭发牵扯那件事的人都杀了,以为这样便是替你女儿报仇?那么薛易又是你何人?竟肯这样替你卖命,死到临头也不愿供出你!”顾辞越说越冷。

禾晏把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姝宁定是宋管家的女儿,纤鱼是揭发的人,至于琼贵人……多半儿就是添油加醋的那个。

顾辞拂袖便将宋管家手中的人参、灵芝推落在地,“要杀人就别手下留情,如今还来做什么弥补!”

动作幅度有些大,牵动了伤处,他不觉蹙眉。

宋管家几乎是本能地欲往前扶他,顾辞却抬手制止了他。宋管家面露担忧,规劝道:“大人有伤在身还望保重,夜里风大,大人若是要审,还请移步。”

顾辞一动不动,脸色愈发难看。

这五年,他们名为主仆,实则更似父子。顾辞孤身在京城,也只有在府上,才觉得像个家。

这一切禾晏不知,谢琅却是知晓。

第五十三章 真相与谎言(3)

后来还是移步去了书房。

禾晏取了风氅给顾辞披上,快七月天,他的手却冷得跟块冰似的。他入内往敞椅上一座,再不说一句话。

宋管家站在他面前,终是开口:“大人对我有恩,我始终记着,薛易误伤大人实属意外。只是小女实在死得冤枉,要说她有别的什么罪,我怕是也无从查实,可要说她同人4通,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她与薛易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早已定下终生,又怎会与他人私奔?我来到京城,花了五年时间才查清事情来龙去脉。原来当年与侍卫有4情之人正是大人的表妹琼贵人,可她却以秀女身份入了宫,她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自然想与区区一个侍卫断情,私下约时被小女撞见,琼贵人便联合了太皇太后宫中一位宫女编了这一个故事。眼下,大人也知道那个宫女是谁了。我就这么一个相依为命的女儿,即便为此付出性命也不愿她死得不明不白!更看不得那些踏着小女尸身享受荣华富贵的人活着!”

禾晏理解他心中的恨,却心痛道:“那么嘉善呢,她死得就不冤枉吗?她才多大,六年前甚至都没有入宫!”

宋管家的神色一黯,低头道:“是我们杀错了人,薛易被捕他却没有供出我时我便知道了,自然,告诉薛易嘉善便是当年冤枉小女的纤鱼便有了重大嫌疑。”

“宫中死了人,纤鱼为了保命一定会逃出宫来,却正中你的下怀。”禾晏垂于两侧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宋管家苦涩道:“替女儿报了仇,我这条老命自会还给嘉善姑娘。”

顾辞一路安静听着,直到此刻,才不紧不慢地开口:“琼贵人到底是皇上的女人,且不说你口述是否为实,皇上的女人岂能被议论?此事,必要给个交代。”

宋管家心思澄明,他跪下道:“大人无需为难,是我同琼贵人发生过口角,记恨在心才杀的人。”

禾晏听得震惊,回眸见顾辞起了身,宋管家又道:“我有一件事想求大人答应。”

顾辞稍站片刻,终是上前,宋管家在他耳边轻言一番,禾晏见他一手自袖中抽出了匕首,她惊叫着谢琅。

谢琅手中长剑未来得及出鞘,便见那锋利匕刃已直直插入宋管家的胸口。

温热鲜血喷洒在顾辞的身上,他就那样站着,眼睁睁看着眼前之人缓缓倒地。

……

下人们忙了半个时辰才将书房打扫干净,禾晏见顾辞苍白着一张脸伏在案几前奋笔疾书,她悄悄看了眼,只见他上书写着宋管家因私与琼贵人发生口角杀人,而薛易杀嘉善仍是因情爱纠纷。至于纤鱼,如今死不见尸,只当失踪处理。

宫里每年都会有失踪宫人,时间一久,便不会有人再提。

禾晏有些颤抖地按住那本折子,咬着牙道:“这根本就不是事实!”

他弹开她的手,手中的笔并不见停,冷笑着开口:“宫女4通与后妃4通,难道你还觉得后者传出去更好听?”

禾晏怔住,的确,有时候真相远比谎言更加伤人,更加可怕。

————

小剧场:

古瓷:呵呵,我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去看丈母娘了,好几大箱子呢!

呵呵:就这些?我可告诉你,我老妈正值清明,是万万不会要你这些来历不明的财物的!

古瓷:啊,那怎么办?中秋要是不送一盒月饼,我怕丈母娘不让你嫁给我!

呵呵:其实,我老妈比较看好表叔。

容器:果然有眼光!

老晚:那是当然,皇上表叔有整个国库,几大箱子算什么!哈哈哈哈……

PS:祝大家中秋快乐,合家团圆~~么么哒。

第五十四章 真相与谎言(4)

薛易因在宫里公然杀人于翌日午时处决,顾辞亲自监的刑。

又一日,南山多了三个新坟,实则只是衣冠冢。

顾辞说这便是宋管家要他答应的事情。

姝宁被冤枉与侍卫4通处死后是丢在乱葬岗的,如今早已尸骨无存。宋管家谋杀皇上的贵人,薛易在宫里行凶,全是大罪,自然不会让人带走尸身。

如此一来,也算一家团聚了。

风中带着湿冷,禾晏远远望着顾辞的背影,心底竟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从前她总以为黑就是黑,白便是白,对与错永远应该是泾渭分明的,可到如今她才发现事实并不是如此。

宋管家虽杀了人,她竟也恨不起来。

顾辞虽撒了谎,可她却也觉得应当。

不多时,阴霾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禾晏自身后马车里取了伞出来。却因一手受伤,试了几次都没打开。

恰是此时,男子修长手指伸过来,自她手中接过雨伞撑开,覆于她的头顶。

雨点越来越大,伞面噼啪作响。

禾晏忍不住问他:“你是何时怀疑他的?”那日瞧见宋管家时,她曾见他眼底的失望,必是早有怀疑。

二人朝马车走去。

他低声道:“你把发簪还我的时候。当时薛易入狱,我同皇上都未说什么,他是如何知道案子尚未了结的?”

禾晏想起来了,宋管家和她说那簪子的事时,她还觉得哪里不对劲过,如今再回想起来,原来是这个!

后来纤鱼死了,凶手应该不会再犯,所以只能引蛇出洞。

其实顾辞一招苦肉计引出宋管家,足以证明五年情分不假,对顾辞来说肯定也不好受。

顾辞行至马车便停下了步子,禾晏本欲接过他手中雨伞让他先上车,他却侧身避过,道:“你先回府,我想一个人走走。”

碍于他还有伤在身,禾晏原本想拦着,可又一想,她来他身边可不是要尽职做个丫鬟伺候的,他有伤没伤、是否伤心难过关她什么事?

最好失足落崖跌死他才好!

她哼一声,将车帘落下,嘱咐车夫回府。

回到府上,顾辞不在,禾晏便欢快了。她借口收拾房间把顾辞卧室里里外外翻一遍也不见她的荷包,难道还真的带身上了?

外头雨声不止,及至傍晚也不见顾辞回来。

谢琅坐不住了,带人出去找了几圈皆空手而归,他瞧见禾晏坐在廊下指着她便道:“大人若有个好歹,我绝不放过你!”

禾晏气得将手中的杂草往他背上扔去,关她什么事,顾辞又不是小孩子!

谢琅又带人出去找了,快天黑还不回来,禾晏有些坐不住的时候,竟是容礼来了。

“不是去给你父王贺寿了吗?”

容礼急着拽她出去,蹙眉道:“前日夜里就急着回来了,你还不知道?”

禾晏一愣:“什么?”

容礼的声音透着急:“我走时托人给琉璃带了话,她说不必我帮,你全都替她安排好了,那她怎么还被选上当了贵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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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真相与谎言(5)

禾晏先是震惊地撑大了眼睛,想了想,她的眼睛越撑越大,溜溜的眼珠子差点就要滚出来了,她伸手狠狠将容礼推开,气道:“你怀疑我?”

容礼连退几步才站稳,他心下正着急,声音难免也大了些:“哪有空怀疑你!我只是急着想看看琉璃现在情况如何,可我的身份现下哪能出入嫔妃宫殿!”

被他一吼,禾晏倒是清醒了些,二话不说拉住他就走:“入宫!”

…………

容礼站在毓秀宫前无法进去,禾晏也不停留,抬步便冲进去。

院中的宫人都是认识禾晏的,见她冲进去谁也不敢拦着。禾晏至主殿门口,恰好见沈琉璃的贴身丫头湘湘出来,她一见禾晏便惊诧道:“表小姐!”

禾晏只管进门,一面探头一面问:“你家小姐呢?”

“在里头。”湘湘赶紧引她进去。

沈琉璃此刻正坐在桌前,目光愣愣地盯住摊在桌上的纸。

“表姐。”禾晏疾步上前叫她。

沈琉璃抬眸看来,两只眼睛红红的,未待禾晏再说话,她已开口道:“不是说这些都是太后不喜欢的事吗?那为什么太后叫我去坤宁宫,告诉我这么多秀女只有我最深得她心,说我同她有缘分!”

湘湘附和着:“是啊表小姐,您给小姐的纸上写的,奴婢都问过了,分明是太后最喜欢的事。”

“这怎么可能!嘉善不会骗我的!”禾晏伸手拉过桌上的纸,“这些明明就是太后讨……”她的话才说一半,整个人呆住了。

纸上洋洋洒洒一片,果真全是太后喜欢的,更令她惊讶的是,一个字一个标点也都是她的笔迹!

“怎么会这样?表姐,这不是我写的!”禾晏整张脸都变了,急着拉住沈琉璃的手,摇头道,“表姐,你要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写的!哦,我当时把东西给了张嬷嬷给转交,对,张嬷嬷!”

禾晏一拍脑袋,转身便又朝雏景院跑去。

“小宴!”沈琉璃本想追出去,却被湘湘拉住了:“小姐,天都晚了,您现在是娘娘,可不能随便出去!”

……

容礼见禾晏急匆匆出来便知事情麻烦了,他才上前一步,便听禾晏道:“你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回来!”

“哎……”容礼张了口,面额一阵疾风拂过,眼前的人已经远了。

禾晏以最快的速度朝雏景院跑去,却在跑了一段路后隐隐觉得身后似乎有脚步声跟过来,接着有人伸手抚上了她的肩膀,她大叫一声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顾辞似被她吓到了,一时间忘了开口。

禾晏没想到竟然是顾辞,想起谢琅凶神恶煞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忍不住便道:“大人怎么在宫里?你可知府上都翻天了,谢姑娘到处找你!”

顾辞本是惊讶看她,此刻听她这样一说,心头淌过道不明的情绪,他的嘴角微微一扬:“莫不是你担心我才入宫来的?”

第五十六章 出发去青州(1)

禾晏总算想起沈琉璃的事来了,“呀”一声,摆摆手道:“我不是,是为了我表姐,我得去雏景院一趟!”她说完扭头便跑。

顾辞两条长眉打结了,什么表姐、雏景院的!

他沉了声:“秦禾晏!”

禾晏已跑远了,她远远回头看他一眼,挥手道:“你先出宫吧,我一会儿回!”

顾辞见她说得轻巧不禁失笑,这哪里像是他府上的丫环?这人倒是奇了,做小姐的时候像个野丫头,当丫头了又时不时那自己当小姐了。

…………

禾晏找到张嬷嬷的时候,她正在用膳。知道禾晏乃贵妃的表妹,张嬷嬷对她的态度格外的亲热。

听禾晏说完,张嬷嬷立马慌张道:“禾晏姑娘让我交给娘娘的东西我可是原封不动地给了的!我哪能动什么手脚?你要不信,当时有两个宫女也瞧见了,我给你找人去!”

张嬷嬷说着便要走,禾晏忙拉住她:“不用,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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