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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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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粉色便装的女子,迈着十分不雅的八字步,伸出手推开客栈的门,几个大步进了一间屋子。并在推门的同时,一边推门,一边高呼:“哥哥,你们也来翸鄀大陆了啊,我刚刚才收到消息,马上就来找你们了!”

而她这般说完,进门之后,便见屋内一袭雪白色锦袍的男子,正提着笔,不知是在写些什么。看见她进来,他先是一怔,然后白玉般的面上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很快的伸出修长的手,将那信纸盖住。

百里如烟一见他这古怪的模样,便十分纳闷的上前,将自己脖子探出去,企图从他的指缝间看出点内容来,并十分猥琐的笑道:“哥哥,你在写什么?”

抬眼看,却见那人淡薄的容色上有半丝不自然的尴尬,这下,她的好奇心也更加浓重了,浓重到愿意忍痛拿她最重要的东西来换:“哎呀,来嘛,给我看看嘛!我愿意付给你一个铜板!”

一个铜板!好贵啊,百里如烟的表情开始变得有点肉疼……话说她当初买了楚长风的初夜,也才三个铜板的说!

“没什么,练字。”他声线十分淡薄,眸色也隐隐晕开半丝疏离。

“哦!练字啊!”百里如烟兴趣缺缺的收回了脑袋,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你是在给哪家姑娘写情书呢!”

见她不再纠缠,也转过身去,百里瑾宸也收了手,不再遮了。

但,他手刚刚抬起来,百里如烟猥琐的脑袋就飞快的凑了回来,一眼就把上面的字都认了一个全!噢耶,省钱了省钱了,省了一个铜板就知道了哥哥的秘密,啊哈哈哈……

百里瑾宸见此,当即微微皱眉,颇为不悦:“你……”

“哦,原来让夜幕山庄的人,在暗中全力协助惊澜哥哥重新布防啊,不过这种东西有什么好遮的,难道给惊澜哥哥帮帮忙,你还不好意思不成?”百里如烟并不知道先前的纠葛,所以看完他的信件之后,心中很有点纳闷。

而她这话一出,百里瑾宸也终于淡然了下来,面上的尴尬之色也消失殆尽。是了,如烟并不知他们之间的纠葛,所以让她知道也没什么。

可,很快的,南宫锦也从屋外进来,看那样子显然已经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于是,十分笑眯眯的道:“瑾宸啊,没想到你这么担心你惊澜哥哥,北冥的事儿,娘亲现下都没管呢,你竟然都知道了他的境况!”

这话一出,百里瑾宸面色一僵,眸中闪过一丝尴尬,扬手一挥,笔下的信纸变成了一堆粉末。淡薄的声线找不到丝毫温度,寡薄的唇畔勾起,清冷道:“我一点都不担心。”

“一点都不担心?那是谁吩咐了无,准备准备,过几天就回煌墷大陆!”南宫锦咂巴咂巴嘴,笑得不怀好意。回煌墷大陆,除了为了惊澜那小子,还是能为了旁人不成?

这下,百里瑾宸的面色成功熏红,大步走到窗口,背对着南宫锦,淡薄的声线带着严重的心虚:“反正不是我吩咐的,是无自作主张,会错了我的意思。”

看着他那口是心非的样子,南宫锦耸肩笑了笑,没再逼迫他承认,只笑了声,说出一个事实:“你惊澜哥哥自然有实力解决好他自己的事情,你且不必担心。他会懂你的心意,也不会为以前的事情责怪你!”所以,也不必太刻意的去为惊澜做什么。

她这话一出,百里瑾宸不悦的蹙眉,偏头看向她,淡漠道:“他责怪不责怪是他的事情,我一点也不在乎。”

他这话说完,大步出门。背影淡薄,飘渺如月……

走到门口,忽然听见百里如烟的嘟囔:“娘亲,哥哥脸红了!”

“咚……”百里瑾宸的脚在门槛上轻轻绊了一下。

……

而此刻,他们正在讨论的君惊澜,一日两夜的疾驰之后,已然到了北冥国境。

天还未亮,城门大开,一寸十金的地毯铺张开来,百官们也早就收到他今日会回来的消息,等在两侧跪迎。现下情况太严肃,故而宫人们的面色亦十分严谨,半点异样的神情都不敢有,皆垂首低头,不敢抬头直视。

君惊澜翻身下马,银色的披风在夜风中划出张狂的弧度,金丝银靴踩地,大步入城,并于同时凉凉开口吩咐:“准备,沐浴更衣!”

“是!”小苗子赶紧应了一声,爷的习惯素来如此,不管有再大的事情,也定然是要先沐浴的。

而今夜,他出现了之后,所有的人也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即便是独孤城和司马清,表情也都十分严肃,不敢上去汇报任何国事。因为不会有任何事情,比炎昭这件事情更大了,也不会有任何事情,能比这件事更影响爷的心情了!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太子爷沐浴更衣完毕,才命人将军机大臣召集起来,重新安排布防。

而令人叹为观止的是,仅仅两个时辰之后,将军们从起初进屋时,那焦心而忐忑的表情,到出门时那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和隐隐的得意之色,巨大的神态变化,也宣告着这件事情,太子殿下已经有了极好的安排。根本不必再操心!于是,原本就在他们心中如神一样的太子殿下,今日又上升了几个神位!

其他人都退下之后,这屋内,便只剩下了独孤城和司马清。

司马清悄悄看了一眼太子爷的脸色,又犹豫了一会儿,方才上前一步,开口禀报:“爷,这件事情炎昭只说了,不仅仅是炎家所为,秦家也有参与其中之外,就什么都不肯多说了!他手上似乎是有证据,但证据他并不肯交上来!”

对于秦家,一直都是君煜的后盾,可上次君煜兵变,他们却并未参与。原是以为,他们是改邪归正了,没想到却走上了通敌叛国的道路!

君惊澜听闻他此言,狭长的魅眸瞬间满含冷意,幽深隐晦莫名。终而,缓缓起身,小苗子也很有眼色的恭敬的递上披风,披风,复又拢了袖袍,方才举步往天牢而去。

屋内,只留下他凉凉的声线:“爷亲自去审!”

阴沉的天牢,里面溢满了血腥味,冲天刺鼻。所有的刑具之上,四处都是令人心尖发颤的斑驳血迹。甚至在角落中,还能隐约看见一些人类身上的腐肉,极为恶心。寻常人一进来,单单是见着了这样的情景,怕也少不得吓得什么事情都招供。可偏生的,这世上还真的就有不怕死不怕痛之人!

因为太子殿下要亲审炎昭,所有其他的犯人都被以最快的速度撤了出去,往常充满着刺耳尖叫声和哀嚎声的天牢,这一刻也是极为清净。

身着黑衣的护卫们,飞快从门口进来,站成两排。所有人的衣摆之上,都绣着一株张扬而艳丽的血色曼陀罗,血腥杀伐,傲气天成!然,当那一袭紫银色锦袍的人进来之后,他们全部都恭敬的低下了头,面上是谨慎和臣服之色。

太子爷进了,他的身上,尤披着那件银色的披风,远远看去,几乎是借着那披风,将天牢中的腐臭隔绝在外。而他那精致的唇畔,也噙着一丝找不到丝毫温度的温和笑意,魅眸幽深,一步一步,步入天牢的终端。

那门,开着。

炎昭一身白色的囚服加身,跪在地上,等待着君惊澜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跟前。而他那原本烈焰一般张扬夺目的面孔,曾经那些少年成名,扬名天下的风华和傲然,也都在此刻消弭,变成一片暗沉之色,和满怀的愧疚。

那拳头,也紧紧的攥了起来。即便殿下亲自来审,即便他不能欺瞒殿下,但是,他还是不能说,即便殿下要了他的命,他也绝对不能说!因为若是不说,还能保住他炎家上下老小的性命,至多也就是一个流放,可若是说了,就全部都要死!尤其玉儿!

眼见君惊澜已经走到跟前,他容颜刚硬,跪在地上弯腰行礼:“爷!”

而他行礼之间,一双银色而纤尘不染的靴子,也于同时,落在他的眼前。那人,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懒洋洋的笑笑,说私下不必如此郑重行礼,也没有让人扶他起来,甚至……都没有让他起身。

头顶上,慢慢传来一种强大到令人无法忽视的逼迫感,像是一座山一般,重重的压了下来!叫他的头颅,忍不住低得下了些,再下些!

整个牢房中,除了他方才那一个恭谨的称谓在回响,便不再有别的声音。

沉寂了良久,直到炎昭紧握的双拳,几乎要攥出血之后,那人慵懒而睥睨的声线,方才自他的头顶传来:“真不打算说?嗯?”

这声线很淡薄,甚至于有点懒散,或者,可以说他是并不介意炎昭说是不说,因为所有的答案,早已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可,这一问,虽然很轻,却语调幽幽,似乎有种说不出来的失望。

轻轻的一句话,却让炎昭感觉自己的心上像是重重的被人捶了一拳,强大的负罪感,压抑得他几乎要吐出一口鲜血来!终而,他紧紧握了拳,头低得更下:“爷,罪臣不能说!”

四下沉寂,几乎是连人呼吸的声音都听得到。

而炎昭的下唇已然被自己咬出斑驳血迹,他甚至想过,爷像是对待那些敌人一样,手段残忍狠辣的将他剥皮拆骨,甚至挖出心脏来迫使他屈服,这些,他都不怕!

却没想到,他进来之后,只淡淡问了一句,“真的不打算说?嗯?”那语气中对自己彻骨的失望,让他几乎都不敢去听!

“呵……”就在他万分自责愧疚之中,那人懒洋洋的笑了声,狭长魅眸睨着他,闲闲叹息:“炎昭啊!爷有一万种办法让你招供,比如,将炎玉剥了皮,去做一面人皮扇。然后,再将炎家宗族的长辈拆了骨头,修成扇骨……”

“殿下!这都是炎昭一个人的罪过,不关他们的事,炎昭愿意一人承担所有的罪责……”炎昭铁血的声线下沉,他的心情也几乎是随着对方的话而跌入了谷底!很快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开口求饶,他不怕死,但是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炎家的长老们都被他们兄妹连累!

他忘了!忘了爷的手段!

他这话说完,头顶上的人却没有开口,他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看向他,却见对方那双狭长魅眸中,一片漆黑幽深,什么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失望,这样的眼神,叫他心头一窒,几乎再也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的就想闪避,但却被他的一双魅眸锁住,眼神再也不能移动半分!

四目相对,良久之后。

君惊澜终于是敛了眼神,微微闭上,如蝶翼一般的羽睫,盖住了那双潋滟魅眸,凉凉开口,似乎叹息:“爷有一万种办法让你招供,可惜爷不愿!这秘密,你若是不肯说,便一直烂在心中吧。四年前,一块虎符,爷交托出去了所有的信任,而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辜负!”

这话一出,炎昭心中一颤,一种强大的负罪感,瞬间涌上心头!是的,是他辜负了殿下的信任。为了整个炎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为了他那不知死活的唯一的胞妹的性命,他终究选择了一力承担罪责,也等于是……背叛了殿下!

这样的想法一出,便叫他心中一阵绞痛,甚至险些吐出一口鲜血!

“起来吧!”君惊澜看着他的眼,闲闲叹了一身,旋而转过身,一步一步,往门外而去,银色的披风在空中微微划出一条优雅的线,像是一把刀轻划,要斩断某些不敢有的缘系!他的声线,也极是淡薄而冷冽,“从今以后,你不必再跪爷。爷不再是你的主子,也受不起你这一跪!”

这话一出,炎昭狠狠咬牙,看着他的背影,双目猩红,近乎肝胆俱裂!他这是……被爷抛弃了,所以从今以后,他就连跪在爷面前行礼的资格都没有了?

不,不能这样!他飞快的站起身,不能这样!

他可以接受殿下下令杀了他,可以接受任何刑罚和处置,但是不能接受彻底失去殿下的认可和信任,甚至再也不容得他靠近。若是那般,是等于毁掉了他的信仰!

终于,他眸中的猩红,慢慢变声了沉痛而虚无的光点,看着那人的背影,深深低下头,重新跪倒在地,几乎是经过了一个世纪的冗长黑暗,才终于哑声开口:“殿下,罪臣招!”

自古忠义孝难全,现下,他能选的,是忠!哪怕最后的结果,真的是炎家满门抄斩,爷以后也不再信任他,他仍旧只能做出这样的抉择!

他这话一出,前方那缓步而行的人,脚步有了片刻滞留,无双的背影绽出绝世的风华,终而,凉凉道:“传旨,让司马清来听!”

“是!”下人应了一声,很快的从侧门出去,寻司马清。

而君惊澜,也没再回头,大步从天牢踏了出去。

……

天牢之外,梨树之上,一人慵懒的靠在上头,他墨发如绸,从身后倾泻而下,一束垂落于胸前,容色艳绝,眉间一点朱砂妖娆。而他如玉长指,此刻正捏着一个老虎状的兵符,来回摆弄。

现下,天色将要破晓,此刻天空还有着沉重的黑暗。便也如同,某些絮乱的心情。

他就这般静静坐着,坐了良久,司马清终于从天牢出来了。

他恭敬的站在树下,先是行礼,旋即弯下腰禀报:“爷,炎昭招供,是炎家大小姐偷了兵布图,秦家也参与了!而炎玉是被人骗了,她以为对方要兵布图,北冥告急,您就会召回在漠北帮助澹台戟的十万人马,届时……”

所以,炎昭才不愿意说!是炎玉做的这件事,而这件事是应该抄家灭门的!他若是说的,按照刑典是满门抄斩,若是不说,一个失职之罪,自己可能会丢了性命,但家中至多也就只是被流放而已。

他正说着,树上的人,懒懒开口打断:“行了,爷不想知道那个蠢物是怎么想的,又是如何上当受骗的,爷只想知道,人证物证俱在么?”他这般问着,手上的虎符,又拿着十分悠闲的转了几圈。

司马清低头开口:“人证物证俱在,但,却只指炎家,无法定秦家的罪!炎昭说,如果殿下肯饶了炎玉,或者能让炎玉配合,让秦家也露出破绽来!”

“呵……”君惊澜懒懒笑了声,那笑,意味不明,也未对炎昭的这个提议做出任何评价。

司马清微微抿唇,摸不清爷的心思,也不敢接着问炎玉如何处理。却大着胆子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殿下,炎昭您打算怎么办?”毕竟,炎昭虽然是有失职之罪,却并非事情的主谋。而且炎昭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功于北冥!可偏偏,犯下这等满门抄斩大罪的,做事儿的又是他的亲妹妹!这……炎昭和自己也是好兄弟,他虽然是铁面无私,但也到底不忍!

他这般问着,君惊澜如玉长指在虎符上轻滑,沉默了良久之后,方才缓声开口:“传令下去,炎昭有失职之罪,凶手并未抓获。炎家有官职者全部贬为庶民,没收房产地契,将炎昭贬为马前卒,就让他……从头开始罢!”

这话一出,他掌心一握,将自己手中的虎符攥紧,闭上眼眸,靠回树上,不再开口。到了今日,炎昭说,或者不说,他给的处罚,都是一样。但是,意义却不同!

司马清会意,爷是要将炎昭当成失职之罪处置,并不牵扯通敌叛国!这样才能留下炎家满门的性命,也算是全了爷多年和炎昭的兄弟之情!

而炎昭是少年成名,十三岁的时候跟随爷到了第一场仗,那时候因为家世显赫,进了军营,便是一个四品的小将。一步一步立军功,才终于有了现下名动天下的炎将军!

从头再来,是爷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不同于之前的不招供,便贬为马前卒,那是彻底放弃这个将帅之才。而现下,是给他改过的机会。因为最终,他选择了招供,所以在爷这里,有了一丝余地,也因为一开始,他打算隐瞒,所以也不得不重惩!

“臣明白!臣替炎昭谢殿下!”他们都清楚,信任这东西,爷素来给的谨慎。炎昭已经背叛一次。他还愿意再给这样的机会,已然是天大的仁慈!

君惊澜没睁眼,睫毛却微微颤了颤,终而懒懒道了一声:“下去吧!”

“是!”司马清恭谨退下。

他走后,一阵凉风吹拂,将树上之人宽大的袖袍轻轻吹拂起来,幅度很轻,幽幽摆动。他狭长的魅眸亦徒然睁开,似能感觉自己的背后一剧痛!

六年前,他最信任的臣子,在战场之上,毫无预兆的反戈一击,将长剑刺入他的后背。那时候,他方才知道信任这东西,其实有多么脆弱,多么不堪一击!如今,那刀伤的疤痕,没留在他的背后,却割在心中!这便也造就了他更为谨慎,更难以相信人的性格。所以,这么多年来,也难以有人可以凭借他的信任,再次真正算计到他。

可六年后的今天,炎昭也同样的背叛了他。他现下也不知道,选择给对方一个机会,是对,还是不对!

半瞬之后,他如玉长指伸出,轻轻拂过手腕,那是她送他的结发环。一线红唇微微勾起,懒洋洋的低叹:“只要你不背叛爷,没什么事,爷撑不过去……”

只要她不背叛,天下人都背叛,他亦可以承受。

抬头,天幕已然被拉开,一条破晓的线,从云层洒下。太阳,也慢慢露出了头……

他半倚的树上,抬头望向东陵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的结发环,容色宠溺,闲闲轻笑:“现下,你在做什么?”

……

如果让太子爷知道她在做什么,以及她昨晚做了些什么,也许会气得哭笑不得,最终恨不能狠狠一口咬死她!

这会儿她在做什么呢?话说,澹台凰这一大早的醒了之后,成功的断片儿了,把自个儿昨天晚上鬼叫唱歌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看着床顶,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十分惊恐的坐了起来!

因为一看房顶就知道,这显然不是她住的驿站,于是,心中一个激灵,二话不说,飞快起身,下床的同时,头一晕,脚下忽然一颤!直挺挺的从床上栽了下来……

然后脚一滑……

“嗯!”一声男人的闷哼。

她这一摔,成功的横着趴在了即墨离的腰间!一阵头晕目眩,还没搞清楚是啥情况,就听得即墨离雾中花一般朦胧,还带着明显起床气的声线响起:“起来!”

虽然语气不太好,但还保持着绅士先生最基本的风度。

于是,澹台凰脑袋又是一懵,飞快的爬起来,又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件屋子,貌似这寝宫是即墨离的!于是,她十分不合时宜的得了一下被害妄想症,并且非常不理智的飞快的伸出一只脚,对着他的脸踩去,并对着他破口大骂:“混账!居然趁着老娘睡着了,把老娘拐到你的屋子来!无耻,猥琐,混蛋,王八蛋!”

即墨离飞快的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脚腕,才没有大晚上被人家甩了鞋,一大早的被人踩到脸上!然后,就听到了她这一阵劈头盖脸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

登时,他再好的修养也终于是忍到了不能再忍的极限,冷锐的眼眸不悦的看向她,墨发也衬得那张脸带着晨起时的旖旎美好,声线却带了冷意:“公主,你是在挑战本王的耐性吗?”

这一问,澹台凰的理智很快的开始回笼,低头看了一眼,貌似现下的情况是自己睡在他的床上,而这货作为男人一枚,极有绅士风度的在地上打了地铺。呃……虽然不晓得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看样子,人家应该是没对自己做什么,就这样出脚踩人,貌似是武断了一点!

于是,她飞快的把自己的腿缩了回来。

即墨离冷哼了一声,也自地上坐了起来,他似乎极为喜欢黑色,所以就连中衣都穿得黑色的。金丝衮边,墨发披散至腰间,原本就艳丽的面容更添了几分朦胧,虽然澹台凰已经见惯了君惊澜那样的美色,但是现下看着这货,还是十分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然后,即墨离抬头看着她,冷锐的眸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嫌弃,语气十分不悦道:“本王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凶悍的女人,绝对生平仅见!”

喝醉了酒自己好心救了她,她却扯着嗓子瞎唱歌扰了他的清净,这一点,也就罢了!

把自己当成君惊澜,扯坏了衣襟,险些非礼,还往自己身上甩了鞋子,看在她是喝多了的份上,也看在自己是个男人,不要和女人斤斤计较的份上,也算了!

但是这女人怎么回事,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摔倒在他身上,又恩将仇报,大肆辱骂,还抬起腿要踩自己?

澹台凰听着他的评价,丝毫不以为意,大刺刺的往床上一坐,然后发现自己穿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也没什么贞操问题需要操心,才抬起脚踩在床沿上,十分吊儿郎当,外加一幅审问犯人的态度看着即墨离,开口问话:“早就说过了,你基本上可以把的当男人看!说吧,昨晚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猥琐的把我偷渡到你的房间?说,你是不是贪恋我的美色,所以才有如此龌龊之举,并欲行不轨之事?”

“咳……咳咳……”即墨离成功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抬起头,那张雾中花一般的面上,完全是被人打了几棍子的无语神色!抽搐了几下嘴角,几乎是看外星人的一样的看着她,贪恋她的美色?他还猥琐的偷渡?这女人还要脸不要?

不耐的扬手,将一旁的锦袍扯了过来,披衣,旋而不冷不热的开口陈述事实:“昨夜,本王一片好心,捡回来一个喝醉酒的女人!那女人在本王的寝宫发了酒疯,霸占了本王的床,一大早还险些踩了本王一脚,一脚没踩完,还要质问。恩将仇报的本事,真叫本王叹为观止!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需要本王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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