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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嫡女,翻手为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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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揭秘,云儿的执着

沈云儿脸颊红得如滴血,整个人烫得如一块烧着的炭,严洛把手搭上她的脉,神色越发凝重,抬头仔细看着她的面容,见她嘴角残留着血迹,呼出的气息中带着腥臊味道,眉头拧结,自言自语道:“云儿,你吃了什么?”

然而下一刻沈云儿的身体又突然冷得如一块千年寒冰,簇簇发抖,严洛竟然感觉自己搭在她手上的手指也被她体内的寒意凝出了蒙蒙霜气。叀頙殩晓

严洛收回了手,静静的看了沈云儿半天,眉头越锁越紧,他伸出手去,轻抚着沈云儿的额头脸颊,眼神中满是自责之色自:“是我太着急了吗?如果我能坚持到云儿满岁,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是我错了吗?

他沉默了好久,终于把手指按上了沈云儿的颈后,甫要发力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轺。

半晌他摇摇头,似是在否定什么,眼中流露出不忍:“你一定不想再被封印了吧?”

他想起那次她自行冲破封印的时候,对他说:“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沈云儿了。”

也许即使自己想再封印住她,也不可能了,以她现在强硬独立的意识,她只怕会拼死冲破封印,如果这样的话,对她的身体有害无益癌。

良久,严洛长长叹息了一声,眉头渐渐松开来,仿佛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脸上的神情如释重负而又严肃庄重。

他的手改放到了沈云儿肩头,用力把她扶了起来,然后自己也上了床,盘腿坐在在沈云儿身后,双掌抵在她的背上,开始运气发力,试图将她体内乱窜的两股气流分引开,令其各行其道,让她的气息安定下来。

直到天色微明,沈云儿呼吸渐趋平稳,身体也不再象之前那样忽冷忽热,气息终于稳定下来,此时严洛已经满脸苍白,大汗淋漓。

把沈云儿放好,他抬腿迈下床,刚一站起身,人一阵晕眩,差一点就摔倒在地,手死死撑住床柱才稳住了身形。

他喘了几口气,稳了稳心神,慢慢走到桌边,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杯举到嘴边,还未沾唇,胸口一悸,喉头发甜,一口血喷了出来,大半溅在了杯子里,顿时酒杯里的淡白汁液变成了一汪血水。

严洛望着那杯子里血红的液体,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随即仰头,和着血饮下了杯里的酒。

这么些年过去以后,原本已决定认命,可是那一天劫后余生的云儿脸上倔强的表情,让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的执着坚决,只要自己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认命,即使是逆天,也要拼力去实现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是梦幻也罢,即便是死也要朝着那个方向。

严洛转头看了看床上的沈云儿,脸上笑容里带了些宠溺。

他放下酒杯再次走到床前,伸出手去轻轻抚上她的额头:“云儿,谢谢你。”

这一次,你给了我意外,也让我找回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沈云儿醒来的时候,正是凌晨时分,一睁眼便看见严洛穿了件素衣,手扶了窗框,头倚着窗棂,仿佛睡着了,他墨黑的长发未挽,顺垂在肩头,颊边的一缕,在微风中轻轻扬动。

难道他就这样坐了一整夜?

天边的第一缕霞光笼罩他身上,他整个人散发出柔和的淡金色光芒,那样静那样的美,发如流泉,人如霞霁,若不是能看得到他的呼吸起伏,只会以为眼前是一幅意境深远的水墨图画。

沈云儿痴痴地看着,一直到严洛动了一动身子,她才蓦然清醒,赶紧微微盍上了双眸。

“云儿,你醒了吗?”严洛的声音柔如拂面的春风,似乎还带了一丝笑意。

沈云儿不能再装睡,便摆出刚醒的样子,双眼朦朦的眨动几下,半天才仿佛看清眼前的俊美面容:“严,大人。”

严洛闻言对她微笑了一下,便直接入了正题:“云儿,发生了什么事?”

“我吸了一条蛇的血。”沈云儿睁开眼看着他,回答的也很直接,“那条蛇的蛇头有个红宝石一样的印迹。”一定与自己吸的蛇血有关,那蛇血并不普通,自己的所有不适都是由此而起。

“是么?”严洛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立刻神情又那恢复了沉静淡然,“不对,云儿,那蛇血只会激发你体内原有的啸阳之气,你身体里的那股寒冰之气是怎么回事?”

“啸阳之气?寒冰之气?”沈云儿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在离开石室之前,月离欢伏在自己背上曾经给自己注入的那股令自己燥势感觉顿时平息的冰凉气息,难道是月离欢?

严洛轻轻叹了一口气,云儿体内异乎常人的啸阳之气已经快要超出他能控制的极限,现在又莫名的多了这么一股完全与之属性完全相冲的极寒之气,他已经无法预知结果会怎么样,是否云儿会因此精脉全毁?

“怎么了?”见严洛眉头紧锁,沈云儿意识到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妙,忍不住出声询问。

“哦,没事,”现在唯一的办法,是不能让云儿随便再运用内力气息,除了这样,一时也想不出还有别的办法,严洛站起身来,随手从旁边的书架暗格中取下一本书,掀开封皮从其中揭出了一长卷丝绢,又转回到床边,放在沈云儿枕边。

“云儿,九转莲华,你暂时不要再练习了,这是我闲来无事编写的柳叶剑法,你可以试着练一练。这剑法讲究身形轻灵,丰神脱俗,飘飘若仙,你有四五层的九转莲华功力,学习起来不会很难。”她站起身来,转身欲走,“我这里有一柄柳叶剑,正好适用,你先休息一下,等下离开的时候可以带走。”

沈云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抓得紧紧的,隔着薄衫,严洛痛得轻吸了一口气。

啸阳之气,寒冰之气,倒底自己是怎么回事?沈云儿目光霎也不霎地看着严洛,心里涌动着各种各样的疑问。

她原本想忍到自己和严洛约定的那一天,可是这么奇怪的事情一再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不可能再忍耐下去,竟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如此失败,又凭什么说下大话,达成自己的愿望,找到回去的办法。

“你不让我练九转莲华了,就要告诉我原因,若是不说,我绝不会听你的话。”她目光坚定,死死盯着严洛,“我说过,我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摆弄的沈云儿了。”

严洛静静的站着,任她拉着自己的手,只是毫不回避地垂眸看着她,眼中无惊无喜,如一泓不可见底的秋潭,任风浪再大也不起一丝波澜。

沈云儿与她对视,眼神凶狠执着得如一头小狼咬住了猎物,一点也不放松。

不知过了多久,严洛眼神越见柔和,重新在她床边坐下来,温言道:“好,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但是只是一部分,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除非你以后变得更强,否则说太多对你有害无益。你明白吗?”

她声音虽轻,但言语间却丝毫没有转寰的余地,沈云儿终于妥协,松开手,默默点了点头。

“你的身体的确很特殊,你大概自己也会有感觉?因为你的体质异于常人,而且还天生隐伏了啸阳之气,这种近乎纯阳的气息原本是不应该在阴性体质里存在的,所以对你的身体是福是祸,我也很难确定。”

“所以你封印我的能力,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啸阳之气?”

“不,这只是其一,事实上我封印你的能力,是因为你身上的‘戾质’,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近乎狼性的特质,我怕你不能控制,伤了自己。至于为什么你体内会有戾,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戾’?”沈云儿有些难以置信,靠在床头,低头想了想,又抬起了头,冷冷看着严洛,“你没有说实话,除了怕我伤害自己,你大概还在害怕别的,不只那么简单,你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体内的这个所谓的‘戾’的存在吧?我听说在我五六岁前,整个沈府都对我很忌惮,我甚至差点咬死了人。”

严洛微笑起来的样子如春华初绽,他抬起手来,似是想伸手去抚沈云儿的头,到了中途又垂下来落在了床沿之上:“云儿,你现在这样,我的确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担心,但是你长大了,这件事是我没法控制的……昨晚我认真想了一夜,终于想明白了很多事。”

“的确,我是怕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因为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会有很多人威胁到你。也许有人想杀你,还会有人想得到你。你是一块举世无双的瑰玉。”严洛眼中流露出的神情近乎虔诚,而她接下来说出的话重重击上了沈云儿的心。

“而我,一生的责任,就是要保护好你,即使是要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保护我,一生的责任?”不能逃避的被严洛的这一席话深深触动了心里最软弱的地方。这一刻,他和姐姐如是同一个人,从儿时蹒跚习步到少年天涯浪迹,姐姐不也是用尽全力地在保护自己,照顾自己?她不让自己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也不让自己看到她的伤口……

“但是我想,现在的云儿更愿意自己能保护好自己对吗?”严洛的笑容渐深。

他一语便说中了自己的心事,似乎,他比姐姐更了解自己……

“所以,云儿若是肯听我的话,好好的练习,等你足够强的时候,我会把所有的事情慢慢的告诉你。”

“另外,云儿,你看过九转莲华里的纪要了对吗?我想,你一直对我的身份有很多猜测,”严洛坦然的看着云儿,“我一直呆在北魏,一个是为了保护你,另一个是要找到五行石和三本叫《驭龙引世经》的书。”

“五行石在北魏?”沈云儿惊讶出声,这件能让自己回到原来世界的宝物,原来在北魏。

“应该只是一部分。”严洛肯定的点了点头,抿唇笑道,“云儿,也会帮我的对吗?”

“你肯让我帮你?”沈云儿有些无法相信,严洛居然对自己提出了要求,这一件事的确令人意外,可是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好。”

“既然这样,云儿要好好听我的话,认真练习剑法,”严洛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表情,抬手按上沈云儿搭在床上的手,轻轻握了一握,“不能再练习九转莲华,这一点很重要。至于,要你做什么,我以后会一件一件交待给你。”

原来她是想让自己不要四下里乱闯胡来,所以才找个方法稳住自己,沈云儿哂然一笑,却只是点了点头,乖乖的应了一声:“嗯,我明白了。”

“你信我?”严洛难得见她如此顺从,忍不住出声求证。

“信。”沈云儿不加考虑的点头,面前这个人一再救了自己的性命,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

“休息一下,我送你回去。”严洛脸上泛起笑容,松开了手。

走出房门的时候,沈云儿望着天边明灿灿的霞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头看看身边的严洛,他也正定定地看着天边出神,五彩的霞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光华流动,美得摄人心魄。

姐姐……

沈云儿扭头对严洛调皮的一笑,抱拳拱手:“青山常在,绿水常流,严大人,云儿就此告辞,不必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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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中,沈云儿又小睡了一会儿,才起身准备出门。

她换了一套女装,坐在梳妆台前把头发梳了梳,拢在一起束了个发带,起身掸掸衣服,走出门去。

一脚才跨出门,就见沈海成站在院落里,面色冷淡地道:“六小姐,老爷请你到前厅去。”

沈海成说完看了一眼跟在他身边的小丫环,那丫环连忙上前来给沈云儿行礼,细声细气道:“六小姐。”

沈云儿微怔了一下,沈海成在边上说道:“这是老爷吩咐到六小姐房里来侍候小姐起居的丫头,画眉。”

“哦,”沈云儿笑了笑,“我这里有青雀就够了,不必浪费多的人手。”说罢也不管两人的反应,自顾往前厅走去。

她走得很慢,一路在想沈仁辅把自己叫来会是因为什么事?是为了之前青雀的事找自己晦气?按严洛所说的话来推测,严府里并没有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对自己也不会有太大威胁,沈仁辅也是一样。

沈海成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等她,实在不耐烦了,便告了个礼,自己先走了。

见沈海成走掉,沈云儿挑了挑眉,绕了弯走到后花园,站在当初自己掉下去的荷花塘边看了一会儿,捉摸着这几日那个簪子在水里泡着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又起想那天青雀在荷花塘边难道还看到了什么别的?

之前听青雀说,三夫人下了死令,三天内若是找不到簪子,便要把所有沈婷婷房里的人都杖责后赶出府去,算来三天期限已经到了,府中似乎很是风平浪静,看来这几日自己在外头跑的时间多了,沈府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没有威胁?却有一大堆麻烦。

沈芷若,便是其中之一。

等她走到前厅的时候,沈仁辅已经明显等得很不耐烦,略带责备的看着她。

沈云儿很端庄地行了礼:“爹。”

“过几日宫里太后宴请,嘱咐这一次一定要带上你。昨天一整日你都不在家,这几天再不能胡乱跑出去,呆在房里好生准备,让秦嬷嬷教你一些言行礼仪。”沈仁辅尽量说得和颜悦色。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沈云儿坦然看着沈仁辅,“关乎人命,也很重要。”

“爹请放心,我会早些回来的。”沈云儿说完行了个礼,“再说,云儿也没什么可准备的。至于言行礼仪,不是还有好几天可以好好学习么?”

翻遍自己的房间,没有多余的衣裳,也没有发钗佩饰,有什么可准备的呢?

七十五、有惊无喜,这个男人太可厌

“爹请放心,我会早些回来的。叀頙殩晓”沈云儿说完行了个礼,“再说,云儿也没什么可准备的。至于言行礼仪,不是还有好几天可以好好学习么?”

翻遍自己的房间,没有多余的衣裳,也没有发钗佩饰,有什么可准备的呢?

“如果爹没有其他事,云儿就先退下了,云儿很久没去见过娘亲,要先去看望娘亲一眼,再早一些出去办好自己的事,也可以及早回来做好准备进宫。”

说罢她也没管沈仁辅的脸色有多难看,直接退出了房间,径直往后院大夫人吴怡华的住处走去。

吴怡华居住的小院偏僻寂静,沈云儿进门的时候,侍候吴怡华日常起居的冯嬷嬷正准备给吴怡华洗脸擦身轺。

冯嬷嬷是吴怡华娘家带来的老人,因此侍候自家夫人也算尽心尽力。

乍一看到沈云儿,冯嬷嬷又惊又喜,沈云儿也算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眼见她现在不再痴傻,也不象以前那样狠戾凶顽,打心眼里高兴。

沈云儿在床边坐下来,躺上床上的吴怡华悄无声无息,面色暗淡,看上去苍老憔悴癌。

虽然自己对吴怡华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这个人毕竟收养照顾了沈云儿这么多年,若是没有沈云儿,自己也不可能在这里生存下来,所以,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有恩于自己,沈云儿从冯嬷嬷手中拿过手帕,细细的给吴怡华擦手。

冯嬷嬷在边上看着,感动得一边抹泪,一边对着闭着双眸,毫无知觉的吴怡华念叨:“夫人啊,小姐来看你了,你看看小姐现在,多好,多精神……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沈云儿一边擦一边象是不经意的问冯嬷嬷:“嬷嬷,娘亲对我恩重如山,我现在身体好了,自然衔食反哺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不知道当年云儿是如何被娘亲收养在膝下的呢?”

“唉,说起来夫人命苦啊。”冯嬷嬷似乎被触动了伤心的事,又开始抹泪,“其实夫人并不是不能生育,夫人是连着三次滑胎,身体活活被拖垮了啊。”

“接连三次?”沈云儿有些意外,看了看床上吴怡华削瘦暗黄的脸,不禁又多了一些怜悯之情。

“唉,最后一次,夫人身怀六甲仍是没保住胎儿。夫人很是伤心,只说是自己前世有孽,所以才有此恶报,从此夫人就潜心向佛,每日念经积善。”

“遇见小姐的那天,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夫人冒着雪带我上重龙寺去拜佛,山前山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快到山门的时候,正碰上济善大师抱着小姐站在门前,大师说小姐是他从山脚捡到的孤儿。夫人一眼看见小姐就喜欢上了小姐,说小姐的眼晴很象她以前的恩人,这大约是缘份。就这样,夫人就把小姐带回了家。”

“是么?”沈云儿把手帕浸在水里,摁了摁,搓了几下,又绞干了水,摊开来,开始帮吴怡华擦脸,“严大人和我娘认识很久了吗?”

“哦,小姐是问严洛严大人?严大人也是夫人在重龙寺晋香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小姐才两岁大,严大人和大人同朝为官,平时很少来往。那日在重龙寺,夫人遇上恶人***扰,严大人见义勇为,出手帮忙,就这样两家认识了,结了干亲。严大人人才出众,性情又是极好的,他很喜欢小姐,待小姐如同亲生一样呢。”

沈云儿听了点点头,冯嬷嬷很有说话的兴致,又把沈云儿小时候的趣事说了很多给她听。原来沈云儿小时性子很野也很暴燥,府上的丫环和家人被她打伤咬伤的不只一个两个,有一次因为二夫人吕彩香动手打了她一下,她几乎咬断了吕彩香的脖子。后来,她不知道怎么从后院假山石上摔了下来昏迷不醒,醒来以后便成了一个半痴的傻子。

“是严大人把我救醒的么?”

“是啊,严大人可真是小姐的大恩人啊。”

沈云儿对冯嬷嬷笑了笑:“嗯,我知道。”

待服侍吴怡华梳洗完毕,沈云儿把身上除了那五百两银票以外所有的散碎银两都给了冯嬷嬷,又嘱咐安抚了她几句这才离开。

出了沈府,她先去一品堂找钱玺,也没跟钱玺多说客气的话,只叫他帮忙把五百张银票兑换成了五张一百两的小银票,然后便赶去凤庭轩。

到了凤庭轩,只见门前一片混乱,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混混正在门前打成一团,凤庭轩的老鸨哭爹叫娘地带着楼里的小厮护院们在边上劝架。

老鸨手下的人没敢和这帮人动手,要和这些长年在街面上混的流氓恶棍论狠,她这楼里的这帮人根本不够看,只能在边上跳脚着急:“各位爷,请到别处去吧,我这儿可是开着门做生意的啊。”

从今儿一早到现在,至少不下五六拨人在门前打架闹事,凤庭轩根本没生意可做,老鸨知道自己得罪人了,可是得罪的到底是哪路神仙,她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

沈云儿站在边上看了几眼,想了想仍是走了过去,把老鸨一手拎到了一边:“我要赎个人。”

“啊?老娘没空,少给老娘添乱。”老鸨哭丧着脸,眼晴只盯着那门口的一帮人,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

“你想不想这些人从你楼前消失?”

“想,想啊。”老鸨闻言立刻转回了头,激动不已地盯着沈云儿看,脸都快贴上了沈云儿,那眼神亮得就象饿了几顿的人看见了香喷喷的红烧肉一样,就差没流口水了。

沈云儿皱了皱眉,有点厌嫌的把头离得她的嘴远了点:“你把人交给我,我立刻帮你解决了他们。”

“好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要能把这帮祖宗弄走就行,“姑娘,你给谁赎身?”

“玉儿,我要赎他。二百两,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沈云儿拿出二百两银票。

她专门把那五百两兑开来,是准备把五百两都拿来给玉儿赎身,原本是想赎人的时候拿出去不会被老鸨认出来银票是昨晚亲手交到自己手上的那一张,可是现在,既然有机会少花一些,当然要讨价还价一番。

“二百两?少了些,玉儿可是我这里的红倌儿。”老鸨极不满意沈云儿开的价钱。

“你这半天生意做不成,可不是二百两的事。”沈云儿对着门前还在混战的那一帮人,挑了挑下颌。

老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立刻又皱缩了好几分,只是一眨眼间,门前刚竖起来的花牌又倒了下来,一地狼藉。

老鸨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苦着脸转回头来:“好,二百两就二百两,成交,你帮我把他们都弄走。”

“看见那边茶楼外面坐着的人没有?”沈云儿对着街对面又轻扬了一下脸。

对面的茶座里,一帮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唯有一个斜倚在楼前台阶边,一身补丁结纳的衣服,一顶破草帽遮了脸,手里抱了一根墨黑的竹杖,似乎睡得很安逸,完全没有注意这边吵得翻了天。

“你找个人去对他说,事情闹得差不多了可以了,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被逼得没办法了,只好拼个鱼死网破了,闹大了惊动了京兆尹的捕快,大家会很难看,顺便再把这一百两辛苦费塞过去。他们应该就会走了。”

“那有那么简单,我也知道今天这事儿一定是我们楼里不小心得罪了人,就是不知道应该去找哪尊佛烧香才着急啊。要是威胁几句他们就走了,我还用你来教吗?”老鸨大为不满,“姑娘,你这不是耍我吗?”

“我保证,他们走了绝不会再来了。你不知道哪尊佛,我知道啊。你放心,我会帮你善后。若是不然,大娘你今天看样子可真要开不了张啦。”

十有八’九是潘文龙,昨晚自己没有找到他,很有可能他已经不在凤庭轩了,而且玉儿也提起说,昨晚有捕快进过凤庭轩找人,那名捕快极有可能是赵煊。

赵煊此人不是一般的精明,昨晚就疑心他已经看出什么来了,看样子,自己的感觉很准,赵煊很有可能从自己不合体的装束和自己去过凤庭轩这件事上猜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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